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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容朝公主不想被开苞】(1-16)

作者:熊妃妃

标签:#np #爽文 #适合

第1章 梦里乾坤,醒来是公主

夜色如水,窗外虫鸣轻轻呢喃。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发布页Ltxsdz…℃〇M月光斜斜洒落,落在床仍未阖上的手机荧幕上,荧光微微闪烁,映着蚕丝被下那张微红的脸。

子缩在被窝里,才刚追完一篇p文,多、刺激、节腥辣,还是她最的np设定,连各种py都写得活灵活现。

她看得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嘴角勾着点笑,满足的进梦乡。

再睁眼,竟是另一个世界。

意识模糊间,她彷佛听见耳畔有低语声,有唤她公主,有哭泣,有急切喊着:“快请太医!公主还未醒!”

她想挣脱、想开,却怎么都动不了,只能任由那声音在耳边回

终于,在那不知过了几几夜的朦胧梦境后,她醒来了,但却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四周是繁复雕花的床帐,鼻间嗅到香气馥郁,耳畔传来男子轻柔的呼吸与细碎脚步声。

她掀开眼帘,撞眼中的,是一张俊美男子的脸,那正为她擦汗,动作温柔细致的不像话。

“殿下醒了?太好了,快去禀报陛下,公主醒了!”

她愣住,脑中只有一个念:“我在做梦吗?”

不,这梦也太真了。

她穿越了,穿进了一个名为“容朝”的架空古代,成为当朝最小最受宠的嫡公主,和她同名的公主安沐颜,都尊她为乐安公主。

这个世界不在历史书中,没有真实参照,却奇异地熟悉。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装作失忆,试图理清楚这个荒唐的世界。

更荒唐的是,她很快发现,这里还是个尊社会,甚至远比她在p文中看到的还要极端。

这个国家叫容朝,以子为尊,男子为卑,当朝皇正是她的嫡姐,极为疼她这个同胞幼妹。

最初她还抱着“做梦”的侥幸心理,但当连续多睡醒,发现一切都依旧真实,她不得不接受自己真的穿越了。

而这个世界,不仅尊,还是个np制的尊朝代。

她真吓坏了。

刚醒来那几,围在床边伺候她的,清一色全是年轻俊朗的男,眼神恭敬,动作熟练,连端药换巾都由男子来执行。

她简直快被疯,连忙要求婢侍

候。

终于,在连声喊了三次“不要男”,她的愿望被听见了。

,端汤药进来的是一名少,眉清目秀、身姿稳重,一进门便行礼:“婢霜花,奉命为公主送药。”

乐安几乎要感动得落泪,当即要求:“让她留下,其余退下。”

霜花,是公主府中老太医的庶,随母亲自幼在府中长大,通晓药理,也熟知府中内务。

她心思细腻,看得出乐安公主似乎不同于以往,便留在其身边,成了她的贴身侍

在与霜花的谈中,乐安终于拼凑出这个朝代的真相。

容朝男多少、难育儿,为了延续血脉,发展出“子纳夫、生、嫡为尊”的制度。

子成年后须行“开苞礼”,由经过训练的通房教引行开苞夜。

成为通房教引的男,不仅需生得清俊标致、体格健硕,还必须事挑引之术。

他们每作息与饮食都经过严格控管,并定期服下秘制药物,使气成为子易孕的良药;在行开苞夜之前,还会吞服特制的绝子药,确保不会误孕。

而那些通房男子,一个个身世净、教养齐全,对子百依百顺,服侍调样样通。

若获宠,可升侧夫;若失宠,则终身不得再嫁,并沦为籍。

子皆可立正夫,男子地位低微,需依附子生存。

然而,皇家与贵族尤为重视血脉纯正,必须由正夫诞下嫡,才能被视为真正的继承,确保血脉不被外染指。

正夫的选拔制度极为严苛,并非子一时宠便能册立。

子有意纳正,须先由府署具状呈报,送‘正选司’立籍,详查其家世血统;再由宗正寺比对宗族,礼部同审,以辨其出身是否清正。

其后,候夫须经正选司甄录,测试根骨体相,观察德行,并试以才识礼仪。

及至“观礼期”满,德行观察使详加复核,三司会议评议无虞,方可上册呈报。

册表须由各地最高主政者批可,颁命室。

唯有完成此制式流程,男子方得位列正夫之尊。

正夫不仅是内宅之主,更是男子中唯一拥有出仕资格之

正夫多为权贵之子,或经过层层考核、择优录取的良家子弟,由朝廷册立后,方得任官。

子稀少,男子中亦不乏才学之士进仕途,尤以正夫一位,肩负承嗣宗脉、持家政之

责,亦可议政参朝,辅助朝纲,地位可谓极尊。

若正夫任官在外,内宅则由侧室主事,协助管理府内事务与男侍秩序。侧室多为出身清白、容貌才兼具之

男子若无缘成侧室,则多为通房、男侍之流,身份或可因得宠而抬举,亦有可能一旦失宠便贬为籍,终生不得翻身。

而一名男子,终其一生,只能服侍一名子。无论恨,无论贵贱,一旦确立便不可更改,否则便是私脱主籍,视同叛主,重罪处斩。

如此制度,既是荣耀,也是牢笼。

乐安听完皮发麻,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看太多小黄文被报应才穿越过来。

但无论如何,她现在就是容朝的乐安公主,距离十八岁诞辰,仅剩三个月。

原本十五岁的及笄之礼当晚,便是她应行“开苞礼”的夜晚。在容朝,这是子成年、启用通房的标志。

然而乐安公主从小体弱多病,太医早年便进言:若强行于十五岁行礼,恐伤其根本,未来不仅身体难养,更有断绝子嗣之望。

为保皇族血脉,皇特准她延至十八岁再补行开苞礼。

如今三月之期将至,据说目前尚未决定开苞礼通房选。

乐安抖了抖,心里默默翻起了白眼:三个月后不仅要过生,还要——被开苞?

到底是什么地狱开局!

