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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起解】(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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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氏取来一罐膏药,让手下两名牢遍涂她的后背、、腿和手上伤处。这药是专治刑伤的验方,玉姐赖此,重刑之后究竟少吃了许多苦楚。牢婆在平常牢饭之外,另供她些较为可的汤水吃食,使她得了补养。再一件是大小解都只在牢房之中,且脱了一切械具,自已尽可料理,也不算吃大苦。其时正是立夏时节,暑溽未至,蚊蚋未生,玉姐虽赤身体,夜里也还不甚严寒。这便是天佑玉姐刑后得生了。

那药甚验,过得五六,玉姐即可穿上囚衣囚裤,起身行动。那只木桶原是要牢中当值的囚来掇出去洗涮的,到了十,玉姐便可自己出牢同去如厕,不用便桶了。未及半月,血痂尽落。牛氏令两个牢打水让玉姐洗澡。玉姐那捱过板子、皮鞭的身子依然光致可,只有些许淡淡的瘢痕。两只手也消了肿,只是指节上的紫黑瘀痕一时不易消褪。有诗为证:

一搦春葱齐根伤,紫痕匝暗嗟伤。

湘竹染得几许泪,便知玉曾过堂。

牢婆见她好得快,已有七八分欢喜,更急于要她早些港。这一,又把她叫至刑房,道:“我为了替你疗伤,私下卸了枷,这些子一直担着天大的涉。如今你身上伤大好了,我少不得要尽法的。”玉姐何等乖巧,便依牢婆戴了枷,上了锁链。牢婆怕她吃枷眼磨颈根,不好看相,替她备了一个旧絮片缝的披肩要她垫在枷下,又取来一双旧布鞋让她趿上。玉姐垂泪道:“苏三命苦,罹此祸!幸得有好心的妈妈这般看顾,今生不能报答,来世变牛变马也要补偿的。”那婆子道:“来世不来世的都是虚的,眼下须钱是实的。我替你上的药是贵的,你那身血污污的衣裳其实一文也不值。又若叫你吃这牢里的霉饭馊米,如何能将养好身体。我有心要善待你,我一个穷老婆子,却是再也贴不起的了。再过两三个月,你还要赴邻县复审哩。你想洗脱冤必得翻供,但像你这样的案,便是你不翻供,无论哪个县里的大老爷,也少不得都要赏你一顿大板子的,而且又定是要脱光裤子打的。打得皮开绽还要戴枷上路,你哪里吃得消!这少不得过堂前要给行刑的衙役送上使费,好教他手下留。过堂后立时敷上好药,免得路上刑伤大发,那是再苦不过了。便是老身再不要你一文钱,你自已手不预备些银钱,等不到解到太原府审决,就小命不保了。”

玉姐听了自然害怕,道:“我这两出去方便,见外边牢里不戴枷的,有洗衣的、有做针线活计的,说是从外面接的活。想我苏三,自小卖院,从来学的只是吹弹歌舞,红一些儿不会的。若妈妈见怜,容我一里开得几个时辰的枷,也接些洗衣的活计,挣些个钱,也好孝敬妈妈一二。”牛氏笑道:“痴子!便是我担了系,让你天天洗衣,一又能得几文钱?怕单单是这几天的药钱,挣到你骑了木驴上法场,也挣不出一半来!老身替你打算,究竟拿你身子做些本行买卖,方是上策!你道大牢里的的,只靠白做工孝敬老娘么?到了夜里,一个个有相中的都要脱了裤子去陪睡觉的。你是京城的,来钱岂不比她们轻易得多?要不然老娘再拿什么来贴你?”

玉姐听了婆子的风,竟是要她兼作暗娼。可怜她虽是,却是为王公子守身如玉的种,这等事叫她如何做得来?只是低不语。牢婆见她不爽快,使变了脸道:“老娘这都是为你好,休不识抬举!扭扭捏捏,做这等张致。既是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不成?都是我这几待你太好,竟惯得这个小贱不知好歹。给我到牢里端着枷坐上一夜寻思寻思,明老娘要你回话的。”举根藤条来赶她进那半高的同。玉姐戴了长枷一次钻这同,吃她一连打了十几下狠的,才磕磕绊绊钻了过去。到得牢里,靠着石壁,把枷的前支在地上,只能跪坐着,双手捧着枷的两边,实是难过,一夜不眠。

