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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粽子(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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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准了自己所授的法门而发,心下对他既无半分提防之意,又全没想到这浑小子居然会突然

变招,所用的招数却纯熟无比,出手如风,待要挡避,已然不及,竟着了他的道儿。偏生石

天的内力十分厉害,劲透要,以丁不四修为之高,竟也抵敌不住。

这一下变故之生,丁不四和石天固然吃惊不小,那老也是错愕无已,“哈哈,哈

哈”狂笑两下,又晕厥了过去,双目翻白,神殊是可怖。

天惊道:“老太太,你……你怎么啦?”

阿绣身在舱里,瞧不见船上的景,听石天叫得惶急,忙问:“这位大哥,我

怎么了?”石天道:“啊哟……她……晕过去啦,这一次……这一次模样儿不对,只

怕……只怕……难以醒转。”阿绣惊道:“你说我……已经……已经死了?”石天伸

手去探了探那老的鼻息,道:“气倒还有,只不过模样儿……那个……那个很不对。”阿

绣急道:“到底怎么不对?”石天道:“她神色像是死了一般,我扶起你来瞧瞧。”

阿绣不愿受他扶抱,但实在关心祖母,踌躇道:“好!那就劳你这位大哥的大驾。”

天一生之中,从未听说话如此斯文有礼,长乐帮中诸跟他说话之时尽管恭谨,

却是敬畏多过了友善,连小丫侍剑也总是掩不住脸上惶恐之神色。丁当跟他说话有时十分

亲热,却也十分无礼。只有这个姑娘的说话,听在耳中当真是说不出的慰贴舒服,于是轻轻

扶她起来,将一条薄被裹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抱到船

阿绣见到祖母晕去不醒的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说道:“这位大哥,可不可以

请你在‘灵台’上,用手掌运一些内力过去?这是不之请,可真不好意思。”

天听她说话柔和,垂眼向她瞧去。这时朝阳初生,只见她一张瓜子脸,清丽文秀,

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也正在瞧着她。两目光相接,阿绣登时羞得满脸通红,她无法转

避开,便即闭上了眼睛。石天冲而出:“姑娘,原来你也是这样好看。”阿绣脸上更加

红了,两相距这么近,生怕说话时将到他脸上,将小嘴紧紧闭住。

天一呆,道:“对不起!”忙放下了她,伸掌按住那老的‘灵台’,也不知如

何运送内力,便照丁当所教以‘虎爪手’抓‘灵台’的法子,发劲吐出。

那老“啊”一声,醒了过来,骂道:“浑小子,你什么?”石天道:“这位姑娘

叫我给你运送内力,你……你果然醒过来啦。”那老骂道:“你封了我道啦,运送内

力,是这么的?”石天讪讪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不会,请你教一教。”

适才他这么一使劲,只震得那老五脏六腑几欲翻转,‘灵台’更被封闭,好在她练

功走火,道早已自塞,这时封上加封,也不相。她初醒时十分恼怒,但已知他内力浑厚

无比,心想:“这傻小子天赋异禀,莫非无意中食了灵芝仙,还是什么通灵异物的内丹,

以致内力虽强,却不会运使。我练功走火,或能凭他之力,得能打通被封的经脉?”便道:

“好,我来教你。你将内息存于丹田,感到有一热烘烘的暖气了,是不是?你心中想着,

让那暖气通到手少阳胆经的经脉上。”

这些经脉道的名称,当年谢烟客在摩天崖上都曾教过,石天依言而为,毫不费力的

便将内力集到了掌心,他所修习的‘罗汉伏魔功’乃少林派第一妙内功,并兼阳刚柔之

用,只是向来不知用法,等如一家有宝库,金银堆积如山,却觅不到那枚开库的钥匙,此

刻经那老略加指拨,依法而为,体内本来蓄积的内力便排山倒海般涌出。

那老叫道:“慢些,慢……”一言未毕,已“哇”的一声,吐出大黑血。

天吃了一惊,叫道:“啊哟!怎么了?不对么?”阿绣道:“这位大哥,我

你缓缓运力,不可太急了。”那老骂道:“傻瓜,你想要我的命吗?你将内力运一儿过

来,等我吸得几气,再送一儿过来。”

天道:“是,是!对不起。”正要依法施为,突见丁不四一跃而起,叫道:“他

的,咱们再比过,刚才不算。”那老道:“老不要脸,为什么不算?明明是你输了。刚

才他只须在你身上补上一刀一剑,你还有命么?”

