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2-05
第1章已然
败的花朵
一九九八年的苏塘镇，暮色总是来得格外早，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
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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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最后一丝残阳被灰蒙蒙的云层吞噬，将连绵的矮房和崎岖的巷道浸染成一片沉郁的暗灰色。
安然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
说是家，不过是镇子边缘一处租来的老旧平房，半砖半土的结构，窗户是朽坏的木框，糊着泛黄的报纸。
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带着南方特有的、黏腻的寒意。
她身上那套略显宽大的教师制服套裙，是如今唯一能证明她与过去那个大城市
孩还有关联的东西，此刻却沾了些许
笔灰和难以拂去的尘埃。
脚步在坑洼的泥土路上有些虚浮。
从省城的师范大学毕业，怀揣着对
和教育事业的憧憬，不顾父母激烈反对，毅然跟着男友来到他
中民风淳朴的老家县城，至今已近三年。
当初的文质彬彬，早已被小镇无处不在的颓靡气息腐蚀殆尽。
烟、酒，最后是赌，像跗骨之蛆，一点点啃噬掉了那个曾经让她心动的青年，也啃噬掉了他们本就不甚厚实的家底。
想到丈夫林默，安然的心便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
他已经失踪快半个月了，学校因他欠债不还、影响恶劣而将其开除后，他便彻底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一个烂得无法收拾的摊子，和那些如影随形的催债
。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
混合着霉味和冷寂的空气扑面而来。
家徒四壁，这个词用在这里再贴切不过。
仅有的几件像样的家具和那台小小的电视机，也在上一次催债中被搬走抵债。
空
的屋子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
，吞噬着她所剩无几的热气。
她无力地靠在门板上，闭上眼，试图将眼眶里那点不争气的湿意
回去。
不能哭，安然，你是老师，你要坚强。
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可那份支撑着她的信念，正在
复一的绝望中，一点点瓦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喧哗。
“开门！妈的，躲起来就有用了？”
安然浑身一僵，心脏骤然缩紧。
又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木门就被粗
地推开，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男闯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剃着青皮
皮，脖颈上蜿蜒着一道狰狞的疤痕，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混混子，称“刀疤强”。
“哟，安老师，一个在家呢？”刀疤强斜睨着她，目光像冰冷的蛇信在她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轻蔑。
“林默那孙子躲哪儿去了？欠老子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安然强迫自己站直身体，指甲
掐进掌心，试图维持最后一丝体面。
“他……他不在这里。钱，我会想办法还的，请你们再宽限几天。”
“宽限？”刀疤强嗤笑一声，猛地一挥手，“老子宽限得够久了！兄弟们，看看还有什么能搬的，都给老子搬走！”
他身后的几个混混立刻应声而动，像鬣狗一样在本就空的屋子里翻捡起来，唯一一张瘸腿的木椅子被他们随手拎起。
“不要！你们住手！”安然扑上去，想拦住他们，声音带着哭腔，“这是家里最后一样家具了！”
刀疤强不耐烦地一甩肩膀，力道之大，让安然踉跄几步，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制服套裙下摆沾上了污渍，双腿因跌倒的姿势不经意地打开，裙底风光若隐若现。
刀疤强哼笑一声，目光猥琐地定格在那片隐秘区域，语气充满了嘲弄：“啧，赌鬼的老婆，长得倒挺水灵，这不还有钱穿黑丝袜呢吗？一天天跟老子哭穷。”
那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安然身上，她羞愤难当，慌忙并拢双腿。
手忙脚
地想爬起来，泥土沾满了手掌和裙摆，狼狈不堪。
“你们……别太过分！我要去政府告你们！”
“告我？”刀疤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凑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去啊，赶紧去！你他妈外地来的吧？在苏塘，敢告我们陈家？是不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陈家。
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安然心上。她来了三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苏塘镇，陈家就是天，就是法。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外来者，拿什么去抗衡？
绝望如同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仿佛被抽
。
城市里学来的规则和体面，在这个遵循着赤
丛林法则的地方，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刀疤强见她失了声，脸上露出一抹令作呕的
笑。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掌拍在安然颤抖的肩膀上，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好意，“行了，安老师，听哥一句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默那王八蛋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我看你这身段模样……啧啧，细皮
的，哥给你介绍个地方，来钱快，没几个月，这债差不多就能还上了。”
安然猛地抬，眼中燃起屈辱的火焰：“你滚开！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是民教师！”
“
！还他妈民教师？”刀疤强脸色骤变，一把揪住安然的下颚，力道大得让她以为骨都要碎了，凶相毕露。
“跟你好好说是给你脸！下次再来，没东西搬了，老子直接把你抓进去，找十几个兄弟
着上，看你还他妈怎么装清高！”
下颚传来剧痛，男中
出的恶臭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安然浑身发抖，城市里温室娇养出的花朵，何曾经历过如此直白的恐吓与侮辱？
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牙齿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晚在劫难逃时，一个清亮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男声从巷传来：
“嘛呢？”
声音不大，却像按下了暂停键。
刀疤强揪着她的手瞬间松开，脸上凶戾的表也换成了谄媚，忙不迭地站起身，对着来点哈腰：“呦，太子爷！没事儿，没事儿，我们这要账呢！您这是……出来玩？”
安然循声望去，巷昏暗的光线下，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
是陈启凡，她班上的学生。
他穿着净整洁的白色衬衫，色长裤，在这个灰扑扑的小镇上显得格格不
。
面容俊朗，眉眼间却带着一与年龄不符的疏离与张狂。
此刻，他双臂分别被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孩挎着，身后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一副众星拱月的架势。
安然的心猛地一沉。
被自己的学生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比面对刀疤强的恐吓更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她慌忙低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泥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于陈启凡，她了解不多，却印象刻。
