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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逼我撩的男主全员黑化了!(9-18)(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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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

那个狗男谢珩,该不会也要突然冒出来吧?!

然后上演一出“永宁侯撞见妻子、心仪之与三皇子殿下静心庵私相授受”的年度狗血大戏?!

靠!

这地方不能待了!再待下去真要出大事!

秦可可瞬间皮发麻,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秦可可刚想找个“突然晕”或者“需要歇息”的借溜之大吉,苏柔儿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抢先一步牢牢挽住了她的胳膊,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担忧:

“殿下有所不知,侯夫前几受了惊吓,脚踝也扭伤了,此次是特地来静心庵静养的,妾身也是担心姐姐无作伴,才特意过来相陪的。”她说着,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秦可可的脚,眼神里满是真诚的关切,“姐姐伤处才好些,实在不宜多走动呢。”

一番话,既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点明了秦可可的“伤”(你想溜?伤还没好利索呢,乖乖待着),还把姐妹演绎得淋漓尽致。

秦可可:“……”

p!谁要你陪!谁是你姐姐!

我这脚早好了!要不是你那姘……咳,要不是谢珩那狗男半夜跑来给我涂药膏,我能好这么快吗?!

她心里骂翻了天,但面上却无法反驳,总不能当场蹦两下证明自己脚好了吧?那也太掉价了,她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苏妹妹有心了。”

三皇子闻言,目光在秦可可脚上扫过,笑容依旧温和,看不出丝毫异样:“原来如此。夫还是好生休养为重。”他顿了顿,又道,“既然在此巧遇,已是午膳时分,不如一同用些斋饭?本王已请庵主作陪,也不算失了礼数。”

庵主作陪?呵,是怕孤男寡,哦不,是两一男共处一室惹非议吧?还算你有点脑子, 秦可可内心吐槽,但对方皇子之尊开了,又有庵主在场,她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硬着皮应下:“……殿下厚,妾身却之不恭。”

(十四)四同行

一顿斋饭,吃得秦可可如坐针毡。

看着对面那对“郎才貌”时不时“不经意”的眼神流,听着三皇子温言细语地对苏柔儿表示关怀的做派,

她感觉自己就是对面那盘子里最亮的那颗青菜——多余且碍眼。

她一边机械地往嘴里塞着没什么油水的青菜豆腐,一边在心里疯狂呐喊:

谁家给母亲祈福是大中午跑来的?!

就算你来得晚了,这饭也吃完了,您是不是该移步佛前,虔诚地为您母妃祈福去了?!

怎么还坐在这儿闲聊呢?!

是不是忘记了?需要我“善意”地提醒您一下吗?!陛下!您母亲喊您去烧香啦!

她正琢磨着怎么开才能既不失礼又能把这尊大佛请走,三皇子已经优雅地放下了筷子,用绢帕擦了擦嘴角,微笑着开了:

“这静心庵环境清幽,山色宜,倒是处难得的雅静之地。本王难得来此,用完斋饭,正好想去庵中各处转转,尤其是后山,听闻景致甚好。”

后山?!

秦可可耳朵瞬间竖起来了!

后山?!

那地方树高林密,迹罕至。

野外啊!足够刺激又方便发生点什么的绝佳地点!

她瞬间脑补了一万字不可描述的剧,咳,大概没是没什么剧的一万字。

去吧去吧!你们两个赶紧去。

最好发生点什么,然后锁死!千万别再来祸害我和谢珩了!

她几乎要按捺不住激动的心,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殿下好雅兴,后山风景确实不错,您与苏妹妹……你们自便就好,妾身脚伤未愈,就不奉陪了,正好回去歇息片刻。”她特意强调了“脚伤”和“歇息”,暗示自己绝对不打扰。

苏柔儿脸上适时地泛起红晕,羞涩地低下,却没有反对。

三皇子笑了笑,正要说话——

庵门外突然又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伴随着椅碾过石板的独特声响。

一个冰冷低沉却熟悉到让秦可可皮炸开的声音缓缓响起:

“哦?后山景致甚好?”

“不知……本侯,是否有这个荣幸,与殿下、苏二姑娘和……内子,同往一观?”

秦可可猛地扭,只见谢珩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院门,他依旧坐在椅上,脸色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但那双眼睛却黑沉得吓,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和……她旁边的苏柔儿?还是三皇子?

丫的!谢珩这个狗男还真的闻着味也来了?!

要不要这么狗啊!

这么地眼盯着你的心上吗?生怕她被三皇子拐跑了

?!

啧啧啧,看样子还真是用啊!

秦可可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一说不清是恶心愤怒,还是别的什么的绪涌了上来。

她看着谢珩那副仿佛捉在场的冷脸,再看看旁边“娇羞无限”的苏柔儿和“温文尔雅”的三皇子……

得,这下热闹了。

四角恋……啊不,是大型感纠纷现场即将开幕。

后山?这下可真要刺激了。

“不过谢珩,你的腿脚都那样了,你确定你要上山吗?”秦可可小声吐槽。

谢珩那冰冷的目光扫过秦可可,对她那句下意识的吐槽并未回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语气不容置疑:

“本侯虽不良于行,但还不至于连一处山景都看不得。夫脚伤既‘未愈’,更该多走动,活络气血才是。”

他特意加重了“未愈”二字,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分明是看穿了她刚才想借脚伤溜号的把戏。

秦可可:“……”

行!你狠!

为了盯梢你的白月光,真是身残志坚。

她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但谢珩根本没给她机会,已经示意侍从推着椅率先往后山的方向去了。三皇子依旧是那副温和笑模样,做了个“请”的手势。苏柔儿则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姐姐我们快跟上吧”。

于是,一场极其诡异且尴尬的“四同行”后山游览团,就这么强行成立了。

山路并不算特别陡峭,但对于椅和两个“娇弱”子来说,也绝不轻松。侍从费力地推着谢珩,三皇子偶尔会温声提醒苏柔儿注意脚下,苏柔儿则时不时发出一点受惊的轻呼,引得两位男或多或少的注目。

秦可可坠在最后面,看着前面这幕“两男争一(?)”,“病娇侯爷为坚强登山”的年度大戏,内心疯狂刷弹幕:

丫的,这到底是什么死亡气氛啊……

窒息!太窒息了!

