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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之心害我狗命(1-11)(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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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丝觉得这个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可疑,似乎带了点恶作剧成功后的得逞?配上卡斯帕昳丽的面容,好看的令目眩神驰。

“也不是让你什么都问。”伊莉丝咕哝。

(七)贵族的落难

从王城到达梅尔基亚的路程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还是在路况好的况下,如今冰雪初消,白天的路泥泞难走,到了夜晚,未化的积雪冻结成坚硬的冰壳,马蹄和车在上面频频打滑,走的更慢,这样看来不知道要多少光景才能到达。

连续赶了几天路,仅靠车上毫无营养的粮充饥,伊莉丝和马都饿瘦了一圈。神奇的是,卡斯帕这个怪胎,即使吃的比自己还少,依旧神采奕奕,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

每当伊莉丝咀嚼着嘴里的又又硬的黑面包难以下咽时,她想脑袋也想不通卡斯帕是怎么做到把这块又硬又掉渣的“砖”吃的那么优雅而美观的。它能被称做食物,简直是对这两个字最大的侮辱!

天,肚子饿的咕咕作响时她时常思考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才会惩罚她前世今生都在贫困里煎熬,她发誓再也不说看不起中产之类的话,现在来看那简直是无病呻吟,至少家不用为吃喝发愁,而饥饿如她,此刻愿意为了一付出一切!

“殿下,前面好像有家客店。”

卡斯帕的声音都像是带了回音。

她一定是饿出了幻觉,不然怎么会听到他在说客店?

“什么?!”

她几乎是弹跳着坐起来,因为连的饥乏,摇摇晃晃地差点掉下车去,还好被卡斯帕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否则,她看了看身上的裙子,就不仅仅是饥饿了,自己大概率会变成一个裹满泥浆的拖把吧。

伊莉丝鼻尖耸动,一熟悉的香飘进鼻腔令她双眼放光,视线里出现了两所房屋,一个小院,一缕炊烟从高耸的烟囱里冒出溶顶湛蓝的天空。

多么美好的画面,她几乎能感受到多汁的在唇齿间开的滋味。伊莉丝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水,跳下马车,与此同时,只听哐当一声,一个银白的物体从她裙间掉落,熟悉的画面,然而这次她没空理会,反正卡斯帕会帮她收拾残局,她自己则提着裙摆迫不及待地跑进了旅店。

卡斯帕无奈一笑,摘下手套,认命地从满地污泥里捡

起看不出样子的“护国之剑”,用帕子擦拭净。与此同时,院子里一个拴马的侍从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悄无声息地从后门闪进了客店。

这边伊莉丝正在大快朵颐,店主红发的儿为她拿来了香的白面包,牛还在炉子上炖着,整个室内盈溢着香料混合炖的香气。

“天啊,太——好吃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面包竟然可以这么美味!”她大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惊呼。

此时被嫌弃的黑面包默默收拾行囊离开了面包界。

“您不用着急,还有很多呢。”红发的姑娘递给她一杯热气腾腾的牛,捂嘴笑起来。

孩十四五岁的样子,肤色雪白,新月似的翘鼻上点缀着几颗褐色的雀斑,她咯咯笑起来时,两条麻花辫跟着雀斑一起扭来晃去,仿佛在跳舞。

伊莉丝捧着杯子毫无形象地一饮而尽,由于喝的太急,她的嘴唇上还沾了一圈白色的痕迹。

“谢谢款待!稍后我的朋友会把钱付给你的。”

话音刚落,卡斯帕走了进来,看到伊莉丝唇上的白色,男极其自然地抽出丝帕为其细细擦拭净。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回应,再抬眼时,伊莉丝好笑的发现孩这时已经看呆了,她的目光胶似的黏在卡斯帕身上,雪白的脸蛋红的像树上熟透多汁的苹果。

“神圣的主啊……”她听到她低声赞叹。

没想到卡斯帕的威力竟然这么大,伊莉丝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自豪。

“安娜!!”一声尖利的呼喊划空气,声音响亮的几乎要把房顶震塌,“你又没收钱就给客提供食物?”身材圆润的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挤进房间,一把揪住了孩的红辫子,抬手就要打下去。

“是我让她拿的。”伊莉丝冲过去挡在孩身前,阻止了即将落下的掌。

悻悻收回手,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这世道生意不好做,到处打仗,一定要先确认有钱才能服务,你总是不听。”她冲着躲在伊莉丝背后的孩吼道。

“我确认过了,这位客说过会给钱的。”小孩紧揪着伊莉丝的袖子,声音瑟缩。

“没错,”伊莉丝挺了挺胸膛,“现在把钱给她吧,卡斯帕。”

...

