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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别传·同人续(5)(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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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那银锭如同烙铁般灼烧他的羞耻心。他猛地抬,眼中出困兽般的哀求与威胁,混地看向四周。可那些刚才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面孔,此刻只剩下麻木的哄笑、看戏般的嘲弄、以及一丝掩不住的鄙夷。他甚至看见了李元昊。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毫无波澜,邃的眼眸沉静如铁,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卑劣龌龊都不过是山中风雨,沾不湿他李领半分衣袍。

一种被彻底抛弃的冰冷灭顶感瞬间扼住了杨文广的喉咙,他甚至忘了那汉子索的手。眼前阵阵晕黑发花,耳边喧嚣扭曲成恶鬼的嘶鸣……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不是兵刃击,是巨大的惊惧砸在胸腔,撞得杨文广眼前一黑。他猛地回——

十几步外,通往这污秽“兽栏”的泥泞通道处。穆桂英的身影如同从天而降的铁面修罗。高大的身躯凝死在刺骨的晨风里。玄色袍袖无风而动,猎猎有声。那张曾令番邦兵将闻风胆裂的脸,此刻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不,是青白色的火山岩。每一根线条都绷到了极限,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内部炸裂迸溅出足以毁灭一切的岩浆浓烟。那双眼睛——杨文广从未见过母亲眼中如此酷烈可怕的寒芒。冰冷得能把铁块灼穿。没有愤怒的火焰,却似万年沉凝的极地冰尸潭,无声无息地投而来,瞬间冻结了他所有血

轰周遭那一片乌烟瘴气的嚣叫、哄笑、骰盅碰撞、酒水泼洒……所有声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抹平、掐断。死寂。落针可闻。那些前一瞬还肆无忌惮的目寨兵、包括端着酒碗的赵大、满脸市侩得意的黄脸汉子,全都像被点了死。身体猛地僵直,仿佛被那双眼睛锁喉钉在了原地。脸上表如同生吞了一只绿苍蝇,凝固着上一秒的欢态,混着骤然被冰水浇的惊骇绝望。连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李元昊在那一瞬间,终于抬起了他那磐石般的眼皮。目光没有向穆桂英,却似不经意的余光,准地掠过穆桂英因剧烈呼吸而急速起伏的玄色胸襟——那紧缚之下依旧难以抑制的沉重耸动,掠过她那勒得死紧、几乎陷布料缝隙的蜂腰颤抖的边缘……最后,落到场中被泥泞环绕、呆立如木桩子的杨文广身上。那双过于平静幽的眼眸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如同鹰隼确认猎物濒死状态的……满意光芒?他甚至连那硕大的锡酒壶的手都没有抖一下。

穆桂英动了。那双沾满泥垢的鹿皮靴裹在早已被汗水脏污缠满泥浆的玉足上,如同裹了冰壳,步履沉得快将地面踏穿。没有雷霆怒斥,甚至没有看儿子一眼

。她的目光如同两束最寒冷的极光,只死死钉在那个刚才还在洋洋得意、此刻脸皮惨白抖得像风中秋蝉的黄脸汉子身上。一步一步,近。没有刻意发的煞气,那源于尸山血海铸就的元帅威压就足以让空气凝滞得如同灌满了铁水。每一步迈出,她身上玄色劲装下裹藏的、哪怕经过一番烈打熬也未能彻底收敛的丰熟劲健线条都紧绷欲裂。袍摆随步伐沉重摆动,勉强遮掩,却被腰后勒紧的犀带骤然箍住那浑圆惊耸、汗水浸透后曲线弧度被紧束得更加惊心动魄的腰界之处绷出绝大的压迫力,每一步都在无声宣告着毁灭的前奏。

那黄脸汉子整个筛糠般抖起来,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膝盖一软就要瘫下去……

“赵统领,”穆桂英的声音响起了,嘶哑得不似声,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铁钉被活活钉进冰墙,带着金属摩擦血的冰冷刮擦感,“贵营演之法——当真别开生面。”

李元昊稳稳将锡酒壶放下。酒碗里那点浑浊酒纹丝不动。他侧转身,对着穆桂英僵硬铁青的背影躬身一揖,姿态端正,动作沉稳有力得无可挑剔:“属下李元昊失职。未能即时察觉约束不力。请大小姐责罚。”

他认罪。净利落,语气里没有一丝惊慌失措,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坦然。这份稳如磐石般的姿态,这份不闪不避的态度。与他此刻中自称“失职”,形成了近乎荒诞诡谪的对照。