柔儿姑娘,你平时那两面三刀的本事呢?倒是表演出来啊!光会嘤嘤嘤有什么用?

这剧也太古早太狗血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玩什么劣质乙游戏,还是那种选项巨坑必的那种。

而我,就是这个游戏里最多余也最背景板、专门用来衬托主万迷属的np,多余到没

她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没好气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完全没留意脚下。邮箱 LīxSBǎ@GMAIL.cOM

突然,她踩中了一块松动的石

“啊——!”一声短促的惊叫。

她整个瞬间失去平衡,脚踝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然后顺着略微倾斜的山坡咕噜噜地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之间,砂石木刮过她的脸颊和手臂,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然而,在最初的惊慌过后,秦可可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竟然是:

哎……

终于……解脱了……

不用再看着那三个演偶像剧了……

就算摔断胳膊摔断腿,受点外伤我也认了。

真的受够了你们这些古,搞个三角恋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别带上我这个无辜路啊喂——!

她甚至有点自自弃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地面的撞击。

“可可!”

“夫!”

几声惊呼同时从上方传来。

似乎有想冲下来救她,但山坡虽不算极陡,却也有些角度,一时难以快速靠近。

秦可可只觉得一阵混的翻滚和撞击后,后背猛地撞在一棵稍微粗壮些的小树上,终于停了下来。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脚踝,钻心地疼,估计是旧伤添新伤。额好像也磕了,汩汩的血流了下来,糊住了眼睛。

她瘫在树根下,疼得龇牙咧嘴,生无可恋。

很好……

这下,总算有正当理由彻底躺平,远离这群神经病了……

***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的海底,挣扎了许久,才艰难地浮出水面。

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酸痛率先苏醒,尤其是脚踝,仿佛被碾碎后又粗糙地拼接在一起,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剧痛,额角也一跳一跳地疼。

秦可可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逐渐聚焦。

眼帘的,首先是苏柔儿那张写满了担忧和后怕,甚至还挂着几滴晶莹泪珠的脸。

“哎呀,姐姐!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吓死柔儿了!”见她睁眼,苏柔儿立刻惊喜地低呼出声,拿起绢帕轻轻擦拭着眼角,语气里的关切听起来真挚无比。

秦可可脑子懵了一下,迟钝地转动眼珠打量四周。

熟悉的拔步床,熟悉的纱幔,熟悉的熏香……

等等,这是……侯府?我的房间?

我怎么回来的?

还有……苏

柔儿怎么会在这里?!还坐在我床边?!

一个荒谬又让她火大的猜想瞬间窜脑海——谢珩那个狗男!不仅把她弄回来了,难道还把苏柔儿也一并接进府里来了?!

这下倒好!更方便他左拥右抱了是吧?!

把我这儿当什么了?私医院加感调解室?!

她正气得肝疼,床边另一侧,一个低沉微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适?”

秦可可僵硬地转过,果然看到谢珩就坐在不远处的椅上,正被侍从推着靠近床边。他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不见底的眸子却牢牢锁着她,里面似乎有关切,但更多的是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绪。

呵……

现在知道来问感觉了?

要不是你非要搞什么四行,我能摔下来?

虚伪!

她心里冷笑,连白眼都懒得翻,直接闭上了眼睛,把扭向另一边,用沉默表达着最彻底的拒绝和厌恶。

不想理这个狗男

怎么样怎么样吧。

你不是心疼你的白月光吗?

我现在重伤不起,正好给你们腾地方,让你们朝夕相处,互诉衷肠。

我这么“懂事”,你总能看在这份上,给我涨点好感度了吧?

心好累……

赶紧刷完好感度让我回去吧,这鬼地方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她闭着眼,假装虚弱,实则竖着耳朵,无比期待地等着系统提示音响起。

然而,预想中的“好感度+”并没有出现。

房间里陷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她能感觉到谢珩的视线还钉在她身上,那目光沉甸甸的,几乎让她装不下去。

苏柔儿似乎被这凝固的气氛吓到了,细声细气地试图打圆场:“侯爷,姐姐刚醒,想必还难受着,要不先让姐姐再用些汤药,好好歇息……”

谢珩没有回应苏柔儿。

过了好一会儿,秦可可才听到椅转动的声音,以及他听不出绪的一句:

“既然醒了,就好好歇着。”

“没事……别瞎折腾。”

语气平淡,甚至有点冷硬。

说完,他便示意侍从推着他离开了。苏柔儿见状,也连忙起身,对着秦可可说了句“姐姐好生休息”,便快步跟了出去。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秦

可可一个

她猛地睁开眼,气得差点把被子挠

没事别瞎折腾?!

这是话吗?!

我差点摔死啊喂!

还有!好感度呢?!

我都“懂事”地把空间让给你们了!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谢珩你个王八蛋!铁石心肠!冷血动物!

【系统:目标物(谢珩)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25。】

秦可可:“!!!”

……

我%¥@……!

(十五)本侯自有分寸

养伤的子过得百无聊赖,最要命的是添堵。

苏柔儿几乎是准时准点来侯府报到,美其名曰“探望姐姐”,每次来都带着亲手炖的补汤,当然秦可可一没敢喝,全偷偷浇花了,有时候则是带着她抄写的经文,坐在床边,柔声细语地说着京中趣闻,或是表达着对她的担忧。

那副真意切姐妹的样子,演得秦可可胃里一阵阵翻腾。

大姐!

你的目标观众在隔壁书房。

你就直接去那边表演行不行?真不用来我这儿走流程。

你看我像是有心跟你演《后宫·姐妹传》的吗?

但奇怪的是,她隐约觉得,谢珩似乎……在躲着苏柔儿?