“噗丝,卡斯帕?”她冲卡斯帕挤眉弄眼。

对方抛给她一个为难的眼神。

不是吧,不要

告诉她那枚红宝石是他们唯一值钱的东西。

伊莉丝反应过来,这回换她蹑手蹑脚地藏到卡斯帕身后,把往前一推,呵呵笑道:

“不知道夫还缺不缺婿?上门的那种,又漂亮有能。”

“安娜!!!!”这次飚的高音可以比肩海豚音了。

伊莉丝默默堵住耳朵。安娜垂着脸色红,绞着手死盯着自己的脚尖,任凭母亲再怎么叫她都无动于衷。

“这位小姐的账单由我来付。”

状况陷胶着时,陡然听到这一声堪比天籁。伊莉丝从卡斯帕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一位贵族模样的青年男子映眼帘,他上身穿了件白色丝绸衬衫,外面套了件紫色法兰绒外套,腿上的长筒马靴被擦的闪闪发亮,不染一尘,看光泽,伊莉丝猜测,大概率是真皮。『&#;发布邮箱 ltxsbǎ @ gmail.cOM』

这才是真贵族啊,她在心中感慨,相比之下,自己落魄得像只丧家犬(事实的确如此)。

“佩索阿大...”胖变脸堪比翻书,一见到来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

青年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仆上前递给两枚亮闪闪的金币打发走了这对母

伊莉丝的视线落在仆身上,他赤着脚,沉重的镣铐牢牢拷在双脚上,脚踝被坚硬的铁器磨得出血,母走后他便默默退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存在感极弱,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

“见过公主殿下。”青年摘下帽子,屈膝朝伊莉丝行了个礼,“请您赐予我吻手的荣幸。”他伸手作出邀请的姿态。

“你认错了,”伊莉丝掀开帽子,“我的发不是黑色的。”

索维里斯凭借着黑发,仅看出了她的王族身份,而这家伙竟然一眼就认定她是公主,令她心生警惕。

难不成他见过公主?

“护国之剑的威严不是下九流作坊可以仿制的,只有高贵如您才配得上拥有它。”青年笑,“至于发,我的理解您的遭遇,为了自保,也是可以染色的。”

看来是在门掉剑惹出的麻烦,不过好在误打误撞也帮自己解了围。

话说回来,她这发是不是白漂了?

“现在能允许我吻您的手了吗?”佩索阿似乎对此事异常执着。

“谢,谢谢,呃...”伊莉丝伸出手,无法理解这些古对吻手礼的执念。

可她感觉佩索阿的嘴唇还没落到手上,一旁的卡斯帕就拉回了她的手。

“佩索阿大的忠心殿下心领了,想必大

一定会不吝钱财好好招待公主殿下的吧。”

这话说得机智,将佩索阿的帮助巧妙地化解为对帝国的衷心,既省去了报答的麻烦,又解决了他们现在身无分文的燃眉之急。

“叫我罗欧就好。”佩索阿对卡斯帕的话充耳不闻,脸上的笑容却冷淡了不少,“您身边的这位侍从似乎缺乏基本的礼仪指导,主谈时竟然也敢任意话。不如我送您一位更听话的怎么样?”

“不用了,我就喜欢他这样的格。”伊莉丝挽住身边的胳膊,唔,还挺结实的,伊莉丝趁机捏了两把,“感谢罗欧大的帮助,只是现在的况您也了解,以后有机会...”

为什么自从来到这里她就一直在道谢?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说这个字,以至于她现在对“谢”字都快脱敏了。

伊莉丝对佩索阿的感激是发自真心的,但这显然是句寻常的客套话,任谁都不会对一位一无所有,“楚楚可怜”的落难公主索取什么吧。事实上,她只想尽快和这位奇怪的贵族割席,从此身上散发出的明和算计总能让她联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

比如那个坑到裤衩都不剩的“小胡子”。

但她没料到罗欧并不是一般

“实不相瞒,鄙确实有一件事需要公主殿下的帮助。”罗欧笑道。

(八)逃婚?

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

当伊莉丝坐在前往城堡的马车上时,越看越觉得罗欧那张窄长的脸像一只老鼠。

老鼠一样明。

他邀请伊莉丝去城堡做客,傻子也知道真相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这只耗子肚子里在打什么算盘...

车厢里的空间算得上宽敞,路上罗欧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讲述佩索阿曾经辉煌的家族历史,伊莉丝兴致缺缺,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空气滞闷得令无法忍受。

卡斯帕不在,伊莉丝托腮想,这家伙不会因为刚才的冒犯偷偷派把他打一顿吧?

想到此,她推开窗户,猝不及防看到外面四个随车的壮汉,伊莉丝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希望他不要被打的太惨,至少不要打脸,那可是卡斯帕求生的本钱!

马车晃动了一下,预示着目的地到了。

伊莉丝率先钻出车厢,她一刻都不想在里面多待。

一个管家打扮的从城堡里迎出来,指示刚刚在旅店的那名仆趴跪在马车的阶梯下,仆顺从地照做,管家告诉伊莉丝她可以踩着仆的背下车

,以免弄脏了她的鞋。

伊莉丝低看了一眼脚上脏兮兮的鞋,选择无视管家的睁眼说瞎话,绕开仆跳下了车。

“卡斯帕,你没事吧?”

