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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可爱虎牙的美少女都是吸血鬼】(第1-11章)(1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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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1-02

ps:本文物如我其他小说物同名----设不相,故事也不互通。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主要是我懒得起名字。就酱。

第一章:开门杀

不是有可虎牙的美少都是吸血鬼。

但我是。

我对着镜子左顾右盼,顾影自怜,觉得今天的自己美极了。清冷秀美的面庞

(古道热肠的内心),青春洋溢的气息(实际是126周岁的大龄剩),然后我龇

牙咧嘴:两个小虎牙尖尖的,并不突兀,反而显得可

好久……没吸血了啊……我嘀咕着,妈的,中午休息怎么着也得点个鸭血

丝解解馋。

如此想着,我戴上了自己的白色猫耳盔。

原本我是特意800块去修的鲻鱼,显得很中很洒脱很帅气,但此刻完美发

型都被盔给压住了,几缕刘海被笨笨地压在我的额上,显着我挑染的烟枪蓝

发色;而且这个盔好死不死,把我腮帮子上的又不适时宜地挤压了起来,团

了起来。

我的脸像是肥了一圈。很呆萌。我总结道。

走!我背上mcm小书包出门,穿着紧身黑色皮裤的大长腿跨上了机车……呃不,

小电驴,粗发!

从家到单位,小电驴也就正常十五分钟的时间。顺着高架桥,穿梭在饿了吗

和美团骑士的中间,骑着我的银色九号电动车,本姑娘的速度非常之快。

九号电动车,名牌!

我心里嘿嘿嘿地暗爽着,一边像穿花蝴蝶般地在上海内环高架旁的辅道上疾

驰。这个电动车吧,当讲不讲,其实是改装过的。否则以现在每小时25km的限速,

以本小姐一刻挨不得一刻的急子,上个班,我至少得花25分钟。看到这里,小

学数学毕业的小伙伴们应该能算出来了,我这辆车的最高时速,是25/15*25,其

实已经被调到了接近42km/h。

这才像话嘛,我回想着90年代初骑着那辆五羊本田燃油踏板车在广州白云山

顶和飞车党飙车的子;一边越骑越快,一边哼着告五的温蒂公主的侍卫:

「亲的,

或许我们不会永远

永远陪伴在彼此身边

意外和明天或谁比我更耀眼」

……

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

当然是意外。

意外它来就来在……中山北二路921号,市政设计总院的门

一个滴滴专车缓缓地靠边,缓缓地停下。当我以为它也会缓缓地开门时,它

的门……几乎是被踹了一脚般地弹开了……

门飞速弹开,同时旁边闪过两辆眼疾手快的山地车。山地车的骑手们鄙夷地

看了一眼车后座,有个年轻小个子男正要下车。

我是第三辆车。

我没有那么眼疾手快。

毕竟……本姑娘已经……126周岁了。

老眼昏花(划掉)且猪突猛进(划掉)的我,猛打了一把方向,堪堪要从那

车门侧面擦过。谁知道,说时慢那时快,那车门,仿佛示威似的,在那一瞬间,

又往外张扬了几度。

开门杀!

卧槽!一瞬间,我先是听到卡拉拉一声巨响,从我左腿前面的挡泥板传来。

我心里想,这名牌电动车质量是还不错哦,如果是马之类的,我这个大长腿是

不是就保不住了。

然后,我的车就歪了。时间在那一刻似乎凝固:我想控制方向,但车却自作

主张地往右前闯去,斜喇喇地跑出了一个15°锐角;而更夸张的是,我的飞了

起来,仿佛失重了一般,然后后背背着的mcm皮包也飞了起来,接着是我的身子……

我开始翻滚,跳水运动员一般,空中转体720°。只有我的手还不争气地抓着小电

驴的把手。

空中转体720°。在空中翻滚着的我心想:嘿嘿嘿,我是谁?我可是吸血鬼啊!

看我的完美落地~

在我想象中,我会像运动员一般,被男体运动员抡了不知道多少圈,

然后还能双足稳稳落地站立,最后双手摆出y字的结束信号,昂首挺胸。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结果……我真的稳稳落地了。下一毫秒,

「咔」的一声,卧槽,我脚崴了。

路牙子,这里怎么有个十公分高的路牙子?

我右脚站在路牙子上面,左脚落在路牙子上面,高低落差达到了足足10公分。

我又不是长短腿,不崴脚才有鬼。不骨折已经算是我骨骼清奇了。

下一秒,我的小电驴也到位了:它轰的一声冲出去,撞在了市政设计总院的

金字招牌上,直接把「设计」的「计」字给撞得掉了下来,市政设计总院变成了

「市政设总院」。然后,众开始围观,因为一个戴着可猫耳盔的可美少

,开始抱着自己左腿的腿脖子,哇哇哇地哭。

……

林知许是个身高将将170cm的小个子男

他觉得今天背极了。

早上他来市政设计总院谈事,这种政府单位嘛,外面的车不太好进,于是

他就叫了一辆滴滴。

车到了地儿,停好了,他在手机上确认了车费,然后打开车门。

林知许倒也不是没看,他看到了前面两辆自行车,因此他打开车门的时候,

自己没有下车:他做事一向小心,车门打开,是对后面的非机动车一个警示,一

般他要警示一秒钟后,自己才会下车。

果然旁边堪堪闪过了两辆山地车(和山地车骑手的白眼)。林知许吁了气,

这才又推了下车门,准备下车。

然后,嘭的一声巨响,居然第三辆电瓶车撞了上来。林知许眼瞅着电瓶车斜

喇喇地失控冲了出去,而电瓶车的骑手……一个娇小修长的影在空中自由转体

两周半,武林高手似的,然后落地,然后失败,一坐在地上,开始哇哇哇地

哭。

滴滴司机慌慌张张地下车,跑过去看受害者。而林知许则没那么着急,他扯

了下公文包,理了下西装,这才下车。他也踱过去,到群里看那个电瓶车骑手。

……原来,是个孩。林知许看着那个骑手,此刻已经毫无体面地四仰八叉

地躺在地上。一张惨白的脸被可猫耳盔包裹着,显得有点婴儿肥。妆是都哭

花了,睫毛粘成尖尖的一簇簇,还挺长。因为汗水,刘海也贴在脑门上,毫无美

感。孩还在间或张着嘴哇哇哭嚎着,露出一左一右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孩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可能略略矮上那么一两公分?穿着黑色紧身皮裤的

腿显得很长,很感,此刻却委屈地蜷着,被孩围在怀里。总体上说,是个六

七分的小美吧。

「你……站得起来吗?」林知许凑过去,讷讷地说。

孩含着泪,摇摇

「那你,先把盔摘了吧。」林知许想了想,又说。

孩也想了想,然后伸手到下侧解了搭扣,摘下了盔。

一时间林知许觉得孩白得有点耀眼,接下了盔,她的五官就释放了出来,

还挺……立体。皮肤是那种冷白皮,肤质还很好,完全看不出一点点岁月的留痕。

发型是一种奇怪的发型,烟灰色的发色里挑染着天蓝色,发型的两侧较短,后面

留长,像狼的尾,上层顶的发还带着点层次。结合孩的五官,就……挺

美,挺锐,带着三分勃勃的英气。

原来是个七八分的大美

林知许看着那个滴滴司机慌地忙前忙后,对着孩嘘寒问暖;他觉得有点

蠢:不就是个小事故嘛,有什么的?

