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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使与恶魔(三)

大礼堂的灯光缓缓暗下,舞台上唯有一束白光打在那架黑色三角钢琴上。最╜新↑网?址∷ wWw.ltxsba.Me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

许则安身穿白色西装,坐在琴凳前,指尖轻轻落下,琴声缓缓流淌而出,如水银倾泻,温润、优雅,带着极高的音乐素养。他神专注,整个沉浸在旋律中。

而他身边,是一位身着白色纱裙的少。她的礼服裙轻盈飘逸,层层迭迭的薄纱像是云端落下的羽翼,裙摆闪着细微的光,勾勒出纤细柔美的曲线。她站在麦克风前,歌声如风铃般清亮,与钢琴的旋律织缠绕,恰到好处。

这正是繁大大一新生军训结束后的结业典礼,也是全校瞩目的舞台。

台下坐满了,有大一的新生,也有许多高年级生特意赶来,场内掌声与欢呼此起彼伏。

“许则安!许则安!”

“莹雪!莹雪!”

但谁都听得出,台下此起彼伏的呼声中,最响亮、最炽热的,是属于“许则安”这三个字的。他就像是这个舞台的焦点,耀眼而稳固,让旁仿佛只是点缀。

苏晚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静静看着那光芒下的少年。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渐渐习惯许则安的“特别”,但今晚,面对这几乎是全场碾压的热度,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个群中真的如此不同。

表演结束,掌声雷动。一个穿着便服的生兴冲冲地冲向舞台,手里捧着一束玫瑰,刚想递上去,就被学生会的拦在台边。

“对不起,不能上台。”

更多生蠢蠢欲动,场面隐隐有些失控。

而一旁的男生则是另一种沉默。

他们眼神里都亮着光,仿佛被点燃了某种理想。

“大学……就该活成那样啊。”有感叹。

许枫看着舞台下这一幕,眼皮都跳了。

。”他小声嘀咕,“同样姓许,怎么差距能这么大?我感觉我颜值也不差多少……我也要去学钢琴。”

江睿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天龙,你和家比?”

许枫闷闷不乐,“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

江睿收起笑意,侧过看他一眼,随说:“你怎么不看看苏晚,家多乐观开朗,努力不说,听说在外还找了一份兼职。”

“兼职?”许枫愣了下,环顾一圈,“苏晚呢?不在啊。”

“去上班了。”

——

后台走廊。

许则安刚脱下演出服,便有几个生围了上来,试探地递水、搭话,他一一客气拒绝,脸上的神平静而疏离。

他没时间在这儿多停留——和苏晚的约定才是正事。

见他步伐匆匆,忍不住问:“许哥,这么急,是要去嘛啊?”

“有急事。”他也不回,“这边就给你们了。”

“什么急事?许哥你不会是谈上了吧?”

话音刚落,就被许则安扫了一眼,那眼神带着点冷意。

男生立刻闭嘴,讪讪地退回去。

许则安换好衣服,刚要从后台的侧门离开,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路。

是莹雪。

她还穿着刚刚舞台上的白纱礼裙,裙摆在走廊的风里轻轻摆动。她抬望着他,眼中有着明显的期待。

“许则安,你要去哪?”

许则安顿了下,语气平稳:“我有重要的事,你长话短说。”

莹雪咬了咬唇,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今天是我生……你能不能晚上来参加我的生宴?”

许则安顿了一瞬,脑中闪过和苏晚约定的测试安排,以及一整晚可能进行的能力调试工作。

“今天应该没时间。”他说完便错身而过,步伐未停。

莹雪站在走廊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句:

“许则安!你这个混蛋!”

回应她的,只是那道坚定离去的背影。

礼堂外的风微凉,落将天边染成一层温橘色。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场馆,热烈的典礼氛围还未完全散去,校园一时喧嚣又热闹。

许则安刚走出后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门的柱子边。那双手袋里,背靠着墙,眼神落在他身上,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你怎么在外面站着?”许则安问。

“里面的不让我进去。”苏晚耸耸肩,一脸无奈。

许则安轻轻点了点,没有多说什么,却将这件小事记在了心里。他朝前走了几步,侧道:“走吧。去白夜,今天还要对你的能力做测试。”

“好。”苏晚应了声,跟上他的步伐。

并肩走出校园,晚风拂面。此时校园外的不多,他们都换了便服,混在群中倒也不显眼。行走间,两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许哥。”苏晚忽然开,语气带着点探寻

,“你在学校的气好高啊。好多生都喜欢你,你又很厉害,是很多男生的羡慕对象。”

许则安闻言摇了摇,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苏晚,我得告诉你,在能力者的世界里,这些都是虚的,不重要。”

苏晚偏过,看着他的侧脸:“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实力。”许则安看着前方,步伐稳健,“对魔素的掌控能力,才是决定你能活多久、能做多少事的关键。”

苏晚听得一雾水,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目前能完全理解的东西,只好点点,“知道了。”

他们正要拐过街角,一个清脆的声忽然从后方传来——

“苏晚!”

苏晚一愣,下意识回,看到不远处的林璟正朝他走来,眉眼里带着些意外和犹豫。

“你怎么在这?还有你身边这位……不是许则安吗?”她声音不大,但语气里透出明显的惊讶。

许则安停下脚步,微微侧看向苏晚,“你认识?”

“我们班同学。”苏晚解释。

“哦,这样啊。”许则安点点,转向林璟,语气不冷不热,却带着天然的距离感,“这位同学,我和苏晚还有事,如果你有事,明天再找他吧。”

林璟怔住,显然没想到许则安会这样直接。她本只是随意出来散步,没料到会撞见苏晚和许则安并肩同行,还被当场“请退”。

“这……这这……没事没事。”她连连摆手,脸上微红。

“那走吧,苏晚。”许则安没有再看她一眼,继续往前走,“时间不等,白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苏晚略显歉意地回,“拜拜,林璟,有什么事后面再说吧。”

“好……”林璟怔怔地点了点,看着两并肩离开的背影,脑子还没完全转过弯来。

那个总是不声不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苏晚,什么时候,能和那样的同行了?

