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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成谶(背德1v1)】(11-20)

作者:学不会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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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撞见

因着是要陪床,闻音带的东西还不少。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发布页LtXsfB点¢○㎡ }

电脑也随身背着,另外还给蒋士递了两袋东西过去。

士打趣她:“哟,你这是发达了?出去旅游一趟还给我带特产了啊。”

“我那是去工作。”闻音纠正,试图挽救一下在蒋士心里那不务正业的形象,她的玩儿心是重,但碰上正事是很认真严谨的,又挑了下眉说:“跟我没关系,这是你那好婿的心意。”

之前从陈宗敛家拿的中药包闻音还没来得及给蒋士,今早出门前她瞧见了,顺带就捎上,老闻住院这段时间肯定是要辛苦她的,刚好喝点养生中药补补。

士拆开看了,很是惊喜,“亲家母真是有心了,我之前就随意提了一嘴,没想到她竟然还放在了心上。”

陈宗敛的妈妈是位医生,大中医院远近闻名的好大夫,为处事也特别可心,蒋士跟亲家是相处得极好的,平里走动也多。

说曹就到,上午蒋士刚夸了陈医生的好,下午陈医生便跟着陈父来医院探望老闻了。

那会儿闻音正在给老闻按摩,就这么躺了几天,老闻浑身不自在,就想着动,但又暂时还不能下床,骨都僵了皮倒是软了些。

按摩不是个轻省的活计,得有劲儿,还得懂位懂理论知识,闻音跟着蒋士现学现卖,倒是上手挺快的。

陈医生见了闻音还有些意外,“小音也在啊,多长时间不见了,出落得越发水灵漂亮了。”

夸赞的话谁不听?反正蒋士乐意,但也谦虚:“还水灵呢,都快成老姑娘了。”

闻音以前跟陈宗敛见面的时间都不多,跟他父母相见的次数就更少了,迄今为止统共就两次,一次她姐和陈宗敛领证当天两家吃了顿饭;另一次还是两年前的年夜饭。

她规规矩矩的冲陈医生和陈父笑了笑,礼貌的喊,“叔叔阿姨好。”

“欸,都好着呢。”

陈医生是个和蔼和亲的,笑起来格外的温柔,而陈父是个商,生了副较为严肃的面容,虽说如今退居二线,但商场沉浮多年,气质还是极具威慑力,夫妻俩瞧着一冷一热的,却是莫名般配登对。

闻音脑子一抽,想到陈宗敛遗传的基因是真的

好,光捡着父母优点了,打眼一瞧是温润随和的,骨子里却还是透着冷肃劲儿。

病房成了大们的天下,闻音拿着电脑去了走廊外。

这次的采风计划的项目是《它山它海》,虽说旅程还未过半,但已经拍摄了不少派得上用场的素材。

闻音身为自由摄影师,有自己的摄影账号,因为经营时间长久,也积累了不少丝,平素里,她会剪辑些视频到网上,因为视频内容丰富多彩且质量好,闻音的账号在摄影板块也算得是热门。

这么一忙,闻音就忙了个下午,连陈医生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因为她抱着电脑睡过去了。

陈宗敛来的时候便刚好看见这一幕。

闻音屈着两腿歪睡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腰间搭着条薄毯。

他放缓了脚步慢慢走近,闻音一动不动的睡得正熟,脸庞在清幽的灯光下泛着抹莹白,睡颜恬静。

陈宗敛驻足,垂眸沉静了几秒,随后轻声道:“闻音。”

她毫无反应。

陈宗敛单手隔着那条薄毯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闻音,醒醒。”

他看着她的眼皮动了动,随后长睫扑闪着,睁开了眼,睡意惺忪的还有些茫然:“怎么了?”

声音也是娇憨软绵的。

在看清楚眼前是谁的那刹那,闻音猛地坐直了身,“陈——姐、姐夫?”

陈宗敛面不改色的收回了手,没去纠正她的称呼,只神色平静道:“夜,睡在这里容易着凉。”

医院的走廊是两通风的,陈宗敛来的路上正在下雨,眼下风也未停。

经他这么一说,闻音还真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凉意,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薄毯,接着一顿,低看了眼。

想也知道是蒋士给她披上的。

吃过晚饭,陈宗敛照例送闻音回家。

就这么来回跑了几天,在一个安静祥和的午后,蒋士揉了揉自己有些泛酸的肩颈,忽然唉声叹气起来。

正看着电视呢,闻音余光瞥见她的动作,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给你揉揉?”

“小闻师傅,那就麻烦你上个工吧。”蒋士顺势就躺下来,享受着她的按摩。

这些天都是闻音帮着给老闻按摩,手法愈发熟练,‘小闻师傅’这个名还是老闻给喊出来的。

没多会儿,蒋士舒服的偏了偏脑袋,眼睛盯着她瞧。

闻音勾了下唇,低声:“看

什么?”

士说:“我亲家夸你漂亮。”

闻音嗯哼了声,“不也是你生的。”

士也跟着笑起来,静了两秒,忽然道:“闺。”

闻音眼皮没由来的跳了跳,“黄鼠狼给拜年呢?”

一句话给蒋士噎得,没什么好气的跨下脸,又好笑:“我还能害你不成?”

