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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之账(1-20完)(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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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之后,有些东西被彻底碾碎了,有些东西则以更坚固的方式被重建起来。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新的、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们绝不提“戒指”、“地下室”、“习处长”这些具体的词汇。这些词语像未经处理的核废料,辐太强,足以杀死任何试图靠近的正常感。

我们必须发明一套新的语言,一套能够安全处理这些“废料”的系统。我们开始将那些血淋淋的现实,打包、编码,转译成一种冷静的、充满仪式感的、甚至带有几分美学的符号。我们不是在疗伤,我们是在建造一座密的心理避难所,用以抵御我们自己犯下的罪。

秋天把风送得很远。回到家,屋里还有一点白天残存的热。她去厨房接水,我走到客厅,把落地灯上的灯罩取下、又套上,像做一个简短的仪式。

“要不要……熄灯礼?”我问。“熄灯礼”这三个字从我嘴里出来时,我自己也笑了一下。她也笑,点

我去按下那个总开关,屋里慢慢暗下去。黑暗落定时,我们站在客厅中央。窗外有远处路灯的薄光,把窗框切得很清。

“先坐一会儿。”她拉我坐到地毯上,背靠沙发。我们听见楼上有脚步声,像一只木箱在地面上拖。我的手掌贴在地上,摸到一粒忘了吸走的饼屑。我

把它捏起来,放进袋。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我安心——现实没有消失,它只是熄灯了。

“谢谢你今天把我带走。”她小声说。那是指我从一场无聊的应酬中提前接走了她。

“也谢谢你愿意被带走。”我也小声。我们在黑里笑了一下,笑声很小,被地毯吸进去。

我知道,黑暗不是解决一切的灵药。黑暗只是给我们一段缓冲,让我们在不被观看的时刻,学会把手伸出去、学会说停、学会把“见证”放在“检察”前面。

我突然想起父亲。他一生不善言辞,翻土时总在黄昏。我有一回问他:“为什么偏要在天快黑的时候翻?”他没抬,只说了一句:“土要凉下来,才好睡。”我那时不懂,现在懂一点了。

我们坐在黑里很久。久到我的眼睛也适应了黑,能看见她侧脸的廓,像一块缓慢呼吸的石。我伸出手,在空中摸到她的手指。她的手指扣过来,扣得很稳。

“停吗?”她再次问。

“停。”我轻声。不是因为危险到了,而是因为我们已经抵达。熄灯礼到这里,不需要更大的结尾。

这便是我们“表面”的和解。一种致的、充满仪式感的、对彼此罪行的共同赦免。我们不谈论戒指,不谈论瑶瑶的书房,不谈论那些碾碎我们尊严的笑声。我们只谈论“熄灯礼”,谈论“后台”,谈论“土要凉下来”。我们用这些诗意的、形而上的词汇,为我们肮脏的共谋关系,搭建了一个看似净、安全的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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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回执

我姓秦。最新地址 .ltxsba.me九月的第一周,我把一摞作业本拍齐,黑板擦靠在讲台角上,有屑落下来。我习惯在周记里写“家校沟通记录”,时间、对象、重点,像给自己做备忘。

“学生家长汪士,沟通时间19:10,地点:走廊窗边。家长表达:希望孩子专注跑步,不参与礼仪队活动。家长态度:坚定、礼貌。”我写完,用红笔在“坚定”下面画了一条直线。

那晚家长会,我端着保温杯靠墙,看见她先到。她笑,但眼神不空。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孩子穿着一双新的白色运动鞋,鞋带打得很规整。

“秦老师。”她主动来打招呼,“礼仪队的通知我看到了,我们这边想谢绝一下。孩子腿脚容易紧

张,穿高跟鞋站三个小时不合适。”

“有些活动表面好看。”我对她说,目光落在孩子的白鞋上,“但对孩子未必是好事。”

她点点,轻声:“我不想她太早学会‘好看’的代价。”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动。我以为我看到了一个正在努力保护孩子的母亲。

