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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17-25)(1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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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18

(十七)破局-上

腊月十七,大理寺奏禀御前,于替乔睿安抛尸的下人交代的城南乱葬岗里找到了尸体,称乔家嫡次子奸抢清吏司主事之女吕书瑶,致其自杀,按律应将罪人送往刑部,三日后斩首示众。╒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

乔太尉当庭与大理寺对峙,称吕书瑶是自尽而亡,只是经由下人之手抛尸,构不成死罪,请求圣裁。满朝文武只有少数是楚浔上位后扶持的心腹,大半都是先帝旧臣,跪了一地,步步紧逼,颇有逼迫楚浔开恩之意。

然,腊月二十,顺天府尹被撤职,乔睿安斩首示众。楚浔给乔家留得最后一丝情面,就是派太医前往乔府,医治晕死在刑场的太尉夫人。

此后又过五日,乔太尉告病未去上朝。

五日傍晚,神志不清的吕书瑶出现在街头。

乔太尉在宫门未关前,入宫请见。

人被楚浔留在了宫里,等待明日早朝再行裁断。

楚浔未用晚膳,在御书房独自待到酉时,陈公公派人来请雨露,请她入殿侍笔。

雨露刚来了月事,疼得一整天没起身,刚刚才白着脸将晚膳用了几口,放下银筷,问那传话的小太监,是陛下有旨,还是陈公公自己着人来请她的。

小太监一路从御书房跑过来,腊月里竟都急得跑出了汗,喘着气道:“陛下不让任何人进去,是陈公公叫奴才来请您过去的。”

雨露叹一口气,问:“陛下发火骂人了?”

小太监摇头:“陛下从不会如此。”

雨露便道:“行,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见她起身准备出门,白鹤便来替她披上白绒斗篷戴上风帽,一边替她系带一边道:“陛下从不对外动怒,有此等烦心事,一向是屏退众人自己待在御书房。”

“夜深天寒,您今日既身子不舒坦,其实也不必去这一趟。”

雨露脸色发白,于是略施了粉黛,又捧上了浮雕手炉,勉强笑道:“已比白日里好多了,陈公公既已着人来请,总不好称病。”

“再者,他……”

她没说下去,眼眸微垂。

出了水云轩已至戌时,起着冷人的夜风,吹得她身上疼出的冷汗都干透了。

至御书房门口,陈公公正急得左右踱步,远远望见她便过来迎,讪讪一笑:“劳烦沉才人跑这一趟,陛下未用晚膳,您可否将这碗御膳房熬的三鲜汤带进去。”

雨露理了理两鬓被风吹乱的流苏,把手炉给了跟在身边的白鹤,端过那三鲜汤,问:“陛下不是不准人进去?”

“害,您哪能和旁的人一样?”陈公公满面堆笑,引着她向前走了几步踏上台阶,怕她不敢进去,又宽慰道:“您放心,若是陛下当真怪罪,只推说是老奴的主意。”

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宫人替她开了门,雨露迈过门槛刚刚进去,就听那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了,不准——”

楚浔抬眼瞧见她,顿了顿,皱起眉:“谁让你进来的。”

“陛下幼不幼稚,心情不好便把自己关起来不用膳,臣妾家中幼弟都不做这种事了。”雨露眨了眨眼,也不答他的话,舀了舀白玉碗中的三鲜汤,走近了一些,笑问道:“陛下没用晚膳,可要用汤?”

楚浔将手里的竹简放在一边,按了按额角,睨她一眼:“朕怎么未曾听说过安平侯府还有幼子?”

雨露反应很快,改口道:“自然是表弟。”

怕楚浔再追问,她上前将手里的碗放在他案上,自顾自抬手解开了斗篷的系带,搭在了檀木架子上,一边整理一边说:“不是您叫臣妾无事便来御书房侍笔吗?还说准臣妾坐哪里都成?”

楚浔冷哼一声,“可从未见你来过。”

“所以臣妾现在不是来了吗?”雨露侧头瞧他,发髻上的流苏微晃,也不等他发话,便走到楚浔身侧端起那碗汤舀了一勺到他唇边,柔声说:“陛下喝一点?臣妾晚膳用了一半,您若不喝,可就给臣妾了?”

她说着话,顺势瞥了一眼他案上,只模糊着瞧出是大理寺的卷宗。

她难得这么温顺一回,楚浔却也没真叫她喂,是接过她手中的碗,反而舀了勺热汤递到她唇边,冷着脸道:“想喝便喝,饿了便回去用膳,夜里风大,跑过来做什么?”

“那还不是陛下闹小孩子脾气,吓得他们不敢进来?”雨露顺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瞧他神色却不像在生气,于是按住他手腕,杏眸微亮,歪头问:“陛下也要赶臣妾吗?”

“找个软垫坐下,别打扰朕。”楚浔瞥她一眼,将碗推给她:“自己喝。”

见她安静地坐下喝汤,他才将视线重回到案上的卷宗,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着笔。雨露偷偷瞧了几眼,没看懂,楚浔写得是草书,仅能依稀辨别出零星的字。

御膳房熬的汤自然是好东西,暖胃又暖身子,只是不知是不是来时受了风,小腹还是胀疼的厉害。月月都要来一回,她已熟悉了这痛,于是神色不变,叫人察觉不出。

楚浔案上的几卷竹简是古籍,手边看过的卷宗越迭越高。她喝过了汤,见他还没有停笔的意思,便起身翻了翻碳盆,又到他身侧替他研墨。

亥时,端坐案后的帝王终于放下了笔。

雨露正不错眼盯着砚台发呆,倏地被按住了手,这才抬眸望向他。

她喝过汤,口脂淡了,脸颊上的胭脂色也显得很不自然,杏眸深处隐着倦怠。楚浔借着烛灯的光亮望她,微眯了下凤目,忽然抬手抹了下她的口脂。

雨露惊了一下:“您做什么?”