苏晚坐在一个灰蓝色懒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抱枕的毛线。她的对面,是那天在工位上敲键盘的孩,李程程。

孩正拿着一个像遥控器又像吹风机的仪器,在她身上上下扫来扫去。那东西会发出滴滴的电子音,前端亮着微光。苏晚一动不动地坐着,虽然看起来很平静,眼神却藏不住的警觉。

忽然,李程程停了下来,看了眼仪器上的读数,眼睛一亮。

“还真有魔素波动唉。”她像发

现了什么好玩的新玩具,“许哥的眼光还真准,这都能看出来。”

苏晚皱了皱眉,没说话。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李程程将仪器放到一边,侧身看向她,“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苏晚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能力者是什么?”

李程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靠回沙发里想了想,“能力者嘛……你可以把他们理解成一种‘升级版的类’。通过某种手段,或者说某种机缘,他们能够吸收一种叫‘魔素’的东西,然后运用它。这就使得他们比普通强得多,比如力气、速度、反应,还有寿命。”

“魔素?”苏晚抓住了关键词。

李程程点点,“这么说吧,你相信有上帝吗?”

苏晚摇了摇,她从小就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上帝’可能真的存在呢?”李程程笑了笑,“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宗教神,而是某种更高等的文明,或者说,是目前类科技无法观测和理解的特殊存在。”

苏晚没接话,眉却慢慢皱了起来。

“整个世界,其实分成两个‘位面’。”李程程继续说,“我们类生活的地方叫‘表世界’,而另一个,存在着许多非类生物的空间,被称为‘里世界’。两个世界平行共存,互不扰,除非……界限变得脆弱。”

“你说的生物,是指……”

“天使和恶魔。”李程程笑得有些神秘,“听起来很玄幻对吧?刚开始我也不信,但接触多了,就不得不信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角,阳光洒在她白净的脸上。

“在目前我们对‘里世界’的观测中,那些生物大多偏向‘恶魔’,也就是说,它们以绪为食,尤其是贪婪、嫉妒、悲伤、怒……你听说过‘七宗罪’吗?”

“听说过。”苏晚点点,“贪婪、懒惰、嫉妒、怒、食、傲慢、色欲。”

“没错。恶魔们最这些味道。”

“那类能力者和他们有关系吗?”苏晚继续问。

“当然有关。类的绪剧烈发时,会在特定区域造成‘界限薄弱带’,那里的魔素会异常活跃,一部分就因此得到了力量,成为了能力者。”

“就像许哥常说的那句话,”李程程笑了笑,“‘能力者和普通类之间的差距,如同类和动物之间一样。’”

苏晚默然。

“不过,现在我们不是一盘散沙了。”李程程转身回来,重新坐下,“从二十世纪开始,能力者开始有组织地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全球的超自然力量控制组织:‘全球异常管控联盟’,简称‘管控联盟’。英文叫‘ ny nr n’,缩写是。”

她竖起一根手指,接着说道:

“在这个体系下,能力者被分为五个等级——级:感应者,基本只能感应魔素;级:微变者,有轻微变化,比如视力变好、记忆力增强;级:适能者,开始能主动运用魔素进行攻击或防御;级:特化者,有自己的‘能力领域’;级:镇域者,能影响周边环境甚至扭曲规则。”

“一个初阶能力者,基本都会随着时间成长到级。”

孩说着,声音带着一种轻描淡写的笃定。

苏晚低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还有点微微发凉。他轻声道:“那我现在,算什么?也算是能力者了?”

“是的,”孩点,“但你具体的等级,还得等许哥他们回来,对你做进一步测试才知道。”

“懂了。”他点,没有再多问。

孩抬起手看了看手表,“看着时间,他们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事务所的玻璃门被推开,门外走进两个

一个是许则安,另一个则是个身材魁梧、穿着蓝衬衫的中年男。那男肩膀宽厚,步伐沉稳,满脸络腮胡,眼神锐利,却带着一丝豪爽的笑意。

“许哥,安叔,你们回来啦?”孩迎了上去,语气轻快。

中年男的视线迅速落在了苏晚身上。他打量了几秒,眼里透出些许兴趣。

他站在原地,背脊微僵,看着那个壮硕的中年男朝他走来。那笑着,但笑意藏在那浓密的胡子和刀刻般的面庞之后,反倒更让紧张。

“这就是你找到的野生能力者?”男看向许则安,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兴趣。

许则安轻轻点:“嗯,况我都跟你说了,安叔。”

“过来,让我看看。”安长景朝苏晚伸手。

苏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肩膀紧绷。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和许则安完全不同。许则安的力量是藏在骨子里的,收敛锋芒,安长景却像是一还未驯服的熊,压迫感直接压到

“小兄弟,不用怕。”安长景主动上前,一手拉住苏晚的胳膊,

粗粝的掌心传来强硬的热度,“嗯,不错……气息虽然不稳,但根基挺扎实的。”

他松开手,转对许则安笑着点,“你给白夜捞到一个好苗子啊。”

许则安没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时间也不早了,”他说,“先去做测试吧。”

“行。”安长景点

他们出了白夜事务所,坐上安长景的车。窗外是市中心夜灯火,车辆稀疏,霓虹在挡风玻璃上拉成碎裂的波纹。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一栋未来感极强的高塔前。整座建筑呈流线型,外壳是半透明的灰白金属,边缘环绕着冷色调的灯带。门没有醒目的标牌,但在安长景递出一张银色名片后,安保立刻放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请进,安先生。”

