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叙白：“……”
每次犯病，温叙白就失去了对
绪的掌控能力。
季舒阳的出轨，纪淮
的故意逗弄，最重要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手指，纪淮都不给他。
温叙白又开始掉眼泪。
“给我……”温叙白抽噎，“我不想说，纪淮，我想要，给我，求你了。”
纪淮的手臂僵了一瞬。
温叙白感觉到对方在泄力，借此机会把对方的手臂扯进自己怀里，用脸颊轻轻去蹭纪淮的掌心，然后咬上纪淮的食指。
温叙白的体温将纪淮的手臂全全包围，纪淮指尖进
一个比怀抱还要温暖的地方。
温叙白其实是有点生气的。
纪淮
什么逗弄他，很好玩吗
这样想着，温叙白牙齿用力，他听见纪淮“嘶”了一声。
温叙白满意地感受
腔里的血腥味。
“疼吗？”温叙白含糊不清道。
“……疼。”纪淮停顿一会，声音里有些笑意，“很疼。”
温叙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纪淮在笑？
肯定听错了。
不知过了多久。
温叙白松开纪淮的手指，在对方怀里蹭了蹭。
身体里那种被蚂蚁啃咬的感觉消失殆尽。
温叙白逐渐神智清醒，每清醒一分，他的身体就跟着僵一分。
温叙白的心沉到谷底。
他到底都和纪淮做了什么。。。。
温叙白躲在纪淮的怀里，就这样僵持很久。
久到温叙白腿有点麻，他坚持不住了，率先开：“我……我去开灯。”
身
体刚与纪淮拉开距离，忽地一
猛力将他又拉回去，温叙白几乎是砸在纪淮的身上，两个
再一次贴紧。
好热。
纪淮的皮肤好热。
“纪淮。”温叙白小声开。
“嗯，”纪淮的手放在他的后颈，“再抱会，巩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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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三年前。
也是这样漆黑的地方。
不同的是。
冷，
湿。
四周散发着恶臭。
纪淮的眼睛被戳坏了，上面敷着药，因此被白纱布缠住。
他知道这是哪里。
是地窖，父亲存放尸体的地方。
他因为犯错，被扔在这里。
纪淮靠在墙角，静静等待时间流逝，直到耳边响起一道稚气未脱的声音。
“哥哥……”
柔软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你还好吗？”
纪淮一惊——这里怎么可能有活。
“你也是逃到这里来的吗，我也是，四周太荒凉了，根本找不到地方躲，但是这里总比上面好，上面有杀狂。”
原来是躲到地窖里的小朋友。
“嗯。”纪淮表示自己还活着。
小朋友很吵，嘴叭叭个不停：“哥哥，我在这里呆了好久，这里有吃的，我们能活一段时间。”
“哥哥，你家是哪里的呀，我是市的。”
市，一线城市。
老
抓都跑那么远的地方了。
“哥哥，好安静呀，我和你讲讲学校的故事吧，我不喜欢我的学校，因为等级制度分明，在那边总觉得大家都很冷漠，而且他们总是说我关系户，无论我怎么努力他们依旧这样说。”
贵族学校，关系户。发布?╒地★址╗页w\wW.4v4v4v.us
家境不错。
“但我根本不是关系户……”小孩委屈地吸鼻子，“那个家对我一点都不好，我也不是他们亲生的。”
“我的父亲是他家的司机，因为商战死了，所以他们才给我这个名分，但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在孤儿院的那段
子其实挺开心的。”小孩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不过他家的饭很好吃，每次我都会吃很多，我好想知道阿姨的做饭技巧啊，我的梦想就是开个饭店，自己吃自己的，自己用
自己的，一切都自给自足，这样就没骂我关系户了。”
小孩说了很久。
地窖的冷硬和小孩声音的柔软混杂，异常割裂，若不是纪淮知道这里四周都是尸体和蛆虫，怕是会觉得他们目前在一个味道不太好的安全屋里。
纪淮有点烦，冷冷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话说多
费氧气。
而且我就是杀狂的儿子。
小孩没声了。
纪淮见终于安静，想睡会，小孩却突然开：“这里是很好的地方，哥哥你看不见就听我和你描述吧。”
“这里有充足的食物和水，周围没有，只有我们两个。”
“我们完全可以等到外面安全，那天阳光会照
进来，警察叔叔会夸我们幸运的，选择这样一个美好的地方躲藏。”
“……”
“…………”
间炼狱能被他描述成童话世界。
为什么？
“哥哥你一定要活下去。”小孩拉住他的手。
活下去。
只为让我活下去。
这个小孩为什么和其他不一样。