闻音也不跟她兜圈子,“直说呗。”

士开门见山:“谈恋了没?”

啧。

闻音就知道,她换了个姿势捏着蒋士有些发硬的肩膀,没吭声。

士拍了拍她的腿,“问你话呢,要没谈,我亲家母说了,给你介绍个对象儿,他们医院刚升的主治医生,可一表才了。”

闻音:“得三十好几了吧。”

士愁儿的婚事,可不得了解清楚了吗,该问的都问了。

“跟你姐夫一样大,长得清秀,听说还没谈过恋呢。”

闻音扬了扬眉:“真的假的,指不定身上哪儿有点毛病。”

士不大乐意:“你这话说的,家是医生忙着呢,你姐夫跟你姐结婚前不也没谈过吗,多优秀的孩子你少给泼脏水。”

闻音捡着蒋士说过的话术跟她唱反调:“那不行啊,医生忙,不着家。”

士:“……”

一旁静静听她俩说话的老闻这时没忍住笑了,在蒋士不满的目光下才闭了嘴,但也说了句公道话:“咱闺也没说错啊,医生就是忙,早出晚归的,还得值夜班呢。”

士耍起了脾:“也不看我是为了谁这么劳心劳力的。”

闻音把蒋士给惹着了,话都不想跟她说,这事就给老闻去斡旋,闻音也没去哄,反而想起了另一桩事——

她有段时间没跟小男朋友煲电话粥了。

闻音觉得有点不妙,赶紧的找了个借离开病房,给方泽樾打了通电话过去。

接通后。

闻音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她的不妙得到验证,半晌,男声才幽幽怨怨的传来:“原来你还记得我啊,好姐姐。”

闻音眉眼一弯,“嗯呢。”

知道他在生气,闻音好声好气的哄着,解释自己近来在忙,而且老闻在住院。

一听说这事,方泽樾那气劲儿便一点点的开始往下消了,反而担心道:“叔叔他伤得很严重吗?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

忙的,你都可以跟我说,你别太累着自己了知道吗?”

闻音心里挺熨帖的,“没事,养了一段时间现在好多了。”

方泽樾沉吟了会儿,提议:“要不要我来探望一下叔叔?”

闻音一顿。

说实话,她没想过。

她跟方泽樾谈恋也都是瞒着家里的,这要是忽然给带来见了老闻和蒋士,指不定会被缠着问东问西,闻音不得安宁。

于是便委婉的拒绝了,“你真不用担心什么,有照顾着,我爸挺好的。”

“那好吧。”方泽樾低低的答应下来。

只是闻音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莽,前脚答应得好好的,后脚就给找了过来。

要不是闻音出来买水果刚回来,指不定还真得让他跟蒋士他们撞见了。

“方泽樾——”闻音当即出声。

还在走廊奔走寻找的年轻男猛地回,一脸惊喜的迎过来,“宝宝!”

闻音二话没说,把带着就往楼梯间拐,“行啊你,先斩后奏是吧?”

“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说着方泽樾就想扑过来抱她,心心念念的朋友就在眼前,说什么也要亲亲贴贴的。

被闻音避开,她神色有些严肃:“我不喜欢你这样。”

方泽樾动作停住,跟她拉开了些距离,原本高兴的表随着她略显生硬的话语也消失殆尽。

他垂着眼,安静两秒后认真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莽撞冒失了。”

闻音动了动唇,神缓和了些,也觉察到自己太过直白犀利。

方泽樾继续道:“明明知道你不想带我见家长还非要凑过来让你为难,是我的错。”

“……”

“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们之间一切都是你说了算,要不要拥抱、要不要接吻,又或者要不要继续谈恋,可以谈多久,谈到什么程度,都由你来决定,我不会再擅自做主,也不会再生出不该有的幻想。”

闻音:“……”

他是故意的吧?

闻音承认自己在看见他的那瞬间有些应激了,但她也没有过分到这种地步。

“生气啦?”闻音打量着他的脸色。

方泽樾不看她,面色如常:“没有。”

“有的吧?”

“真的没有。”

闻音心下叹气,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方泽樾避开了,“在外面,影响不好

。”

他现在知道不好了?之前在大校园门还亲个没完没了呢。

“亲一个吧,也没看。”

闻音说着,再次踮脚凑上前。

这次方泽樾没躲,但也没回应,唇还紧紧抿着。

要不是闻音两手还提着水果,真想直接压弯他的脖颈,挺那么直什么?

“别生气了行吗?我就是被你吓着了,没别的意思。”

闻音化身亲亲怪,一连贴了好几下,才把小男友的脸色哄得好了些,耳根都跟着微微泛红。

再一次亲吻后,方泽樾终于舍得回手拥抱她,有些委屈的说:“你以后不可以用那种语气喊我的名字。”

“好。”

“我也没想怎样,觉得非要见你爸妈不可,我就是太想你了,你都不主动联系我,上次挂我电话连个解释也没有。”

闻音难得心虚,又贴了贴他热乎乎的脸颊,“知道啦,你最乖了。”

楼梯间的光线有些昏暗,也格外的空旷安静,相拥的小侣低低徐徐的说着话,时不时的接个吻,传达思念。

误会解除的两亲亲热热,却并不知道,楼梯间的门并非封得严严实实,上方俨然有一块透明玻璃。

正对着楼梯方向的走廊外,经过的视线无意瞥过,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门外。

陈宗敛的脚步徒然停顿。

看见闻音和一个男面对面站着,而后,她脸上带着柔蜜意的笑,仰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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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无端生燥

十几分钟后,闻音才姗姗来迟的回到病房。

士慢悠悠地说:“买个东西也拖拖拉拉的,等你回来,黄花菜都歇了。”

闻音放下两兜水果,心平气和:“我不得挑挑拣拣?咱老闻可不吃坏果子。”

边说着话,闻音余光瞥见旁边多了一提果篮,便顺嘴问出了声:“谁来了啊?”