他赶时间,于是,他微微欠身,挡着了孩视线里的阳光,然后问道:「呃……

私了?」

接着,他第一次听到孩的声音,很清朗,是那种唱歌很好听的磁声音。

孩却是在咬牙切齿地骂。准确地说,是在骂他。

「私了你个大鬼!报警!我要报警!」

……

丁学轩也觉得今天倒霉透了。

他是个警。去年底他通过了转职考试,下个星期就要转刑警了,按理说,

这周本来没他什么活,他就像个吉祥物,又像是警大队泼出去的水,不到万不

得已,不会让他再出外勤了。

谁曾想,今天整个上海市的通事故特别多。大事故不计其数,小事故居然

也要出警。一来二去,手不足,连他这个即将「出阁」的准「刑警」也要出台。

真是他妈一个小事故,但还挺复杂。

其实就是一个典型的开门杀事故。他到了现场,看到骑电瓶车的小姑娘倒在

地上,在那边啜泣。

丁学轩凑上前去,也挡住了孩面前的阳光。他穿着全身警服,戴着盔:

「站得起来吗?士?」

孩摇摇,用很清朗却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这条腿没问题。但是这

条腿……动不了。」说着话,她蹬了蹬右腿,显示右腿能动而左腿不能。

「骨有受伤吗?」丁学轩接着问。

孩又摇摇:「我……不知道。」

「你先坐起来,你看这样躺着,多难看。」丁学轩说道。

孩脸一红,她的确从刚才开始就四仰八叉地躺着。听了警的话,她手忙

地坐了起来:虽然她站不起来,但是坐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估计问题其实不大。丁学轩想。

「你把裤腿卷上去我看看。」

孩闻言,开始默默地卷左腿的裤脚。但她穿的是紧身裤,着实没什么弹

就仿佛是要把撑得满满当当的气球上捏出褶子来一般,看上去不难,实际做不到。

她卷啊卷,也就露出了短短一截白白细的脚脖子。

丁学轩叹了一气,回到警执勤的摩托车后备箱,取出了一把军工剪,然

后回转回来,对着坐在地上的孩挥了挥剪刀示意:「要不,我给你把裤子剪了

?」

时节是暮春,天气颇为暖和。孩看了看丁学轩手上的剪刀,想了想,点了

于是丁学轩也蹲了下来,顺着孩皮裤侧面的缝线,慢慢地开始剪起来。那

把军工剪很是锋利,原来是用于剪钢丝的,剪裤子自然是……摧枯拉朽。于是,

孩的腿脖子露了出来,小腿肚子露了出来,膝盖露了出来……

「呃~好!剪到这里就好~上面没问题~」孩脸红红的,叫了停,此刻丁

学轩已经剪到了她膝盖往上十几公分的地方,把一件好好的紧身裤剪成了阔腿裤,

又有点像高叉旗袍的感觉。

丁学轩盯着孩的腿看。孩个子颇高,接近一米七。更加突出的是,身材

比例又很好,腿很长,很白,很直,还是那种小腿几乎没有赘的筷子腿。此刻

裤子被剪开,整个小腿就这样白花花地露在空气里,衬着白色棉袜边的黑色高

帮匡威鞋,很迷。看得丁学轩几乎有点目眩神摇。

小腿上了一点点皮,但是脚脖子肿得厉害,显然是崴了脚,而不是骨折。

丁学轩第一时间有了判断。他用手捏着孩的脚脖子,那里是冷白色皮肤和雪白

棉袜边界的地方,此刻红彤彤了好大一块。

「是这里疼吗?」他问道。

「疼疼疼~」孩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对对对~就是那里……」

「行。应该没骨折。你站不起来对吧?」

「嗯……」

「要不要打120?」他问道。

「啊?……好~」

「这样,我给你叫个120,你呢,打电话叫一个朋友来,陪你去医院,知道了

吗?」丁学轩说道,这都是标准流程,否则到了医院,谁去钱挂号?