好几次苏柔儿“恰好”在花园里遇到被推出来透气的谢珩,想要上前说话,谢珩不是借“公务繁忙”立刻让侍从推走,就是态度冷淡疏离地应付两句便没了下文。

甚至有一次,苏柔儿试图进书房送汤,直接被老管家拦在了外面,说是“侯爷吩咐,任何不得打扰”。

秦可可扒着窗缝看到苏柔儿那吃瘪后委屈又错愕的表,心里简直爽翻了天,但同时又涌起巨大的疑惑。

这什么况?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珩,那不是你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吗?

你之前不是还因为她跟我大发雷霆吗?

现在天天在你眼前晃,你怎么反而端起来了?

玩欲擒故纵呢?

还是说……男的劣根,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咳,虽然好像也没得到?

啧,看不懂。

反正你们俩锁死就好,千万别来祸害我。

你合该赶紧找个机会把她娶回来当妾,或者我大方点,直接把正妃的位置让给她也行啊!虽然估

计皇帝老子不会答应的。

另一件怪事是,之前表现得兴趣盎然的三皇子,最近突然没了动静,仿佛莫名其妙地就对苏柔儿失去了兴趣。

难道是看谢珩这边态度暧昧,主动退出战场了?

啧,这古代三角恋也太不牢靠了。

整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秦可可觉得自己快长蘑菇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不知道侯府的伤药确实好,还是她年轻恢复力强,她的伤好得飞快。

脚踝虽然还不能跑跳,但慢慢走路已经无碍,额角的伤疤也结了痂,慢慢脱落。

等到苏柔儿第四天再次拎着食盒,袅袅婷婷地来到主院时——

却发现厢房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小丫鬟在打扫。

“姐姐呢?”苏柔儿脸上的完美笑容僵了一下。

小丫鬟怯生生地回答:“回苏小姐,夫说……说躺得闷了,出去……透透气。”

“透气?”苏柔儿蹙起好看的眉,“姐姐伤势未愈,能去哪里透气?侯爷可知晓?”

婢……婢不知……”

苏柔儿看着空的床铺,捏着食盒的手指微微收紧。一种事脱离掌控的不安感隐隐浮现。

而此刻的秦可可,早已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寻常衣裙,戴着帷帽,偷偷从侯府的角门溜了出去。

哼,白莲花,你就好好在侯府里‘偶遇’你的侯爷吧!

姐姐我不奉陪了!省得留在府里,看你们演偶像剧,还得被某个狗男莫名其妙地扣好感度!

吸一宫外自由的空气,感觉连身上的伤痛都轻了几分。

第一站,她眼睛发亮地看向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方向,酱肘子!红烧!八宝鸭!我来啦!

苏柔儿在主院扑了个空,看着那空的床铺,心不安感越来越浓。秦可可不在,她每来侯府的由就少了一半,但她心思一转,立刻有了新主意。

她脸上瞬间堆起恰到好处的焦急与担忧,快步朝着谢珩的书房走去,甚至刻意让步伐显得有些凌

“侯爷!侯爷!”她在书房外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失措,“不好了侯爷!姐姐……姐姐她不见了!妾身方才去探望,房里空无一,丫鬟也说不知去向,姐姐伤势未愈,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她这番话,明着是关心,实则是暗戳戳地上眼药:你看你的正妻,伤都没好利索就到处跑,丝毫不知安分为何物,根本配不

上侯夫之位。

她期待着谢珩的反应——或许是担忧,但更多的应该是被她这番话挑起的对秦可可不懂事的不满和怒火。

然而,书房内沉寂了片刻后,传出的却是谢珩冷冰冰且毫无绪波动的声音,甚至比以往更加疏离:

“苏二小姐。”

仅仅几个字,那语气就让苏柔儿心里咯噔一下。

“侯府的事,无需你过问。”

“内子去了何处,本侯自有分寸。”

苏柔儿脸上的焦急和担忧瞬间凝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雷劈中,整个都僵在了原地,血仿佛都在这一刻冻住了。

无需……我过问?

自有分寸?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谢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在维护秦可可?甚至还直接划清了界限,暗示她多管闲事?!

巨大的错愕和难以置信席卷了她,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被羞辱和委屈的颤音,调子也变得凄楚可怜:

“侯爷……侯爷恕罪,是柔儿僭越了……柔儿只是,只是太过担心姐姐……”她说着,将手中的食盒微微提起,语气越发哀婉,“柔儿……柔儿今还炖了参汤,最是温补,侯爷您近劳……可……可柔儿送来的汤,您一次都未曾尝过……”

她试图用这种低姿态的委屈和付出,唤起谢珩哪怕一丝的怜惜或愧疚。

然而,书房内再次陷一片死寂。

仿佛她刚才那番真意切的表演,只是唱给了一堵冰冷的石墙。

没有任何回应。没有安慰,没有解释,甚至连一句不耐烦的打发都没有。

只有一种无声又令窒息的漠然和拒绝。

苏柔儿站在门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手指紧紧攥着食盒的提梁,指甲几乎要嵌进木里。

巨大的难堪和恐慌如同水般涌上心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无法再待下去,最终只能咬着牙,用极其艰难的声音道:“……汤……汤放在门了。柔儿……告退。”

她将食盒轻轻放在门,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转身离开。

然而,她刚走到院门,侯府那位面无表的老管家却拦住了她,手里正提着那个她刚放下不久的食盒。

“苏二小姐,您的东西忘了。”老管家语气平板无波,将食盒递还给她,然后补充了一句,如同最终判决,“侯爷吩咐了,您后……不必再来了。”

不必……再来了?!

苏柔儿猛地抬,瞳孔骤缩,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消失殆尽。

她像是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天灵盖,震得她神魂俱颤!

怎么会?!

他竟然……直接禁止我踏侯府?!

她失魂落魄地接过那仿佛有千斤重的食盒,浑浑噩噩地走出侯府大门,坐上马车。

直到马车驶离很远,她才慢慢从那种极致的震惊和打击中回过神来。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她疯狂地回溯着最近的一切。

是因为自己招惹了三皇子,引得三皇子关注,所以谢珩觉得被冒犯,生气了?