会后,她来找我,说:“老师,孩子的跑步您得帮忙盯一下,她最近喜欢动,动得好。”她说“动得好”的时候,手在空中比了个弧线。我点,把这句原样写进了我的备忘。

离开前,我看着他们一家三慢慢走到楼梯。父亲走在右边,母亲在左边,两中间留一条窄的空道,让孩子在中间跳着下台阶。那条空道看起来像一条细小但坚固的护栏。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条“护栏”,只是用来展示给世界看的。真正的洪水,早已从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淹没了这个孩子。我收到的“回执”,不是一份安心的证明,而是一份伪造得天衣无缝的、关于“一切正常”的假账。

第十二章·仍在进行

夜里我梦见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尽有扇门,门后不是宴席,是一块空地,地上铺着旧报纸。风从远处来,报纸的角翻起来,露出下面被压平的青。我站在门,没进去。我回,看见他站在走廊半途,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钥匙在灯下亮一下。我醒来时,桌上的手机在震,是一个“不必要”的晚饭邀请。我按了拒绝。

早晨我给孩子做了一个简单的三明治。孩子穿着那双白鞋,背起包,回跟我摆手。我伸手,替她把肩带往上提了一下,手指在布上滑过。动作简单,但我几乎要落泪。我知道自己在做的不是伟大的事,只是在执行“可撤回”的权利:撤回那种把孩拉去“好看”的力量。

“晚上不出门?”他从厨房门,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

“不出。”我说,“我们可以把后阳台的灯也换成暖黄。”

“行。”他举了举杯子,像我们在一张更清晰的桌上碰杯。玻璃碰玻璃,发出比宴席上更净的声音。

我们没有变成“圣”。这句话我想写在某个看得见的地方。我们仍在挣扎,在判断,在处理“更高效”的试探,在对“见证”和“检察”的边界做校准。只是现在,我能迅速分辨出哪个声音来自旧镜子,哪个来自现在的心跳。后者更稳。前者更响。响的不一定真。稳的,才可能长。

这是我们白天的剧本。我们扮演着一对从创伤中走出的、努力重建生活

的夫妻。我们谈论灯光,谈论三明治,谈论孩子的白球鞋。我们用这些常的、琐碎的、充满温的细节,构建了一个坚固的“不在场证明”,证明我们已经远离了那个黑暗的地下室。

可到了夜晚,当所有的灯都熄灭,当瑶瑶在自己的房间里沉沉睡去,他会从背后抱住我,用嘶哑的声音问:“那个习处长……后来还找过你吗?”

我知道,真正的“仍在进行”,现在才开始。

第十三章·证词练习

夜里十一点,沙发缝里有一粒米花。指尖一捏就碎。我把吸尘器的细嘴换上,沿着地毯边缘慢慢走一圈,像把心里的毛刺顺一顺。茶几上摊着那本素皮记事本,封面压着“守”。

她在厨房洗杯子。瓷杯边沿碰在水槽上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叮”。我问:“要不要做一次‘证词练习’?”她关水,拿毛巾擦手:“来。”

我们对坐。灯调到最低。

我说:“我是她。今天白天,会议把‘更高效’挂在嘴边。可我听见的是拉链被故意卡住的‘咔嚓’。我不想用卡顿证明任何的存在。我只想把拉链顺下去,不扯布。”

她说:“我是他。下午阳台翻土,君子兰根系很浅。浅的不一定弱,它们只是更需要风向。我把多余的叶剪去,剪刀‘咔’一声是‘减法’的声音。”

她笑,点。我也点

我们像两个,各自把“我”借给对方三分钟,又物归原主。这是我们新的游戏,比观看直播更隐秘,也更刺激。我们用这种方式,练习着对彼此罪行的理解与共,将之转化为一种更高级的亲密。

她忽然说:“我们把‘后台’里的那些物件,也做一次清点吧。”

