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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1-18)(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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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毕,沈翯起身送二到门,杨裕田还在与司机通话,沈翯侧身俯低,用只够两听见的音量在艾明羽耳畔低语:“下回,别让他来,只有我们。”

夜色下三穿行在玻璃长廊,一路静默。山风裹着杜鹃与杉木味道,外不远处,移动的车灯缓缓靠近。

杨裕田坐进副驾,对沈翯道:“改天请你打球。”

艾明羽也钻进后座,一瞬回望,正见沈翯伫立灯影下,长身半倚在栏杆外侧,双手在西裤

里,冲她颔首。

(十)同床异梦

宾利车在夜色中行驶,沿着高架盘旋而下。

艾明羽背靠皮椅,双腿迭,手指摩挲着手机边框,车窗外,是一线线靠近的霓虹,照进她目光处。

杨裕田半躺在副驾座椅里,领带松了一寸,灯光断续打在他脸上,显出廓下隐约紧绷的肌

他嘴角依旧挂着饭局上的余笑,手指下意识敲击着座椅把手。

方才进门时,沈翯离艾明羽过近的距离、那种微妙气场让他短暂不适。但旋即,他用多年洗练出的“自信”将疑窦压下。

无非是年轻喝高了,酒席上的失礼在圈里也不是新鲜事。

他和艾明羽认识那都是五年前的旧账,况且她这几年几乎寸步不离地在自己身边——相对、夜夜同床。她若真有什么事,怎会瞒得住他?

但一想起那画面,他还是感到胸有点发闷。

想着想着,杨裕田额上冒出一层薄汗,一胃酸味直冲喉,他脸色陡然一沉,忍不住咳嗽着呕了几声。

“杨总?”司机心中一紧,连忙放慢车速,小心翼翼看后视镜,怕被认为开得不稳,“对不起,是不是刚刚转弯有点急了?”

“……没事。”杨裕田摆手,眉峰皱紧。

艾明羽反应极快,抽出几张湿纸巾递过去,又探身过去用左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嗔怪道:“医生不是说你最近肠胃有点问题?还每顿酒喝到这程度。”

杨裕田大喘息着,呼吸间泛起酒苦意,“应酬嘛。”

他不愿多说,始终将面子捏得死死的。

艾明羽没说什么,替他从箱里取了瓶矿泉水拧开递过去。

杨裕田喝下一水,体顺着喉管而下,酒意终于散开几分,脑也清明了些。

目光滑过窗外模糊的灯带,他重新望向艾明羽,只觉她的面容在夜色灯影下分外温柔。

那瞬间他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已陪自己走了创业五年;她吃过苦、顶过风,也从不对外声张两关系中任何东西,却把明裕科技几乎半壁江山揽在肩上。

就算……就算沈翯真的对她有意,如今她仍站在自己这边。现在怀疑她,似乎也没有必要。

显露疑心,恐怕反而激起她的不信任。

车子驶地下车库,两默契地下车,并排走进电梯厅。四周安静,电梯门徐徐闭合的一刹那,杨裕田手在裤兜,肩背略松,而艾明羽,则

望着前方镜子中自己的倒影,将那张致妥帖的脸调整端正。

进门后,家里的空气也染上一点微醺。

杨裕田站在玄关,脱了外套,将领带随意搭在一旁衣架上。他咽下一泛苦的气,把手探向饮水机接了杯温水,慢慢漱。漱了两遍,总算把那混着胃酸和陈酒的涩味从舌根冲刷掉。

他耳边传来浴室方向的水声。

浴室门虚掩着,里雾气弥漫,白的灯光透出柔润光圈。他抬手推门进去,一阵湿水汽扑面而来。

水声下,她的背影模糊如画,发尾贴在后颈,身体瘦削却柔韧,肌肤被热水蒸出一层淡

那是杨裕田熟悉到闭眼都能描摹的廓,但此刻却莫名让他觉得陌生。

他的目光一路下滑,看着她湿润的肩胛、下腰、腰窝……血气翻涌。

是酒意作祟,也是心底的躁动。

光是这么看着,他就硬得厉害,硬得发疼。

他脱下衬衣,皮带滑落地板,再踢开西裤和内裤。浴室的地砖冰冷,他一脚踩进水帘里时脚底一颤,却未退缩。

艾明羽察觉动静,转看他一眼,稍稍往旁边让了点位置。发沾着水顺着脖颈贴着皮肤,

他走近,从背后贴上去,手掌落在她腰间。掌心满是滑腻的热意,触感柔软得像泡在酒里的花瓣。

“一块洗?”他低声问,声音因欲而沙哑。

浴室内水汽氤氲,玻璃墙上覆着一层半透明的雾膜。水帘从天花滑落,在瓷砖上砸出轻响。

杨裕田站在她身后,看着艾明羽侧仰起下,乌发湿濡贴在苍白肩,锁骨细细蜿蜒,腰背线条在热水中显出曲线。

她偏过,唇角勾出淡淡的弧线,在雾气中说:“你不是都进来了,还问我?”

