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景色染上一层豔丽的靛紫,成为绚烂夜幕的一部分。更多小说 ltxsba.me01bz.cc
走路要一段时间,开车却一下子就到了。车子停在家门,我向宫下阿姨道谢,但阿姨坚持要送我进去。虽然姊姊们不在,还是做个听话的乖孩子吧。
按了两下门铃,有点急切的脚步声渐渐近,出来应门的是还穿着白衬衫搭有些突兀感的黑裙、妆也还没卸掉的妈妈。
「小沙织──!」
赶紧将正要脱而出的「我来了」收肚子里,我才不致于因为妈妈的拥抱而被自己的话噎死。
看到只因为儿稍微晚归就慌张成这样的妈妈,阿姨不晓得会做何感想呢。
<hr se="">
宫下阿姨以轻咳提醒我们,然后替我编了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藉。在玲子家做功课做到忘记时间这种事
,也许终有一天会发生吧。
信以为真的妈妈又抱紧了感受到罪恶感的我。算了,总比她在别
面前摸我胸部要好得多。
我们和宫下阿姨道别,这时候爸爸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裕美子,洗澡水!」
明明平常都是妈妈反过来骂拖拖拉拉的爸爸,或许是因为送我家的宫下阿姨在门,才故意装成很有威严的模样吧。儘管声音不是那么有自信。
妈妈也对房子里以平常几乎听不到的甜蜜声音,成为和气又能的家庭
了。不过,我大概能猜想到等阿姨离开后,妈妈会怎么教训爸爸。
「裕美子?」
再度向宫下阿姨低道谢时,阿姨宛如覆颂单字般重覆一遍妈妈的名字。
「是?」
「花梨高的裕美子?」
「是……?」
「被叫去生活辅导室四十五次的那个裕美子?」
「呃,是的……?」
宫下阿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妈妈的事?我和妈妈彼此
换了莫名其妙的表
,看来连妈妈也不晓得原因。
这么说来,我只知道佐川家已逝的双亲和我们家满熟的,毕竟小时候两家就住在隔壁,所以不管是我到玲子家,还是玲子来我们家玩都是稀鬆平常的事。这段热络的关係直到玲子搬家以后便宣告中断。偶尔向父母亲谈起我和玲子在学校重逢的事,他们只是怀念地笑着,大概是因为只剩我和佐川家的孩子仍旧保持往来吧。
对于玲子有这么一个惊的阿姨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可是宫下阿姨却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过妈妈的名字了。
就在我活用不聪明的脑袋準备来场推理时──
「呀啊!」
身旁的妈妈发出短促的叫声,吓到了微微垂下的我。
不知何时离开视线的宫下阿姨已经跑到妈妈前面,并且抱住满脸通红的妈妈。
我好像太累了。
揉了揉有点疲倦的双眼、用全新的视线投向妈妈,结果还是一样。不对,比起刚才那让妈妈叫出来、突如其来的拥抱,这次还多了一只掐住妈妈的手。
「您该不会是……弥生学姊!」
咦?咦?难道是从掐这个动作推论出来的吗?
宫下阿姨露出让感受到一丝危险气息的冷豔微笑,又拍了拍妈妈的
。
「好久不见啦。刚才就想妳怎么这么眼熟,果然是给我四处惹麻烦的裕美子啊。」
「学姊怎么会找到这……哎呀,您改姓了吗?」
「是改了。妳还不是嫁为,还生了个这么可
的
儿。」
「哎呀,是生两个哦。」
见到妈妈笑吟吟地比出「二」,宫下阿姨的表稍微和缓了些。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裕美子,终于也安定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宫下阿姨说这句话的感觉有点悲伤。
「学姊还是一直奉行单身义吗?」
「是啊。反正有玲子可以照顾,一个也轻鬆得多。」
「真不愧是弥生学姊。啊,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吧?」
「不了,我待会还有工作。既然知道妳住在这里,下次再来正式登门拜访吧。」
「这样啊。」
宫下阿姨以正常而非拍对方的方式道别,或许是顾虑到我这个不禁担心起妈妈的
儿吧。其实我一开始反倒比较担心阿姨被妈妈偷袭,可是从刚才的气氛可以感觉到,阿姨似乎技高一筹。就连妈妈凝视阿姨背影离去的眼神,也像是学妹对学姊投以闪亮亮的憧憬目光,一种包裹在甜蜜糖罐中的崇拜心态。
可是,一想到她们一个是袭胸魔、一个是色片导演,就完全无法适用少
们那以白色丝带及
红色蕾丝缎带结出的纯纯羁绊。
这个时候才到家,感觉挺新鲜的。
吃完饭的爸爸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新闻则是开了没看。由于已经在玲子家吃饱,我就帮忙收拾剩下不少的晚饭。将略多于两
份的剩菜平均分成两份,一份冰起来等明天给姊姊白天热来吃,一份待会就要端上去。考虑到都是同样的菜色,只好把其中几样互换,看起来菜的份量虽然多,种类却比较少。
在妈妈脱离和久违学姊相会的心、想起应该要骂骂我时,我
已经在楼梯上了。巧妙地运用帮姊姊送饭这个理由,才能够儘快脱离危险。
叩、叩。
敲完门正要把餐盘放到姊姊房门前并溜走的时候,门忽然往内打开了。
穿着半透明感连身睡衣的姊姊(还好里
还加了一件胸罩)一下子吸引住我的目光,惊讶之余就被姊姊拉进房里。呼,差点就打翻了。
砰咚!