狱官带着狱卒来巡牢,牢婆禀狱官道:“这个判了剐的苏三,甚不老实。坐在牢里,还时时哭闹喊冤,求老爷重重处置,好叫她安分些。”也不容玉姐分说,拉到牢放风的院中,和枷拖翻了身子,趴在青砖地上。几个狱卒把玉姐的大红囚裤一直掳到小腿肚以下。犯是没有内衣的,玉姐方养好的和大腿就又是一丝不挂了。狱官下令:“先打她二十杖!”牢中行杖用的是指粗的荆条。狱卒按住了玉姐,牛氏亲自动手,把玉姐囚衣的后摆撩到腰以上,一下下地抽打起来。玉姐光赤的和大腿一连捱了二十荆条,又起一道道的红棱子。牛氏要玉姐提起裤子跪起来,又剥了她的大红囚衣,光着上身,背上再加二十藤条。藤条比荆条细一点,却是痛楚难当,把光赤的背皮打得条条通红。玉姐心知是牢婆恼她不从其言,却不敢分辩。只是呼痛求饶,叫道:“犯再不敢了!”直到打完,才穿了衣裤,押回牢里。B她坐在石板地上,必要着地,双腿伸直。把她两条藕般的小腿闸在脚闸里,枷的前沿压在膝上,使她的双腿酸楚不堪。腿上的杖伤都贴在石板地上,更增痛苦!一直坐到断黑,牢婆来看她。玉姐再不敢分辩半句,只是哭,说:“犯再不敢了!求妈妈饶过这次!”

那个牛氏只是要挫磨玉姐的气,倒也不急于要她答应接客。看看捱到天黑,竟来替她开了枷,脱了脚闸,让她伏卧在席上将息。又教一个牢中的犯点一盏灯来,用药替她敷了背上的杖伤,温语劝她服从牢婆之意。玉姐默默垂泪不语。

,到了上三竿,牛氏又带着两名牢来牢中,把玉姐的囚衣囚裤脱个光,复上了枷,赶出同来。推到院子当中,上了脚闸,罚她在一盘粗铁链上跪着,对栅中诸囚道:“这个死囚,进监到今,还不曾教敬老娘一个钱!自今起,老娘天天都要叫她尝一种刑罚,给不例钱的做一个榜样!”一直跪到众囚放风之后,玉姐已经是汗流浃背。她那团似的娇双膝斑斑青紫,更兼烈当午,晒得发烫,这益发是苦楚难当。捱到未时,玉姐再熬不过,眼前一黑,一栽到在井边。牛氏方给她卸了脚上的械具,叫两名牢扶起她喂了些米汤。玉姐星眸微睁,泪珠儿扑落落跌在青砖地上,对牢婆哀哀说道:“小虽身堕烟花,自北京来的王公子梳笼之后,只与他一个同床共枕过,再不曾接过别的客。自从王公子为我花尽三万两银子,临回南京,小即立誓为公子守身,等他取了功名到北京来接我。可恨鸨母设计骗,卖与沈大官为妾,自买月余,未让她近过身的。今虽罹死罪,只冀望为王公子守这贱躯。求妈妈成全!”牢婆冷笑道:“这真正是做了婊子倒想立贞节牌坊哩!想你至多再活一年半载,那王公子离着几千里,还不知何时考得上功名,你今生是再见不得的了。你道要报那个王公子对你的恩,为他守身,也算是极有义的了。却不思量老娘方救了你这条小命,难道不要你报答报答?——明起,我先借你这身皮,给大牢里至今还不知报恩的贼囚们,作个样子!你休怪老娘无!”玉姐哭道:“只求妈妈能成全小,但凭妈妈责罚!”后,牢婆便带领两个牢,逐把玉姐从死牢中拉出来到院子里用刑。这正是院中鸨母B拉客的手段。只要她吃苦,却不她的相,少落下疤。一连数天,玉姐当着栅子里的众囚,光了赤了膊,由恶牢婆逐次施行那作践囚的一样样毒辣刑法。一天,把玉姐的两只手用用细麻绳拴牢了两个大拇指,把来吊在檐枋上,吊得脚跟离地三寸。可怜玉姐全身的分量便只由两个拇指吃劲,勉强靠两只大脚趾分担一些,那种滋味自不待言!这等刑法却有个名字叫“双飞燕”,是玉姐当年在院中领教过的。这牢婆是积年管牢的,自有比鸨母还要恶毒的手段。这般吊着有两个时辰,还把细藤条来抽打小腿肚,叫“炖肘子”;又用一根二尺来长、宽不及寸的小毛竹板子抽打大腿和,这叫做“笋笃”。这样的苦楚实实难熬!又一,牢婆将玉姐两条臂膀并在身后绑了,又将两只脚用麻绳捆在一起。然后将玉姐高高倒吊在檐枋上,只有发梢拖在地上。这样子便如蝙蝠悬崖,那一声声叫,也同蝙蝠甚像,称做“福至心灵”。第三天又把玉姐剥光了上身,平举起双臂缚在一条长长的木杠之上。再将玉姐身体连同木杠在廊柱上紧紧捆住。取盒中的一根根绣花针慢慢刺玉姐的双手十指的指甲缝,使她发出声声尖叫,这叫“真真实实”。又使绣花针在她熊前两个上扎来扎去,刺出一连串血珠子。这刺法却也有个名字叫做“红绣球”。