苏晚跟着他们穿过无声滑动的玻璃门。内部空间一尘不染,纯白色墙面在光线下反出柔和的光。地面仿佛是凝固的态金属,踩上去却出奇的安静。

沿着长廊走到尽,是一个被无数仪器环绕的白色舱室。中央一个椭圆形球体像是某种孵化器般静静矗立。

“苏晚,”安长景看向他,神认真了些,“这是你第一次正式测试。别紧张,不会有危险。只需要配合。”

苏晚点点,尽管心里没底,但也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的慌张。

工作员走过来,让他脱下外套和所有电子物品,接着递给他一套极简的银白色测试服。换好后,他赤脚站在舱门前,耳边听到一声轻响,球体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仿佛什么巨大的眼睛睁开。

“进去吧。”许则安的声音轻柔,却让安心。

苏晚吸一气,踏进去。

球体内部是柔软的白色胶质地面,他刚站稳,球体便缓缓合拢。片刻后,从顶部的管道中,开始涌出半透明的粘稠体。

“别紧张,”耳边传来作员的声音,“这体可以呼吸的,你只需要根据提示放松,全身浸没进去。”

体越来越多,从脚踝升至胸,再到下。苏晚屏住呼吸,脸埋体之中。

——没有窒息的感觉。甚至比空气更轻盈一些。

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感受,仿佛整个了某种未被污染的母体,外界的声音逐渐远去,光影变得柔和。皮肤被温柔地包围着,痒痒的,却也安全。他像是回到了遥远的梦中,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沉下去。

意识开始模糊,他看见光,看见影,

看见自己身体里仿佛有某种东西被缓缓唤醒。

苏晚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地,风吹过来,青翻涌,像大海的涟漪。天空湛蓝无比,浮着几缕淡淡的白云,像画布上轻描的痕。

两个小孩站在地不远处,一穿着白色连衣裙,一穿着黑色连衣裙,正在追逐嬉戏。阳光洒在她们脸上,她们的笑声清脆而遥远,如同从记忆处飘来的回响。

她们注意到了他,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存在,扑哧笑出声,小跑着朝他冲过来。?╒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哎,小晚!”

“是小晚诶!”

还来不及反应,两道轻盈的身影已经扑了上来,把他压倒在地上。两个小孩一左一右趴在他胸,睁大了眼睛看他。

“小晚,你怎么来了?我和姐姐在这里好孤独啊。”

“对啊对啊,小晚。”

苏晚怔怔地看着她们,嘴唇轻动:“……姐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白裙孩四下张望了一下,歪着笑,“这里是我们的家呀,我们当然在这里啦。”

黑裙孩也跟着笑:“你以后也会一直在这里的,小晚。”

“这里是家?”苏晚低看自己,依旧是原来的模样,而眼前的两个姐姐,却像回到了童年时的模样。

“对呀,这是我们的家,小晚。”

“以后你就跟我们在一起吧。”

她们同时伸出手。

苏晚犹豫了几秒,也伸出手,牵住她们。

——下一秒,幻境戛然而止。

他猛地从营养中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模糊,耳边是哗啦的体声和仪器的滴滴声。

与此同时——

繁州天穹塔的顶端。

正听着属下汇报的谢知夏忽然愣了一下,眉微蹙。她缓缓起身,目光穿过无数钢铁与高墙,望向远方。

那是苏晚所在的方向。

“……小晚?”

而另一座城市。拍摄现场,谢临夏在刚完成一场戏后,突然身形一晃,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发?布\页地址{WWw.01BZ.cc工作员连忙搀扶起她,她却呆呆地望向远方。

“小晚……”

测试仍在继续,但已经取得了关键结果。

苏晚的魔力量目前约为级中上,对于魔素的掌控还显生涩,但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远超常,甚至超越了顶级运动员的极限水准达到能力者标准。

最关键的是,他的魔力对他具有治疗与恢复作用,甚至能补充他的魔力。

这是极为罕见的能力。

一位测试者兴奋地敲着记录板道:“典型的辅助型能力者。”

当天晚上,大家驱车返回白夜事务所的路上,车内气氛格外轻松热烈。

“我们又多了一个能力者!”安长景像个大孩子似的,开着车一边说,“事务所终于可以组个小队出任务啦!”

副驾驶上的李程程笑着补刀:“你是想出任务,还是想摸鱼?”

“当然是……两个都想!”

后排的苏晚没有加他们的玩笑,只是垂着看手机。

屏幕亮着。谢临夏发来一条消息:

【你在哪?我等会儿去接你。】

苏晚盯着屏幕许久,指尖动了动。

姐姐要来了。

第九章 天使与恶魔(四)

夜风吹动着路边梧桐的叶子,沙沙作响,偶尔一两声虫鸣清脆地穿过行车的引擎声。

苏晚站在路边,手在裤袋里,微微低着,发梢被路灯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他听见胎在地面缓缓摩擦的声音,一辆淡蓝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从街角驶来,车身的曲线在路灯下柔和明亮。

车子停在他面前,窗玻璃缓缓摇下。

是谢临夏。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低系安全带的时候轻轻叫了一声:“临夏姐。”

谢临夏偏看了他一眼,眼神温柔,唇角微扬。

苏晚的目光与她短暂地相接,然后很快移开,像个刚刚做错事又不敢坦白的少年。他其实已经思考过很多次了,是否应该告诉姐姐自己发现的那些事,但每次话到嘴边,又觉得她们似乎什么都知道,不需要他开

车子缓缓驶出,夜色从车窗两侧往后退。谢临夏开着车,语气轻松地问:“小晚,觉得大学军训怎么样?”

苏晚挠了挠发,“还好吧,挺锻炼的……姐姐,怎么突然来接我了?”

谢临夏笑了,“不是说周末回家住吗?小晚把这件事给忘了?”

