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四
,邺齐上东道大军自逐州一路北上,连下南岵邯陵、幽洛二城,过秦山,与何平生之部汇于
河之东。
八月二十六
,狄风之部沿境南下,直
逐州。
景欢殿内夏意熏
,铜洗盛冰摆了一圈,仍是热。
英欢倚在御塌边上,眼微闭,垂在床边的手上握了本书,一点点地往下滑。
塌边宫
小心翼翼地看着,待那书快要脱出她掌间时,飞快地弯腰伸手,将书接住,才直起身子,一抬眼,就见英欢醒了,长睫轻掀,眼中似蒙了层雾。
“朕睡了多久”英欢蹙眉,抬手去揉额角。
宫
将书卷搁置她枕侧,轻声道“陛下才合眼没多久,就自己醒了。”她望一眼,见英欢无甚表
,便大着胆子继续道“陛下自凉城回京已有四
,殿中夜夜烛火不熄,陛下的身子如何受得了”
英欢眉
更紧,撑塌起身,“枢府可有来报”
“并无。”宫
跪下去,服侍她穿鞋,“倒是宁太医来了,说是进药,见陛下正在歇息,就于外殿候着。”
英欢微微一怔,随即敛了衣襟,足踏殿砖,低声道“传他进来罢。”
回京虽是只有三四
,可过得却有如三四个月一般漫长。
等,一直在等东面的战报。
不放心狄风,亦不放心那个
。
千里之外,三国大军犬牙
错,谁胜谁负,不过转眼既定。
天际将明时才闻得狄风已拔营南下,于是更加睡不踏实。
她拾起书卷,起身走下来,才至案侧,宁墨便进来了。
白衫白袍,眉目清冽,清清爽爽的一身,仿佛这严夏根本扰不到他。
英欢望向他,罗衫大袖垂了下来,手中书卷落至案上,“进药”
宁墨一双眼清亮澄澈,定定地看着她,嘴角慢慢弯起来,“如若不说进药,臣有何由来此。”
他上前几步,手中红木描金温桶微晃,“陛下回京多
,臣想来看看陛下。”
英欢听着他这低低的声音,略微压抑的语调,心底似被什么东西忽地压了一下,沉,又有点窒闷。
她回来后忙于朝政,又惦念着东面战事,为狄风脱罪亦让她煞费苦心,几
来竟然丝毫没有想起宁墨其
。
此时见了他,这一个骨骼清俊的男子,好端端地站在这里,笑望着她,令她心中恍而亮了一下。
宁墨见她不语,便低了
,伸手取出一只银碗,再抬眼,目光带了丝热意,沿着英欢眉角缓缓而下,最后落在她唇间,顿住。
他笑笑,朝她走了两步,眼中淡淡一闪,“臣为何觉得,陛下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呢。”
前一
,某位作者大
同我说,她的一位读者说我的文像诗。
于是胸闷两
,昨晚一夜未眠。
卷二 一则以欢,一则以喜 欢喜三十
不一样了。
英欢望着他,这一张素简一般的脸,平平静静不起波澜,可一张
,却是似剑划心的一句话。
她侧了
,低眼去看案上银碗,里面
体略乌,却是通亮透澈,并非御药,不禁又去抬眼看他,“是什么”
宁墨伸手,修长的手指圈过碗沿,拇指扣边,将碗端起,眼中含笑,“陛下尝尝便知。”
英欢微微笑起来,这男
,二十又八的光景,却无一点刚硬之范,不论何时都是这么温润,如同年未及冠的少年一般。
倒也难得。
但,越想,越觉得对他不住。
她轻轻推开面前的碗,看着他,“朕替你说一门亲事,如何”
宁墨脸上笑容僵住,端着碗的手也有些不稳,隔了半晌,眼中才又现出亮光,低笑一声,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去了一趟凉城,回来就像变了个
似的。”
英欢听了这话,心中尽是不自在,宁墨不似旁
,她对着他,说不出重话来。
他又朝她走近一步,“陛下心中若是有事,可以同臣说。”
英欢看着他的眼,如清泉一般明亮,目光虽软却韧,一点点地
进她心里面,叫她奈何不得。
可是她心中之事,又能对何
说。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除了杵州那一夜,除了那个
,再无机会说得出来,也再无
能懂。
英欢低眉淡笑,伸手去接银碗,“朕能有什么事。”
宁墨眉锋扬起,眼底一黑,手却收回来,碗至唇边,轻抿一
,而后重重往案上一搁。
英欢眯眼,不知他这是在做什么。
宁墨望着她,忽然伸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搂她近身,而后低
,缓缓吻住她。
暖唇微启,舌尖轻送,酸中带甜的汁
度
她唇间,梅子的味道。
他的舌划过她唇瓣,又张
慢慢含住她,手探上来,轻握她的下
,指腹在她肌肤上轻压,手指顺着颈侧移下去,揉开领
,在她锁骨上忽浅忽重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