杨裕田喉滚动,没再开。他的手抚上她的腰,那截腰肢细得惊,在掌下滑如缎带。他将她翻过来,沿着她小腹缓缓探去,指尖轻轻掠过她微启的双腿之间,沾染一丝温润。

指尖贴上她的花唇时,她下意识夹了一下腿。

他半抱她怀,右手撑住她小腹,左手探进她两腿间,轻轻拨开她湿润花唇,将手指探温热的道。

“哈啊……”艾明羽呼吸变浅,下意识抓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整个往前靠在他肩膀上。<q> ltxsbǎ@GMAIL.com?com</q>

杨裕田手指缓慢进出,先是轻探,再逐渐,一下、又一下,每一寸都极尽温柔。他知道她在哪儿最敏感,哪种力度

最容易让她快活。

水珠从她尖滚落,他转咬了一她颈侧,留下一个色痕迹,随后顺势低含住她一侧尖,吮吸、舔弄,齿尖不轻不重地划过她微红的

艾明羽几乎撑不住身体,两条腿在水雾中轻轻颤抖,部抬起、又不自觉地迎合他手指的进。她额角贴上他湿漉的鬓发,呼吸在他耳后:

“……慢点儿。”

他偏不听,一根手指变成两根,更加、更有力地往里抽送。

杨裕田不敢问出心中猜想,只能用一遍遍持续的、沉默的侵犯来告诉她,谁才是真正在她身边的

当她身体微微抽搐、腿几乎软到站不住,他才将她整个抱住,让她靠墙,在她大腿根部来回摩擦着自己的器。

那根怒胀粗硬的早已挺立得吓,在湿热中变得尤为红紫。在她双腿之间前后顶弄,磨蹭她大腿内侧柔肌肤,有时蓄意顶上她敏感的蒂,让她忽而一颤。

贴着她微启的小,一下又一下地挺动,在柔腻的腿缝中猛烈来回撞击。

终于在她腿间狠狠挺动几下后,高高扬起,在一声粗重的喘息中,将滚烫的尽数在外,沿着她大腿往下淌。

艾明羽半靠在瓷砖墙上,湿漉的发丝贴满脸颊和脖颈。她闭着眼,面色泛红,喘息未尽。

而杨裕田撑在她面前,盯着她的脸。

仿佛是在试图从她每一寸神中捕捉、验证她是否还属于他。

回到卧室,身上还有浴后的余温与淡淡湿气,床单下的身体挨得很近。

杨裕田侧身搂住艾明羽,手臂搭在她腰间,掌心紧贴她皮肤。他呼吸略显沉重,半晌不语。空气中还残留着浴室湿热与欢的气息,彼此的心跳节奏在无声间迭加。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低开,“要是红湖这事儿能成,等合同一签下来,我们就见过家,把婚事定下来。”

艾明羽正面朝外,靠在枕边,听见这话只是眨了眨眼,视线停留在昏暗房顶的那一线投影上。

今晚在车上,那段关于见父母的讨论还像个死结,而杨裕田忽然这样松,倒让她意外。

她下意识思忖,这转变,大概率是他无意间撞见了自己与沈翯之间的暧昧。至于他到底看到多少,她并不确定。

既然他选择不提,她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她微微偏,侧脸廓温和柔顺,“好,等忙完这一阵就去。”

床上的气氛因此彻底软下来。杨裕田的手收紧一分,指尖滑过她的腰侧皮肤

都没有再说话。艾明羽闭上眼,将身体嵌进杨裕田的怀抱里,皮肤接触的那片地方微热,有淡淡的粘腻感。

(十一)中年男和年轻

一个中年男追求年轻时,如果他真的有钱,那他一定会更希望这孩拜金,希望孩越物质越好,越懂得换算与价格,则他在她面前才越显得拥有筹码,越能放心。因为钱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

杨裕田就是这样一个男

十年前,春丰资本挖角杨裕田职,他当时负责的是科技产业一级投资,一进公司便立刻投身于与上下打通脉、建立自己的势力网络。

那时的艾明羽不过是底层的分析师,却总能选在恰当的时机递来简报和一杯加了冰的美式,眼睛里的明亮藏着八分算计两分伪装未成的无辜。

杨裕田有时会想,要是她只是贪图他的钱,自己反倒可以笃定底线,把所有易都置于“恰可控”的范围。

只是后来,他才慢慢明白,艾明羽真正需要的,远超过一只马仕或一套滨江公寓。

产业投资项目的窗、晋升名单里的保驾护航,这些都只是游戏的初级

她微笑时看见的不是自己钱包的数字,而是脉、决定权、未来,那条能指挥不同世界的绳。

某个加班到后半夜的时分,艾明羽披了件风衣在前台候车,十层办公室的灯只剩他们两未灭。

杨裕田开车把她送回家。那夜路上,他说,不用这样拼命,哪怕你不上班,我挣的钱也足够我们两个一辈子过得体面甚至奢靡。

艾明羽靠在副驾,余光里眉目浓淡分明,美丽得像稍纵即逝的湖面微光,却没被这段承诺收买。

她摇了摇,说:“你能给我这些我当然感激。有钱很重要,但我还想要别的。能够有影响力,有为你出力、为你考虑难题——这样才有可能真正自由,才能做更大的事。”

所谓影响力?杨裕田嗤笑于心,嘴上却不说

在他看来,那终究还是权力的别名,是对所谓“资源优先顺序”的另一种礼貌说法。

只是他不好直言挑,同时心底又隐隐害怕,她的野心比他能给的还多。

杨裕田自以为,这个终会迷醉于他舍得挥洒的资本,却慢慢发现,孩来的每一步,都在自己影子之上,悄悄越过他的胸膛,攀爬向更高的地方。

但即便知道了她的野心,即便心底不断滋生出恐慌,杨裕田也依然无法离开她。

有些沉迷,是在无声常里一点点蚕食自身。杨裕田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彻底、完完整整地栽在了艾明羽身上。

