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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五章.第七步

这条路不好走.陆云樵一时迟疑,没有迈出第二步。最╜新↑网?址∷ wWw.ltxsba.MeWWw.01`BZ.c`c com?com

法阵核心处,朱元晦朗声道:“这是正常反应,你无需抗拒,也不用迟疑,顺其自然走下去就好。”

陆云樵点点,继续向前,每一步迈出,周身气机涌动就更厉害,正不断将力量归催上巅峰,好像不是在走路,而是在与什么大敌对峙。

“当七元圆满,天合一之后,武者身已经达标,想要再进一步,就需要在神层面作出突,凝心志于一点,打之壁,就能突地元,正式踏上这条由成神的非之路。”

陆云樵那边走着,朱元晦解释不停:“但神二字,过于空泛,甚至比五行月,更让难以把握,为了凝心志于一点,从古至今最佳的办法就是立志。立下一世无悔的志向,以此牵系神魂,成为突的关键。”

“那……”白夜飞忍不住问道:“立的志向,都要是正向吗?”

朱元晦身上光芒明暗不定,面容却愈发明亮,摇摇

“作为太乙真宗掌教,当然希望门下都是善君子,至不济也是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之,但如果立志只能是正向,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的左道地元作犯科?所以,立志无关善恶,不讲是非,关键不过心诚二字。只要诚于己,自我认知清楚,就能得到天地响应,冲壁垒。”

听到这里,白夜飞弄懂了鉴心路的作。事涉天地响应,这种层级的术式,几乎不可能被超凡手段屏蔽,而所立的志向不能违逆自身本心,为是善是恶也就一目了然。

自己以为家是要测谎挖根底,担心二五仔的身份露,其实家只是要顺带鉴定一下弟子的品

不过,朱元晦虽然能容,说只问本心,不论善恶,但恐怕只是针对合理况,普通稍有瑕疵,看在天赋和培养成本分上,或许包容一下,最多以后晋升缓慢。

但若真有立志就要作犯科,甚至反社会,被试出大大恶的本心,不信掌教大还忍得住!哪怕不当场格杀,也得逐出门墙,永不录用,外带废除武功。

这么看,鉴心之路果然厉害,不光提高弟子成材几率,还能审核品,如果不是成本高昂,轻易不能动用,太乙真宗直接大面积推广,哪还担心门下出什么败类?至少,那些容易欺师灭祖,贪慕荣华富贵,出卖祖宗与同胞的,可以先踢掉。可比什么力审查都好用多了。

不过,照这么想,魔门那边也很有意思。

白夜飞随即想到邪影,难怪他要立志,自己还想这都什么稀奇古怪,难道练武也跟志向有关吗?看来魔门那边也有类似技术,也亏得他那么小年纪,就直面本心,立定志向。

可好端端一个暗影杀手,居然会立什么天下太平的大愿,真不知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天下太平,还有杀手什么事?魔门又要靠什么来吃饭?

这简直跟走太乙真宗的鉴心路,却立志要当兽蛮走狗,血洗中土没区别!自己等下要是这么,甭管朱元晦刚刚说了啥,保准一掌拍死自己,就算他不管,也有旁抢着,魔门那边没把邪影当场活埋。真算胸襟宽广了。

白夜飞胡思想,鉴心路上,陆云樵一步步迈出,步子不算慢,但每一步都很用力,不是那种轻松抬脚放下,而是异常沉重,就好像他没走在地上,是走在水中,遇到极大阻力,每一步都需要全神贯注,全力以赴。

一步又一步,陆云樵神色越来越凝重,似乎承受很重的压力,这不光是心理上,更是实际身承受的。

白夜飞看得清楚,陆云樵臂上、面上筋突起,正全力抗衡外部重压,极其辛苦,怪异的是……自己与他其实不过数步之隔,却完全感受不到压力有异,这条鉴心道确实古怪。

李东壁走到弟子身旁,解释道:“鉴心道的核心,是以术法催迫身心,让行道者进极限状态,才能叩问灵魂,心神立志!也唯有这种状态立志,才能得到天地响应。”

催迫身心,说得简单……白夜飞看陆云樵的状态,就算是对战狼王时,他都未必有这么辛苦,自己着实担心,搭档别催着催着,直接催变身了。虽然他能变身的底已经漏了,但当众变成一只大野狼,可就露狼王同伴的问题了!当然他要有本事当众变成一只灰太狼……好吧,那世界就和谐了。

想到这条路自己也要走,白夜飞心惊跳,转问道:“这条路规格这么高,压力这么大,我才二元,怎么受得住?真的能走吗?”

李东壁叹了气,摇道:“这条路确实不是给二元走的。普通的弱小弟子,修为浅薄,门时资质有缺,确实用不上这法子。”

白夜飞挑了挑眉,“所以我想不通,你们给我整这东西,我又承受不起,那是什么意思?”

李东壁摇了摇,“你不知道天煞对我们的意义!你们杀掉天煞的号爪牙,自然该赏,普通的奖励不够分量,就只能动用这个了。”

“啥?”白夜飞讶异脱:“你们就这么讲面子?我不懂这个逻辑啊!要是觉得普通奖励不行,可以翻倍再翻倍,不用非要升级,搞出我用不了的啊!”

李东壁沉默,心想如果真是为了面子,那倒还好……

昨夜项、宋两归来,带回鹰鬼被斩杀的消息,李东壁直接愣住,万万想不到自己新收的徒弟,居然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天煞是中土武的痛,亦是太乙真宗的痛。鹰鬼作为搜魂六鬼之首,论实力虽然不得几的眼,但因其身份,几无不想将其手刃,却没这机会,想不到竟栽在了白夜飞和陆云樵的手上,还栽得莫名其妙,堂堂七元,居然在刺杀二元的时候,被五元一剑砍了脑袋……

这么不合逻辑的消息,若不是宋清廉与项西楚亲眼看到了残尸,谁都不敢相信,消息传回龙阙山,立刻震动整个太乙真宗。

朱元晦认为,这果然是有气运的天命之,必须得试一试他的心,更不惜花费巨资,动用鉴心道。

对比,项西楚与宋清廉都强烈反对,认为掌教荒唐。想要通过鉴心立志,求天地响应,最少也要五元,实际作上,大多数的六元高手都很勉强,何况只有二元的白夜飞,这根本是费。

朱元晦却认为,能所不能,这才是大气运者,也唯有这种极限状态,才能测出白夜飞的潜力,若连这都做不到,算什么天命之?太乙真宗对其又有什么好期望的?

这些自然不能说给白夜飞听,幸好陆云樵的突然晋升,给了己方一个下台阶,这冒失之举勉强说得上合理,李东壁看了弟子一眼,发愁以他这瘦弱身板,只怕真承担不起,就算有什么冥冥气运,又着实勉强了……

想了想,李东壁低声提醒,“我给你的大力丸,等会儿吃上一粒,可以提升过关的机会。”

白夜飞点点,暗忖便宜师父倒是很关心自己,但横竖实际境界已六元,药就别费,大可以假装吃了,这样多走两步也不会被怀疑是隐藏实力,只会当作是吃药加成。

鉴心道上,陆云樵步履维艰,初时两步,还似在水中跋涉,再走两步,就彷彿身背巨石乃至山岳,每一步踏出都要奋力抬腿,颤颤巍巍迈出,甚至连踩下都很费力,整个过程需要动用全身力量,甚至透支生命,才能艰辛迈出一步。

短短十步的鉴心道,陆云樵开始快,后就越来越慢,等走完第六步,他全身筋浮凸,周身汗出如浆,浸透衣物,脚一落地,整个便停住,似乎再也迈不动。

项西楚、宋清廉对视一眼,俱是点,这个表现与陆云樵当前修为相符,他昨夜才刚刚突至六元,到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