穆桂英那即将发风的身躯猛地钉死在原地。所有的动作、杀意都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自责”强行锁住。她猝然回身——

玄色袍卷过一道狂风残影。那张青白的、英武的脸直面李元昊。眼神里冰封的岩浆终于要发了——

“责罚?!”声音如同无数冰棱猝然炸裂。

但她的叱喝尚未出,被李元昊的声音沉稳截断。

“此等败坏营规、诱引少主、聚赌无德之,当以寨规立判。”李元昊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鸣,带着一种骤然降临的、令心胆俱寒的绝对威权,仿佛他才是这污淖之地的唯一执刀阎罗。他的目光锐利如剔骨钢刀,猛然扫过那个几乎瘫软的黄脸汉子:“王四,你勾引同袍聚赌在前。诱使少主局,输赢盘剥在后。按寨规第十三条第五款。当断其左手尾指、鞭三十、革除寨籍、驱赶下山。你可认罪?!”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落,砸向那个被瞬间从天堂打落地狱的王四。

不待王四鬼哭狼嚎的求饶出,李元昊猛地又转向旁边筛糠抖落的几个参与赌徒:“尔等助此为虐。围观哄闹

。依寨规第十七条第二款。断其一根小指,鞭十,禁闭十,罚饷半年!拖下去,即时行刑!”吼声震得瓦砾簌簌。几个早已骇胆的寨兵如狼似虎扑上。堵嘴,架拖,动作迅猛凶狠。

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判罚之快,处置之狠,远超任何想象。连穆桂英那满腔的怒火都被这骤然的铁血霹雳活活堵在喉咙。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那个面如土色的王四像条死狗般被拖走。看着那几个面无色的赌徒被扭着胳膊往外拽。看着这场刚才还乌烟瘴气的“闹剧”被李元昊以比雷霆更快的速度彻底铲平。

、哀嚎、求饶——所有声音随着犯被拖远而迅速消失。泥泞的场院中只剩下歪倒的桌椅、泼洒的酒水、还有……一个被母亲那冰冷目光钉在原地的、面色死灰的杨文广。

李元昊此刻方才转向穆桂英,依旧是那身沉稳如山的气势,脸色肃穆,对着穆桂英再次一揖:“大小姐明鉴。属下监督不善,致使文广少爷受此等猾小之诱引,属下难辞其咎。然则属下以为——少年血气方刚,于寨中事务尚未通透,骤然派予实务,骤然置身于复杂心之中确有不周之处,方致今迷途……”他的语调陡然带上一种极为克制、又痛心无比的沉重,“此实乃属下督励无方,用不明之大过。愿领一切责罚以儆效尤。然则少主年少,今之过虽大,其心或仅是一时不察受蛊惑,若……若行以雷霆家法责其筋骨皮,恐伤其天根骨。亦让寨中上下……目睹少主受责,于心何忍?于杨门威望何堪?”他甚至微微侧过眼神,扫了一眼地上那孤零零沾着污泥油渍的银锭,语气更沉,“属下斗胆。请大小姐允属下将少主带回营中。属下亲加管教约束。必将此番邪杂心念,以严章厉规,尽数逐出心门。若再有丝毫差错,毋须大小姐动鞭,属下自断一指,亲送少主领受戒律。”

一片死寂。

场中还僵立着的几个目寨兵,包括那酒意被吓得醒了大半的赵大,全都死死把埋下,只恨不能钻泥泞地下。杨文广抖得像秋风落叶,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却连哭都不敢出声。

穆桂英站在那里。

玄色袍服随着她急促得几乎窒息的呼吸剧烈起伏。胸峦在紧束的布料下绷出惊心动魄的饱满弧线与壑,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腰际那已绷紧到极致的犀带,发出轻微的、不堪重负的皮料摩擦声。她牙关紧咬,太阳的青筋突突跳动,似乎下一瞬间便要拔剑将这卑劣无耻的矮壮男子斩成两段。

可所有的动作,都被李元昊这番话彻底钉死

在空中。

他认罪。他处置了“”。他更点出了一个她心知肚明却无法在公众场合挑的致命之处——杨门最后一点面子。

当众鞭打杨家独苗?让所有寨兵看到杨文广挨打时如同蛆虫般哭嚎?杨家,将门的脸皮何在?我穆桂英的颜面……又在何处?我穆桂英又哪里还有资格统领穆柯寨?