刚来苏塘时就听同事隐晦地提醒过，陈家的，尤其是这位太子爷，在学校里横着走，千万别去招惹。
她初次见他时，还曾因他出色的外表和与小镇少年迥异的气质而有过一瞬间的恍惚。
甚至天真地想过劝他当班长，管束班上的纪律。
结果对方只是嘴角扯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回了句没兴趣，便扬长而去。
此刻，他站在那里，目光淡淡地扫过一片狼藉的门。
最后落在瘫坐在地、狼狈不堪的她身上，眼神里没什么绪，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老师，怎么这么惨啊？家都要让搬光了。”挎着陈启凡右臂，吹着泡泡糖的孩率先开，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安然认得她，是隔壁班的，平时在她面前还算乖巧，此刻却像换了个。
“怎么？她是你们老师啊？”左边的孩妆容更浓，衣着更露，看起来已经不读书了，歪着打量安然，像打量什么新奇玩意儿。
“对啊！你说搞笑不？她那个老公更绝，整天赌，都被学校开除了，听说还找学生借过钱呢！真不要脸！”
“真的假的？……”
周围的少年们发出哄笑声，年轻而肆无忌惮的声音在狭窄的巷道里回，像一个个耳光扇在安然脸上。
她紧紧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空气里弥漫着欢乐的嘲讽，唯有她，是这场闹剧里唯一的小丑。
“行了，吵什么。”陈启凡终于开，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哄笑瞬间平息。
他目光转向刀疤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吻：“这的，我老师，以后，你们别来了。”
刀疤强面露难色：“可是，太子爷，这账……”
“我爸那边我去说，这钱，我来要，你们不用管了。”
第2章还要继续被欺负
“哦……行，行！有您这句话就行！”
刀疤强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点哈腰，挥手示意手下，“走走走，都撤了！”
“等等。”陈启凡再次开，“把东西放下。”
“好嘞！您说怎么办都行！”刀疤强毫不迟疑，让把刚才拎起来的椅子扔回原地，然后带着一群，迅速消失在巷子尽。
闹哄哄的场面骤然安静下来。
陈启凡似乎也没打算多留，示意了一下，准备带着他那群男男离开。
安然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扔回原处的、家里唯一的椅子，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她。
这就……结束了？他一句话，就解了她的围？
可是，那笔巨债……压在她心的巨石，并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沉甸甸地悬在那里。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挣扎着站起来，声音微弱却清晰地喊了一声：“陈启凡……”
少年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
安然攥紧了满是污泥的裙摆，声音带着颤抖：“……谢谢，还有，欠你的钱……我……”
陈启凡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不耐烦，最终还是转过身，对着身后那帮看热闹的小弟挥了下手：“帮着把东西搬回去。”
“哎，明白！帮老师搬家，应该的！”
一群半大少年七手八脚地把之前被搬到巷的几件旧家什又搬回了屋里。
安然慌忙打开房门，引着他们进去。
屋内比外面更加败，墙壁斑驳，地面坑洼，唯一的电器是一盏昏黄的白炽灯。
“启凡，你坐……啊，没地方坐，我……我给你倒杯水吧。”
安然局促不安，在这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学生面前，她感觉自己像个等待施舍的乞丐。
“不用。”陈启凡站在屋子中央，目光随意地扫视了一圈，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老师现在就住这？”
“……嗯。”安然低下，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当初结婚时买的婚房，早被林默偷偷卖掉填了赌债的窟窿。
这里，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便宜的容身之所。
陈启凡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
这沉默比之前的嘲讽更让安然难堪。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所有的贫穷和不堪都赤地，露在这个背景煊赫的学生面前。
东西很快搬完，陈启凡没再多停留一秒，领着一群，如来时一般，浩浩地离开了。
旧的木门重新合上，将外面世界的一切隔绝。
安然背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坐倒在地。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无声地浸湿了膝盖上的裙摆。
她不知道陈启凡为什么要帮她，更不知道那笔债最终会如何。
她只知道，自己辛苦维持的最后一丝尊严，在今夜，彻底崩塌了。
而那个少年离去时淡漠的眼神，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夜，还很长。
苏塘的黑暗，浓得化不开。
……
清晨的苏塘镇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里，湿冷的空气钻进鼻腔，带着泥土和腐朽植物的气息。
安然几乎一夜未眠，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她用冷水反复拍打脸颊，才勉强驱散了些许疲惫和麻木。
镜子里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失去了往的神采，只剩下一种强撑着的空。
她仔细地将制服套裙上昨晚沾染的泥点擦拭净。
尽管布料已经有些磨损发白，但这身装扮是她最后的铠甲，是她与安然老师这个身份之间，唯一的、脆弱的连接。
走在去镇高中的路上，那些熟悉的街景此刻看来都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卖早点的摊贩，赶着去上工的男，蹲在门漱的
……
他们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扫过她，带着探究、怜悯，或者更糟的，是那种知晓了她不堪处境的隐秘优越感。
安然挺直脊背，加快了脚步，指甲再次陷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表面的镇定。
苏塘镇高中是镇上唯一的中学，几栋灰扑扑的教学楼围着一个不大的土场。
此刻，早读课的铃声刚刚响过，校园里回着学生们参差不齐的读书声。
安然吸一气，踏进校门，努力将昨晚的狼狈和恐惧隔绝在外。
“安老师早。”
“早。”
有相熟的同事打招呼，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脚步却不敢停留，径直走向自己任课的班级。
高三（三）班，陈启凡所在的班级。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缩。
教室里还算安静，学生们大多在埋看书或窃窃私语。
安然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靠窗的最后一个位置——那是陈启凡的座位。空的。
他没来？
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担忧？迅速掠过心，随即又被她强行压下。
他不来才好，她此刻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那份被他目睹的难堪，以及他那句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的“这钱，我来要”，像两块巨石压在她心，让她喘不过气。
她走上讲台，翻开教案，开始讲课。
声音有些涩，但她尽力维持着平稳。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轻轻敲响，教务处的事探进来：“安老师，校长让你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
安然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攫住了她。
校长找她？为什么？是因为林默的事吗？还是因为昨晚……
她稳住心神，对学生们说了句“大家先自习”，便跟着事离开了教室。
校长办公室在教学楼顶楼最里面，门楣上挂着崭新的牌子。