如此这般将玉姐折磨得死去活来,无可奈何!牢婆见火侯已到,这一,让牢掇来一条宽板凳放在院子内廊檐之下。令玉姐脱了衣裤,朝天躺在板凳之上。把麻绳子绑了双手又拦腰捆定。再将麻绳捆了脚脖子,提起她两条光腿,朝两旁一劈,高吊在檐枋之上。却取来一只角先生,是件圆溜溜、疙疙瘩瘩,长六寸,一把来大的玩意儿。塞进门里,便如强一般,进进出出的抽不停!可怜玉姐受这般非刑,究竟天生是的,勾起火来,面红身颤,实在难过。牢婆便奚落道:“我以为你是什么贞节烈,原来却经不得弄,一弄就原形毕露了!今老娘偏要治治你这等骚的小!”便拔出了角先生,挥起一根细藤条,照着玉姐那高堆堆、壮鼓鼓、紫艳艳的槽儿,尽力狠抽,玉姐那话儿登时红肿起来。玉姐见势不好,大叫“妈妈饶一饶!打不得了!”牢婆停下手说道:“打便饶得,是饶不得的。今活活死你这等天生的卖货!”便又把角先生进去抽送不止。可怜玉姐身为死囚,只能生死由。起初还哭了几声,到后来抽得越紧,里面自有水出来,竟按捺不住,叫出声来。牢婆正要她当众出丑消磨她气,一连抽到近千下,又加些顿挫抢的花样,见玉姐尚无要丢的意思,暗暗欢喜。又二三百抽,却把玉姐弄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比上什么刑都难熬!婆子见状岂有不明白的,偏要她难过。玉姐嘴里说不得,竟又哭得泪儿似的,只觉身堕十八层黑狱!抽到后来,玉姐腹下的小便似婴儿吃般吮吸起来,耸着下身偎凑,里刮搭刮搭大响。又了五六百,气嘶目瞑,竟要脱力的样子,牢婆不敢再弄她,方才饶过。等玉姐下了凳,跪在地下向牢婆服软道:“犯自后再也不敢犟了,一凭妈妈吩咐,求妈妈饶刑!”

牢婆自玉姐服软后,每便供她些荤腥,将养她身体。只是怕她又起,自寻短见,必要她戴枷。夜间还要铐她手脚,不容她挨近石壁。自已便在外面拉起客来。这第一个客不是别,便是设计陷害玉姐的监生赵昂,真正是可叹啊可叹。正是:钱能通官枉法,弱遭诬反判剐。堂上受尽鞭杖拶,死牢衔冤压长枷——第二回薄命无告监候真作烟花

昏官有权审录迭决无

却说赵昂自玉姐定罪下狱,无不打听狱中消息。及听得玉姐在牢中连受刑,却来向皮氏表功道:“娘教小生使的银子,已有了作用,那个小娼如今每在牢里吃苦,但一时还下不得手。须再多加些银子,方能推得磨转。”皮氏一心要玉姐死,便又给赵昂银子。

他立时揣了银子去牢婆处,要占筹。牢婆原要先抬玉姐的身价,见他开便愿出一百,便许了他一个与玉姐做那好事。

原来这牢中有两间空房,专是预备作这等营生的,却也没有床帐,只在地下铺个厚些的垫,上铺一张细篾席子,又放一张醉翁椅。门窗都封得没有缝隙,单在高处有气窗。便是在这间屋中把得死去活来,呼天叫地,也不会惊动其他犯。这一夜间,牢婆替玉姐除了枷,教她梳了梳蓬蓬的发,使些刨花水润得黑亮,果然容貌依旧,楚楚动。领到这空房中,教训她道:“你既应许了接客,自须讨客喜欢。你是在烟花院中久耽的,如何勾得客动心,不消我教你哩!”