「哦,好的~」孩此刻很乖巧地回答。

丢开孩的足腕,丁学轩又转到滴滴司机和乘客那边。其实到此刻,一切都

是很正常的。算是一个权责分明的简单事故。

不正常在那个乘客相当难搞。

丁学轩到滴滴车上,调了车内监控。监控没有声音,但视频显示得明明白白,

车停好了,乘客第一时间打开了门。

于是他说道:「司机主责,乘客次责。」

滴滴司机无语。但乘客却跳了起来:「我为什么次责?」

丁学轩说道:「你下车前,有和司机师傅确认,可以下车了没有?」

「没有。」

「那就是你的问题。你没有确认,就打开了车门,你次责。」

「难道我每次坐滴滴,下车都要先问,我能不能下车?」

「对。」

「全中国有几个坐滴滴的,会这么问?」

丁学轩此刻觉得这个小个子西装男有点烦了,于是他冷冷地说:「我会。」

他身高大概185cm,此刻站在小个子乘客的面前,颇为高大;由于常年出外勤

的缘故,他的皮肤也略黑,黑塔一般。

「但是我在车上,付完车费才下车的。」乘客继续狡辩道。

「你的车费,可以在行驶中付,可以在结束后付,也可以事后下了车付,这

个没有必然联系。但你没有和司机确认下车。」

「我不认可。怎么能因为我没有确认,就定我次责呢?」那个乘客依然喋喋

不休道。

此刻,120的急救车终于来了,几个急救员七手八脚地把那个腿受伤的妹子抬

上担架,然后妹子哼哼唧唧的,又被塞到了车里。

「你如果不认可,就等我完成现场勘探,签个字。明天再到宁国路19号处理。」

丁学轩冷冷地说道。明明是这个乘客的责任为主,但按规,自己只能定他次责。

这已经是偏袒了,这个乘客居然还不承认。

「我很忙的,我没工夫去。」

没工夫?丁学轩冷眼瞥着那小个子男:「没工夫的话,就是缺席定责。」

缺席定责,就是如果不到场,就默认接受定责的意思。小个子乘客一下子哑

无言了。

片刻后,小个子又问道:「那,如果我能让滴滴司机认全责,我是不是就没

责任了?」

丁学轩叹了气,说道:「是。」

那个小个子,虽然长得像小白脸一般,但丁学轩看着他,实在是讨厌。但他

也不得不承认,小个子是非常非常聪明的,几下就意识到了这件事里面的关窍。

受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骨折,她肯定是不肯私了的。而如果她真的骨折,

或者摔出个脑震什么的,医疗费用可能是上万的。

而这个小个子乘客作为次责,要承担一部分的医药费。这一部分不可控,也

许多,也许少。但作为乘客,小个子没有保险公司来兜底。

所以这件事,小个子最好的处理方式,不是抵赖自己的责任,而应该是去找

滴滴司机协商:例如,补偿滴滴司机一点点费用,让滴滴司机承担全责。

反正滴滴司机是有上百万的第三者责任险兜底的,司机自己不用掏一分钱。

至于明年的保费上涨,保费是按照出险次数来算的,而不是按照出险金额。

这个况,滴滴司机赔八千也是算一次,赔一万也是算一次。

果然,丁学轩看到小个子乘客三两句话就说服了滴滴司机。随后,小个子乘

客喜滋滋地把滴滴司机拽过来,说道:「谈好了,司机师傅接受全责。」

司机师傅点点。他如果不接受,是要扣车,耽误他做生意的。因此,滴滴

司机是最好说话的。

丁学轩又叹了气,小个子乘客闯了祸,却逃避了责任,可能也就是给了司

机三五百的好处费吧。但他没有什么办法,小个子的行为是合理合规的,从某种

意义上,也减少了他的工作量:否则今天他还得弄现场勘探,明天还得在办公室

跟这几个再扯一遍皮。

「行吧,责任认定不是儿戏,没问题的话,你们两方都来签个字。」丁学轩

打出了一张简易事故认定单。

此刻,被撞孩找的朋友也到了,是一个。那个也骑了一个电瓶车

过来,下了车,却没有走到急救车里看孩,却是向警丁学轩走了过来。

丁学轩抬眼一看:「咦?林敏,怎么是你?」

林敏是他的友,此刻正笑着,款款向他走来:「是啊,被撞的那个姑娘,

是我下面的hr,她给我打电话来了。」

「没什么大问题,你跟那个小姑娘说,直接去新华医院看看就行。」

「行,这算是你……最后一次执勤吧?」林敏笑着问,「晚上回家吃饭?」

「嗯,没什么事我就回。」

「好~」

……

两个对着话,却没看到那个小个子乘客偷偷地走向了救护车。

「这位小姐,抱歉哈。」小个子西装男小声地对我说。「我叫林知许。」

「我管你叫什么。」我没好气地说,「我要去医院!」

我的心很不好,刚刚被那个黑皮警说「躺着很难看」,又被他把裤子剪

了,此刻,我觉得简直……狼狈极了。打电话叫了主管林敏,林敏来了,却又不

知道跑哪儿去了。

「姑娘,刚刚警已经做了责任认定,司机师傅是全责。」

我冷冷地瞥着这个小个子,他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

得他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

「你想说什么?」我忿忿不平地说道:「我管你俩谁赔,我的医药费,误工

费!还有,我的电瓶车摔坏了,赔我!我的盔也坏了,赔我!还有还有……」

我接着不择言地补充道:「我的发型,刚做的,也了,赔我!」

可不是嘛,我的鲻鱼,做了整整八百块大洋呢。

「嗯嗯,司机师傅都会赔的。>ltxsba@gmail.com</>」小个子西装男自作主张地帮别应承着,

「不过呢,我也愿意额外转你1000元,略表心意。」

嗯?还有这好事?我突然开心起来,这个小个子西装男,也不是看上去那么

抠嘛!

我掏出手机,说道:「噢~扫我~」

第二章:上班接送

「医生说,你这个脚也就是崴了,没什么大碍。」林敏转了回来,手里拿着

一叠片子。

为了以防万一,也因为好不容易有出钱,我把能查的项目,几乎都查了一

遍,ct,脑电波,x光;吸血鬼也是要定期体检的,虽然因为饮食健康(咳咳咳),

我们得癌症和得三高的可能比正常小很多,但也不能说就完全没有。我姥姥就

是1279年死于食道癌的。

但我没有验血。一来验血会验出的我血型很奇怪,是完全没有见过的血型,

密度还远超常;二来,我看到抽血室里满满当当的血瓶会……忍不住。

「林姐,我这个……能不能多休几天假啊?」我腆着脸问,当代打工

状态,不想着翘班的牛马不是好牛马。

林敏是我们hr部门的主管,场面上她是我主管,私底下她觉得自己大我几岁,

认我做妹妹,当我是闺蜜。

实际上,我可以做她

「米珞,你摸鱼也得有个限度,最近是春招季……」她微笑着说道。

春招,春招个啊。我们公司是一个大型it(外包)公司,做的就是把月薪

一万五的牛马卖给甲方算一个月三万的皮包生意。每年春天招,夏天裁。秋

天打完绩效;冬天算完奖金,自动离职一帮;然后春天再招。如此往复,生

生不息。

春招,夏裁,秋评,冬离。这就是我作为hr一年到的工作。说起来,还不

如建国初期我做纺织工来得有趣,至少那会儿大家在厂里边织毛衣边吹牛

「好林姐……我就休到这周末嘛……好不好……腿要断啦……」我央求着林

敏,今天才周二。

林敏板起脸,眯着眼睛说:「这周三十六个的招聘任务,我一个完成?

你有没有良心?不行,我给你放一天,你周四周五必须来给我上班。」

我哭丧着脸,开始编瞎话:「林姐,不是我不想上班。你看我这个脚,还肿

着嘞,我电瓶车也坏啦,总不能你让我去挤地铁吧?」

脚肿,车坏了,这是客观事实。而且这几天病假就算扣工资,滴滴司机的保

险会赔我。我有恃无恐,这班,就上到这儿了。

林敏想了想,说道:「你别管,如果到周四,你的脚还没好……我让我男友

来接你上班。」

艹,狠,林敏啊林敏,你比万恶的旧社会老财还狠。我恨恨地想,面子上却

甜甜地说道:「哎呀,那样怎么好意思呢,让姐夫……」

「别装。」

「行,瑞思拜。」我吐了吐舌,我的小心思又被林敏看穿了,老娘一百多

年的心机比不过你三十年的修炼。「那你今天请我吃鸭血丝汤吧,鸭血要双份

的。」我嘶哈嘶哈地说,水默默泛滥。

「行,我鸭胗也给你点双份的。」林敏豪爽地说。

……

上午被送进了新华医院,中午炫完了鸭血丝汤,下午我就回了自己家。

小区是杨浦和虹界的一个不起眼老小小区;我住的2号402,看上去也

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公寓。>ht\tp://www?ltxsdz?com.com<t>进了屋,也就九十多个平方,不是租的,而是我买下来

的。

说到底,我还是挺有钱的,祖上传下来的家业……实在是有点儿多。

这间九十平米的小屋,仿佛跌进了时光的褶皱里。玄关处,一盏黄铜材

质的西洋古董壁灯,正散发着暖黄的光晕,将墙壁上斑

驳的纹理映照得愈发清晰,

与一旁立着的明代黄花梨屏形成奇妙的呼应。屏上的山水雕刻历经岁月打磨,

线条依旧流畅,仿佛随时能将那片悠远的水墨世界。客厅中央,是一张清

末的红木八仙桌,桌面上摆着的宋代影青瓷香炉,青烟袅袅升起,为整个空间增

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桌角随意放着的青铜小兽镇纸,虽不起眼,却透着一

严,仿佛在默默守护着这个家。沙发是米白色的布艺款式,柔软舒适,靠垫上绣

着传统的吉祥纹样,与周围的古董相得益彰。墙上挂着的几幅古画,有的已经微

微泛黄,画中物或山水意境远,与天花板垂下的复古水晶吊灯相辉映,光

影在墙上流转,仿佛能看见历史的痕迹在舞动。

穿过客厅,来到开放式厨房。橱柜里的碗,都是乾隆年间的青花釉里红瓷碗,

碗上的图案色彩虽已有些黯淡,却更显古朴。卧室里,雕花的老式木床占据了大

半空间,床上的铜制烛台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衣柜是棕色的檀木制成,

柜门雕刻着美的花鸟图案,打开柜门,里面挂着几件复古的旗袍,丝绸面料在

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窗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面清代的铜镜,镜框上镶嵌的

宝石虽已有些脱落,却无损其华贵。

以上总总,少说点,价值一个亿是有的。

说起来牛,但其实一点儿也不牛:这些都是爷爷,姥姥姥爷,爸爸

妈妈,这么多年(小一千年吧),用剩下留给我的。

爷爷,姥姥姥爷自然是都过世了。但我爸妈的过世却是个意外,堪称老

学究遇上了新问题。

他俩诞生在宋末年,熬过了崖山之战,去东南亚蹲了一百多年,郑和下西洋

时跟着回到大陆,住在大都;明末又跑到欧洲,在瓦拉基亚德古拉伯爵那边住了

很久。随后康熙年间又跟着郎世宁他们一起回到国内,先是住在京城,随后每隔

二三十年就换一个地方生活:如果不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很容易被身边的发现

自己不会老去的事实。

后来他们熬过太平天国,戊戌变法那一年生下他们唯一的后代,也就是我;