换做普通的新晋六元,可能根本都迈不出第六步!这一步,已证明陆云樵资质不俗,战力出众。

只是,两刚才颔首,就见陆云樵吸了气,全身肌颤动,好像在山岳的重压下,他试图拼命推开,不久后,居然真鼓出一气力,抬腿前迈。这一下,甚至比之前两步还要迅捷,一下迈完第七步。

“好家伙……”

宋清廉低呼一声,颇为惊讶。初晋六元,却能迈出第七步,意味着陆云樵的战力,不是出众那么简单,根本是远胜同侪,堪比七元,可谓天才。

项西楚露出赞许之色,点点,“他果然没那么简单。这些天我与他对练,他的实战能力更超境界之上。”

宋清廉看了看师兄健壮如杵的手臂,哪怕静静不动,铁臂都满是杀气,当即释然道:“你不动真气,一拳也能随便打死熊的,他五元时就能扛你那么久,没被打死打残,新晋六元后,确实可战七元。”

第四九六章.石天惊第八步

项西楚看着陆云樵,喃喃道:“宗门之内,类似的优秀才,一眼看不完,其实不用如此惊讶,天底下又不是只我太乙真宗有出众之辈……江湖散修,历来也不少强。不过……还是希望多一些这样的中土同胞啊!”

陆云樵迈出第七步后,身体摇摇欲倒,仿佛刚才那一下,耗竭了全部气力,他吸一气,稳住身形,调整身心状况,目光渐渐坚定。

随着身子站稳,腰杆重新停止,原本随着气竭而有所回落的气机,再一次高涨,周围气流卷动,风扫小院,满地落叶尘土飞扬。

宋清廉上前一步,站在阵边,随手捏了个法诀,灵光逸散,停风止尘,不让鉴心过程起扰。

看着挺身立于白银路中,如山岳一般昂然的陆云樵,项西楚点点道:“天地感应,有那个样子了。”

白夜飞看着搭档背影,只觉他在法阵灵光环绕下,格外有气势,果然是催迫出全力,更好奇他会立什么志?是昨晚跟自己说的那些吗?

瞩目,都等着陆云樵发声,他却没有开,而是猛地呼出一浊气,好像放下了所有负担,彻底解开拘束,更不知道从哪鼓出一气力,又朝前迈出了脚步。

这个动作,瞬间震动全场。

道路尽,朱元晦的投影亮度陡升,白夜飞身侧,李东壁双目圆瞪,脱道:“不好!他太贪了,没能承受超越本身两阶的鉴心压力!稍有不慎,会走火魔的!”

白夜飞本来吃惊搭档这么猛,听这么说,亦是瞪眼,猛地转侧看,失声喊道:“那你还喊我去走?我走火魔就活该吗?”

宋清廉面色大变,“不好!承受不住的,我去拉他出来!”说罢就要阵。

项西楚一把将拉住,摇道:“再等等!他不是没有机会,在太乙真宗历史上,不是没有超越两元立志而成功,他有机会……”

“当真?”宋清廉怔在原地。

太乙真宗作为道门魁首,门下百万教中,英无数。潜力超过境界一元的,不乏其,但超过两元的,那就凤毛麟角了,而陆云樵的况,更不只是超频两元这么简单。

普通潜力能超本身两元的特级天才,是从五元发七元潜能,纵横元,可陆云樵已经六元,当下要迈出的这一步,牵涉地元,代表着一个大境界的差距!

这一步能走完,就表示他极限发,可战地元。

元往地元,是由而神的起始,两者之差,几若天堑,每位地元强者,都是一方之雄,认真起来,普通的七元高手纵是拼命,也未必能在他们手上走得过十招,以六元之身与他们对战,这已经不是菁英,而是怪物了!

宋清廉不知白夜飞是否气运之子,但他的同伴委实太夸张了,能做到这种事,肯定是天纵之才,太乙真宗百万门众,做得到这种事的,也只有两……

说话间,陆云樵迈出的半步,卡在半空,似乎前方有极大阻力,怎么都踏不下去,时间一长,本就被催迫至极限的身体,渐渐承受不住,摇晃起来,彷彿与大战一场之后,已油尽灯枯,随时可能倒下,显出明显疲惫,眼神都有些空,身心俱至极限。

李东壁看到这里,摇道:“不行,得在他受伤之前打住。”看向宋清廉,后者点结印,要涉法阵,再将带出。

“且慢!”

这一回,却是法阵中心的朱元晦抬手喝止,“我觉得可以再等一下,或许……他就是我们所等的。”

白夜飞站在法阵旁,不管别说什么,只看着陆云樵摇摇欲坠的侧影,满心担忧,忍不住踏前两步,想冲进去把带出来,却又顾忌术式运行,不敢动手推或拉,生怕一个不小心,救不成反害

左右权衡,白夜飞猛一咬牙,高声喊道:“别忘记你做过的事!你的理想,别那么轻易就被阻止了!”

话音方落,狂风骤起,原本由陆

云樵周身流转的气流,强度陡然提升,化为狂风,飙向四方。

项西楚目光一肃,看向宋清廉。

宋清廉点,随手持咒,自有灵光闪烁,结成法印,控阵法,要削减狂风,但陆云樵周围狂刮的风,强度却分毫不减,反而迅速变得猛烈。

强风不息,宋清廉皱了皱眉,收起戏谑之色,双手快速结印,认真持咒行法,凌空写下一道符咒,打阵中。

法阵中光芒闪耀,法咒沉浮,自有变化生出,陆云樵周身的狂风,一下增强到飞沙走石的地步,狂扫地面,丝毫不受影响,更化成一道气旋直透天空。

这……

狂风袭来,白夜飞不敢运力相抗,踉跄后退,整个甚至些许离地,被扫飞出十余米,才勉强稳住身形,惊讶这风如此急劲,简直像遭遇了台风,更从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狼王的气息!

白夜飞随即想到传功之事,心道搭档这是把狼王传来的东西融会贯通了?居然惹出这么大动静,也不知会不会露?

现场其余的目光,全在那道冲霄气旋上,神色不一,谁都没有怀疑和戒备,宋清廉一连施展数道法咒,始终压制不住狂风,知道况失去掌控,喊道:“况不太对劲,喂,你们当心啊!”

项西楚仰看着气旋扩大,魁梧身躯如山岳,任由狂风加身一动不动,只喃喃道:“这是……天地感应!”

狂风自陆云樵周身而起,飞旋扩大,先是数米,随即数十米,最后直云霄,令天地变色。

原本朗朗晴空,白云舒展,忽地被狂风卷动,化作旋动的涡云,遮天蔽,异象百里可见,满城震惊。

“发……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老天爷发怒了!”

“要刮鬼风了,大家快躲啊!”

城中百姓不知真相,见涡云蔽空,飞旋不定,只以为是什么天灾将发。

黄陂湖上,偶尔也有怪风飙起,登陆摧墙拔树,百姓顿时担心不已,更有飞奔回家,要收拾东西。

“这……这是凶兆啊!”

“连番祸事,又有殃云现世,莫非庐江真要遭劫?”

“老母保佑,老母保佑!”

部分百姓平笃信神鬼,最是迷信,联想到张海端之死和不久前几次祸事,以为这是苍天示警,庐江城将有大劫,连忙求神拜佛,以保太平。

长街上,正横冲直撞搜捕凶手的丐帮队伍,陡然停步,带队的好手仰天静观,喃喃出声。

“这是……天地感应?”

“有要突地元?”

各处酒楼茶馆里,不乏正聊千灯舫之事的江湖,大多见多识广,亦从这不正常的景象中,想到了什么,议论起来。

“是谁?庐江有这种,我怎么没听说?”

“听说江少盟主在冬城山中有所领悟,已经天合一,或许是他?”

“他才刚天合一,哪有这么快就突的?”

“那会是谁?”

