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
英欢身子微僵,轻喘,抬手抵在他胸前,推开他,低声唤他,“宁墨。”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睫一垂,
侧过来,贴上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道“陛下果然变了。”
英欢耳根阵阵发热,身子却是愈来愈硬。
曾经这个
的这双手,能让她的身子轻易化为一滩水,只是现如今,她已非从前,心中梗着一层冰,便再也享不得其中之乐。
宁墨手从她衣襟前抽出,指尖微捻,眼睫动了动,看着她
露在外的肌肤。
点点淤痕仍在,平滑的肩侧,青紫色的牙印亦是未消。
统统落
他的眼中。
他嘴唇抿成一线,眼中水光渐没,黑
有似
渊,而后窜出簇簇火苗,复又抬手,解开英欢衣带,手指拨开罗衫前裰,目光滑下去,看清后,闭了闭眼。
英欢一直看着他,见他清俊的面庞变得黑沉沉,脸上的线条根根僵硬。
忽然想起来,那一晚,在这殿中,他低
又抬
,语气轻轻,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臣对陛下,是真心的。
他说,陛下可以不信。
那一晚的这些话,其实并未
她心底,却何故在此时,面对这样的他,蓦地翻涌出来,展在她眼前,令她心中莫名得难受起来。
她本来是真不信的,她是君他是臣,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辨得明。
可是他现下这模样,这眼,却让她恍惚起来,自己先前到底是对还是错,瞬时变得模模糊糊。
宁墨睁眼,目光缠火,又渐渐趋冷,良久,黑眸里才涌出似水温光,望向她,“陛下觉得痛么”
他这淡淡的一句话,有如重石投湖而
,掀起千层波痕,让她心中大动。
在他话落之时,她信了。
他对她,当是真心的罢。
英欢脸朝另侧转去,抬手系了袍带,背过身,心中
作一团,“朕晚些还要同朝臣们议事,你若没事,便退下罢。”
身后之
静默不语,无声无息。
她欲绕至案后,可才走了两步,身子就被他勾住,圈进怀中。
背后是他暖暖的胸膛,他的手臂松松地搭在她腰间,不让她走,却无丝毫霸气。
英欢去扳他的手,“你”
话未说完,他的唇就落下来,贴在她颈侧,吻上那淤痕。
极温缓的浅吻,沿着她的脖子向下,滑至肩侧。
一个复一个,他的嘴压过那些红紫之痕,舌探出来,轻描她肩
的青色牙印。
那
在她身上留下的点点印迹,就这么被宁墨,一个个抚过。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热意,可却是如此不同的感觉。
那
当初是要
她,让她痛让她难受,她痛他才好受。
被宁墨亲吻过的地方泛起丝丝痒意,记忆中的痛楚淡了又淡,身体里的火被暗暗勾了出来。
宁墨将她稍稍环紧了些,在她耳边低喘了一声,唇间热气烫着她的脸,声音哑着,“如果是臣,臣不忍让陛下痛。”
话中透着怜惜之意,又隐隐带了些怒气。
英欢心里软了下去,纵是再无
,对着他这样的男子听着他这般的话,也是要感动的。
他暖着她的心,他让她放心。
可他却撼不动她的心,也永远探不进她心底。
天下惟有一
,霸道狠辣,无纲无常,伤她最
,却得她心最多。
痛也罢恨也罢,骗得了天下
,却骗不了她自己。
自凉城一路归京,数
来夜里梦里,眼前都是那
,只是那
。
怎样的撕裂怎样的痛,怎么会忘。
英欢眼前凝雾,眼角渐湿,身后这怀抱太温暖,却令她感到无所适从。
宁墨停了半晌,突然开
,声音显硬,“是狄将军”
一语惊醒她。
他以为下手能够这般狠的
,也只有狄风了,却哪里能知道她与那
之间种种荒谬的纠缠。
这话他问得逾矩,而她也并不需答。
可她还是抬
,淡淡道出二字“不是。”
便再无后话。
无论如何,她不能辱了狄风之名。
狄风
英欢抬眼望向御案,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不知他离逐州还有多远。
卷二 一则以欢,一则以喜 欢喜三十一
夜里,群山中山风呼啸不止,营帐中烛火左移右晃,没有一刻静得下来。
狄风于帅案前坐定,眼望帐边重影,搁在膝
的手握了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