随后又熬过北洋,南京政府,抗战,解放战争,改革开放,直到新世纪……

作为温州有名的万元户,他俩坐在一辆崭新的丰田皇冠车上,被泥车撞了。

原本,按照爸妈的身手,他们是来得及跳窗逃生的,但坏就坏在,那辆皇冠

是新式的双层隔音玻璃,他们不够铁,没能撞开玻璃;偏偏车前气囊还第一时

间炸开,顶着了他俩,限制了他俩行动的速度。

所以,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吸血鬼不能坐太高级的车。

此刻躺在床上的我就是如此想的。只不过,写起来很长,实际这些念在我

脑海中几乎是闪现,我没时间想这些七八糟的古董故事。现在的我,设是出

身在哈尔滨的00后小姑娘,两年前刚从复旦大学毕业,今年24岁,好是乙游,

耽美和看综艺。

最近我最的就是姐5,哦,全称是乘风的姐姐第五季。我把

依旧略肿,被绷带包着的左足放在靠垫上,躺在床上,打开了面前80多寸的小米

电视。那台电视机上方,左边放了一个苏州玄妙观的香炉,右边放了一个明代果

子张的雕漆佛,和高科技的黑色屏幕形成了反差。

u1s1,姐5比1差多了,比3更是远远不如,根本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神

级舞台。

我百无聊赖地看了二十多分钟,感觉黄晓明是个大傻……,谢娜则蠢了天

际,刚想关电视,却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我拿起iphone,瞄了一眼,是上午那

个小个子男,那个肇事者。

「米小姐,你好啊!去医院看了,怎么说?」

「呃,谢谢,没什么大碍。」既然他无责,我也不准备忽悠他,不过,很奇

怪啊,「你怎么知道我姓米?」

「事故确认单上有的。」

噢~我扶额,我好蠢。事故确认单,我和他,还有滴滴司机,都签了字的,

一式三份。「行吧。」我说。

「你的脚没骨折吧?」

「还好,没什么大碍。谢谢。」我礼貌地回答道。

「这么美的脚,骨折了太可惜了。」对面突然说道。

什么?这……是调戏我?而且,你不是他妈的始作俑者吗?

「托你的福,还没到那程度,」我话里带刺地说:「但是我肿了,肿得很厉

害。」

「脚肿了?」

「嗯。」妈的还能是哪儿肿?我看你脑袋肿了,脑袋里都是水。我心里暗骂。

「那我明天来送你上班吧?你住哪儿?」

「不用了,谢谢。我明天不上班。」

「那我后天送你吧?」对面依然不依不饶。

「后天也不用,有送我了。」我啪啪啪飞速地回复道。

「所以,你后天是要上班的。」对面回复道。

我愣住了,行啊,你小子,套姑话有一手啊。「是又怎样?谁还不是牛

马了?」我回复道。

「你是不是住在xxxx路xxx小区?」

我又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跟踪我?」

「没,那条路,那个方向,附近比较大的小区,就那一个。」对面慵慵懒懒

地回复。

卧槽卧槽卧槽,居然又被套话了。我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耻,肯定是进21

世纪以来,电视综艺和脑残电视剧看多了!

「别烦我,行吗?」我忍不住回复道。

但对面的信息依旧回复得很快。「你是不是暂时没男朋友啊?」

「谁说的?」

「我看你今天电话叫来的是一个的。」

妈的,逻辑缜密,不可辩驳。只不过,我不能说没有男朋友,我只是没有固

定男朋友。每隔十几二十年,我就会从一个城市消失。所以,我的上一个男朋友

还在哈尔滨,今年四十多了吧。

「要你管?」我回复道。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对面的男突然问道。

「不怎么样,矮了吧唧的。」我直接开怼,心里暗爽。老实说,我是不喜欢

将将170cm的小个子男,我高168cm,穿鞋也得170cm了。再说,这个男的某

些气质,和他那种明劲儿,莫名其妙地让我不爽。

对面被我硬怼了一下,果然硬直蛮久。足足七八分钟没有打扰我。但最后还

是有一条微信进来。

「我后天早上来接你。你要不要我送,是你的自由。我来不来,是我的自由。」

我想了想,随便你吧。身为美,顶着一张青春的脸,活了一百多年,我被

蹲守过无数次,也不差你这一次。

「随便你。傻。」我最后回复道。

第三章:招聘

周三一整天,我跟残疾一样,几乎没怎么下床。

这个脚肿起来,是这样的:要是说咬着牙,我也不是不能走。右脚受力,左

脚轻轻点地,还不能穿那种软软的(踩屎感)云朵拖鞋,那玩意穿着,脚更疼。

反而是光脚在地面走比较靠谱,有点疼,有点酸,但多少还能忍受。多走几步,

胺分泌出来,让我有一种错觉:意志力可以战胜我的脆弱,神的力量可以

让我健步如飞。

但多走几步,再回到床上,我悲哀地发现,脚脖子肿得更厉害了。

所以说,还是要静养,生命在于静止。要不怎么说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呢。

但是周四我不得不下地了,林敏的命令,我得上班去。咬着牙,我脑海里蹦

出了这句诗:垂死病中惊坐起……,然后我忍着疼坐了起来,窸窸窣窣地穿好了

衣服----我挑了一件纯羊绒的浅米色短袖上衣,搭配灰白格纹的流苏半身裙,脚

上是浅咖色的勃肯鞋,右脚是足,左脚还是乖乖地穿了2层白棉袜。这样多少能

缓解点走路时脚脖子的压力。选择勃肯鞋也是这个原因:我脚脖子还是有点儿肿

胀,穿别的鞋穿不进去。

我拿起手机,找到新加的好友:一个像是骂骂咧咧的卡皮拉,微信名叫

「扁桃体永不发言」的哥们。

这应该就是林敏的男友,今天计划来接我的

「姐夫您好,您到了吗?」我甜甜地问,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啊。

对面没有回复。我气苦,再不来我特么的要迟到了啊。等了三分钟,还是他

妈的没回我。我等不了了,只能一跳一跳地先出门,走进电梯下楼----我原本也

没指望那个男的来家门接我;我们说好了在小区门碰面的。

不幸中的万幸,我这栋楼离小区大门不算远,也就100米不到的样子。我扶

着墙,走两三步,跳一步,跟以前跳皮筋的小孩似的,一点一点挨着到了小区

大门

大门保安好奇地看着我,眼神疑惑,似乎在判断我是暂时残疾还是永久

残疾。我心里暗自腹诽,妈的也不知道来扶姑一把,明年的物业费看我不

给你拖个半年。

大门倒是停着有一辆车。哦不,说是车也不尽然,是一辆摩托车。倒也不

是普通的摩托车,是一辆警用摩托车,上面还坐着一个骑警。

我抬一看,卧槽,不就是前天处理我事故的那个黑皮高个子警嘛!他怎

么来了?