议论不断,将庐江城中元好手数了个遍,却找不到来,愈发疑惑。

小院之中,狂风席卷,陆云樵周围形成一道风壁,狂卷不休,扬起的飞砂若铁弹石穿金,瞬间在墙上打出一堆坑

见宋清廉施咒压制无效,项西楚神色一沉,一身气劲鼓动,扫开来的沙石:李东壁随手一挥,直接张开一面若隐若现的水壁,挡住所有飞物,动作自然,没有丝毫烟火气。

白夜飞在后正自担心,那碎石砸来,自己是躲还不躲?看了师父的威猛表现,登时心安,外那些以为师父已经废功的,都应该来看看这幕的,果然江湖八卦什么的,毫无可信度,信这些的,真遇到事一定死得早!

李东壁持咒加催,以水壁封锁,屏蔽住陆云樵卷起的狂风,护住院中其余,长须颤动,呼吸加重,明显有些吃力,啧啧称奇道:“真是个怪物,从没见过这样的潜能……”

狂风中,陆云樵长吸一气,仰睁眼,平视天地,刹时目光如电,白夜飞遥遥看着,心一震,好像被什么透明东西当胸打中。

“我要这世间再没有买卖……”陆云樵朗声开,“……凡我同胞,永不为!”

白夜飞微微颔首,心道搭档的志愿果然是这个。

生的每一段路,心路烙印都淬炼了脚下步子,最终打造出现在的格。有些事……从源走下,到了抉择关,其实早已经没得选择……

其他没有白夜飞想得多,反应却大得多。

项西楚本来目露赞许,不住点,但听了陆云樵的志向,却一下双目瞪圆,脱叫道:“他怎么说这个?”

宋清廉亦是一呆,嘴张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怎么有会立这种志向的?随即一拍脑袋,“坏了!他是散修,没和他说过那些!”

白夜飞不知问题何在,但看两反应,隐隐觉得不妙,却搞不懂为啥不能说这个?听起来……立志不是随便立的,里有些禁忌,可邪影的志向还是天下太平呢,这两者之间好像差别不大,有啥可犯忌讳的?

第四九七章.装大赛

感觉不好,白夜飞连忙上前,靠向李东壁,想问况。

轰隆!

天上陡然一声惊雷炸响,震耳欲聋,白夜飞脚步顿住。

这一声巨响,宛如千雷同鸣,震惊百里,整个庐江城登时成一团。

“老天爷发怒了!”

“快躲啊!”

“哇哇哇哇!”

不知多少孩童被吓得啼哭不止,家长一边安抚,一边带着孩子往房里躲,生怕一道天雷打下,殃及无辜。<tt>www.LtXsfB?¢○㎡ .com</tt>迷信之辈连忙跪倒,不断磕祈求仙佛,而原本议论纷纷的江湖,慌忙起身,仰望苍穹,惊疑不定。

震天巨响,不光声音奇大,白夜飞心更蓦地一颤,受到巨大震撼,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却不知其因。

李东壁拍了徒弟一下,让他回神,感叹道:“这就是天地感应,世界见证,别说你,老道好多年没见识过这种规模的天地感应了。”

“怎么这么夸张?”白夜飞强自镇定,打趣道:“不就是个地元模拟考吗?动静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元渡劫呢!”

李东壁看来一眼,叹道:“你是不晓得厉害啊!”

“啊?”白夜飞急问:“到底有什么问题?搭档他没事吧?他立的志有问题吗?”

“是我的疏忽,居然没想到小陆不知道这些基础知识。”

李东壁摇摇,解释道:“立志冲关,这技术源自佛门的大愿之法,还有当年儒门的养气经。有这技术之后,冲击地元的成功率高了三成,但立志是有讲究的,通常都是说些……个成就之类的目标,比如武道有成,不忘本心,守义重节之类的,至多……也不过是庇佑一方,护持百姓……”

“却是为何?”白夜飞追问。

“是取舍。”李东壁叹息道:“立志之法脱胎佛门大愿,却更多偏向儒门养气经,不敢也不需要把志愿放太大,否则就真是佛门大愿了。”

“佛门大愿……难道……”白夜飞陡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乌鸦嘴了,

李东壁点:“大愿……是佛门地元绝顶的禅师、高僧,冲击天元,成就活佛的手段。内里不光玄奇奥妙,能提前得到天地加持,借来力量突,事后才偿债,而且也限制重重。”

白夜飞道:“限制重重,意思是立志一定要做到,那做不到会如何?”

李东壁道:“如果抵赖不做,或是愿许得太大做不到,轻则道基崩塌,修为烟消云散,重则成为废,甚至可能当场殒落,原地蒸发。”

这么关键的事,怎么不早说……白夜飞心中抱怨,搭档这是被坑了啊!

也幸好搭档躺了枪,自己刚刚还在想,这么个立志仪式,如果当众举行,那不就是变相的装大赛?

一群说着不违本心的大话,在万众仰望中,吹着牛就把级升了,何等快意?

自己本来也准备了几个大话,打算上去临时选一个,虽然不能当众装大,但小装一下也是爽的。

现在发现这根本是作死!

看来,立志跟之前想的不一样,范围不能太大。正常走这条路的,也必然更重视身边世俗,长此以往,估计出不了几个心怀天下的,怪不得中土这么多雄踞一方的江湖土豪。>lt\xsdz.com.com</

“那我家搭档……”白夜飞问道。

李东壁摇,“他若是在冲击地元时这般立志,这下就危险了,但鉴心道其实是种保护,照理说,立这么大的志向,会被术式限制,只映照本心,不会造成天地响应,至少不会太大……”

“不会太大?”白夜飞看着天上涡云旋动,听着外的喧闹鼓噪,质疑道:“这起码都惊动半座城了,还不算大?”

李东壁眉蹙起,还是摇,“这就是令费解的地方了。老道……从没遇过这种事,小陆……这孩子将来不简单啊!”

雷声响过,鉴心路上,陆云樵身形屹立,气势不断上涌。

得天地感应,陆云樵一身血如受淬炼,凝实坚固。他心下讶异,新突的六元境界,在这玄妙的反响下,迅速得到夯实与提升,非但不用花水磨工夫去稳定境界,还直接到了六元的中后段。

六元、七元的修练,需要吸纳华,若无外力相助,会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陆云樵本就苦恼要如何手,想不到就这样前进了一大步。

比实力增长更让激动的,是机缘背后的意义,陆云樵满心激动,感觉这几承受的黑暗被一扫而空,对着荒唐世道又生出信心。

真诚说出心里话,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谁说……天不佑善

心鬼蜮,太多算计,但天道在上,依然公正!只要秉持心念,一心向前,世事自有天助,再难的事,也一定会有希望!

陆云樵信心高涨,转找白夜飞,想与他说说心得,谢谢他的鼓励,但甫一动,身子便即歪斜,强行迈出额外一步,体力耗竭,绷紧的神一下放松,有些控制不住身体,险些摔着。

力量涌来,如无形之手,将陆云樵扶稳。

“多谢朱……”

陆云樵见是朱元晦出手,惊喜要谢,后者挥手笑道:“不用客套,你有这样的雄心,还不忘同胞,很是难得,将来必定有番作为,需得好好珍惜自己。”

“是!”陆云樵朗声回应。

项西楚与宋清廉在旁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暗自皆是心惊,难道……之前大家都搞错了,陆云樵才是太乙真宗所等的天命之

历朝历代,不乏自身带气运而生的时代宠儿,多年下来,大家也总结出规律,知道这些天命之子有两种况。

一种天命尽在己身,有如太阳一般,光耀夺目,一举一动牵动天下,以一己之力,搅动一个时代。

另一种……却是福泽亲朋,当事本身一开始未必那么耀眼,反而是他周围的,顺势为气运所钟,得运升天。

难道……白夜飞非是太乙真宗期盼的天运之子,是因为他与陆云樵同行,这才受了气运,一飞冲天,名动大地,正主其实还是陆云樵?