她小跑到卡斯帕身边,将翻来覆去的检查,直到没在他身上发现什么外伤,也没发现暗伤才重重长出了一气。

“被欺负了不要忍着,一定要说知道吗?”她不放心地叮嘱。

“多谢殿下的关心,但我觉得像我这种可以随时被卖掉的仆没有那么重要。”

这是在说把他推出去当上门婿的事,伊莉丝语塞,谁能想到“好好忠仆”先生也会跟她怄气。

“那不是紧急况么?”伊莉丝底气不足地反驳。

卡斯帕笑了笑,可她怎么看都觉得这笑容有点冷飕飕的意味。

“殿下,我带您进去吧。”被冷落多时的罗欧冷不伶仃地话。

伊莉丝像是刚想起这么个,点了点,颇有些落荒而逃地跟着他进了城堡。

佩索阿城堡的外表看有一种老贵族式的颓败,铁线蕨枯的尸体织成一张棕褐色的密网,爬满了城堡苍灰色的外墙,上方,高耸的锯齿状塔楼刺重重雾霭,转角滴水兽中垂落着经年不化的冰棱。

门两侧的卫矛树被修剪成瘦长的锥形廓,笔挺地立在两边,像一对戍门的卫兵。众从镌刻着雄狮形状族徽的正门穿过,进城堡的内部,这里远比想象中奢华,十二道尖拱连廊环抱中庭,镀金肋架从玫瑰窗顶端向穹顶收拢,将天光滤成琥珀色。一路走来,墙壁上挂着佩索阿城堡历代主的油画像,向前延伸到看不到尽处,伊莉丝脚踩的地面上铺着厚重、编织繁复的波斯地毯,行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一丝足音。

罗欧过于隆重地大摆筵席接待了伊莉丝,直到当晚她被盛装打扮一番扔进宴会厅,她才意识到原来并不是两个简简单单吃顿饭的事。

涂脂抹,打扮各异的贵族们齐聚在宴会厅里,穹顶垂落的铜制枝形吊灯在烛火中泛着鎏金光泽,即便莱加帝国名存实亡,似乎对这些贵族们的生活品质没有丝毫影响,他们守在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堡垒里,依旧过着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的生活。

伊莉丝进来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华丽的面具后一双双瞳色各异的眼睛或探究或打量的看向她,好奇、同、鄙夷、幸灾乐祸如同一把把冰冷的利箭赤地朝她来,第一次,她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身为公主的压力。

罗欧在自然不过

地牵起她的手向众介绍,伊莉丝无暇顾及,她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同样的宴会,地点换成了更为奢华的宫殿,一样的景,主角却变成了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她则成为了旁观者。

“质子...”“真是可怜...”“剥夺继承权...”“流放...”

她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说。

铺着猩红桌布的长桌中央,美的珐琅孔雀摆件展开尾羽,烛光在嵌着月光石的翎眼里折得五色晶莹,谈论声变得扭曲。

“血脉低贱的杂种...”“长得真是不错...骑在身下...让他含着我的...”

滴答,滴答。

血从剑尖淌落。

她的怀抱是温暖的,躺在怀里的早已没了声息。

黑色皮鞋踩住什么东西朝她踢过来。

骨碌碌,一颗带血的滚过来,死不瞑目的双眼中残存着临死前的惊恐。

“生快乐,公主殿下。”

苍白的月色下,成年男孩的笑容几乎妖冶,他俊美的容颜上溅的血还冒着丝丝热气,顺着脸颊滴落。

“洛兰——!”

她听见自己惊痛的叫声,声嘶力竭。

“殿下,殿下?”卡斯帕的呼唤让她回过神来。

“您脸色很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他问。

“没事,我没事。”

“您不会有事的,您有的是时间慢慢修养,”罗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抓住伊莉丝的手捏的她生疼,他提高声量,像是对着她也是对着众宣布,“我和伊莉丝明将在主的见证下举行婚礼,欢迎大家都来参加。”

荒唐,太荒唐了!

伊莉丝倒在床上,望着顶层迭堆砌的暗红色天鹅绒床幔,那颜色像血迹的涸,令她一阵反胃恶心。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壁炉里燃烧的木柴劈啪作响,一如她此刻焦灼的内心,她被困在了这个房间里。

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被婚。

如果罗欧迎娶自己只是单纯为了欲,那他有一万种比结婚更简单更唾手可得的选择,如果他看中的是公主的身份,现在莱加帝国已然崩塌...

灵光一闪而过。

她猛然坐起来,缠绕着葡萄藤雕纹的床柱跟着颤了颤。

他想要的是一个身份,一个光明正大主皇宫的身份:罗欧.佩索阿想成为

新王!

伊莉丝记得他在马车上时曾经说过,佩索阿一族的家族历史一度非常辉煌,其曾祖父曾经是先王近侧的宠臣,具有无可取代的地位,然而随着老古雷斯即位,对贵族势力的打压与俱增,佩索阿家族在腥风血雨的权力斗争中逐渐旁落,到了罗欧这一代,除了没什么用的贵族衔和一座空的凋敝古堡,佩索阿家族已成为一副躯壳。

他急需一个机会重新恢复家族荣耀,他想借驸马的身份招兵买马,挑起复国战争。

想通其中的关窍,伊莉丝几乎一刻也坐不住,如果罗欧成功了,等待自己的命运不是囚禁在城堡中暗无天就是在生下继承之后被光荣“去世”,这两种命运无论哪种都不是她想要的。

脚步走到门边又慢慢停下,罗欧料定了她会逃跑,门外一定会派把守,摸了摸空的裙子,为了防止她轻生,护国之剑也被收走了。

难道她只能坐以待毙吗,伊莉丝急的频频打转。

届时忽然一阵凉风拂面,撩起她腮边的发丝,她若有所觉地看向被风吹动的帘幔,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大,”城堡侍卫打扮的男子单膝跪地,向卡斯帕请示,“要按照原计划行事吗?”