房门被用力地关上,巨响让我吓了一跳。
拜託,不要当面问起我偷用电脑或尚未归还的某样东西吧……
我极力遮掩狼狈的心态,好不容易才鼓起表面的勇气。
「为什么妳会认识宫下咲?」
神略显焦急的姊姊的问题带着浓浓的汗味袭向我。宫下咲是宫下阿姨的名字吗?
也许是姊姊没有带着平常那微妙的气势(或该说是令我联想到
方面的氛围),才不致于让我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好。可是房间瀰漫着比妈妈形容的还要恶劣许多的气味,不知为何让我产生了刚才的想法。
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的我,揶揄似地在内心一隅庆幸还好没有垃圾的腐臭味。目光不断找遍布四周的臭味源之时,姊姊抓住了我的肩膀。
「姊、姊姊是指宫下阿姨吗?」
「就是刚才在门载妳来的那一位。」
原来真的是指宫下阿姨。这么说来,姊姊刚才也从二楼看到妈妈惨败的模样啰。不过姊姊为什么会知道连我也不晓得的全名呢……新的疑惑冒出来没多久很快就被自己戳了。
以宫下阿姨的职业看来,应该多少都算是知名物吧。
「她是玲子的阿姨喔。小时候常常来我们家的玲子。」
「玲子?喔……就是昨天来家里的朋友吧。」
姊姊露出思的表,一副没将「小时候」听进去,又想不起来玲子究竟是谁的模样。
没让玲子和姊姊打招呼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我把餐盘按照姊姊的指示放到床边,然后疲惫地倚在门上。浓到现在还觉得呛鼻的汗臭味几乎让我想拔腿就跑。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忍受。
「妳叫她阿姨,代表妳认识宫下咲啰?」
「算是认识。」
比一面之缘要一点,又不到了解对方的程度。我老实地答,避免给
误会的机会。
「既然如此,」
姊姊双手盘在胸前说道:
「帮我打探一则消息好吗?沙织。」
「打探消息?我只知道宫下阿姨是妈妈的高中学姊、玲子的阿姨……」
「那种事不重要。我要妳帮我找出跟宫下咲有关连的某
的下落。」
汗味夹杂着淡淡的香水味形成令作呕的味道,在姊姊靠近我的时候愈发加重。姊姊伸手微微扬起我的下
,将我一度避开的视线强制固定向她的双眼。以往姊姊只要做出这个动作,就是她郑重宣示姊妹关係的时候。话虽如此,每次这么做也只是让曾经崇拜姊姊的我彷彿受到褒美似地,在单纯的狂热
驱使下甘愿为姊姊做任何事──诸如跑腿或承认是我偷吃掉生
蛋糕上的
莓──这些小事罢了。即使现在我已不那么崇拜变成御宅族的姊姊,长年的习惯仍然让我感觉好像被姊姊奖励了。要是没有这
臭味,即使是姊姊也会让我心跳加速。
于是,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在内心答应接下姊姊付的任务。意识到自己可悲的习惯还没改掉时,也只能将错就错,乖乖把接下的事
处理完。
映在我眼底的姊姊眼神透露出胜利的目光,儘管只有一下下。
「妳知道宫下咲是做导演的吧?」
我想以点取代答,因为一开
好像就会被姊姊怎样的预感不断涌现。然而固定在下
的力道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只好硬着
皮答:
「知道。」
出乎意料地,姊姊并没有做出奇怪的举动,或许我刚才不小心将她和玲子的姊姊们的身影重叠在一块了。
「我要妳帮我询问她旗下的一个演员……姬宫彩子的去向。」
姊姊的表比起一开始那
有点雀跃又有点焦急的样子要冷静不少,已经到了冷澈的程度。可是,提到姬宫彩子这道我首次听闻的名字时,姊姊的表
一下子变得和缓。
「知道了吗?帮我找出姬宫彩子的消息。」
「我、我知道了。」
姊姊露出温柔的微笑收手。
