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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妍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很轻微地蜷缩了一下,像是回应,也像是确认。  然后,她轻轻拉了他一下,示意他走上塑胶跑道内侧的步行道。

就这样,牵着手,并肩在柔和的光带边缘慢慢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她轻盈的运动鞋底摩擦塑胶跑道的声音,和他军训胶鞋略显沉闷的落地声。偶尔有夜跑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带起一阵微风。

沉默并不尴尬,反而充满了某种初生的、小心翼翼的甜蜜。顾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那份力量感与柔软奇异地并存着。他悄悄侧过看她,夜风吹动她额角汗湿的碎发,她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沉静而专注,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一直没有消失。

远处足球场模糊的廓,近处跑道上其他夜跑者晃动的身影,都

成了模糊的背景。https://www?ltx)sba?me?me</strike>此刻,世界仿佛缩小到了掌心相贴的那一小片温热里。夜风带着木的清新气息,轻轻拂过两牵着的手,也拂过顾凛的心尖,留下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而微醺的悸动。

这份微醺的悸动,伴随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与白子妍指节的轻微力道,在顾凛胸腔里持续发酵、膨胀。他们就这样沿着塑胶跑道内侧的步行道,无言地前行了一段距离。周围的喧嚣——夜跑者的喘息、模糊的谈笑、远处球场的喧哗——都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开了,只剩下两并排的脚步声,以及顾凛耳边那越来越响的心跳鼓点。

白子妍的脚步很自然地慢了下来,最终在跑道拐角稍远处,靠近高大铁丝网和幽暗灌木丛的边缘停下。这里的地灯光线柔和而稀疏,在地上投下两长长的、几乎融的影子。

她转过身,面向顾凛,却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反而将另一只手也轻轻抬了起来,握住了顾凛的另一只手。两变成了面对面、双掌相牵的姿态,手臂在两之间形成一个亲密的闭环。距离瞬间拉近,呼吸几乎可闻。

顾凛的呼吸一滞。夜跑的微光映照着她。汗珠早已蒸发,只在小巧的下颌、光洁的颈侧留下隐约的微光。她的脸颊还带着运动后健康的红晕,在朦胧光线中仿佛自带柔光。

顾凛不由自主地,几乎是贪婪地凝视着。

随着经历许多个共享黄昏跑道与星月夜晚的温润洗刷,顾凛眼中的白子妍,那最初令他屏息的锋芒已然消融在熟悉的光晕里。此刻的她,安静得像一幅浸润在月色里的画。短发凌而不,几缕调皮地贴在鬓角,眉宇间带着那种坚韧又从容的神韵,眼神清澈,专注地迎着他的目光,唇角依旧含着那丝若有若无的、仿佛能安抚心的弧度。

她是如此真实、鲜活、美丽,又带着一种他无法企及的强大磁场。

这份无声的凝视,掌心持续传递来的温度和细腻触感,少身上独有的、混合着汗意、塑胶跑道和木清香的气息……这些元素在顾凛封闭而压抑了许久的感世界里,如同投滚烫油锅的水滴,瞬间引了某种一直沉睡的、原始的欲望。

难以遏制的热流猛地从脊椎直冲下身。顾凛清晰地感觉到胯部不受控制地绷紧、膨胀,裤子布料被迅速顶起一个不容错辨的形状。这变化来得如此迅猛又如此不合时宜,让原本就紧张羞涩的他大脑猛地“嗡”了一声,一种强烈的羞赧和不知所措的恐慌席卷了他。

他下意识地想夹紧腿,想弯腰掩盖这丢的生理反应,可被白子妍

牢牢握住的双手却让他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滚烫的硬物在昏暗的光线下,隔着薄薄的军训裤布料,尴尬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白子妍显然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定定地看着他窘迫的脸庞,那双悉一切的眼睛仿佛能穿透衣物,准地捕捉到他身体处的那场天翻地覆。她没说话,只是那双握着顾凛的手,指尖在他掌心了无痕迹地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一种安抚的、同时也是确认的意味。

然后,她毫无征兆地,微微踮起了脚尖。

顾凛瞳孔微缩,感觉所有血都在瞬间涌上了脸颊和耳朵。他看着她靠近,看着她饱满的唇瓣在视野里逐渐放大。那带着呼吸微温的香气清晰可闻。她能清晰的看到顾凛眼中闪烁的慌光芒。她没有停,也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将自己的唇轻柔却坚定地贴上了他的。

顾凛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他从未经历过这个。孩柔软的唇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润触感,像一个开启未知之门的按钮。他全身僵硬得像一尊石雕,连呼吸都忘记了,双手在对方手心里瞬间沁满了冰凉的汗珠。他甚至不懂如何张嘴回应,只是呆滞地承受着那两片唇瓣带来的、足以摧毁所有理智的柔软和温热。

白子妍立刻感觉到男孩石化般的僵硬,和唇间传递来的毫无经验且不知所措的被动。她的睫毛极轻地颤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没有退开,只那简单的触碰轻轻地加了一点,鼻尖几乎要碰到顾凛的鼻尖。

她的嘴唇以难以察觉的幅度微微蠕动着。那是一种无声的、极其耐心的引导——不是强硬地撬开,而是用温软的触感和缓慢加的亲近感,一点一点瓦解着他的僵硬和恐惧。

在令窒息的慌中,顾凛终于捕捉到了这微妙的信号。某种本能被小心翼翼地唤醒。他笨拙地尝试着模仿她唇瓣的微小动作,紧张地、极其轻微地回应着那份令他晕眩的柔软触碰。他的回应笨拙得像只刚壳的雏鸟,带着纯然的生涩和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他更紧地攥住了白子妍的手,仿佛那是此刻唯一的浮木,指尖的汗水浸得两的掌心都一片滑腻。