一刻钟前,他找到了刚除掉守卫,从地牢出来的卡斯帕。湿的地下室里静的可怕,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气,男正在慢条斯理地戴手套,血漫延至脚边,他挪开了脚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问:

“伊莉丝关在哪里?”

……

卡斯帕看向塔楼顶层关着伊莉丝的房间,紧掩的窗帘后透出昏黄的灯光,她大概睡不着吧,他嘴角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似乎能想象少在窗帘后急的打转的样子。

“大,在打探您的行踪时,我找到了这个。”手下将护国之剑双手奉上。

“消息放出去了吗?”

卡斯帕接过,残缺的剑不损威严,他伸手沿着雪白的剑身轻轻抚过。

“放出去了,洛兰骑士得到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预计天亮之前就能到达。”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手下走后,卡斯帕握着剑陷了沉思。

解决伊莉丝的方法有很多,他大可把她扔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一位羸弱的公主改变自己命运的几率几近于零,甚至在一开始,在雪地里,他都不该出那支箭,他在期待什么?卡斯帕自嘲一笑,王宫如他所愿在一

夕崩塌,老古雷斯、卡森和伊莉丝的母亲莉薇娅等都得到了应得的报应,实现最后夙愿的机会近在咫尺,可他不禁自问,那之后呢?

之后是无尽的虚无,他将失去存在的意义。

潜意识里,他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豁达,求生本能依旧在隐隐作祟。

“卡斯帕?”

他收起剑,转身向后方看去,瞳孔不禁微微放大。

伊莉丝扯着一根打结的床单悬吊在窗外不知多久,受限于床单的长度,她向下伸着脚不停地试探寻找支撑。

“看到你太好了,”她惊喜地笑,“你能不能,接我一下,我,快抓不住——”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伊莉丝手一松,掉了下来。

卡斯帕张开胳膊,身着白裙的伊莉丝像一片洁白的翎羽从天坠落,浅金色的发梢飞舞着,她明亮的、澄澈的瞳孔中只映出他一个。

咚,咚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晰,血管里的凝固的血开始重新流动,他紧紧抱住怀中的,她温热的吐息薄在他耳边引起一阵颤栗,从他成为卡斯帕开始,他再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活着的快感,如此强烈。

(九)无名之

“罗欧没有把你关起来吗?”伊莉丝试图从卡斯帕的怀抱中抽身。

下意识地想挽留她,手臂稍一用力,伊莉丝跌了回去。她还以为是自己没站稳,费了些力气才从他身上下来,还向他道歉。

“没有。”卡斯帕的神色罕见的有些心虚。

伊莉丝不疑有他,她现在苦恼的是另一件事:

“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佩索阿城堡守卫严密,到处是巡逻的卫兵,仅靠他们两个恐怕还没跑到大门就被抓回来了。

“别担心,我相信有一位朋友会愿意帮助我们的。”卡斯帕神秘一笑。

伊莉丝循着他的目光,视线里出现的小树晃了晃,伴随着一连串铁链摩擦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从树后慢慢走出。

“你是...罗欧身边的那个仆从?”

光线实在太差,走到近前她才认出来,他脸上添了几道新伤,像是鞭子之类留下的伤横贯面部。察觉到伊莉丝停留的目光,他迅速低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

“你什么时候藏在那里的?”

卡斯帕收紧了背后握剑的手,后之后觉的意识到直接把叫出来的举动有些率,要是他听到了刚刚自己和手下

的对话...

“从你从楼上跳下来。”那仆迅速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卡斯帕,进而转向伊莉丝,开的少年音意外的好听:“我有办法帮你,城堡有联通外界的密道,就在马厩的方向。”

伊莉丝眼睛一亮,立刻就要跟过去,却被卡斯帕一把拉住。

“你既然知道出去的方法,为什么自己不逃?”他眼神锐利地扫向少年。

“我没有打开铁链的钥匙,跑不了多远就会被他们抓回来。并且我以我的生命向天上的主发誓,我绝对没有撒谎,”他竖起三根手指举在耳边,新伤迭旧伤的手臂似乎也在佐证着他的说辞,“相信我,我比你们对佩索阿的厌恶更。”

“你身上有武器吗?”

伊莉丝抬首问卡斯帕。

卡斯帕犹豫片刻,将身后的剑递到伊莉丝面前。

的目光在护国之剑上短暂停顿。

“是我在找你的路上偶然发现的,趁着守卫松懈时拿了回来。”卡斯帕开解释。

“你试试能不能劈开他脚上的链子。”伊莉丝指向少年的双脚之间,她早看不惯这链子很久了。

“你相信他吗?”卡斯帕确认道。

“现在也不会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她转向少年,温声安抚道,“别害怕,不会伤到你的。”

“我能,牵您的手吗?”少年小心翼翼地问,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漂亮的眼睛瞬间暗淡下来,“抱歉,像我这么低贱的...”