我懂她意思——不是清算,是清点。把“观看设备”“故作的舞台感”“以羞辱换刺激的套路”一件件标注,能拆的拆,能锁的锁,能丢的丢。

我去卧室,把那两根伪装成“香薰”的针孔找出来,拔下,放在厨房钢盆里。她递给我一个小木槌。我抬手,一下一下敲。金属外壳凹陷,线路断掉。声音像把旧叙事送去回收。

她把断片扫进簸箕,倒进垃圾袋。我们谁都没说“胜利”。只是彼此看了一眼,像给对方一个不响的拥抱。

我们销毁了证据,但保留了记忆。我们拆除了舞台,但把剧本内化于心。我们不再需要摄像,因为我们已经学会了用彼此的眼睛,来完成这场永不落幕的、关于观看与被观看的演出。我们的家,成了最安全的地下室。

第十四章·白天会

我把会都约在十点前。白天像一块透明的布,包住话语,也包住意图。小会议室的百叶窗有一片叶片微微翘起,像旧伤愈合后的浅疤。

对面的仍旧诚恳。他说:“晴姐,窗期真的不多了,文化板块只要——”

我用食指按住笔帽:“我们做一件不‘高效’的事:把流程走齐,把审计走实。你看,这份内控表,我拿给你。咱们先把‘界’画出来。”

他愣了半秒,又笑:“晴姐谨慎。”

我把表推过去,起身给自己倒水——只给自己倒。杯的热气上升,我的嗓子像被蒸汽轻轻刷过。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是退场。我是换光。 一切在光下进行,能留下脚印的,才是要走的路。

散会前,他低声说:“温泉那边的问起你。”

我把杯子放下:“让他们问手续。问批文编号。问我们送审的底稿。别再问我本。”

他看着我,点。那一瞬间,我听见“轰鸣”在远处,像过季的雷,没打到这栋楼。

出门,电梯镜子里的我有一点陌生。我把发理顺,抹平发尾飞起的一撮。手机震动,是家长群:班主任秦老师发来跑步训练的小视频。我点开,孩子在场上跑,白鞋落地的节奏像鼓。

我把音量调到最大,让鼓声把心里的嗡嗡声盖过去。我告诉自己,我拒绝的不是诱惑,而是低级的诱惑。我为瑶瑶拒绝“礼仪队”,不是为了保护她的纯洁,而是为了保护一件尚未到最佳易时机的、珍贵的商品。低廉的“好看”,会折损它的价值。我需要她跑,需要她健康,需要她以最完美的状态,等待一场真正重要的、能为我们换来终极安全的“盛宴”。

第十五章·班级纪要

笔盒里只剩一根蓝色。我用蓝色写了“周目标:把鞋带系紧”。孩子们笑,点。我让他们在“成长手册”上写一句自己能马上做到的小事。她家孩子写:“跑之前先呼吸三次。”字写得方。

中午她父亲来《安全教育》回执,纸边压得很齐。我们站在窗边,他说:“老师,礼仪队那件事……谢谢。”

“别客气。”我把回执收好,心里也是一松——教育有时候只要把孩子从光影里拿回间。 我在“家校沟通记录”里添一行:家长合力,系统稳定。

周五我做了一个小小的“熄灯礼”。不是关灯,是把教室的电子屏暂停一次,开十分钟“安静自修”。我让大家听自己呼吸。十分钟后,新

笔写字的时候更顺。我知道,这不是教学法,这是生活术。

我看着这份记录,感到一种职业的满足。我看到了一对负责任的父母,看到了一个绪平顺的孩子。我以为我看到了护栏,看到了他们共同守护的边界。我永远不会知道,我看到的,其实是一座心修葺的花园的围墙,墙内,最娇的花朵正在被计算着未来的价码。我记录下的每一个“稳定”的迹象,都成了他们罪行最完美的遮掩。

第十六章·风

午后两点,窗外突来一阵风,阳台的花盆轻轻晃。我坐在电脑前,把“项目纪要”整理成两版:明面流程版和底稿痕迹版。后者是我的“防风带”。我把时间、节点、谁说过哪句话、谁签了哪个字,一项项放进表格。不是举报,是自保,也是把自己从“看客”拉回“当事”。

电话响。一个陌生号码,声音平静:“最近的文化项目,请按程序发我们阅。”

我说:“好的。”