待起了更,那赵昂便进了房,玉姐并不曾见过他,哪里知道他便是害她的主谋之。见他生得白净清秀,带些书生气,穿一领淡青色的直裰,还道是遇了一个好主儿,竟笑脸相迎。赵昂早慕玉姐颜色,见了玉姐,哪里按捺得住!裆间具虽早已硬得难过,却宁可耐着,先捧了她手,看了又看,说些假意悯惜的话,还啧啧连声道:“好一双玉手,可怜吃了拶,现在可还疼?”便吻她的指根。玉姐只道他真心怜惜自己,滴下泪来,低声道:“小吃的冤枉官司,只求客官可怜家,休忒作践!”便自己先解衣袒怀,出一对熊来。赵昂细细看了玉姐身上的伤,一边摸弄,一边啧啧连声,细品滋味。见了她上针刺的一个个细眼,更是十指齐下,按捏不停。也挤出几滴泪来,骂几句“瘟官无”的话。玉姐更以为他是好主儿,竟低声下气求他说:“官怜惜小,小自当报此意,只求官叠受重刑,遍体受伤,禁不得十分搓揉,休要见怪!”便又自己解了裤带,除却小衣,委身赵昂胯下。赵昂大喜过望,脱得乾净,便把胀的阳具朝她紧固固的。原来他的阳具生得极粗极长,玉姐自从接了王公子后,便不再接过第二个客,牝户哪里像一班窑姐被众多嫖客弄得宽松溜滑。登时花容失色,小嘴里嘤嘤有声。赵昂知意,便止住不再向,熬着欲火,只是款款轻抽轻耸,等她牝器中渐有湿意,方才尽力一。玉姐不觉“啊唷!”一声,把弯弯的漆黑长眉皱得紧紧的,睫间滚下大颗的泪来。赵昂起,一张嘴竟咬住了玉姐的一只房,双臂紧紧箍住玉姐的柳腰,只顾把阳具朝她眼里顶!玉姐煞是难熬,却又怕恼了这一个客,只得挺受这般荼毒。先后抽了一二百抽,玉姐下边热水烫了似的,煞是难熬。那赵昂把阳具尽兴顶到处,露在外面尚有一寸多哩!可怜玉姐只觉得下边胀满,一下下竟如戳了肠子一般,禁不住呜呜哭起来,赵昂把咬她子的嘴张开,怪道:“我只用了五六分力,你如何便哭了?”玉姐看着膀上咬出的牙印,无奈哀求道:“还求官怜惜则个!”赵昂便道:“须叫我好听的,我自然怜惜你。”玉姐只得叫:“好哥哥,亲儿,疼疼小,饶一饶小这一遭吧!休再往里使劲了。”赵昂也知道不可十分造次,只把玉姐的俏脸儿一顿啃,下面那粗**便抵紧了她的花心,窝在她又紧又热的牝中不动了。其时玉姐瞑目喘息,身子便不停地颤起来。赵昂毕竟未能尽兴,嗔道:”小!却不知你在院中多年,这事还是个雏儿。我疼你,让你歇歇,你却扫爷的兴致!”

玉姐此时,一身是汗,两腿间臊水淋漓,中竟如脱了皮似的,辣辣的痛,见他还不肯罢休,却不敢执拗,待止了喘,坐起来理了理发,取囚裤抹了汗和腿间的粘汤,便重新躺下,劈开大腿,任赵昂再弄。玉姐本是花季少,赵昂又是个玩的惯家子,被他三弄两弄,玉姐腿间又涔涔出来些稠汤,两腮飞红,竟也起了兴!赵昂大喜,道:“待哥教你做个‘空翻蝶’,可由你浅方妙。”便自去席上仰躺,双腿伸直了分开,那阳具便矗着,如一根巨烛,却叫玉姐跨在他身上,两手按着他的膝盖,用眼去套他的。玉姐在院中倒是经过老鸨指点,也见过这等弄法,便耸着儿,行起事来。尽力耸得二三百耸,却累得娇喘嘘嘘,颊通红。赵昂两手揉着玉姐一双玉,身子又颠又挺,十分得趣!满声秽语。玉姐只要他早早泄了好完局,便熬住痛,把花心顶着他的,研了再耸,耸了又研,再加些前后左右的推扭摆晃,把赵昂弄得心醉魂,不觉大泻一场。魂儿都飞向天外了。玉姐又照鸨母教的规矩,在他脸上亲了个嘴儿,轻轻叫他几声“亲哥”、“心肝儿”,问道:“好哥哥,可快活了?”赵昂心满意足,大赞道:“好个玉堂春!到底不是寻常货,便是三百两银子也值!哥哥个死,……”不待说完,便抱着玉姐的脸蛋儿啃,把馋涎弄得她满脸都是。又搂着她歇过劲来,方恋恋不舍,摇着扇子踱着方步出房而去。自此之后,玉姐里戴枷坐牢,夜里又要接客,幸得牢婆喜她接客得的银子是份的,每必有荤腥补她身体,也不来作践她了。凡是接客,不但身子辛苦,有时比上刑还要苦。那不同的客,有兴特大,一遍不算,一夜要弄几遍的,有早萎早泄,勾得的起兴却不得泄火的,更有癖怪瘾的,要弄“后庭花”的,得上了火,还要连掐带拧,又咬又打的。只要是花了银子,玉姐就都得曲意待奉得称他心意,这如何不苦?