苏晚小声咕哝:“之前一直在军训,没空……”

“现在有空了吧?你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

“嗯……有空了。”他轻轻应了一声,又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临夏姐。”

“嗯?”

“我最近……找了份兼职。”

谢临夏握着方向盘的手纹丝不动,连速度都没变,像是早就知道,“什么兼职?”

“在一家侦探事务所,帮忙做些杂事。”

“是吗?”她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

“姐姐,我……”他咬了咬牙,声音低了下来,“我还有点事……”

谢临夏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小晚是不是还有事瞒着姐姐?”

苏晚低,他不想撒谎。他也知道,很多时候姐姐们什么都知道,她们只是一直等着他开

“临夏姐,你……你知道能力者吗?”

谢临夏点,淡然道:“知道啊。我还知道小晚今天去做了能力者测试,成绩还不错。”

苏晚顿时抬起,一脸震惊。

“你……你都知道了?”

谢临夏轻笑,不答。他脸一下子红了,像是羞愤又难堪。

“姐姐……你们一直在耍我玩对吧。”

“不是耍你,是保护你。”她轻轻叹了一气,“小晚,你应该能猜到一点吧?我们家不太一样。从你小时候起,我和知夏就一直希望你不要介进来……你是我们的弟弟,我们都希望你快快乐乐地长大,不被这些东西缠着。但有些事……不是我们说不想就能避开的。”

苏晚没有再说话。他盯着车前玻璃,城市的灯火倒映在他瞳孔中,一闪一闪的。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我知道了,姐姐。”他开,声音比刚才低却清晰,“我不是小孩子了。”

谢临夏轻轻笑了,“嗯,我知道。”

车子驶进云境湾,穿过石质的拱门,缓缓停在他们的宅邸门前。

这是苏晚第二次来这里。

车子驶地下车库,随着引擎的熄火,车灯也暗了下去。

苏晚解开安全带,下车时,看到不远处感应灯逐一点亮。他跟着谢临夏的步伐走向电梯,一路无言。空气里混着淡淡的香水味和混凝土的气息,略微沉闷。

电梯直达他们的楼层。

谢临夏先推门进去,玄关的灯自动亮起。她熟练地脱下高跟鞋,换上了柔软的居家拖鞋,脚步缓缓地踏客厅。

苏晚站在门边换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拖鞋还在鞋架上,位置没有变。他低穿上拖鞋,余光却落在前方谢临夏的背影上。

她换上了一条简单的家居裙,腰身轻束,裙摆随动作轻晃,走进客厅的灯光下时。

苏晚吞咽了

唾沫,喉结微动,轻声说:“姐姐,有点热。”

谢临夏闻声,回一笑,“嗯,可能是空调没开的缘故。”她走过去按了遥控器,“一会儿就凉快了。”

灯光温柔地洒在沙发上,谢临夏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来,小晚,坐。”

苏晚缓步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双手搓着掌心,心跳有些。他试着转移注意力:“临夏姐,知夏姐去哪里了?她呢?上次我回来……也没见到她。”

谢临夏转看着他,笑得含糊,“她呀,有点事,要忙一阵子。”

她说着,身体微微靠近了些,他几乎能感觉到她呼吸的温度在自己肩膀上。

“对了,小晚,”她忽然换了语调,温柔得像哄孩子睡觉,“去看看你的新房间吧。看完洗个澡就早点睡,上次的睡衣还给你留着呢。”

苏晚连忙点,“好。”

他起身走向走廊尽的房间,轻轻推门,一微微木香扑面而来——房间很普通,但布置得一丝不苟。

浅灰色的墙面配着蓝的床单,书桌靠窗,上摆着几本漫画和刚买的耳机。衣柜净整齐,书架上还贴着他小时候和两个姐姐的旧照片。每个细节都藏着一种不动声色的体贴。

“喜欢你的房间吗?”谢临夏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他还未转身,就感觉她的手从后环上了自己的脖子,身体贴了上来,柔软的发丝扫过他耳畔,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混着熟悉的淡淡玫瑰香。

“喜欢……”苏晚有些紧张,“姐姐……我还是有点热……”

不由低看向自己胯间挺起的小帐篷,他扭动了一下身体小心的把它遮藏起来。

谢临夏轻笑,嗓音像是春夜里慢慢融化的风,“那就快去洗澡吧,洗完就凉快了。”

“好……”苏晚低声回应,喉又滚动了一下。

他从柜子里拿出新的睡衣和洗漱用品,在谢临夏目光的注视下转身走向浴室。

推开浴室的门,苏晚站在门愣了几秒。

浴室并不大,却装饰得很致。淡色的洗漱架,带花边的毛巾和两个分别写着“”和“”的牙刷杯,角落里还摆着浴盐和油灯,香味混着蒸汽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拉上浴室门。

水声开始响起,雾气很快在镜面上弥漫。

苏晚站在下,闭上眼睛,任热水冲刷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他心跳很快,不知是水

热,还是心,还是其他的。

刚刚他和临夏姐接触时,他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发烫,发热,还有脑子里想要姐姐和自己亲密接触。

看着在小腹下挺立发烫的茎柱,手握住,一下一下的自慰。

不知过了多久,他气喘吁吁的看着已经被自己撸得发红的,他发现了一个离谱的事实,他现在高不了。

他把热水调冷了些,冷水冲刷着他燥热的身体。

浴室的门被缓缓推开,水汽弥漫中,苏晚擦着发走出。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整个空间陷昏暗,只剩下走廊尽那间房门虚掩着,透出一缕柔和的灯光。

他站在门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又回望着谢临夏的房间。那道微开的门像是在等待什么。

他没有立刻过去,而是静静地站了片刻,像是在做某种挣扎——最后,他迈开脚步,轻声走了过去。

手指轻轻推开门。

熟悉的色扑面而来。房间的陈设和他记忆中的没有变化,仍是那张柔软的大床,窗边靠墙的书桌,和角落里堆得满满的毛绒玩偶。

谢临夏已经躺下了,身上盖着一条薄毯,睡裙的布料随呼吸微微起伏,长发垂在枕边,睡颜安静。

他站在床边,犹豫地伸出手。空气有点热,他的掌心也发烫。

“姐姐……”他低声唤了一句,却没等来回应。

姐姐,你对我做了什么?他伸手换着熟睡的她。

苏晚的呼吸逐渐粗重,现在和姐姐近距离接触他就会这样。

怎么了小晚?谢临夏睁开轻松睡眼。

姐姐,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晚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他能确认这一切都是姐姐搞的鬼。他必须要把它弄清楚。

什么事?我没对小晚做什么呀?