还是说……

一个更让她心惊跳的念浮现出来。

难道……谢珩对秦可可……

不!不可能!她立刻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谢珩怎么可能会真的满意秦可可?他明明对这桩皇帝强塞的婚事不满至极!之所以没直接休了她,不过是顾忌皇家的颜面。

对!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自己最近来得太勤快了,目的太强,引起了谢珩的反感和警惕。

他那样心思沉的,最不喜被算计和牵制。

是自己之过急了。

苏柔儿慢慢握紧了拳,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和狠厉。

没关系……

只是一时受挫而已。

谢珩这条路暂时走不通,那就……换个目标。

三皇子那边,看来得再下点功夫了。

秦可可……

咱们走着瞧!

***

这边的秦可可在酒楼里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完全不知道侯府门刚刚上演了一出“拒之门外”的戏码,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记恨上了。

吃饱喝足,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觉得生真是美好。闲着也是闲着,她想起之前系统提供的关于苏玉婉那个“断袖之癖”的线索,心思又活络起来。

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去那个锦绣坊逛逛?

给自己做几身漂亮衣服,顺便……看看能不能‘偶遇’一下那位传说中的

李绣娘,说不定能挖出点什么有趣的八卦呢?

打定主意,她便溜溜达达地往锦绣坊走去。

锦绣坊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门面气派,进出皆是衣着光鲜的贵小姐,秦可可刚走到街,还没进店,目光随意一扫,却猛地定在了斜对面一条僻静的小巷

只见一个穿着水绿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正鬼鬼祟祟地和一个穿着普通布衣的小厮低声说着什么。那丫鬟的侧脸……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秦可可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哎哟!?那不是苏柔儿身边那个叫春桃的心腹大丫鬟吗?!

苏柔儿的丫鬟,跑来这里跟一个小厮偷偷摸摸地接

这又是什么剧

她瞬间来了神,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立刻假装在旁边的摊子上挑选绢花,实则竖起耳朵,眼睛死死盯着那边。

可惜距离有点远,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见那春桃塞给了小厮一个小布袋,像是沉甸甸的银子,又低声急促地代了几句,那小厮连连点,然后两便迅速分开了。

小厮低着,脚步匆匆,方向竟然是——锦绣坊。

秦可可心里“咯噔”一下。

(十六)好一朵白莲花

等等!

系统之前不是说,跟苏玉婉有染的是锦绣坊的李绣娘吗?

怎么苏柔儿的丫鬟会派往锦绣坊跑?还搞得这么神秘?

难道……这李绣娘,跟苏柔儿也有什么关系?

或者……苏玉婉那件事,背后另有隐

强烈的好奇心更加强烈地涌了上来,她立刻扔下绢花,也跟着走进了锦绣坊。

锦绣坊内客不少,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秦可可装作寻常顾客,先慢悠悠地挑选布料,定了两身夏装的款式,然后状似无意地跟给她量尺寸的绣娘闲聊:

“听说你们这儿有位李绣娘,手艺特别好,我一位姐妹极力推荐呢,不知今可否请她帮我看看花样?”

那绣娘笑着回答:“夫来得不巧,李师傅今告假了,没来上工。她的手艺确实是咱们这儿数一数二的,不少老主顾都指名找她呢。”

告假了? 秦可可心思一动,又故作惋惜地道:“哎呀,那真不巧。不知她家住何处?若方便,我改直接去她家请教也行。”

绣娘不疑有他,只当是位痴迷红的夫,便大致说了个地址,在城南的梨花巷。

秦可可记下地址

,付了定金,便离开了锦绣坊。

一出店门,她立刻拐进一条无的小巷,从刚买的一堆东西里翻出一套顺带买的灰色小厮衣服,迅速套在外面,又把发胡塞进小帽里,稍微弯点腰,顿时变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厮模样。

系统有时候抽风,信息未必百分百准确。

还是得自己亲自去看看才稳妥!

这个李绣娘,绝对有问题!

她压低了帽檐,熟门熟路地绕到锦绣坊后巷,瞅准没注意,一溜烟地朝着城南梨花巷的方向跑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能让苏玉婉“倾心”、又能让苏柔儿的丫鬟偷偷派联系的李绣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城南梨花巷比秦可可想象的要更僻静一些,住户多是普通家,秦可可没费什么力气,就从一个在门晒太阳的老婆婆那里打听到了李绣娘家——巷子尽那家院门外种着一棵歪脖子枣树的便是。

秦可可整了整身上不合身的小厮衣服,压低了帽檐,吸一气,酝酿了一下绪。

她走到那院门,左右看看无注意,然后“哎呦”一声,极其“自然”地身子一歪,就摔坐在了地上,抱着脚踝痛呼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院里的听见。

“嘶……好疼……”

果然,没过几秒,院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脸蛋红扑扑的三四岁小娃娃探出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带着点怯意地看着她,气地问:“小哥哥,你是受伤了吗?”

紧接着,一个身材黑壮一脸憨厚的中年汉子也跟了出来,看到坐在地上的秦可可,连忙上前,语气带着关切:“哎呦,这位小哥,你这是咋了?崴着脚了?快,快别坐地上了,凉!进来坐着歇会儿,俺家婆娘懂点药,给你瞅瞅?”

这汉子热又朴实,伸手就要来扶她。

秦可可心里嘀咕:这汉子……难不成就是李绣娘的丈夫?看着不像啊…… 系统不是说李绣娘和苏玉婉有断袖之私吗?这都有丈夫孩子了?