还有一椿苦,管县牢的县丞,是个年近花甲的官儿,多年来淘虚了身子,已经行不得房事,却喜看脱了裤子打板子。他家的几个丫环,自然少不得每吃打,而且不管年龄多大,都要脱光裤子打。他管的这些,只要是脱开来还看得过去的,岂不是正投其所好,要打便打,哪里找不出要打的理由?所以,牢里的几乎都被他打遍了,要长得他老家忒馋,更少不得也要让他多打两次,便算是他也受用受用的意思。他那次巡牢,见过玉姐,已经馋得牙根痒痒的。隔三差五,便要到狱里来,寻玉姐一个过错。看她褪了大红囚裤,衬着白,吃一顿板子。牢婆便有心要照顾玉姐,毕竟不敢顶撞上司,所以玉姐在牢里,白天时不时还要被这个老子赏一顿板子,如果玉姐里吃过板子,夜里还要接客,方打过的还要让搓揉,那是苦上加苦了。

此时天气一热起来,死牢中又不甚通风,杠枷坐牢也是苦的。幸得牢婆因她几无一天不接客,替她予备了替换的衣裤,且傍晚许她到刑房中沐浴更衣。又见她接客甚是用心,竟是一棵大大的摇钱树,所以一心将养她。竟许她接客之后不回牢中,在作营生的房内垫上睡到天明,再上枷钻同坐牢。玉姐自分必死,也只图眼前少受些苦,一意要讨牛氏欢心,便一心一意夜夜侍奉嫖客,顾不得为王公子守身了。

如此过了近两个月,眼看转县呈府复审之将到,这两个月中,赵昂先后竟来宿她五次。玉姐不知他是大仇,还念他是二次开怀的主儿,且事颇知怜惜,一次比一次尽心服侍,依他弄种种花样。赵昂猫哭老鼠的掉些眼泪,说是知她冤枉,劝她到复审时喊冤翻供,尚有生机。见了皮氏却说:“大娘子要在牢里结果那小贱命,那牢婆却胆小,不敢下手,只是不时给那小贱的皮来一顿狠的,教她多吃些苦,也不枉大娘子使的银子。她这案子,证物证俱全,若复审定然不会翻案,总要先教这小贱到各处复审时吃足刑法,到处决时再受那骑木驴、千刀万剐的苦,这才是上策。”哄得皮氏信他,说他办事老到。

这一,狱官知玉姐就要上路,思念她的俏脸美,又来牢寻她不是。恰值前一夜的客把玉姐弄到叫二遍才歇手,玉姐疲怠不堪,回到黑牢竟捧着长枷睡死。狱官来见了,自然大怒,把她和枷赶到院中,叫她跪着脱落裤子,要她撅着光,劈开双腿吃打。亲手来打。边打边骂道:“你这该吃剐的臭货,见要上路了便有意怠慢本官司么?我且打烂你这小母狗的骚腚,教你爬着上路!”直打得玉姐腿上出了血丝,牢婆牛氏来劝,说毕竟打坏上不得路,惹县尊老爷不高兴,不值得的。狱官本已打累,气喘吁吁,便住了手,却还要在玉姐光上拧了多遍,方才作罢。饶是打得这样,当晚牢婆却还叫玉姐去接客,玉姐也只得忍悲应许。