丁不四自知理亏,不再和那老,呼的一掌,便向石天拍来,喝道:“这招拆法

我教过你,不算不讲理吧?”石天忙依他所授招式,挥掌挡开。丁不四跟着又是一掌,喝

道:“这一招我也教过你的,总不能说我耍无赖欺侮小辈了吧?”他每出一招,果然都是曾

经教过石天的,显得自己言而有信,是个君子。

他越打越快,十余招后,已来不及说话,只是不住叱喝:“教过你的,教过的,教过!

教过!教……教……教……”如此迅速出招,石天虽然天资聪颖,总是无法只学过一遍,

便将诸般繁复的掌法尽数记住活用,对方拳脚一快,登时便无法应付,眼见数招之间,便会

伤于丁不四的掌底,正在手忙脚步之际,忽听得那老叫道:“且慢,我有话说。”

丁不四住手不攻,问道:“小翠,你要说什么?”那老向石天道:“少年,我身子

不舒服,你再来送一些内力给我。”丁不四道:“那很好。你走火后经脉窒滞,你既不

愿我相助,叫他出力气倒好。这少年武功不行,内力挺强!”

那老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是啊,他武功是你教的,内力却不是你教的,他武功不

行,内力挺强。”丁不四怒道:“他武功怎么能算是我教的,我只教了他半天,只须他跟我

学得三年五载,哼,小一辈物之中,没一个能是他敌手。”那老道:“就算学得跟你一

模一样,又有什么用?他不学你的武功,便能将你打败,学得了你的武功,只怕反而打你不

过了。越学越差,你说是学你的好,还是不学的好?”丁不四登时语塞,呆了一呆,说道:

“他那两招虎爪手和玉拈针,还不是我丁家的功夫?”

那老道:“这是丁不三的孙所教,可不是你教的。少年,你过来,别去理他。”

天道:“是!”坐到那老身侧,伸手又去按住她灵台,运功助她打通经脉,这

一次将内力极慢极慢的送去,惟恐又激得她吐血。

那老缓缓伸臂,将衣袖遮在脸上,令丁不四见不到自己在开说话,又听不到话声,

低声道:“待会他再和你厮打,你手掌之上须带内劲。就像这样把内劲运到拳掌之中。只要

见到他伸掌拍来,你就用他一模一样的招式,和他手心相抵,把内劲传到他身上。这老儿想

把你下江中淹死,你记好了,见到他使什么招,你也就使什么招。只有用这法子,方能保

得……保得咱们三活命。”她和石天只相处几个时辰,便已瞧出他心地良善,若要他为

他自己而和丁不四为难,多半他会起退让之心,不一定能遵照嘱咐,但说“方能保得咱三

活命”,那是将他祖孙二命也包括在内了,料想他便能全力以赴。

天了。那老又道:“你暂且不用给我送内力。待会你和那老儿双掌相抵,

送出内力时可不能慢慢的来,须得急吐而出,越强越好。”石天道:“他会不会吐血?”

那老道:“不会的。我练功走火,半内力也没有了,你的内力猛然涌到,我无法抗拒,

这才吐血。这老儿的内力强得很,刚才你抓住他背心道,他并没吐血,是不是?你若不出

全力,反而会给他震得吐血。你若受伤,那便没来保护我祖孙二,一个老太婆,一个小

姑娘,躺在这里动弹不得,只有任宰割欺凌。”

天听到这里,心热血上涌,只觉此刻立时为这老婆婆和姑娘死了也是毫不皱眉,

其实她二是何等样,是善是恶,他却是一无所知。

那老将庶在脸上的衣袖缓缓拿开,说道:“多谢你啦。丁不四死不认输,你就和他过

过招。唉,老婆子活了这一把年纪,一下的真好汉、大英雄也见过不少,想不到临到归天之

际,眼前见到的却是一只老狗熊,当真够冤。”丁不四怒道:“你说老狗熊,是骂我吗?”

那老微微一笑,说道:“一个若有三分自知之明,也许还不算坏得到了家。丁老四,你

要杀他,还不容易?只管使些从来没教过他的招数出来,包管他招架不了。”