她要面对的,是一场盛大又无法逃避的开苞仪式,还有几位训练有素的男

皇家与贵族的开苞礼尤为隆重,往往不是一位通房,而是数位同时侍奉,为确保子养成易孕体质。

当夜,通房会在子体内助孕气,由子自行决定是否让持续堵在体内,以便温养吸收;若选择拔出,则由官特制的暖玉封住,持续释放温热与药效,加强助孕效果。

乐安吸了一气,看着霜花:“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霜花微笑点,柔声回应:“公主,您是皇室嫡,自当享尽天下尊宠。若有任何不明之事,婢都能为您一一道来。”

乐安扶额,心中哀号。她躺回床上,只觉得脑袋更痛了。

第2章 暗卫统领

晨光透过流云锦帐洒落,金丝织的帷幔被风轻轻拂动,珠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卧床多,乐安终于感觉身体轻盈不少,她一睁眼,先是被迎面而来的香气迷了心神,然后才惊觉:这不是她那间租屋处的小床,而是一张雕花绣榻

她望着顶的锦帐,心跳砰砰作响。

这几天断断续续的记忆涌上心:自己穿越了,还成了尊王朝容朝的公主,据说天生骄纵,脾气比天还大,后宫养了数名男侍,还常常擅自夜访,风评烂得可以。

清晨阳光斜照,窗纱轻摆。霜花一丝不苟地替她更衣梳发,将一乌发挽成未及笄的少髻,并上一支银制海棠簪。

乐安偏,眼角余光扫过案上的铜镜,下一秒,她整个僵住。

那镜中……竟还是她。但却不一样了。

是她穿越前的模样没错,五官、眉眼、气质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那肤质细腻到不像话,双眼澄澈,连下颔线都紧致锐利,年轻得惊

霜花弯身替她系腰带,轻声笑道:“公主向来丽色无双,如今倒多了几分清灵气韵,连婢都险些认不出来了。”

乐安摸了摸自己光滑无瑕的脸,有些难以置信。

她正沉醉于“回春奇迹”,霜花柔声开:“公主,婢陪您去外晒晒太阳,透透气。”

乐安伸个懒腰,眨眼望向窗外。阳光正好,花香四溢,确实是个出门的好时机。

“好啊,总比继续对着天花板怀疑生来得实际。”她撇嘴低语,才不管什么开不开苞的,老娘只想活命。

可当她一踏出门槛,脚步顿住。

门外,静静跪着一个男子。

他双膝稳稳跪地,身形笔直挺拔。

阳光斜斜落下,映照出他宽阔的肩膀与结实的背肌。

衣衫半褪,错着浅不一的鞭痕与军棍痕迹。

湿透的黑发贴在颈侧,顺着锁骨滑下水痕。

那张脸……俊朗得近乎冷峻,眉骨高耸,眼神沉沉,像极了山林中潜伏的猛虎,静候时机扑杀猎物。

乐安的心莫名一颤,那陡然涌上的肢体记忆更是让她呼吸一滞。原主与这个男……不仅有过近距离接触,还似乎刻意逗弄过他?

“他……怎么在这跪着?”她压低声音问。

霜花微微俯身,语气低得几乎听不见:“启禀公主,此乃您府中的暗卫统领,墨玄。”

“暗卫?”乐安眉心微蹙。

霜花解释道:“暗卫营乃陛下御前最锐之部,专司密探、刺杀与护卫之事。公主府中亦有暗卫营驻守,而墨玄,不仅是暗卫营统领,还兼任府内侍卫统领,武功全城第一。府中所有侍卫皆听命于他。”

霜花

垂眸续道:“墨统领素来随侍您左右,从不离身,只是前奉陛下之命前往边境。前夜方返,得知您昏迷数甚至因伤失忆,便自请杖责,跪至今,候您处置。”

那声“候您处置”,像一颗石子,落进她心湖,漾起说不清的涟漪。

她忍不住再望去,墨玄微抬起,视线与她正正对上。

那是一双漆黑到几乎能吞噬的眼,沉静中藏着压抑不住的狂烈。

他的呼吸极稳,但每一次胸膛的起伏,都像在提醒她:这是随时可能撕裂锁链的野兽。

乐安抿了抿唇,高到这种程度?她再看他时,对上那双并未抬起却透着压抑力量的眼睛,竟生出一丝古怪的心悸。

霜花在旁低声提醒:“公主,若您不让他起来,他会一直跪下去。”

乐安莫名心一紧,却又有种被牢牢锁住的错觉。“……起来吧。”她开,声音比想像中更轻。

墨玄低声应命,站起时的动作缓慢而克制。即便伤痕累累,他依然如山般稳固,身上的压迫感得她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谁知墨玄眼底的暗色更了,像误会了什么,似乎以为公主在厌弃他。

霜花咳了声,将气氛打断:“公主,总管在正厅候您。”

正行间,一位墨发整齐、衣着考究的子快步迎来,恭敬地行礼:“参见公主,见公主康复,实在万幸。”

总管是府中唯一能直接管辖内外事务的官,名唤苏婵,四十多岁,沉稳练。

她在正厅恭迎,将这些子府中事一一禀报:各府官员的进贡、御花园新送的异域花木、各房男侍的名册与出身。

在总管引领下,乐安参观了整座公主府。

金碧辉煌的正殿、雕梁画栋的廊亭、嵌满南珠的水榭……甚至连小小的花圃都以珍稀异布置成四时不败的景致。

府内手繁多,且……英俊得过分。

她瞥见花廊下与水榭旁,几名或儒雅或俊俏的男子正行礼。

霜花在旁低声道,那是原主昔“收”进府中的才子与护卫,各有专长。

乐安只觉心中微,这副身体的过往,恐怕比她想像中还要复杂得多。

尤其是那个叫墨玄的男,明明像冰冷的兵器,却偏偏在她脑海处留有让她心慌的触感……

乐安在总管的引领下绕过后花园时,远远便看到墨玄正与数名侍卫低声谈。

晨雾未散,他的身影在白气里格外冷冽

,黑衣衬着结实的身躯,背脊笔直如剑。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的动作顿了顿,转身走来。侍卫们立即散开,垂首下跪退到远处。

“见过殿下。”墨玄在她面前三步之外跪下,语气一如往常的沉稳,却带着淡淡探寻,“殿下可还觉得不适?”

乐安微微一怔。那肢体记忆突然像水般涌来,原主曾在近距离内,伸手挑起他的下

她轻轻呼出一气,垂眸掩去神的波动:“好多了。你伤还未痊愈,不必再跪了。”

墨玄微低着,声音压得极低:“属下的伤不碍事。”那语气冷静,可乐安却听得出某种被压制的绪,像是怕自己嫌他麻烦。

她本想转身离开,却鬼使神差地问:“在我昏迷的这些子,你都守在门外?”

的眼睛终于抬起,与她对视,黑沈如夜的瞳中没有一丝波澜,却莫名让她呼吸微紧。

“是。”

四目相接的那一瞬,乐安忽然有种冲动,想伸手去触碰他眉眼间的那道淡疤。

那种感觉不像自己的念,更像是身体替她动的直觉,熟悉得令心慌。

她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这细微的动作,墨玄却看在眼里。

他垂下视线,抱拳行礼,声音比方才更低沉:“属下明白了。”

乐安皱眉:“明白什么?”