看见姊姊的笑容,有一种归到过去的错觉盘踞在脑海中。说是错觉亦不为过。即使是我喜的笑容,到了这个年纪也能分辨出那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姊妹间微妙的表象。
「拜託妳了。」
姊姊说完这句话,就伸着懒腰坐到皱的床上。
以前几乎都是这样擅自结束话题,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听到姊姊的请託就会立即展开行动的妹妹了。更何况,我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马上跑去玲子家。即使有电话可打,这种事还是要当面询问比较恰当。
姊姊的微笑消失在快要征服鼻子的汗味之中,我仍然倚在门边,不晓得该不该就这么离去。察觉我还在房内的姊姊微微驼着身体,用有点不耐烦的语气问道:
「还有事吗?」
当然有──只是我说不出罢了。房间整洁的事
、偷窥电脑的事
、偷拿跳蛋的事
、自慰影片的事
、姬宫彩子的事
……真要问的话或许一整晚也讲不完。可是除了姊姊
付的任务内容以外,我还没做好面对事实的準备。
幸好姊姊这次根本没有其它打算,我才能勉强和她共处一室。
体认到这一点之后,我开始担忧姊姊对现在还待在房内的我的猜想,于是决定儘早离开。
「没有,姊姊晚安。」
「晚安,沙织。」
姊姊再次将令我怀念的子弹心扉。子弹在陌生的角落慢慢地融化,带走了风化的一角。
「……对了。」
我正要踏出房门、迎接新鲜空气时,姊姊突然说道。
不要是我正在想的那几件事。拜託拜託,只要不是令我不知所措的事就好了。
「彩子有个双胞胎妹妹至今还在宫下咲旗下活跃。姬宫杏子。或许妳可以想办法先找到她。」
从姊姊中听到疑似杏子姊的名字,我再一次向姊姊道晚安,就关上了房门。
肌肤接触到的空气倏地降温,浓郁的气味也在一门之差几近消失。
鼻子有点不习惯夏季夜晚的空气,我想那是因为自己已经悄悄接受了姊姊房里的味道。
在门站了将近半分钟,我才踩着缓慢的步伐走房间。经过二楼分机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脚步,可是电话果然不会光抱着期待就响起。
待会再洗澡吧。
还有麻烦的阅读心得要写──我一边盘算着会花多少时间,一边抱住玩偶在床上打滚。
姊姊的事至今仍理不出
绪,以我的能耐也不可能直截了当地询问姊姊,只好静候樱树老师的下一步。找姬宫彩子的任务,明天再向玲子问问就行了。必要时还可以直接问杏子姊。不过,万一姊姊说的是艺名而非本名,那就更麻烦了。
比起真正让我担忧的事,作业这点小事反倒比较有真实感。
真是讨厌……
想做些什么却无从下手的心,以及知道要做什么却无心开始的心
,两相结成了逃避现实的心态。
好想做些别的事。
只有在逃避时格外积极的我,凭着一冲动便匆匆起身。在「说不定会对理解姊姊这方面有帮助」的藉
驱使下,我不是直接去洗澡,而是蹑手蹑脚地到姊姊房门
。
与平时熄灯后的二楼不同,明亮的视觉让我的心紧张不少。为了不挡住
门缝的光线,我靠在偏楼梯
的墙壁上,只有脸挪近房门。
明明只听得见一楼的电视声音,却紧张到心跳不止。我小心翼翼地趴到地上,一度冷却的鼻腔再次被自门缝传来的汗臭味所填满。
只要知道这味道是姊姊的,心中就莫名地不那么排斥。
反而,还有让我觉得羞耻的魅力在。
心想着半夜也许可以再来一次,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好可耻。
可是,光闻着这味道就让我的身体微微发热,这到底是怎么一事呢……
陶醉在异味中的我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躁动,但是尚未分辨出它到底具不具危险,房门就被打开了。
连起身也来不及、只是原地僵住的我,看到的是姊姊那对才步出房门旋即停下的脚踝。