想将她禁锢、框在身边,一辈子都不要走远。

想随时触碰她的发间睡痕,循着她起身后的体温去考究自己的归属感,哪怕是空无一的房间。

在明裕的这几年,杨裕田一直在努力摸索:“两个一起,什么才叫刚刚好?”。

放手得太少,她表面上冲他撒娇抱怨,实在在内心划清界限;可一旦真的出部分权力,纵容她去主事、去独断,他又开始惧怕她跑得更快、更远。

毕竟,他唯一可以牢牢拽住她的,大概也就剩下一点权力了不是么。

如果有天,这点筹码不再足以留……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此刻清晨时分,室内的微光透过半开的窗帘,在床与被褥上晕起一圈淡影。

身边的艾明羽安静地沉睡着,一只胳膊搭着薄被,乌黑微卷的发横卧在他的手腕处,被压出细细的褶皱。

她眉心舒展,呼吸均匀,侧脸向着幽淡的晨光,仿佛梦里什么都没有、内心也一片澄明,也许世上唯一能卸下防御、露出真正无害模样的时刻,便只有此刻。

他盯着她的睫毛、肌肤、隐约看得到的锁骨。在这片安静的光影里,只觉得自己竟也起了点奢望:如果时间能凝固,比如只剩下这样的几个早晨,也许就无需在现实里慌张。

但他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转瞬即逝。艾明羽终归要醒来,终归会踏回那些属于她的那片生机勃勃的世界里。

他只能默默将她揽得更近一些,试图在属于自己的清晨里,再多留住一分虚幻的感受。

直到床柜上的手机一阵突兀震动,氛围瞬间被扯裂。

艾明羽皱了皱眉,被铃声吵醒,下意识往被窝处蜷了蜷。

杨裕田低一看,是采购部的电话,铃音还没响第二遍就连忙滑开接通。电话那带着压抑的焦急,苏南那边的核心原料供应商突然临时违约,这批货又赶在月底节点,眼下再临时找货根本来不及,只能先去现场死磕谈判。

杨裕田眉峰拧成一条利线,努力稳住声线但压不住内里的躁意:“嗯,我让助理订最近的航班,把所有过往单据和供货合同整理一份发我。”

电话挂断,他顺手揉了揉额角。艾明羽睁开

眼,发有些散,眼神一时间还没完全聚焦,嗓音哑哑的,“出了什么事?”

杨裕田弯身把她鬓边的发捋顺,“苏南供应链临时违约,我要过去一趟。你别担心,事我会盯住。”

他顿了顿,看着她微启的唇,又忍不住亲了亲她侧脸,呼吸里还带着昨夜余温。“我不在的这几天,公司有任何变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艾明羽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追问更多。

杨裕田又抬看她一眼,似乎还不放心,又代道:“有事打我电话,不管多晚。”

她闭了闭眼,带着晨起时的鼻音,“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他终于起身换衣,等一切就绪,又折返到床前,在她唇角轻轻点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十二)喜好

艾明羽又眯了十来分钟才慢慢起身。

卧室里窗帘只拉了一半,朝东那边,晨光透进屋内,浅色地毯上映着一小块淡金。她披上披肩,赤足踩过地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水下去润了润喉,她放下水杯走进瑜伽房。地上是白色pv垫,一边挂着浅灰色运动带,一只猫眼石色的泡沫滚筒斜靠着墙角。

她一边压腿一边伸展着后背肌群,线条流畅的背部隐约透过薄睡袍,汗微微沁出发际。

说实话她其实并不喜欢运动,也无意于去构建什么“自律美学”,只是这具身体所附的标签让她不得不这么做,在如今的资本结构里,是能换取对方良好印象的一部分。

这世界对“臃肿的”——更准确地说,是对“臃肿的”向来苛刻。无论你有多少经验和才智,只要腰侧堆,一切便容易被定格为“不克己”。

正拉伸到左侧斜伸展时,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平衡。她本能回身,那台置于木地板上的手机微微动了动,屏幕朝上,亮出一个名字。

她停在拉伸动作里,指尖在瑜伽垫上敲了敲,迟疑片刻,还是点下接听。

“喂?”

电话那,是男一贯懒散的嗓音,“在你家附近,要不要出来喝个咖啡?”

阳光尚未刺穿雾气,艾明羽望向落地窗外那条安静的街。“你专程来这一带?”

沈翯低笑一声:“算是巧合,出来吧,我想见你。”

艾明羽思忖片刻,慢条斯理地关掉蓝牙音响,把手腕上的发圈又收紧一格,然后开,“好,地址发我。”