随着唇瓣上这小心翼翼的笨拙试探,他身体处那团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猛烈。勃起的硬物不再满足于安静的存在,它变得更加坚硬、灼热,清晰地、有力地向前顶去,透过厚厚的军训裤和对方同样单薄的短裤布料,无可辩驳地、结结实实地抵在了白子妍平实紧致的小腹上,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腹肌那坚韧的线条廓。

这突兀而激烈的身体接触如同一声惊雷,震得顾凛僵住了唇间所有的动作。他下意识地想把自己从她唇上“拔”开,整个身体都因为极度的羞耻而绷紧、后仰,试图拉开那致命接触的距离,脸上滚烫得能烙饼。

就在这时,白子妍的唇,主动离开了。

她并没有立刻退开很远,仅仅是抬起了,稍稍拉开了半拳的距离。她的呼吸略有些不稳,呼在顾凛滚烫的脸颊上,带着清甜的热气。她的眼睛亮得惊,像原夜空中最澄澈的星子,牢牢锁住他的双眼,将他此刻所有的慌、羞赧、尚未褪去的动,以及一丝因为自己大胆而起的恐慌,尽收眼底。

她的目光极具穿透力,缓缓下移,没有半分掩饰地落在他那紧绷的、隔着裤子都能清晰感受到强烈廓和热度的关键部位上,最终定格在那顶起布料、紧贴着她小腹的位置。那目光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确认。

然后,她抬起视线,再次对上顾凛因羞耻而几乎不敢抬起的眼帘。

白子妍的嘴角,那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悄然加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这让顾凛的心脏紧缩了一下,脸颊烫得能煎蛋,大脑一片混。生理反应的羞耻感混杂着被她目光察的无所遁形,让他只想立刻从这里消失。他慌地垂着眼,根本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或自己那个尴尬的焦点部位。

然而,在这汹涌而至的羞赧之下,一更原始、更强烈的感却在疯狂地滋长。她唇瓣的柔软触感仿佛还烙印在嘴上,她身上那混合着汗水和清新叶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特别是此刻,她那双亮得惊的眼睛近在咫尺,里面仿佛燃烧着吸引他坠落的星火。

釜沉舟的勇气,或许只是慌本能驱使下的动作,突兀地冲击了他。  顾凛猛地向前一步,动作甚至有些笨拙和突兀。他没有松开一直紧攥着她的手,而是用空着的那只手臂,以一种近乎“搂”的动作,不太顺畅地环过了白子妍的后腰和肩胛。

“唔……”

一声极轻的、带着惊讶的闷哼从白子妍喉间溢出,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瞬间掠过一丝真实的慌和愕然,那抹掌控感的微笑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显然完全没料到顾凛会有这样的举动。身体本能地微僵了一下,但并没有抗拒。

接着,顾凛更紧地收拢了手臂,几乎是将她整个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他的动作带着纯然的冲动和不熟练的生涩,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让白子妍稍稍垫起了脚尖。他将脸地埋进了白子妍颈窝那片微凉又带着薄汗的肌

肤上。  这个生涩却无比紧密的拥抱,瞬间逆转了刚才几乎由白子妍完全主导的氛围。  顾凛急促地呼吸着,心脏擂鼓般撞击着两的胸腔。他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运动后的汗味早已被身体的自然热度蒸腾成一种暖融融的体香,混合着速面料的气息和她自身独特的、一种略带疏离却又极度吸引的清冽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而充满弹的身体线条紧贴着自己,肩胛骨的微突,背脊光滑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以及她胸前不算傲却饱满浑圆的起伏……这一切都让他血脉贲张!

特别是,在他将她紧紧拉怀中的刹那,他那一直尴尬挺立着的部位不可避免地、结实地紧贴在了她大腿与腹部的连接处那柔软的曲线内侧。那瞬间顶压带来的强烈刺激让他浑身剧震,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冷气,手臂下意识地将她箍得更紧,试图将那几乎要刺裤子的灼热感更地嵌她的柔软之中。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薄薄衣料下,她腿部肌微微绷紧的反馈。

被他这样结结实实地抱住,感受着他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那滚烫的呼在颈侧的气息和他下身无法忽略的、倔强灼热的硬物顶着自己……白子妍那张素来淡定沉静的脸,瞬间被一层真正的、如同醉酒般嫣红的红霞覆盖。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长睫毛飞快地扑闪着,像受惊的小鹿。那悉一切和掌控感的表彻底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被突然袭击后的懵懂和剧烈的羞意。

她没有推开他,身体在最初的僵硬后,也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放松了下来。她没有像之前那样主动揽住他,只是任由他抱着,双臂有些无措地垂在身侧,然后一点点抬起来,指尖带着试探地、轻轻地揪住了顾凛后背军训服的布料,仿佛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支点。她的脸微微侧向他埋首的肩颈方向,小巧的鼻尖几乎蹭到他的衣领。

“……顾凛?”

她的声音从他颈窝处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被挤压的娇弱感,更透出前所未有的羞涩和一种依赖,完全没有了引导他时的从容。这一刻,她就像一个真正陷初恋、被心上突然拥抱而不知所措的少

听到她用那种从未有过的、带着一丝软糯的音调唤他的名字,顾凛心中翻涌的欲望奇迹般地平息了一瞬,被另一种更加汹涌澎湃的感替代。他的喜悦纯粹而直接,身体因为激动又下意识地将她往怀里带得更紧。他的腰腹也随之前挺了毫厘,那原本因为拥抱而稍稍偏离位置的胀痛硬物,再次不轻不重地顶到了白子妍腹沟处温软的凹陷里。

“啊……”

白子妍猝不及防,被他箍紧的身体和那顶撞的动作刺激得短促地惊呼出声,像受惊的鸟。她立刻将脸更地埋进他肩膀,躲避他那因为听到她的话而变得过于灼热和“危险”的视线,也躲避那身体核心处传递来的羞刺激感。她的整个耳后根都红透了,揪着他衣服的手指用力得指节都有些泛白,声音带着明显的羞涩气恼:“你……你别动!”