谢临夏从床上坐起身来,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苏晚胯下顶立的帐篷,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

苏晚注意到了谢临夏的小动作。

姐姐,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

谢临夏也不装了,靠近苏晚的耳朵边,娇软的说。

小晚,现在是不是很难受?自己解决不了,想要姐姐帮忙解决?

听到她的话,苏晚感觉身体被什么刺了一下,胯下的更胀了三分。

姐姐……帮帮小晚……

他爬上床,慢慢把他压在身下,眼神迷离看着她的脸颊

知夏姐。求求你

身下的身体微微一怔,她看着他依然笑着说。

小晚,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的临夏姐姐呀。知夏姐还没回来呢。

可苏晚依然喊了她一声。

知夏姐姐,我想要。

随后俯下身吻咬她的脖颈,

真聪明,小晚……姐姐,骗不了你呢。

姐姐,我想要你……

他胯下的小帐篷已经顶到了她的腿心,两隔着睡裤布料相互摩擦起来。

想要什么?

谢知夏的呼吸也逐渐粗重,帐篷顶端时不时往她的处顶,这种绵糖一般的浅,让她的身体更加的想要他。

想要姐姐,想要姐姐帮帮小晚……,我那里已经受不了了。

她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姿势互换,眸眼如水一般看着床上意识已经模糊的苏晚,轻舔唇角,她的弟弟似乎已经快要被她弄坏了。

收起从身体里散发的色欲魔力,拉下苏晚的裤带,柱就从里面弹出,挺立在胯间,没有触碰都能感觉到上面灼烫的温度,谢知夏呆呆看了一会,俯下身轻咬苏晚耳朵

小晚,知道姐姐等这一刻,等了多长时间吗?

手伸到腿心处,手指扒开湿内裤布料,缝向上研磨茎柱,找到顶端,顶着,她慢慢的就坐了下去。

苏晚刚觉醒的第一次,应该由她这个姐姐来享用。这一刻她等了五年了。

……

苏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袋还有些昏沉。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却忽然感觉到身旁的被褥微微起伏,似乎有

他猛地睁大眼睛。

谢知夏正安静地躺在他旁边,长发披散在枕上,睡容恬静,呼吸平稳,几缕发丝垂落在他肩,带着她特有的淡香。

知夏姐!

虽然昨晚他已经被她魅惑得神志不清,但依然模糊的记得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和知夏姐做了,做了很多次,还是他主动的想要她的。

他脑子有点混,想到了了一个更关键的点,姐姐似乎没有做什么避孕措施,他急忙起身,想要穿衣去买避孕药。最新地址Www.ltxsba.me

身后一只细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小晚,你要去哪里?

她拉住他不让他走,他回有些慌张。

姐姐,我得去买药,要不然。

他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要不然

,会怎么样?让我怀孕?她轻笑,直起身体,把他重新拉回床上,伸手拍拍苏晚的脑袋安啦,小晚,姐姐不会怀孕的。

这时苏晚在她怀里逐渐冷静,昨晚的细节也在脑海里显现出来

他们做到后半段时,他已经把谢知夏按在床上,用后的姿势不断向她,或许是她受不了那么激烈抽,一双黑色羽翼从她肩背处不受控制的展开,他拉着她的羽翼,在甬道里不断冲撞,直到在处高

他不由伸手拂面,

想起昨晚的事,不由让他感觉到一丝荒唐。

苏晚忽然想起什么,向谢知夏问到

姐姐,五年前那件事,也是你吗?

谢知夏点点,苏晚了然,原来他和她的关系,五年前就了。

那,知夏姐,现在我们的关系算什么。

谢知夏捧住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眸子。

小晚,你能接受我吗?

苏晚低下,沉默片刻,他不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既然事已经发生了,他们无法改变什么,他的答案可能是接受她。

但他依然想像以前一样把这个选择权给姐姐们。

姐姐,那你能接受我吗?

能的……

……

谢临夏拖着行李箱,踏熟悉的楼道时,心跳有些快。她几乎是从外地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就立刻动身,连行程都没仔细确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苏晚觉醒了。

她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急匆匆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很多年前,苏晚发高烧那一次。

钥匙拧进门锁,轻轻一转,门“咔哒”一声开了。

玄关灯亮起,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两个——

谢知夏坐在左边,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表平静却带着一丝拘谨;而苏晚坐在右边,整个显得有些僵硬,像刚做错事被老师抓包的学生,眼神游移不定。

“姐姐,小晚,你们在啊?”谢临夏眉梢挑了挑,故作轻松地打了声招呼。

苏晚像条件反似的点,“啊,姐。”

谢知夏轻轻咳了一声,站起来,语气自然:“临夏,你回来了。”

谢临夏换好鞋,朝房间走去,“对啊。你们起这么早啊?”

“你吃早餐了吗?”谢知夏叫住她忽然问道。

“还没呢。”谢临夏一边回应,一边注意到两的神色——都不太对劲,尤其是苏晚,眼睛都不敢正

眼看她。

“走。”谢知夏忽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去厨房做点好吃的。”

“姐姐?”谢临夏一愣,“你怎么突然拉我做早餐啊?”