杀意如同被浇了滚油的烈火,烧得她五脏六腑如同被无数钢针刺透。那根无形的绳索——那被李元昊昨夜亲手指出、名为“族脉大义”的沉重锁链——轰然落下。比任何枷锁都沉重万倍。死死勒进她试图举起武器的手臂。窒息感再次涌上咽喉。

冰冷的空气吸肺腑,混合着汗的咸腥与污秽场院的浊臭。

良久。

穆桂英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三个字。嘶哑冰冷如同风化的墓碑。

“带、他、走!”

三个字,每一个都像是烧红的铁钉从穆桂英牙缝里生生撬出来,带着血模糊的生腥气滚落在冰冷的泥地里。不是指令,是濒死野兽喉管被割时最后挤出的风响。

泥泞场院如一片被瞬间冻结的沼泽。李元昊没有任何动作上的迟滞。他那矮壮稳实的身体仅仅是微微一旋,如同一块投死水而绝不起的坚石。不见躬身,不见应命,那只骨节突兀、蕴含山洪之力的右手已奇稳无比地探出,一把钳住了杨文广细瘦单薄的上臂。不是搀扶,是收网。

少年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一哆嗦,脚下虚浮的泥浆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被那不容抗拒的力道带着向前踉跄,几乎是被拖着滑行。中含糊发出小兽濒死挣扎般的“嗬……嗬……”哀泣,混着脸上未的涕泪,在青白的脸颊和油污斑斑的衣襟上拖出绝望的污痕。

李元昊的步履沉稳依旧,不快不慢,每一步都准碾在粘稠泥泞的黄泥里。少年的踉跄挣扎,仿佛只是依附在这块磐石身上徒劳撕扯的藤蔓藤蔓。他没有回看一眼僵在原地的穆桂英,只是拖着这个杨家仅存的血脉孽子,朝着远离这片秽浊、通往更营区的窄巷,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地踏离。那背影矮壮,却在此刻投下足以遮蔽整个场院阳光的巨大影。杨文广细小的呜咽,是这片窒息死寂里唯一、持续而卑微的活物声息,一声声,如同钝锯在穆桂英耳膜处拉磨。

穆桂英站在原地。

泥浆冰冷黏腻,从她靴筒损的缝隙贪婪地钻,缠绕住那双沾满汗渍泥垢、兀自抠地面的巧玉足。玄色袍服宽大的下摆微微摇曳,却遮不住一

源自骨髓处、正不可遏制向四肢百骸蔓延开的寒意冰。那寒意所过之处,昨夜悬崖之下被强横钳制手腕的麻痹感、演武场上焚心欲狂的热毒、还有方才炸裂胸臆的冰封之怒……所有翻腾的烈焰统统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足以冻结神魂的冰洋。

眼角的余光里,是周围那几个僵如木桩的目寨兵。他们甚至不敢抬眼看场中这尊雕塑般的“大小姐”,只将视线死死焊在脚下的泥污中,脸上凝固着惊魂未定与骨髓的畏服——那畏服的对象,显然并非她穆桂英。李元昊离开的脚步,踏在泥浆上的咯吱声清晰地印每个的耳膜,如同无声的烙印,碾过那些低垂颅顶端的虚空。那个端坐一旁、勉强恢复了些气的赵大,此刻连喘气都只敢用喉咙处憋出轻微的嘶鸣。

耻辱……

腥甜骤然冲上喉。穆桂英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刺痛压下了那几乎就要出的逆血,却也瞬间尝到了浓烈的铁锈味,如同灵魂处被撕咬噬碎。

那孽子颤抖的、被拖行的背影……那一败涂地、在赌桌上如蛆虫般嘶叫的烂相。这就是杨宗保用命、用杨门最后一点忠勇名声换下来的族脉。这就是压在她肩上、让她舍弃“清白”、硬生生咽下那碗冷汤、此刻还要如同砧板上的鱼般接受这更甚凌迟的……大义。

冰冷的窒息感如同无数冰针攒刺心脏。她全身的肌因极致的压抑而紧绷到了极限,骨节发出濒临碎裂的轻响。胸腔里那对饱受汗湿与束缚的丰硕玉丘,在玄色劲装下剧烈地、无声地震颤起伏,每一次沉坠都仿佛要砸穿那已然绷紧如鼓面的胸腔壁。腰间紧勒的犀带肌里,死死锁住那纤细如铸、此刻却因剧痛般的内焚而猛烈痉挛的腰肢。后积蓄的、被汗水反复浸透强韧肌理的饱满张力似乎就要炸穿那湿冷沾污的衣衫,将她整个撑裂。

不能倒……绝不能!