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推开门，一茶叶和旧书报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校长王德贵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五十多岁的年纪，发梳得油光锃亮，穿着灰色的确良衬衫，肚子微微腆着。
他正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吹着气。
“校长，您找我？”安然站在办公桌前，双手紧张地
握在身前。
王德贵抬起眼皮，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停留了一瞬，才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脸上挤出一丝看似和蔼的笑容：“安老师来了，坐，坐。”
安然没有坐，依旧站着，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安老师啊，”王德贵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叉放在肚子上，语气带着一种官腔式的沉重，“最近……学校里关于你的一些风言风语，不少啊。”
来了。
安然的心直往下坠。
“尤其是你林默的事，”王德贵叹了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他之前在学校，就闹得不像话，欠债，甚至……唉，听说还找学生借过钱？影响极其恶劣！现在他被开除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债务问题，听说还牵连到你身上了？”
安然脸色煞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昨天下午，是不是还有社会上的闲杂员，找到你租住的地方去了？”
王德贵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意味，“安老师，这不是小事啊。我们这里是学校，是教书育的清净之地，你想想，要是哪天那些要账的，追到学校来找你，当着学生的面闹起来，我们苏塘镇高中的脸面往哪里放？教育局那边，我怎么代？”
“校长，我……”安然急切地想解释，声音带着颤抖，“我不会让那些找到学校来的！我会尽快解决债务问题，我……”
“尽快？怎么尽快？”王德贵打断她，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安然老师，我不是不近，你一个外地来的同志，在这里无亲无故，遇到这种事，确实不容易，但是，学校的声誉高于一切啊。”
他顿了顿，观察着安然惨白的脸色，语气放缓，却带着更的压迫感：“按照相关规定，教职工的个行为严重影响学校声誉的，学校是可以考虑……予以辞退处理的。”
“辞退？！”安然如遭雷击，猛地抬，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不！校长，不能辞退我！我需要这份工作！求求您……”
第3章又一次的拯救
失去了这份工作，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在这举目无亲的苏塘镇，她连最后一点微薄的收和立足之地都会失去。
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看到她瞬间崩溃的反应，王德贵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安然身边，一只手看似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发布地址ωωω．lTxsfｂ．Ｃ⊙㎡
“别急，别急嘛，安老师。”他的手掌厚实而油腻，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过来一种令不适的温度和压力，“规定是死的，是活的嘛，我作为一校之长，还是有些灵活处理的空间的。”
他的手并没有立刻拿开，反而顺着她的手臂，缓缓向下，语气变得更加语重心长：“你看你，年纪轻轻，又是省城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业务能力也不错，就这么被辞退了，多可惜啊。”
安然身体僵硬，被他触碰的地方起了一层
皮疙瘩，她想躲开，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
一种比面对刀疤强时更恶心和更恐惧的绪攫住了她。
刀疤强的威胁是直白的、粗的，而王德贵这种披着“关心”和“权力”外衣的侵犯，更让她感到窒息。
“校长……您……您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涩得厉害。
“我的意思很简单，”王德贵凑近了一些，中呼出的带着烟味的热气在她的耳廓上，“我可以帮你，只要我一句话，学校就不会追究你的事带来的影响，你就能继续安稳地当你的老师，不仅如此……”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诱惑：“我还可以帮你解决一部分债务，我在镇上还是有些关系的，跟信用社的也熟，帮你周转一下，不是难事，而且，下学期正好有个高级教师职称的名额，我也可以优先考虑你。评上了高级教师，工资能涨不少，你压力也能小很多，是不是？”
说着，那只一直放在她手臂上的手，突然滑到了她的后背，然后极其自然地向下，用力地揉捏了一把她的
。
“啊！”安然惊叫一声，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向旁边躲闪，撞到了旁边的文件柜，发出哐当一声响。
她惊恐地瞪着王德贵，胸剧烈起伏，“校长！请您自重！”
王德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副伪善的面具彻底撕碎，露出底下贪婪而狰狞的底色。
“自重？安然，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什么金枝玉叶？一个赌鬼的老婆，欠了一
债，除了这张脸和这身段，你还有什么？老子肯帮你，是看得起你！”
他一步上前，肥硕的身体带着压迫感近，双手猛地抓住安然的肩膀，臭烘烘的嘴就往她脸上凑。
“装什么清纯！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放开我！混蛋！你放开！”安然拼命挣扎，屈辱和愤怒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拒着，指甲在对方的手臂上划出了血痕。
办公桌上的文件被碰落在地，茶杯也摔碎了，发出刺耳的声响。
狭窄的办公室里，两扭作一团，安然单薄的力量在中年男的蛮力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制服衬衫的领在挣扎中被扯开了一颗纽扣，露出了里面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和黑色的胸衣肩带。
王德贵看到那片肌肤，眼神更加炽热，喘息也粗重起来，动作越发粗。
就在安然几乎绝望，以为自己即将被这令作呕的侵犯吞噬时——
“砰！！”
一声巨响，办公室那扇不算结实的木门，被从外面猛地一脚踹开！
门板撞在墙上，又弹回去，发出巨大的回声。
纠缠中的两都吓了一跳，动作瞬间停滞。
王德贵好事被打断，怒火中烧，也没回就大骂：“他妈的谁啊？！给老子滚出……”
他的骂声在看清楚门站着的时，戛然而止。
就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所有的气焰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血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慌。
安然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门，逆着走廊的光线，站着一个身形高挑挺拔的少年。
依旧是净的白衬衫，色长裤，双手
在裤袋里，姿态闲适，仿佛只是路过。
但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结了冰的潭。
没有任何绪地扫过办公室里狼藉的景象，最后定格在王德贵仍然抓着安然肩膀的手上。
是陈启凡。
他脸上没什么表，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却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温度骤降。
王德贵像是被毒蛇咬了一，猛地松开了抓着安然的手，甚至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
地带着谄媚：“太……启凡同学？你……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陈启凡没说话，目光从王德贵身上，缓缓移到惊魂未定、衣衫不整、泪痕斑驳的安然身上。
他的视线在她被扯开的领和露的肩带上停留了一瞬，很短，短到几乎让以为是错觉。
随即又移开，重新看向王德贵。
依旧是没有说话。