她面上却做出感激又痛苦的样子:“多、多谢大哥……我这脚,疼得厉害,实在走不动道了……”

那黑壮汉子力气很大,轻易就把她搀了起来,扶进了院子。

一进院门,秦可可就飞快地打量四周,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净净,井井有条,墙角晒着野菜,屋檐下挂着成串的玉米和辣椒,几只母在角落里悠闲地啄食,一切都透着寻常百姓家的

烟火气和踏实感。

“大哥,您这院子收拾得真利索。”秦可可忍不住夸了一句,这和她想象中“私会”的香艳场所完全不同。

汉子一听,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又自豪的笑容:“嘿,都是俺家那子收拾的,俺就是个粗,她就净,啥都摆弄得妥妥帖帖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秦可可在院中的小凳子上坐下。

“小哥你坐会儿,俺去给你倒碗水,再找找还有没有跌打药膏。”汉子说着就要往屋里去。

“大哥,不用麻烦……”秦可可连忙假装客气,心里却急转直下,试图套话,“方才听您说……嫂子懂药?真是厉害。”

“可不是嘛。”汉子一听夸他媳,话匣子就打开了,眼神里都放着光,“俺家娘子可能了,手巧,心善,还会认好些药哩,街坊四邻有个疼脑热或者磕着碰着的,都乐意找她问问,就是子软,老被欺负……”他说到后面,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心疼。

“那……嫂子今不在家?”秦可可顺势问道。

“唉,她娘家老娘病了,一早就回去了,得过两天才回来呢。”汉子叹了气,语气里满是理解和牵挂。

就在这时,那个小娃娃摇摇晃晃地端着一碗水过来,怯生生地递给秦可可:“小哥哥,喝水。”

秦可可接过碗,看着孩子清澈的大眼睛和红扑扑的健康小脸,再听着汉子那真流露且毫不作假的夸赞和牵挂……

这……

这哪里像是一个有“断袖之癖”与私通的子的家?

这分明就是一个夫妻和睦的普通家庭!

那汉子眼中的意和自豪,根本装不出来!

系统!秦可可内心瞬间炸了!你看清楚了没有啊?!这李绣娘明明有丈夫有孩子,家庭美满,怎么可能是“断袖”?还跟苏玉婉有染?!这谣言也太离谱了吧!

她强忍着骂娘的冲动,在脑子里疯狂呼叫系统:“系统!解释一下!这就是你说的‘有断袖之私’?这像是吗?!”

系统沉默了片刻,冰冷的机械音似乎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卡顿?

【系统:信息复核中……警告……信息源可能存在偏差……初步判定,关于“李绣娘与苏玉婉有染”的信息,极有可能源于……坊间恶意流言或……为构陷。系统此前仅依据信息库概率判定,可能存在被蒙蔽况……滋滋……】

系统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发出一阵类似电流扰的杂

音,然后就没声了。

秦可可:“……”

丫的!

还真是不靠谱!

这种关键信息都能出错?!

差点就冤枉好了。

她顿时觉得一阵愧疚,看着眼前憨厚热的汉子和天真无邪的孩子,觉得自己这“侦探”当得真是冒犯。

她赶紧把碗里的水喝了,忍着脚踝其实并不存在的疼痛站起来:“多谢大哥!多谢小娃娃!我感觉好多了,就不多打扰了,还得赶着回去给主家办事呢。”

那汉子还想留她,秦可可连连摆手,几乎是逃也似地一瘸一拐地快速离开了梨花巷。

走到无处,她一把扯下小帽,气得直跺脚。

系统不靠谱!

那就是有故意散播谣言,陷害苏玉婉和李绣娘。

会是谁呢?

谁既能知道苏玉婉常去锦绣坊,又能准地制造这种足以毁掉一个贵和一个绣娘的恶毒谣言?

苏玉婉倒台,对谁最有利?

一个名字,几乎是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

苏、柔、儿!

不行,得找时间跟苏玉婉聊聊,自己跟她之间一定有误会,结果,正愁没机会接触苏玉婉呢,长公主府五后的茶会请帖就送到了手上。

真是瞌睡就有送枕

光景转瞬即逝。

茶会这,永宁侯夫驾到,自然引得一番关注,不少相熟的、不相熟的夫小姐都围了上来,客气地询问她的伤势,言语间多是关切,但也不乏探究——毕竟那静心庵后山“四行”以及侯夫“意外”滚下山坡的事,早已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秦可可端着得体的笑容,一一应付过去,只说是自己不小心,绝不提其他。

然而,众的目光在问候完她之后,便若有似无地将带着几分鄙夷和看好戏的眼神,瞟向了安静坐在角落的苏柔儿。

同行的四里,永宁侯夫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三皇子身份尊贵且是男子,行动相对自由。唯有苏柔儿,一个待字闺中的庶混在其中,就显得格外扎眼和……不知礼数。

已经有不少在私下窃窃私语:

“瞧见她那副样子没?装得跟朵白莲花似的。”

“可不是吗?永宁侯夫和皇子殿下一同赏景,她跟着凑什么热闹?”

“听说永宁侯夫摔下山,就是被她气的呢!”

“也没准永宁侯

是被她推下山的呢,静心庵的后山坡度又不大……”

“你说的有道理,那位真是个狐狸,仗着有几分姿色,就知道勾引男!”

“也不看看她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庶,做个妾都是抬举了的。”

“……”

这些议论声虽低,却像针一样,丝丝缕缕地钻进空气里。

(十七)耐寻味了

苏柔儿显然也听到了,她脸色苍白,低着,手指紧紧绞着帕子,眼眶微红却强忍着没有掉泪,那副受尽委屈却又坚强隐忍的模样,倒是又引得少数几个心软的小姐心生同

难听的话越来越多,苏柔儿到底还是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怯生生地解释:“那……那柔儿当真是去陪侯夫养伤的……侯爷和三殿下会来,纯属意外……柔儿也不知会如此……给姐姐们添麻烦了……”

这套说辞,放在台面上似乎说得过去,也勉强能维持住体面。

但落在这些在后宅里斗了一辈子,也见惯了各种白莲花的贵千金们的眼里,简直可笑至极,谁还不是个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呢!