“属下这就告退。”

话落,他再未多说半句,转身离开,背影沉稳得没有一丝绪泄露,唯有那一抹微不可察的孤寂隐在宽阔的肩线下。

乐安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忽然有点说不清的闷,像是刚刚错过了什么。

第3章 雾里的

乐安醒来的第三,天色刚亮,苏总管便带着一份细密到可怕的程册来到内殿。

“启禀公主,这是您的每例行。”她双手奉上册子,语气沉稳,眉眼垂得很低。

册子翻开:辰时早膳、巳时院中小憩、午前与总管听取府内阅报、午膳后去后园赏花、酉时前沐浴……

这样的生活,看似闲适至极,但密密麻麻的细节中夹杂着几行极让乐安皮发麻的字——

“未时后宫苑清谈,择男侍共坐。”

“戌时暖阁夜饮,命侍郎侍卧。”

她眉心微跳,阖上册子,笑:“……这是以前我定的?”

“是。”总管语气不变,彷佛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乐安咽

了咽水,心里暗骂:这哪是正常生活,分明就是复一的荒唐剧本。

午前,总管带她巡视府中。走到西厢,便是暗卫营所在。

墨玄正在场中训练,黑衣劲装,动作凌厉,刀光在光下寒气。听到脚步声,他停下,转身行礼,动作简洁到没有一丝多余。

“参见公主。”他低垂着眼,声音沉稳却疏远,像一堵隔绝气息的墙。

乐安心有些闷,自那天院中短暂的对话后,他便这样,恭谨得挑不出错,但不再与她有任何多余目光的会。

总管在一旁恭声介绍:“暗卫营共三十二,皆由墨统领亲自训练,另全府侍卫也归他节制。”

乐安听着,视线忍不住落在墨玄背上那条还未褪去的鞭痕。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只是关注下属伤势,却偏偏在她脑海里,窜出原主曾以指尖沿着那伤痕滑过的触感。

她猛地移开视线,假装去看旁边的兵器架。

墨玄似乎察觉到什么,眉峰微动,但终究什么都没问。

午膳时,乐安在暖阁用餐。

菜色致,但她刚动了两筷子,案的酒壶便被悄悄换成了茶。\www.ltx_sdz.xyz

抬眼一看,是墨玄,他面色如常,彷佛只是例行公事。

“你怎么……”她刚要开

“公主伤未愈,饮酒伤身。”语气平淡得不带任何绪,可那种熟门熟路的细心,却让她意识到,他虽疏远,却仍旧默默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夜,总管再度进殿,恭声道:“启禀公主,今值夜侍的三位已在外候命。是照旧……还是?”

“夜侍?”乐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总管语气不急不缓,“照旧,三位共侍,两位暖榻,一位沐浴前奉香膏,为您松肌。”

她脑中轰地一声炸开,肢体记忆又涌了上来:原主斜倚在榻上,唇边带笑,任由两名俊美的侍郎替她揉肩、轻抚手臂,甚至低声耳语……

虽然记忆里并没有更进一步的画面,但那氛围已足够让她耳根发烫。

乐安吸一气,咬牙道:“免了,今晚不必。”

总管愣了片刻,垂首应下。然而当她转身退下时,乐安清楚看见她眼底那抹掩不住的讶异。甚至,还有点怀疑。

那一刻,乐安才真切感受到,这座奢华无比的府邸里,每个都记得“原来的乐安公主”是怎样一个

而她,现在走的每一步

,都与那个形象背道而驰。

在远处暗影里,墨玄静静站着,目送她回内殿。他没有靠近,没有出声,唯有那双漆黑的眼,似乎在悄悄记下她的每一个变化。

霜花轻手扶住乐安纤细的手臂,带着她慢慢走向浴池。

水汽袅袅,香气氤氲,映在光滑的瓷砖上,宛如薄雾裹着少的身影。

乐安抬望向镜中自己,长发如墨,肌肤晶莹,眼神清澈而带着一抹陌生的灵气,心中一震,肢体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令她忍不住低咬下唇。

霜花熟练地为她解开衣襟,柔声道:“公主,水温已合适。”乐安被搀扶着走进去,褪下外衫时,能感觉到霜花的动作格外轻柔,像是生怕碰疼她。

温热的水浸上肌肤,她轻吸了一气,整个都被暖意包围。

“霜花……我以前……”乐安声音低得几乎是自语,眼神闪烁,“那些男侍……都怎么陪本宫的?”

霜花微微停手,轻轻将一缕湿发拨到耳后,语气婉转:“公主,府中男侍皆循礼法侍奉,按摩、服侍皆有规矩。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但原来公主喜细腻呵护,常令男侍于夜间以手法、法辅助,助您舒缓疲惫。譬如……让他们脱得赤,在您的榻上为您按腿、揉肩……还会命他们中含着香酒,喂您。”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有时,您也会用手去抚慰他们,甚至令他们彼此亲近以取悦您……”

乐安听得耳尖一热,忍不住轻咳,“还挺……会玩啊。”

乐安愣住,心一紧,脑中竟浮现一肢体记忆,那是一种熟悉的亲密感,原主曾经调笑式、半撩拨地与墨玄或其他男侍有过接触。

她心跳加速,肩膀微微僵硬,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贴近这熟悉的手感。

霜花见状,没有再多说。

乐安心中暗暗思忖:原主真的做过这么多荒唐事吗?

这世界的自己……竟然还带着那份“肢体记忆”,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感到暧昧。

“您以前的确喜欢这样。”霜花看她一眼,心中暗叹。如今的公主脸上带着的是纯粹的惊讶与些许害羞,而非往昔那种肆意的兴味。

乐安想了想,忽然压低声音问:“那墨玄呢?”

霜花一怔,微微侧首,“墨统领身份不同,怎会成为男侍?他……出身极低。”

乐安听得更好奇,“说说他的事。”

霜花的声音放得很轻:“他是幼时被弃于战场尸骨之间的……被路过的行

商救下,可没多久就被卖给贩子。因体质异常,力大无穷,却又不受控,被当作畜生一般丢进血腥兽斗场。”

她的眉心微蹙,“听说那时他全身是血,被野兽撕咬得皮开绽,却死死咬牙不倒下,因为一旦倒下,就会被拖去喂食野兽。”

乐安屏住呼吸,心似乎被揪住。

“后来,您幼时偶然外出时看见了他,觉得有趣……便带回宫中。”霜花顿了顿。

“少年时,他被暗卫营统领慧眼识中,格收为徒,在一次次生死任务中脱颖而出。后来接任公主府暗卫统领,武力值排行第一。”