但这种沉默，比任何质问和斥责都更具压迫力。
王德贵的额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在陈启凡那无声的注视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艰难地咽了唾沫，对着还在发抖的安然，声音沙哑地说：“安……安老师，你……你先回去上课吧。”
安然如蒙大赦，几乎是踉跄着从王德贵身边逃离，甚至不敢再看陈启凡一眼。
她低着，用手紧紧攥住被扯开的领，狼狈不堪地冲出了校长办公室，逃离了那个让她窒息的魔窟。
走廊里空无一，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抽泣声在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下楼的，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浑身都在发冷。
王德贵的猥琐，陈启凡的突然出现，那死寂般的凝视……一切都像一场荒诞而恐怖的噩梦。
她逃回教学楼，躲进了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隔板，身体顺着门板滑落，瘫坐在地上。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发出了压抑而绝望的呜咽。泪水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的屈辱和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她只是想好好教书，过一个普通的生活而已。
哭了不知道多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颤抖着手，整理好被扯的发和衣服，将领的纽扣勉强扣好，又用冷水一遍遍冲洗红肿的眼睛。
看着镜子里那个脆弱不堪、眼睛红肿的，她吸一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课，还要上。
生活，还得继续。
……
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屈辱和惊悸，安然几乎是飘着回到了高三（三）班的教室。
推开门时，学生们自习的嗡嗡声略微一滞，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她不敢与任何对视，
尤其是那个靠窗的空位，此刻像一张无声嘲讽的嘴。
她快步走上讲台，拿起笔，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黑板上的字迹有些歪斜，但她已无暇顾及，只机械地重复着教案上的内容，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将自己缩进知识的壳里，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包括办公室里那令作呕的触感，和王德贵那张油光满面的脸。
然而，陈启凡最后那冰冷漠然的眼神，却总在不经意间闯脑海，让她心一阵阵发紧。
下课铃响，她几乎是逃离了教室。
没有回办公室，她需要空间，需要冷静。
秋的场空旷而寂寥，土跑道被踩得板结，边缘杂
枯黄。
她沿着跑道边缘，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圈，又一圈。冷风吹拂着她散落的发丝，却吹不散心的霾。
王德贵的威胁言犹在耳，辞退的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顶。
而陈启凡……他为什么又一次出现？他那句“这钱，我来要”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种模糊的、不愿想的可能
在她心底滋生，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与……自鄙。
走了不知多久，腿脚都有些酸软，她终于停下脚步，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场最角落的那排红砖平房。
那是学校早些年建的仓库和杂物间，如今大多废弃，门窗败。
她记得，有学生私下议论过，陈启凡偶尔会去那里。
鬼使神差地，她朝着那排平房走去。
最大的一间仓库，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半敞着，露出里面昏暗的光景。
她犹豫了一下，放轻脚步，凑近门缝往里看去。
里面堆放着废弃的体育器材和蒙尘的旧桌椅，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湿霉变的气味。
而在这一片狼藉之中，靠墙的位置，赫然摆着一张旧得露出海绵的暗红色造革沙发。
陈启凡就半躺在上面，两条长腿随意地支着，脖颈后仰，露出清晰利落的下颌线。
他眼睛望着布满蛛网和污渍的天棚，眼神空茫，不知道在想什么。
午后的微光从高处的窗斜
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那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躯勾勒得有些不真实。
第4章被压在身下
安然吸一气，鼓足勇气，轻轻推开了铁门。
吱呀——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仓库里回。
陈启凡似乎早就察觉到她的靠近，目光没有丝毫转动，依旧盯着天棚，只有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启凡同学……”安然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微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终于动了，缓缓转过，视线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平静得像一潭水，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安然总觉得那平静之下，藏着一丝极淡的……审视？
这种眼神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开了所有伪装，连带着办公室里那不堪的一幕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无所遁形。
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瞬间攫住了她，让她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不再净。
“刚才……在校长办公室，谢谢你。”她艰难地开，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还有昨晚……也谢谢你。”
陈启凡没应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下文。
这种沉默让安然更加无所适从。
她舔了舔有些涩的嘴唇，硬着皮继续说：“欠你的钱……我知道不是小数目，我……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你的。我……”
“你想，怎么还？”陈启凡终于开，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却像一根针，
准地刺了安然强撑的镇定。
是啊，她怎么还？
靠着那点微薄的工资，不吃不喝也要还好几年。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就在这时，她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之前批改作业时注意到的况。
“我……我看过你的成绩单，你理科成绩特别好，但是英语……好像不太理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补习英语！就当……就当是抵一部分利息，行吗？”
她紧张地看着他，心脏怦怦直跳。
这或许是她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筹码了。
陈启凡闻言，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目光在她写满恳求与不安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仓库里安静得能听到灰尘漂浮的声音。
就在安然以为他会拒绝时，他却极轻地点了一下，从喉咙里溢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嗯，好。”
答应了？他就这么答应了？
安然一时有些怔忪，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看着他重新将仰靠回沙发背，恢复了之前望天的姿势，显然没有再谈的意思。
“那……那我先回去上课了。”