却说“我去南1门接你。”不

等她回应,便自顾自地挂断。

从前她和沈翯私下偷见时,总是如此,他们的世界,被一条铁门分隔得既亲密又遥远。如今同样的约定,却像是时光错位,把当年的隐秘轨迹生生拖回现实。

洗漱完毕,她站在衣帽间里,用手指轻轻掸了掸一只米白色针织衫的衣领。运动鞋合脚,牛仔裤净,妆面寡淡得近乎素颜,只刷了些睫毛和轻薄底妆,显得最普通也最不易被误读。

一出门,整个便进柔和的晨光。木带着夜露的气息,从小区楼道一直延伸到南门,她径直走过去,步子缓慢,像是在给自己刨出一点心理准备。

还没走到马路边,她就看见那辆黑色的博斯稳妥停在路沿上。

艾明羽站在原地,叹了气。她其实一直不太明白沈翯这种的审美:平里选择低调优雅的打扮,却偏偏要开博斯;像是调色盘里被洒脏水的那一笔,嚣张得莫名其妙。

上车门刚一拉开,一熟悉的香气便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

旧版?? r?? yr,淡淡的琥珀、胡椒与香脂气混杂的味道,在空调送风一圈圈散开。

她愣住两秒,关上车门。

还是老样子,这绝对不会换香水,不会轻易更迭什么。好像修正、成长、舍弃本身就在沈翯这里成了反义词,品味混、审美奇特,却又固执得从一而终。

沈翯身上是灰蓝色长袖,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斜了她一眼,唇角噙着一点不甚明显的笑。

“还挺准时”

艾明羽没接茬,只侧身扣好安全带,“去哪儿?”

沈翯扬了扬下,示意前面不远处转角就有家她从前偏的小店。

车子平稳驶道。空气清透,光线被前挡玻璃分割成一块一块,马路两侧群和临街梧桐树在车速里滑行。

沈翯握着方向盘,随问:“昨晚的菜合味吗?”

他语调轻松,并无意。艾明羽偏看了他一眼,没能揣摩出他真正想要听的答案,便以极为公事化的方式应对,“还不错,食材挺新鲜,火候也刚好。”

下一句便转移话题,“你今天特意来这边,是有什么事?”

“想你出来陪我喝杯咖啡,这算不算有事?”车流遇到红灯,他侧身笑了笑,只回得轻巧。

艾明羽收回目光,视线落到副驾前的仪表台上,回复得既不亲近也不生硬,“要是沈总觉得值得绕一趟路,那当然算一件事

。”

沈翯笑了笑,似乎在为自己的任找台阶,也默认了这份被礼貌包裹的距离感。他没有再多说,车子安静地驶过一连串绿灯。

十几分钟后,博斯缓缓停在一间咖啡馆门前。玻璃门反出两朦胧身影。艾明羽下车后脚步落定,随手拢了拢额发。

墙角音箱里传来低缓的萨克斯,沈翯领着她在靠窗位置落座。他对服务生道:“两杯澳白。”

艾明羽伸出手,轻声打断,“我还是要杯ry,谢谢。”

服务生愣了下,点应下。沈翯侧脸凝视着她,笑意在唇边慢慢散开,“不喝澳白了?”

她看着咖啡单,随意道:“的喜好总归是会变的。”

沈翯闻言也不再坚持。眉眼间笑意淡淡,他转身和服务生核对单子,接着向后一靠,便这么直勾勾看着她。

(十三)胁迫

咖啡馆内阳光透过大片落地窗洒下来,斜斜投在沈翯身侧,灰蓝色衬衫袖随意卷至肘弯,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侧脸沐在柔光里,那张一贯清隽冷静的面孔此刻多了分戏谑意味。

艾明羽低搅了搅手边的美式,假装没看见对面那道毫无遮掩的目光,先开了,“沈总今天来,是想聊项目细节?”

沈翯却并未接茬,而是慢条斯理地放下咖啡杯,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艾总真想合作,我倒觉得,先续续旧比较重要。”

她静静抬望着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沈翯却忽地起身,身体略前倾,双手撑在桌沿间,整个朝她压近。

“我知道杨裕田出差了,晚上八点,酒店,我等你。”

他声音温吞,字字带着钝感渗耳骨。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继续喝了手边那杯澳白。

艾明羽怔住。她一时间分不清哪句话更离谱——是他准知道杨裕田今清晨才飞苏南?还是他竟毫不遮掩地约她晚上进酒店?

她轻轻转动咖啡杯。几秒后,淡声开,“苏南的供应商问题……和你有关系吗?”

她清楚沈家的网络不止局限在金融界。那事发生得太巧,他又出现得太快。

沈翯靠回椅背,笑容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我没必要这么做。”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明裕的我也认识几个,听点风声不难吧。”

艾明羽静默几秒,视线落回他脸上:“我们现在的身份,再纠缠下去不合适。”

沈翯却仍笑着摇,“我说了,想合作,得先续续旧,就看艾总……有没有诚意了。”

艾明羽手指一紧,忍了忍,把将咖啡泼上他脸的冲动压进胃里。

“沈总这是……威胁我?”她声音带着冷笑,眉眼倔强。

“你觉得呢?”他并不否认,甚至不屑解释,只随手撩了撩袖

她双手抱在胸前,明显的防御姿态,“市面上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投资机构。”

可沈翯却挑眉,慢慢道:“你说得对。但可惜——”

他低扫了眼桌面,“包括春丰在内的那几家主要私募,我们都是p。你觉得,要是你拒绝了我,还有谁愿意投明裕?”