她的口脂颜色不浅,可唇上的红仍淡淡的。

楚浔忽得抬手将她揽到怀里,偏头吻了上去,吮着她的唇却并没有撬开她的齿,只是一下下抿咬着,将那最后一点朱红色都要没了。雨露并不知道他的用意,乖乖侧坐在他腿上,仰头迎合他的吻。

片刻后,楚浔松开了扣在她后脑的手,捏着她下颌,左右晃了两下她的脸,眉心直跳:“脸色这么差,那汤白喝了?”

雨露反应过来,想向后躲,却被他捏得更紧。

“啧,躲什么?”楚浔轻叹口气,被她气笑了:“你这是来给朕添堵的,又病了?还得用胭脂水粉盖着。”

“没,没有。”雨露垂了下眼帘,去握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掌来到小腹,玩笑道:“今日来月事,所以气色不好,怕陛下不爱看了。”

“你——”

楚浔想数落她的话没说出口,紧抿着唇。

她说的没错,他是有些幼稚。

这是儿时养成的毛病,不论是心情不好还是真得生气了,就喜欢把自己关起来,不许下人靠近,等那终于想起自己儿子的梅太妃来找他时,已被他赌气过去两三日了。后来,即便知道没人会来找他,他还是喜欢这么做。自登了皇位,喜怒不形于色,更喜欢自己待着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闯进来,算是……哄他吧。

连儿时的母妃,都只是不耐烦地开门叫人来将他拽出去而已。

楚浔望着她片刻,忽然牵起嘴角,微微笑了。

(十八)破局-下

“陛下笑什么?”雨露眨了眨眼。

“下次不必来。”楚浔恍然错开目光,抬手轻轻揉着她的小腹。

“那可使不得。”雨露玩笑道:“臣妾哪怕只剩一口气在,也定要到御书房为陛下侍笔。”

楚浔轻哼一声,哂笑道:“朕还从未见过哪个嫔妃来御书房侍笔要蹭吃蹭喝,还得让朕给揉肚子的。”

“那陛下不妨唤其他姐妹来。”

雨露嗔怪地瞥他一眼,挣扎着欲从他怀中起身。

楚浔倒也真的松手,任她下去,自己则起身走到那檀木架子上取了白绒斗篷,披在她身上,而后又凑近,亲手为她系好带子,戴好风帽。将她裹得如雪球一般,他才握住她的手腕,一同迈出御书房的门槛。

他身边从不准备轿辇,于是就这样一路拉着她前行,身后仅跟着陈公公与几个侍卫。

“陛下去哪里?”

雨露被他扯着,步伐也得紧紧跟上,身子本就不大舒坦,走着走着愈发勉强,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袖,气鼓鼓地埋怨道:“您走慢些呀……”

楚浔停下脚步,偏过头瞧见她神色,心中便知她来时定是乘坐了轿辇。他剑眉微微一挑,索性抬手将她横抱起来,稳稳置于自己臂弯之中。

“诶——”

雨露吓了一跳,想着她裹着这么厚重的斗篷,不免担心他会将自己摔着。但见他步伐沉稳有力,雨露便慢慢放松下来,还抬手搂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笑着问道:“楚浔——你莫非要这样一路抱我回去?”

“这可是有损陛下威名的喔——”

她的呼吸就落在他耳畔,挠得他心里发痒,楚浔面不改色,将她抱得更稳,道:“不必等到开春,明日便搬到长乐宫。”

“你是不是抱不动了?”雨露笑得愈发欢快,故意激他道:“若是抱不动,便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她原以为他会恼怒,却不想额上落下一个微凉的吻。

“沉雨露,别乱动。”

在她的牵引下,他们短暂忘却了帝王与后妃的身份,抛开了平日里惯用的自称与尊称。

他的声音轻柔而低沉,比这夜风里的吻还要温柔。

楚浔唤她的名字格外好听,可那却并非她的本名。雨露呼吸一滞,心跳猛地漏跳一拍,心间泛起密密麻麻的甜与疼。那一瞬间,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告诉他,叫我林雨露,再多唤几声我的名字。

可那一丝悸动,最终还是在沉默中悄然消散。

在那漫长仿佛没有尽头的红墙之下,夜风迎面拂来,身着玄衣的帝王墨发飞扬,却将怀里蜷缩着的女子抱得更紧。

夜深,路上唯有巡逻的禁军,见帝妃二人,匆忙行礼,铠甲摩擦发出沉闷声响,消散在风中。

他一路抱着她踏入沁兰宫,又迈进水云轩的殿门,将她轻轻放在榻上。无人不识趣地跟进内室,他于是蹲在她面前,替她解开斗篷的系带,再抬头时,见雨露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轻声询问。

雨露咬了咬下唇,眉眼弯弯,笑道:“就是突然觉得,今日你待我格外好。”

“朕哪日待你不好了?”楚浔挑了挑眉,屈起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嘴角微扬,“换作旁人,今夜闯进御书房之时,便已被拖入掖庭了。”

他确实从未待自己不好过,雨露想了想,发现即便是初见时并不熟稔,他也称得上风度翩翩,除了在床榻之上粗手粗脚。

“陛下可真会哄人。”他后宫的女人太多,雨露不动声色地推开他起身,跪坐在铜镜边拆卸珠钗和首饰,一边拿掉两鬓的流苏簪一边道:“贤妃、宁妃还有那位兰婕妤,您恐怕也都舍不得处置吧?”

楚浔像是笑了一声,走到她身后,替她将最后一支步摇也卸下来,让她一头带着冷香的青丝瞬间如瀑落下,而后拿起桃木梳替她梳理及腰的长发。

“在吃味?”