这一夜来是的个黄面有须的小老儿,玉姐见了觉得有些面1。那先道:“我名锺骐,小娘可认得否?”玉姐方想起他是那过堂定罪时堂上录供的书案。低见了手上瘢疤,心知此堂审时有恩于自已,登时双膝下跪便拜。那书案拈须大笑道:“三姐儿真个是机灵小娘!不记教拶你小手的恶处,却记得我免你遭夹棍夹脚的好处。我其实是可怜你实实冤枉,今夜是牛婆要我来教你逃命之计。”玉姐大诧道:“小招了死罪,只有等死,且身在牢中,如何逃命啊?”小老儿正色道:“我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如今是想教你如何翻得这冤案,留得小命。若信得过我锺某,虽眼下还须吃苦,必有生机。我明知县尊收受了皮氏大娘子的银子了,硬派你下毒的罪名,偏要出打个抱不平。但主意出得,成不成却在你。”玉姐这些倒还是一次遇着个知她是受冤判剐的明白,便向小老儿连叩三个响,道:“小把贱命给恩了,只求恩指点!”小老儿便将此案疑点向玉姐剖析一番,并道县中多有疑是赵昂与皮氏有,毒死沈洪,却栽赃陷害玉姐。所以,这个小老儿用心在案卷中做了手脚,留着绽。此去二县一府复审,若遇个明白的官,玉姐不喊冤,也有翻案的可能。然有凶险者二:一是县府复审时遇到俱是昏庸的官,见有证物证,只求依原判定案。如若喊冤,必动大刑,或至刑毙。二是皮氏恐案反复,买通狱官、解差,做手脚害死玉姐,报个毙含混了事。玉姐既衔冤,必欲翻供,若三堂尽遇昏官,迭受重刑熬审,命定然难保。玉姐听他一说,想起赵昂教她复审必要喊冤之事,便对小老儿说了。小老儿叹道:“你知道他是谁?他叫赵昂,便是和皮氏有,设计害你的。”玉姐这才恍然大悟,咬牙哭骂道:“这个天杀的!如此害我,还要我当他是好,天地难容!”便又向锺书案求计。

这老儿道;“若是依我,到得堂上,只是哀哭认罪,方是上策。明白官看了文案,自然知你是畏刑屈招,会细加盘问,却还要做些怕再受刑不敢翻供的模样儿,不可就说冤枉。若是糊涂官,见你认罪,顶多也就是再赏你一顿板子。只要善加调治,命总是保得的。如此,原呈方能递到京中刑部勘研。我保得你的案子必会有重新审理的由。所以你只要保得命,总还有翻案的指望不是?若此去就死在堂上,实最是不值!”

玉姐沉吟道:“若三次复审我不翻供,回到洪同来,他们大概也不会急于来要我的命。若京里批下来要明年再去按院复审,他们岂不又要来害我命?”老儿笑道:“你不懂官场的规矩。若是刑部批下来要复审的犯,要是轻易死了,地方官便要丢官,拿银子来买也难以买动的了。何况我见牛妈妈言语间对你竟是十分怜惜的,她从你身上得的银子多,不是别拿银子来买得动的。可以保你在牢中平安的。”玉姐当即对这老儿翻身下拜,又连磕了三个响。回到牢中,牢婆又来替她上敷了一遍药,道:“今夜好好养着,明要是堂上再打,或许不甚要紧。这次去外地县府录审,你的少不得还要挨打的,你既当过婊子,自然要脱开裤子。我替你予备了两条小裤衩儿,可遮得紧要所在,只把蛋儿露着捱打。挨打时休要挺紧了,自然伤得轻些。解差王彪是我表侄,我已把治板伤的药给他带足了。打过之后越早用药越好。三处打下来,总要保得命才好。”玉姐感激不尽,又泪如雨下,磕了许多

起解,县令坐早堂,提玉姐上堂,依例打开长枷,取一面七斤半的团铁叶行枷钉了。也不管玉姐纤足窄小,定要她按犯起解的规矩,赤了脚,系上一双专给犯穿的鞋。又一拍惊堂木,喝道:“这个苏三,谋杀亲夫,罪大恶极!此番复审,必有许多狡赖手段,当先打二十大板,儆戒一番才好!”玉姐把双脚抵着地不肯伏下身子,极叫求饶。从牢中提这玉姐时,牛婆见告昨徐狱丞已打过这婊子一顿,再打恐上不得路,求上堂时免打。县令也只是吓她一下,不再真打。签了文书,便上路奔襄陵而行。两个解差便是王彪、朱超。