乐安若有所思地沉默,忽然脑海里闪过一幕陌生却真切的画面,自己用手指挑起墨玄的下颌,语带笑意地靠近,那双黑眸在近距离下微微颤动,却不敢躲开。

那不是她的记忆,却像刻进了身体里的感觉。

她不自觉心一紧,原主与他,曾有过不少暧昧的肢体碰触,甚至带着半分撩拨的戏谑。

可如今,她只是多看他一眼,就觉得气氛异样得让她脸烫。

霜花看她沉默,以为她不喜墨玄,心里暗暗叹息。

替她擦身子、换上寝衣后,霜花低声道:“公主,总管那边已得了您的旨意,今晚不会安排男侍侍寝。”

乐安伸手拉过锦被,轻轻道:“嗯,不必。”

烛火映照下,她的眼底有些异样的绪在慢慢聚拢。她并不打算重蹈原主的荒唐,但关于墨玄……她有种说不清的好奇。

霜花低声道:“公主安睡吧,婢在外候着。”

乐安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墨玄赤背影的身形、过往肢体的接触、微微的悸动。

她明白,这一次,她不只是陌生的穿越者,更是真实存在的乐安公主。

而这份感觉,将伴随她进未来每一个夜晚。

第4章 梦处的撩拨

夜色如墨,公主府的宫灯一盏盏昏黄下去,寝殿已经被香气填满,甜润的气息裹着暖意。

乐安侧躺在云被之中,眼皮逐渐沉重,本该是安睡的夜,却不知为何,脑海里有陌生的画面缓缓浮现……

这不是她的记忆,却鲜明得像亲身经历。她看见“原主”斜倚在床榻之上,身上只覆着薄薄的烟色轻纱,慵懒得像只喂饱的猫。

榻前跪着三名年轻俊美的男侍,眉眼各异,却都带着训练出来的温顺笑意。

其中一俯身在她膝侧,手法熟练地替她脱去绣鞋,

另一半倚在榻边,指尖滑过她的小腿,极轻极慢,像是在描一幅细腻的画。

第三动作最为大胆,俯首在她大腿间,呼吸灼热,舌细密地逡巡着。

乐安在梦中一怔,那是真实的触感,微颤、湿热、带着隐忍讨好的颤意。

她心一紧,意识到这就是原主的夜间常态。

身之前,已把一切暧昧挑逗玩到极致。

那名男侍显然熟悉她的喜好,含弄得极尽温柔,又不失节奏。

原主眯着眼,嘴角带笑,像是在等着对方讨好到极点。

可下一瞬,她眉心一皱,嫌恶之色一闪而过,抬脚便将那踢翻在地。

“滚下去。”

冷漠的嗓音如刀刃滑过夜空,男侍脸色一白,立刻后退跪地,随即被侍从拖出殿外。

这一幕,恰好惊动了殿外守夜的墨玄。

帘影一晃,高大冷峻的身影无声内,目光锐利地扫过空旷的殿室,落在榻上的

“公主。”他刚开,就见梦中那“乐安”转过身来,眼底带笑,唇角微勾,彷佛猎看到了猎物。

原主只是笑,抬起手指勾了勾他:“过来。”

墨玄怔了怔,心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死死勒住。

幼时的血与泥、那个把他从地狱中救出的身影,与眼前这个戴着欲的,奇异地重合。

他不该碰她,他只是她的,没有资格,也不能玷污她的洁白。

可她的命令,如同昔那句“跟我走”般,教他彻底俘虏。

近了。近到能闻见她身上那润暖甜的香气,混着温热的呼吸,像要把整个包进去。

原主微微抬足,足尖在他胸轻轻点了点,懒洋洋道:“替本宫脱了。”

墨玄垂眸,指尖拢上那双小巧的足踝,动作小心到极致,彷佛碰到的是瓷釉般易碎的宝物。

鞋落地,他却没有立刻放开。

视线不受控地落在那细白的脚趾,纤长、指尖嫣红,像在雪地里染了一点梅色。

“舔。”她声音更低,带着命令的慵懒。

他指节收紧,胸像被一烫意烧得发闷。这是绝不该有的碰触,他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野,只是她的贴身暗卫,这种事……不该发生。

可他还是俯下身,唇轻轻碰上那足尖。冰凉的肌肤在唇舌间渐渐暖起,他一寸寸舔过每一根脚趾,像是朝圣,又像是惩罚自己。

主微眯着眼,像在赏玩一件极有趣的玩具。

她没催,只安静看着他自脚尖至足背,再到足踝,慢条斯理地亲吻、舔舐,每一寸肌肤,他都用唇舌细细描绘,压抑着胸腔处翻涌的热意。

“太慢了。”她忽然哑笑,双腿一夹,将他的脸扣在自己双膝之间,肤香与热气一瞬间全封住了他的呼吸。

墨玄身形一僵。隔着薄薄的轻纱,他能清晰闻到那属于子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用你那张嘴,让本宫舒服。”她俯身,指尖撩起薄纱,将自己湿热的花瓣直接堵在他唇前。

墨玄指节发白,喉滚动。他低下,唇舌复上那处细,先是轻轻勾勒花瓣的廓,再那紧闭的缝隙,细致地舔过每一道柔软。

原主轻哼,背脊微弓,花蒂在他舌下微颤。

他不敢快,只一遍遍耐心又细腻地描摹,像是在记住每一道地形,每一个颤意。

“更……”她忽然扣住他的后脑,将他整张脸压向自己,迫使他含住花蒂,舌尖探那温热细缝。

墨玄呼吸一滞,像被到悬崖。他将舌尖送幽径,先轻舔花蒂,再探向更处,细细吮吸,像是要把她的气息吞进喉间。

她的颤音洒在夜色中,他的血烧得几乎炸裂。亵裤下,那根被压抑已久的热物早已鼓胀得几乎要撕裂布料。

直到她在他舌下颤抖,温热的甘露泄出,待全部吞下,他才缓缓退开。

“嗯……赏你。”她气息微,抬起一足,隔着他薄薄的亵裤踩上那早已涨得发烫的突起。

墨玄浑身绷紧,唇线抖得厉害。她足尖轻揉,沿着形状慢慢碾压,他的呼吸像被抽走一样急促,额上沁出细汗。

“殿下……”他低哑地唤,声音像是被撕开一条缝。

她偏看他,唇角弯得更高,踩得更重了些。

隔着亵裤,她的脚趾灵巧揉弄,碾过那最敏感的尖端。

墨玄咬紧牙关,胸膛起伏如兽,被迫在她的脚下低声闷吟。

终于,他闷哼一声,身子微颤,那团灼热在足底炸开,浓烈到让他差点跪不住。

她却只是笑,收回足,慢条斯理地重新躺回榻上,彷佛一切只是随意的赏玩。

墨玄低着,额发垂落,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色。

将这一切压回渊。

可胸的灼热与方才那一瞬被她全然占据的感觉,却牢牢刻进骨血,像是毒。

毒一旦

体,便再无回的路。

乐安猛地惊醒,胸起伏不定。湿热的触感、男压抑到几近裂的气息,依旧在她脑海萦绕不去。

一看,她的脸顿时烫得惊,雪色的小裤被花蜜浸透,连大腿根都温润一片。

传来轻响,霜花推门进来:“公主,您醒了?”紧接着是墨玄的脚步声,比她的更沈,带着压抑的急切。

乐安心一慌,偏过脸去,完全不敢看他。墨玄在门边停下,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暗色,以为她是不愿再见到自己,心莫名一紧。

霜花目光一转,便察觉到不对,垂下眼掩去笑意,替乐安掖好被角,小声道:“要不要……传男侍进来?”