“哎呀,小晚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当然得吃姐姐们亲手做的早餐嘛。”谢知夏声音轻快,语调却带着暗示,“而且——我有点事,得和你说。”

厨房的门合上前,苏晚看到她们两肩并着肩走进去,一时有些恍惚。明明是两个不同的,却像一个影子在光中投出两个角度。一样的身形、一样的步伐,甚至转说话时的表都像是复制出来的。

昨晚知夏姐装得太像……开始他还真没认出临夏姐是知夏姐装的。

谢知夏在进门前忽然回,朝他眨了眨眼,嘴角轻轻一挑,还做了个小小的手势。

去把临夏姐的房间收拾一下,打扫他们在谢临夏房间里遗留下来的战场。

苏晚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脸“唰”地一下红了。昨晚的场面浮现在脑海里,他轻咳一声,悄悄起身,往谢临夏的房间走去,动作小心翼翼,就像做贼心虚。

第十章 罪与罚

两年前,东南亚,金三角地区。

夜幕降临,丛林处传来隐隐的虫鸣。树林一角隐匿着一处临时制毒窝点,由铁皮棚和塑料布拼接而成,昏黄的灯光下能看见几名毒犯提着冲锋枪在外围巡逻。

他们并不知道,死神已经悄悄潜伏至身边。

百米外,一名身穿夜行服的狙击手正趴在地面微高处,手中的高倍率瞄准镜如猎鹰般死死锁定目标区域。他的气息平稳,指尖轻轻拨动着枪身。

“还有五分钟。”他身边的协同侦察员压低声音,一边看着表盘,一边扫视树林处,“雨来了。<bdo>WWw.01BZ.ccom</bdo>”

“正好,掩护。”狙击手淡声回应。

果然,下一刻,乌云翻涌间一道闷雷炸响,细密的小雨从树叶缝隙中洒落下来。外面的毒犯嘀咕着骂了句什么,有不耐地甩甩肩膀上的水珠,朝棚子里走去。

藏在林间各处的特警小队成员纹丝不动,身上的伪装服渐渐被打湿,雨点落在枪上,悄无声息地顺着枪身滑下。每一双眼睛都像野兽般盯着那片灯光下的窝点,静待命令的下达。

与此同时,不远的城市边缘,霓虹闪烁的u“”正沉浸在另一番醉生梦死的景象中。

舞台上,几个东南亚面孔的舞穿着露,扭动着身体随劲的电子音乐起伏;震耳欲聋的鼓点如猛兽在地

板下咆哮,七彩灯光划烟雾。男们大笑着坐在皮沙发上,手上胡搂着舞,有伸手捏着露的胸部和大腿,嘴在她耳边着酒气和词。桌上凌,散落的末和卷筒钞票昭示着非法易的狂欢。

突然,夜色中传来一阵马达轰鸣。

u“”外,一列警车悄然停下,车门打开,几十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无声落地。队长从指挥车下来,冷厉的目光扫过现场,举起对讲机:“注意,目标嫌疑携带武器,必要时可击毙,行动代号‘夜狼’。”

“明白!”

一名毒贩小弟蹲在门磕着烟,看到这阵仗,吓得一哆嗦,正欲起身往里跑,就被冲上来的特警当场制伏,脸朝地按在地砖上。

“行动!”

队长手持防盾,第一个冲在前,后方警员列队紧随其后,步u“”大厅,迅速推进。

毒犯安保被打得措手不及,几刚想拔枪,便被冲击波撞飞数米,贴地而起的子弹在空气中劈啪作响。

听到外枪响,最里的包间内几顿时色变。

“警察来了!他妈的!”一名赤膊男子怒吼,身旁的舞尖叫着躲进角落。他猛地推开她,提起裤子,拿起桌上的黑星手枪。

“他妈的,那内应是吃屎的吗?一点消息都没有!”

“稳住!”另一个毒犯骂了一句,端起枪,顶在包间门

“砰!”

包间门被重重踹开,下一秒,一颗震弹翻滚而——

“嘭!”——剧烈的闪光和冲击瞬间震碎耳膜,几名毒贩痛苦地抱哀嚎。

“控制目标!”

特警蜂拥而,几个照面便将几按倒在地,手枪被踢飞滑落在墙角。净利落。

队长走进包间,看着被制服的目标物,确认身份后立刻启用通讯:“‘鹰眼’小队,目标已确认,开始下一阶段,彻底捣毁林中制毒窝点。”

“收到。”

丛林中,狙击手将通讯耳机贴近耳廓,微微点

“各队注意——”

队长声音低沉冷硬,透过雨声在耳机中传出:“开始行动。”

雨水顺着树枝滴落,打湿了藏在影中的队员伪装服。他们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端着枪,脚步如影,悄无声息地向毒窝推进。

狙击手趴在山丘掩体后,呼吸平稳,眼睛贴着瞄准镜,雨水从护目镜边滑下。他锁定一个正在抽烟的毒犯,

扣动扳机——

“噗!”

眉心中弹,像麻袋一样直直倒下。枪声掩在雨声和远处雷鸣中,其他毫无察觉。

外围的几个毒犯正缩在棚子下躲雨,一个听到动静刚刚抬,就被子弹击中喉咙,出一血,手中顺势掉落。

“卧槽——有!”

惊叫还未喊完,隐伏的第二小队冲出树林,几发点脆利落地将剩下几撂倒。

“外围清理完毕,推进主屋!”

队员们分组推进,快速靠近制毒窝点主屋。

屋内刺鼻的化学品气味冲鼻而来,几个正在调配试剂的制毒工听见动静,惊慌地想逃,一个试图掀翻桌子阻挡,却被后面冲进来的特警一枪打中腿,哀嚎倒地。

“别动!举起手!”

“全体趴下!不然开枪!”