“还能是谁这么贴心,你姐夫呗。”

这会儿闻音也隐隐听见洗手间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她挑了下眉,“今天来得这么早啊。”

她随手从果篮里拿了颗橘子出来,慢条斯理的剥着,沁心脾还带着点酸涩的果香便在房间里慢慢散开。

士瞧她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就嫌弃,把转回去后又冷不丁转了回来继续看她。

闻音觉得奇怪,掰开一瓣儿橘就往嘴里送:“怎么,我脸上有花?”

士的视线在她脸上仔细扫了几遍,眯了眯眼,“嘴这么红,出去偷嘴了?”

闻音:“……”

她险些没被自己的水呛着,猛地弯腰咳嗽起来。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地址

“咳咳…什么?”

闻音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蒋士这种歪打正着的能力,怪道是知子莫如母,这么了解她,闻音也很惶恐。

咔嚓。

陈宗敛从洗手间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碟葡萄和青枣,湿漉漉正泛着水光。

士见了他就跟找着帮手似的,忙道:“宗敛,你来瞧瞧,看我话是不是没说错。我让小音这丫出去给她爸买水果,她这回来嘴又红又肿,我说她在外吃饱了才回来的,她还不承认。”

陈宗敛不疾不徐的朝这边走来。

大约是为了方便,他去洗手间洗水果前便将西装外套给脱了,此时的他穿着净的白衬衣,纽扣一丝不苟的系至顶端,很是严谨的模样,然而袖却被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紧实有力线条流畅的小臂来,又添了几分随

他的目光落在闻音被咳得泛红的脸上,随后又下移,在她红润的唇瓣上停留了几秒。

闻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咬了下唇,隐隐还有点脸热的偏过了

陈宗敛的视线最后扫过她绯红的耳根,微微笑着说了句:“我看不像,只是身体健康,便气色极好。”

士也只是随一说,没真要揪着不放问出个好歹来,只又看了看闻音,说:“她啊,总熬夜,我倒是没瞧出哪儿好了。”

闻音就没吭声,让蒋士埋汰,说多错多,她现在闭上嘴把自己藏起来就是最好的。

这两天,老闻在病床上实在躺得受不了,浑身都不舒坦,总想着出院回家,蒋士没同意,两为此还争了几句,后来闻音叫来医生看看,说至少还得再观察三天。

老闻是个躺不了坐不住的,蒋士便弄了辆椅来,时不时的推他出去转悠转悠。

吃过饭后,蒋士便带着老闻出去消消食,闻音把病房里收拾了番,扔了垃圾还拖了地,而后站在窗边看风景。

刚下过雨,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湿气,混杂着消毒水和泥土的味道。

一阵风拂面而来,闻音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发任意邮件到 <a href="mailto:Ltxsba@gmail.">Ltxsba@gmail.</a>ㄈòМ 获取

“最近天气转凉有雨,还是要多穿点。”

身旁多了个,紧接

着是落在肩的薄毯。

闻音下意识低看去,视野中陈宗敛修长的手绅士且格外主意分寸的从她的肩膀轻擦而过。

闻音拢了拢薄毯,笑着道了声谢:“怪不得我妈总说你贴心,你对一向都这么体贴的吗?”

“也不全是。”

“嗯?”闻音讶异的偏看过来,有些好奇。

陈宗敛沉吟两秒,继而好整以暇道:“比如,我给学生打分挂科的时候。”

闻音没忍住笑了,漂亮的眉眼弯弯,勾出略显风的弧度来。

她忽然想到方泽樾说他是大魔王来着。

“那学校里的学生应该都很怕你。”

“三分之二吧。”

“那剩下的之一呢?”闻音又问。

陈宗敛比她高出不少,现下垂眸看她,见她手肘抵在窗沿,掌心撑着下,说话时指尖时不时的在脸上点了点,有些俏皮慵懒的劲儿,因为带着笑,眼底漾出愉悦的光。

陈宗敛停顿几瞬,说:“大概是可能比起怕我,更欣赏我的脸吧。”

闻音不期然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愣了愣,随即又笑起来,唇边的笑弧更大了,视线在他脸上扫了扫,“我没想到,你……”

“怎么?”陈宗敛淡淡的询问,偏看她的瞬间,衬衣领上方脖颈处的那条柱状肌理绷得分外明显,延伸至耳后,也格外的感。

闻音乐不可支,玩笑道:“还挺自恋。”

陈宗敛:“我一直都遵循着贵有自知之明的条例。”

闻音更乐了,笑得弯了腰。

她发现陈宗敛跟她想的不太一样,原以为他会是那种一板一眼的老古板,没想到讲话这么有意思。

然而。

有时候,乐得过就容易乐极生悲。

闻音上一秒还沉浸在笑颜中,下一瞬就因为病房地板被她拖得太净,而脚下打滑,猛地一栽进了陈宗敛的怀里。

“欸——!”