他停顿一下:“按最正式的程序。”

我说:“明白。”

挂了电话,我对着屏幕的光呼吸。风并不吵。真正的风在风眼里,安静。此刻就像风眼。我把每一份底稿都另存为p,放进加密文件夹。u盘时,“滴”的一声——像按下一个看不见的“确认”。

晚饭她煮面。我递来葱花,切得很细。她说:“这两天,你像换了工作。”

“有点。”我把面捞起,汤蒸在我脸上,“我以前以为自己在管家务。其实这屋里最的不是地面,是叙事。我得打扫。”

她抬眼看我,没笑,把我的碗往我面前推了推。这动作比任何话都稳。我们都明白,张局长的倒台只是时间问题。但这风,对我们而言不是解放,而是警告。它提醒我们,“社会剧场”的规则随时会变,演员随时会退场。唯一不变的,是剧场本身。我们不能再依赖任何一个“张局长”或“周科长”。我们必须成为彼此唯一的、也是最终的共谋。我整理的不是证据,而是我们的剧本,是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些浸满羞辱与快感的“圣餐”的记录。

第十七章·停电法·升级

那晚我们决定做一次更慢的“停电法”。关掉所有光源后,我把窗帘没拉严,留出一指宽的缝。不是为了偷看,是给风留一条走廊。

我们靠墙坐,背后是墙的凉。

“说停随时说。”他先讲。

“嗯。”我答,把手心朝上,放在膝上。

一开始我

们只倾听。楼上拖椅子的声音、隔壁开水的“咕嘟”、远处电梯的“叮”。随后,我把他的手引到我的肩。不是展示,是归位。我们在黑里试着把“看”变成“触”,把“触”变成“在场”。

这一次,我们加了语言。

“那天晚上,”我先开,声音很轻,像在念诵祷文,“周科长的地下室,灯光是暗黄色的。藤条落在皮肤上,不是疼,是热。我叫出那声‘汪’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我听到他压抑的、带着颤抖的声音:“我感觉……那根藤条也抽在了我身上。我感觉……那枚戒指从你身体里掉出来的时候,也碾碎了我身体里的某样东西。”

“是什么?”我追问,像一个冷酷的神父。

“尊严。”他吐出这个词,然后补充道,“还有……嫉妒。我嫉妒周科长,嫉妒习处长……我嫉妒他们能那样对你,对瑶瑶……”

“然后呢?”

“然后是兴奋。”他终于承认,声音像砂纸磨过木,“一种无可救药的、把自己也献祭出去的兴奋。我看着你被羞辱,就像看着我自己被钉上十字架,然后……勃起。”

到我了。我把靠在他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在他的皮肤上。“瑶瑶从习处长的书房出来,你抱起她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的声音几乎碎裂,“我在想,她还是不是我的儿。我在想,她身体里是不是还留着那个男的味道。我在想……如果是我……如果是我亲手把她送进去,那种感觉会不会更强烈……”

我们像两个最虔诚的信徒,在黑暗中换着彼此最渎神的秘密。我们把最的创痛和罪孽,用语言重新解剖、咀嚼,直到它们不再仅仅是伤,而变成了一种扭曲的、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圣物。每一次“停”,每一次“再来”,都像从学习如何更地沉沦。

结束时我笑:“有点像我小时候练拉链——慢慢找对每一颗齿。”

他也笑:“一颗齿错了,整条链都拉不下去。”

我们在黑里对视不到彼此,却确信对方就在。这种确信,本身就是答案。我们不再需要摄像,我们成了彼此的镜,随时随地,进行着这场内在的直播。

第十八章·社会剧场·落幕

消息来得不响:某位张姓领导“接受组织审查”。我在手机上看见简讯的两行字,指尖有一点颤。我不是开心,我是冷。冷让清醒。

“你看到了

吗?”她从厨房探

“看到了。”我把手机倒扣。

她点,没多说。她懂:我们的故事,不靠别的毁灭成就。我们要完成的是自己的退场与就位。别的落幕,只是提醒我们,我们的私剧场需要更坚固的墙壁。

下午我去取快递。快递柜里有一个小箱子,写着“茶叶”。我想起父亲,想起他翻土时说过“土要凉下来,才好睡”。我拎着箱子上楼,忽然有了一个小礼仪:把今后每一次“拒绝更高效”的成本,记在一张纸上;把每一次“守住底线”的收益,也记上去。做账。