他的呼吸靠近耳畔,雨露脸色发红,否认:“臣妾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他想了想,并未承诺他什么,只是垂眸梳开她长发尾端的结,慢条斯理地像在给小动物梳毛,薄唇轻启:“身不由己之事太多,你若明白,便不必吃味。”

“还是……借故撒娇?”

他轻笑,一字一句道:“那便继续吃味吧,你撒娇起来,比狐狸羔子可爱。”

铜镜里,她一张脸红透了,站起身来解开外衣的系带,嘟嘟囔囔:“陛下还不走吗?臣妾要睡了,您若留宿,明日可得早起两刻钟呢。”

她忽得被他从身后拥住,见他的手穿过来解开自己胸前的系带,脸更是滚烫,按住他的手唤道:“楚浔——你是色鬼吗?今日不行!”

“替爱妃解个衣裳,急什么?”楚浔在她耳边用气音笑,顺势吻了吻她通红的耳垂,解开她里衣摸到她小腹,问:“还疼吗?”

雨露身子僵了几息,老实道:“好多了。”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楚浔蹙起眉,追着问:“白日里疼得厉害吗?请太医来瞧过吗?”

他掌心温暖,像是克制了手劲,在她小腹上轻轻揉过几圈。?╒地★址╗最新(发布www.ltxsdz.xyz雨露忙按住他的手,心跳地越来越快,含糊地答他:“不必看,女子来月事大多如此,没得麻烦太医来一趟……”

“大都如此吗?”

“嗯……”雨

露心虚地说:“请过大夫替我调理,但药太苦了,没喝过几次,被我倒了……”

楚浔瞥她一眼,正了正色:“明日叫钟太医来给你配药,不许再倒了。”

龙涎香在来时的路上被风吹散许多,眼下只淡淡地萦绕在鼻尖,雨露被他抱得不自在了,挣了几下,转移话题:“陛下要留宿吗?”

“嗯。”

“那臣妾给你宽衣。”她转过身来,却不敢抬头对上他视线,只胡乱扯开他腰带,脱了他的外衣搭在架上。

楚浔没动,低头看她葱白的手在自己身上灵巧地解开一道道系带伺候自己宽衣,竟不大自在。他平日总觉得她该乖顺些,可此时看她这样低眉顺眼,又觉得还是不如她时不时伸出狐狸爪子来好,于是按住她的手,自己褪了衣裳,只留月白里衣。

他卸了头上帝冠,将她抱上了榻。

床帏落下,她爬到床头吹灭了油灯,又摸着黑回到了他怀中蜷着。于是楚浔的手又钻进她里衣,温暖的掌心覆着胀痛着的小腹。

他的呼吸落在颈后,雨露不动声色地顿了顿。

楚浔却追了上来,将她抱得更紧。

于是她放弃了抵抗,就这样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更沉,楚浔晨起去上早朝竟都没搅醒她,真真一觉睡到了午时。楚浔走时交代过水云轩的众人不许叫她,于是没人来打搅她的好梦。

她终于醒来时,阳光已能透进床帏里来了。

她下了榻,侍书立刻迎了过来,神色古怪。

“怎么了?”她打着哈欠披上衣裳,估了估时辰,问道:“这时辰,他已下朝了吧?”

“是……”

侍书正色道:“前朝的消息,今日早朝乔太尉与大理寺卿差点当庭打起来,陛下却……”

雨露想起昨夜他在御书房翻过的那些卷宗旧案,心中隐有预感,忙问道:“怎么了,他做了什么?”

“陛下让内官宣读了新法。”

年轻的帝王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写下的每一个字,在字字斟酌之后,镌上绢布,成为了大楚新的律法——凡有欺辱女子者,彺论是否得手,是否致其伤亡,一律改判斩首示众。

(十九)戏雪

往后三日,刑部尚书与左右侍郎,每日皆在御书房中忙碌至夜深。最╜新↑网?址∷ WWw.01`BZ.c`c律法修订,绝非儿戏,即便年轻的帝王事前已做诸多筹备,可真正着手更改,仍需细致入微地划分。如何最大程度规避鱼死网破的心理,又如何确保律法实施后能真正起到威慑之效,皆非一朝一夕之功。

腊月二十八,长公主与两位亲王皆已返回京城,于各自行宫安住。而雨露也从水云轩迁至长乐宫的暖玉阁。

暖玉阁虽比水云轩宽敞不少,却烧着地龙,暖意融融。侍书正翻动着碳盆,雨露与画春坐在桌案前,将果仁馅包入酥皮之中,几位宫女在殿中候着,只待点心包好,便送去小厨房交予白鹤。

正交谈间,廊外忽有人禀报道,宁妃从主殿前来。

宁妗蓉乃长乐宫主位,雨露搬来那日,曾前往拜会,然彼时她正忙于接手先前贤妃操持的除夕宴,二人并未见着。此刻宁妃亲自寻来,倒显得雨露有些礼数不周。

侍书赶忙拿来手帕,让她擦了擦手,又在整理衣裳之际,宁妃已步入殿中。

宁妃身披一件黛色霞纹披风,手中原本捧着一只手炉,迈过门槛后,便将手炉递给侍女,随即将行礼的雨露扶起,笑容温婉:“起来吧,沉才人,你可真是会藏拙,此番倒是帮了本宫一个大忙。”

雨露知晓她所指何事,只微微一笑:“娘娘说笑了。”

宁妃出身书香门第,生就柳叶眉弯弯,一双瑞凤眼微微上翘,举手投足间,既有灵动之气,又透着几分傲气。她在主位落座,抬眼环顾一圈,屏退众人,殿内侍女便都退至门外。

案上的茶已有些凉,她自行倒了一盏,轻抿一口,捧着暖炉看向雨露,笑道:“快过来坐,果真是个灵秀标致的美人,也难怪陛下宠爱于你。”

语毕,她又打量了一番暖玉阁的装潢,不禁叹道:“想来是陛下特意叮嘱过,如今这暖玉阁,可不太像一个才人的居所呢。”

雨露心中一惊,赶忙说道:“嫔妾刚入宫不久,许多事还不大明白————”

“好了,你慌什么?”宁妃掩唇轻笑,“本宫还未谢你,怎会在这种事上挑你的错处?”