她猛地吸一气。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泥污的土腥、残酒的秽气和……远处飘来那孽子绝望呜咽的余音,重重砸进肺腑。如同冰水灌滚烫的铁桶,激起灵魂处最猛烈、最后歇斯底里的抵抗。

脚下碾碎一块陷污泥的石子,靴面崩裂的皮屑簌簌落下。那只紧攥在阔大袍袖下、指节已然因用力而呈青紫的手猝然张开。

穆桂英如同一支被绝境而出的重弩,带着一烧穿空气的决绝,径直冲向演武场那扇刚刚关上不久、犹自散发着森严气息的沉重院门。

轰!

远比上次更狂的巨响。铁锻造的门轴发出刺

耳的呻吟。整扇门被沛然巨力猛力推开、撞在高耸夯土墙上。灰土簌簌落下。院中肃立的兵器架被骤然涌进的气流带动,刃嗡嗡震颤。

她一步踏。反手,沉重无比的铁闸被她以一种玉石俱焚的力量再次轰然拉合。金铁铸的巨大闩锁被猛地死。铜锁旋转挂上的咔哒脆响,如同落下一座囚禁自我的九幽牢门。

甚至没有时间,没有时间褪下那身勉强包裹污痕汗渍的沉重玄衣。腰间的犀带已被一蛮力再次崩开,远远飞去砸在兵器架上,发出咣当震响。宽大袍服被撕扯般剥落,“嗤啦”一声,坚韧布料在肩颈处竟被崩开了裂。连同里面那已然被汗水湿透、紧紧吸附在身体表面、勾勒出每一寸廓的素白小衣和细麻袴,一同露在青石地上方投下的、冰冷如霜的冬午后光斑里。

汗水蒸腾的滚烫热气瞬间从这副几近赤、却又饱含惊力量的躯体上散逸出来。但这一次,没有嘶吼。

她像一失声已久的濒死母狼,猛地扑向了场中那一排最厚重的兵器架。

目标——那柄斜在架顶、纯以镔铁打造成型、未开锋刃、长近丈二、沉重无匹的练功用狼牙槊。

这不是兵器。这是一座钢铁浇铸的山峰。寻常壮汉需两三合力方能勉强抬起舞动。是军中锤炼顶尖悍卒膂力、压榨筋骨极限的血磨盘。

铿!

如同玉手拍上万年玄冰。骨与沉重的生铁凶猛地撞击。纤细的手指死死抠住了那冰冷的镔铁长杆。汗津津的指腹甚至因骤然抓握的巨力瞬间蹭了皮,一丝殷红迅速洇染在乌沉沉没有任何纹路的槊杆上。

嗡……沉重的槊杆被她拔离兵器架时带起一片沉闷的风涡。那庞大的重量瞬间压向她单臂高举的支撑点。

穆桂英整个猛地一沉。脊背上那两条陷紧绷的肌线条从肩胛骨处骤然勃起。如同两条被惊蛰唤醒的古虬龙沿着脊椎狰狞突现。细窄如铸的腰肢在这一刻压缩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平坦下腹上的肌束根根炸起。如同被揉捏到极致的百炼钢绞绳。汗水像无数条疯狂扭动的小蛇,从她脖颈、绷如琴弦的锁骨、激烈耸动起伏如覆雪巨峰般的胸峦顶端、以及陷的峰涡间迅猛滚下。

轰!

沉闷无比的罡风撕裂声。那柄重若山岳的狼牙槊没有任何花俏的前奏。在她以腰身为轴心、足跟为根,发出的无法想象的生命巨力催动下,轰然横扫而出。

一道纯粹的、毁灭的乌光。

空气被这

纯粹的重量和速度硬生生抽。发出沉闷压抑到令心肺震裂的鸣。槊锋横扫过处,石锁横飞。沉重的石锁如同烂扎捆的玩具般被扫上半空。坚硬的青石板地面发出一阵呻吟般的摩擦刮蹭巨响。槊沉钝的撞尖拖过之处,石屑混合着昨积存未的泥水碎末狂飙飞溅。在她周身激出一圈浑浊却凌厉无匹的死亡风带。