“对……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的!”顾凛瞬间又慌了,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听话”地做了什么,那种极度敏感又易兴奋的特点露无遗。他下意识地想松手后退一点,拉开那致命接触的距离,却被白子妍揪住后背衣服的手指下意识地阻止了——她似乎也不想这个紧密的拥抱就此中断。两了一种既想逃离又贪恋接触的微妙僵持。

中,顾凛的视线无意识地向下飘,寻找着合适的放置点,却正好落回到两的脚步之间——那是他军绿色的胶鞋和她湖蓝色的专业跑鞋的顶端。紧接着,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

一只跑鞋的鞋带在刚才紧密拥抱或运动过程中竟松开了些许,露出了一小截纯白的短袜上缘,以及包裹在袜子上端和运动裤边缘之间的一小节脚踝皮肤。那一段脚踝在昏暗柔和的地灯下仿佛自带釉光,肌肤细腻光滑的不可思议,骨感的廓又透着青涩的坚韧感。

仅仅是这一小段露出的脚踝肌肤!顾凛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关于异最微小细节也能轻易点燃的弦,被狠狠地拨动了!

他没有说话,但呼吸猛地屏住了片刻,搂着她后腰的手臂肌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下,灼热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截肌肤上无法移开。那样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令无法自已的景象。

白子妍虽然把脸埋在他肩上,但顾凛身体瞬间的僵硬和他突然异常粗重的、停滞了的呼吸,都传递给了她。她疑惑地稍稍偏过脸,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松开的鞋带和露出的那一点点脚踝肌肤。

片刻的静默在白子妍心中拉长。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目光所及之处皮肤残留的、近乎实质的灼热感——仅仅是脚踝上方不足一指宽的袜沿缝隙,仅仅那么一小片被地灯光晕勾勒出细腻廓的肌肤,算不上是刻意的露。

就这么一点?

她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认知。随即,一丝极淡的、恍然的笑意,如同投潭的石子漾开的涟漪,悄然在她心底扩散开来。那笑不是明朗的,而是带着一种

隐秘的、悉后的玩味。

这一刻,无需更多言语,两的心跳似乎已在胸腔里同频。夜晚场的灯光包裹着他们紧紧相拥的身影,晚风送来远处木的夜息和泥土的味道,凉爽地拂过他们发烫的肌肤。沉默地在彼此的体温和气息中徜徉了片刻,感受着那份初生愫的静谧美好,顾凛虽依旧感到下身的胀痛未曾完全消退,心却奇异地安宁下来,只有甜蜜的微痒。

最终,白子妍轻轻动了动在他怀里的身体。

“该……回去了。”她声音带着一丝不舍,更多的却是恢复了一些理智,提醒他宿舍的熄灯时间。她抬起,脸颊依旧残留着动的红晕,眼睛却比刚才清亮了一些。

“嗯。”顾凛应了一声,手臂有些不愿地松开了一些,但没有完全放开她的腰,目光胶着在她脸上,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白子妍微微挣扎了一下从他怀中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弄皱的恤下摆,又弯下腰去系那散开的鞋带。这个动作在顾凛眼中几乎让他呼吸又停滞了一拍,不过他立刻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耳根发热。

系好鞋带,白子妍站直身,捋了捋被夜风吹的鬓角碎发。她没有立刻转身,而是再次伸出手,轻轻地、带着点留恋地握了握顾凛的手指——那里的汗意似乎比刚才消退了一些,但热度依旧。

“明天……”她刚开,却像被自己的主动惊到了似的顿住,脸颊又有些泛红,随即微微侧过脸,“……老地方?” 她没有看他的眼睛,语气带着询问却又不容置疑。

“嗯!老地方!”顾凛立刻点,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雀跃。

白子妍这才回过,对他浅浅地、极其羞涩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净而美丽,像一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白昙。然后她转过身,没有道别,沿着环形跑道的内侧朝寝室方向快步走去。

顾凛站在原地,久久地望着那抹湖蓝色消失的方向。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唇,那柔软的触感仍在;低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握住的微热;腰腹间被撞得现在还有点胀痛的部位更是存在感十足地提醒着他今晚发生的一切。刚才拥抱时她身体的柔软和馨香,亲吻时的青涩与甜美,最后那一抹羞涩的笑意……这一切都无比真实,却又美好得像个一触即碎的梦。

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和随之而来的巨大空虚感织在胸腔里。

顾凛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那里跳得依旧很快,很沉。明天……他似乎第一次对明天产生了

如此强烈的、带着甜蜜期待的渴望。他吸一微凉的、带着清气息的空气,转身,也快步穿过了那片明亮的灯光区域,影子在后面被拉得很长很长。

***  ***  ***

白子妍回到寝室时,室内光线昏沉。

这间松园5号楼309寝室同样采用了榻榻米式设计。整个地面被整体抬高铺就硬木台面,三张蓝色床垫如岛屿般平铺其上。白子妍紧邻门边的位置,便于夜跑进出。

此时,仅有的光源来自靠窗书桌前一个黑色长发、戴眼镜的文静生桌上的小台灯。生正小心地将一支笔放进笔袋,动作轻柔。空气中飘散着一种冷调花萃沐浴露的清新味道。

“刚听到哨声了。”长发生抬看了她一眼,声音像羽毛。

“嗯。”