“可以。”伊莉丝主动握住他的手,“没有生来是给隶的,你也不是。”

卡斯帕意味长地看了一眼这个漂亮的隶。

帝国西边的沃尔坎以美貌着称,由于土地贫瘠,国土狭小,走私渐成规模。皮条客和贩子会从年龄几岁至十几岁的少年中挑选身材纤细、品貌上佳者献给贵族们取乐,同时打通帝国市场,至于那些未被选中的则会流向黑市和院,面对未知的命运。

眼前的少年身材纤弱,浅棕肤色,一灰色卷发,长相柔又不过分气,正是沃尔坎的典型特征,而除了外貌,他们之所以在贵族圈子里备受青睐,还有一个不能言说的特点...

据称沃尔坎有一根尺寸可观的“马阳具”。

他们是天生的

卡斯帕举起剑,一声脆响,链子应声而断。

重获自由的感觉如同新生,起初少年还不适应脚上陡然一轻的重量,像个初

生婴儿那样时常绊脚,走得磕磕绊绊,但他的适应力强的惊,没过多久便可以行走自如地带领着伊莉丝两在城堡中的各条暗道之间穿梭。

湿的甬道走了大约一刻钟,忽然伊莉丝看见前面隐隐闪动着火光,意识到终于到了出

“这边。”

少年在前方引路,刚走出几步就和匆匆赶来的管家打了个照面。

卡斯帕瞬间提起警惕,动作迅速地将伊莉丝护在身后,说来奇怪,那管家明明看到了伊莉丝,依旧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快步跑过,跑的满大汗,像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碰上他,”少年解释道,怕伊莉丝不信,语气里带了几分焦急,“马厩的方向直通城门,正常来说他是不会从那里过来的。”

他似乎很在意她对他的看法。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是我们该管的。相反,场面越是混对我们的行动越有益。”伊莉丝递给少年一个安抚的眼神,“快走吧,先到马厩要紧。”

少年重重点,在拐过几个弯后,他领着众来到了马厩。

还没靠近,伊莉丝先就被一浓郁的龙舌兰酒与汗味混合的酸腐气味“袭击”,熏得她晕。

石砌马厩里垒着高的墙,湿热异常,悬挂在梁上的几盏松脂灯笼亮着昏黄的光线,一团飞虫盘旋着绕着灯在飞。

[这里也太热了,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伊莉丝面色酡红,她捂着鼻子向隔间里张望,宽敞的橡木隔间里关着壮硕的骏马,卧在铺成“厚毯子”的马粪里安然休息。

这些马都有明显的训练痕迹,看来罗欧早已为谋反做足了准备。

隶少年一个翻身灵巧地跳进隔间,他四下里找了找,然后用脚在一块地板上踢了踢,伸手摸到拉环,向上一提,咯吱一声,一条向下的暗道骤然显现。

“从这里下去,沿着通道一直走就能出城。”他说。

“你走前面。”卡斯帕仍旧心存顾忌。

“我不能走。”

唰——

白光一闪而过,伊莉丝只来得及捕捉到雪白的残影,卡斯帕的剑尖已抵上少年的咽喉。

“你果然是在骗我们。”他冷冷地宣判。

“他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在管家出现的时候他就能背叛我们,但他没有。”伊莉丝按下剑锋,刀刃划的皮肤流下线细的血丝,她撕下袖的一块布料按在少年的伤上,一眼几

乎要望进他的灵魂处,“无论你要做什么,去做吧,我想有些事与其因为没做而后悔,倒不如做了再后悔。”

“我们走吧。”她对卡斯帕说。

“我们,还能再见吗?”活板门合上前她听到他问道。

“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梅尔基亚去找我。”

那晚,少年紧攥着那块布料在原地站立良久。

她还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他无声地说。

世界再次陷一片黑暗。

他没有骗她,通道的出确是城堡外围。伊莉丝和卡斯帕幸运地找到了几匹马,大约是守马为了意外况给自己预备的,拴在一棵高挑的桃花心木下。

“解,一匹吧,”她喘着气说,眼前影重重几乎令她不能聚焦,“毕竟我们借用的是,他们救命的,东西。”

趁着卡斯帕解马空隙,伊莉丝低看着身上这件行动不便的长裙,动手撕开了宽大的裙摆,将其改造成了一件称心的“短裙”。

她吃力地爬上马背,注意到卡斯帕有些奇怪的眼神,不由问道:

“怎么了?”