艾明羽皱着眉偏过,望向窗外被光洗亮的街道。

她在心里快速权衡,沈家的势力,她比谁都清楚,得罪沈翯,对明裕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其实,换个角度说,这样的“威胁”不过是利益世界里的另一种报价而已。

她一边这样想,一边又难以不对这个男升起几分讽刺的兴趣。

沈翯不过是因为当年被自己斩断关系,内心失衡,如今强行找回点男自尊。

好笑也好理解——这世上的男,总是会用各种方式为自己失掉的东西讨个回场子,无非是花点钱、花点力,或者现在,花一夜床上时间。

她没表现出抗拒或困惑,反而像在评估商品那样从上到下打量起沈翯。

和三年前相比,他成熟了许多,肩膀更宽阔了,身上的肌线条在定制衬衫下隐隐可见。五官依旧锋利,下颌微收,神松弛,那种致又危险的美感在阳光下显得尤为分明。

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不了。艾明羽扯了扯嘴角,甚至在内心自嘲,就当自己主动点了份“高级男倌”,无非是熟旧味,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身体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场合里的筹码罢了。

艾明羽抬眸与沈翯对视,两个都没有再虚伪地绕弯。她低声道:“好,我会准时到。”声音脆,没有一点迟疑。

沈翯嘴角满意地勾起,他终于放下端着的玻璃杯,指尖轻轻敲了敲杯沿,“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中午还有约,就不陪你了。”

说罢,他起身拉了拉袖,脚步缓慢地走到桌边,忽然俯身凑近她耳侧,“晚上别穿这个,从前我送你那几身更好看。”

(十四)胡翀

午后阳光照得犯困,艾明羽和沈翯分开后回家简单吃

了点东西,又处理了会儿工作上的事,等到没那么晒了,就打车去和胡翀约好的地方。

地点在海棠巷拐角的一家隐藏的会员制甜点店,装潢是一水儿新英式审美,灰蓝与藤编织,空间偏狭窄,但气氛却极好,店里常驻一位会说三国语言的调酒师。

她刚走进门,便看见胡翀正站在窗边,背光位置,穿着杏白色的羊毛短袖衫,戴墨镜,一浓密短发披得松垮,像刚从哪户家的阳台探出身。

她一眼看到艾明羽,立刻摘下墨镜朝她挥手:“明羽——这儿!”

艾明羽走过去,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笑着:“你这打扮,不说还以为你是老板娘。”

胡翀“哼”了一声,把菜单啪一声拍过来:“就知道你会损我。坐下,我给你点了那个酒渍无花果塔。”

“心好?”

“嗯——”她托着腮:“看见你就心好得不得了。”

艾明羽看着她夸张的表,笑得花枝颤。

她们认识是在大三那年,胡翀拿到全额奖学金去哈佛换,但到了波士顿之后,无心学业,反而专注于泡pry,结识富二代。

那时的艾明羽在波士顿圈内小有名气,长得漂亮,又一贯沉静克制,在一堆嚣张浮夸的富家子弟里显得极不寻常。

胡翀那天酒没少喝,主动来搭话,说话不拐弯,一句“我猜你不是靠爸的那种,靠的是脸吧”成功开启两奇妙的友谊。

熟悉之后,胡翀几乎把家底都了出来:“我爸高考没考好,当了高中语文老师,整天在阳台上抽烟写诗,觉得自己是贾平凹转世。我妈最烦他那德,于是我就成了他们两边拉锯的靶子。”

“那你怎么考上的京大?”艾明羽那时候曾问。

“谁说县里娃不能上京大?我就是看不惯家一副‘这地方出不了龙’的嘴脸。我不信那个邪。”她那次说完,手指戳着咖啡杯底:“我告诉你,我现在生目标改了——我就是要开劳斯莱斯,那车开出来没问你文凭。”

从那之后,她开始极其系统地搭建自己的“男友pr”。致账本式地记录各位“候选”的家族背景、学历层级、母亲势力、公司权结构。

艾明羽当年笑得肚子疼,只觉得这姑娘虎得坦诚,却不招烦。

“你是我第一个见面就说自己来‘钓凯子’的。”她曾说。

胡翀挑眉:“难道不是不少都在钓?区别只是我承认。”

艾明羽敲了敲她的脑袋,“我可提醒你,这些二代们看着整天花天酒地一掷千金,实际上都是些没断的。”

最初她不信艾明羽的话,谈了一个,直到那位康奈尔的工程硕士在她生当天突然消失——事后才知是家里紧急给安排了一个京圈千金联姻。

她低落了一天,但第二天依旧擦着饼出现在晨间局,“没事,我调整战术,回国再战。”

也不知道她的战术是如何调整,但总归,后来她成功搭上了周季临这棵大树,成了科沃第一夫”。

许久未见,寒暄不过三句,气氛很快便融化在旧识的默契里。

艾明羽说起最近公司的况,胡翀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拨开桌上玫瑰,“你平时和我聊天从不讲业务,肯定是憋着事找我谈。”

艾明羽微微一笑,没有否认,随即便顺势切正题:“说实话,我今天来,是想问问科沃有没有采购大单的空间。我们明裕准备拓展工业无机合作线,想让你们成为客户。”

胡翀顿时收起玩笑,脸上浮现难色,“这个真难。老周那你又不是不知道,钱的事上大方,但其他方面……我们结婚都半年了,项目和招采我压根不上手。”

她说到这儿摊开双手,带着自嘲,“我是真想参与点儿什么,无奈没门路。”

艾明羽点,她和胡翀共事多年,知胡翀格,不会拿推脱当挡箭牌,对方如此说,那就是确实不上手。

“没事儿,我也就随便问问。”她把话带过。

胡翀换了话题,托腮看着她:“你呢,融资怎么样了?”