白夜飞不知道几的想法,更不知道在太乙真宗眼中,自己居然是天命之的疑似候选。

虽然是穿越者,他可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天命,毕竟……一路走来,自己就没啥运气啊!

看到朱元晦对陆云樵态度转变,不光话语中的赞许藏不住,连整个身形都闪得可以亮瞎狗眼,白夜飞也知道搭档凭借刚刚那一走秀,获得太乙真宗高度重视,甚至犹在自己这个正牌弟子之上。

虽然这有助于替老板和太乙真宗搭桥的最终任务,可这么一来,若自己过鉴心路时表现普通,岂不是会从此被看轻?那搭档不就反客为主,要从密侦司二号探员升级?那自己这个一号就要变老二了?

“天地响应,夯实根基,胜过诸般灵药,不存在真气不纯的副作用,却终究速成,并非没有任何隐患,你这几还需勤加修练,尽快掌握新的境界,方能无事。现在先出去休息吧。”

朱元晦叮嘱几句,让陆云樵退出鉴心路,抬手结印,周身灵光闪耀,光印织成的手上骤现五色光芒,化作一道道繁复玄妙法印,重新打阵中,呼喊道:“白师侄,你可以进来了。”

听到这声叫喊,白夜飞脸色立变,很想说掌教你这要求我常听到,可我不知你是不是真那个意思?

李东壁

拍拍白夜飞肩膀,示意他上路,白夜飞推脱道:“搭档他已经走过了,我就不用去了吧?我才二元,去了也是费宝贵资源!要不然先欠着,等我六元了再来走。”

“胡说什么。”李东壁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鉴心道本就是为你而设,小陆是沾你的光,他都过了,你哪能不过?”

“为谁而设不重要,用上了就行。”白夜飞道:“他过就可以,哪用我过?我和搭档亲如兄弟,不分彼此,他过了,就是我过了,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李东壁急了,“你过不去,那师父我的老面子怎么办?”不由分说,直接将白夜飞推上鉴心道。

“喂,我都不在乎,师父你老家在乎什么……唉唉,大力丸好歹要多给我几瓶啊!”

白夜飞一路嚷嚷,来到鉴心道末端,看着白银珠玉铺就,一路延伸向前的道路,心中感慨,生里,有的路……还真是不走不行。

好在搭档已经出了大风,看太乙真宗反应,纵不是史无前例,也是世所罕见,直接把注意力全吸了过去,有了这样的表现,自己就无关紧要,不用真的通过这关,就是走不过也没什么。

白夜飞吸了气,心里放松,面上还稍微作出些许认真样子,准备迈步。

道尽,朱元晦淡然道:“不用紧张,平常心即可。”

白夜飞看掌教跟自己说话时候,别说猛放闪光,甚至亮度还黯淡了几分,整个影都有些发虚,就知他根本不抱期望,甚至已经不感兴趣。

之前说得好听,专门准备了鉴心道给自己,结果现在搭档出了彩,就完全不在意自己……

这也太大小眼了,有了资优生,就把后的踹放牛班去了?

第四九八章.迎难而上

“这是何必。”项西楚皱着眉,低声问宋清廉,“其实小白才只有二元,既然小陆表现出色,又何必还让他……”

宋清廉低声回道:“二元也可以走走嘛。鉴心道一发动就要报废,这东西开销你也知道,贵过高利贷,不用白不用。只用一次,就是最大费。现在这里就这么几个,他不上,难道我自己上?”

“也不是不行。”项西楚道:“你离七元也不远了,你上比他合适,这才是真正不费,反正你早晚也要用,不如就这次了。”

“别!”宋清廉连忙摇,“我别说没气运,连运气都不怎么样,上去可未必有啥好事,还是老老实实等七元了再上,安全一点。我老爸说过,用器要尊重正常用法,是啥水平就用啥等级,整天想着超限使用,死了也活该。”

“这话你怎么不跟小白说?”

“嘿嘿,他有气运啊,就算不是他自己的,他跟小陆混那么久,肯定也沾了不少,绝对不会出问题。就算出了出问题,也有我啊。我上去出了事,他又救不了。”

的窃窃私语,白夜飞丝毫未查,既上了鉴心路,横竖要走一遭,他很快端正心态,将神稍微紧绷,呼吸几下后,缓步踏出。

一步抬起,一步落下,一步抬起,一步落下,连走两步,白夜飞发现自己根本毫无压力,但考虑到真实修为已经快六元,这也正常。

继续往下走,以二元来说,应该会压力不小,白夜飞本想装一下困难,就按照搭档刚刚的表现来做,却又担心这样会不会与鉴心两字碰撞。

虽然说是应在立志上,但万一自己装不行,忽然测谎警笛大作,那不是出糗出大了?

于是,在迈第三步之前,白夜飞脆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大力丸,吞了一个,静等药力消化。

项西楚皱眉道:“吃药强来,这又何必?撑不住停下来就是了。”

宋清廉却一副理当如此的表,哂道:“你不懂,男别的可以丢,就是面子不能丢。”

“为了面子?”项西楚一脸困惑,不解道:“这样就不丢面子了吗?宁愿吃药也要表现好,这有意义吗?”

宋清廉扫视师兄肌虬结,宛如钢铁铸成的体魄,拍了拍叹道:“这种事你一辈子也不会懂,但大多数男都没有你这福气的。”

项西楚拍开他的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鉴心道上,药力化开,热流流转周身,白夜飞感到力充沛,再不迟疑,抬脚迈步,连走两步,毫不费力走出第三、第四步。

白夜飞记得,陆云樵是在走第五步时,表现出明显的窒碍感,一下就举步维艰。

搭档刚刚突,是六元初段,自己得了醉月龙气滋补,已经是五元末段,累积足够,照理走到第四步时,就该遇到阻力,脚下放缓。

自己这一路都在估算,打算表现得正常点,给别一种自己吃药之后有五、六元实力的认知,这样往后有些需要亲自当众动手的况,也不至于被怀疑隐藏实力,只当是有个好师父,嗑的药够给力!

只是,可能大力丸太过给力,再加上真实修为支持,白夜飞连走几步,竟全然没感觉到压力,直接将这茬忘记,直到听见李东壁、宋清廉惊诧之声,才发现自己已经走满六步。

这啥况……白夜飞刚要抬起的脚步停住,回看师父面上惊色,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更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

自己能走第六步不奇怪,这是真实的结果,何况有大力丸相助,但奇的是这六步走下来,居然没有任何感觉,丝毫没有阻碍,跟搭档走起来完全不一样,好像走的不是鉴心路,而是随便在遛弯。

……说好的催迫身心至极限,方能叩问灵魂呢?

陆云樵修为高于自己,还暗藏变身潜力,真实战力已至地元,走前面几步时,也明显有阻力,到第六步更走出了艰辛感,自己不如他,却走得不带喘气,这完全不合理。

可能猜测是大力丸够给力,但自己之前吃的时候,可没觉得有这种神效啊!要说磕了药就远胜搭档,那千灯舫上自己最后也不会需要变身动手了……

当事如坠五里雾中,鉴心道外,李东壁等早面面相觑。

白夜飞吞服大力丸后的势如竹,众皆见,但纵然预期他有超限表现,这闲庭信步的轻松感,又是怎么回事?

太乙真宗历史上,不乏菁英和天才,也出过不同于常,打一切常理的怪物,却从没有哪个元能这么轻松连走六步……哪怕七元也不可能!

“师伯的大力丸这么威的?早知道我也要个一瓶?”

宋清廉讶然脱,看向李东壁,后者却一脸莫名,喃喃低语:“大力丸……应该没这么大力啊!”