丁不四怒道:“丁老四岂是这等无耻之徒?你瞧仔细了,招招都是我教过他的。”那老

原是要激他说这句话,叹了气,不再作声。

丁不四“哼”的一声,大声道:“大粽子,这招‘逆水行舟’要打过来啦!那是我教过

你的,可别忘了。”说着双膝微曲,身子便矮了下去,左掌自下而上的挥出。

天听他说‘逆水行舟’,心下已有预备,也是双膝微曲,左掌自下而上的挥出。

丁不四喝道:“错了!不是这样拆法。”一句话没说完,眼见石天右掌即将和自己左

掌相碰,心下一凛:“这小子内力甚强,只怕犹在我之上。若跟他比拚内力,那可没什么味

道。”当即收回左掌,右掌推了出去,那一招叫作‘奇峰突起’。石天心中记着那老

话,跟着也使一招‘奇峰突起’,掌中已带了三分内劲。丁不四陡觉对方掌力陡强,手掌未

到,掌风已然扑面而来,心下微感惊讶,立即变招。

天凝视丁不四的招式,见他如何出掌,便跟着依样葫芦,这么一来,不须记忆如何

拆解,只是依样学样,心思全用以凝聚内力,果然掌底生风,打出的掌力越来越强。

丁不四却有了极大的顾忌,处处要防到对手手掌和自己手掌相碰,生怕一黏上手之后,

硬碰硬的比拚内力,好几次捉到石天的绽,总是眼见他照式施为,便不得不收掌变招。

他自成名以来,江湖上的名家高手会过不知多少,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不论自己出什

么招式,对方总是照抄。倘若对方是个成名物,如此打法自是迹近无赖,当下便可立斥其

非,但偏偏石天是个徒具内力、不会武功之,讲明只用自己所授的招式来跟自己对打,

这般学了个十足十,原是名正言顺之举。他心下焦躁,不住咒骂,却始终奈何石天不得。

这般拆了五六十招,石天渐渐摸到运使内力的法门,每一拳、每一掌打将出去,劲力

愈来愈大,船上呼呼风响,便如疾风大至一般。

丁不四不敢丝毫怠忽,只有全力相抗,心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邪门?莫非他有意装

傻藏,其实却是个身负绝武功的高手?”再拆数招,觉得要避开对方来掌越来越难,幸

好石天一味模仿自己的招数,倒也不必费心去提防他出其不意的攻击。

又斗数招,丁不四双掌转了几个弧形,斜斜拍出,这一招叫做‘或左或右’,掌力击左

还是击右,要看当时景而定,心暗喜:“臭小子,这一次你可不能照抄了吧?你怎知我

掌力从那一个方向袭来?”果然石天见这一招难以仿效,问道:“你是攻左还是攻右?”

丁不四一声狂笑,喝道:“你倒猜猜看!”两只手掌不住颤动。石天心下惊怕,只得提起

双掌,同时向丁不四掌上按去,他不知对方掌力来自何方,惟有左右同时运劲。

丁不四见他双掌一齐按到,不由得大惊,暗想傻小子把这招虚中套实、实中套虚的巧招

使得笨拙无比,‘或左或右’变成了‘亦左亦右’,两掌齐重,令此招妙处全失。但这么一

来,自己非和他比拚内力不可,霎时间额冒汗,危急中灵机一动,双掌倏地上举,掌力向

天上送去。这一招叫做‘天王托塔’,原是对付敌飞身而起、凌空下击而用。石天此时

并非自空下搏,这招本来全然用不上。但石天每一招都学对方而施,眼见丁不四忽出这招

‘天王托塔’,不明其中道理,便也双掌上举,呼的一声,向上拍出。

四掌对着天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丁不四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石天见对方敌意已去,跟着纵声而笑。阿绣斜倚在

舱门木柱上,见此景,也是嫣然微笑。

那老却道:“不要脸,不要脸!打不过家,便出这种鬼主意来骗小孩子!”

丁不四在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竟想出这个古怪法子来避免和石天以内力相拚,躲过

了危难,于自己的机警灵变甚为得意,虽听到那老出言讥刺,便也不放在心上,只嘻嘻一

笑,说道:“我跟这小子无怨无仇,何必以内力取他命!”