艾明羽轻抿一饮料,“红湖目前有意向,但合同还没签。现在就等他们尽调结论了。”

胡翀思索一番,当下有了主意:“那好办。现在行业内都盯着红湖动向。这样,等我回去和老周随提几次红湖有意投你们。他一听红湖有动作,绝对比你登门自荐管用多了。”

艾明羽目光里有一丝柔色,“那就多谢你了。”

“谢什么,咱俩谁跟谁?”胡翀嗓音一扬,又夹起一块甜点,“别说,我还真希望能帮上你。”

“以后老周总会让你参与的。”艾明羽递过去纸巾。

天色渐暗,两又天南地北扯了许久,聊到原生家庭和波士顿夜店的烂事,直到甜点店的灯光在玻璃吊灯下慢慢变暖。

到了饭点,胡翀意犹未尽,“晚上咱们一起吃点什么吧?”

艾明

羽看了眼表,语气如常:“改天吧,今晚和之前同学有个约。”

“什么同学?”

“大学室友。”艾明羽脸不改色地搪塞,没有让任何察觉任何异样。

胡翀点,也没多追问。她看着艾明羽起身收拾包,手指下意识整理了下衣袖袖,一如既往地优雅练。

在门分开,胡翀挥挥手:“明羽,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艾明羽笑着应下,目光澄澈:“好。”

(十五)yr(上)

到了酒店楼下,晚风拂面而来,艾明羽站在旋转门花坛旁,低把黑色医用罩重新拉紧些。

今晚特意套了件风衣样式的卡其长外套,帽檐压得极低——毕竟这种地方是业内常驻际场,不排除会撞上认识的

她拨出沈翯的电话,对方几乎第一声就接了,嗓音不疾不徐:“不急,你先来22楼的y?? r。”

那句话没有任何具体内容,却让她瞬间意识到他的意图。

沈翯当年刚职的时候,是调研组里最规矩的新。穿衣合身但不显张扬,话不多,也极少主动表达个立场。甚至连递资料时都习惯以三指夹纸,手指永远不会触碰她的指尖。

慢慢的,艾明羽对他的态度也慢慢有了微妙改观。

到了十月,公司组织了一次部门团建,选在马尔代夫n别墅度假酒店。杨裕田原本要一起去,但那时他已提辞呈,接流程堆成山,自然无法同行。

那几天员工都放得很开,阳光沙滩尾酒,再严肃的都被气氛打散了一些骨节。

某天下午,天忽然下起雨,原计划出海的项目取消,一行窝在别墅的大客厅里打德扑。

沈翯那天穿了件灰色短袖,坐在沙发角落,姿态懒散。艾明羽坐在他对面,两中间隔着果盘和酒杯。

打了没几局,沈翯就迅速成为hp?? r。他出牌总是稳准狠,每一步都踩在别犹疑和贪婪之间的空隙。

周围同事起哄时他只笑了笑,一双眼落在艾明羽脸上。

又开了一把新的,桌上灯光从上投下,落在绿色绒布和筹码的错影子里。三张公牌亮着——黑桃3、黑桃4、方片8,众不再说笑,只剩指间推筹摩擦的细碎声。

这一把从一开始,沈翯就在持续加注。

到了第四张牌一翻开,黑桃6,大家看得更警惕了,所有都有了直接弃牌

的打算——除了坐在对面的y。

y是个德扑老手,平冷静,这会儿也跟了一路,她手中筹码已经不算宽裕,看着面前那四张公牌和沈翯盯着自己的目光,眸色有点

此时到沈翯,他不做停顿,直接?? n。

筹码“哗啦”一推,光晃得刺

周围发出压抑的小声惊叹,几个早早弃牌的同事露出幸灾乐祸的轻松笑意。

y迟疑片刻,最终咬牙选择了弃牌。

“他这意思肯定是拿顺子了吧。”有嘀咕着。

“快亮亮牌啊,今天我们还一个顺子都没见过呢。”

沈翯把手里两张盖着的底牌在手中慢慢敲了敲,视线一掠,没有看向y,却在混叫嚷中对着所有一笑,把那两张牌轻轻推回桌中央,混进了废牌堆。

“对方了,我可以不亮,对吧?规则。”

在场几面面相觑,都觉得沈翯过分认真了,游戏而已,没必要这样。但念在都是同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调侃几句,打着哈哈过去。

就在众还在等着发下一牌时,沈翯却缓缓起身,把面前一整迭筹码分散推到几手边:“我不玩了,你们继续。有点腻。”

谁都没料到他这时候走。

正打得热,桌上气氛也正到高,没能说得清他是真厌了,还是故意让这份悬念停在牌局中。

整晚没说几句话的艾明羽,这时也忍不住盯了他几眼。

沈翯离开得净利落,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向泳池区的回廊处。

直到游戏彻底散局,客厅音响恢复播放爵士乐,天色转暗,众谈笑声渐淡。

艾明羽却仍心痒难耐。

她坐在长榻上,低取出手机,给沈翯发了条微信:

“那把你到底拿了什么牌?”