乐安瞪了她一眼,耳尖红得滴血。霜花知趣地服侍乐安更衣后退下,顺手将门关好。

门外,墨玄的手指攥得死紧,她的沉默与回避,成了最的误会,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第5章 花影初醒

夜色被晨光渐渐推开,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

乐安在一片温热与酥麻之中醒来,睫毛颤动,脑海还残留着昨夜的片段。那场梦,像是浓得化不开的蜜。

她在梦里被捧在掌心,唇舌缠绵,指尖如羽般抚过全身每一处细微的敏感。那不是虚幻的感觉,而是带着热气、带着重量的真实。

她甚至能记得,那一瞬,她张开双腿的羞怯与酥意,还有某个压抑至极的男,眼底那压得死死的渴望与隐忍,那正是墨玄。

想到这里,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指尖触及身下,湿意让她怔住,瞬间红到了耳尖。薄被下,雪白的腿间尽是黏腻花蜜,沿着肌肤蜿蜒。她咬了咬唇,几乎不敢再去确认。

这是春梦后的痕迹。

偏偏那梦里的感官细腻得过分,像是身体处的某种记忆被触发,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渴望被触碰、渴望男温热的气息与包覆。

外间的脚步声响起,她下意识双腿一夹,慌地拢好被子。

首先推门进来的是霜花,眼神一扫,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并未揭,只温声道:“公主,可要婢替您更衣?”

乐安红着脸点点

霜花低身替她收拾时,动作极轻,彷佛不愿惊动那份羞意。

但在她俯身时,唇边却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心里清楚,公主殿下,怕是昨夜春梦缠身了。

在替乐安换下沾湿的亵衣后,霜花柔声

低问:“殿下……可要婢传几位男侍进殿侍奉?”

乐安心一跳,本能地想拒绝,可霜花已抬手,吩咐外的侍婢小荷捧进一本厚册。

墨玄的高大身影紧随其后踏门槛,然而只有一瞬,他便捕捉到乐安眼底那慌与回避。那视线,彷佛她不愿让他靠近。

他指节收紧,声线压得很低:“属下……失礼了。”说罢,他退到门外,站得笔直,眼底却掠过一抹苦涩。

待她整理好衣裙,霜花又端来温茶,柔声开:“公主,这些子您都没有传男侍,怕是……比平常更加敏感些。府里备有一册男侍名录,您要不要看看?”

乐安一怔:“男侍册?”

早已候在旁的侍婢小荷恭敬捧着一册鎏金封面的册子进来,置于案上。

封皮上绣着一朵盛放的海棠花,内页以极工整的字迹记录着每一名男侍的出身、年岁、擅长技艺,甚至连身段尺寸、肤色气息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册页翻开,一张张俊美的脸映眼帘,有温润如玉的书生,有眉目如刀的武士,有妖冶惑的舞伎。其中,乐安的目光被某一页勾住……

清俊至极,却一双眼冷如积雪,生勿近。

册上所载:楚轻臣,本为西北侯府世子,因母族败落,身陷囹圄,后被原主以重金赎出,遂纳府中。

霜花轻声道:“殿下还记得吗?这位楚公子,原是先帝为您择选的王夫选……”乐安指尖在那名字上停了片刻,心底莫名一颤。

册子还没翻完,霜花又笑着补充:“还有几位,如今都在养在后院,等殿下差遣。不知……您可要先选一位,做您的教引通房?”

乐安垂眸,指尖在册页上轻轻摩挲。昨夜梦境的酥意与晨醒时的湿热记忆,像暗般在心底翻涌。

“他……怎么会在这册子上?”乐安忍不住低声问。

霜花垂眼回道:“殿下曾言最看不惯他那副清高模样,故而强行纳府中,说是要好生“调教”一番。只是自楚公子府以来,既不肯服侍,也极少开言语,反倒屡屡惹得殿下动气。”

乐安指尖在画像上轻轻摩挲,楚轻臣的眼神与其他男侍不同,那是一种即使跌泥淖,也不肯低的倔强。

她忽然有些心软:“既然他不是男侍,让他走吧。”

霜花惊得抬起,“殿下是认真?”

“嗯。原主虽然……”乐安顿了顿,避开了那个“荒”的词,“既不愿服侍,那就不用

留在府中了。”

霜花的神却愈发严肃,“殿下,世皆知楚轻臣之名。若放他出府,他一无所有,又有昔仇家在外,怕是连隶都不如。留在府中,虽然不得意,但至少有饭吃,也无敢伤他。”

乐安怔住了。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她原以为放是善举,却没想到外的世界对一个失势的前世子有多残酷。

霜花轻轻阖上册子,语气带着几分劝导:“公主若真想救他,倒不如想个法子,让他在府中立个身份,不必去做男侍,也不至于被欺凌。只是……这要公主开恩才行。”

窗外阳光渐盛,金光透过帘影落在册面,映得那张清冷的脸更添一层孤绝。

乐安心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决意,她要改变的不只是自己,或许,还有原主留下的这些命运。

“……那,除了男侍,他还能做什么?”乐安下意识问道。

霜花垂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什么禁忌般,“殿下,楚公子虽是世子出身,但如今身份已废。他既不能仕途,也不能经商,旁更不敢与他结。留在府中……除了取悦殿下,实在没有第二条路。”

乐安心中一紧。

她很清楚原主当初为何纳楚轻臣府,不过是为了折辱一个曾经高不可攀的

可如今她却觉得,若真这么他,岂不是把一步步推绝境?