发生得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都是下意识的,一个试图稳住自己,一个伸出手去接。

霎时,温暖的沉木香裹挟着淡淡的笔墨气息,卷进了闻音的肺里。

她紧紧的揪住陈宗敛的衬衣,男结实温热的胳膊也稳稳的托住她的腰。

一颗猝不及防被崩掉的纽扣落在地上打了个转儿,随后悄无声息的躺在了无注意的角落里。

怦—怦—怦——

闻音的额猝然贴在陈宗敛的胸,听见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震响。

“不好意思。”回过神来,闻音飞快地站直了身,拉开了跟他的距离。

然而却在抬的瞬间,她忽然发现陈宗敛的锁骨旁还有颗痣。

跟他虎处颜色差不多的,很浅,却生得很感的痣。

“没摔跤就好。”

比起闻音的惊弓之鸟,陈宗敛显然淡然许多,他将自己被拉扯得皱褶凌的衬衣理了理,指尖抵在最上方的纽扣处划拉了两下。

届是抓了个空。

随后他垂眼。

闻音也有些尴尬的看过来,“好像刚刚被我抓掉了,我找找那颗扣子。”

陈宗敛拒绝的话还未说出,闻音已然转身寻找起来。

他看着她急匆匆而慌的背影,动作微顿,接着放下手,任由衣领胡敞开,视线看向窗外。

又在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很凉爽。

但几秒后。

陈宗敛又抬手扯了扯领,高挺邃的眉目轻皱,无端蹙起一抹燥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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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雨天

那枚衬衣纽扣闻音最后还是没能找到。

士跟老闻消完食回来便催着他俩离开,说万一雨下大了不好开车。

于是两便先打道回府。

第二闻音没死心又在病房找了找,无果。

转而,趁着白天空闲,她约朋友见了个面,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衣服,你打算送给谁的?”

闻音的对面,坐着位长发及腰长相美艳的,此时正翘着两条修长的腿好奇又八卦的看着她,“方泽樾?”

叫孟姿,闻音多年的好友,是一位颇有知名度的服装设计师,也是闻音跟方泽樾的牵线红娘。

“一个…”闻音顿了顿,思考了下她跟陈宗敛的关系,总不好说是她前姐夫,便措辞道:“长辈。”

孟姿神狐疑,“什么长辈你送他衬衫,这跟送郎皮带有什么区别?”

闻音顺嘴一问:“能有什么区别?”

孟姿耸了耸肩,语气极为自然:“一个脱上面,一个脱下面呗。”

“……”

她觉得好友太犀利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就像是当初仅从照片就能一眼瞧出她对方泽樾有些

不一样的态度。

但她真没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扯坏了陈宗敛的衬衣,打算赔他一件新的罢了。

解决完衣服的事闻音离开前没忘约孟姿改天一起喝酒。

她提着包装完好且致的衬衫,打算趁陈宗敛来医院时送给他。

但很不凑巧,连着两天陈宗敛都因为学校那边有事要忙,而没来医院。

老闻要出院那天,天公不作美,凌晨气象台便了红色雨预警信号。

天晚上,闻音就因为下大雨的缘故,留宿在医院附近的酒店里,没料想第二的降雨量更大。

“唰——”

士一把拉开窗帘,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幕,分明才下午三四点钟,却瞧着像夜似的,天黑得吓

她叹了气,“看来今天还出不了院,这天气况,路都不好走。”

老闻是盼着回家的,这会儿眉心都皱着,脸上绪难免郁闷,“那就再多待一天,另外也跟宗敛说一声,叫他别过来,免得麻烦。”

“早说了。”蒋士回笑他:“这会儿不闹腾了?看见没,这就是下雨天留客呢,天留我不留的。”

“净瞎说。”

闻音就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坐着,腿上放着电脑随她作。

由于闻音的摄影账号停更了一段时间,近期收到不少丝的催更,闻音便想着先把《它山它海》的先导片剪出来预热一下,只是还有些素材照片在另一台相机上,留在工作室她还没去拿。

她一边剪辑着视频,一边乐呵呵的看蒋士跟老闻斗嘴,特有意思。

片刻后,她手机忽地一响。

士斗嘴的间隙回嫌弃道:“你这什么年轻的品位,还不如街上那唱大戏的好听。”

闻音放下电脑穿上鞋拿起手机就往外走,慢悠悠地:“甭管,就这小众好,你俩接着继续。”

她走到病房外看了眼来电,挺意外的备注,是她工作室楼下的花店老板。

“喂,你好。”

那边急急忙忙道:“闻小姐啊,大事不好啦!你快过来看看吧!”

闻音冷不丁的眼皮猛地一跳:“怎么了?”

“你楼上玻璃炸了——!”

“没伤着吧?”

陈宗敛刚脱下湿漉漉的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便听敲门声响起,回一看,副校长魏敬明站在门,朝里走来嘴上关心的问了一

句。

“没。”

陈宗敛言简意赅,挽起袖到旁边洗手池洗了个手。

魏敬明不请自来的坐到沙发上,顺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那就好,我收到消息都吓了一跳,你车也没事吧?”