“不过,本宫倒是好奇,你为何将扳倒贤妃这个机会,让与本宫?”她饶有兴致地端着茶盏,目光中带着探究,看向雨露。

“娘娘聪慧过人,嫔妾与贤妃娘娘素来不睦。”雨露随口编了个理由,旋即转移话题,微笑道:“嫔妾不过偶然得知消息,即便自己向陛下告发,也难有什么益处,倒不如让与娘娘。”

“其实,不管此事是否由娘娘出面,协理六宫之权,终究会落到您手中,与嫔妾并无太大关联。”

“您看,您得了协理六宫之权,嫔妾也从您这儿讨了个人情不是?”

雨露言语中带着试探,却不失分寸不卑不亢,神态自若。

宁妗蓉定睛凝视她许久,微笑着轻抿盏中清茶,道:“与你说实话,本宫倒不在意陛下宠爱何人,后宫姐妹众多,今日是你,明日或许便是旁人。”

“自古帝王多薄情,哪有长久不变的疼爱?咱们这位陛下更是性情淡漠之人,如今能给你这般宠爱,也算难得了。”

“本宫在乎的,唯有后位。”宁妗蓉抬眸望向她,笑意未减,似为安抚她,语调中透着一丝傲气,“本宫与贤妃不同,不喜欢围着陛下争风吃醋,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后位罢了。”

“你如今住在长乐宫,只要懂事,本宫自会多加照拂。”说罢,她放下茶盏起身,从主位走下,来到雨露身前,伸出葱白般纤长的手,将她从座位上扶起。

雨露明白她的意图,借着她的力道起身,见她似要往外走,便跟了两步,却见宁妃又转过身,眼中神色晦暗难明。

“兰婕妤也住在长乐宫,你可知道?”她轻轻拨弄着殿中的珠帘,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日瞧你对她颇为喜爱,可别真轻信了这小丫头。”

雨露心中一凛,秀眉微蹙,急忙问道:“娘娘此言何意?”

宁妃整了整发髻,并未回应这话,只道:“自己小心些吧,你真以为我们都真心喜欢她?不过是看在陛下纵容她的份上,哄着罢了。”

言罢,她不再多语,推开殿门,由侍女搀扶着,缓缓走出暖玉阁。众人纷纷福身行礼,恭送宁妃。雨露听到声响,才恍然如梦初醒,赶忙在她身后匆匆行了一礼。

天色阴沉,小雪飘落,隐隐像要起风。

白鹤刚从小厨房出来,见她愣在门口,急忙快走几步来到她身前,忙道:“您快别站在风口,若是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雨露心不在焉,蹙眉应了一声,转身回殿,又似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她:“白鹤,你随我进来,我有话问你。”

白鹤跟着进了内室,将案上已凉之茶递给画春,又把手炉拿到她跟前,温声道:“小主捧着手炉暖和些,别着了风寒。”

“楚——陛下从前,”雨露差点叫错,匆忙改口,才问道:“很宠爱那位兰婕妤吗?”

白鹤望着她笑了,思忖片刻,回答道:“说是宠爱,倒不如说是纵容,兰婕妤是贺小将军的妹妹,陛下对她不过是比旁人略宽容几分。”

“比如呢?”雨露想起宁妃的话,仍紧蹙着眉:“她……做过什么?”

白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斟酌着说道:“兰婕妤性子是娇纵了些,只是从前陛下宠幸过的御妻,都与她有些小争执……”

雨露心下已然明白,迟疑片刻,问道:“陛下纵着她?”

“陛下偶尔会训斥。”白鹤摇了摇头,面露无奈,“但陛下不大理会后宫之事,也没有哪位御妻敢向陛下说兰婕妤的不是。”

话说至此,雨露心中已明白大概。楚浔说他从未碰过贺兰,这位兰婕妤却未必没有心思,楚浔纵着她,这些后妃便只当他宠爱,又顾忌贺兰的家世,不敢多言,只会一同哄着她。年纪轻轻便入了宫,又无爹娘兄长管教,性子自然愈发娇纵。

她垂眸不语。画春和侍书正好端了热好的茶回来,给两人各斟了一杯,笑道:“小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看着像是能下到明日呢,当真是好兆头。”

雨露回过神来,喝了口热茶,眉眼弯弯道:“正好,我们几个到院里去踩踩雪,这屋里着实闷得慌。”

白鹤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劝阻,从木架子上取了她的斗篷来:“若要出殿,便披上这斗篷,着了凉,陛下可要心疼您的。”

院中白雪纷纷扬扬,窸窸窣窣落在石砖地上,已将那砖上的雕花都覆了一层白。好在并未起风,倒也不算太冷,雨露披着斗篷站在殿门前,抬手接住雪花,柳絮般的白绒落在掌心,瞬息便融化,点点凉意传来。

画春团了个雪团子,朝着侍书砸过去。一团白雪散落其身。侍书虽稳重,却也不过是个小姑娘,顿时起了玩心,也从地上攒了一个砸过去。

雨露见状发笑,推了推白鹤:“白鹤你也去,她们两个跟在我身边,越发没了规矩,非得将她们两个都打得服气了才行!”

“小姐!”画春挡了侍书一个雪团子,又气又笑,跑到不远处的树后,做了个鬼脸:“你还叫白姑姑管教我们,且看她能不能打得过我们两个呢!”