隔着四五米远,我浅浅地挤出一个笑容:「警察同志,您这是……回……回

访来了?」

那个警戴着盔,低着,似乎正在看短信。听到我说话,他转过来,

剑眉星目,却面无表:「哦,是你。上车吧。」

上车?我纳闷。「咦?不是前天已经处理完了吗?我无责,我是受害者啊~」

「上车!不是让你去警队,是带你上班。」对面的警蹙起了眉,「我

是林敏的男朋友,我叫丁学轩。」

「啊?」我懵:「你是……林姐的……啊……姐夫你好!」

是你处理我的事故,然后你让林敏送我去医院,然后林敏再让你送我去

上班?我这从事故到工位的全流程,你们两子包圆了?

我脑子还没太转得过来(毕竟是用了一百来年的旧脑子),斜地里冲出来一

,直接上来扯我的袖子:「米小姐,坐我的车吧,我送你。」

只有一只脚能使劲儿的我,直接被那扯走了:我不由自主地小跳了两步,

这才保持了平衡。然后我转过去看那,卧槽,居然是那个小矮个肇事西装男。

他一只手扯着我的胳膊,一只手指着路边停着的一辆车,豪华车,英菲尼迪

qx80。

讲真,qx80是我蛮喜欢的一台车,造型跟大白鲸一般,5.6l自然吸气v8发动

机,很有那么一子对环保不管不顾的放劲儿。但此刻,我一点儿也不想上小

矮子的车,我甚至在想:他这种个子,开这么大的车,脚够得着油门踏板么?

「我去,你还真来了啊~」我斜着眼睛看小个子男,「松手,我有来接了。」

「米小姐,你看你这个况,怎么坐摩托车啊?不如……」

「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弄的?」我没好气地说:「麻烦你,松开手,离

我远点儿。」

听了我的话,那个小个子男只好松开手。我一蹦一跳地往黑皮警那边走

去,挨到了摩托车边,我小声对那个叫丁学轩的警说:「姐夫,劳驾,搭把手,

我上不去。」

丁学轩看了一眼我,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小个子男,然后从摩托车上下来,接

着扶着我的腰,轻轻松松地把我抱了起来。我乖巧地张开腿,然后他就把我按在

后座上,像把乐高小摁在积木板上一样瓷实。然后,丁学轩又从后备箱里拿出

了一个盔,按在我脑门上。

他启动了摩托车,我手环着他的腰,扭往后看,那个小个子男也上了车,

跟着我俩。我侧过飞过去一个白眼,然后向身后的大白鲸挥了挥手,意思是

「拜拜了您呐~」

警用摩托车开得很快,在车流里穿梭;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脑门顶着

盔,盔贴着前面男的后背,我瓮声瓮气地问道:「姐夫,你这个~属不属于~

公车私用啊?」

身前男也戴着盔,加上周围呼呼呼的风声和车流嘈杂,他听到我在说话,

但具体内容一开始没听清。「你说什么?」他问道。

「我说,你送我上班,属不属于~公车私用啊?」

他想了想,微微侧身,用最大的声音说:「不属于~因为是我处理的~你的

案子~」

「哦?」

「我这属于~为民服务~」他接着大声地说。

我微笑,神你妈的为民服务。我看你是为了朋友林敏服务,林敏和我,

又是为了老板恶毒资本家的民币服务。

十分钟不到,他就把我送到了。丁学轩把我稳稳当当地抱下了车,又把我稳

稳当当地放在了地上。「要抱你上楼吗?」他问道。

「别……不……不用。」我满脸红晕地回答道,抱我上楼,呵,给林敏看到,

也不知道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我跟他摆摆手作别,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上楼。我没看到,丁学轩也没看到,

远处路,那辆qx80也拐了过来。

……

「卧槽,米珞,你可以啊!我今天看到是个帅警察抱你……唔……」刚进门,

前台的行政小姐姐就迎了上来。她叫阮欣怡,算是我在公司的闺蜜。只不过,她

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我拿手堵住了嘴。

「姑~话可不能讲呦~」我满脸紧张,左顾右盼,生怕她的话被别

听到。阮欣怡和我类似,在这家外包it公司都属于最基础的岗位;新it员工每

个月到手1万5,我俩则只有8000。

「唔……可是……我们好几个看到……唔……」她透过我的手指缝,还在

不依不饶喋喋不休道。

「那是林敏的男朋友~林敏让他送我的。」我没好气地说:「想请个一天假

都不行~」

我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www.龙腾小说.com阮欣怡吁了一气,说道:「请假当然是不能请

假的,这周三十六个招聘任务,你完成了几个?」

我白了她一眼,行,瑞思拜,公司里就你们有觉悟,拿着卖白菜的钱,

卖白的心;她说的话跟林敏一摸一样。

「呦~米珞,你的脚怎么啦?」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我的脚。

我有点愤懑地说:「残了,所以上不了班!」

……

事实证明,it外包公司负责招聘的hr,上班是不用脚的。

因为我他妈的一整天就没出过会议室。

这周三十六个招聘任务,到周四了,林敏才堪堪搞定了十四个。还剩下22个,

她居然全部扔给了我。

我是谁?我是病号啊!残疾!我是身手敏捷矫矫不群的吸血鬼啊!做鬼做

成这样,我也是卑微到家了。

22个招聘名额,2天之类完成,意味着我每天要招进来11个。招11个,我

怎么着也得面上20个。已知面试一个至少半小时,那么我一天,至少要连续

面试十个小时,不吃不喝,不上厕所。

再加上我脚不好使,我就真的一整天没出过招聘会议室。好在经济下行,就

业黯淡,会议室外面倒是源源不断地坐着一排排的候选。他们是忐忑,我是

晕;他们是焦虑,我是焦躁。

双非的学历是不行的,根据公司规定,要技术部负责加面一;而技术部

负责老季早就不知道去哪个客户现场值守了,况且,就算是他在公司,我也未

必能请得动他,我是个无权无势的小虾米。

清北的学历也不行。这虽然有点反常识,但是动动脚趾想一想就知道了。

我们是个外包公司,不是大厂,一个月也就一万五一万八的工资。招个清北三年

工作经验的进来,家能呆多久?经常是试用期都还没到,又跳槽走了。所以招

清北的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的无用功。因此,清北的简历,也要筛掉。

剩下的就是985,211的香饽饽。这里面还要考虑一个折损率,也就是说,我给

他发offer,他到最后会不会接offer,会不会来的问题。

这会儿我面前就坐了一个211的香饽饽。我尽可能和颜悦色,因为按照他的条

件,我是可以给他发offer的。但我也在尽可能地压着怒火,因为从五分钟之前开

始,我就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我右脚的足在看。

说实话,我的足是挺好看。大概只有36码的小脚丫,皮肤极白,脚背上的

血管和青筋依稀可辨;足弓的弧度很高很完美,脚趾尖微微翘着。

但我今天足不是为了让这个傻看的,实在是因为脚受伤的缘故。

强忍着心里骂了一千遍「煞笔」的冲动,我笑眯眯地问候选:「这位同学……

你……看完了吗?」

那个瘦的it男咽了一水,抬起眼,看到我尖锐又犀利的眼神盯着他,

吓了一跳:「看……看完了。」

彼此心照不宣,你看的是什么?!我依旧春风化雨般(职业地)笑着,递给

他一个offer意向书,玉葱般的手指在a4纸上点了几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没有问题的话,请签个字,然后,下周一带资料来报道吧。」

签完字,就成了一单。我仿佛是卖房的中介,又仿佛是卖保险的小姑娘。

it男签了一两处,突然又抬起,喉结动了动,犹豫着开问道:

「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您……叫什么名字啊?」

「林敏。」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这个问题,今天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