“若我真放他走呢?”她忍不住低声道。

霜花猛地抬眼,目光中带着不敢置信与隐约的惶然。可还未出声,殿外正好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总管急步进来,恭谨禀道:“殿下,楚公子在外候着,说是今是三一请安的子。”

乐安愣了愣,回望向霜花。

霜花面色微变,迟疑着才压低声音解释:“殿下……这是您先前立下的规矩。楚公子虽不愿侍奉,但每隔三,都要殿请安。您……您常借此为乐,故意缠着他。”

乐安心中一震。原来这也是原主的恶趣味。她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清冷的脸庞,不由得心一紧。

“让他进来吧。”她的声音有些不稳。

霜花躬身退下,心底却暗暗狐疑,公主今的神,怎么与前几全然不同?

片刻后,殿门缓缓掀开,一名衣着素净的男子步

他气质清峻,容貌如雪中孤松,尽管身处这般境地,仍透着不容亵渎的冷意。只是眼底的疲惫与压抑,让那孤傲更添凄凉。

楚轻臣在殿中一拜,声音

冷清:“在下楚轻臣,参见殿下。”

这就是楚轻臣,原主曾经的王夫选,如今却被原主强纳府,困于此间。

想到他过去必须每三一次来请安,受尽羞辱,她心里泛起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而她此刻,竟不知该如何与他对视。

楚轻臣在被召来时,听到“放他自由”的话,只觉心一冷。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由?

这两字于他而言,不过是另一种羞辱罢了。

这位乐安公主当年强纳他府,如今再以“施恩”为名放他走,无非是再次提醒他已经一无所有。

然而,他并没有表露半分,只冷冷垂眼,唇角依旧是那副清冷高傲的弧度。

心底却燃起另一个念,若真能借公主的身份,他或许能寻回真相。

因为楚家并非真正的罪,而是被设局诬陷。

他活着的意义,不只是苟延残喘,而是要翻案。

至于这位公主……若她真已改变,那便更是天赐的机会。

第6章 雪中孤松

楚轻臣的身影自门现出,素衣宽袍,却洗得发白,隐隐透着落魄。

只是他的气度仍在,眉目清俊冷峻,眼神如霜雪凝成,纵使身处公主府中,身份低微,却仍挺直背脊,不肯屈下半分。

霜花看着主子,心中暗暗紧张,却仍规矩地垂首,做个润滑剂:“楚公子一向如此,言辞简短,从不多言。”

乐安忍不住开,语气和缓:“楚公子,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这话一出,霜花猛地抬,满心惊诧。殿下竟会如此询问?这可是……前所未有。

楚轻臣微微一顿,抬眸与她对视。烛火映照下,他眼底像凝着千年寒冰,淡漠而疏离,没有回应。

乐安脆笑了笑:“算了,回去吧。以后也不用再来请安了。”

殿中一静。

楚轻臣指尖微动,却没有立刻作声。只是他垂下眼,神未起波澜。

霜花心一紧,忙低声补充:“殿下的意思,是怜惜楚公子,不欲再劳烦您往来。公子,您切莫多心。”

楚轻臣微颔首,声音淡淡:“在下明白。”

只是,他那声“明白”里,分明带着难掩的冷漠与不信。

待他走远,乐安唤来总管,询问楚轻臣在府中的处境。

片刻后,总管战战兢兢趋殿中,行礼后低声禀道:“回殿下,楚公

子虽居于府中,却因不愿服侍,多有男侍排挤。他平时只居在小院,衣食虽不缺,但难免被冷眼相待。”

乐安听得皱眉,当即吩咐:“给他单独一处屋子,不许再有欺凌。让他自己想清楚以后要怎么过子。想清楚了再来回我。”

总管和霜花同时怔住了。

霜花忍不住抬看了眼主子,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乐安公主吗?

乐安却已转开话题,低去翻桌上的书卷,语气轻飘飘:“下去吧。”

等总管退下,殿内重归寂静。

乐安撑着腮,忍不住自言自语:“唉,这原主真是个渣啊。”

霜花听不懂“渣”是什么意思,但听着语气,倒像是骂

楚轻臣退出殿门时,心压抑得像压着千斤石。

乐安的话在耳边萦绕……

“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算了,回去吧。以后也不用再来请安了。”

这样的语气,不像羞辱,甚至……有几分真心?

可楚轻臣不信。他怎能信?

自被强纳府,他早已见识过这位公主的荒与残酷。若说她会突然开恩,放他一条生路,简直比白见鬼还荒唐。

她的眼神……虽不似从前那样带着恶意的戏弄,却仍让他心惊。因为那份真诚太过陌生,陌生到他不得不警惕。

“不必再请安……”她这样说,难道是新一羞辱的开始?

楚轻臣眉眼低垂,掩去心底翻涌。他忽然心中微动,下意识抬

殿外的长廊上,一道高大身影正静立于月色之中。墨玄。

目光在空中骤然会。

楚轻臣的眼神冷而疏离,带着警惕。墨玄的神沉莫测,像是隐隐带着一抹挑衅,又似乎在审视。

短短一瞬,气氛凝成了无形的锋刃。

楚轻臣心一沈,却并未停步,只是淡淡收回目光,径直离去。

而墨玄依旧立于长廊,目光沈,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乐安在殿内,却不知门外两锋。

她只是静静坐下,脑中盘旋着楚轻臣眼底那份压抑的不信任。

翻着一卷书,却没翻进去几页。

脑中全是楚轻臣方才的眼神。

那双眼……冷得像结冰的湖水,却又暗暗压着不屈。

“唉……”乐安托腮,忍不住轻叹。

“殿下?”霜花小心

翼翼地开

乐安抬眸,见她神色紧张,失笑:“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刚刚说的话,有很奇怪吗?”

霜花沉默片刻,终于压低声音:“殿下,以前您最厌楚公子清冷样子,最在他面前挑衅。今……您竟会问他想要过什么生活……”

“这样不行吗?”乐安眨眨眼,“我只是想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霜花怔住。选择的机会?

在这个时代,仆、罪,甚至男侍,都谈不上什么“选择”。能活着,便已是幸事。

可殿下竟说……给他选择?

霜花垂下眼,不敢多言。

乐安却心里明白。

这就是古代和现代的鸿沟。

对她来说,每个都该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子;可在这个世界里,楚轻臣若没有靠山,随时可能被践踏得连骨渣都不剩。

“霜花。”她忽然开

婢在。”

“若他真有朝一……能走出这府门,你觉得他会想去哪?”

霜花一震,声音压得极低:“殿下,楚公子虽是昔世子,但如今……早已沦落为庶。若真让他离府,他必遭仇敌算计,命难保。”

乐安静静望着她,许久才淡声道:“所以你才说,留他在府中,才是保命之法?”

“正是。”霜花声音紧张到颤抖,“殿下若真怜悯,不若给楚公子立个身份,好歹能护他周全。”

乐安微怔。霜花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身份……”她轻声咀嚼这两个字。

如果不做男侍,那他能做什么?