“卧倒!不要动!”

一连串呵斥中,几名制毒工被迅速制服压在地上,手铐咔哒作响。

“目标屋控制完成!”

然而这时,偏屋传来一声巨响——

“轰——!”

尘土与火光一同冲出门缝,一名队员被炸飞两米,倒在地上翻滚数圈,呻吟着抱住小腿。他的裤脚焦黑,皮翻开,鲜血顺着腿滴到雨水中。

“雷!”

“医疗组快上!”

其他队员迅速扑进屋内,将投掷手雷的毒贩就地击毙,确认现场安全。

“目标清除!”

外面雨还在下,空气中混杂着火药味和化学气体的残余。

队长从树林中走出来,雨水将他身上的作战服浸透,却无法掩盖他眼中燃起的光。

耳麦中传来队员的声音:“报告队长,制毒窝点已完全控制,毒犯全部清除。”

“……得漂亮。”他一瞬怔住,随即长长吐了气,喉咙滚动了两下,低声道:“好,太好了。”

他马上取下战术终端,点开通讯,对另一边说:“阿淼,我们这边成功控制,主犯也基本到手。”

通讯那沉默了一瞬,队长的声音终于传来,难得带着一丝放松和笑意:“收到,得好。”

但好消息没有持续太久。

一个队员快步走近,神色凝重:“队长,我们在主屋里,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队长皱起眉,转身跟着他朝主屋走去。

屋顶滴着水,

昏暗灯光下,一张桌子孤零零地立在正中,桌上放着一个约半米长的黑铁盒。它像是刚刚从地下挖出来的,边缘还有些泥土未。铁盒表面锈迹斑驳,却隐约能看出一些浮雕图案——像是缠绕的藤蔓、蛇、还有一个模糊的、的面孔。

最醒目的,是盒盖正中央的刻印:一枚睁开的眼睛,眼瞳内有火焰和一滴泪。

他站在那,忽然觉得胸发闷,喉咙仿佛被什么压住了,心“咚咚”跳得极不规律。

“……这是从哪儿找到的?”他低声问。

“就在主犯桌子上,没碰过。”

他伸手想去触碰,却又莫名缩回了手。

多年警界经验让他隐隐觉得不对。

他沉声道:“封起来,带回去归档。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擅自开启。”

“是!”

他最后看了那盒子一眼,目光沉了沉。

窗外,大雨如注。

刚刚的欣喜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莫名的低压与心悸——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这?

第十一章 罪与罚(二)

“平稳呼吸,感受魔力在身体的流动。”

安长景的声音低沉,在空旷的地下训练场中回,引导着苏晚的节奏。

苏晚站在场地中央,闭上眼,掌心摊开,指尖微颤。他吸一气,试图照着安长景的要求,把注意力沉体内。

起初他只能感受到心跳的鼓动和血的流速,但渐渐的,一种更细腻的感知开始浮现——像有一温热的流光,在他体内穿行,流经指尖、脚踝、胸膛,如同另一个他在沉默地醒来。

他闭着眼,却渐渐“看”见了东西。

魔素在空气中流动,就像光粒子。他能感知它们在不同物体上方汇聚的程度,感知空气厚度、温度的微妙变化。那一刻,他像是长出了一双“看不见的眼睛”。

“很好,”安长景在他身边踱步,忽然间,手中一道能量甩出,向他猛然袭来。

苏晚眉微动,下意识地低躲闪,动作迅速准确。但这一动,他体内魔力的流转立即紊,刚刚建立的感知如水退去般断裂。他“噗通”一声坐倒在地,气息微喘。

“状态不稳。”安长景站定,点评道,“你能捕捉到攻击方向,这是好事,但你还没学会在战斗中稳定感知,魔力流容易受绪影响——再来。”

苏晚苦笑,抹了把汗,重新站起。

他们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练习,直到正午的钟点过去。

从地下训练场出来时,苏晚已经满身是汗,白色的恤贴在背上,整个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李程程正坐在大厅一角敲打着键盘,屏幕上快速滚动着各种数据。听到脚步声,她抬看了他一眼。

“苏晚,感觉怎么样?”

苏晚直接瘫进懒沙发,脑袋仰着,“有点累……安叔太会折磨了。”

李程程“扑哧”一笑,“他教一向是魔鬼级别的。”

“对了,许哥呢?”苏晚望了望空的客厅。

“他啊,学校那边有点事,过去了。”李程程回答。

“哦。”苏晚正想闭上眼休息,忽然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传来。他抬起

“是不是许哥回来了?”他下意识起身,往楼梯走去。

下一秒,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孩出现在楼梯转角。

同时一愣,对视了一秒。

“苏晚?”

“林棠?”

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林棠一柔顺的长发,背着双肩包,眼神中写满了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晚也有些错愕,“我应该问你这个问题吧?”

“怎么了?怎么了?”李程程好奇地从电脑后探出来。

林棠看见她,更加吃惊,“程程?你也在?”

“你们两个认识?”李程程一脸懵,“小棠,你怎么来了?”

林棠一脸不可思议地转看苏晚,“程程是我朋友啊……等等,你和她也认识?”

很快围坐在沙发上,把彼此的关系拼成了完整的图景。LтxSba @ gmail.ㄈòМ

“原来你也是能力者,”林棠笑了,脸上带着几分释然,“怪不得,上次在高铁上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其他不一样。”

李程程睁大眼睛,“你们……是在高铁上认识的?”

苏晚点,“我来繁州那天,在车上见过一面。”

林棠也轻轻点,“昨天听安所长说,新来了一个能力者,我还以为是哪位新,没想到居然是你。真的好有缘。”

苏晚轻轻笑了笑,“那这么说,你也是能力者?”