了、

职之后,我……我的工位,离你的……远不远啊?」瘦it男又期期

艾艾地问。

「不远,就隔着两个cubicle。」我欢快地说。不远,你在19楼,我在6楼。

如果你能垂直穿地的话,说不定真的只隔着两个cubicle。这个问题,我今天也回

复过六七次了。

「哦好的,那太好了。」于是男开心地签名,我开心地把意向书收走。

bingo,又成了一单。「拜拜啊~期望下周一见~」我甜甜地说道。it男走

出了会议室,后面传来我清朗的声音:「下一位~」

第四章:吸血

经常上班的朋友应该都知道,在办公室坐一天,和在会议室坐一天,绝对是

天差地别的两个概念。

在会议室呆到下午,我就疼了,到了四五点的时候,我更是疼欲裂。那

是一种烦躁和恶心杂的绪,伴随着长时间的缺氧。我想下楼透透气,但隐隐

作痛的脚丫子和门外黑压压的候选都不允许我这么做。因此我就一直忍耐着,

按捺着心中的焦躁和反胃,一到了下班。

6点半,我送走第24个候选,门外还坐着七八个壮汉子。

「散了吧,今天面试到此为止,请明天上午再来吧。」我满脸疲惫地说道。

说实话,我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因为我看到有几个候选中午吃完饭就一直在这

边等了;但我不能因为愧疚而牺牲自己,尤其是自己的下班时间。我可没那么高

的觉悟。

周围的几个男子稀稀拉拉地散去,我穿过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此刻办

公室里加班的还不少,不像是下午六点半,而像是下午两三点的感觉。莫名其

妙地,我感到悲哀。最近这十几二十年,眼瞅着越来越卷了。想当年八九十年代

的时候,我们可是下午4点半开始就坐等下班了。

我低看了下手表,6点40多了,指针在办公室明亮的灯光里跳动,却像倒计

时般切割着窗外渐暗的天光。此刻,我看到窗外居然开始飘起了小雨。玻璃幕墙

上先洇开几点水痕,灰扑扑的,像未的泪痕。三五分钟后,雨丝突然变得密集,

像是谁扯断了晾衣绳上的棉线,千万条垂落下来,却无收捡。

雨珠砸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嗒嗒」声,很快连成一片沙沙的低语,像极了

招聘时反复的枯燥的提问回答,在耳畔回响。窗棂上的水流开始赛跑,有的细弱

蜿蜒,还未爬到窗底就消散在玻璃表面;有的聚成粗线,却被突如其来的风势打

散,在玻璃表面织出错又碎的纹路。天色愈发暗沉,雨水冲刷过的城市

渐渐模糊,霓虹灯在水幕里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像极了那些遥不可及的承诺,在

雨雾中失了真。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办公室空调外机的嗡鸣声被雨声盖过,偶尔有车辆碾过积水的声

音从楼下传来,混着胎与湿路面摩擦的轻响,而后归于寂静。雨势丝毫没有

减弱的意思,水痕在玻璃上不断叠加,将暮色中的城市裹进一层流动的纱帐。街

灯次第亮起,却照不亮被雨雾笼罩的远方,就如同这永不停歇的工作,望不到

妈的,我暗骂了一声,老娘活这么久,不是为了一直做打工狗啊。

要不就是靠美色傍个大款,要不就是把家里的那些古董卖个一两件。接下

来的十年,我要好好休息休息了。我要度假,我要旅行,我要环游世界。

如此想着不切实际的梦,下楼之后的我,却劈盖脸地遇到了再实际不过的

问题:

雨下这么大,我怎么回家?

我心里开始有点后悔,没抓着林敏问清楚:你派男友送我上班,那下班我怎

么办?管杀不管埋吗?

林敏大概率是管杀不管埋的,道理很简单:上班的我,对她有用。下班的我,

对她毫无价值。

理论上,我可以叫个滴滴,但实际上,我根本叫不到,一来这么大的雨,叫

滴滴的白领海;二来我家离公司也就四五公里,哪个滴滴司机会接这么近

距离的单?

正无计可施时,突然两道耀眼的led光柱横过来划了雨帘,最后停在了我的

面前。光线有点强,我眯着眼,看到了一个小个子撑着一把黑色大伞下了车。

哦~居然是那辆白色qx80。

「米小姐,正式介绍下,我叫林知许。」来几乎只和我一般高,撑着一把

巨大的黑伞,颇为滑稽。「我送你回去吧?」

我狐疑着:「你……在我公司楼下等了一整天?」

林知许笑了。我第一次认真看他的样子,黑伞衬托下,他的脸显得很是白净,

颇有点男生相的意思。

「那怎么会。我早上问过你们大楼的保安,他说你们最早也得6点多才能下班。

所以我也是刚到。」

我微微一怔,这哥们倒是挺诚实。不得不说,也挺聪明。

「行,走吧。」我别无选择,嘟囔着说。

接着他伸出一只胳膊,笑着对我说:「你脚不方便,搀着点儿?」

「呵,谢谢~」我也笑了,行,还挺细心,只不过……

「你胳膊再抬高点儿。」我说。正常男生胳膊微抬,生矮一点儿,搀扶着

刚刚好。可是这哥们和我一般高,他胳膊非得再往上抬抬,否则我搀扶个啊。

他脸微微一红,依言抬高了手臂。我搀着他的胳膊,一跳一跳地上了车。

……

外滩中山东一路18号的莫尔顿牛排坊,以色胡桃木与黄铜装饰为主,水晶

吊灯均匀洒下暖光,灰绒面座椅间隔宽敞。身着笔挺黑西装、白衬衫的服务员

手持银色托盘,在餐桌间无声穿梭,空气里浮动着牛排炙烤香气与红酒木塞拔出

时的轻响。

我和林知许坐在靠窗两张的位置。我手撑在米白色的餐桌布上,透过雨水涟

涟的窗户,我能望见浦东林立的玻璃幕墙大厦在雨幕中流转霓虹。雨水顺着玻璃

窗蜿蜒成细流,将对岸陆家嘴的璀璨灯火切割成无数细碎光斑,车辆尾灯在湿

路面拉出红色光带,很是繁华。室内却挺静谧优雅。

原来回程的路上,林知许提议一起吃个晚饭。我问吃什么,他说我定。

我就说吃牛排。吃三分熟,滴着鲜血的牛排。

于是他就带我来了这一家牛排坊。

挺阔气啊,我想。莫尔顿牛排坊,号称沪上三大牛排坊之一(别问我另外两

家是哪两家)。别的不说,光停车费就要60元一小时。啧啧啧,不仅仅是阔气了,

简直就是壕气。

正想着呢,服务员把我俩的主菜上来了:我是一块三分熟的菲力;而对面男

点了一块五分熟的t骨。

「米小姐,所以你是公司里的hr,专门负责招的?」小个子男饶有兴趣

地问。

「嗯。」我一边随意地应承着,一边往嘴里炫着牛排。说实话,比起细

条,我更喜欢纹理间的汁和血水。如果不是在餐厅里被盯着,我甚至想先

这块牛排的所有汁水,然后把它当牛嚼着吃。

「那你猜我是什么的?」男接着问我。

有点油腻,我管你这啊那的。「猜不出。」我对付着回答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是在市政设计总院门。」

「当然,你把我创飞了。」我说道。

「我是一个设计师。独立建筑设计师。」他说道。

似乎小个子男期待这个title能把我震慑到,但实际上我还在大地嚼

着餐盘里的牛排。话说我从满清铁帽子王到会所男男专属技师,哪个职业的男

没见过?会被你一个小小的建筑设计师震慑到?