嘴上不说,但那眼神里的讥讽和轻视,却更加明显了。

而让所有,尤其是苏玉婉感到意外的是——永宁侯夫秦可可,从到尾,竟然没有替苏柔儿辩解半句。

她要么转移话题,要么就只是端着茶杯,似笑非笑地听着,仿佛事不关己。

这态度,可就耐寻味了。

谁不知道之前这位侯夫对苏柔儿那是“掏心掏肺” “亲如姐妹”?怎么摔了一跤之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苏玉婉坐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她原本对秦可可也是厌恶至极,觉得她愚蠢又碍事。但今见她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去给苏柔儿那个贱解围,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诧异,甚至生出……一丝极其微妙的类似“敌的敌就是朋友”的快感。

就在茶会过半,众三三两两散开赏花闲聊时,秦可可看准机会,端着一碟点心,状似无意地溜达到了苏玉婉身边。

“苏大小姐今这身绛红色百蝶穿花裙真是好看,衬得气色极好。”秦可可笑着开,语气自然,听不出多少奉承,更像是随夸赞。

苏玉婉没想到秦可可会主动来找她搭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刺她两句,但想到她刚才没帮苏柔儿,那点敌意又稍稍压下去一些,只矜持地微微颔首:“侯夫过奖了。”

秦可可也

不在意她的冷淡,自顾自地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叹了气:“唉,养了这些子伤,真是闷坏了。还是出来透透气好。”她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压低了些声音,“说起来,前些子我听到些关于大小姐的荒唐传言,真是气得不行!”

苏玉婉眉瞬间蹙紧,眼神锐利地看向她:“什么传言?”关于她的传言,多半没什么好话,尤其是最近。

秦可可左右看看,凑得更近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同仇敌忾的愤慨:“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黑心肝,竟然编排大小姐您跟锦绣坊的一位绣娘有什么不清不楚,您说可笑不可笑?这简直是对英国公府门楣的侮辱,我听了当场就骂回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苏玉婉的反应。

果然,苏玉婉一听“锦绣坊”和“绣娘”,脸色猛地一变,那不是被说中心虚的慌,而是一种被污蔑被陷害的极致愤怒和羞辱。

她猛地攥紧了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胸剧烈起伏,声音都带着颤:

“哼,别说是你听过这传言,我父亲都听过了,还害得我被扔到祠堂罚跪了三。”说着,她看向秦可可的眼神骤地带上了几分毒,“我那柔儿妹妹先前倒是说起,是你从中作梗,你此刻来与我说这件事,莫不是……”

秦可可心里猛地一个咯噔,诧异地指着自己,“我?我为什么要如此啊?”

“那次苏柔儿在府上落水,不就是你不知跟她说了什么,才把她刺激得投了湖吗?没想到事后你又假惺惺地返回去救她?”

“我刺激她?”

苏玉婉看着秦可可快要绷不住的样子,到底还是讷讷地道:“当然她投湖,主要还是向我证明关于我的那些流言,她是无辜的。”也因此,那苏玉婉在旁边会流露出心虚的样子。

顿了顿后,苏玉婉又恶狠狠地对上了秦可可,“一早我就很奇怪,你为何会针对我,想来,你是为了取悦永宁侯,所以你才一心想为我那柔儿妹妹撑腰,不过今你这是怎么了,柔儿被众冷嘲热讽,你为何不去帮腔了?”

秦可可简直忍不住的想骂娘了,这都哪跟哪啊,自己怎么反而成了始作俑者,而那朵白莲花完全是无辜的?

想想自己当的计划,本以为只要李绣娘将那“断袖之癖”告诉苏玉婉,而后苏玉婉去钱,就能坐实她做贼心虚,然后自己就可以散播消息,让“苏玉婉秘密前往十里亭”这件事变得尽皆知,从而引发猜疑,自己再添油加醋,最终就能达到让苏

玉婉“身败名裂”的效果,而苏玉婉倒台,苏柔儿自然能受益,谢珩也会对“揭发”此事的自己刮目相看。

如今结合苏玉婉的话一想,这计划简直是痴说梦,漏百出!

那封信根本就没到苏玉婉手里!李绣娘大概率是给了她丈夫,而那个憨厚的汉子知道自己婆娘没那起子“断袖之癖”,一定是没当回事。而苏柔儿,却很可能通过她的丫鬟春桃和那个小厮,早就知道了她秦可可暗中做的这件“好事”!

于是,苏柔儿将计就计:

首先是抢先一步,倒打一耙,在苏玉婉面前,把她自己摘得净净,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了秦可可身上,让苏玉婉坚信是秦可可因为侯爷的原因,在恶意陷害她。

而后是苏柔儿利用落水事件,甚至把落水的根本责任也推给秦可可。好一朵白莲花,宁可死也要自证清白,还真是玩得一手好牌,果然也是高风险才有高回报,所以苏玉婉信了苏柔儿。

可以说整件事中,她苏柔儿都是完美隐身,她自始至终都是那个被嫡姐欺负、被侯夫针对的无辜庶

怕是就连谢珩那个狗男那次也觉得,是她秦可可在欺负苏柔儿。

搞半天,自己忙前忙后,又是找系统查信息,又是雇小乞丐送信,还差点因为计划失败而愧疚……原来从到尾,只有自己是最大的傻子,被苏柔儿玩弄于掌之间,成了她用来吸引火力和对付嫡姐的完美工具

“呵……呵呵……”秦可可气极反笑,脸上的表似哭似笑,看得苏玉婉一阵莫名,甚至往后缩了一下,警惕道:“你……你笑什么?”

秦可可猛地收住笑,一双眼睛亮得惊,里面燃烧着被愚弄后的愤怒和终于看清真相的冰冷,她一把抓住苏玉婉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苏玉婉吃痛,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苏大小姐,你我都被她骗了!从到尾,咱们被骗得团团转!”

“我且问你,若真是我陷害你,我今为何要来告诉你我听过这谣言?我为何要主动提起这茬惹你怀疑?我闷声看笑话不好吗?”