白子妍简短回应后,弯腰换下那双沾着夜间跑道微尘的蓝色跑鞋。汗珠顺着她光洁的颈侧滑恤的领,几缕被汗水浸湿又透的短发凌地贴在鬓角和额角,素面朝天的脸庞在昏暗中透出运动后特有的健康红晕,眼里的神采比常更亮些。

窗户开了半扇,夜风带着凉意吹进来。一个高挑、扎着利落短发的生正背对着门,站在窗边,仅穿着贴身的运动背心和小短裤,月光温柔地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型曲线——圆润饱满的前胸紧贴着薄薄的面料,细窄的腰肢下是异常挺翘、富有张力的部弧线,一双长腿在微光中线条毕露。

她手里捻着剩下的小半块巧克力,似乎心思并不在甜食上,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卷着自己微翘的发梢,颈肩廓在月光下透出一种慵懒又妩媚的姿态。即使在昏暗里,那份浓烈的、带着侵略感也扑面而来。

书桌前,那位黑色长发、戴眼镜的生刚小心地将一支钢笔收进笔袋。她穿着质地柔软的米色睡裙,裙摆恰好垂到膝盖上方,露出一小截纤细匀称、带着书卷气的小腿。鹅蛋脸上架着的无框眼镜,为她安静的气质更添了一份疏离的清冷感。

她似乎对台灯之外的光源不甚在意,低垂着眼帘梳理笔袋里的文具,指尖的触碰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长发如瀑般滑落在肩侧,整个如同浸在一层柔光里。

“巧克力不吃要化了,程曦。”长发生轻声道,声音细细软软,如同羽毛扫过水面,目光仍专注在笔袋上细细排列的笔尖方向。她习惯地推了一下纤细镜架。

被唤作程曦的短发高挑生这才像被惊动了似的,回过神来。

“哦

?哦。”她漫不经心地应着,低看了看手里微微发软变形的巧克力,旋即抬起一条匀称的手臂,伸长脖颈,舌尖极为不经意却又分外诱地从浅的唇瓣间探出,轻巧地将粘在指腹那一点残余褐色甜腻舔去。放下手时,运动背心那细细的肩带恰好滑下了一点,露出圆润肩的诱骨点,浑然天成地透着不经意的风

“对了,”

长发生很快整理好笔袋,抬起看向刚穿上拖鞋的白子妍,镜片后的眼神依旧温和,“明天是内务突击检查通知,据说提前到早训后。”她说话的时候,肩背习惯地挺得笔直,带着一种学院式的文雅,双手叠放在睡裙覆盖的膝盖上。

白子妍正拧开一瓶矿泉水,喉间滚动着灌了几,水流在下颌留下浅浅的水痕。听到提醒,她停下动作,点了点,简洁利落:“知道了。”随手将空瓶准确投进门边的垃圾桶。接着,她自然地抬起手臂,屈肘向后,手掌搭在颈后略显紧绷的斜方肌上,左右轻微转了转脖子,缓解着长跑的疲惫感。

程曦那边终于吃完了最后那点巧克力,舔了舔嘴角,转过身来,背靠窗棂,双手抱胸的姿态更显身段的峰峦起伏。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唇间溢出点酒心巧克力残留的微醺气息,懒洋洋地瞥了白子妍和长发生一眼:“管他突击不突击,叠豆腐块而已。”

白子妍没再说话,俯身拿起自己放在桌边的塑料脸盆和装着沐浴露的网袋,毛巾随意地搭在盆边。“砰” 一声轻微的椅子挪动声,长卷发生也站起身,开始铺床叠被,动作不疾不徐,纤秀的手指捻着被角,每一寸布料都抚得服服帖帖。  白子妍拿了脸盆毛巾转身出去。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忽明忽灭,将墙壁照得惨白。公共水房里蒸腾着水汽和沐浴露的味道,有在隔间里哼着模糊的调子。冷水浇在皮肤上,让躁动的血短暂平复,她仰闭眼,水流冲刷过脸颊,试图一同冲散体内那团陌生的、因夜色撩动而悄然滋长的微小火苗。

等她带着一身湿冷的水汽回来,推开寝室门的瞬间,一不同寻常的沉静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

室内已陷一片绝对的、近乎有重量的黑暗。

小台灯熄灭了。窗户外,那原本高悬的月亮也被厚重的云层吞噬了踪影,只勉强从拉上了大半窗帘的缝隙里,渗进一丝丝几不可见的微弱晦光,勉强勾勒着家具模糊的廓。空气里弥漫着冷调沐浴露香氛挥发后残留的淡香,冰冷而洁净,却也像真空般凝滞。

这份安静浓稠得近

乎失真。

白子妍的目光像探针,在黑暗中快速扫过。

——程曦的床位空了。

那张蓝色的榻榻米床垫上,原本垂落的轻薄纱帘被随意撩起一角,胡堆卷在靠墙的位置。紧挨床榻的座椅靠背上,更是空空如也——那里曾经搭着的、一件薄薄的针织外套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于薇所在的区域,还笼罩在一点稀薄的影里。她的隔帘紧拉着,纹丝不动,里面没有一丝声响泄出,静得像一座海中的棺椁。于薇是个存在感很弱的,但这近乎消亡般的寂静,在此刻空了一半的房间里,反而形成一种无声的压力。

白子妍在门停顿了片刻,脚底冰凉的地板温度透过薄拖鞋渗上来,与身上未散的水汽混合。她微微蹙眉,心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异样感。程曦那个夜猫子,大半夜跑哪去了?