不久前,保卫处那边忽然打来电话说学校里被风刮断了棵大树,倒下来砸坏了两台车,路过的学生们也都被吓得不知所措,而很不幸陈宗敛的车也在其中。

为避免更多的波及,都联系了其他车主去挪车。

“还好,只刮了一下。”

陈宗敛的车虽也在波及范围内,但并不是主要的,那两台被砸坏的车更严重。

魏敬明瞧着外面沉如墨的天色,估摸着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便问道:“你今晚应该不回去吧,要不要去我那儿将就一晚?”

他家就在学校附近,这种雨天不开车出行是最好的。

“不用。”陈宗敛拒绝了,也坐下来给自己倒了盏热茶暖身,“我住这里就行。”

他的办公室内虽没有专门的休息室,但沙发还算宽敞,过渡一晚也没事。

“那行。”

魏敬明也就过来问个况,没别的事,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完便离开了。

他走后,陈宗敛收拾了茶几,将茶具都洗净晾着,又把打湿的外套挂起来,随后坐在办公桌上沉静的看起了文献。

办公室的窗玻璃隔音效果一般,雨水打在上面噼里啪啦的,犹如小型瀑布似的,时不时的还伴随着阵阵雷鸣,扰得并不安宁。

然而陈宗敛丝毫不受打扰,直到搁在一旁的手机忽然闪了闪,弹出一条推送来。

陈宗敛抬随意看去,一行文字映他的眼帘:您常看的-n-了一条新的动态哦,快来看看吧……

陈宗敛动作一顿,随即拿起手机,划开。

-n-没有视频或者图片,而是发了一条通知。

【不好意思朋友们,答应你们的视频可能要延期啦,因为天气原因工作室出了点问题,目前设备正在抢修中,需要你们再耐心等等了,非常抱歉!】

发完道歉声明后闻音便收了手机。

此时此刻她正站在瓢泼大雨的马路边,盯着滚滚汹涌而污浊的积水,思考着自己该怎么蹚过去,然后到达工作室。

不久前,花店老板告诉她,工作室那块她很喜欢的落地窗炸了,不少东西都被狂风雨吹刮下来,其中还有一台相机正

巧砸在花店门,摔了个四分五裂。『发布&6;邮箱 Ltxs??ǎ @ GmaiL.co??』

得知这件事后,闻音跟蒋士打了声招呼赶紧就从医院出来打了辆车去秋水路。

然而这边的路况尤其不好,水淹得很,出租车的底盘低车身矮,车开到一半就过不去了,司机连车费都没收闻音的,就先行折返。

车都开不过去的地方,行走起来便更艰难。

闻音躲雨的片刻,就看了好几波摔在水路里。

而后很不幸的,闻音也成了其中一员,更坏的消息是,她脚扭了,还是被好心搀扶起来,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待着等雨停。

然而——

闻音仰望了下天。

哪怕是有屋檐遮挡,雨水也飞溅在她脸上砸得生疼。

怕是没那么容易就等到大雨停歇水位下退。

“出卖我的,你背了良心债……”

不合时宜的音乐声突然响起,闻音有些冷,发着抖扒拉了下沾了水的手机屏幕,页面不听使唤的胡跳动着,到底还是接通。

“陈——”

她刚发出个气音,陈宗敛便先一步打断了她,声色低沉的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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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留宿

陈宗敛是开着车过来的。

他的宾利比起出租车显然在水路里要好行驶得多。

但最后也没能直接开到闻音工作室楼下,因为路况很堵,大雨也持续的下着,水位也跟着越涨越高,几乎没过行的膝盖,而陈宗敛的车想要开过去还要饶一大圈。

所以闻音隔着模糊不清的雨幕看到一座熟悉的天桥后,当机立断:“靠边停吧,我走过去就行。”

眼下停车也不容易,折腾了一番才停好。

“你先别动。”陈宗敛看着着急忙慌解安全带的闻音说了句。

闻音动作一顿,不明所以:“怎么了?”

陈宗敛先行下车,绕了半圈来到副驾驶,拉开门,随后将雨伞递给她,接着,他一提裤腿蹲下身。

“上来。”

闻音愣住,低看他。

路面积水很,已经打湿了他半截裤腿,白衬衫也随着蹲身的动作,衣摆坠在污浊的水里,上方是净的,却滴答滴答着伞沿的雨水,颗颗落在他宽阔的背脊上,不一会儿,便濡湿了个透,紧紧贴出他遒劲有力的肌理来。

闻音眨了眨眼,不知道

为什么喉咙有点,结结的:“我、我自己能走,不用背——”

“脚扭了就别逞强。”

她上车时,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虽然在极力掩饰着,但陈宗敛并不是无所觉察。

闻音还是没动,陈宗敛说:“雨下得更大了。”

闻音看着他愈发湿润的发梢和背脊,犹豫了下,伸出手搭在他的肩,整个扑了过去,有些难为的低低说了句:“我有点重。”