乐安脑中飞快闪过现代脑:管帐?管院子?当幕僚?甚至当书院夫子?

可惜,这些在古代都不成立。楚轻臣背着“罪之后”的身份,世眼里,他能做的唯一出路就是,依附于她。

乐安心微沈,原来这就是他残酷的处境。

“算了。”她挥手,压下这些思绪,“让他自己想清楚吧。”

霜花怔怔地望着自家殿下。她忽然觉得,今的公主,实在陌生得可怕。

楚轻臣回到院中。院落静默,月色洒在石阶上,映得冰冷如霜。

甫一踏,便有同院男侍抬眼,语气轻慢:“楚公子回得可真快,怎么,殿下又嫌你碍眼,不耐烦了?”

旁边有故作怜惜:“啧,装清高装到这份上,还不是照样被厌弃?”

低声窃笑,虽刻意压抑,却仍清晰落耳中。笑意间酸涩难掩,谁不知殿下最是与众不同地对待的,便是眼前这位楚家遗子。

楚轻臣神色未变,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径直穿过。这份淡漠反而更令他们心中不快,却又无敢拦。

就在此时,外响起总管的声音。

“楚公子,殿下有旨——”

院内瞬时安静下来。

总管领着几名小厮上前,语气恭敬:“殿下命准备了单独小院,公子以后不必与同住,即刻可迁往。”

此言一出,众皆变了脸色。

楚轻臣眉梢微动,却未开

总管心中暗叹,续道:“才自作主张,挑了离殿下殿宇最近的一处清静院落。地方不大,却幽雅安稳,想来适合公子安居。”

她语气不卑不亢,似是恭谨,又带着几分试探。

实则,她也摸不准殿下的心思。

只是这几殿下态度异常,对楚轻臣处处不同,她这一番安排,既是体贴,也是小心谨慎。

院中男侍闻言,面色更难看。单独小院已是不凡,竟还在殿下近侧?他们虽不敢言语,心底却满是不平。

楚轻臣淡淡点:“有劳。”

不再多言,随总管而去。

新院清静无声,灯火孤悬。楚轻臣独坐榻前,手中展开一卷残的书信。

那是楚家旧物,原应随抄家令焚毁,却因他暗中冒险藏下,才得以留存。

楚轻臣指尖紧扣,目光沈冷。这是楚家蒙冤的最后线索。

他脑中却忽然浮起安乐公主那句话:

微微一震,似被什么击中。

片刻后,他眸光冷下来,将那抹悸动压心底最处。

“安沐颜……不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会亲手验证。”

灯火摇曳,将他孤绝的背影映在墙上,如同一柄静立的利剑。

第7章 冷月祭途

乐安苏醒已逾十

原主纵声色,沈溺于男侍温柔乡,外眼里那是“公主府的常态”。

可如今数十名男侍皆安静守候,无再被召寝殿。

在花廊下静候一夜,只盼一声唤名;有研读琴书,只想再献一曲;却始终等不到那一声传召。

然而,这些男子纵有焦急,眼底仍是一片恭顺。尊天下,男子无权多言,他们能做的

唯有等待。

乐安看在眼里,心底却五味杂陈。这些啊,他们不是宠妃,不是俘虏,更像是一群困在笼中的鸟。若原主还活着,这些怕已沦为玩物。

霜花这几忙进忙出,时常携带府内外消息,安安静静守候在她身侧。

霜花轻声提醒:“殿下,明便是初八,是您例行去皇寺祈福的子。自先帝驾崩后,殿下每月都会去烧香请安。”

乐安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竟是原主留下的“例行行程”。她心底虽有些不安,却仍点了

“好,我知道了。”她低声回应。

清晨,天色微凉。

公主香车自府门驶出,墨玄骑黑马紧随车侧,冷峻的身影宛如一柄长刀。侍卫们分列左右,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乐安隔着车帘望向外,眼神一瞬间失神。她忽然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船上的喧笑声,灯火与歌舞,清倌们的香气息。然后,是突如其来的骤雨与惊呼。原主坠湖水,她却在昏迷中取而代之。

想到这里,她指尖微微发冷,心涌上一说不清的荒诞。

“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轻声自语,连自己都几乎听不清。

皇寺在山林间,车驾行至半途,忽有数十自林间跃出,衣甲杂,刀光森冷,顷刻间搅得前路大

“有盗匪!护驾!”嘶鸣的马叫声与兵刃碰撞声同时炸响。

乐安心猛然一紧,整个僵在车内。

下一刻,车帘被猛地掀开,一只大手稳稳扣住她的手腕。墨玄冷声道:“殿下,随我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已被他带下车。

风声呼啸,四周杀喊震天。乐安跌在他怀中,只觉世界天旋地转,眼前全是闪烁的刀光。

“墨……”她刚要开,眼前便是一抹刺眼鲜红的血光。

只见墨玄单手一拉,把她护在身后,长刀出鞘,声音冷冽到极致:“杀!”

暗卫们齐声应喝,列阵迎敌。

那一刻,乐安第一次见识到墨玄所谓的全城第一武力值。

他宛若孤狼,冲黑衣群中。刀光如骤雪,寒气,所过之处血花飞溅。敌刀斧齐下,却在他一个转身、一个反击之间倒地哀嚎。

乐安站在护卫环成的圆阵中,眼睁睁看着鲜血溅到裙角,心脏怦怦直跳。

这不是电视剧!这是真的血!是真的命!

她呼吸急促,胸像被什么卡住。视线中墨玄的背影高大冷峻,每一次挥刀都像在划她心的防线。

“殿下,小心!”一名暗卫骤然扑上,替她挡下飞来的利刃。

乐安惊呼一声,整个猛地后退,脚下一滑,身体几乎要跌倒。就在此时,一只手臂牢牢搂住了她的腰。

“稳住。”耳边传来墨玄冷静的声音。

她抬,正对上那双冷冽却坚定的眼睛。

四周喊杀未停,他却牢牢护着她,像是她与天地之间唯一的屏障。

战斗很快结束。地址发、布邮箱 Līx_SBǎ@GMAIL.cOM

盗匪尸身散落林间,血腥味浓烈。暗卫们清点数,虽有受伤,却无致命。

墨玄收刀,目光扫视四周,声音冷冷:“将尸身处理净,不留痕迹。”

“是!”暗卫齐声应下。

乐安仍被他揽在怀里,她低看着裙角上的血迹,只觉满眼都是血与杀伐。呼吸急促,胸的恐惧压得她眼前发黑。

她身子一晃,终于承受不住,整个软软倒墨玄怀中。

待再度睁眼时,耳边已是梵音阵阵。

焚香气息萦绕鼻端,她身下铺着细软的锦榻。

“殿下,您醒了!”霜花红着眼,紧紧握住她的手。

乐安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身在皇寺偏殿。她呼吸急促,脑中仍萦绕着之前的场景,冷刀、血光、惨叫声。

她手心冰冷,颤声问:“……霜花?”