身体对温暖的渴求本能压过了这小小的疑惑。她反手轻轻合上门,摸索着走到洗漱架前,挂好湿冷的毛巾。毛巾碰到不锈钢挂钩的声音“当啷”一下,在死寂中格外突兀响亮。

她立刻收住了手。

屏息静听了片刻。

隔帘后依旧无声。

白子妍没有再停留,加快脚步,钻进了自己靠门的床铺,手脚麻利地拉拢了那层厚实的隔帘。

“唰——”

轻响过后,一个由织物和黑暗构成的、绝对私密的茧将她包裹。

白子妍在黑暗中侧躺。拉紧的隔帘挡住了窗外大部分光线,只在顶缝透进一道模糊的银边。柔软棉质睡裙贴着她的皮肤,带着净的皂角和阳光味道。她闭着眼,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向上牵引。身体的疲惫还在低诉,但一源自心底最处的甜蜜暖流早已冲散了所有酸软。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对顾凛悄然滋生的意。

这份如同悄然绽放却又饱胀欲裂的花苞,甜蜜的汁几乎让她呼吸不稳、心跳失衡。冲过凉水的皮肤理应冷却躁动,但不久前在运动场最幽暗的角落里,顾凛紧张地、笨拙却无比炽热地紧拥着她时,那令目眩神迷的触感与汹涌的,此刻正疯狂地反噬着她。

被严密包裹的安全感;还有那个吻——他起初僵硬得像个木偶,却在她的引领下笨拙地生出了枝叶藤蔓,带着一种纯然、湿热的依赖感,最终化为让她指尖都微微颤抖的悸动……每一个细小的记忆碎片都像是微小的电火花,持续不断地、反复熨烫着她心最稚滚烫的区域,带来一阵又一阵令四肢百骸都酥软麻

痹的电流。

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滑向一个更加具体、更具原始冲击力的画面。仅仅只是刚才,微风吹起她的些许裤脚,月光下,那截平时总是被包裹在布料或纯棉袜中的足踝,极短暂地露在空气里,那一小片莹润、健康的浅小麦色肌肤,仅仅一闪而没。

就是那一瞬间!

顾凛那骤然变得极其浓、紧紧胶着在她脚踝处、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的炽热目光!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再不是平的沉静或犹豫,而是某种……某种她从未在他眼里见过的、原始的、饱含冲击的赤渴求!那不是一个青涩少年该有的羞涩欣赏,更像是一被骤然唤醒了饥饿感的年轻兽类,对近在咫尺的新鲜诱本能的、纯粹的掠夺欲念!

她清晰地感受到,那目光像带着物理的温度和重量,实实在在地扫过她脚踝骨凸起的巧弧线,流连在那紧致肌肤下细微的血管脉络上……这记忆猛地抽紧了她,比他的吻更让她心神驰。

一种从未有过的、难以言喻的强烈兴奋感,伴随着隐秘的羞耻感,混合着一丝仿佛窥见对方野兽般潜能的惊奇感,轰然席卷了她。身体最处的某个地方竟因此剧烈地收拢了一下,像渴水的鱼拼命吸向饵食,带出滚烫而粘稠的、近乎疼痛的快意。

这感觉陌生、凶猛,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支配力。一种强烈的、想要再度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失控的念,开始在她的血里奔啸。这念如此直接,如此充满了占有与被占有的色欲气息,让她自己都惊愕不已——原来动至此,远不止拥抱与亲吻这般单纯。

耳机线还松散地绕在枕边。白子妍摸索到一边的耳塞,轻轻塞左耳,指尖的动作因为这隐秘而汹涌的意变得异常轻柔。她只想带着独属于她和顾凛的、这份新鲜热辣的余温沉睡眠。

就在这时,这份宁静甜美的私密空间,被一阵陡然响起的、极其微小的金属摩擦声轻轻刺穿——

寝室的钥匙孔慢慢地转动起来。

白子妍的呼吸瞬间停止,身体在黑暗中陡然绷紧,如同受惊的猎豹。

怎么回事?

门被推开一条缝的瞬间,一混杂的气息猛地灌了进来——浓烈而陌生。白炽灯熄灭后的幽暗里,一种带着原始气息的、属于雄的汗味,霸道地压过了寝室内原有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混合着一种辛辣、甚至带着甜腻感的浓重须后水气味。

白子妍在黑暗中瞬间绷紧。

是谁?在这个时间?

钥匙孔微弱的声响还在耳畔萦绕,紧接着是门轴刻意放缓的摩擦声,以及金属物轻搁在桌面上的微响——钥匙。这绝不是舍友寻常归来时的动静。心猛地悬起。

一道异常高大、悍的黑影,几乎无声地嵌了门缝的光影界处。那身形比程曦还要高出许多,肩背在微弱月光下勾勒出厚实宽阔的剪影,带着一绝非亚洲体格的原始力量感。月光吝啬地描摹着他脸颊和脖颈的线条,那沉的肤色在昏暗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一个黑留学生!

白子妍心愕然翻涌。室友竟敢在未经通气的况下,夜带异、而且是外国异直接回寝?这太不合规矩,也太冒险了!她几乎是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着那移动的暗影。

程曦果然紧随其后,动作比平时更加敏捷无声。她几乎是拽着那魁梧黑影的衣角,将他引向自己靠窗的床铺。空气中弥漫开程曦压得极低、却又带着一种按捺不住的急促兴奋的嗓音,像羽毛搔刮,“快……这边……”

一句含糊低沉的男回应响起,带着异国的腔调和某种粘稠的亲昵感。  几乎是同时,一声细微但清晰的“嗤啦”声,来自隔帘滑环猛地划过金属杆的刺耳噪音。那道厚重的、属于程曦床铺的隔帘被猛力、近乎粗地拉拢合上,如同一道帷幕骤然落下,强行在狭窄的寝室空间中割裂出一方绝对私密、同时也封闭了所有视线的狭小领域。

空间被硬生生切割开来。

起初的几秒,是绝对的,仿佛真空般的寂静。

但那份真空般的寂静并未持续太久。

细碎而压抑的布料摩擦声乍然响起,像细密的虫子在枯叶上紧张地窸窣爬行。但很快,布料撕裂般的、更大的窸窣声被淹没——一种沉重的、带着粘稠温热的体猛然撞击、挤压、贴合的声音骤然占据主导!