这里风气虽然开放,有胆量当众撕裙子的也是凤毛麟角。

不过对象是她的话,好像又说得通了。

卡斯帕抿唇笑着摇了摇,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本来要扶她的那只手,纵身紧贴着她上了马。

马踏青泥,发出有节奏的踢踏声,葳蕤的树影快速向后略去,弦月金属质感的光辉下,佩索阿城堡的全貌逐渐显现,这座腐朽的庞然巨兽,在冲天的火光中咆哮、挣扎。

痛苦的嘶叫和混的打斗声撕黑夜寂静的外衣,訇然一声巨响,惊飞一群栖鸟,短暂的光亮将天空照的半白,伊莉丝视野中,塔楼上伫立着一个影,辨不清形象,只看到盔甲上的雪白的披风被余波掀得翻飞。

他在看她。

这是她的直觉。

下一刻,变生肘腋,一支利箭空而来,目标直指伊莉丝。卡斯帕背后仿佛长了眼睛,抓住伊莉丝紧扣在胸前,夹紧马腹,抽出剑一刀将其劈作了两段。

铛——铛——

教堂雄浑的钟声响彻林间,巨兽在回的哀鸣中轰然倒塌。

她骤然想起,那一夜,那个为公主送上生祝福后反手便捅了她一刀。

“嗯?”洛兰摩搓着下,以极慢的速度将带血的剑从她身体里抽出,似乎有意延长她的痛苦,“还是不行吗?还以为这种

方法会奏效呢。”他有点遗憾地叹道。

“你,疯了。”公主咬着牙断断续续地骂道。

“闭嘴。”他又捅了地上的一刀,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病态的疯狂,“你不是她,让那个骗子和我说话!”

骗子,

骗子。

...

塔楼上的收起弓,黑暗中金红两色的异色瞳孔宛如夜间捕猎的猛禽锁定猎物,四根修长的手指在城墙的石砖上有规律的敲击,他轻启唇齿,呢喃的字眼仿佛低语飘散在风中。

“找到你了。”他说。

(十)禁果

“要一盆水来,冷水。”卡斯帕对门外说。

安娜愣了一下,迟疑道:“您确定吗?这么冷的天...”

卡斯帕似乎没什么耐心,他皱了皱眉,回向房内张望,略有些急促地回了个对字,匆忙关上了房门。

听到房内断断续续传出的声,红发姑娘泄气地垮下肩膀,不不愿地去取了水来。

“卡,斯帕...”伊莉丝双颊燥热,说一句话都快要喘地提不上气来:“我...怎,么了?”

卡斯帕将用一条厚毯子紧紧裹住抱在怀中,伊莉丝紧贴在男的结实的胸膛上,额不断冒出的汗水将他胸的衬衫布料洇湿成透明色,色的一点隐隐透出。

“稍微忍耐一下,待会儿我要用冷水给你擦洗。”他小心翼翼地将伊莉丝额前汗湿的发撩到一边,捧着她的脸柔声安慰。

他大概猜到伊莉丝的状况,和上次发烧不同,她浑身滚烫,整个却十分亢奋,迫切地渴望和异贴近…以罗欧的不择手段,很难不让怀疑他是不是对伊莉丝的饮食动了手脚。

他将毛巾在冷水中浸湿,拧敷在脸上,突然的降温令她打了个激灵,脑短暂清醒了片刻,也仅仅是片刻,她就忍不住歪张嘴含住身侧胸膛的一块布料,卡斯帕的心跳猝然漏了几拍,濡湿的腔无比温热,柔软的舌贴着湿透的布料打了个旋,准地找到凸起的一点,阂上牙齿轻轻含住。

他低喘了一气,脖颈被药传染一样烧红,略带仓促地捧起的脸,一双懵懂湿润的眼睛让他的话哽在咽喉,不上不下。

伊莉丝眼中的世界好像镀了一层毛边,她晕乎乎看到那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勾起了玩心,一咬在上面。

“呃”

猝不及防间溢出短促的呻吟。

他推开她,

唇上的晶莹扯出一根银丝,张着嘴呼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脸上的神冷下来,眸色沉的像变了个

“卡斯帕!”伊莉丝即答,笑容甜蜜的宛如一个等待老师嘉奖的好学生。

卡斯帕的心跳彻底失速,俯首吻住她,笨孩张开嘴,放纵闯的舌在自己腔中肆意地勾缠,她猫似的眯了眯眼,卡斯帕的发散了,银色长发绸缎一样倾泻在肩,垂在脸侧,与她的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毯子早就在挣扎时松懈,伊莉丝伸出手,五指张开从他脑后缓缓梳过。卡斯帕把吻到床上,他一只手垫在伊莉丝脑后,从她的唇上稍稍分开,喘着气用仅剩的克制提醒她:

“你可以把我推开。”

“为什么?”伊莉丝有些天真的反问。

卡斯帕不做回答,又倾身吻住她,用的力更了些。

“唔”

唇齿间泄出一声娇吟。

卡斯帕拨开层层阻碍,从裙子下摆探向上摸到她软绵绵的腹,所到之处像是点着了火,男手掌的些许冰凉让她舒爽得颤抖,可内心还是叫嚣着不够,不够,她没骨似的贴向他,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埋进他的颈窝中喘气。细密的吻雨点般落在她雪白的颈上,一路向下到突出的锁骨,动作轻的像在吻一块豆腐。肩带滑落,被轻轻扯下,一对茱萸弹跳出来,感受到胸失温,她渐渐回神,抱着胸推开男的肩膀。

“你怎么不脱?”她问,涨红的脸上神色有些凌厉了。

卡斯帕怔住了,她趁机反身将压倒,抬腿跨坐在男劲瘦的腰间,撑起身子俯视他。温热的压迫感迅速汇集到下腹,不轻不重,恰恰使全身的血迫不及待地涌向一处,男的鼓胀的肌战栗着紧绷,不合身的裙子蛇蜕一样滑下堆在的下半身,像一团洁白蓬松的泡沫掩盖住下面秽而引堕落的遐思。

“我...”