不是招式。没有套路。

是发泄。是榨。是让每一寸滚烫的血、每一条坚韧的筋络、每一块被“族脉”“大义”“清名”“耻辱”疯狂撕咬的骨髓都燃烧沸腾起来。让它们咆哮。让它们在这足以崩山倒海的沉重之下彻底碎。要么被碾为齑。要么将这天地间所有缠缚在她筋骨神魂上的无形枷锁砸个灰飞烟灭。

每一次沉重如岳倾顶的劈砸。每一次撕裂空气的回环横扫。每一次需要将全身力量扭结于一线才堪堪稳住这失控凶兽般的槊身。

汗水。无穷无尽的汗水。素白小衣被彻底湿透,轻薄布料如同消失。惊心动魄地将那对剧烈颠簸、在极限状态下如受刑般被强行牵扯抛甩的浑圆饱满玉峰形状和其上骄傲怒挺的峰尖完全勾勒出来,在每一次力贯千钧的回身借力时划出水银般沉重流畅又饱受摧残的浑圆光痕。汗水顺着急剧收紧的致命腰线向下奔涌,汇集。将那湿透的薄麻袴彻底粘死在那浑圆挺翘到夸张、因一次次悍马般的腰胯扭转发而被剧烈拉伸和压缩的极致之上。饱满的脂肪层下坚实如铁的肌纤维在这非的狂催谷下被强行绷展、揉捏、撕扯……布料下显现的廓已经不再是血,是被神力不断锤炼锻造、随时都会崩碎或突极限升华为另一种存在的……金属。每一次沉重槊身被硬生生从最低点抡起,都牵扯着后丘那饱满惊的弧线向上崩弹,汗水浸透的薄麻袴布料被一次次绷紧到极限,几乎清晰透出下方剧烈肌理震的走向。

杀!

依旧没有吼声出。那疯狂的搏杀意志如同沸腾的火山熔岩在她喉咙处奔流涌动。每一次沉重的闷响,每一次石屑飞溅,都是她灵魂无声的厉啸。是血对这绝境枷锁最疯狂的自我消融。

太阳无地向西滑坠。演武场狭小的天空被高墙切割成长方形的冰冷蓝块,渐渐晕染上枯血的暗红。

沉重的铁闸门外,空无一

没有脚步声靠近窥探。

没有关切叩问。

甚至连寨中的常喧嚣,都仿佛被这无形的铁壁和门内那沉重如滚雷般的轰隆声、石屑崩溅声彻底隔绝。

死寂

一种比任何喧嚣都更令绝望的死寂。

直到那沉重的槊身划过一道歪斜无力的弧线,槊“轰”地一声斜歪砸陷石地板处,溅起的碎石和湿泥扑满了她因彻底脱力而剧烈颤栗的小腿。

穆桂英的身体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骨。那支撑她如同铁铸的纤细腰肢猛地一塌。整个如同被剪断提线的魁隗,带着一身湿透、沉重、热气烘腾又布满青紫擦痕的躯体,重重地向前跪倒。膝盖狠狠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足以让听者腿骨酸软的闷响。

她的颅向前无力地垂下,粘腻结缕的湿发贴住额,垂落遮住了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孔。上半身仅凭双臂支撑在两之间,剧烈到抽搐的喘息如同风箱在拉动,每一次吸都带着肺部撕裂般的灼痛。汗水混着沾染的污灰泥浆,顺着她剧烈震颤、布满擦痕的青葱玉臂内侧和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下壑毕露的沉甸饱满胸峰间肆意流淌,滴落。腰肢至圆的惊曲线在此刻脱力跪撑的姿态下形成一道充满毁灭美感又无比惨烈的弯弓。湿透的麻袴布料陷进那饱满浑圆的谷壑处,绷紧到了极限,清晰显现出每一道被过度摧折的肌理廓细微的痉挛。

那双曾发出踏碎山河伟力的玉玲珑般的脚,此刻无力地蜷在冷硬的石缝泥泞里,沾满灰黑的泥点,在剧烈的喘息中微微颤抖。

一滴、两滴……浑浊的体砸落在她双臂之间冰冷的岩石上。混着汗水,混着尘土。不是滚烫的血泪,是冰结千年、又在这一刻被身体最后的余温与这死寂,生生烘烤出来的……水汽。

铁闸外,夕阳仅剩最后半抹血痕,染不红这冰冷青石筑成的囚笼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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