「哇偶,好厉害~」我言不由衷地赞美。来,姐姐给你一个基本的的体面。

也不知道是真的经不起夸赞,还是意识到我敷衍态度后的惭愧,对面林知许

的脸色微窘,他本来肯定是准备接着吹嘘自己做过的项目的,此刻却被我两句话

噎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埋下,想吃点东西缓解窘迫感。于是他用锯齿刀想从骨上剔下一块

想不到那粘连在一块软骨上;林知许用力,力气却用老了,哗的一声,锯齿刀

划过骨,浅浅地在他的左手食指上拉开了一小道子。顿时,一小鲜血顿时

涌了出来。

「啊~」他叫了一声,想拿餐布去裹着伤。但不知怎地,他眼前一闪,我

已经从自己的位子上下来,站到了他的身边。

「林……林先生……」我出神地盯着他汩汩冒出血的食指,语音语调颤颤

巍巍:「你……流血了呀……哇好多血……」

「哦……米小姐,我没事的,小伤,我用餐布压一会儿就好了。」林知许

更窘了,他挤出一丝笑容,右手慌地团起一块布,就要向左手的伤压过去。

但突然,我伸手把他的右手拦住了,然后,我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你知道吗……唾酶有……止血的功能。」说着,我大言不惭地把他的手

指啯住。

熟悉的半流质的感觉,熟悉的带着点点腥的感觉,熟悉的温热而让我振奋的

感觉。

这是血类的血

刻在我dna里的欲望被唤醒。我根本就不是在止血,而是在吸。我站在小个子

的餐位旁,把他的手高举着,就像吸旺旺碎碎冰那样,用尽力气在吸吮,完

全不顾身下男惊恐不定的目光。

他的这个血味道……好特别啊~

其实并不腥,反而带着点丝丝的甜味,浓稠度也刚刚好,并且……非常非常

地让我兴奋。

就好比大热天里的第一冰可乐。

对,就是冰可乐的爽快感。如果说我常吃的食物是白开水,那么这几年我

去医院偷偷顺出来的血袋,也能算是可乐,但只能算是那种聊以解乏的无糖可乐。

似乎也很甜,似乎也很解渴,感上也无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但莫名其妙

地,就是有一种回甘的感觉;总而言之,不过瘾。

而那种不过瘾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渴望和按耐不住。就是这样的,

越是喝无糖可乐,就越是想喝一正常的可乐。

此刻,一别数年,我终于喝到了属于我自己的「正常可乐」;第一下我

就断定,这个小白脸,是一个极其罕见,却极其对我胃的熊猫血型。

好过瘾,哈哈哈。

「米……米小姐……你能……能松开嘴吗?我……我感觉已经不流血了。」

战了片刻,我的思绪终于回来,我终于听到了坐着的林知许绵羊般的

抗议。

「啊?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哈哈哈地笑着,浑不顾嘴角边还沾着三

两滴鲜血,他的鲜血:「我就是想试试……啊这个方法。看来还蛮管用的嘛。」

我依依不舍地丢开他的食指。他的食指欣长,指甲也修建得极圆润,而他指

肚子上的那道伤痕,此刻确实是不流血了----从表皮到真皮的血都被我吸走了。

害,再叼着也吸不出什么。我先看着林知许的手指,仿佛在看一个被吸完的

碎碎冰透明塑料套子,又看看小个子男,仿佛在看一整块一成熟的自走

形牛排。

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晴不定。而我呢?拍拍手,坐回了自己的餐

位上。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我还沉浸在过瘾的自嗨里,不想说话,面前的菲力牛

排已经基本被我吃完,剩下的配菜有点凉,我也不想吃了。餐桌旁几个服务生在

殷勤地来回穿梭。而几个邻桌的,刚刚一直在盯着我俩,此刻也收回了目光,

开始了各自的窃窃私语。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莫尔顿。

我看到面前的小个子男似乎在思考着,踌躇着。

良久,他突然问出了一句话:「米小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啊?」我讶然。

第五章:牛马的凶杀

那天被撞之后,新华医院的医生说我这个脚大概得肿个五六天。实际上呢,

周五我就健步如飞了。

没办法,谁让咱们这个dna异常呢。

理论上我是不需要接送了。但实际上能蹭车我怎么可能不蹭?退一万步讲,

我脚是好了,我电瓶车还没修好呢!

于是周五我又是早上蹭丁学轩的摩托,晚上蹭林知许的qx80,很是惬意自在。

于是周五晚上我又好好蹭了林知许一顿晚饭。这哥们似乎挺有钱的,在不开

发票报销的前提下,吃饭居然不看菜单,让我随便点,颇为离谱。

手短吃嘴软啊。周末我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陪林知许这个二傻子微信

聊天。被迫营业的同时,我还不停地夺命连环call那个修我电瓶车的师傅,我的

车,到底还能不能修好了?

终于,周下午,修车师傅终于拖拖拉拉地把我的银色名牌九号电动车还了

回来。bingo!周一我终于可以不用求,自己上下班了!

……

想是这么想,周一一大早,我根本起不来,更不想去上班。

阳光从窗帘缝隙渗进来,在地板上拉出细长的光带。周一早上八点整的晨光

温吞吞的,楼下传来麻雀扑棱翅膀的声响,晾衣绳上被风吹得轻轻摇晃的衬衫,

影子斜斜地映在玻璃上。

闹钟已经他妈的响过第三遍了,被子裹着我的身体,真的好暖和啊。

不想起床。我盯着天花板,再躺五分钟也好。

五分钟后,我又把闹钟往后拨了十分钟。

然后,闹钟想了第五遍。8点半了。再不起床,我就完蛋了。

我扑棱棱地掀开被子,像蝙蝠一般,飞速地在卧室穿梭~穿衣,洗漱,收拾

东西,然后,出门上班。周一,该死的周一。

既来之,则安之。我哼着小调唱着歌,骑着刚修好的电瓶车出了小区大门。

走了没半公里,来到市政设计总院(就是我上次被创飞的地方)的门,突然看

见黑压压地围着一群,甚至还拉着警戒线,三三两两的好几个警察。

咦?我八卦之心骤起,咋回事?又有被创飞啦?