话音刚落,陈宗敛便轻而易举的将她稳稳托着站起身。

视角徒然升高,有一瞬的失重感,闻音的心都跟着坠了下,随即赶紧把伞举好。

闻音起初还隔着一些距离,没往陈宗敛身上压得太实,但风吹很大,陈宗敛的伞又是一把颇有些重量的黑伞,她单手举久了就有些发酸,且也跟着冷起来。

但陈宗敛的身上却散发出熨帖的热度,尤其是他身上被打湿过的地方,像是升腾出一高温,闻音到底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往前贴了贴,汲取那抹温暖。

陈宗敛似对她的举动毫无觉察,只是背着她,步伐沉稳的跨过涛涛水面,穿过群直达天桥,十几分钟后,抵达工作室。

开了灯,目是一片狼藉,玻璃碎渣铺了一地,大件小件的东西都东倒西歪,墙上她喜欢的画、展出的摄影作品天花坠,沙发也被风雨吹得移了位,落地窗正呼呼的刮着风,携着泛腥的雨水扑面而来,直直的往脸上砸。

闻音眯了眯眼,饶是有心理准备,仍旧是被眼前的这副场景震得心发凉。

“有哪些东西你需要留着?”

陈宗敛浑身都湿透了,眉梢眼角都是湿漉漉的水珠,在灯关下泛起荧光,衬得他乌黑邃的眼睛更为亮,他偏看着闻音,吻很随和淡然,却莫名的让感觉很安心。

闻音神微恙:“照片吧,还有一些损伤不大的物件。”

当初为了好看,闻音在工作室里摆放了不少玻璃制品的东西,比如落地灯、相册展示架和一些装饰物,如今被一场意外波及,几乎全军覆没遭殃,致都变成了麻烦。

“好。”陈宗敛颔首,行动时见她也蹲下身来便提醒了句:“小心玻璃。发布地址ωωω.lTxsfb.C⊙㎡”

闻音:“你也是,注意脚下。”

闻音随手捡了两张照片,还是先打算把玻璃清扫下,否则很容易刺伤。

扫地的间隙她抬看了眼陈宗敛,见他神认真,动作不疾不徐,然而所到之处都留下了地水印,心里有

些过意不去。

似乎总是在麻烦他。

陈宗敛边收捡着照片,边将七八糟的物品归置,在把一个矮脚凳扶正时,他伸出的手蓦然顿住。

矮脚凳旁有个碎的相框,里面包裹着一张照片,大面积绿色丛林和耀眼的光,还有被玻璃碎片遮住而有些模糊的白色影。

“原来它在这儿啊。”

在他要将其拿起时,从旁边伸出只白皙修长的手,先一步拿了起来。

闻音把碎玻璃清扫净,指尖掸了掸照片上的灰,脸上带了点笑说:“我刚还在找,怕它被吹飞出去了。”

“它很重要吗?”

“嗯哼。”闻音糟糕的绪因为张照片变得好了点,音色都不禁上扬,“这是我十八岁那年拍的,送给自己的成年礼物。”

也是她用了很多年的社像,丛林中的丁达尔效应落满她全身,后来她为这张照片取名为《见天光》。

陈宗敛浅笑了下,“那的确很有意义。”

闻音站起来将照片珍惜的收好,“不过当时我接触摄影的时间还不长,拍出来的水准很一般……”

话音还未落,顶的灯光突然闪了闪。

不妙——这个想法刚浮上心,四周立马就陷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剩呼啸的风和嘈杂密集的雨在耳畔不断响起。

“停电了?”她呆了两秒后问出声。

“应该是。”陈宗敛说。

他站了起来,闻音模模糊糊的隐约看到点虚影,但不真切。

紧接着,她的鼻尖倏地蹭到一抹微凉,闻音愣住,而后又是带着抹湿气的温热,闻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陈宗敛在靠近。

他湿漉漉的衣衫领蹭过她的鼻尖,接着是颈部传来的热意。

闻音知道他大概是在找灯的开关,刚想出声提醒,才启唇,便蓦地贴上一抹滚烫。

轰——

远方劈过一道惊雷。

陈宗敛高大挺拔的身形随着光影在闻音的眼前一闪而过。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无声放大,呼吸在瞬间屏住,然而胸腔的心跳却像是要随着汹涌的雨夜不断的澎湃着。

陈宗敛也顿住。

沉默着谁都没说话。

几瞬后陈宗敛的手抵着墙面继续摸索,接连按了好几个开关后,室内依旧无光,“灯没坏,跳闸或者停电都有可能。”

“哦……”

闻音觉得自己

可能是淋雨着凉发烧了,不然怎么会感觉自己浑身发烫。

陈宗敛跟她拉开了距离,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出微弱的光来看了看四周,“要收拾的也没剩多少,你先坐着吧,剩下的我来收。”

闻音没跟他客气,她这会儿状态的确也不太好,脑子晕乎乎的,腿还有点发软。

她坐在沙发上发怔,片刻后又起身,有些歉意道:“我先去把休息室收收,今晚可能得在这儿将就一下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天也早已经黑了,外面是混的一片,就算是为安全考虑,也最好宅家别出门跑。

陈宗敛背对着她,也没回:“嗯。”

闻音转身进了休息室,关上门后她沉沉的呼出一气,揉了揉自己还滚烫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有时候修图剪视频累了就会留宿在工作室,所以休息室里有她换洗的衣物,但如今停电没法洗澡,也只能将就着用冷水擦擦身。

打理好自己后,闻音握着手机打算出去,脚步又顿了顿,想到陈宗敛。

她是有净衣物换洗,那他呢?