她讷讷地说完，见对方毫无反应，便像得了特赦令一般，慌忙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压抑的仓库。
回到教学楼，下午的课程依旧浑浑噩噩。
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那个靠窗的空位，它一直空着。
直到晚上，到她看管高三（三）班的英语晚自习，那个位置依旧空空如也。
他答应了补习，却不见踪影。
这种捉摸不定的行为，让安然心那份不安愈发浓重。
晚自习结束，拖着更加疲惫的身心回到那间旧的平房时，夜色已。
苏塘镇的夜晚总是格外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然而，在她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前，却倚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启凡。
他换下了白天的衬衫，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下身是泛白的牛仔裤，整个几乎融了夜色。
他微微低着，额前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但安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身边没有跟着那群男男，只有他一个。
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明显的酒气。
他喝酒了？
安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脚步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喝了酒？他想什么？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陈启凡缓缓抬起。最新地址Www.^ltxsba.me(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不像白天在仓库里那般平静空茫，也不像昨晚那般淡漠疏离，而是染上了一种被酒浸透后幽而直白的意味。
那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牢牢锁在她身上，从到脚，缓慢地巡梭，最终定格在她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他就那样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但那种某种未知侵略的注视，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胁，让安然浑身的血
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就在这令窒息的沉默中，陈启凡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梦呓一般飘过来：
“不是……说要给我……补习吗？”
补习？他醉成这样，竟然还记得补习的事？
安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看着他努力想站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几乎是本能，她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少年的手臂隔着薄薄的卫衣布料，传来灼的热度和坚硬的触感。
安然像是被烫到一样，想缩回手，却被他反手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惊，手指像铁箍一样嵌进她的皮里，疼得她倒抽一冷气。
“陈启凡！你放开我！”她挣扎着，声音带着哭腔。
他却像是没听见，只是凭借本能，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她单薄的身上。
脑袋耷拉下来，滚烫的额抵着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带着酒气的湿意。
“进去……补习……”他含混地重复着，逻辑混，却执拗地不肯松手。
安然被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又挣脱不开。
四周寂静无，只有风声呜咽。
她不能把他扔在这里，万一出事……她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更何况，他是陈启凡，是那个一句话就能让刀疤强滚蛋，一个眼神就能让王德贵噤若寒蝉的“太子爷”。
她得罪不起。
一种的无力感和认命般的绝望攫住了她。
她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他沉重的身体，另一只手颤抖着从袋里摸出钥匙，摸索着进锁孔。
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被她用肩膀顶开。
屋内一片漆黑，比外面更冷，那熟悉的霉味混杂着贫穷的气息扑面而来。
安然摸索着，想把陈启凡扶到那张唯一的、瘸腿的木椅子上。
但他显然不满足于此。一进屋，
他似乎找回了一点力气，或者说，是酒催生了更原始的冲动。
他几乎是半拖半搂着她，踉跄着朝屋内唯一的那张木板床挪去。
那张床很窄，铺着洗得发白的旧床单，是安然平里睡觉的地方。
“去……那边……补……”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
“不行！陈启凡！你清醒一点！”安然惊恐地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红痕，但她的反抗在醉酒的少年蛮力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两拉扯着，最终一起重重地跌倒在坚硬的木板床上。
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安然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男沉重而炽热的身躯像一座山，将她完全覆盖，动弹不得。
他身上的酒气、汗味，还有一种陌生的、属于年轻男的强烈气息，无孔不地钻进她的鼻腔，让她一阵阵晕目眩。
“放开……求你……”她的哀求微弱，被淹没在他粗重的喘息里。
陈启凡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伏在她身上，脑袋不安分地在她颈间蹭着，然后一路向下，最终整张脸都埋进了她胸前那一片柔软的丰腴之中。
安然今天穿的依旧是那套教师制服，白色的衬衫布料单薄。
他滚烫的脸颊隔着衬衫布料重重挤压着她的
房，鼻尖甚至无意识地蹭过顶端的凸起。
一阵强烈的、混合着恶心与陌生刺激的战栗瞬间窜遍她的全身。
“唔……”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他似乎觉得隔着布料不够舒服，开始用牙齿啃咬衬衫的纽扣，动作粗而毫无章法。
唾浸湿了布料，凉意渗透进来，紧贴着她的皮肤。
然后，他抬起，混沌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耐烦，竟然直接张嘴，隔着衬衫，一含住了她一边的峰，用力地w吮ww.lt吸xsba.ｍe、啃咬起来！
第5章背对着他，清洗
“啊！”尖锐的刺痛和被侵犯的酥麻感同时袭来，安然失声惊叫，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不要！陈启凡！你混蛋！放开！我是你老师！”
她的叫骂和挣扎似乎刺激了他，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用力。地址LTXSD｀Z.C｀Om
牙齿研磨着娇的尖，带来一阵阵刺痛，而湿热的w吮ww.lt吸xsba.ｍe又引发一种藏的战栗。
衬衫前襟很快被他弄得一片狼藉，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清晰的形状。
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
一只大手牢牢固定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急切地在她身上摸索，从纤细的腰肢滑到平坦的小腹，然后毫不犹豫地覆盖上她双腿之间最私密的部位，隔着牛仔裤粗糙的布料，用力地揉捏起来。
“嗯……”安然不禁扭动起身子，被填满的错觉伴随着巨大的羞耻感冲击着她。
牛仔裤的布料摩擦着敏感的花核，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激。
她太久没有经历过事了，久到她几乎忘了身体还会有这样的反应。
前夫林默沉迷赌博后，早已对她失去了兴趣，偶尔的夫妻生活也是敷衍了事，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体验到快感是什么时候。