“噗……啪……噗……”

沉闷的声响间隔着规律地响起,节奏不快,但每一次都带着一种穿透的重量,仿佛沉重的石杵在臼中稳健、地捣舂。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身下床褥被剧烈挤压、变形、陷的嘶哑呻吟,如同濒死的叹息。随之而来的,是床铺承重结构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冗长呻吟。

“咯吱——咯吱——噶——!”

这固执而持续的低吼,极其缓慢地在黑暗中蔓延、渗透。这不是短促的发,而是一种被刻意压抑却又无比坚韧的、永续的低频振,蕴藏着植骨髓的力量。它不狂,却每一秒都带着一种要将床榻压断、将空气凝滞的、穿透

楼板的沉稳压力!

粗浊沉的喘息哼鸣,如同地底处压抑已久的蒸汽薄,

“哼嗯……呃……”

接着响起声音沉重粘稠,带着强烈得无从掩饰的欲热度,从帘幕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渗出来,撞击着周围的空气。程曦的回应,是更加细碎尖锐、仿佛被完全堵在嗓子眼里的呜咽,

“嗯……啊!呜……”

那声音断续碎,饱蘸着近乎窒息的痛苦和早已溃散的极致,如同溺水者在剧烈抽气中无意识地呻吟。

白子妍的视线,在黑暗中本能地循着那压抑的呜咽向对面聚焦,穿透那朦胧摇摆的纱帘织物——月光勾勒出晃动叠的黑影廓。虽不分明,却仍能看清其基本态势。

一个异常宽厚、肌虬结的黝黑后背,如同陡峭起伏的山峦,正以一种稳定得令心悸的节奏,缓慢却极具压迫感地耸动。下方被紧箍着的、属于程曦的身影几乎被完全覆盖、淹没。每一次耸动都带动那粗壮腰肢下沉,形成一种沉重到窒息的碾压姿态——是传教士体位那古老而直接的征伐。

那覆盖在程曦之上的黑影廓随着他每一次向下压落而柔软床垫,每一次向上抬起时又短暂分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更细弱模糊的身形,随即又被更重地覆盖下去!如此往复,如同永不疲倦的铸铁活塞,单调、原始、带着摧毁一切的伟力。

这持续的、骨髓的征伐本身,就是他强大魅力最直观的宣言——那超越常的体格和发力,以及此刻展现的、如同永动机般的可怕持久力。他不疾不徐,没有狂突进的慌,只有一种植于骨髓的、如同地壳处熔岩奔涌般厚重且似乎无穷无尽的力。

这种永续的冲击,本身就带着一种无言的、压倒的征服意味。每一次缓慢却骨髓的挺进与碾压,都在宣告着他身体里蕴含的原始能量储备是何等惊,足以将欲的火种持续点燃,烧穿所有理智的堤岸。

时间,在这连绵不绝、如同古老碾磨机般固执重复的吱嘎声和低沉喘息中,被无限拉长、抻平、碾碎。窗外的月光似乎极其缓慢地移动着光影,将寝室无声地分割成明暗错的条块。白子妍感觉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她甚至无意识地瞥了几次手机上幽蓝的时间数字。

这份持久的、似乎永无休止的韵律,如同海暗流般裹挟着时间,令产生一种近乎惊异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更久。

靠近寝室门方向的白子

妍床铺隔帘处,传来一声极轻微、仿佛冰面裂开第一道缝隙的“咔哒”。

是长发生的隔帘被拉开的声音。

在微光勾勒的廓里,她穿着浅米色吊带睡裙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坐起,长发如瀑垂落胸前。她的动作依旧带着白天那份固有的文雅与轻缓,像月光下的幽灵。她赤着脚,无声无息地爬下铺位的梯子,落地时连一丝尘埃都未惊扰。月光滑过她纤细却不失弧度的肩线,睡裙细滑的肩带自然地垂坠着,贴合着玲珑的锁骨曲线。她径直走向角落的独立卫生间。

门被无声地、轻轻地掩上。

几秒沉寂后——

“哗哗哗哗哗——!!!!!”

被压抑到极点后骤然发的、近乎失禁般猛烈的水流冲击白瓷便池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骤然在黑暗沉闷的寝室中响起。那水流激烈、高昂、奔涌而下,带着一种释放后的眩晕感,显得分外突兀而又漫长,仿佛体内所有无法言说的紧绷在这一刻决堤。

不多时,水流声终于止歇,余音似乎还在耳际嗡鸣。

死寂重新沉淀,比之前更重。

卫生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长发生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身浅色睡裙,裙摆下两只雪白赤的脚丫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她并未立刻回到自己的床铺。月光只勾勒出她一个模糊的侧影廓。她微垂着,似乎凝视着自己的脚尖。

一步。

又一步。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同被一个无声的指令牵引,一步步靠近,最终停在了那面隔绝着持续不断的沉闷撞击与沉喘息声的隔帘前——仅一步之遥。  她就那么笔直地站着。睡裙的柔滑质地,纤细文雅的身线与垂顺的长发,与白天那个安静铺床叠被、规整笔袋的温婉生别无二致。月光吝啬地描摹着她静止的背影廓——肩背挺直,脖颈线条优美,长发流淌至腰际。