纪淮心下怔愣，但他还是不想说话，他很少和别
流，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孩依旧在讲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
小皮鞋打在地上发出“哒，哒，哒”声响。
他猜，小孩应该穿着名贵的服装，笑眼弯弯，脸颊或许有酒窝。
“夏夜夏夜凉风吹，萤火虫
中飞。”
“好像天上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萤火虫翩翩飞，黑黑的夜里特别美。”
小孩年纪应该不大，
声气的，在他身边哼幼稚的儿歌。
声音越来越小，纪淮心想，应该是困了。
果不其然，肩膀忽然一重，耳边响起轻微的呼吸声。
……
……
很久之后，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温叙白，”小孩看着他笑，“哥哥我叫温叙白，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问题总有解决的那一天，那天一定阳光明媚，你和我都站在阳光下。”
可是等到阳光撕裂云层，洒进来的那刻。
温叙白，你被带走了。
也把我忘记了。
***
纪淮不喜欢向外表现自己的绪。
或者不是不喜欢，是根本不能。
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任何绪，因为不管任何绪都是不对的。
自从父亲被警察抓走，他听同学们对父亲的评价“恋童癖，杀狂，虐杀犯”，纪淮从不否认，因为确实是这样。
同学们的孤立霸凌他也毫无怨言。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
。”
“纪淮肯定也是个变态。”
纪淮静静默许着这一切，直到那天，同学往他上扔纸团，碰掉了他的笔。
纪淮看着地上的笔，片刻，弯腰去捡。
一个同学却被吓哭了，跑去告诉老师，说纪淮要报复他。
老师先是批评同学们的霸凌，然后盯着纪淮，不敢说什么。
他也怕这个孩子。
纪淮回到家，翻出枕下面的一封信和银行卡。
信上写满了对不起。
密密麻麻，刺目至极。
纪淮看了半晌，依旧没有表变化，实际内心的泪已经淹没了他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很艰难。
我恨你。
去死。
他把信撕碎，抛向空中，接着拿起银行卡，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地方。
身后纸片从空中掉落，像是他的过去，断了，但断不净，依然存在，时时刻刻出来警告他。
——不要被别发现自己的感。
因为那是错误的。
***
纪淮知道，温叙白的皮肤饥渴症是因为被拐卖患上的。
温叙白长期住在地窖里，四周都是尸体，能吃的菜里也都是蛆虫。
在他还没被父亲扔进地窖前，温叙白一直都是一个。
和活接触是温叙白不敢奢求的事。
“纪淮……”
温叙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放在他颈前的手指微微弯曲——纪淮能清楚地感受到温叙白的每一个动作。
“开灯吧，”温叙白的腿蹭在他的腿上，“有点……麻。”
温热气息打在耳侧，一模一样的黑暗环境，纪淮不想开灯。
变亮的时候，你就会离开了。
而我又会成为你中“冷漠的”。
但他还是把温叙白放在沙发上，前去触碰开关，指尖在开关上停留几秒，好像开关是什么坚硬的石。
按下开关。
室内明亮晃眼。
纪淮面对墙面，停顿片刻才转身。
***
突如其来的明亮让眼睛难以适应，温叙白眯眼，不远处纪淮身影朦胧，一身净的白衣黑裤穿着，神色淡漠。
不难看出，对方正对镜整理衣服，系纽扣。
温叙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纪淮。
于是他选择不面对，拿出手机，给季舒阳发信息。
【】：我看到了，5夜店。
【】：分手吧，现在这种状态，你和我都痛苦。
【】：不用回复。
发完这三条，温叙白看见季舒阳的名字变成[正在输中]，他没犹豫，把季舒阳拖黑名单，顺便把手机号也拉黑。
重重吐出一气。
竟觉得轻松很多。
比起生的崩溃大哭，今天的绪显得过于平静。
或许早在生那天就该分手。
温叙白把手机扔在旁边，神色纠结。
分手后，唯一难搞的就是——皮肤饥渴症。
以后该找谁呢。
纪淮？纪淮能同意吗。
思路被打断，一张毯子盖在他的肩上，纪淮站在他的面前，认真用毯子遮盖他
露在外的皮肤。
毯子上柔软的毛毛接触到皮肤，很舒适温暖。
盖完毯子，纪淮又拿出湿巾，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温叙白其实是有点尴尬的。