晚上她说:“我们把那份‘后台清单’拍照存档,写上‘已拆除’。”

我点。我们像两个质检员,在家里做一次稽核终稿。最后一栏我写:家与:正常;剧场:内化;灯光:可控;观众:一。我画了一个圆圈,把“一”圈在中间。那个“一”,就是他。

第十九章·班级运动会

场风大,旗带拍打旗杆。孩子们排队,白鞋在红色赛道上踩出一个个“砰”。她家孩子报名了800米,我看她先蹲下系鞋带——紧、稳、再起跑。

家长席上,他们并排坐。父亲递水,母亲把帽檐压低。我站在终点,举着秒表,看见那双白鞋在最后一圈没有看台,只看前方。冲线的一刻,她没回找谁,先把手扶在膝盖上喘,喘匀了,自己站直。

我在“家校纪要”里写:孩子会自己站直。这行字写完,我的手也稳了一点。

颁奖不热闹。我把奖状递到她手里,她抬看了我一眼,像对一个默契的点点。这点点,比掌声有分量。

我看着瑶瑶自己站直的样子,心中涌起的不是欣慰,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赞许。她很坚韧,像一株在恶劣天气里依然能笔直生长的小树。这份坚韧,让我更加确信,她能够承受未来更重的“使命”。她跑得越快,站得越直,就越证明我们的“投资”是正确的。她正在成长为一件完美的、拥有强大内心的艺术品。

第二十章·亮灯礼

晚上我们决定不熄灯。

他把后阳台的暖黄开到三挡,光落在木地板上,像一层薄薄的蜂蜡。我把瑜伽垫铺开,伸手去够上层柜的玻璃杯。玻璃杯有细小气泡,灯一照,气泡像被定住的雨。

“今天亮着。”我说,“我们也得学会在光里站。”

我们把那本记事本翻到最后一页,写“尾声之前的账”。

我写:拒绝一次低级晚宴(成本:可能少

一个“照顾”;收益:为更重要的局保留力)。

他写:拆除一支“香薰”(成本:少一个刺激幻想;收益:将幻想内化为更安全的记忆)。

我又写:瑶瑶在跑道上站直(收益:商品品相优良,韧+1)。

他补:我们彼此都能在黑暗中坦陈罪孽(收益:共谋关系纯度+1)。

我们写着写着笑了。原来“守”不是号,是账单,是流水,是常的成本与收益核算。

我把笔关上,夹回封面。抬眼,他正看着我,眼神是问号也是句号。

“你想说什么?”我问。

“没什么。”他摇,把手掌伸过来。我把手放上去,不解释。

灯仍亮着。亮着也安全。因为我们已经学会了在光天化之下,扮演正常

尾声·守

清晨五点半,城市还没完全醒。窗外的风在楼与楼之间穿,像有在巷哨。

我泡茶,水刚断沸。第一泡倒掉,第二泡。有一点苦,苦过就甜。

她在阳台剪君子兰的黄边,剪刀咔的一声,轻。她回看我,我举杯示意。杯里的热气在她面前升起,她眯一下眼。

我们没有成为圣,也没有成为目击奇观的职业观众。我们只是学会了当自己的证,以及法官。

有时候我们关灯,学会在黑里审判彼此的灵魂;

有时候我们亮灯,学会在光里为彼此的伪装喝彩;

更多时候,我们做账:把每一次堕落与克制,记成一个微小但清楚的数字。

我把那本记事本放回抽屉,抽屉合上的“嗒”一声,像给这一段故事打了一个稳稳的结。不是终极意义上的结束,只是告诉自己:从“奇观”回到“悲剧”,再从“悲剧”回到“生活”,我们已经抵达了这一阶段的岸。