项西楚相对较为平静,看看身旁两,表略尬,低声道:“我觉得……应该是机械坏了。”

白夜飞本想上来演一遭,走个过场,万万没想到居然碰上了意外,当下不知这台戏要怎么演下去?如果立刻装压力山大,好像也晚了,可若继续走下去,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感受周围异样目光,白夜飞最在意的是朱元晦怎么看,毕竟这一回本来就是他要测测自己,但这位没有眼神,身上的色彩变化也没啥特殊,根本无从把握。

既然如此,直接退下去只会更显心虚,白夜飞脆大着胆子,又迈了一步,依然没感觉到半点压力,耸耸肩道:“是不是故障了?后的不用走了吧?”

李东壁本想点让徒弟下来,但鉴心路的尽,一直沉默的朱元晦忽然开,“路都走一半了,何妨走完它?半途而废非君子。”

“那好。”白夜飞点点,笑着迈步。

当事一身轻松,旁观者却一个比一个紧张,死死盯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连相对知道他实力的陆云樵都下意识屏息。

刚刚亲身经历过一场奇遇,陆云樵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现在看白夜飞云淡风轻,如同散步,只觉得这一切充满魔幻,难道……这就是天命之子?

目光凝视之下,白夜飞走了一步,依然一身轻松,还朝朱元晦那边看了看,见他不出声,脆又连走两步,走完象征地元的八九十步,依然没感到任何压力,没有半点异常,更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整条鉴心路,一片平静,连四周悬浮的咒文灵光都没变化,白夜飞心如止水,看周围没有任何反应,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反而是场外群众反应激烈,项西楚猛一拍掌:“我就说这机械肯定坏了。”

宋清廉犹豫道:“这是我老的作品,今年才维护过,照说不至于啊……小陆走的时候也没问题……话说都这样了,掌教测不成天命之子了吧?”

李东壁瞥去一眼,暗忖你们都太年轻,太低估掌教了,换做是别,大概会这么想,但掌教的思路,肯定是觉得别来测,阵盘怎测都没出过问题,从没故障过,这家伙一上来就故障,这不是天命之子,什么才是?

十步走完,白夜飞来到鉴心路末端,与朱元晦近距离相对,亲眼看到其周身光影大亮,几乎不见形,变成一团炽烈的光芒,好像明晃晃的灯柱,被照得全然睁开不眼,不知这位朱掌教为何激动?

难道……是很贵的机械被搞到故障,太乙掌教气到血管?但照理说,自己上来啥都没,这故障跟自己没关系,纵使有锅也该搭档背,是他走完后坏的,而且他走的时候,还搞出前所未有的幺蛾子,不是他是谁?

面前只余炽烈的光芒,白夜飞却有种感觉,朱元晦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正盯着自己,只能尴尬问道:“现在要怎么办?要不你们先检修,修好了我再来?这次就算了?”

朱元晦周身亮度降低,趋于平缓,重新清晰出来的投影摇摇,“生哪有白走的路?既已到,再不立志,更待何时?”

“呃……”白夜飞怔了下,没料到他还记着这茬,倒有些佩服这份就算遭遇故障,也要强撑到底的执着,既然你非要看我立,那我又有何不可?

胸中豪气顿生,白夜飞扬声道:“那我就立了!要是机械坏了,可不能怪我啊!”

说罢,学习早先的陆云樵,做一个昂首睁目的动作,却毫无电光和气势,一切平平无奇,成了东施效颦的最佳范例。

事与愿违,白夜飞心中充满遗憾,自觉已经没戏,但基于职业道德,既然已经参与这场装大赛,打定主意把戏做足,照着自己能想像最牛的样,大声朝天喊话,说出此生不移的志向。

“我要成为海~~贼~~~王王王王王王~~~~~~”

一个匪夷所思的声音响起,回在小院内外,朝四面八方远远传递出去,就连外的路都听见这样一声呐喊,化作震云霄的霹雳,直上九天!

第四九九章.地无门

立志之声穿透围墙,高声回响在周围们的耳里,很多都听见了这呐喊,听明白了字句,却完全不能理解。

“啥,啥玩意?”

“海贼王是啥?海贼也有王的?没听说过啊!”

“不是,这个不重要,王不王的,不都是海贼?怎么有要当海贼的?”

正忙着收拾装车的太乙真宗弟子,一个个停下动作,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内院发生了什么,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都这年代了,怎么还有要出海打劫的?自己莫不是跑到贼窝了?

小院里,知晓原委的几,反应更是古怪。W)ww.ltx^sba.m`e

项西楚初时冷着脸,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几秒后还是有些忍不住,摇道:“真有出息!我真没想过他的志向是这个……”

宋清廉强忍笑意,看向李东壁,“恭喜师伯,贺喜师伯,你门下个个忠烈,现今又要出一名七海大王,威震中土了。”

李东壁抚须的手不觉用力,差点扯下几根,苦笑着摇:“我没想过有是这志向,而且……做贼还能说得得意洋洋……时代真是不一样了。”

鉴心道上,毫无反应,什么异象都没有,别说天地响应,白夜飞肯定设备绝对是坏了。耳听众的反应,白夜飞心中鄙夷:你们这帮土著,连接个梗都不行,亚洲影帝也被你们玩死了。

正前方,朱元晦虽然没眼睛,但依然始终注视这边,仿佛觉得这还不算完,白夜飞吸了气,再喊道:“在这片大海上最自由的,就是海贼王!”

补充的这一句,其他都听得模模糊糊,晓得白夜飞的志向不是真要当什么盗贼,却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所以,不是要当海贼,是要最自由?

……这是什么意思?

立志也好,大愿也罢,无论是个成就或是野心,甚至心怀天下,都是有个明确目标,可追求自由,这算怎么回事?这又要怎么实现?

唯有陆云樵,因为前晚的事,隐隐把握到友的心态。

或许,追求财富、追求力量,于友而言,都只是手段,他最终的目标就是得到自由,一种……不用向任何屈膝,不被任何事裹挟,甚至不被善恶拘束,彻底到天尽的自由自在!

是非善恶,不能束缚其心;道德律法,不能阻碍其行;心念既起,千万不能阻……这样的自由,需要一颗无比坚韧的心,才能无视外界一切障碍,更需要无比强大的力量,才能贯彻每一个念…………

从大多意义看来,这可能比自己的伟大心愿更难实现,陆云樵只能默默祝愿,希望友有朝一能得偿所愿。

话喊完,鉴心路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压力,没有异象,更没有变化,自然也没有什么天地响应。

白夜飞毫不意外,看见众迷惘表,知道他们也不理解自己的想法,甚至可能根本就没听懂,当下并不在意,这出戏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该结束了。

朝朱元晦拱了拱手,白夜飞举步就要离开,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哪知甫一抬腿,法阵中悬浮的光咒陡然大亮,一道光壁拔地升起,阻住去路。

啥,还不让走……白夜飞愕然看向朱元晦,不解其意,路也走完了,志也立了,这还要自己啥?总不能非要熬出天地响应才算完吧?这事自己说了又不算,再说,设备不是故障了吗?

朱元晦身上闪耀不定的光,一瞬顿住,讶然道:“我没阻拦,是法阵本身机制,没完成前会封锁……这、这阵没坏?”

这位太乙掌教明显也懵了,白夜飞更是大惊失色,刚刚那一连串的怪事,只有机械坏掉能解释,但搞了半天机械其实没坏,那……是什么坏了?难道是自己坏了?

院中诸同感震惊,完全没法理解到底是什么况。

“没坏……那是什么况?”

“总不能是白师弟有天元实力吧?开什么玩笑?”

“掌教莫不是搞错了?”