……同样是在做着难为的事
,可是这次除了东窗事发的窘态,并没有更恶劣的
绪需要抒发。
「妳在这里做什么?」
我才想问妳为什么突然出门……当然这句话最后是没说出。即使早已想好可以用找钮扣的理由打混过去,忘了在走廊上放颗钮扣却是大大的败笔。
姊姊蹲了下来,再次对面红耳赤、找不到其它藉的我问道:
「沙织?」
「没什么。」
儘管嘴上这么说,却因为被姊姊撞见而产生另一微妙的感觉──平常我会坦率地称之为快感,现在却不晓得该不该了当地坦承。
「不要管我啦。」
「就算妳说不要管,这样子被妈妈看到可就不妙了吧。」
姊姊的声音平淡得犹如流水一般,彷彿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我只是……」
「只是?」
「只是闻……」
「闻?闻什么?」
我的脸已经不是苹果可以形容的,根本就是熟透了。彷彿冒着烟的脸颊烫到足以让误以为发烧的程度,我在心中埋怨起姊姊的出现。
「只是在闻啊。」
「闻什么?我的房间吗?」
不知道是刻意刺激我还是真的笨到需要再三确认,姊姊微微扬起的疑问刺我快要烧焦的脸部肌肤,疼得我不由得发怒。
「对啦,我就是在闻姊姊房间的味道啦。给家闻一下有什么关係,又不会少一块
。也不想想
家每天都帮妳送……」
恼羞成怒的走才刚开始,就被姊姊的手掌轻易地挡下了。明明没用上多少力气,我却意外地在姊姊的掌心迅速冷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姊姊的手同样有着那
气味。
「在这里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妳。」
我没有看到姊姊的脸,也不想知道当她得知妹妹有这种怪癖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姊姊的手掌柔柔地抚过我滚烫的脸颊,然后随着掉
的脚步到房间里。
趁现在逃跑吧──懦弱心态怂恿着我。要听姊姊的话喔──乖孩子心态则是盲目地支持我。我决定在心中默数到一,姊姊没能及时出现的话我就要逃跑了。
可是我现在没办法平心静气地数,很可能会数得快一些。或许该改到一五十?一想到万一失衡导致速度比平常慢的话就糟糕了。所以还是数到一吧。为了数得更準确些,就闭上眼睛数好了。嗯嗯,我要开始数啰。
一……
「来。」
没有察觉到脚步声,突然响起的姊姊声音让我吓到连忙睁开双眼。或许是已经没那么慌张的关係,我在姊姊的指示下坐起身子。拎着纸袋的姊姊脸上挂着淡淡的表,好像不能称之为微笑,但绝不是负面
感的表现。
接过塞满内衣裤的纸袋,我一时间不晓得该做何反应。
「不喜欢吗?」
姊姊更是抛出让我没办法答的问题。
不是喜不喜欢,而是怎么会给我这些东西呢。
「还是妳想要这件穿了四天的?」
姊姊说着便站了起来,撩起连身睡衣的下摆,在我面前露出浅银色的内裤,上还微微泛黄。依照姊姊的习惯,一个礼拜可能才换两三件内裤,而我手中这袋至少也有二三十件吧。
「因为是我拜託沙织找彩子的,妳想要什么奖励都可以喔。」
意义不明……却很诱。
浅银色内裤散发出与汗味不同的异味,应该是尿骚味吧。姊姊上完厕所都没擦乾净吗?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姊姊误会了,因为我根本不曾想过从姊姊那儿得到什么奖励。可是既然误会已经产生,那就将错就错吧。
「我要……」
连我也不敢置信的一句话胆怯地道出。
「……这一件也要。」
啊啊……我大概已经被姊姊当成变态了。
「好吧。用完后要洗乾净喔。」
意外乾脆的姊姊在低着的我面前脱下内裤,然后将那件正反面都有些许黄色痕迹的内裤放
纸袋里。
一想到那件睡衣底下毫无遮掩,不禁让我心怦怦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