侍书随手从地上握了一把雪扔过去,追着她道:“谁同你‘我们’,我可只打你!”

纷扬雪花飞满院子,雨露笑得杏眼都眯了起来,蹲下身攒了个雪团子塞到白鹤手里,推了推她:“快去快去!”

画春远远望过来,以为白鹤真听了她的话,将手里的雪砸了过来,却擦过白鹤衣角,只砸到了雨露身上,染湿了一片白衣。

“好啊你!”雨露笑起来,将那个塞进白鹤手里的雪团抢了回来,向下跑了两步,抬手对准她扔了过去,“小画春,连我都敢砸,你今天是别想好了!”

院子里几人瞬间打成一团,白鹤怕雨露着了凉,时时替她挡着些许,笑着将她往身后藏,连声道:“你们可小心些,别把小主闹病了!”

“白鹤你别挡着!”雨露从她身后出来,随手抓一把雪,朝着侍书砸过去,喊道:“她们两个加在一起都打不过我!”

白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雨露的长发落满了雪,有些湿润,玩得忘形,似一只在雪里撒欢的小狐狸,到处都要抓上一爪子。

正玩得开心,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四只爪子悬了空,她忙惊呼一声。

“谁!”

雨露睁大眼睛,挣扎着要跳下来,却被来人单手抱着放到了殿门前。

“玩野了?”楚浔抬手拍了拍她发髻上的落雪,低声笑道:“不怕害病?”

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雪的气息,是让她熟悉的清冷。

雨露玩得面色发红,抬头望向他。

年轻的帝王身披一件黑色大氅,眉目凌厉,原本有些凶相的脸此时却带着笑意,倒显得温润。他垂眸望她,眸中映着月色、雪光,还有她。

(二十)戏水

得了楚浔的令,白鹤带着人去准备热水,画春和侍书则匆忙跟进了殿中伺候,翻炭倒茶点香,一时又忙活了起来。

雨露白绒斗篷上雪融化的湿痕一片一片,他不由分说将人推进暖烘烘的内室,将她湿冷的斗篷脱了,雨露挣了挣,不满道:“陛下要么不来,来了就是管着我。”

楚浔神色不变,将帕子放在画春端来的热水里浸了浸,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还没野够?”

“才刚刚玩了一会呢!”雨露随口扯谎,扯着他袖子。

“当朕是瞎的?”楚浔垂眸捏了捏她鼻尖的红。

他来时落雪还不大,见她玩起雪来便停在廊下瞧着发笑,直到大雪纷纷扬扬还隐起寒风,才上前将这小狐狸提起来往窝里带。这会儿瞧她脸颊到耳根都冻得发红,还眼睛不眨一下地扯谎,怎么也不会心软将她放出去了。

猜到他早就来了,雨露这才看到他肩上融化的落雪,抬手一点点解他大氅的系带:“既然早就来了,怎么不进来躲雪?”

楚浔握住她冰凉的手放下,自己解开了系带,慢条斯理道:“看朕的小狐狸玩雪,比较有趣。”

“不冷?”雨露眨了眨眼。<var>m?ltxsfb.com.com</var>

“北境的冬天要比这里冷得多,若是冷了,反倒要喝了烈酒脱了衣裳与人打一架才算好,连大氅都不用穿。”楚浔轻笑,望了望殿中装潢,抬手捏了捏

她耳垂,“虽说已回来几年,但也不至于下个雪就觉得冷。”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听他谈起北境,雨露猜着他心情不错,唇角勾着,就这样望着他。

见她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楚浔收了神思:“怎么?”

雨露便眉眼弯弯,笑道:“在听你说话呀,想听你多说一点。”

“打听朕的事?胆子不小。”楚浔不再说了,垂眼敛下眸中倦意,抱起她坐到黄梨花木的贵妃塌上,望了望阁中装潢,看出华贵到不合她的品阶,只问:“住得习惯?”

这暖玉阁从前住过先皇的一位宠妃,既有地龙又有一方小暖池,一应摆件都是贵重珍品。他吩咐下去后,宫人们又重新收拾一番添了新物,别说住一位小才人,住一宫主位也可。

雨露不大好意思道:“今日宁妃娘娘来时还提了一句,说不大合礼数,有些东西,不然还是裁撤下去吧?”

“她来做什么?”楚浔微一蹙眉,但神色还算放松,“她大抵只是随口一提,不必记着,既然已有了,何必裁撤。”

雨露打量他神色,眯了眯眼:“陛下很了解这位宁妃娘娘?”

楚浔凤目一扫,轻啧了一声,捏着她下颌道:“这也要吃一味?”

“只是这样一问罢了。”雨露扯开他手腕嘟囔。

“自然有几分了解。”楚浔也不和她绕弯子,神色坦然,“这么多暗卫盯着,哪个和侍卫偷了情朕都知道,你说呢?”

雨露心下一凛,道:“那陛下……没处置?”

“处置什么?”楚浔微一眯眼,看她神色又觉得好笑,随口道:“她们进了宫便算入了冷宫,不在宫里悄无声息地死了让朕没法和世家交代就成,还要抓出来给大家难堪不成?”

“那她们每个人,陛下都清楚脾性吗?”雨露有些好奇,不知道他的暗卫究竟都能知道些什么。

楚浔面上僵硬一瞬。

雨露盯着他瞧,睁圆了杏眼:“怎么这副表情?”

“知道,但对不上名字。”楚浔瞥了她一眼。

雨露掩着唇,在他怀里笑成一团,又很快坐好抬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所以陛下即便是见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御妻让您——”

“笑成这样,可要记住了。”楚浔神色淡淡,语调却颇有威慑,“她们朕认不出,朕却认得出你,胆子这样大,哪一天朕若听到你的名字——”

雨露有些心虚:“陛下待如何?”