十秒后,对方秒回。

“想知道?来y?? r,我告诉你。”

注:

1.hp?? r:手中筹码最多的

:弃牌

(十六)yr(中)

夜幕将海岛染成蓝色,n的?? y?? r?? 架在潟湖中央,浮木搭建的小径在水面上泛起轻微的摇晃。

沿岸泛着暖金灯影,一座座独立木屋安静矗立在海面,如同热带夜的眼眸,天很晴,星子铺陈得

细密。

艾明羽穿着不引注意的无袖黑色长裙,带着迎着海风咸腥的凉意,走在那条长长木桥上,指尖握着手机,沈翯的那条短信在屏幕上亮着。

酒吧区只点了两盏昏黄吊灯,沈翯靠在露天吧台边,一身灰色,发被风吹得有些,侧脸笼在月光下,棱角分明。

艾明羽站定在他身侧。

沈翯转看她一眼,唇角慢慢上扬,“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她早已明白,老板的这个标签无论多努力洗脱,总有试图借它完成自己的征服仪式。权力场上的男对所谓‘老大的’总有种近乎动物的猎奇欲。

但艾明羽并不想加这场荒谬游戏,她需要杨裕田的合作,任何越线,都是不值当的代价。

她不同声色地拉开一点距离,“我有男朋友,这种话,是在挑战我的道德底线。”

沈翯没有退,反倒饶有趣味地偏,“你刚毕业就跟着杨裕田,道德底线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新鲜。”

气氛变得更紧绷,艾明羽的神色却依然不改,“既然你知道我们的关系,就更该有分寸。”

话音未落,沈翯却猛然凑近,抬手扣住她后脑,在海风中迅速低吻了上去。

那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某种沉静又悖逆的执念。

艾明羽狠狠推开他,一记掌甩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响亮,在水面上空震出回音。

沈翯没有生气,他静静站着,侧脸上红印渐显,却只是笑着,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细长盒子。

“送你。”他说。

盒子一开,是一块梵客雅的的桥。

闪着古旧柔光的圆形表壳,表盘反面还镶了细小钻石。

这种表款注定不是给自信自足的准备的。绝大多数靠自己打拼的,都会选择更能保值、低调百搭的表。只有那些愿意为一掷千金的傻帽,才会挑选这样一块意义暧昧又注定贬值的礼物。

艾明羽盯着表,一瞬间思绪复杂。她想,沈翯这么做无非两种可能——要么他真是个傻帽;要么,他是用这种表明晃晃羞辱自己,暗示她就是靠男撑起来的

她收敛起所有绪,侧淡淡道:“戴这种意味太强的礼物,不合适。”拒绝得净利落,没有商量余地。

沈翯却耸耸肩,“送出去的东西没收回去的道理。不喜欢你可以卖了。”

说罢,他把表塞进她掌心,转身离去。

(十七)yr(下)

下一秒,电梯叮地一响——现实将她从那年海风中猛然拉回。

门缓缓打开,舒缓的音乐流淌进电梯厅,艾明羽抬起眼,那段黏湿不清的回忆如浮沙般退回心底。

吧台区一眼望去,柔雾灯影如岛屿浮沉,中央挑高天花下吊着极细的金属链吊灯,光在白色酒杯间轻颤。半开放露台区域只有稀疏几,沙发区的纱帘已被卷起,隔着玻璃可以看见星空无遮无掩。

沈翯站在最靠外的一侧栏杆边,还是早晨那件灰蓝色衬衫,西装外套搭在椅背,长腿微曲,一手端着酒杯,杯中龙舌兰泛着光。

“还是记得吗,”他慢慢开,“我们的初吻……也是在酒吧。”

说着他侧过身,试图伸手去揽住她的肩。

艾明羽身体微微一转,拉开一尺距离,“这里不是马尔代夫。四周随时可能出现认识我们的。”

沈翯嗤笑了一声,“你觉得,碰到认识的概率有多大?”

“概率再小,也得避免。”她轻描淡写地回击,视线环视四周

他看着她几秒,似乎被她的冷静激起了什么兴致,唇角抬起,“那我们去个没有的地方。”

说着便拉着她往电梯走。

电梯再次上行,到了高层,走廊寂静,他领着艾明羽进了最里面那间套房。

门一打开,柔光溢出。室内是大片墨蓝色调,羊毛地毯延伸至窗前,房内昏灯摇曳,摆了一瓶未开封的?? u。

身后“咔哒”一声锁落。

沈翯一步靠近她,将她整个拥怀中,带着力道的吻倾压下来。

近乎粗的啮咬,舌挤进她嘴里,搅了她原本维持得体的呼吸

艾明羽最初还试图推开他,但沈翯死死扣住她腰线,将她锁在自己的气息里。

龙舌兰的酒味、沈翯身体的热度,还有他们之间肌肤轻的微摩擦,成了唯一的现实。

他咬着她的嘴唇,每一下都像在试图唤回她记忆里那些热烈又危险的夜晚。

吻得久了,他才终于放慢动作,舌尖在她齿缝边游弋,从上颚扫到下唇内侧,又沿着唇角往外拉扯出一道细丝般的湿意。

空气都被两共享的呼吸搅热。

终于,他慢慢松开她,唇离开时,神色沉醉得几近失控。

她低用手指抹掉唇角一点酒痕,唇线轻挑,讽刺道:“沈总特地设局请我

来,是为了追忆你的初吻?”

“不只有初吻。”

沈翯一边说,一边缓缓走向她,目光比语气更沉。

“还有……”他顿了顿,低声补出最后几个字:

“我的初夜。”

(十八)今昔

话音刚落,艾明羽腰间已被一蛮力揽起,将她整个抱离地面。

他的眉眼在暗光里影斑驳,目光扫过她胸那件米白色贴身针织,嘴角随即沉下,“你怎么还穿这件,不是让你换掉?”