这是罪。

盈盈一握的纤腰,晃动的色蓓蕾撩花眼,伊莉丝酡红的脸蛋贴近他,半阖着眼帘用鼻尖左右摩搓他挺翘的鼻,檀轻呵,微笑着命令:

“要乖乖听主的话~”

且重的罪孽。

下方的双手向两边用力一扯,

嘭,嘭,嘭嘭!

衬衫扣子一颗颗蹦开,男肌理分明的胸腹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玉手上抚,伊莉丝侧首贴在他左边胸肌上,桃腮软被挤压的变形,她似乎是累了,吐了热气,屏息听胸腔中失

律的心跳。

咚,咚咚咚

毫无节奏,只有纷的杂音。

大手沿腿攀进裙底,未触及花园,已经沾了一手的水

“为什么跳这么快?”她蹙了蹙眉,不满地抱怨。

“因为...呃!”

伊莉丝伸手探进男的裤子,抓住顶在部的一根上下撸动了一下。

“伊莉丝…”

卡斯帕低去寻她的唇,包裹住她的小手用力按到根部,重重提起,滑上滑下,滑上滑下…

裙下的手并了两指沾着淋漓的汁水沿着缝来回研磨,挤两个指节,陷进去,层层迭迭的媚立刻热的拥吻上来,退出时拼命的挽留,来回进出了几次,手指愈陷愈,渐渐地增加到三根,四根,抽的动作随着水声越来越快。

伊莉丝在被吻到窒息前才终于被卡斯帕放过,她张着嘴大喘气,仰着皓颈,眼含泪花在战栗中到达了高

一时泻力的她趴在卡斯帕的肩膀上在漫长的余韵中回味,浑然不知何时自己被剥了个光。察觉到异物侵,她才猛然梦醒似的皱着鼻子凑近男耳边抗议:

“你怎么还没好~”

后者无奈地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到了这个时候语气才有几分“隶”的自觉,就是怎么听怎么觉得色气:

“主隶还没吃饱呢,主能不能再疼我?”

伊莉丝果真垂眸思索了一下,结果就是几乎是在松的下一刻,她就立刻被满贯着顶穿。

“哈—啊——”

同时呻吟出声。

刃劈山分海,突如其来的满涨感带来轻微撕裂的疼痛而后是被填满的无尽酸麻,停顿了片刻等到她适应后,卡斯帕缓缓律动起来,室内响起有节奏的混着水声的拍击,伊莉丝紧箍住男的脖子,觉得自己好像坐着一条小船在波涛汹涌的海中上下漂动,节奏逐渐加快,快感累积,卡斯帕又来寻吻,伊莉丝配合地含住他的嘴唇,试探着勾住他的舌,这个动作瞬间点燃了他的热,卡斯帕掌住的后脑勺兴奋地回吻,撞击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

伊莉丝觉得自己真的快不行了,灭顶的快感将她淹没,好几次她似乎都感受到那根粗壮的棍状物顶到了自己的胃,客店油污的灰褐色天花板波似的剧烈起伏,昏黄的烛光融化成金黄色透明的蜂蜜流进嘴里粘稠地堵住她窄细的咽喉,她在极度快乐中窒息,在缺氧中挣扎,绷紧脚背,且重地在男宽厚的脊背上留

下两道带血的抓痕。

伊甸园的蛇缠上她曲起的腿,雪白的软在一圈圈缠绕间溢出,堕落张开血红的嘴,一咬在大腿内侧,尖利的獠牙像是刺一颗苹果,发出清脆短促的嘭声。

一道白光闪过,她抽搐着夹紧腿,在一释放的冲击中攀上巅峰。

罪。

的罪总是怪罪于夜晚的美。

彻底脱力的伊莉丝瘫倒在男富有弹的胸肌上喘息,整个像是刚出水里打捞出来,浑身湿透。吻落到额上,她调整了一下因为滑腻不停下坠的部,体内半软的凶器受到刺激再次昂起了...

波涛汹涌的夜晚,散发出甜腻的苹果香味。

被好奇诱惑的痴

总是在探险时才发现自己泥足

离乐园太远。

(十一)光辉璀璨之神

“这么大了还看童话书啊,真幼稚。”

孩从书页中抬眼,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他,反唇相讥:

“这么大了还穿睡袍睡觉,真幼稚。”

小小的两个相视而笑。

她不是公主。

早在自己常躲的阳台发现她时他就意识到了,在这座宫殿里,没有有胆子伤害众星捧月的公主或是放纵她一身的伤。

自从有个男夜间溜进寝殿,他再也不敢在里面睡觉,酒臭和汗腥臊的混合,那种味道鬼魅般魂不散地缠着他,那一晚,他挣脱了桎梏的铁钳,代价是压断了两根肋骨。

[你太敏感了。]

守卫轻飘飘的敷衍。

洛兰松开紧攥的拳

他忘了,在这个牢笼里,根本没有会真正关心他。

“你说的那个地方真的存在吗?”他枕在伊莉丝腿上,手指把玩着她的长发,仰问。

“什么?我不记得了。”孩埋首书中,兀自沉浸在浏览的快乐里。

突然眼前一空,书本飞下了阳台。

“我还没看完呢,”她无奈地耸肩,“我是真不记得了。”

“别看了,结局是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他凑近伊莉丝,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神里对接下来的话满是憧憬,“就是那个没有隶也没有王室的地方,平等,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哦——那个啊...哇,小猫!”