毕竟他和纪淮不太熟，而且又是上下级的关系，甚至纪淮还是前男友的发小，这几种关系迭加起来，他们本不该产生关系，尤其是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
但……
纪淮真的好温柔啊。
温叙白歪看着纪淮，轻轻眨眼。
纪淮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会对季舒阳感到不值吗，还是……心疼我呢。
“我总在你面前哭。”温叙白开打
寂静，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玄学在吧。”
“嗯。”纪淮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应该吧。”
“我分手了。”
“挺好的。”
“纪淮，你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温叙白试探地望向纪淮，后者只是坐在他的身边，淡淡道：“现在的况，对你我都好。”
温叙白：“？”
意思是说终于不用麻烦他帮助挽回男友了吗。
“哦……”
温叙白摸了摸毯子上的绒毛，又说：“我们要离开吗，时间不早了。”
“想离开吗？”纪淮问。
“……”温叙白说，“这个……”
纪淮的手再一次抚摸上了他的脸颊，温叙白心脏剧烈跳动，身子顿时软了。
不是吧。
温叙白欲哭无泪。
纪淮的肌肤到底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强的吸引力啊。
温叙白知道这样不合适，但他战胜不了理智，乖乖裹着毯子，任由纪淮抚摸他的脸，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纪淮。
“想吗？”
“我……”
“温叙白，”纪淮的指尖轻轻摩挲他的脸颊，“说出来，没关系。”
“……”
“不想，”温叙白闭眼睛，“我不想离开，我……我想以后你可以帮我解皮肤饥渴症。”
他不敢看纪淮到底是什么表，一味地讲：“我知道这可能会对你造成困扰，所以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努力报答你的。”
“可以。”
“嗯？”温叙白睁眼。
纪淮重复：“可以，我答应，以后想要了，都可以找我。”
温叙白还有点恍惚：“那就这么说定了？”
纪淮：“嗯。”
温叙白：“今天晚上……”
纪淮：“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抱着我睡。”
温叙白看纪淮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心下觉得纪淮虽然外表冷淡，其实内心还蛮善良的。
看他“孤苦无依”，就发善心地出来“献身”。
温叙白跪坐起来，毯子顺着肩颈滑落，他盯着纪淮俊美的脸，握紧拳。
加油。
温叙白默默给自己打气。
然后猛地扑进对方怀里，跨坐在男身上，抱紧纪淮的脖子，对方身上的清香丝丝缕缕进鼻腔，竟有些沁心脾。
“那我就抱了。”温叙白不奢求太多，最简单的拥抱已经足够。
虽然他还想要更多。
正想着，后颈被掌心覆盖，纪淮顺着他的脖颈一路摸到发丝。
“这样可以吗？”纪淮轻声问，“想要什么记得告诉我，我……可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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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温叙白皮发麻，轻轻瑟缩。
“嗯，”他小声说，“可以的。”
纪淮拍拍他的脑袋：“起来吧。”
“嗯？”
“要在这里睡？”
“……哦。”温叙白依依不舍地离开纪淮的怀抱。
因为晚上要在这里睡，温叙白想去浴室洗澡，他便通知纪淮说：“我去洗澡，你先睡。”
温叙白穿着浴袍吹发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换洗衣服。
浴室门被敲响。
温叙白：“请进。”
纪淮推开门，手里有个纸袋子：“睡衣，和明天的衣服。”
纪总也太贴心了吧。
温叙白去拿袋子，手触碰到袋子的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要说声谢谢，于是抬——因为刚洗过澡的原因，他脸颊泛红，虽然穿着浴袍，但脖颈和胸前大片皮肤都露在外面。
温叙白嘴角刚上扬，右手就被握住，他愣住，垂去看纪淮的手。
“还不舒服？”纪淮又握紧了些。
“……”没有。
温叙白还是轻轻地笑：“好多了，谢谢。”
没有是没有。
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啊！