唯一的异变,是那种骨髓的静止感。

她凝固在那里,如同被月光定格的一帧剪影,面朝着那面不断起伏、如同在无声呐喊的布帘处。室内只剩下帘后那永不停歇的、如磐石般沉重的节奏声,以及粗浊压抑的男鼻息。

那沉重的、规律的体挤压声,伴随着床架固执而沉的哀吟,以及男压抑在喉底的、浑厚如闷雷的鼻息,构成了一个永续循环的低沉海洋。这海洋漫过意识,带着难以言喻的压力。

帘内的世界,似乎对时间的流逝全无知觉。

男友的力似乎无穷无尽,每一次律动都带着一种惊的坚韧与耐力,仿佛他天生就是为了承载这种沉重的、延绵不绝的力量。这力量透过床板的呻吟和空气的微震传递出来,带着一种令咋舌的存在感。程曦的呜咽偶尔溢出帘幕,那声音早已褪去了起初的压抑,变得碎而绵长,尾音里带着失魂落魄般的颤意和一丝……心满意足的呜咽。

无需目睹,仅仅这声音的转变,就让白子妍真切地“听”到了程曦陷其中的、那种被彻底征服又甘之如饴的福。这份源自最处的满足与投,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言,宣告着床上那个黑的极致魅力——他的存在感,他的持久力,他那如同黑色矿石般沉重原始并足以点燃火焰的力量。

于薇——那个白天永远沉静、连摆放笔尖方向都一丝不苟的长发生,此刻依然穿着那身象征温顺与书卷气的浅米色吊带睡裙。月光描摹着她近乎完美的侧影:肩线纤细却不单薄,长发如墨般柔顺地垂至腰间,勾勒出含蓄的腰曲线。她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如同月光下心雕琢的玉像。

但白子妍看得分明。

于薇垂在身侧的手,并非自然地贴着裙摆。她那平里捻着书页或笔杆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此刻正死死地、带着痉挛般的力量捏紧了自己睡裙两侧的布料。轻薄的丝绸被攥成了两小团绝望的影。

更无法忽视的是,尽管她极力保持着肩颈的端正挺直,但整个身体的姿态却透着一种微不可查的僵硬和绷紧,仿佛在用尽全副意志在压制着某种更原始的、从内部撕扯她的东西。

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奇或厌恶。

那是一种被彻底穿、无法自抑的生理颤抖。一个平里洁净、自律到极致的,此刻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源于身体本能的冲击。她赤的脚尖微微内扣着蹬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仿佛在寻找一个对抗颤抖的支点,却更显几分摇摇欲坠的脆弱。

仿佛为了印证某种无言的默契。

帘内的动静就在这一刻,陡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程曦原本压抑碎的呜咽猛地拔高了一个调门,变成一声短促尖锐、如同被猛然贯穿般的“啊——!”

这声音里透着一被推到极限后特有的失控感。紧接着,那持续不断的沉稳律动节奏似乎被打了零点几秒,随即变得更加沉重、更加凶猛。沉闷的撞击声陡然密集清晰了许多,甚至床架都发出了更剧烈的抗议 男压抑的低吼也变得更为清晰,甚至带有一种表演的宣泄感。

而帘外的于薇,在程曦那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叫和随之增强的冲击声中……  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战栗了一下!

那双一直死死攥着裙摆的手,指关节瞬间因为用力而泛出毫无血色的青白。她近乎是仓皇地、像逃离什么无形的利爪一样,猛地放开了裙子下摆,任由丝绸滑落腿侧。

紧接着,那两只手像是无处安放般,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力,颤抖着抬了起来。

月光下,那纤细到近乎透明的指尖,带着宿命般的绝望与迷恋,轻轻地、颤抖地触碰到了面前那层薄薄的、正剧烈震动着的隔帘布料。

仿佛一个溺水者,终于触摸到了淹没她的那片海的海边缘。

那触碰如此轻微,却又无比沉重。

于薇完全被慑服了。

她像一尊被彻底剥去所有外壳的石膏像,只剩下纯粹的对那帘后磅礴伟力、灼热气息和原始韵律无法抑制、无可救药的献祭般的朝拜。她的背影,她的颤抖,她触碰帘布的手,在微弱月光下构成了一幅无声又无比震撼的图像,将“沉沦”二字诠释到极致。

接着,在更处翻涌的欲望洪流冲击下,那具僵硬的“石膏像”开始剥落。  白子妍在黑暗中屏住呼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月光下,于薇那捏着帘布边缘、微微颤抖的手指,缓缓移开了。

它们没有收回身侧,而是以一种无比缓慢、却又带着决绝意味的动作,伸向了肩那根柔滑的睡裙肩带。指尖的动作迟钝而笨拙,带着一种与平优雅熟练全然不符的混,将那细窄的带子轻轻拨离了光滑微凉的肩窝。圆润致的肩瞬间完全露在微光中,带着一种瓷器般的脆弱白腻。

这仅仅是开始。

她没有丝毫停顿。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搭在另一侧的肩带上。那原本挺直、维持着最后一丝端庄仪态的肩膀,颓然松懈下去。细如蛛丝的肩带无声垂落臂弯,失去了最后的支撑,那身象征温顺与书卷气的浅米色吊带睡裙,如同褪下的蝉蜕,顺着她玲珑却微微僵直的身体曲线,悄无声息地滑落下去。柔滑的丝绸掠过纤细的腰肢,滑过挺翘的瓣边缘,最终堆叠在她赤的脚踝边,在冰凉的地面上形成一小圈柔和的浅色光晕。