闻音发愁的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就找了找,终于在一迭凌的照片下翻出了个包装致的方盒,她松了气。

这是她那天买来打算送给陈宗敛的衬衣,后来因为他没空,她便顺到了工作室放着。

随后闻音又在衣柜里一阵东找西翻,找到两条压箱底的沙滩裤。

应该是前年了,孟姿不知抽什么疯,忽然给她送来俩花里胡哨的短裤,说是侣装,让她有机会跟她男朋友穿着去海边玩。

那时闻音还是单身,压根儿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也嫌弃沙滩裤太花不是她的审美,但朋友的心意不能扔,便留着,没想一留就放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闻音从休息室出来时,陈宗敛已经把外面收拾完了,玻璃渣和垃圾都清扫到角落里,其他的物件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为避免再被风刮出去,他还不知从哪儿找出了绳,将那些东西都结结实实的捆绑在一起。

“衬衣是上次不小心扯坏了你纽扣买来打算赔给你的,裤子是我朋友送的,应该都能穿。”闻音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解释着。

陈宗敛垂眸接过,“谢谢。”

闻音赶紧道:“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刚在找衣服的时候闻音就想好了,等这风雨一停,工作室重新装修好,她就请陈宗敛吃顿饭,不仅是为了今天,还有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老闻和蒋士的照顾。

他擦洗的时候闻音就在外面待着,没过多久就听陈宗敛在休息室内喊她:“闻音。”

“诶!”

“你进来。”

闻音一蹦一跳的进去了,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抬蓦然看见陈宗敛穿着剪裁合身的白衬衣和花花绿绿的沙滩裤,没忍住就是一乐。

噗嗤笑出了声。

“还挺别致啊。”

然而她脸上的笑没来得及彻底展开,便整个僵住了。

随即耳根徒然窜上一抹红。

?!

孟姿没告诉她这沙滩裤透光这么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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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纹身

闻音没想到陈宗敛会在她说完话后突然侧了下身,手电筒的光便从旁边直直打过来,穿透他修长的两腿间,单薄的布料下紧实韧的肌理隐隐可见,还有属于成熟男的雄资本。

嗯…非常可观的形态。

像还在冬沉睡的兽,以待春苏醒,气势汹汹。

“从来没这么穿过,这还是一次。”陈宗敛脸上也带着点笑,墙面有扇镜子,照不完他全身,但他垂眸一扫也觉得有几分滑稽。

上面像是严谨冷肃的英,下面是痞里痞气玩得花的子。

闻音仓促移开视线,没忍住弯了弯唇角,反倒宽慰他一般:“应个急,反正也不穿出去给别看,没事的。”

她觉得手电筒的光打得太直,怼着天花板也不好看,便点燃了两盏香薰蜡烛,窗户开着一道缝透气。

“你的腿怎么样了?”

陈宗敛关了手电筒,走过来看她,目光在她的脚踝上扫过。

“没什么大碍,就扭了下,没伤着骨。”

“这里有医药箱吗?”

闻音摇:“没。”

陈宗敛在原地站了几秒,随后转身进了浴室,片刻后拿了条湿毛巾出来,“敷一敷,要好一些。”

闻音没拒绝,接过毛巾自己敷好,然后抱着双膝坐在床边。

陈宗敛也在她对面的懒沙发上落坐。

想到刚才一瞥而过的画面,闻音拿了条毯子递过去,“盖一下,免得着凉。”

休息室的面积不算大,陈宗敛就坐在她眼前,因为高,随便一放的两条长腿存在感很足,甚至因为地方窄屈膝着显得有些委屈似的。

趁着他盖毯子的时候,闻音的目光随意的扫向四周,试图找点话题来缓解微妙尴尬的气氛,无意识的视线一转,掠过他的脚,闻音愣住,有点意外,“你这脚上,是纹身吗?”

陈宗敛动了动腿,大概是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些,没否认:“嗯。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闻音没想过他也有这么离经叛道的时候——如果纹身也算叛逆行为的一种话。

毕竟陈宗敛在外给的形象虽然是温润随和的,但骨子里那冷劲儿也没藏,时不时的就会露出来给一种高不可攀的疏离感,像皎皎天上月,这时跟下了凡一般,很是接地气儿的让感到亲切放松。

闻音有些好奇:“是小猫还是兔子?”