还来不及多想,下一瞬,异象陡生。

自白夜飞踏上就没有任何反应的鉴心法阵,像是默默承受了巨大压力,一下过载,原本在四周悬浮,按照玄奥仪轨飞旋的光符,或黯或亮,纷纷损,而白银铺就的路上,强光绽放,更有吱啦呲啦之类的异响。

镶嵌的珠玉、玛瑙等宝石,或闪现强光,或碎裂开,甚至还有些出火花,直接烧融。

白夜飞见势不妙,要换个方向离开,但升起的光壁也延伸开来,包住整条鉴心道,彻底断了出路。

鉴心路尽,意外发生的一瞬,朱元晦第一时间反应,抬手一招,想要隔空将白夜飞拉出,确保弟子身安全。

却不料,投影过来的力量太弱,鉴心道过载的力量又太强,一招之下,竟只在光壁上溅起一片涟漪,最终没能透,无功而返。

“搭档!”

眼看况不对,大惊的陆云樵也第一时间抢至近处,被光壁拦住,他立即抬手,拳上火光闪耀,就要全力出手打,却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按住肩膀,直接打散他蓄起的力量。

项西楚将拦住,神色严肃,“阵势一旦激活,整条鉴心路便连成一体,你这么一击下去,可能还没弄出来,就先在里了,不能来。”

“那要怎么办?”陆云樵急问。

项西楚转喊宋清廉:“你家的东西你处理,现在要怎么办?”

宋清廉瞠目结舌,连连摇:“这个我不行的啊,你得让老二来……或是四哥也可以!”

项西楚眉蹙起:“这不是你家的东西?喊他俩做什?”

宋清廉摊手:“三哥你也知道我就那点料,老的东西我只会皮毛,平常我都是负责前台营销,不是后端生产,装装样子唬唬客户还行,真让我修……这我哪会啊?”

项西楚怒道:“那又讲维修是你负责?”

“是啊!”宋清廉理直气壮,“我负责喊来修!客服不都这样?”

“现在要怎么办?”李东壁也急了,“你爹远在几千里外,阿月和阿江也都不在左近,怎能喊他们过来?”

鉴心道上,眼见况不妙,白夜飞顾不上留手,直接运起力量,一连几下轰在光壁上,试图自行推困。^新^.^地^.^ LтxSba.…ㄈòМ

大力丸加持之下,近乎六元之击,照理说就算是石墙也该轰出子,可轰在光壁上却如泥牛海,转瞬消融,没有半点反应。

无奈只能放弃壁之举,转而跳脚,躲避脚下越来越多的火花,白夜飞感觉脚底路面滚烫如铁板,自己就好像铁板烧上的食材,满心懊恼。

……果然不该太装,这下遭报应,完蛋了!

在场之,一个个束手无策,宋清廉只能硬着皮上前,尝试维修,施展了几个简易咒文,尝试关闭阵法,感觉不对,又看了两眼,惊喊道:“鉴心路没坏啊!这……术式还在正常运作。”

白银之路上,近乎所有宝石都过载烧起,处处火苗见涨,白夜飞裤脚都被火花点燃,连忙打出水膜,附掌扑灭,感觉脚底板都快烧起来,只能不断跳起来缓解。

听了宋清廉的叫喊,白夜飞回怒吼,“火花四,这都叫正常?你们这是鉴心还是巫审判?只有最终能活着出来才合格?”

“不是!”宋清廉满脸困惑,“应该是你立志没完成,所以术式无法终止……奇怪,从来没见过这种事……”

“啥?没完成?”白夜飞直接傻掉,“我不是已经立了吗?你们都听见了啊!天道对海贼王有意见吗?”

宋清廉无奈摊手:“我也不知道啊!以前从没见过这状况,不然……你试试立个别的吧?”

陆云樵瞠目,“还能这样的?志向一立,不是终生不可改?”

“不然还能怎么样?”宋清廉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你最好快点,我看这东西……就快要炸了……”

白夜飞本来还想抗辩几句,问你这主意究竟靠不靠谱?一听快炸了,不敢费时间,猛地抬看天,脑中念急转,思索新的志向,最后高喊出来。

“我诚心立志:这一世……吃饭不给钱,白嫖不结账!”

声音在院中回,回应他的,却只有愈发密集的火花溅,白夜飞跃步不停,闪身躲闪,陆云樵连忙问宋清廉:“这样立志不成吗?”

宋清廉没好气地回喊:“立志是让你说想成为什么,不是想玩什么啊!”

项西楚一脸不解,道:“想玩什么一直玩,最终不就会成为那样的吗?”

“这……”宋清廉张结舌,白夜飞抽空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其实也是瞎猜。

就像宋清廉所说,这事之前根本从没发生过,要是他老子“天工”宋长庚来,或许还能看出问题所在,宋清廉却一早懵了,答得出来才怪,再看看便宜师父和执拗掌教,两个半天没出声,估计也是一窍不通。

这下救星是指望不上了,若不想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鉴心出事故,把自己鉴成铁板烤的倒霉蛋,只能自救了!

第五百章.刹那雷动

白夜飞足下不停,躲闪的火星,拖延时间,大脑高速运作,回想整个过程,试图跟陆云樵对照,找出问题所在。

但问题是,对照起来,根本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家走起来压力山大,自己走就毫无感觉;家立志完狂风飙起,天地变色,自己立志就风轻云淡,末了居然是自己出问题,这要找谁说理去?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自己不正常……

要嘛,不正常的是自己;要嘛,不正常的是自己的志向。

可自己有什么问题,穿越者被歧视?那不是无解?要说志向有问题,可自己已换过一个,还是不行啊!

若要再想个合适的,可立志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毫不科学,自己又不懂玄学,怎去分析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找出恰当的?

……不对!

想到玄学,白夜飞陡然想到一件事,自己于这方世界,不光是穿越者,还承接了邪影的因果,会否……自己与他已经绑定?

邪影早就立下大志,自己承接的因果里,会否也包括这部分?或许,于此方天地而言,自己早已经立过志,根本没机会重新立过,只能继续邪影的老路。

这个猜测完全没谱,但现在也没别的靠谱主意,白夜飞一咬牙,决心试试,失败了顶多就是没反应,再试试别的,若是成了……后续不论,至少当下不用成脆皮猪!

躲开来的火花,白夜飞站定仰,朝天高喊。

“我志惟愿,天下太平!”

话声回,周围刹时寂静,只余火花,宝石碎裂的声音。本来担心不已的众面面相觑,神色更一个古怪过一个。

宋清廉本来惊疑忧虑的面上,浮现一抹笑意,忍不住道:“你这也太假了,前面还想着白嫖逍遥,后面就要天下太平,就算立地成佛也没这么快啊!”

就连陆云樵也摇连连,觉得搭档不着调,正想劝他赶紧想个好的,项西楚忽然一声急喝:“安静!”

声如洪钟,回响院中,众知道他必有发现,停下动作,先是看向他,又顺着他目光看回鉴心道,却见只这一下功夫,失控的鉴心道已经渐渐停止,的火花没了,尖锐的警报声停止,一切好像重回正轨。

升起的光壁还未消散,周围多处冒起白烟,但脚下的烧灼感好了很多,似乎涌动过载的能量正在平复,白夜飞暗松了气,自己这个策略应该赌对了……这样还真的可以?

“你这志向可真了不起……”光壁外,宋清廉也松了气,感叹道:“幸好没有天地……啊!”

话没说完,陡然一大力袭来,宋清廉好像被狂飙的马车撞上,痛叫一声,身不由主腾起,如断线风筝般飞坠向远方。

另一边,陆云樵也一起被震飞,这大力来得突然,他根本无从反应,百忙中时抽空看见是项西楚猝施奇袭,雄劲发,震飞了周围

项溪楚这一下力发急促,有些来不及留余地,可并没有伤之意,宋五哥与自己都能承受,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

陆云樵心中疑惑,又看见项西楚在震飞几之后,闪电出手,抓向光壁内的白夜飞,掌上雷光流转,已经用上全力,似乎想要直接开法阵防御,将拉出来,还非常急迫。

……这是为何?