其时九月,暑热未消,到襄陵有一百五十里路,玉姐一也就走得四五十里,解犯的两只手也要枷在枷上。赤脚穿的麻鞋又是一次穿。虽有牢婆预先关照,底内缝了一层布,只走得半的脚底儿已是打泡,脚背系绳处也磨了皮,如何不苦?打尖歇脚时,便求告解差道:“小实在穿不惯这鞋,脚底打泡如何再走?求大哥赐双布鞋儿换一换,也好赶路。大哥肯行方便,小夜间必定献浑身解数,讨哥哥们欢喜!”王彪便将她的鞋解了下来,看了看她的脚底板,啧啧连声道:“可的小脚儿弄得这般光景,哥哥真心疼!何不早说。”从衣包里取出牢婆先预备的一双旧布鞋替她穿了,复又赶路。那过午的益发炎热,连枷都晒得滚烫,一下午走了不到二十里。捱到住店,一身囚衣囚裤通似水里方捞出来的,贴在身上,脚底的水泡已打了多半,痛难当,便像炭炙着。又兼腰腿酸软,扑坑便倒。只讨凉茶,一些儿饭也吃不下。解差都是蛮汉,那知温存,劝她吃饭她不肯吃,便要她行房事。玉姐原已许了愿的,推辞不得,垂泪道:“好哥哥。若要做得快活。须除去了枷方好。小先献一个曲子,求哥哥见怜!”便柔声唱道:

衫儿红,裤儿红,见指说臊得耳根儿也通红。

枷儿重,锁儿重,一步步苦捱行愁的是路重重。

顶烈晒得风鬟云鬓烫如火,

脚底麻鞋搓得掌笋趾穿肠痛。

汗淋淋,气吁吁,苗条身躯歪歪仄仄,跌跌冲冲。

见吃些木敲打,

黑夜须禁得连连抽送。

苦也!

谁教儿身,犯刑宪,罪又重。

解差哥哥不可怜,还有谁疼?

这本是杂剧《潇湘夜雨》中张翠娥起解时唱的一折,玉姐今身历此苦,唱得低宛悲切,好不动。那两个粗却笑道:“苏三,像你这般俊俏苗条的可心小美儿,又禁得我们**抽送,我们自然可怜你,好生疼你的!”登时替她除了行枷,一了她两遍,方满足欲,直到天色微明方罢。玉姐瘫在炕上,垂泪道,“犯甘心侍奉哥哥,却是不惯端这行枷足足走了一天,实在累的脱了力,不能施展功夫。”两个解差都说,这事有何难,都愿合伙出钱,雇脚力上路。便叫店家雇来一辆牛车,载了玉姐上路。

王彪、朱超得了天仙般的玉姐施展功夫尽心服侍,便似进了温柔乡,天天晏起早宿,只图炕上之乐。拖到第四傍午方到襄陵县城下。又叫玉姐换了麻鞋穿,戴上行枷。方进城门。住店之后,又按牢婆吩咐,先到县衙依旧时门路,在堂役处使了十两银子。

到了晚间,玉姐先自跪下道:“可怜我苏三明过堂必要吃板子狠打,求两位哥哥饶我今夜行房罢!”两差笑道:“你休怕,牛婆婆已先替你给这个县的衙役使了十两银子了,只消你愿多捱一会儿,这堂上的板子原是不会要紧的。”一意还要弄她。两个差念次玉姐吃了板子,腿出血,定是行不得事。预先要把次的快活先受用了,一夜把玉姐了六遍,竟把玉姐的牝户都弄肿了!

绝早到衙前听侯传唤,县中闲早传闻苏三绝美,又是犯剐罪的婊子,都聚在衙门中围观,评品足,笑骂不绝。都盼她脱出光来一饱眼福,哪里赶得散。上堂来开了枷,县尊看了案卷,便问道:“囚苏三,你可认罪?”玉姐哀哀哭道:“犯毒杀亲夫,不敢翻供。只求大老爷可怜犯在洪同县受刑已极,开恩饶刑!”那官儿见玉姐并无异辞,只求早早退堂,便把案卷假意翻了一遍,道:“你倒识事务,本官也不来难为你。早知做这等谋杀亲夫的十恶大罪,要受剐刑,现在再哭也已晚矣!”看审的中也有怜她的,说:”这小娘哭得这样凄楚,许有冤。”那官却不动心,闭目拍案道:“这等恶,既犯大罪,须打三十板以儆其尤!”当即掷下签来。

掌刑衙役一声呐喊,抓发将玉姐拖下堂阶,又是爬在石板过道上,脱下囚裤,那条小裤衩刚能护得部,满布板花却依然白嫰的两爿,教看审众**饱眼福,啧啧称赞。掌刑衙役也颇怜她,且受了银子,自然打的是出板子,即是把板子大打在地上,劈拍山响,腿上着力减得一半,却要堂官看得趁心,板子拖带着大腿上的皮,不几板便出了血,沾在板上便如散了桃花瓣。围观的也有不忍的,却多是叫好的,哪知玉姐心中惨恻!刑毕,解差领了回文,替玉姐涂了药提上裤子,扶着她一步步捱回客店。看审的贪看玉姐美色,不少跟到客店门前,议论纷纷,直到老高才渐渐散了。