而这具年轻、充满侵略的身体，虽然是在醉酒和强迫的状态下，却以一种蛮横的方式，轻易地撬开了她身体处尘封的欲望闸门。
她感到一阵可怕的
湿感从腿心蔓延开来，内裤似乎已经湿了一小片。
这让她更加羞愤欲死。
“不要……别碰那里……求你了……”她的反抗变得软弱无力，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媚意。
她徒劳地并拢双腿，却被他强硬的膝盖顶开。
陈启凡似乎对隔着裤子抚摸感到不满，他的手急切地扯着她牛仔裤的纽扣和拉链。
但因为醉酒，手指不听使唤，摸索了半天，那金属拉链就像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他烦躁地低吼了一声，放弃了解开，转而更加用力地隔着裤子揉弄，手掌的热度和力度几乎要烙穿布料。
他的唇舌依旧在她胸前肆虐，衬衫的扣子甚至被他咬崩了一颗，滚落到黑暗中。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被w吮ww.lt吸xsba.ｍe得红肿发痛的尖，激起一阵更强烈的战栗。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带着毁灭的热度。
安然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在那粗的、毫无怜惜的侵犯下，竟然可耻地有了反应。
一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腿心湿滑黏腻得可怕。
空虚和渴望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被他压在身下，承受着他所有的重量和动作，鼻尖充斥着他的气息，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和自己细碎的呜咽。
积累了很久的、濒临崩溃的快感，正汇聚成一强大的洪流，在她身体处叫嚣着，准备冲最后的堤坝。
“陈启凡……陈启凡……”她无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碎而沙哑，不知道是哀求，还是某种绝望的催促。
她甚至能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少年，身体也绷得紧紧的，某个坚硬灼热的部位正隔着衣物顶着她的小腹，彰显着同样汹涌的欲望。
就在那灭顶的快感即将降临，安然绷紧脚背，准备迎接那羞耻而又无法抗拒的释放的瞬间——
身上所有的重量和动作，戛然而止。
陈启凡伏在她身上的身体，猛地松弛下来。
那在她胸前啃咬的唇舌停止了动作，在她腿间揉弄的手也无力地滑落。
紧接着，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像是极其疲惫的叹息，然后，脑袋一歪，整张脸埋进她柔软的胸脯之间，不动了。
均匀而沉的呼吸声，很快传来。
他……睡着了？
安然僵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即将抵达顶峰的欲望，像一根被骤然拉断的弦，发出无声的哀鸣，然后猛地回弹，留下巨大的、令心悸的空虚和失落。
身体处那蓄势待发的热流，找不到宣泄的出，只能在体内横冲直撞，带来一阵阵难耐的酸胀和空虚感。
她维持着被压制的姿势，一动不动，过了好久，才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如同冰水，兜浇下。
她被他如此对待，在他撩拨起她最原始的反应，在她最不堪、最脆弱的时候，他竟然……睡着了？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鬓角。
她说不清这眼泪是因为屈辱，是因为劫后余生，还是因为那未被满足的可耻欲望。
她就这样躺着，感受着胸前沉重的压力和腿心一片湿冷的黏腻，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内心一片荒芜。
为师表的尊严，作为的矜持，在这一刻，彻底碎，然无存。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更久。
压在她身上的陈启凡似乎睡得不舒服，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滚到了床的内侧，面朝墙壁，继续沉睡着。
身上骤然一轻，冰冷的空气重新包裹住她。
安然几乎是立刻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身体因为强烈的绪冲击和后知后觉的寒冷而剧烈颤抖。
腿心那片湿滑黏腻的感觉更加清晰了，内裤完全湿透，甚至可能浸湿了牛仔裤的裆部。
一种强烈的、需要清理的冲动驱使着她。
她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爬下床，生怕惊醒那个沉睡的少年。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看到自己衬衫凌，胸前湿了一大片，纽扣崩落，露出里面被啃咬得红肿的肌肤。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角落那个用布帘隔出来极其简陋的卫生间。
所谓的卫生间，只有一个蹲坑，一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和一个用来接水冲洗的红色塑料盆。
她拿起塑料盆，拧开水龙。
冰冷的水哗哗地流下，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接了大半盆水，然后开始脱衣服。
手指颤抖得厉害，解了半天才把牛仔裤和内裤褪到脚踝。
冰冷的空气接触到湿热黏腻的私处，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拿起毛巾浸冷水中，然后拧，开始仔细地、用力地擦拭双腿之间。
毛巾粗糙的布料摩擦过敏感肿胀的花瓣，带来一阵刺痛，但也奇异地缓解了那种黏腻不适。
然而，当冰冷的毛巾擦过微微抽动的花核时，一残留的快感余韵混合着冰冷的刺激，让她忍不住从喉咙处溢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她停下了动作，看着黑暗中自己赤的下身，感受着那里阵阵空虚的悸动。
刚才被陈启凡压在身下粗对待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再次涌脑海——
他滚烫的身体，沉重的呼吸，啃咬她胸部的刺痛与酥麻，还有那只隔着裤子用力揉弄她私处的手……
身体处那被强行中断的热流，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一种自我厌恶的冲动攫住了她。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这是可耻的，是堕落的。
但身体的需求，以及长久以来的压抑和寂寞，像魔鬼一样诱惑着她。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代替了冰冷的毛巾，轻轻触碰到了那颗肿胀不堪的蓓蕾。
“嗯……”细微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她腿一软，连忙用手扶住冰冷的墙壁才站稳。
太敏感了。
仅仅是自己的触碰，就带来了如此强烈的反应。
她羞愧得无地自容，却无法停止。
手指开始生涩地、带着惩罚意味地揉弄那颗小核，模仿着刚才陈启凡隔着裤子的动作，只是更加直接，更加。
快感像水般一波波涌来，冲刷着她的理智。
她闭着眼，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身体却诚实地迎合着手指的动作，微微扭动。
就在这时，一个更加荒唐、更加羞耻的念，如同毒蛇般钻了她的脑海。
卫生间的门，用薄木板钉成的，早已变形关不严实，此刻正虚掩着一条不小的缝隙。
门外，就是她睡觉的房间，而房间里，正躺着醉酒沉睡的陈启凡。
他会不会……突然醒了？
他会不会……正透过那条门缝，看着此刻沉浸在自渎中的她？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血都快要凝固，却又带来一种禁忌的、令战栗的兴奋。
她甚至……下意识地，微微调整了姿势，背对着那扇门。
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最私密、最靡的一面，完全露在可能存在的窥视之下。
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恐惧着什么。
第6章粗地
“呃啊……”
想象着可能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注视着她如何在自己玩弄，那混合着巨大羞耻和背德快感的刺激，达到了顶峰。
她的手指加快了速度，更加用力地按压揉弄，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防止那令面红耳赤的呻吟溢出。
安然的手指正陷在自身最泥泞湿滑的隐秘处，快感如同藤蔓缠绕着羞耻，将她越勒越紧。
就在那灭顶的
即将吞噬她所有理智的瞬间——
“砰！！”
一声远比想象中更加粗、更加真实的巨响，猛地炸开在她身后！