“太后和安平侯府的脸面得顾得。”楚浔扬唇一笑,一双凌厉的凤目斜扫过她神情,轻声道:“烧了这暖玉阁给她们个尸骨交代,把你锁在金銮殿的暗室,日日折辱——”

没想到他用这样轻的声音,说出这等让人胆寒的话,雨露缩了缩脖子,干笑道:“陛下别开臣妾的玩笑了……”

楚浔似笑非笑:“是不是玩笑,你试试就知道了。”

两人正不动声色地对视着,白鹤自殿外进来,福了福身,道暖池的水备好了。雨露一下子从他身上跳下来,匆匆几步出了门槛往偏殿去,头也不回道:“陛下没事便回去吧,臣妾去——”

“啊呀!”

她惊叫一声,这次不用回头,就知道又被他从身后像拎小动物似的单手抱了起来,气得脸通红,用力打了两下他肩膀:“您当拎什么呢!放我下来!”

暖玉阁不小,主殿到偏殿也有点距离,她没披披风,楚浔单手抱着她几步路就走完廊道,画春和侍书小跑着跟上。

将她放了下来,楚浔瞥一眼她气鼓鼓的脸,笑道:“听怕了?”

雨露红着脸瞋他一眼,走到屏风后让画春和侍书帮忙脱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冬衣,想不明白他是怎么一只手能抱起穿得狗熊似的自己。

偏殿灯火略暗,映衬着屏风后动人的影。楚浔进来前,已几乎用眼神描摹了一遍她身体的每一寸。见他过来,侍书和画春便守在了屏风后略远的地方。

暖池是海棠花的形状,冬夜里的水汽氤氲其中,让人眼前朦胧一片。屏风上搭上了一件又一件衣裳,雨露一头青丝只用一支簪子松松泛泛攒着,坐在白玉花瓣的边沿,见他进来微微脸红,却没躲,只是抬起手臂略遮掩了下一对雪乳。

“得趁陛下没将暖玉阁烧了多来几次,”雨露咬了下唇,明亮的杏眸仿佛也氤氲水汽。

楚浔将她扯到身边来,吻了吻她的唇,语带威胁:“想得这么远,是真打算在朕眼下偷人?”

帝王一身的玄色常服也搭在屏风上,这次没了丝毫遮挡,她终于能在朦胧中看清他从胸膛到小腹的几道伤疤,那几道疤是陈年旧伤留下的,还隐隐有缝合过的痕迹,让人一眼就瞧得出一定是差点就去了阎王殿的旧伤,蜿蜒在蜜色的肌肉上。地址发、布邮箱 Līx_SBǎ@GMAIL.cOM

她眸光闪动,情不自禁抬手轻触,却被楚浔握住了手腕。

“做什么?”他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晦暗。

雨露缩了缩手,倒又有些不好意思瞧他了,小声问:“是怎么伤的?”

楚浔没答这话,只捏着她手腕,抬手将她捞到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坐好。”

肌肤相贴,温度便好似越来越高,雨露跨坐在他身上时,腿心正好落在他胯下硬物之上,倏地从脸颊红到耳根,微微抬眸看向他的眼,终于没有躲,而是若有若无蹭了几下。

两人头一次这样未着一缕的抱在一起,即便是在朦胧之中,也足够看清彼此。雨露身上是养的娇嫩的莹白,一对挺立的乳房从水中出来,水珠从嫣红之上向下流,像两朵花苞沾了露水,让人想一口咬下去。

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捏着她腰腹的大掌也用了几分力气,果然将她提了提,低头含住她的乳头,又吮又吸。

雨露轻喘着低头望他动情的脸,却没有放弃那个问题,将手搭在他肩上,垂眸小声问:“现在还会疼吗?”

这话刚一落下,楚浔就用力咬了一口含着的乳肉,将她咬得痛呼一声。他眸中暗流涌动,松开她的乳头,扣住雨露的后脑深吻上去,轻而易举撬开她的齿缝,含住她湿软的舌,搅动出一阵濡湿水声。

雨露的舌头很灵巧,却不会接吻,在这样的长吻中总是落于下风,只片刻便呼吸的勉强,急促地换气。

楚浔终于放开她,呼吸有些不稳,垂眸用眼神描摹她红润的唇瓣,低声说:“自己来……朕再考虑告诉你……”

已有过那么多次的肌肤相亲,她在他面前总算没有那么青涩,只是抿了抿唇,便将湿漉漉的手搭在他肩膀,动腰一下下蹭他胯下硬挺的硬物。

楚浔扶着她的腰,抬头看她略有些迷离的神情,将她捞进怀里紧紧抱着,低头吮吻在她颈肩处,让红梅一朵朵开在雪地之上,连成一大片,蔓延开来。

胯下相蹭的两处在水中彼此迎合出波浪,她身下已经湿润,淫水被池水带走了些。雨露垂眸不敢看他,却咬着唇瓣抬腰,手终于了摸索下去,握住一半滚烫的龙根,对准了自己腿心的蜜处,沉腰坐下去。

那肉茎实在太大,撑开她穴口处,便疼得她直喘,露出些难堪的媚态。

楚浔叹息一声,向上顶了顶,撞进入一截,仰头闷哼一声,喉结上下重重滚动。

“嗯——”雨露咬着唇呜咽,秀眉微蹙,眸中水光氤氲,有些埋怨地看他,喘息道:“不是让臣妾来吗?”