往和季舒阳在一起，只有他提及“我不舒服，能不能抱我一下”，或者“别这样，我接受不了”，季舒阳都不一定能满足他。
而在纪淮这里，竟每次都不用开，且纪淮会询问他的喜好。
“嗯，难受一定要告诉我。”纪淮视线停留在他唇瓣上。
“怎么了？”温叙白摸了摸嘴。
“伤。”纪淮说。
“啊这个……没事没事的，明天就好了。”温叙白把袋子接过来。
纪淮没再说什么。
温叙白换完衣服，纪淮去洗澡。
温叙白到床上玩手机。
刚打开，消息就弹出来。
【1】：(*^▽^*)
温叙白：“……”
【1】：好喜欢你。
【1】：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1】：分手快乐。
温叙白神色复杂。
这个变态到底是谁啊，怎么对他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全知道，而且消息同步也太快了吧！
【1】：想亲
你，宝宝，你的模样好漂亮，皮肤好白。
温叙白犹豫了一会，回道：
【】：你也在夜店？
【1】：嗯嗯。
【】：实话吗？
【1】：都是实话。
【】：周围有？
【1】：有。
【】：几个
【1】：一个。
一个？
夜店里只有两个的地方可不常见，难道“1”也在客房部这边？
那岂不是……
温叙白脸色发白。
“1”看到他和纪淮拥抱的画面了。
回想那天夜，他被拉小巷，“1”的手捏住他的下颌，强制他面对墙面，听对方的威胁。
[可不可以少去夜店。]
[去也可以，不可以和别亲密接触。]
[如果接触了……]
不仅接触了，在“1”的视角里，他和纪淮还……开房。
天啊。
温叙白盯着他和“1”的聊天记录，越看心越凉。
怎么办。
温叙白闭眼听浴室里的水声，直至水声消失五分钟后，他去敲门。
“纪淮……”温叙白说，“我有事和你讲。”
下一秒纪淮就开门，垂眼看他：“说吧。”
温叙白：“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有个变态在骚扰我嘛，他很在意我去夜店和别亲密接触，然后今天他好像看见了我和你……”
“亲密接触？”
“嗯。”
纪淮平静的眼眸涌起波澜：“那很糟糕了。”
“是啊，”温叙白焦虑道，“明天我们出去不会被绑架吧。”
“怎么办，”纪淮顺着他的话说，“温叙白。”
温叙白慌张摇：“我，我还没想好，让我想想，你先别着急。”
纪淮：“好。”
温叙白一脸严肃地垂沉思，纪淮就这样看着他。
浴室花洒在滴水。
“滴答。”
“滴答。”
“想不出来，”温叙白说，“感觉报警也没用……”
话音未落，温叙白忽然想到：“我知道了！纪总，你明天能不能叫两个保镖过来？”
“可以。”
“嗯嗯，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温叙白重新笑起来：
“那现在就可以睡觉啦，明天还要上班。”
正要出去，他忽然瞥见纪淮手臂微微抬起，应该是要去整理洗漱台上的物品，恰巧一滴水落在纪淮的指尖。
纪淮的动作停顿。
紧接着，又是一滴。
两滴水合并成一滴，从指尖滑落。
温叙白转身抽了几张卫生纸，递给纪淮。
纪淮没接。
“纪总？”
“像你的眼泪。”
闻言，温叙白眼睛都忘记眨。
纪淮这才接过纸，问：“你经常哭。”
温叙白恍惚一会，说：“是这样的，我……控制不住，如果你不喜欢，我尽量不哭。”
“没有不喜欢。”
“那就是喜欢？”
“我喜欢，你会怎样？”
“……”
纪淮微微弯腰，双眸晦暗。
“会经常哭给我看？”
没有这个技能啊！
不过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歧义。
温叙白眼睛眨了又眨，纤长睫毛扇动：“纪总，我不是演员，哭的话可能需要外力驱使，不能经常的。”
“什么外力。”
“被吓，被骂，受委屈……”
“没了？”
“没了吧。”
纪淮直起身子：“还有一个。”
温叙白疑惑：“什么？”
“咬手指。”
温叙白缓缓垂下视线，直到看见纪淮拇指上的牙印：“……”
方才黑暗中，纪淮手指在他腔里的触感再一次回放，温叙白的心脏渐渐泛麻。
那，那是……
温叙白脸颊通红。
爽到了。
温叙白羞愧地垂，“这个……这个……”
“喜欢？”
“……”
“嗯？”
“…………”
温叙白不想承认，但纪淮的几句话，让他眼眶又湿了。
并非委屈，是生理眼泪，和咬手指产生的眼泪相同。
他抬，眼里有水汽，看得纪淮一愣。
“喜欢，”温叙白自
自弃道，“喜欢，非常喜欢。”
“好，”纪淮说，“我知道了。”
什么意思，意思以后可以经常咬手指？纪淮思想这么开放？不应该呀，纪淮不
应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工作的
英学霸吗。
或者这就是学霸打直球的魅力。
学霸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在认真询问并且学习，但被打直球的要死了。