那扇本就摇摇欲坠、虚掩着的薄木板门，被从外面用蛮力狠狠撞开！
木屑飞溅，门板撞在墙壁上又弹回，发出濒临散架的呻吟。
安然吓得魂飞魄散，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猛地回，瞳孔因极度惊恐而急剧收缩。
逆着房间里昏暗的光线，陈启凡高大的身影堵在狭窄的卫生间门。
他显然已经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睡沉？
酒的作用似乎并未完全褪去，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欲望烧灼后的锐利。
他的发凌，黑色的卫衣领歪斜，整个散发着一危险而躁动的气息。
他的目光，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直直地钉在她赤的下半身上——那浑圆挺翘、因为刚才的自渎姿势而微微撅起的雪白，以及腿间那片来不及擦拭的幽秘地带。
“啊——！”安然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手忙脚地想要扯过旁边搭着的衣物遮住自己，双腿本能地并拢。
陈启凡一步跨了进来。
狭小的空间因为他的闯而显得更加仄，空气仿佛都被他身上灼热的气息点燃。
他根本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猛地箍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折断。
不……不要！陈启凡！你出去！安然惊恐万状地挣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可他置若罔闻。
他的呼吸粗重而滚烫，在她的后颈和耳廓，带着残余的酒气和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渴望。
箍住她腰肢的手迫使她维持着撅的姿势，甚至将她往下按了按，让那两瓣丰腴的更加突出地呈现在他眼前。
然后，在安然极度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通过对面墙壁上一块残的镜片碎片看到了身后的景象，他……他低下了！
滚烫的的舌，毫无预兆地，重重地舔上了她一边上冰凉的水痕！
“嗯……！”一种极其怪异、极其羞耻的触感瞬间窜遍全身，安然浑身一僵，所有的挣扎都停滞了。
那感觉……太超过了！
远远超过了刚才隔着衣物的侵犯，这是一种更加直接、更加原始、更加令灵魂战栗的接触。
他的舌，带着灼的温度和高昂的兴致，开始在她光滑的上游走。
不是轻柔的舔舐，而是带着一种占有和标记意味的、湿漉漉的w吮ww.lt吸xsba.ｍe和舔弄。
从峰到缝，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唾混合着之前残留的冷水，弄得她整个部一片湿黏狼藉。
安然被他禁锢在身前，腰肢被他牢牢固定，只能无力地承受着这令崩溃的侵犯。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向前撑住冰冷粗糙的马桶水箱，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个姿势，使得她的部被迫翘得更高，更方便了他的品尝。
屈辱的泪水再次涌出，但伴随着泪水的，还有一种更层、更隐秘的、被她拼命压抑的快感。
身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在那粗野的舔弄下，竟然可耻地开始发热。
腿心处那刚刚被自己勉强压抑下去的欲望暗流，再次汹涌地躁动起来。
空虚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不要……别舔了……求你……那里脏……”她带着哭腔哀求，声音碎不堪。
陈启凡却仿佛受到了鼓励，或者说是被这靡的景象彻底激发了兽。
他的舌开始向更处探索，沿着那道的缝，坚定不移地向下，向着那最隐秘、最禁忌的角落进发。
当那滚烫灵活的舌尖，猝不及防地抵上她后方那个从未被如此造访过、紧紧闭合的细小褶皱时。
安然猛地倒抽一冷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脚趾死死蜷缩。
“啊……！那里……不行！”她失声尖叫，那种被侵犯到最私密禁地的感觉，让她恐慌到了极点，却也带来一种灭顶般的、扭曲的刺激。
但陈启凡根本不理会她的抗拒。
他的舌像一条狡猾而执拗的蛇，固执地在那紧窒的周围打转、舔舐，时而用力顶弄，试图撬开那最后的防线。
湿滑
黏腻的感觉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构成了一幅极其靡的画面。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急切地探到她的身前，覆盖上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幽谷。
手指粗地分开那片被浸得湿透的柔软唇瓣，准确地找到了那颗肿胀硬挺的花核，用力地揉捏起来。
“呃啊……！”前后夹击的强烈刺激，让安然再也支撑不住，喉咙里溢出高亢而媚的呻吟。
她的腰肢在他掌下剧烈地扭动，不是逃离，反而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迎合。
撑在水箱上的双手几乎脱力，身体软得快要滑下去，全靠他箍在腰上的手臂支撑。
他的舌在她缝间肆虐，重点照顾着后方那个羞涩的菊蕾和前方不断渗出蜜的。
舔弄、w吮ww.lt吸xsba.ｍe、顶撞……无所不用其极。
湿漉漉的水声、体碰撞的细微声响、还有两粗重织的喘息，在这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理智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在叫嚣。
羞耻心被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碾碎，她甚至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后挺送腰，让他的唇舌能够更地品尝她。
“……陈启凡……”她无意识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连自己都陌生的渴求。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陈启凡终于停止了那令窒息的唇舌服务。
他直起身，依旧从后面紧紧贴着她，一只手仍在她腿心快速揉弄，另一只手则急切地扯开了自己的牛仔裤拉链。
安然通过面前的镜片碎片，模糊地看到了他掏出那早已勃发到极致的狰狞器的瞬间。
那尺寸和怒张的形态，让她心一悸，夹杂着恐惧和一丝隐秘的期待。
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给她丝毫准备的时间，他扶着自己滚烫坚硬的
，将那硕大的
，抵在了她湿滑不堪、微微开合的。
“啊……不要……停下”安然紧张地闭上眼，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但他显然没有停下的打算。
腰部猛地一沉，那根灼热坚硬的巨物，以一种近乎凶悍的力道，瞬间开层层叠叠湿滑紧致的媚，长驱直，狠狠地贯穿了她！
“啊——！！！”被彻底填满的饱胀感混合着轻微的撕裂痛楚，让安然仰起，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媚叫。
太了！太满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要被劈成两半，却又在那极致的充实感中，获得了某种扭曲的满足。
陈启凡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似乎也被她内部那惊的湿热和紧致所取悦。
他没有给她任何适应的时间，箍住她的腰，开始了凶猛的撞击。
“啪！啪！啪！”
结实的小腹不断撞击着她柔软浑圆的，发出清脆而色的体碰撞声。
他抽送的力道极大，速度极快，每一次都顶花心最处，研磨着那最敏感的一点。
“嗯啊……慢……慢点……太了……受……受不了了……”
安然被他顶得语不成句，碎的呻吟不断从中溢出。
身体内部被那粗长的器疯狂拓张、摩擦，快感如同海啸般一波波席卷而来，冲刷着她的四肢。
她前面的双手几乎撑不住水箱，身体被他撞得不断前倾，柔软的房压在冰冷的水箱壁上，带来另一种刺激。
狭小的卫生间里，只剩下最原始的媾声响和两粗重的喘息。
她湿透的骚贪婪地吞吐着那根进犯的，发出“噗叽噗叽”的靡水声。
每一次的顶弄，都带出更多黏滑的，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淌下来。
陈启凡似乎对她的反应极为满意，动作越发狂野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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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啃咬着她光滑的后颈和肩膀，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大手在她胸前揉捏，隔着外套布料折磨着她早已硬挺的尖。