刚刚况紧急的时候,是三哥拦住自己,担心强阵式出问题,现在况好转,他怎么突然不顾一切出手?

陆云樵满心困惑,目光放大,却见天穹一闪,皓失色,却是旱空惊雷,一道雷霆横跨长空,直往小院劈下,直直落向阵中的白夜飞!

晴空惊雷,撕天而来,其势汹汹,宛如扑跃而来的真龙,誓要吞噬一切。只是直视,就让遍体寒,惶恐自内心处生出,若是被劈中,地元之下,不死也要重伤。

陆云樵惊愕加,陡然醒悟项西楚修的是雷系法门,对雷电敏感,早一步察觉异常,为防大家被波及才震飞众

只是……为何会有天雷打下?

自己立志的时候,只是雷声炸响,可没有雷霆劈下,这已经不是天地响应,而是劫数了……难道阿白立的这个志向有问题?但……想要天下太平,能有什么问题?

陆云樵困惑满满,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雷霆落下,自己摔落地上。

不及翻身再起,惊雷已经落下,这全不是元能承受的天威,身为当事的白夜飞甚至都没意识到,直到最后天雷已至顶,才猛地惊觉,抬看着近在咫尺的雷光,脑中闪过这下要完的念,什么都来不及做。

说时迟,那时快,惊险刹那,白夜飞盯着耀动的雷光,双目几乎要先一步承受不住闭上,忽地一条粗壮结实的铁臂,从侧边伸出,一臂横身,亘若长城,不光遮掩住耀目的雷光,更拦下劈来的雷霆。

魁梧傲岸的身影,高举铁臂,赫然是项西楚出手,直接挡在白夜飞身前,迎向劈来的惊雷。

如天龙扑纵的雷霆,与坚若长城的铁臂相撞,猛地炸开,轰鸣巨响与天穹上方才传下的雷鸣重叠,震耳欲聋。

闪耀的电光,顺着项西楚臂膀逸散,转瞬将他整个吞没,一时间周身尽是雷光,衣物不断化做飞灰,下虬起的肌,宛如坚实雕成,任由电光肆虐,分毫不损。

电光绕身,更见太乙雷神雄威,项溪楚好似一座巍峨高山,任雷霆再是凶猛,也屹立不倒,还随着力量运转,更将这煌煌天雷,吸纳体,由己身承受。

晴空惊雷,被项西楚挡了七八成,可余下的一两成逸散开来,仍有莫测之威,鉴心道应声炸,腾起的光壁一下黯淡,残余运作的宝石尽数碎,阵式运转就此停止。

有项西楚争取的时间,白夜飞已反应过来,连忙运起九转功,在周身凝成水膜,预备迎接冲击,但光是被逸散的雷电扫过,护身水膜就第一时间被,整个直接被轰飞出去,电得七荤八素。

重重摔在地上,白夜飞痛呼呻吟,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张嘴都好像在冒烟。

……这次……真是天荒一回。

自己前后两世为,坏事真没少作,被雷劈却真是第一遭,但姑且别说前生后世,光算昨夜一晚造的孽,就活该被雷劈有余,倒也不用抱怨。

可认真要说,如果天真的那么有眼,张海端早就该成焦炭了……这世道也不会是这样的……所以,还是立志的问题?

不立志下不行,立自己的志也不行,好不容想到重立邪影的志,解决鉴心道的问题,却又要被雷劈,横竖今天自己注定要吃瘪吗?

隐约间,白夜飞有一个直觉:或许,立志只能一次!

就像搭档所言,一旦立志,此生无悔,但问题是……自己承接了邪影因果,这就出了大问题。

邪影当年如果立过,自己现在又再立一回,老天爷成响应这些重复流言,会否火大了触碰了什么机制,致使降雷惩戒?

虽然这个念毫无根据,甚至有些不讲逻辑,但白夜飞有一种感觉,这就是事实,到来,自己还是被邪影因果坑了……

白夜飞摇摇,强撑着想要起身,抬眼就看见李东壁掏出一个药瓶,匆匆朝这跑来,似乎很是焦急,顿时感到安慰,这师真没白拜,师父对自己还是有几分香火的。

方闪过,躺在地上的白夜飞双目瞪圆,赫然见到天上云层仿佛被滴了墨,迅速被染成漆黑。

乌云蔽,天空黑得仿佛铅坠,当中金蛇窜闪,可比掌教的投影亮得太多。

云卷如涡,电光闪耀,好似天穹睁开了一张怒目,凝视而来,前后短短数秒,又一发雷霆轰下,直往白夜飞飙来。

这一道雷,远远出乎众意料,真如白夜飞早先所言,一个鉴心,硬生生打出渡劫的规格。这装装得……真是没谁了。

雷霆横空不过一瞬,当中更蕴藏这大威能,大毁灭,如同注定的灭,无从抵挡。

陆云樵眼睁睁看着,项西楚欲要阻拦,却尚未化消完上一波,来不及出手,还是朱元晦始终关注全场,周身亮度陡升,不啻雷光,手一抖,一道光环凭空而现,笼罩着白夜飞顶旋转。

光环不过掌大小,却玄奥莫测,其上无数道纹旋转不休,更嵌有五色光珠,宝华流转。

金之锐利、木之生机、水之绵长、火之炽烈、土之厚重……五色流转,五行兼具,隐含大道至理,白夜飞只看一眼就天旋地转,更觉得大脑胀痛,似无法承受,立刻知道这东西超级牛,似乎……还是大道之门的仿制版。

“这……”

“师兄?”

项西楚与李东壁见之更是吃惊,知道掌教真这些年来为求冲击天元,除了暗中苦练不辍,更筹谋修成一门厉害神通。

这神通仿照登元时所见的大道之门,练成之后,可避天灾与五雷,号称万法不侵,最是厉害不过,莫非就是眼前的这一手?

第五零一章.之巅

暗藏的绝顶神通,是将来挑战天元的底气,朱元晦素来将此视为绝密,非但对外秘而不宣,对内也从未施展过。

五大教御、太乙七子,真宗两代最核心的物,也从没见过,根本没知道掌教练没练成,又练到了哪一步?

眼下白夜飞遇险,朱元晦不假思索,一出手居然就是这套不现之秘,对这名新进弟子的重视,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va/r>lt\xsdz.com.com</var>

一个个惊愕不已,白夜飞却是另一般想法。

电光石火间,心念如光,运转之速甚至更甚雷霆劈下,虽然看得出顶上的光环超牛超厉害,却丝毫没有半点安全感。

之前鉴心道出问题,朱如晦也想要拉出来,却没能成功。自己不怀疑这位掌教的善意,却信不过他的能力。

毕竟,此处的他仅仅是个投影,隔了几千里,哪怕有法阵相助,又能发挥出本体几成功力?

勉强出手放大招,更不靠谱,别看顶上这环看起来玄奥无比,但到底能发挥多少威能,实在不好说。

遥遥看向天上漆黑如墨,旋转如涡的雷云,白夜飞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硕大的眼睛盯住,更生出一个认知,那里依稀有力量,锁住神,不管自己往哪里跑都躲不开。

脑中的警讯都快鸣成了响曲,心脏也越跳越块,随时可能负荷不住炸开,生命高度威胁下,身体颤栗,寒意从尾椎直上天灵,让大脑高度清醒,疯狂运转,本能想要找出一条生路,但全然不知道哪里有路?

树一根避雷针有没有用?来不来得及?但这是玄幻世界,物理定律早就打,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那还能找谁,这时候是不是该求神拜佛……

啊!虚那个瘟神,这类事不就是该他管的?那瘟神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世界尽?不对,好像还是别的世界……喔!那没事了!