“还有落水!她自证清白扯上我做什么?她若真的清白,我脆不救她,让她就那么死了不是更好,我又何必不惜一切的救她?就连工呼吸那等不被世接受的救法我都用上了……”

“你仔细想想!从你因“断袖”受罚,到我因她落水被侯爷厌弃……这些事,谁才是最大的得益者?谁每次都能把自己摘净,让这些矛盾

都变成你和我之间的?要知道,先前你我哪有什么集,又何来的矛盾?”

秦可可的话像一把锤子,重重敲在苏玉婉心上。

她不是真的蠢,只是骄纵惯了,缺乏对宅里的这些弯弯绕绕的认识,此刻被秦可可这般尖锐地指出,以往许多被忽略的细节瞬间涌上心:苏柔儿看似无意地提起父亲听了谣言后的震怒、在她被罚跪时“恰好”送来吃食却欲言又止地暗示侯夫可能对她不满,甚至是落水后那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苏玉婉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又一点点变得铁青,她猛地甩开秦可可的手,但眼神里的怀疑和愤怒已经彻底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个贱!”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胸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秦可可知道,盟友初步达成,她松了气,又添了最后一把火:“大小姐,当务之急,是查清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若你信我,或许我们可以从……锦绣坊那边,一起查起?”

苏玉婉猛地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半晌,重重地点了一下

“好!若是让本小姐查出来真是她……”后面的话没说,但眼中的狠厉已说明一切。

茶会依旧喧闹,但在这僻静一角,一场针对白莲花的反击联盟,悄然成立。

而秦可可心里只有一个念:苏柔儿,你等着!

之后秦可可又对着苏玉婉闲扯了几句别的,便起身离开了。

苏玉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半晌,低声嘀咕了一句:“哼……倒是比那个只会装模作样的贱顺眼点……”

(十八)你究竟是谁

茶会进行到后半段,气氛愈发热络。长公主见众只是品茗闲谈,觉得有些无趣,便笑着提议:“光是坐着说话也闷得慌,不若诸位小姐公子们都展露一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有些别致的玩意儿都使得,也让大家伙儿都松快松快。”

这提议一出,那些存了心思在今觅得佳偶或是展示才艺的少男少们顿时来了神,纷纷应和。很快,便有上前抚琴,有吟诗,有作画,场面一时彩纷呈。

秦可可乐得躲在后看热闹,一边嗑瓜子一边在心里点评,只觉得比看春晚还有趣。

然而,她忘了自己如今也是京城“名”。她之前赏梅宴和望江楼的诗才太过惊,加上永宁侯夫和近期跌宕起伏的八卦,想不引注目都难。

果然,一位与苏玉婉好的小姐,突然笑着将话引到

了她身上:“光是这些寻常的,想必永宁侯夫都看腻了。臣可是听闻夫不仅诗才绝世,更是见识广博,不知今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这话一出,立刻有不少跟着起哄。尤其是那些对谢珩有点心思或是想看秦可可出糗的贵,更是附和得积极。

秦可可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只能笑呵呵地推辞:“诸位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绝活,不过是侥幸得了两句诗罢了,实在不敢在诸位大家面前班门弄斧。”

可那些哪里肯放过她,长公主也颇有兴致地看着她,仿佛很期待她能再带来点惊喜。

推让了几番,眼见是躲不过了,秦可可心里飞快盘算。抄诗?场合不对,而且太刻意。唱歌跳舞?她不会古代的,唱现代的直接变鬼畜。弹琴画画?更是抓瞎。

忽然,她灵光一闪。

有了!

她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个略带神秘的笑容:“既然长公主殿下和诸位盛难却,那妾身便献丑了。只是妾身要演的并非诗词雅乐,而是一个……小小的戏法儿,博大家一笑,若演得不好,还望诸位海涵。”

戏法儿?

都愣住了。这年,变戏法的都是市井艺,登不得大雅之堂。一位侯府夫,竟然要在这种场合变戏法?

就连长公主都露出了诧异的表

秦可可却不管那么多,她需要的是蒙混过关。她向长公主府的丫鬟要了一块丝帕和一枚小巧的玉佩。

众目睽睽之下,她将丝帕盖在握着玉佩的手上,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自己瞎编的“咒语”,然后猛地一吹气!

“变!”

丝帕掀开,她手中的玉佩竟然不翼而飞!

“呀!”群中发出低低的惊呼。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手指看似随意地往一位小姐的发髻上一指:“请看!”

那位小姐下意识地一摸,竟从发间取出了那枚消失的玉佩!

“这……这怎么可能?!”那小姐惊得目瞪呆。

紧接着,秦可可又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掌心,合拢,再吹气,摊开手掌时,那片树叶竟然变成了一朵还带着露珠的牡丹花!

这一手更是引得满场哗然,赞叹声、惊疑声此起彼伏。

“神乎其技。”指定网址不迷路:y hu 8.

“侯夫这是仙术吧?”

“真是开了眼界了。”

秦可可表面保

持着高莫测的微笑,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咳……没想到穿越一趟,还得靠当年公司年会表演混过去的魔术来撑场子……这下好了,才没当成,直接变神棍了?会装神弄鬼取悦大家的侯夫

她一边应付着众的好奇和追问,一边下意识地目光扫视全场,想看看众的反应。

然而,她的目光却在触及到某个角落时,猛地顿住了。

只见谢珩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茶会边缘,并未靠近,只是独自一坐在椅里,隐在一株繁茂的花树影下。

他并没有看那些惊叹的群。

他的目光,正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

那眼神……极其复杂。

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嘲讽、愤怒或是不耐烦。

那里面带着一种沉的……探究?审视?以及一种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般的……难以置信和浓烈的兴味。

他的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极淡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极其重要的问题。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直抵灵魂处,让她感觉自己刚才那点小把戏无所遁形。

秦可可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后背甚至窜起一丝凉意。

等等……

角落里那个狗男

那是什么眼神啊?!

好像……有点吓……

***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车厢内一片死寂,与茶会上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秦可可还沉浸在刚才谢珩那仿佛能穿一切的眼神里,心有余悸,下意识地缩在角落尽量减少存在感,只盼着赶紧回府,躲开这令窒息的压力。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一直闭目养神的谢珩,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声音在狭窄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秦可可的心尖上:

“你究竟是谁?”