一具完全赤的、皎洁如玉却带着书卷气的年轻体,瞬间露在沉滞的黑暗中。

月光吝啬地倾泻下来,勾勒出她纤细而不失柔软曲线的廓——微陷的锁骨、堪堪一掌可握的少蓓蕾、平坦

紧窄的小腹、线条柔和挺翘的后丘、以及一双笔直修长、在幽暗中泛着冷白光泽的腿……一切隐秘都在空气中袒露无遗。

这躯体白天还被严密的裙裾包裹,此刻却在帘后那永不停歇的沉重律动和自己的疯狂冲动下,全然地打开了。属于她本的那份清冷疏离的气息,与眼前这副献祭般的赤,形成了撕裂灵魂的强烈反差。

但此刻的于薇,仿佛全然忘却了羞涩与洁净的灵魂。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长发披垂的影掩盖了她大半脸庞,只留下一个紧绷而执拗的下颚。她的手臂下意识地微微环抱着胸前,但更像最后的、徒劳的挣扎,而非遮掩。赤的双足无意识地前后挪移了一下,在光滑冰凉的地板上蹭出沙沙的微响。

她的全部注意力,依旧痴痴地黏在那不断起伏、仿佛藏着无尽火种的隔帘之上,那帘内传来的、愈发沉重的体挤压声和男滚烫的鼻息,犹如对她最直接、最狂野的召唤。

白子妍隔着厚重的隔帘缝隙,看到于薇那如玉如琢的体凝固在月辉里。她脱下的米色睡裙无声地堆叠在脚边,仿佛白天那个温婉自律的灵魂也已随之剥落。月光流淌过她纤细却不失饱满的肩、紧窄的腰窝、挺翘浑圆的丰,以及那双在冰凉地面上微微蜷缩的赤足。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长发披散垂落,覆盖住整个后背和大半腰肢,但那份彻底的袒露非比寻常。那是剥除所有文明矫饰后的原始献祭姿态——毫无遮蔽,毫无藏掖,将所有属于的隐秘与丰腴,毫无保留地向那扇摇曳着风的门帘敞开。

她的双臂紧贴着大腿外侧垂下,指关节却死死地蜷缩着,指尖陷进自己微凉紧绷的肌肤里,青白的颜色几乎与月下的冷玉无异。月光勾勒的影顺着她绷紧的脊柱线向下延伸,直没饱满叠处的幽暗缝隙,在那里勾勒出一种令心悸的张力。这姿态并非邀请,而是彻底的自我露,像祭台上待宰的羔羊,等待着雷霆万钧之火将其点燃与碎。

隔帘处,那沉重坚韧如远古巨石磨盘碾压的律动依旧,持续不断:

噗……噗……啪……

每一次骨髓的撞击都让程曦发出半声被堵在喉咙处的、满足似的叹息,随即又被更猛烈的冲击撞碎。床板发出濒临解体的哀鸣,金属杆嗡嗡震颤。  就在这时!

一只手猛地从剧烈摇曳的隔帘缝隙中探出!

那只手的手指同样纤细修长,此刻却紧绷着,指尖带着淋漓的汗意,腕部微微发红,像是经历过了某种剧烈的抓握或箍紧

。这只手——毫无疑问属于程曦——带着一不容抗拒的急迫,迅疾地,却悬停在距离于薇赤腰侧仅毫厘之隔的空气中!

它没有立刻贴上那光滑微凉的皮肤,而是急切地勾动、蜷曲着,在空中留下粘腻急促的轨迹,仿佛被无形的引力牵引,迫不及待想要抓住那近在咫尺的、微微颤栗的光滑曲线。

瞬间,于薇的脊背绷成了一张即将断裂的弓!

她的猛地向后扬起一个角度,长发抖动如瀑布翻,露出脖颈在月光下绷紧如天鹅濒死般优美的绝美弧线。喉间似乎溢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濒临窒息般的抽气声,像细针刺凝固的空寂。一直紧攥着的拳骤然摊开,指尖无力地颤抖着,仿佛防御崩溃的前兆。

她那赤的身体在月光下剧烈地一震,脚步微微踉跄前倾——不是因为拉力,而是被这咫尺间探出的、带着灼热贪婪的手影瞬间抽走了所有支撑!脚尖下意识地向前挪动了半寸,仿佛下一秒就要追随那悬在腰畔的手影,投身于帘内翻滚的熔岩……

“呜嗯——!”

帘内程曦一声陡然拔高的、混合着剧烈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尖锐嘶鸣骤然炸响!盖过了于薇喉中溢出的那点微响,也仿佛彻底击溃了帘外那具玉像的最后一丝稳定。

白子妍的心脏几乎停跳,全身的血在瞬间上涌,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逆流。她的双腿在睡裙下猛地夹紧,膝盖死死顶在一起,力道之大甚至让关节微微发酸。但那夹紧的动作并没有带来丝毫安全感,反而让感官更敏锐地集中在腿根处,那骤然涌起的陌生而强烈的燥热上!

她能清晰“看”到!她能清晰“听”到!她能清晰感受到!

帘外于薇悬在渊前的献祭姿态,帘内程曦被碾碎又重塑的痛楚欢愉,那黑男子如渊火山般永不停歇、沉重得令绝望的原始力量,以及那双悬在于薇腰侧、带着灼热与贪恋的、属于程曦的手……这些画面、声音、气息,织成一个巨大而混的漩涡。

一种比之前顾凛给予她更汹涌、更蛮横的冲动,如同出笼的野兽,凶狠撞击着白子妍的心扉。那冲动陌生、暗,带着毁灭的芬芳和一种不顾一切渴望投其中的战栗!

她一只手无意识地死死抓住了胸前的被子布料,指甲透过薄棉布陷进掌心。而另一只手,那只原本安然搭在身侧的手,却仿佛被一无形的力量牵引,指尖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摸向了自己床铺隔帘边缘——那道冰冷尼龙的拉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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