温叙白回到床上，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打滚。
纪淮在打电话，可能是在联系保镖。
望着男的身影，温叙白心想——
纪淮应该不讨厌他了吧。
他这样想着，等纪淮挂断电话，就直接开：“纪总，您还讨厌我吗？”
纪淮答非所问：“怎么又用上敬语了？”
温叙白从被子里爬起来：“习惯了，叫名字有点不适应。”
纪淮坐在床上的那一刻，温叙白立即凑过去，恨不得绕着对方转圈：“您还讨厌我吗？讨厌吗讨厌吗？”
纪淮眉微蹙：“我说过讨厌你的话？”
温叙白摊开两只手，并在一起，对着纪淮的脸：“这个表，看着就觉得被讨厌了呢。”
纪淮：“……”
温叙白笑出声，眼里有些促狭：“您不用回答了，答案我知道。”
肯定是——
不讨厌了！！！
得到答案，温叙白胆子都变大了，问：“纪总，您会嫌弃我是y吗？”
纪淮：“……”
温叙白：“我可能会很粘，比如总想找机会碰您的手，因为怕您误会我对您有那种不可描述的想法，所以您在意这个吗？”
纪淮：“。”
温叙白：“我对天发誓，我对您绝对没有那种想法，您把我当好朋友好兄弟对待就可以。”
“……”纪淮关灯，“睡觉吧。”
“哦……”温叙白闭嘴。
室内变黑的瞬间，温叙白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去抱纪淮，整个就被手臂揽进怀里。
大片皮肤的贴近，让温叙白眼睛微微睁大，随后嘴角勾起，露出浅浅的笑容。
这一晚是温叙白患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
早上醒来的时候，纪淮是从背后抱住他的，对方的手就在面前。
温叙白盯着指尖看。
指尖修剪得十分整齐，这手……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瑕疵都要少。
纪淮的皮肤很白，甚至有些冷白的意味，像是常年在室内不见阳光一样，这个，有时候真让温叙白觉得，对方没有活在现实中。
第一次见纪淮是在高中。
纪淮是后转来的学生，那天温叙白上学迟到，慌慌张张闯班级的一刻，就注意到坐在最后一排的纪淮。
微垂着，正用湿纸巾擦手。
跟别仿佛不是一个图层，明明都穿着校服。
**
温叙白的视线再次落到纪淮的手指上。
那个牙印还没消，痕迹是没了，但有半圈红色。
温叙白舔了舔唇瓣。
寂静的客房里，哪怕舔唇瓣的声音都很明显。
“醒了？”纪淮的声音响起。
“嗯。”温叙白应道，“纪总，我们该上班了。”
洗漱穿戴好，温叙白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的衣服。
这身衣服是纪淮昨天给他的。
很修身好看，而且符合温叙白的需求——布料薄。
布料厚的衣服会扰他接触别的皮肤。
纪淮把早餐摆在桌子上，温叙白走过去，没有坐在纪淮的对面，而是把椅子推到对方身边，几乎是紧挨着坐到一起。
纪淮偏了下。
握着筷子的手松了又紧。
温叙白吃得正开心，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小动作。
吃完饭漱，没吃几的纪淮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温叙白快步走近对方，说：“纪总，我们走吧，时间有点赶。”
说完，温叙白转身，纪淮忽然拉住他的手，温叙白疑惑扭，却不小心绊到纪淮的脚，他惊呼一声，转眼间跌在沙发上。
他懵懵地看向纪淮。
纪淮：“保镖还没来。”
“哦……哦。”温叙白问，“那迟到了怎么办？”
“你觉得呢？”
“……”温叙白尴尬道，“刚才摔傻了。”
纪淮是老板你说迟到会怎样！！！
就这样等了一个小时。
周蕊敲门进房间的时候，是纪淮开的门。
当周蕊得知纪淮昨晚是在夜店住的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但当她来到这里看见纪淮，第二反应是——纪总肯定是来见客户，因为太晚在这里睡的！
然后她的视线落在沙发上。
那里有个。
温叙白坐在沙发角落，双臂抱着膝盖，眼圈通红，嘴唇濡湿，双眸有些涣散。
周蕊：“……”
周蕊：“？？”
纪淮转身：“过来。”
温叙白恍若大梦惊醒，身子轻颤，立即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纪淮身边还踉跄一步。
纪淮伸手扶住他。
“没事？”
“没，没事。”
纪淮瞥了眼周蕊，后者立刻很识趣地退出房间。
纪淮让温叙白靠在墙上，捏着他的下
左右端详，见眼神没那么刚刚恍惚，才说：“以后可不敢在上班前
来了。”
温叙白胡摇：“没有没有，是我阈值太低。”
“所以想来？”
“……想的，但不一定要在上班前。”温叙白抬眼，诚实道。
“……”
纪淮的薄唇微微勾出一抹笑意。
“好，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