那老正要再出言讥刺,突击船身颠簸了几下,向下游直冲,原来此处江面陡狭,水流

十分湍急。丁不四又是哈哈大笑,叫道:“小翠,到碧螺岛啦,你们祖孙两位,连同大粽子

一起,都请上去盘桓盘桓。”那老脸色立变,颤声道:“不去,我宁死也不踏上你的鬼岛

一步。”丁不四道:“上去住几天打什么紧?你在我家里好好养伤,舒服得很。”那老

道:“舒服个!”惶急之下,竟然出粗言。

江水滔滔,波涛汹涌,花不绝的打上船来。石天顺着丁不四的目光望去,只见右前

方江中出现一个山峰,一片青翠,上尖下圆,果然形如一螺,心想这便是碧螺岛了。

丁不四向梢公道:“靠到那边岛上。”那梢公道:“是!”丁不四俯身提起铁锚,站在

,只待驶近,便将铁锚抛上岛去。

天道:“老爷子,这位老太太既然不愿到你家里去,你又何必……”一名话没说

完,突然那老一跃而起,伸手握住阿绣的手臂,涌身江。

丁不四大叫:“不可!”反手来抓,却那里来得及?只听得扑通一声,江水飞溅,两

已没水中。

天大惊之下,抓起一块船板,也向江中跳了下去,他跃下时双足在船舷上力撑,身

子直飞出去,是以虽比那老投江迟了片刻,水之处却就在她二身侧。他不会游水,江

一打,中咕咕水,他一心救,右手抱住船板,左手抓,正好抓住了那老发,

当下再不放手,三顺着江水直冲下去。

江水冲了一阵,石天已是晕眼花,中仍是不住的喝水,突然间身子一震,腰间疼

痛,重重的撞上一块岩石。石天大喜,伸足凝力踏住,忙将那老拉近,幸喜她双臂仍是

紧紧抱着孙儿,只是死活难知。

天将她两一起抱起,一脚高一脚低,拖泥带水,向陆地上走去。只走出十余丈便

已到了地,忽听那老骂道:“无礼小子,你刚才怎敢抓我发?”

天一怔,忙道:“是,是!真对不起。”那老道:“你怎……哇!”她这么一声

“哇”,随着吐了许多江水出来。阿绣道:“,若不是这位大哥相救,咱二又不识水

,此刻……此刻……”说到这里,也哎出了不少江水。那老道:“如此说来,这小子于

咱们倒有救命之恩了。也罢,抓我发的无礼之举,不跟他计较便是。”

阿绣微笑道:“救之际,那是无可奈何。这位大哥,可当真……当真多谢了。”她被

天抱在怀中,四只眼睛相距不过尺许,她说话之时,转动目光,不和石天相对,但她

祖孙二呕出江水,终究淋淋漓漓的溅了石天一身。好在他全身早已湿透,再湿些也不相

,但阿绣涨红了脸,甚是不好意思。

那老道:“好啦,你可放我们下来了,这里是紫烟岛,离那老怪居住之处不远,须得

防他过来罗唣。”石天道:“是,是!”正要将她二放下,忽听得树丛之后有说道:

“这小子多半没死,咱们非找到他不可。”石天吃了一惊,低声道:“丁不四追来啦。”

抱着二,便在树丛中一缩,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得脚踏枯之声,有二从身侧走过,一

个是老,另一个却是少

天这一下却比见到丁不四追来更是怕得厉害,向二背影瞧去,果然一个是丁当,

一个却是丁不三。他颤声道:“不好,是……是丁三爷爷。”

那老奇道:“你为什么怕成这个样子?丁不三的孙儿不是传了你武功么?”石

道:“爷爷要杀我,叮叮当当又怪我不听话,将我绑成一只大粽子,投江中。幸好你们的

船从旁经过,否则……否则……”那老笑道:“否则你早成了江中老乌、老甲鱼的心

啦。”石天道:“是,是!”想起昨被丁当用帆索全身缠绕的景,兀自心有余悸,

道:“婆婆,他们还在找我。这一次若给他们捉到,我……我可糟了!”

那老怒道:“我若不是练功走火,区区丁不三何足道哉!你去叫他来,瞧他敢不敢动

你一根毫毛。”阿绣劝道:“,此刻你老家功力未复,暂且避一避丁氏兄弟的锋

等你身子大好了,再去找他们的晦气不迟。”那老气忿忿的道:“这一次你也真倒足

了大霉,说来说去,都是那小畜生、老不死这两个鬼家伙不好。”阿绣柔声道:“,过

去的事,又提它么?咱二同时走火,须得平心静气的休养,那才能好得快。你心中不

快,只有于身子有损。”那老怒道:“身子有损就有损,怕什么了?今喝了这许多江

水,史小翠一世英名,那是半也不剩了。”越说越是大声。

天生怕给丁不三听到,劝道:“老婆婆,你平平气。我……我再运些内力给你。”

也不等她答应,便伸掌按上她灵台,将内力缓缓送去,内力既到,那老史婆婆只得凝神

运息,将石天这内力引自己各处闭塞了的经脉道,一个道跟着一个道的冲开,

中再也不能出声。石天只求她不惊动丁不三,掌上内力源源不绝的送出。

史婆婆心下暗自惊讶:“这小子的内功如此强,却何以不会半武功?”她脑中念

只是这么一转,胸便气血翻涌,当下再也不敢多想,直至足少阳经脉打通,这才长长舒了

气,站起身来,笑道:“辛苦你了。”

天和阿绣同感惊喜,齐声道:“你能行动了?”