秦可可猛地一僵,全身的血似乎都在瞬间凝固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他……他怎么会这么问?!

还没等她从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问中缓过神,谢珩又缓缓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思熟虑后的笃定:

“我觉得……你不是你。”

妈呀!

秦可可吓得几乎三魂没了七魄,手脚瞬间冰凉。

这个狗男的眼神也太毒辣了吧?!他是怎么看出绽的?

!就因为那几个小魔术?还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有不符合原主的行为举止?

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穿越是她最大的秘密,是绝对不能露的底牌!

她大脑飞速运转,冷汗几乎要浸透里衣。

怎么解释?

坦白?绝对不行!说不定会被当成妖孽烧死。

装傻?别闹了,以他多疑的格根本不会信,反而会更怀疑。

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抓住了原主的身份背景。

原主秦可可,出身在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他父亲在地方上还算有点权势,但到了京城权贵圈里根本就是排不上号的小官家庭,而且最关键的是——她隐约从原主记忆和下闲谈中得知,她娘家那个小家族的立场,似乎与永宁侯府或者说与谢珩所代表的势力,有那么点微妙的不对付。

以至于成婚以来,娘家几乎与她断绝了联系,生怕被牵连,显得无比冷漠和势利。

对!就从这里手!

秦可可强行压下喉咙眼的尖叫,努力让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和委屈,猛地抬起,眼圈瞬间就红了,当然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急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愤懑: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我?那我还能是谁?!”

“是,我是从小地方来的,我父亲只是个四品地方官,在您这位永宁侯眼里自然什么都不是,我们秦家门户低微,高攀不起您侯府的门第,就连我嫁过来之后,家里都怕沾上麻烦,不敢与我往来!”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将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我是没什么见识,不会你们京城贵的那些琴棋书画和规矩体统,我今变那戏法儿……是丢了,是给侯爷您丢了。”

“可我还能怎么办?!我除了会背几首诗,会这点上不得台面哄开心的小把戏,我还会什么?!我不过是想……想尽量活得没那么难堪而已……”

“侯爷若是觉得我碍眼,觉得我配不上这侯夫的位置,大可以一纸休书休了我!何必……何必说这种话来羞辱我?!”

她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甚至脆扭过去看向窗外,肩膀都配合地微微颤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整个表演,将一个出身不高却努力挣扎的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刻意回避了“行为举止大变”的核心问题,而是将矛盾引向了“门户差异”

和“出身歧视”,并巧妙地用“只会背诗和变戏法”来解释自己仅有的“才艺”,将一切不合理都归结于“小地方来的”和“为了生存”。

车厢内陷了更长久的沉默。

只能听到秦可可极力压抑的细微抽泣声。

她能感觉到谢珩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锐利依旧,仿佛在掂量她这番话的真伪。

良久,就在秦可可快要维持不住颤抖的肩膀时,谢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听不出什么绪,“你刚才说背诗?”

这下,秦可可心里那根刚刚稍微放松的弦,瞬间再次绷紧到了极致。

背诗?!

刚才急之下,为了圆“小地方来的没见识”这个设,她顺把自己会“背诗”也当成了一项不值钱的技能说了出来,试图降低那几首惊世之作带来的违和感。

可偏偏就是这“背诗”二字,戳中了最要命的关键。

她在外面可是声声说那些诗是“偶得”、“心有所感”,现在自曝是“背”的,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了之前是在欺世盗名?

巨大的恐慌再次攫住了她,刚才还流畅无比的眼泪瞬间就卡住了,甚至紧张地咽了一下水,喉咙发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这心虚慌无言的模样,全然落在了谢珩眼中。

他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骤然清晰了一些,扯出一个带着冰冷嘲讽和“果然如此”意味的笑。那笑容里没有意外,只有一种悉真相后的了然和……毫不掩饰的鄙夷。

“果然。”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秦可可的心上,“我就说,以你的脑子……怎会有那等吞吐山河的大才?”

“你……”

秦可可被他这话里的轻蔑和那句“以你的脑子”气得血往上涌,瞬间盖过了恐慌,猛地扭回瞪向他,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

他能说出这话,说明他早就怀疑了,或许从赏梅宴那首《卜算子咏梅》开始,他就没信过那是她作的,之后的望江楼《将进酒》恐怕更是加了他的怀疑。

他刚才那句“你究竟是谁”,恐怕不仅仅是怀疑她换了芯子,更是在质疑她那些“诗才”的来源。

看着秦可可气得脸色红白错却又哑无言的吃瘪样子,谢珩眼底的讥诮更,却也没有再乘胜追击,只是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将她彻底钉死在“抄袭”的耻辱柱上:

“看来,夫娘家虽是小地方,倒也是

藏龙卧虎,竟有如此了得的‘无名大家’,能作出此等诗句,却甘心寂寂无名,只为让夫带来京城……‘偶得’?”

他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着秦可可,让她窒息。

承认?那就是承认自己欺世盗名,之前所有的才名声瞬间产,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不承认?那怎么解释诗的来源?难道真说自己是穿越的?

进退两难!

秦可可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掐进掌心,第一次在这个男面前感到了一种全方位的无力感,丫的,丢死了。

谢珩不再看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对这个“真相”失去了兴趣,只留下最后一句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话:

“安分些。”

“别再耍这些小心思。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说。

但车厢内弥漫的低气压和威胁,已经足够让秦可可脊背发凉。

她瘫坐在角落,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远比她想象的要敏锐和可怕得多。她那点来自现代的小聪明和侥幸心理,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之前的负好感度算什么?

现在才是真正的地狱模式开局。

自己到底还是心里素质不够啊,脸皮再厚点就好了,不过想想这个男的机智,只怕靠着脸皮厚也不顶事。

哎,且行且珍惜吧,可别等哪天被她当妖怪捆起来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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