“是啊。”林棠点点,眼神微亮。

“原来,白夜,还有其他能力者。”苏晚喃喃地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才刚刚踏进这个世界的门槛,而这门后,还有无数未知在等着他。

李程程在一旁补充道:“白夜这里只是个分部,真正的总部在汶江市。白夜的能力者一共有八位,除了我们这些能力者外,还有一批普通,做报、后勤和文书处理……撑起白夜整个运作体系。”

苏晚点了点,看向窗外的天色,夕阳已经染红了整个天空。

“我得走了。”他说。

李程程微愣,“不留下吃晚饭吗?”

苏晚笑着摇了摇,“还是算了,我答应了姐姐回家吃。她准备了一桌子菜,我要是不回去,她会生气的。”

你姐姐,对你真好啊。林棠感叹

他轻笑,挥挥手,推开门,走下楼梯,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背影被拉得很长。

……

【繁州市某咖啡厅】

窗外街景缓缓流动。

两个孩面对面坐着,桌上放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两杯卡布奇诺。

“这次怎么这么匆忙就回来了?你可是一号啊。你这样做,剧组会不会骂死你。”白灵淼嘴角挂着笑,声音懒懒的,却藏不住语气里的好奇。

谢临夏抱着胳膊,倚着椅背,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有点小事。”

“什幺小事啊?是你那个小男朋友的事吗?”白灵淼凑近些,挑了挑眉。

谢临夏脸顿时一红,拍了她一把,“都说了!不是男朋友,是弟弟,亲的!”

“好好好,是弟弟。”白灵淼笑得意味长,“不过说真的,你都二十好几了,忽然冒出个小男生,旁不多想才怪。”

“你有这空来关心我,不如先关心你自己。”谢临夏翻了个白眼,“你不也还单着?怎么不找一个?”

白灵淼一愣,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她拿起咖啡杯,低抿了一

沉默片刻后,她轻轻开:“临夏,你知道的,自从他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把心放在这些事上了。”

谢临夏轻叹一气。她当然知道那件事——白灵淼最好的朋友,也是暗恋她多年的男孩,本来两已经计划好第二年订婚,可他却在一次任务中失踪了。

“可你也不能就这样困在过去。”她低声劝道,“,是要往前走的。”

白灵淼没接话,而是抬起,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临夏,我查到了一些关于那件事的线索。还记得北城区那个案子吗?它……似乎和‘它’有关。”

谢临夏猛地一震,语气顿时严厉:“灵淼!你怎么又……那件事死了多少

你不知道吗?你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白灵淼垂下眼睫,“他的死,和‘它’有关。而且,作为警察,我的辖区里出现这种事,我有责任查清楚。”

“那东西,太危险了……”谢临夏声音低了下去。

警察的,哪有不危险?”白灵淼抬看她。

相对无言。过了几秒,白灵淼掏出几张纸币,压在咖啡杯旁。

“好了,我得走了。你知道的,我的命运,或许就是跟这件事绑在一起的。我逃不掉,也不想逃。至少……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谢临夏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半天没有动。直到咖啡彻底凉了,她才恍然回神。

“唉……还要去接小晚。”

她一拍脑门,站起身,匆匆结账,披上外套追出了店门。

第十二章 罪与罚(三)

东南亚,边境,某城市餐厅。

白灵淼一只手撑着脸颊,静静望着窗外倾盆的大雨。水珠从檐下砸下,在地面激起细密的水花。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的茶早已凉了,目光却没怎么移开过外面。

“还真是一点没变,路大队长,还是这么喜欢迟到。”她轻声说着,唇角勾起一点调侃的弧度。

“有点事耽搁了。”一道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路陈撑着伞走进来,湿气随着他衣角一并带。坐到她对面时,脸上挂着习惯的沉稳。

白灵淼淡淡瞥他一眼,“不是说审讯那些毒贩是小李他们的事吗?你还在忙什么?不会是……审出了其他的‘大鱼’吧?”

“不是审讯,”路陈垂下眸子,轻声,“一些别的事,灵淼。”

“哎。”白灵淼叹了气,靠回椅背,揉了揉眉心,“这次任务真是够了。等结束之后,我要好好休息几天,不接电话,不看文件,谁找我都不见。”

空气陷短暂沉默。窗外的雨声密密麻麻地敲打着玻璃。

过了会儿,路陈突然开,声音低却平稳。

“灵淼……我们的事,我和我父母说了。这次回去以后,就算是有个代了。”

白灵淼一怔,转看向他。

“他们同意了?”她眼神微闪,语气低下去一些。

“嗯。”他点,眼神很认真,“这次回去,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白灵淼怔住了,下意识抬手捂住他的嘴,“笨蛋啊,别说得那么大声……你知不知

道你脸红得像什么……”

她低,脸颊泛起动的红霞,嗫嚅着补了一句,“好啊。”

路陈眼神温柔,正要再说些什么,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皱起。

“你还有事?”白灵淼看着他动作,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

“嗯,在毒贩窝点发现了点东西,我上报了总部,现在有过来取。”他起身,拎起外套。

“什么东西重要到得专门派来?”

“我也不知道。”他语气收敛了几分,“灵淼,你别跟着了,这事你还是别掺和。”

白灵淼没追问,只是目送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眼神幽了几分。

……

大雨滂沱,像是有在天空中倾倒水桶,密集的雨帘几乎遮住了视线。

路陈和几名武装队员站在一座废弃仓库外,黑色雨衣紧裹身体,雨水沿着帽檐滑落。

远处一排军绿色车辆驶近,沉沉地在雨中碾过地面,车溅起大片水花。车停稳后,从第一辆车上走下一名穿灰雨衣的中年男,身后是几名全副武装、面罩遮面的随行员。

走上前,递出证件。

“你好,我是东南亚分部研究部的徐忠。发布页地址WWw.01BZ.cc”

“你好,我是边防缉毒行动组的队长,路陈。”他也递出自己的证件。

双方快速完成身份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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