今天出来得虽然不算早,但围观个五分钟,上班还算来得及。我和黑压压

群里的大爷大妈一样,停下来,把车怼上行道锁好,随后也挤在群外面伸长

脖子看着。发布页LtXsfB点¢○㎡

经常扎堆看热闹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我这个身高,在群里,是非常吃亏

的,除了后脑勺,几乎看不见任何。而我此刻,甚至连后脑勺都看不见,因为都

是规规矩矩骑电瓶车的群众,他们都规规矩矩戴着盔。在我面前,一个又一个

圆圆的盔杵着,让我感觉仿佛是等

待出舱的宇航员。

于是我摘了自己的盔,提在手里,开始用力蹦……当讲不讲,作为一个年

轻吸血鬼,我蹦高高的实力犹存:实际我可以蹦两三米高,但此刻我隐藏了实力,

只蹦了半米左右。

半米……已经相当够用了。市政设计总院大门里,往常上班时分,不能说熙

熙攘攘,但总归是牛马们鱼贯而。但此刻,却颇为蹊跷,大院里停着好几辆车,

除了一辆闪着灯的120外,其余都是白底蓝字的110警车。警戒线拉了老长,稀稀

拉拉得有十来个警察,三三两两散在院子里。还有一些穿西装的,也不知道是什

么身份,到处弯腰勘探着什么,手里都还提着对讲机。

以上是我看到的。但更多的信息,其实蕴藏在了空气里,被我闻到了。作为

一个吸血鬼,我的鼻子,那可是比狗还灵。

我闻到了,浓浓的新鲜的血腥味。啧~好刺激。

「都退一退,都退一退,」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大盖帽刑警。「散了散了,不

要妨碍警察办案。」

大爷大妈们谁管他哦。中国嘛,看热闹是基本权。再说了,大爷大妈们

也没涌进家单位,只是围在门,占据了行道而已。

那个刑警看众不为所动,暗骂了一句,然后开始抓典型。

这一抓不要紧,他一眼就瞥到了在群后排,像兔子一样一蹦一蹦的我。

「你~说你呢,别蹦了。」他说到:「咦?怎么是你?你怎么没去上班?」

此刻我正蹦在最高点,和地心引力较着劲。我低也看了他一眼:「咦?怎

么是你?」

那个刑警,居然是黑黑高高的丁学轩。

……

「所以,是有个牛马,把他领导的给……」我没说出来,而是用手做了一

个咔嚓的动作,仿佛帐后埋伏着我的几十名刀斧手。

「嗯,斩首。」此刻丁学轩已经带我走出群,找了个少一点的角落。他

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又吐出了几缕不成形的烟雾:「妈的,真狠。就一

点点皮连着。」

丁学轩j接着感慨:「据说还是一个三十岁出的同济高材生。设计院这几年

效益不好,工资本来就少。他和科长不对付,科长就要把他裁掉。于是,他就拿

了一把消防斧……把他科长……」

「啧~好狠啊,这么苦大仇啊。」我咋舌,这么狠,我一个吸血鬼都

出来。说实话,我活这么大,没咬死过一个活。最多把打晕了啃两,或者

去医院偷点血袋解解馋,严格意义上,我属于「守序邪恶」那一类。

「欸?你抽烟?林姐知道吗?」我突然别着嘴,质问起丁学轩。

「她啊……不让我抽。可是,他妈的,没想到刑警压力这么大啊。」丁学轩

依然在吞云吐雾,他皱着眉,眯着眼。

「是啊,我还想问呢,你前几天不是还在做警吗?怎么现在又刑警了?」

我笑着问他,「怎么?一个打两份工啊?」

丁学轩比我高一个还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差点没把烟雾吐到我脸上:

「升级了?不行?」

我笑了:「行。那你既然升级了……怎么压力还这么大?」

「别提了。」他突然很烦躁,右手取下剩余的半支烟,在设计院的大理石黑

色墙上摁灭了烟:「嫌疑没跑了,就被抓住了。这也没什么话说。关键是,

凶器不见了,那把斩首的斧子。」

我皱了皱鼻子,斧子,凶器,沾着血?

「你是说,被害其实已经抬走了,嫌疑也被抓走了。但凶器还在这个院

子里,没找着?」我突然问道。

「嗯。妈的,找了两个多小时了,掘地三尺都没找着。」

我细细地嗅了嗅空气中那甜腻的血腥味,我肯定,这是从院中某个地方传

来的。这是个设计院,又不是医院。既然被害的尸体,和沾满血的嫌疑都离

开了,那么血腥味的来源,只能是……

「我好像知道那把斧在哪里。」我突然甜甜地笑了。

丁学轩瞪大眼睛:「可不能开玩笑。你怎么会知道?」

「我名侦探柯南呀!」我嘻嘻嘻笑着说:「开玩笑的。我鼻子灵,从小就灵。」

「额……其实,我们叫了警犬。只不过,今天全上海市的警犬都正好去金山

区训练了……」

「嗯?你骂我?」我蹙起眉

「不敢……」丁学轩嘿嘿嘿地笑着:「我的意思是,警犬来之前,给你试试

也行。」

「你……这他妈的……什么话?」我还是觉得他在骂我。「我也是有条件的。」

「嗯?你说,什么条件?」

「第一,你跟林姐说一声,就说我配合民警察办案,让她批我一天假,带

薪的。」

丁学轩哑然:「你去闻一闻,用得着一天?」

我傲娇:「这你别管,会者不难,难者不会的事儿。我要是找着了凶器,你

就替我请假,一天。」

「行,只要你能找着。」丁学轩似乎根本不信,「我再给你老做个锦旗。」

「嘿~」我兴奋地手叉着腰,一副领导的做派:「好说好说。来,我们往那

边……应该在那边……」

第六章:很有弹

丁学轩带着我劈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掀开警戒线,从下面钻了进去。

他和门值守的刑警打了个招呼,对方就把我们俩放了进去。

「咦?你缘还不错嘛。」我抬起,饶有兴趣地对着他说:「这种凶杀案

现场,放无关紧要的进来,不符合规矩吧。」

「没事。我说你是受害者家属。」他淡淡地说道。黑皮脸上看不出一丝神

「我艹……你狠~」我哈哈哈笑着,不以为意。

说起来,这个设计院大院离我的小区很近很近,但我其实还从来没进来过。

今天大院里的自然是很少了。我用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丝丝的血腥味儿,顺着

这丝丝气味,我带着丁学轩先是往东,那边是一长排折叠车位,停满了整整上下

两排小型车。再往南,那边居然还有一家costa咖啡屋,就开在这家单位的里面。

走到那厢,味道就更浓烈了。那浓浓的血腥味,就藏在costa咖啡屋的后面……

混在在咖啡豆和的香气里。

我打量着四周,沉吟了片刻。「那里!」我手指着咖啡厅后面的某一棵树,

离地大概两米五三米的枝丫分叉处,赫然露出了一抹隐隐的红色。

那红色倒不是血渍。隔了这么久,类的血渍一般都黑了(尽管问我,我是

专家)。

此刻丁学轩眯着眼皱着眉,也看到了那抹红色:那是消防斧的斧身上,本来

就刷着的红漆。

「可以啊!你比狗鼻子还灵!」丁学轩很是兴奋,先是掏出对讲机,跟刑侦

大队长讲了两三句,随后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准备……爬树。

面前男的体格颇为健壮。实际上他离那个消防斧,差的垂直落差高度也不

高。但是,爬树这个事儿吧,你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我看着面前一米八五

的大个子扭着腰,提着,双手双脚都环绕在树皮上蹭着,可就是蹭不上去啊哈

哈哈。

简直像是狗熊在爬树……额,不对,狗熊是会爬树的。像北极熊在爬树……

可是哪里会有这么黑的北极熊?

我双手叉在胸前,津津有味地看着他表演。哈哈哈小丑竟是他自己。

别看丁学轩黑,他其实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从小在虹多伦路的弄堂里长

大,自然没有爬过树。

「欸~狗鼻子,来!搭把手!」男突然对我喝到。

「什么狗鼻子!我没有名字的吗?」说是这么说,我还是往前挪了几步。

「哦~米珞~米小姐。来,你帮我托着。」丁学轩也不回地对我说。

托……你的?我脸微微红:「一顿午饭。」我爽利地说道。

「好!快点儿的~」

于是我走上前去,用双手稳稳地……托出了他的

哇~男~就是他妈的有弹哦~不是那种软绵绵陷进去的棉花

而是那种紧绷绷硬邦邦的野狗

我咽了咽水,这个野狗的肌感,这个力量感,在床上……应该很得劲

儿。我有点羡慕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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