幸得牢婆之药甚验,当时止了血,又依法用烧酒过的新白布缠裹,服了热的花红酒。玉姐渐觉心里稳了,夜又忍着疼痛,唱小曲为二差佐酒。这两见她吃了打还小心侍候,更增怜惜,便着意替她盘算,如何能再熬过两次过堂。原来在襄陵审过,还要到临汾县过堂,再到平阳府审过,才算复审完毕。如今一回过堂已经打得甚是狼狈,明上路,定是不能行走了。便是雇车,一来怕颠了伤处绽裂,二来临汾便是平阳府城,县里审过了,次就要去府衙过堂。朱超便道:“若是明雇车上路,便是慢行,天到不了临汾,再一午前也要上堂了。再打一顿板子,这定要烂了。不如报个风寒发热,先在这里将养几,再去拼受那连打两顿。”王彪却怕在襄陵往店,多花盘緾,道:“我看还是叫这小娘忍些疼痛,早些赶到临汾。我想那问官,也不见得过堂都要打板子的。只要苏三不翻供,哀求饶刑,或许免了打的。只叫雇的车慢慢行,少颠簸,中间毕竟隔得两,比隔天就再打一顿板子还强些。”玉姐却是大板打怕了的,见说后天还要吃板子,哪有不怕的。身子趴在炕上,昂哀哀求告两个差道:“哥哥,便容家在此将息两天吧!多花的盘緾,回洪同县家自会奉上。便一夜接两个客、三个客,也要报答哥哥的。”身子侧在炕上,把在炕沿上碰。

商议了半宿,还是定了在襄陵养伤。原来王彪是公门中知男吃大板打得见了血,十之内不能行房。若犯此忌,轻则溃烂脓疡,久难愈;重则恶血攻心。见玉姐捱了板子,再不便行男之事,便想早回洪同,多赚些回扣。见玉姐许他回洪同额外委身,还另有孝敬,也就不执意次便动身了。夜间玉姐自己先脱了裤,王彪却对她说了厉害,忍着没有动她。玉姐竟是十分感激王彪,提上了裤子,却向王彪做媚眼勾他动,把樱桃小嘴张了,教他把胀的阳具塞进自己中,用舌裹了,助她一二百抽,又用含着那挂浆刮水的腌臢东西,尽力咂得他。又如此服侍得朱超也舒畅万分。想当年玉姐在院中也学过这“吹箫”的工夫,却与王公子哪里行过如此勾当?在洪同县牢接客时方才由嫖客着做了几回,方略知其中门道。今夜便用此法服侍王、朱两位差,真见得她是个至子,有恩必报,才做此事,怪她不得。

一早,又是戴了行枷,穿了麻鞋去过堂。换了一条新的裤衩儿,预备吃打。那个官却是个淡的,见玉姐不翻供,也不问,也不呼喝她。令她抬看了一会,只说一句“自来冶丽多风骚,害不浅!”见洪同县的案卷判了凌迟,便一拍惊堂木,说一声:“我最见不得这种无良的娼,便按定例去衣打二十板,打!”玉姐见真要吃板子,苦苦求饶。那官儿叹气道:“你早知今,何必当初?我念你明要去府衙过堂,少不得又要吃板子。打四十皮掌教训教训你这无耻贱吧!”掌刑的也是收了银子,预备打出板子的。未料要掌嘴,却是打在脸上,作不得弊的。便应了一声,来到玉姐身旁,替她开了行枷,却把膝顶在她后背,挽着她一乌发,把她的拧过来。一边脸蛋贴在掌刑的大腿上,抡起牛皮鞋底般的掌子,就朝她向上的一边脸蛋儿扇打起来。一边先打了十掌,便呼呼红肿起来。又换另一边打。饶是掌刑的手下留,直打得哙哙惨号,娇喉欲裂,后来竟是哑了,只剩得连连喘息的份了。这官还算是宅心仁厚的,不是非要见的脸皮都成烂桃子模样才肯罢休,打过四十,便令退堂。这临汾县的多是要看这俏丽犯光吃板子的,等了多时,见已退堂,这绝色犯双颊已由红转紫,反不如受刑前的容颜明艳动。都商议明再到府衙前等候,必要目睹这个“玉堂春”的赤下身方能过瘾。等解差扶玉姐出县衙,观者倒有啧啧赞她一双套在麻鞋里赤着的莲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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