霜花眼眶泛红,急忙伸手扶住她。

乐安呼吸急促,还未回神,手指已下意识攥紧了霜花的手腕:“霜花……你没事?”

婢无碍。”霜花轻声道,“侍卫护卫周全,婢安然无损。倒是殿下您,被吓昏过去……”

她眼角泛泪,却仍保持镇定,“婢已为殿下诊过脉,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再养息些便好。”

乐安怔怔望着她,脑中仍萦绕着血光与杀伐,心一紧,喃喃低语:“……是真的……都是真的……”

霜花轻轻握紧她的手,低声安慰:“殿下莫怕。墨统领已在处理后续。那批贼匪已无一生还,尸身、血迹皆已清理。此事绝不会外传。”

乐安闭上眼静静躺着,耳边是低沉的木鱼声,心却久久不能平息。

这不是梦。这是一个会流血、会死亡的世界。

她第一次如此切地明白,自己若不谨慎,下一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皇寺偏殿静谧无声,只有香火长燃。

乐安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透过残灯光影,隐约望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墨玄背靠殿柱而立,双眸闭合,显然在养神守夜。夜风拂过,他一动不动,宛若铁壁。

乐安胸忽然一颤。她回想起白里自己在血光中昏厥前,唯一能触及的,是他的怀抱。

冰冷的世界里,那是唯一坚实而温热的所在。

她下意识伸手复上心,低低吐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呢喃:“……有他在,好像……没那么怕了。”

灯火轻颤,她缓缓阖眼,呼吸渐渐平稳。

殿外,墨玄长睫轻颤,闭合的双眸瞬间睁开。

他静静凝视着殿内,眼神沉如夜。她的呢喃声声耳,他自然听得清楚。

直到乐安睡得安稳,他才缓缓推门而,脚步无声,彷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榻上的眉心仍紧蹙,睡梦中似乎还带着惊惶。墨玄沉默片刻,终于抬手,替她轻轻掖好被角。

手指在她鬓边停了一瞬,却终究收回。

他望着她的面容,目光中有压抑的绪翻涌,却被硬生生压回心底。

片刻后,他退至暗影,重新站定,长刀在手,神色冷峻。

夜色更,无知晓方才的一瞬,他心底如何汹涌。

第8章 皇寺香火

晨雾尚未散尽,皇寺钟声悠悠。

乐安换了素白衣衫,随寺僧殿行礼。殿中香火浓重,神龛前供奉着先母皇与皇父的灵位。

那一瞬,她心底涌出莫名的酸涩。

这是原主每月初八必行的例事,祭拜先母皇与皇父。

既然自己夺了原主的躯壳,这一份孝敬,她自然该替她尽下。

她屈膝伏拜,额触在冰冷的青砖之上,心却隐隐发热。

我不是她,可我却代替了她……

既然走到了这里,那就只能做下去。

燃香铜炉,火苗跃动间,她低声喃语:

“……不论身在何世,愿先母皇与皇父安宁。”

她自己都不确定,这句话是替原主说的,还是自己的寄托。

当她自殿中退下时,正遇见了皇寺的住持大师。

那住持高大清瘦,眉目间带着慈悲与沧桑,目光却宛如心。他停步合掌,低声诵佛号。

“公主心中,有无尽疑惑与惶然。”

乐安愣了下,下意识握紧了手。现代灵魂尚未能全然安于这异世,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提醒着自己与这里格格不

她哑声反问:“住持大师可知……我为何会有此感?”

大师不答,只轻轻诵了一声佛号,眼神邃。

“既来之,则安之。公主无需执着何以来,只问如何行。”

乐安心一震。

“公主命格殊异,非一可尽护,旁亦不必妄自猜疑。公主自当放心接纳。”

这话听得模糊又玄远,但“非一可尽护”这句,却像是击打在乐安心

她眉微皱,偏开视线。

大师却不再多言,只合掌一礼,便缓步远去。

留下乐安怔立在香雾之中,心绪翻涌。

午后,皇寺偏殿。

皇果然已得消息,派来一名心腹官前来安抚。那官一身玄色宫装,气度沉稳。

她先向乐安行礼,继而温言道:

“公主所遭之事,陛下已有所闻,甚是震怒。幸而有墨统领与诸侍卫护卫周全,公主无恙,万幸之至。”

言毕,奉上数个朱红大匣。

盒盖揭开,里面不止步摇,还有一整套的金饰首饰、上好南海珍珠串、锦缎十匹、金锭数百、海外进贡香料与夜光杯两只。

“陛下特赐,既以慰公主受惊,亦奖公主近来端庄守礼,不复昔荒唐之举。”

乐安心一窒。这句“不复荒唐”,分明是在影原主那些“掳男为乐”的往事。她抿唇,默默受了赏赐。

她心微酸,暗道:原主……到底留下了多少荒唐事迹?

官语气一转,正色道:“陛下已下旨,命墨统领务必彻查此事,绝不容再有隐患。”

乐安应声,垂眸掩去复杂心绪。

官退下,乐安心里始终惦念着,那些暗卫与侍卫是否有伤了?

她终于忍不住,直接开问墨玄:“你……可有受伤?”

墨玄一愣,眸光微暗。片刻,他低声答:“属下无碍。”

她盯着他,总觉得不放心,索伸手去扯他衣袖,硬是要看。

“殿下。”墨玄低声,却没闪躲。

指尖触到他臂膀,结实冰冷的触感令她心一颤。她抬眼与他对视,呼吸微:“真的没有受伤?”

墨玄垂眸望着她的手,神色不动,但指节已在袖中绷紧。

“殿下请放心。”

四目会的刹那,氛围异样起来。

距离近得过分,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乐安心狂跳,急忙收手,却仍觉指尖发烫。

霜花在一旁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惊喜,公主似乎不再排斥与墨统领的亲近。

待乐安收回手,霜花才温声上前,似是无意地笑言:“公主,您是皇族至贵,世间万物皆应环绕于您。若墨统领得蒙一分垂怜,那也是他一生造化。”

乐安心一跳,偏看她。霜花却只垂眸,神色安然,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道理。|最|新|网|址|找|回|-ltxsdz.xyz

墨玄侧身沉默,神色仍冷,唯有眼底处,有一瞬的波澜难掩。

乐安垂下眼帘,脑中却响起大僧的话:

“公主之命,非一可尽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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