“不看别看。”她语气带火,冷冷斜睨他一眼。

“行。”他嗓音低哑,后牙咬得更紧:“那都脱了。”

他将她扔到床上,手指利落地撩开针织衫,连带着里的内衣一并扯开,雪白的房瞬间露在空气里。那细密贴身的织线在他手中迅速松散成堆,只剩一条烟灰色内裤遮住羞处。

艾明羽咬着下唇,胸轻微起伏。

沈翯低吻住她的唇,舌趁隙而,带着酒余味与极具侵略的热度,一点点舔弄。

身上烫得厉害,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温度。他一只手抚上她房,包裹住整只柔软,在掌心重重揉捏。

每一下都像要印进记忆里,从根一路揉捏到尖,再将那一点薄布往旁拨开,露出微挺的红樱。

滑过她齿列,勾扯着软不肯松,另一只手则反复揉压她房,将那两团雪白揉得变形,也被碾压得又红又胀。

艾明羽呼吸愈发急促,下颌微颤。她试图扭避开,却被他死死箍在唇齿之间,乌发散披在肩侧。

沈翯每揉压一次,她的身子就止不住微微一抖,挺立得骇,几滴透明已从下身流至内裤布料上,呼吸越来越快。

沈翯见状,嘴角一弯,抬短暂与她对视。

下一秒,他俯身贴近,唇舌覆上她的。先是轻舔,带着一点冰凉的湿意,然后忽然含住吸吮,发出细微的啧啧声响。

舌尖灵活地绕着晕打转,有时卷起顶弄,有时重重地含住拉扯。每一下都牵动艾明羽胸前软微微颤动。

房间里只剩下细碎的喘息与水声。他的指尖继续在另一只房上捏弄,缓慢地一圈圈按压,指甲故意带出一道道酥麻的痕迹。

艾明羽双腿下意识绷紧,又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内裤已隐约渗出湿痕迹。

沈翯没给她太多喘息余地,忽然加大力度重重吮吸那只挺翘的

,将整个嘴里,脸埋在她胸前吸气息,满都是身上淡淡体香和的甜腻。

她的眼角堆起雾意,喘息声越来越难掩。耳畔响起沈翯极其专注的舔舐声,他的手掌甚至从腋下托住整团,使劲地把玩,不断变换花样。

这样的节奏,她早就熟悉。五年前,两刚陷那场影浓重的旧时,沈翯就对她的身体带着一种渴望讨好的癫狂。

他天生漂亮,冷静又傲气,可一到艾明羽面前,又是另一番模样。

每次亲热时都执着于揣摩她的感受,变着花样让她舒适;前戏细致周到,一只手、一张嘴,能让她翻江倒海地高一次又一次。

艾明羽从不是个热衷付出的,她喜欢这种被伺候的感觉,曾经也懒得掩饰,甚至偶尔扯他发,“多舔一会儿”,理所当然。

沈翯总会照做。

如今他还是一样,喜欢漫长又细腻的前戏,但某些东西却变了味儿。

此时伏在身上的忽然抬起,她睁眼对上他,那张俊朗面庞因为欲而泛着薄红,可眼神却沉得像把暗钝的刀。

同样是长久的亲吻与抚弄,从前是心甘愿的取悦,而如今却带着分明的羞辱意味。

她只穿一条内裤无处遁形,仰躺在床,被他衣冠楚楚地俯视。

那种自上而下的姿态,让她骨子里生出不服。

既然他想报复她,那不如一起下地狱,看谁先失控。

艾明羽睫毛低垂,一双冷白指节突然攀上他的皮带扣——那一下“咔哒”的金属声脆响,在床边氤氲着酒香的空气里,像利刃划绒布,叫神经抽紧。

“脱掉。”她盯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命令意味。

沈翯怔了怔,她反倒更用力地扯开他的皮带,顺手一拉,金属扣飞脱而出,啪地甩在床沿边缘。

拉链随之被她从上到下一路拽下,藏蓝西裤堪堪垮到胯骨处,一块明显鼓胀的凸起突兀地撑起内裤。

他的欲望就像一个狂奔而来的影子,从一开始对她不加掩饰。

她手落下去,轻轻按上那突起之处,一下一下地揉弄。透过内裤的薄布料,那形状几乎一丝不漏地勾勒出来,根部粗,前端大,仿佛在炙热跳动着。

“还装什么?”她嗓音依旧冷清,手却更狠地一撩,内裤也被扒了下来。

那东西从布料中弹跳而出,宛如一被困太久的猛兽,怒胀而紫红,柱根根青筋鼓起,早已涨红发亮

,马眼处还滴出一线晶莹黏

沈翯喉结滚了滚,低看她,她却眼神凌厉,唇边笑意讥诮。

她不再等待,一手握住那根粗大阳具,细致地从根部慢慢撸到顶端。

指尖轻抹过冠状沟,另一只手则攀上他的囊袋,掌心揉捏、抚拍那早已沉重胀痛的两团囊。

湿热感逐渐在他身下堆积,器越来越涨,甚至跳动得都难以被她手掌压制住。

沈翯喘息逐渐粗重,却依旧倔强地一动不动。

她盯着他赤的下体看了一会儿,忽然坐起身,靠近他的胯间,唇边有笑,却是讽意:“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沈总的技术有没有长进?”

他没让自己被动太久,手也按住她仅存的内裤边,将那块早已被水浸透的布料扯下。

湿的内裤顺着大腿根滑落,他两指夹着那块布丢到地毯上,低看着紧致湿润的小早已蓄满色花唇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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