“要等你到何时?”楚浔忍住了再次往里挺进的冲动,捏着她的腰催促,“快些,嗯——”

瞬息间被她湿热的穴包裹,他仰起头闷哼一声,咬住她唇瓣吞下她一声痛吟,声音低沉,含糊道:“好紧……”

雨露缓着将他全部吞没的疼,抬手滑过他胸膛的伤疤,面色慢慢变得潮红,察觉到他又要动作,忙按住他道:“你别动……”

她怕他等不及,终于动起腰来,趴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动作,用被撑满了似的蜜穴一次次吞吃那根盘踞虬结的龙根,一声声甜腻的呻吟从唇瓣中漏出来。

很深,也很舒服。

疼痛过去之后是被他撑满身体的满足感,可雨露的身体远比她心理上想要索要的还要多,几乎只是动了几下,肉壁便开始急促地吮咬他。楚浔低叹着咬上她肩膀,含着她肩颈处的嫩肉,呼吸紊乱地不成样子。

他还是忍不住顶她,就在她向下坐的瞬间,撞进她玉户深处的蕊芯,将她顶出一声哭喘。

“别——别——”雨露缩着身子向上躲,又被他拽了回来,呻吟变了调,难堪地张口急促喘息,身子酥软成了一滩水。

——还是蜜水

“太慢了……”楚浔警告着掐住她的腰,喟叹着,压低声音问:“要朕来,还是爱妃自己来?”

雨露被他这句话勾起了胜负欲似的,忽得上前咬住他唇瓣狠狠一吮,小声道:“你不许动,我今夜非要陛下向臣妾讨饶……”

他微一扬唇,掐住了她的腰,明显是不信。

怀里的女人却忽得动起雪柳似的腰肢,紧抱住他的脑袋,一下下在他怀中起落,让水面波纹快速荡漾开。她在他耳边娇喘出媚人的哭腔,却不肯服输,加快速度沉腰,用身子吞吃男人勃发滚烫的硬物。

楚浔发狠地含药她耳垂,喉咙中溢出难耐的喟叹,被她身下肉穴吞咬到急喘不止。

雨露的腰力很好,先前只是因着那令人欲仙欲死的快意才会动得慢,现在这样跨坐了片刻,便忍不住皱起一张小脸,腰腹痉挛了起来,跟随本能加快了速度。

知道她要去了,楚浔望她迷离的神色,忽得按住了她的腰,坏心眼得不肯给她了,重重停在了里面。

雨露急得快哭出来,抓住他肩膀,腿根轻颤:“楚浔——”

“嗯?”男人不许她动,低喘着说:“露儿不是说要朕求饶,怎么自己先不行了?”

“你——你——”

雨露气得眼红,腿心深处传来一阵难耐的痒意,却被按紧了不得动作,哭了出来,骂道:“什么狗皇帝,你就是个无赖——”

不准她动,是因为楚浔舒坦得想泄了,真让她那样坐下去,准会被她去时绞紧的穴给缴了械,到时候说不定真要跟她讨饶。他在这男女之事上原本一向是有几分傲气的,从前与旁的妃子行房时要许久才泄身。

自要过她身子,即便讨饶得那人是她,他却明白其实总是自己动情到忍不住,才会一次次要她要得粗暴而过分。

他按着她身子缓过了泄意,才拍拍她的臀哑声说:“继续。”

暖池的水击打玉岸,肉体碰撞的闷声再次响起,暧昧的呻吟和粗喘声更加激烈似的。

雨露这次铁了心要他泄进来,绷紧了腰更加卖力,让身下挛缩的肉洞紧咬住粗长的龙根,只抬起一点便沉沉坐下,活像要将那滚烫肉棍咬断似的。

却又没成功。

楚浔坏得不遮不掩,被她坐到想泄身时便紧扣住她的腰,一声声低叹着吻上她身体各处。雨露被他气得哭出声,腿根直抖,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脖子,留下两排牙龈。

“楚浔——”她急得湿漉漉的玉体发起抖,交合处的蜜水忽得涌出来,却被暖池的水冲走。

男人仰头喟叹一声,等到这一阵快意褪去,额角的汗大颗大颗滚落,显然已经被她勾得十分难耐。可他听到她的哭声,却还轻笑一声,摩挲着她的腰低声问:“还要朕讨饶吗?还是……露儿想讨饶了?”

雨露身子与常人不同,这样两次都得不到w高k潮zw_点`m_e,肉穴已急得咬紧了侵入的肉茎,连进出都有些费力了。到了此时,那未释放的潮水都堵在小腹,酥麻发胀,雨露忍不住了,在他耳边求饶:“夫君……夫君……给我……”

年轻的帝王身子一僵,眼睛野兽发情般红,忽得扣紧了她的腰肢,在暖池中翻身而上,压住雨露的身子一下下狠撞她娇嫩的穴。

肉薄骨并带着暖池的水声也阵阵不歇,雨露高昂的呻吟声变着调还带着哭腔,几乎就要崩溃似的。一对玉乳被顶的乱晃,挂在他腰上的双腿滑落在水中,却因着水力向上浮,更方便了男人的冲撞。

“啊————”

被他顶着了深处蕊芯,她猛地绷紧了身体,长吟一声,手指在他后背抓出一道道血痕,面色潮红却神色恍惚。或许是先前被强行止住了两回,这次的快意更加汹涌,雨露仰起头有一阵失声,才终于浑身颤栗着去了。

相交合的暖池水被她胯下喷出的潮液震出一道道波浪,楚浔动作没停,吻上她的唇提速冲刺,让她崩溃的媚叫被吞没在深吻时舌与舌的搅动里。

雨露失了魂魄般,眼前发黑了一阵,被他顶得快晕过去,挽着发的玉簪子在激烈的交媾里滑落

,一头青丝落在了水中,鬓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打湿。

似乎只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身上的男人终于开了她的唇,连声叹息着在她身子里缴了械。「请记住/\邮箱:ltxsbǎ/@\Gmail.com \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热液只涌进小腹,却像填满了她整个身体。

楚浔动情时吻着她隐忍的表情很性感,雨露抬起手抱住他的肩膀,睫毛蝴蝶般眨动,垂眸又轻唤了一声:“夫君……”

男人终于从汹涌的快意里回神,掐着她的腰,声音低哑:“喊朕什么?胆子真大。”

“陛下真的不喜欢吗?”雨露喘息着,抬起湿漉漉的眼望他,手指在他胸膛上滑了一下又一下,“方才不是……很喜欢吗?”