史婆婆道:“通了足上一脉,还有许多经脉未通呢!”

天道:“我又不累,咱们便把其余经脉都打通了。”

史婆婆眉一皱,说道:“小子胡说八道,我是和阿绣同练‘无妄神功’以致走火,岂

是寻常的疯瘫?今打通一处经脉,已是谢天谢地了,就算是达摩祖师、张三丰真复生,

也未必能在一之中打通我全身塞住了经脉。”石天讪讪的道:“是,是!我不懂这中间

的道理。”史婆婆道:“左右闲着无事,你就帮助阿绣打通足少阳经脉。”

天道:“是,是!”将阿绣扶起,让她左肩靠在一根树之上,然后伸掌按她灵台

,以那老所教的法门,缓缓将内力送去。阿绣内功修为比之祖母浅得多了,石天直花

了四倍时间,才将她足少阳经脉打通。

阿绣挣扎着站起,细声细语的道:“多谢你啦。,咱们也不知这位大哥高姓大名,

不知如何称呼,多有失礼。”她这句话是向祖母说的,其实是在问石天的姓名,只是对着

这个青年男子十分腼腆,不敢正面和他说话。

史婆婆道:“喂,大粽子,我孙儿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天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妈妈叫我……叫我那个……”他想说‘狗杂

种’,但此时已知这三字十分不雅,无法在这温文端庄的姑娘面前出,又道:“他们却又

把我认错是另外一个,其实我不是那个。到底我是谁,我……我实在说不上来……”

史婆婆听得老大不耐烦,喝道:“你不肯说就不说好了,偏有这么罗哩罗嗦的一大套鬼

话。”阿绣道:“家不愿说,总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们也不用问了。叫不叫名字

没什么分别,咱们心里记着家的恩德好处,也就是了。”

天道:“不,不,我不是不肯说,实在说出来很难听。”史婆婆说道:“什么难听

好听?还有难听过大粽子的么?你不说,我就叫你大粽子了。”石天心道:“大粽子比狗

杂种好听得多了。”笑道:“叫大粽子很好,那也没什么难听。”

阿绣见石子随和,祖母言语无礼,他居然一也不生气,心中更过意不去,道:

,你别取笑。这位大哥可别见怪。”

天嘻嘻一笑,道:“没有什么。谢天谢地,只盼丁不三爷爷和叮叮当当找不到我就

好了。你们在这里歇一会,我去瞧瞧有什么吃的没有。”史婆婆道:“这紫烟岛上柿子甚

多,这时正当红熟,你去采些来。岛上鱼蟹也肥,不妨去捉些。”

天答应了,闪身在树木之后蹑手蹑脚,一步步的走去,生怕给丁氏祖孙见到,只走

出数十丈,果见山边十余株柿树,树上殷红,都是熟透了的圆柿。

他走到树下,抓住树用力摇幌,柿子早已熟透,登时纷纷跌落。他张开衣衫兜接住,

奔回树丛,给史婆婆和阿绣吃。她二双足已能行走,手上经脉未通,史婆婆勉强能提起手

臂,阿绣的双臂却仍瘫痪不灵。石天剥去柿皮,先喂史婆婆吃一枚,又喂阿绣吃一枚。

阿绣见他将剥了皮的柿子送到自己边,满脸羞得就如红柿子一般,又不能拒却,只得

在他手中吃了。石天却待再喂,阿绣道:“这位大哥,你自己先吃饱了,再……再……”

史婆婆道:“这边向西南行出里许,有个石,咱们待天黑后,到那边安身,好让这对

不三不四的鬼兄弟找咱们不到。”

天大喜,道:“好极了!”他对丁不四倒不如何忌惮,但丁不三祖孙二一意要取

命,实是害怕之极,听史婆婆说有地方可以躲藏,心下大慰。

的好容易等到天色昏暗,当下左手扶着史婆婆,右手扶了阿绣,三向西南方行

去。这紫烟岛显是史婆婆旧游之所,地形甚至是熟悉,行不到一里,右首便全是山壁。史婆

婆指着转了两弯,从一排矮树间穿了过去,赫然现出一个山

史婆婆道:“大粽子,今晚你睡在外面守着,可不许进来。”石天道:“是,是!”

又道:“可惜咱们不敢生火,烤浸湿的衣服。”

史婆婆冷冷的道:“这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后终要让这对不三不四的鬼兄弟身受十

倍报应。”——

阿绣拿起那把烂柴刀,缓缓使个架式,跟着横刀向前推出,随即刀锋向左掠去,拖过刀

来,又向右斜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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