香薰蜡烛的光感不强,主打的就是一个昏暗氛围感,隔着点距离闻音看不清,但也不好直接凑过去仔细瞧。

“猫。”

陈宗敛言简意赅说完,便对上她圆润而亮晶晶充满兴味和惊讶般的眼睛,微顿,接着有些失笑的解答了她想询问的话题。

“小时候我爸妈都忙,没时间陪我,所以便养过一只狸花猫,它陪伴了我十五年,在我二十岁时寿终正寝,这个纹身也是那时纹的。”

闻音静静听着,下抵在膝盖上晃了晃,有点唏嘘:“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它。”

“是喜欢,不过纹身是个意外。”

“嗯?”闻音偏不解。

她的影子就映在后方墙面,歪着脑袋翘起几根发,倒像是好奇探索新事物的猫。

陈宗敛垂眸:“那时有个朋友失恋,但又忘不掉前友,所以让我去陪他纹身,说想给自己留点念想,后来纹身店老板说双份有打折,朋友为了折扣生拉硬拽着我不放手。”

闻音忍俊不禁,说:“你这朋友挺逗的。”

光是想想一个要走一个苦苦哀求死活不松手,结果只是为了点纹身折扣,那场景都很有意思。

陈宗敛也笑,昏黄的光下,眉眼也染上几分随的温柔。

闻音轻声说:“我也有纹身,不过不像你这么有意义,就是单纯觉得好看,成年后纹的,那会儿叛逆。”

在她的后背,两边肩胛骨中间,是一只展翅的水墨青鸾,但并不方便展示出来给陈宗敛看。

“纹身不是叛逆。”陈宗敛否认了这个定论说法,“成年有选择的权利,喜好罢了,有能力承担后果和责任就行。”

闻音笑:“被蒋士追着训了好几天呢,说我翅膀硬了想

飞。”

她腿上的毛巾换了三次,冷敷后的痛感的确消了些,让她好受得多。

时间才过八点,还早,闻音有些饿了,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些零食,就这么边吃边跟陈宗敛聊着天。

“我小时候特别调皮捣蛋,上蹿下跳的,我妈老说我是皮猴儿。大概是读三年级时,有一回升旗仪式我迟到了,不敢正大光明的从学校大门进,就翻墙,被老师抓了个现行,吓得我从墙摔下来把胳膊摔折了。”

“所以你怕老师就是从这时开始的?”陈宗敛笑问。

闻音眨了眨眼,说:“不全是。后来我吊着胳膊回学校,老师也没放过我,让我写了一千字检讨,那时我们写作文最多都才三百呢,一千字把当时年纪小小的我都吓懵了,像是听见了天方夜谭,检讨写完老师还让我去主席台上念,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后来大家都知道我翻墙被逮了,还不知从哪儿传出来首打油诗。”

“什么?”

闻音想了想,回忆着笑道:“三年七班的闻音,翻墙摔个蹲儿,灭绝师太逮正着,连滚带爬写检讨。”

‘灭绝师太’是那时他们班主任的外号,挺严厉的一个老师,学生们都挺怕她,闻音也怕。

她小升初都在一个学校念的,这首打油诗几乎贯穿了个她大半个学生生涯,她在学校也是出了名的,刚开始时还有些羞愤难当,但架不住她脸皮厚,也就随他们调侃逗乐。

陈宗敛道:“那的确是不小的心理影。”

毕竟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流言蜚语,对小孩子来说,都会产生一定程度上的伤害,也不是每个都像闻音这么豁达想得开。

香薰蜡烛是薰衣香味的,恬淡怡,很助眠,吃饱喝足闻音就有些困了,眼皮子不住往下掉,也昏昏沉沉的。

陈宗敛让她先睡,她也没矫,被子一圈便翻身背对着他,没多时就沉梦乡。

陈宗敛回完陈医生发来的问候消息,也跟着闭上眼。

沙发很软,他睡得并不是很舒服,也没睡熟,耳边响起迷迷糊糊的呓语时,便睁开了眼。

晚上11点半,闻音发起了高烧。

电话也是这时打进来的,陈宗敛在铃声响起的那瞬便按下静音,看见闻音脸色红的重重呼吸着,眉难受得紧紧皱起来。

“闻音。”

陈宗敛唤了她两声,没把叫醒。

闻音闭着眼睛哼哼说热,手有气无力的推搡身上的被子,鬓边的发都

是湿漉漉的。

陈宗敛给她拧了湿毛巾擦脸,旁边的手机在静音状态下又震动起来。

‘臭弟弟’的备注很醒目,像是有什么急事,又锲而不舍的,在对方第三次打来电话时,陈宗敛接听了。

“宝宝!”电话那急急忙忙传来亲昵的喊声。

“……”

“宝宝?你怎么不说话啊,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我,我们这边都停电了,你那里呢?”

陈宗敛沉默着,握着湿毛巾的手突地一顿,他低

大约是为了渴求那点凉,闻音的脑袋偏了偏,滚烫的脸颊埋进了他的掌心里,嘴唇微张着,呼出热气,柔软的唇瓣抵在他的虎处。

“宝——”

“你好。”陈宗敛出言打断了他。

方泽樾一愣,不可置信又谨慎询问:“这是闻音的手机吧?”

“是,她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

方泽樾立马质问:“你是谁?闻音呢?她现在在哪儿?”

陈宗敛静默了几秒,垂眸看着闻音,她还枕在他的掌心里。

他试着抽走手,闻音扒着他没放,含糊咕哝了句难受,声音很小。

陈宗敛斟酌道:“我是她朋友,她现在……”

他话还没说完,闻音突然哭了起来,像得不到糖果而哭闹的小孩,耍脾气似的又往他手里钻了钻,呜咽着哭腔:“疼……”

陈宗敛收了声。

安静。

随即方泽樾炸了,怒:“你他妈的到底是谁!?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陈宗敛蹙眉。

还没来得及解释,手机忽然没了动静。

拿开一看,竟是闻音的手机因为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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