楚浔垂下凤目,眸中略有失神,喘息几瞬后望着她潮红未褪的桃花面,低声道:“是狐狸精真认了夫君,还是哄骗朕,不知哪日就会跑到别的男人身下了?”

雨露微微张口,一时竟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心口涌起莫名的疼,抬手抱紧了他:“陛下怀疑臣妾?”

“不是怀疑,露儿。”楚浔像是轻笑一下,“好歹也做了三年的皇帝,别的不说,看人倒是很准。”

雨露眉间轻跳,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楚浔抚了抚她汗湿的发,手重新垫在她腰后,让怀中人娇软的身子不会被白玉石岸伤到,抵着她额头哑声道:“你不是愿意被囚在宫里的人,你这颗心野得很。”

“不过朕倒是不怕。”他轻笑一声,望着她惊颤的双眸,“你真想野,就祈祷别被朕抓住。”

雨露不说话,怯怯望着他。

楚浔也不问她什么,将她从暖池里抱了出来。

“陛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雨露忽得出声,指尖抚过他胸膛的疤,第三次发问:“是怎么弄得?”

楚浔身形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但他还是开口了。

“十七岁刚到北境,年轻气盛,为给皇长兄报仇,孤身入敌营。”他口吻平淡,将回忆里那场险些丢了命的刀枪相抵略过,只告诉了她结果,“被贺长风带人救回来,肋骨断了三根。”

“北齐皇子的头被朕用我挑下来,现在还挂在北境军旗上。”

他没用自称,因为那是没做皇帝时肆意非凡的他。

雨露瞳孔骤缩。

看她吓得花容失色,楚浔扬眉轻笑:“怕了?怕就老实点。”

雨露不答他这话,摸了摸他那几条疤,眸中略有伤神。

“很疼吧?”她抬眸看他,又撇了撇嘴:“你还真是不要命,像个疯子。”

楚浔怔了怔,垂眸不语。

她仍用指尖抚过他胸膛上蜿蜒丑陋的疤,红唇紧抿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楚浔握住她的手腕偏头吻了上来,吻得愈来愈深,用力到将她唇舌似乎都吻出了血腥味,才松开她,低叹:“我是个疯子,所以你,别让我发疯……”

(二十一)雪中落梅

雪果然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直至晨光熹微才停。画春和侍书起得早,去小厨房给白鹤打下手将昨日雨露备好的点心放进炙炉里。案上还有一份备好料的兰花酥没包,那是雨露说要今日才做的。

吃食这东西极容易给人把柄,白鹤也不明白雨露为何揽这苦差事,只能细致再细致,紧盯着小厨房的动作,不让人有机可乘。毕竟是陛下将她派到雨露身边,若真出了什么事,知道是她亲自看顾,也能给雨露留着余地。

她不敢离开小厨房,见画春犹豫着要不要去叫雨露起来,忙把她拉住了。

“别去,昨日从偏殿暖池到主殿折腾到三更天过才叫水,这会儿主子们肯定没起,还是再等等,再去听听动静吧。”白鹤昨夜睡得晚,听了一夜的动静,说这话时也有些窘然。

“这……”画春面上一红,“我怕主子忘了这兰花酥。”

白鹤看着那案上未制的兰花酥思付片刻,恍然笑道:“不必担心,主子既将这点心留到今日,自然有她的用意。”

几人于是便小厨房忙活着,等着主殿的信。

暖玉阁内室烧着地龙和红箩炭,层层玫色幔帐之下的暖意仍带着未消散的暧昧热度,榻上的锦被下仍缠着两具光溜溜的身体。

从暖池出来时胡乱穿上的衣裳,在榻下就被扯的乱了,帝王的玄衣和宠妃的裙袍原本落了一地,三更天叫水擦身时,才有小宫女给理回了架子上。

今日原是休沐日,但身内序时还在,楚浔醒得早,还未睁眼便已感触到怀中女子的热度,下意识将她揽得更紧些。他从前都清醒的快,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的折腾,眼下竟也有些倦怠,半睁开凤眼,望向怀里的人。

白鹤说雨露每日起得都晚,又被他折腾一宿,这会儿更是没有半点睁眼的意思。昨夜擦过身,她便连穿个肚兜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他亲自给她系上的带子。

大概是殿里热,又交缠着身体,她身上一层薄汗,蜷在他怀里睡得无知无觉。楚浔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挲几下,闻着她身上淡香,竟有些心猿意马,落在她额头一吻。

雨露像有所感觉,眼睛没睁开,倒是轻哼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身子直贴进他怀里。一大清早,他这样抱着她,不起旁的心思都难,只是迟疑片刻,手便已经钻进她腿间。

一片湿滑。

他呼吸一滞,胯下更胀热了几分。

雨露这一觉睡得不松快,梦里都好像还被什么人折腾,身子被顶得晃来晃去,湿热的吻遍布全身。她想开口求饶,却好像怎么都出不了声,睁不开眼,急出了一头热汗,直至身下的快意带着痛感越来越汹涌,才忽得从“梦”里脱身。

她身子被顶得像风中雪柳,刚刚挣扎着眯起眼睛,就望见正压在自己身上动作的男人,意识慢慢回笼,轻喘出声。

“嗯———陛下———”

“怎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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