一只黑色的黄眼小猫轻巧地跳上阳台,拱到伊莉丝怀中被她一

把抱住。

“是真的,因为我就生活在那里啊。”她捋顺猫咪的毛发,心不在焉地答道。

金色的猫眼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洛兰沉下脸,黑猫拱起脊背冲他哈了气。

“你是公主,而我是王子,公主和王子注定要在一起。”他沉沉盯着那只猫,话却是对伊莉丝说的。

孩没有察觉到他微妙的转变,她笑了笑,调侃道:“你才不是王子呢,你是...”

杂种!!

木制摆钟敲响十二下,公主身上的伤渐渐复原,他的伊莉丝消失了。

白天,宫里的仆泉池中打捞出一只淹死的黑猫。

洛兰抱膝蜷缩于阳台的一角,像往常一样开始期待夜晚的降临。

————

雨打湿了梦,夜很漫长,要两个抱在一起相互取暖才不会冷。

有什么东西在舔她,伊莉丝睁开眼,一只黑猫窝在她颈边舔她的脸。

她抱起猫,被目希腊风格的巨大建筑震惊到失语。矗立的白色巨柱承托起一半三角形屋顶,另一半早已坍塌,只余几道弧形残垣刺向夜幕,残存的穹顶之上是绘制美的创世壁画与天使石雕,整个大厅空旷、宁静,只能听到穿过列柱咸风的呜呜和滴答的水声。

水。

地面浸在一层薄薄的水下,她赤脚涉水而过,在殿中漫无目的的游

很快她就走到了边界,水从边缘溢出,清澈的瀑布向下流到看不见的渊。

怀中的猫喵了一声,挣脱怀抱跳到她身后的怀中,她转过身,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

月白长袍被风吹得鼓动,苍白发用一支羽毛笔随意挽起,岁月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但每一条皱纹都显得那么合宜。

抱起猫转身就走,伊莉丝匆匆跟上。只是这老看起来年龄大,却走得极快,她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她的脚步。

“哎,您好,我不是有意打搅,刚刚那只猫...”

她顿住,哪还有什么猫,只有一本封皮漆黑的书躺在老怀中。

她将书铺了满墙的书架,走到桌边伏案写作。

“奇怪了。”伊莉丝嘟囔。

看老没有和她搭话的意思,她无聊地从书架上抽出那本书来看。书中的记叙颇为古怪,语言风格既不像专业书籍,也不像传记小说,平铺直叙地记载的全都是某时某刻在某地发生了什么事,她匆匆浏览书页,发

现几乎整本书都是这样的内容。

手背冷不防被打了一下,伊莉丝手指一松,书本从手中脱落,眼看就要掉水中,被老稳稳接住。

“它不喜欢水。”她收回戒尺,一面将书回书架,“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来过这里吗?”她揉搓着打红的手背。

怔住了,叹了气,背对着她走到桌边,手指向下点在桌面上,说道:

“你走吧。”

咸风呼啸,殿内重归平静,水声仍在滴答。

一颗流星划过天幕,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不过又是平常的一天。

“唔。”

伊莉丝悠悠转醒,她靠在男怀里,卡斯帕正在为她梳

“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打了个呵欠。

“快到中午了。”卡斯帕捧着她的脑袋左看右看,对自己的手艺感到很满意。

“你的衣服不是被撕坏了么…我!!”

夜晚的场景排山倒海般一幕幕涌她的脑袋,伊莉丝被针扎到一样从凳子上弹跳起来,未扎好的半边发散落下来,而她整个活像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虾子一样,红彤彤冒着热气。

“梅尔基亚来了。”卡斯帕放下梳子,好笑地看着她。

“哦,那个,我,我出去走走。”伊莉丝浑身僵硬地摸到门边。

“等等,”卡斯帕的脸色变了变,话没说完,已掀开门跑了出去,不幸没跑多远就迎面撞在一堵墙上。

“”

她眼含泪花揉着撞疼的鼻子倒退了一步,视线中的男高大得简直像一堵墙,她仰看他都要脖酸,目光略过他身上泛着金属光泽的锁甲,她好像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痛了。

“抱,抱歉。”男磕磕绊绊地说。

结,结

她还没来得及细究,身后就响起了那个令她皮疙瘩掉一地的声音。

“伊莉丝。”

她下意识抱住眼前唯一的靠山——此男的腰,迅速绕着他转了个圈挪到背后,样子活像个惹了事寻求大庇护的小孩。

“噗呲,你叫什么名字?”她悄声问。

“赫,赫克托尔。”男红着脸,学她的样子压低嗓音答道。

“赫克托尔,你会带我去梅尔基亚的对吗?”

“是。”

她伸出,无视卡斯帕愈加危险的笑容,梗着脖子说:“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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