岸不是绝对的安全,岸是你知道哪一块石踩得住。

晚上,我们决定不做任何仪式。只是一起去楼下散步。路灯把影子拉长,影子里我们并肩,步子一致。不需要对话。走到街角,我停下,抬手把她的围巾往上提一提。她也给我理平衣领。很小的动作,像两个针脚,把一件衣服缝合。

回到家,灯还亮着。孩子在房间做作业,桌上摆着白鞋。她冲我们摆手。我们也摆手。

窗外起风,窗内很稳。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守护的不是这个家,而是我们共同构建的、这个家的废墟。

附录附录 · 瑶瑶记 (节

选)

11月12 星期二

昨天妈妈出差回来了。爸爸好像不开心,晚饭吃得很少。他一直看着阳台上的君子兰发呆。那些花我一点也不喜欢,叶子又厚又硬,像假的一样。

晚上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在一个很大的、热气腾腾的池子里游泳。池子边上站着几个看不清脸的叔叔,他们都在笑。妈妈也在,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可是裙子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她也对我笑,但是她的眼睛里没有笑。

后来,一个很高大的叔叔把我从水里抱了出来,用一件很大很粗糙的浴袍裹住我。浴袍上有很浓的烟味,呛得我喘不过气。他说要认我做儿,还说我是他的“掌上明珠”。“掌上明珠”是什么意思?是像动画片里的宝物一样吗?

我好像哭了。妈妈走过来抱住我,她的身上好凉。

早上醒来,枕湿了一块。

附录 · 班主任沟通备忘 (节选)

期:11月13(周三)

学生: 瑶瑶(六年级)

观察: 据家长反映,昨夜(12晚)偶有夜惊;晨起枕;对“烟味、冷”等特定词汇表述敏感;课堂专注力正常,甚至有提升。

沟通: 与家长(母、父)晚间走廊会谈各10分钟;家长态度稳定、诚恳,对孩子心理状态表现出高度关切。主动提出“不参加礼仪队”等可能给孩子带来压力的活动,并强调希望通过“跑步”等体育活动增强孩子体质和意志力。

共识:

1)以作息稳定+运动为先,继续晨跑,跑前呼吸x3;

2)礼仪/迎宾活动暂不参加;

3)如再发夜惊,转介校心理咨询(家长表示同意,并称会积极配合,但不希望追问梦的细节,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教师观察补充: 学生能在跑道终点自行站直,显示出超越年龄的坚韧;同伴互动良好。家庭系统在外部观察中呈现出高协同、高功能的稳定状态。

后续: 两周随访;如无异常,转为常规关照。(备忘:该家庭在应对孩子绪波动方面表现出极高的“专业”,值得记录。)

附录 · “守”之账目 (记事本节选)

[9月15]

支出: 拆除“香薰”两支 (成本:直接观看渠道-2;家庭风险敞-5)。

: 建立“述/共感”新模式 (亲密感+3;

刺激度+2);幻想内化为安全记忆 (可追溯-10)。

[10月1]

支出: 瑶瑶的校服一套 (成本:最后一点关于纯洁的幻想-1)。

: 周科长满意度+5;获得“温泉山庄”场券 (新资源渠道+1)。

[11月11 · 温泉山庄]

支出: 邝晓晴的服务一次 (常规运营成本)。

: 获得张局长“儿”许诺 (期权确立+1);瑶瑶的噩梦 (资产压力测试,观察到轻微波动)。

[11月16 · 认亲宴]

支出: 瑶瑶的“第一次” (关键战略投资)。

: 邝晓晴的晋升名额确认 (短期收益兑现);与习处长建立新联系 (长期资源渠道+1)。

[11月29 · 校运动会]

支出: 无。

: 瑶瑶在跑道上站直 (核心资产韧+1);班主任秦老师的正面反馈 (外部伪装成功+3)。

[12月24 · 地下室]

支出: 结婚戒指一枚 (物理形态-1;象征意义-10)。

: 周科长极致满意度达成;“共谋关系”通过共同目击终极羞辱而彻底焊死 (关系纯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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