第7章不能进里面
安然已经完全迷失在这狂的欲里。
羞耻、身份、债务、威胁……所有的一切都被抛诸脑后。
她扭动着腰，本能地迎合着他每一次的，贪婪地汲取着这短暂而极致的体欢愉。
她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带着放的媚意。
“啊……要死了……顶到了……顶到了……”
她胡言语着，花心处一阵阵剧烈的收缩，高的影迅速笼罩下来。
陈启凡的呼吸也愈发急促粗重，撞击的力道和频率达到了顶峰。
他显然也快要到了极限。
就在安然感觉自己即将被推上顶峰，身体绷紧准备迎接那极致释放的瞬间，残存的一丝理智如同冷水浇——不能在里面！
“不……不要在里面！“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带着哭腔尖叫哀求，”出来……求你……快出来！”
或许是她的哀求起了作用，或许是他尚存的一丝清明。
在最后关，陈启凡猛地将粗硬的从她泥泞紧窒的体内抽了出来！
“呃啊！”骤然失去填充的空虚感让安然发出一声失落的呜咽。
几乎是在同时，一滚烫黏稠的体，有力地、持续地在了她微微颤抖、布满汗水和水的上，甚至溅到了她的后腰和腿根。
那灼热的触感，让她浑身又是一阵战栗。
高的余韵和后的释放感过后，狭小的卫生间里陷了只有剧烈喘息声的寂静。
结束后，陈启凡似乎瞬间从那种被欲支配的狂热状态中抽离出来。
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无力地趴伏在水箱上，衣衫不整，下半身赤，雪白的上布满了自己留下的唾痕迹和刚刚上的白色，正顺着缝和大腿缓缓下滑……
他的眼神迅速恢复了清明，甚至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慌和……无措。
那表，像是一个闯了祸之后才意识到后果严重的少年。
他几乎是手忙脚地拉上自己的牛仔裤拉链，系好扣子，甚至没来得及仔细清理。
然后，他看也没再看安然一眼，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样，猛地转身，撞开那扇已经半毁的卫生间门，脚步凌地冲了出去。
紧接着，外面房间传来木门被用力拉开又猛地关上的巨响。
“砰！”
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安然，还维持着那个趴在马桶水箱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上那片正在慢慢变冷，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荒唐和真实。
泪水，无声地滑落。
这一次，不再是因为屈辱或快感，而是一种不见底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的茫然和空。
他走了。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将她彻底摧毁后，又骤然离去。
留下满目疮痍。
夜，还很长。
但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才真正陷了永夜。
……
第二天，安然几乎是拖着散了架的躯壳走进教室的。
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将教室切割成明暗错的光块。
学生们埋于书山题海，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笔在黑板上断落的脆响。
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不真切。
她的目光，如同受惊的飞鸟，一次次掠过那个靠窗的座位——空着。
依旧空着。
心，沉了又沉。
昨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荒诞而烈的噩梦，每一个细节都带着灼的温度，烙印在她的感官记忆里。
上仿佛还残留着涸后紧绷的触感，腿心处那被强行填满又骤然抽离的空虚，以及卫生间里那令窒息的媾声响……所有的一切，都在啃噬着她的神经。
他怎么能……在那样对她之后，像个没事一样，连面都不露？
她试图集中神讲解语法，声音却涩发飘，连自己都听不清在说什么。
板书也写得歪歪扭扭，好几次写错了单词，引来台下学生细微的骚动和疑惑的目光。
她不敢与任何对视，尤其是那些可能知晓陈启凡的学生，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里带着某种悉一切的嘲弄。
“安老师，您没事吧？脸色好差。”课间，一个平里乖巧的学生递上一杯温水，关切地问。
安然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才勉强接过水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可能有点没睡好。”
她需要逃离这个令窒息的空间。
趁着第二节课后的长课间，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学楼，走向场另一端那栋老旧的教学楼，那里有教职工专用相对僻静的厕所。
厕所里光线昏暗，弥漫着消毒水和陈年污垢混合的沉闷气味。
她走进一个隔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喘着气，试图平复心跳。
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混几乎要将她压垮。
她闭上眼，昨晚的画面又不合时宜地浮现——他滚烫的舌舔过的触感，那根坚硬灼热的器贯穿身体的力道……
就在这时！
“啊！”安然吓得魂飞魄散，惊叫出声，猛地转身拉开门，“谁？！”
愤怒和惊恐在她脸上织，然而，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时，所有的表都瞬间凝固，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
陈启凡。
他就斜倚在对面洗手池边，依旧是那副散漫不羁的样子。
今天他穿了件灰色的连帽衫，牛仔裤，额前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
但那双眼睛，正清晰地、直勾勾地看着她，里面没有丝毫醉意，只有一种让她心慌意的、不见底的平静。
仿佛昨天夜里那个狂失控的少年，和此刻眼前这个冷静得近乎冷漠的，根本不是同一个。
他……他怎么敢？！在教职工厕所，在随时可能有进来的地方，随意闯进来。
安然的嘴唇哆嗦着，想骂，想质问，想给他一耳光，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将她淹没。
她想起了昨晚自己在他身下承欢的放模样，想起了今早上那涸的痕迹……在他面前，她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她甚至觉得自己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她脸上惊慌失措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模样，陈启凡几不可察地牵了一下嘴角，那弧度极淡，转瞬即逝。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拉过她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将一个冰冷坚硬、颇有分量的长方形物体，塞进了她的掌心。
安然下意识地低。
那是一部手机。
崭新的，线条流畅，金属外壳泛着冷光。
是当下最时髦、最昂贵的诺基亚最新型号。
对于连基本生活都捉襟见肘的安然来说，这简直是一件奢侈品。
她愕然抬，不解地看着他。
“拿着。”陈启凡终于开，声音低沉，没什么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吻，“等我短信。”
说完，他甚至没再多看她一眼，双手回裤兜，转身，迈着长腿，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厕所。
留下安然一个，僵在原地，手里握着那部烫手山芋般的新手机，心如麻。
他给她手机？为什么？
短信？他想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那部手机像一块烧红的铁，烙在她的掌心，也烙在她的心上。
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度过了一个如同煎熬的中午。
下午的课程，她依旧无法集中神。
那部被她用书本严密盖住的手机，像一颗定时炸弹，让她坐立难安。
第一节课，第二节课……时间缓慢得如同停滞。
终于，下午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响了。
这是她的空堂，没有课。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大多去上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