想要找出一条路,却找不到路,压力之下,思绪渐渐飘散,变成一堆七八糟的想法,时间也仿佛停顿,心的速度快过一切。

白夜飞仿佛看见旋动的涡云当中有一个点,越来越亮,最终亮到无法正视,最终化作一道雷霆,朝着自己怒劈直落!

事发一瞬,好像有很多事同时发生。

项西楚喝一声,双臂一阵,将周身残余电光打灭,不知道从哪取了兵器,挥戟要挡,长戟之上亦是雷光耀动,要以雷驭雷。

自己顶上的光环也愈发闪亮,五色光芒转不休,五行转化,大道真意显化,玄之又玄,奥妙无穷,更有一遗世独立,超出物外的感觉生出。

大家都好像在做什么,只有身为当事的自己,想得比谁都多,可看着那道直劈过来,蕴藏毁灭之力的雷电,身体全然跟不上,只能眼睁睁看它贴近。

一切只在刹那,却好像有无比漫长,似乎卡壳的录像,一帧一帧切换。

就这样,白夜飞看见项西楚挥动长戟,带起浩雷光,却在天雷面前,毫无作用,直接被殛飞出去;又看见顶上那道牛无比,玄妙无比的光环,在雷光劈至的瞬间膨胀开来,作为五色光幕,却如薄纸般瞬息撕裂、灭,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

而那威力万钧的电光,就这么扫开一切拦路之物,直面前,五米、三米、一米、五吋、三吋、半吋……

煌煌天雷,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当中蕴藏的狂力量,若是挨着,十死无生,生死关,谁也救不了自己,白夜飞只能拼命自救。

……一群高手,一个靠不住,到来……只能靠我自己!

只是,天雷当前,连项西楚与朱元晦都已经失败,就算拿出隐藏的实力又能如何?

危机一瞬,白夜飞陡然想到一条路。

一切始于邪影,或许也将终于他!

唯有邪影的遗产,可能救自己一命,哪怕当着众使出,自己身上暗藏的秘密要露,此刻也顾不上了!

白夜飞没有尝试取出飞蛾,因为累积的念昨晚才消耗掉,想变身也没法变,但邪影专属的那套遁术,玄妙非凡,或许有可能助自己从天雷锁定下逃出,虽然自己才新领悟些皮毛,还远未掌握,但现在这就是唯一的救命稻

高速运转的意识,白夜飞刹那之间完成思考,但当他真正尝试运起功诀,这才发现,别说动作跟不上,哪怕想凝运真气,都跟不上急速运作的思绪。

眼看雷光已至,下一息就要被劈中,连发和脸上细毛都被牵扯拉直,体内的真气却还在慢吞吞凝聚,肯定来不及……

这下……要完蛋了……

白夜飞试图再找生路,但这根本不是个智慧能解决的问题,大脑疯狂运作,计算不停,试图挖掘潜能,却最终只能承认,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只剩一个念生出。

不如就这样……结束……

只是,当力量用不上,智慧也无计,蓦地,某种超越力量、智慧,玄之又玄的事发生……

雷霆劈下同时,整个小院早已经成一团,所有都在尝试抢救,不让这场彻底失控的鉴心变成悲剧。

宋清廉扬手打出几道符咒,还未成形,就在隆隆天雷下消散,无奈退后,更顺手将热血上的陆云樵拉住,两能力不足,无论多么心焦,也只有旁观的份,凑上去反而是添

朱元晦与项西楚先后出手,带来希望,却也先后被,天雷之前,无论无上秘法,还是太乙雷神,都毫无用处。

李东壁手里早早拿出一只瓷瓶,装着抢命灵丹,几有白骨活死之能,只要伤者还有一气,就能稳住,预备第一时间给白夜飞服下,要尽量稳住状态,别太恶化。

无奈,见雷霆威不可挡,连众寄希望最的大道之环都瞬间崩坏,李东壁心下发凉,就听轰然巨响,震耳欲聋。

雷霆命中,巨横扫四方,滚滚烟尘弥散,将命中点彻底遮掩,热风迎面袭来,好似烈火扑面,李东壁岿然不动,握着药瓶,怅然若失。

自己枉称药神,但再怎么神,也得伤员服得了药才有用,这一击雷霆,哪怕是地元强者被命中,都是不死也残,白夜飞不过区区二元,自是无幸……

对这名新弟子,自己又期待又担忧,几番接触下来,觉得与他投契,又担心他行差踏错,很想引导他成长,走上正途,这才打规矩收徒,不料他如此命薄,这么快就殒落,而他这一劫,始于鉴心,还是自己推上去的,这真是……

皆陷沉默,谁也没料到好好的鉴心路,最终竟然走成了渡劫,更想不到白夜飞会是这么个结局。

刚刚被皇帝钦点曲中状元,又被药神收为徒弟,拜太乙真宗,明明该是生得意,正要攀上巅峰,却这么陨落……

周围一片寂然,只有呼啸的热风涌动,项西楚忽然喊道:“不对!”

陆云樵猛地抬,面上的悲戚一下转为期盼:“这气息……他还活着!”

朱元晦周身亮度陡升,不待他吩咐,宋清廉抬手持咒,当空化符,一声:“疾!”

狂风飙起,卷开烟尘,白夜飞的身影渐渐清晰,本该身碎骨的他竟未死!

之前倒在地上的白夜飞,居然站起身……不,是浮起身,飘在空中,周身千百电光缠身,却未能体,明显有某种力量助其承受住这一发雷霆,正在与之相抗。

“这……是?”

宋清廉张大嘴,不敢相信所见;项西楚紧紧盯着白夜飞,目光困惑;李东壁几乎捏碎了药瓶,长长吐出一气,一个个既喜且惊,更是满满不解,白夜飞不过二元,哪来的力量抗衡天雷?又是什么力量能扛住这一击地元难挡的怒雷?

陆云樵手按在胸,平复心,相比其余,他对白夜飞知根知底,信心稍足,但刚刚感受那一记天雷神威,也不由担心,此刻见无事,舒了气,却也疑惑,搭档这又是哪招?自己为何完全没有绪?

想靠过去帮忙,陆云樵才迈步,就感到白夜飞周身逸散出的恐怖气息,知晓天雷之威未散,不是自己能接近的,定睛看去,电光灿烂刺眼,瞧不真切,只隐约感到内中有些很惊的东西在酝酿,在和苍天意志对抗。

陆云樵搞不懂这些高段的自然法则,但太乙真宗众反应过来后,心却都剧震。

夫雷霆者,天地之枢机,天雷乃是九天权柄,自来是苍天意志的象征,天意不可夺!能在间抗衡天意的,只有众生意志!而当中承接天意,位于之巅者,那是……

烟尘弥散,电光闪耀,常目难以看清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太乙真宗四瞬间都做了相同的动作。

道诀阳,剑指开天光,两指抹过,法眼识万物……好吧,朱元晦没有,他两指开法眼到一半,动作便僵住,估计是察觉身为投影,连眼都没有,开了也白开。

其余三名有道之士,法眼加持,目光穿透烟尘,不畏电光,终于看清内中况……

第五零二章.意之所向

众目睽睽之下,白夜飞离地数寸,悬浮而起,昂首仰天,迎向天雷劈来的方向,自有一气势,绝不向一切低,就算是苍天也不行。

方才劈下的雷霆,犹未散去,化作千百电芒

,如枷锁般缠绕其身,当中蕴含着大毁灭,大灭,要将挑衅苍天者化为齑,却一时无能为力。?╒地★址╗w}ww.ltx?sfb.cōm

在这些电芒之下,与之相持不下,抵抗煌煌天威的赫然是……一尾黄龙!

一条半虚半实的龙影,环绕着白夜飞,支撑着他悬浮而起,昂首向天,更助其抗衡着雷霆之威,不让肆虐的电光再进半吋。

龙影色泽暗黄,不是真龙应有的明黄金亮,部分地方还有些黑红杂色,很不地道,但确实是如假包换的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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