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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15(一)唐赛儿妖术杀身诗云:舞袖香茵第一春,清歌宛转貌超群。更多小说 ltxsba.me

剑霜飞处星散,不见当年劝酒

话说天下之事,总是巧中成拙,拙中成巧,苦尽甘来,乐极悲生,纷纷不一。

而今说一个得了妖书倡被杀的,与看官听一听。

这一段稀故事,出在成祖文皇帝永乐年间。

那时成祖既平定南北,加意内治,开凿运河,修筑宫殿。

谁知到了永乐十八年,山东蒲台县内,忽出了一场事,为首的巨匪乃是一个妖,名唤唐赛儿。

那唐赛儿并没有甚么武略,不过颇有姿色,又粗识几个文字,能诵数句经咒。

其母少时,梦捧一金盒,盒内有灵药一颗,令母吞之。

遂有娠,诞赛儿。

生得通体雪白,好似个玉孩儿。

自幼乖觉伶俐,手脚灵便,常剪纸马厮杀为儿戏。

父母极其惜,小时任她所穿,长大由她看戏观灯。

长到六七岁上,身段儿已自娉婷,又有天仙一般好模样,俊煞了

只是顽皮惫赖,整价憨跳爬墻,全无一刻安稳。

,其父忽觉耳内痒,便取支金簪儿,倚门而坐,以簪取痒。

不想赛儿从门后跑来,拍手道:“噫,好个大蝴蝶儿!”全身儿向门一扑,只听“吱扭”一声,其父狂叫跌倒,登时气绝。

原来那簪儿被门一撞,竟贯脑内。

其母闻声奔来,抚尸号哭一番,棺敛送葬,不必细述。

赛儿丧了父亲,其母独自支持门户,郁郁久,遂得心症。

到赛儿十三岁时,亦染疫身故。

赛儿此时出落得愈发标致,工生疏,一味打扮,身材妖娆,亦乖张。

邻近浮子弟,多来奉承。

她又无父母管束,遂喜怒任意,益娇放。

随着一班子,玩鸟雀、骑走马、看戏游春,到处招摇。

年长嫁本县林三为妻。

也是自幼丧父,从小不务农业,只刺枪使

母亲说她不得,也呕气死了。

他家中颇有积蓄,听闻赛儿有美色,便去勾搭,不一成就了那事。

他又有个好本钱,那物件且是长大,弄得赛儿体酥骨软,魄散魂销,恨不时刻并做一块。

便自家择配,将身子白白的嫁了他。

这林三身体充实,颇有力,弓马熟娴,武艺通,时时与赛儿说些弓箭刀法。

赛儿原是个喜动不喜静的,又肯自去演习戏耍。

一学三四月,都已学会。

却说林三先后娶,独占了赛儿,一味贪恋色,每饮酒取乐,平里夫最相和合。

谁知赛儿纵欲贪,朝艳妆,夜夜这等风流玩意,全无一夜让他安闲。

林三以有限之身,难填无底之壑,渐渐面皮黄瘦、阳物痿钝,只得服用春药,将预支费。

不觉陪费五六年,得下痨病,咳嗽吐痰,昏气喘。

赛儿不能如意,变了面皮,朝夕闹吵,骂夫无能。

林三忍气吞声,不敢回话。

赛儿于是倚门卖俏,送旧迎新,不拘老少,全无愧忌。

林三知不敢言,愤恨忧病,卧床不起。

赛儿不得他死,自家好任意胡为,乃趁其虚火旺盛之际,反上床与他撒开了亲热。

林三病重,动弹不得,赛儿便去爬在他身上,做了个“骑龙点势”。

那林三身子虚弱,怎当得赛儿兴云布雨、恣意弄,无片时便油尽灯枯,呜呼哀哉了。

林三既死,赛儿假意号呼一回,便安排装殓。

邻舍坊厢,都来吊问。

明知道林三死得不明,不敢死问她,只自劝了一番,各自散了。

赛儿谢过众邻舍,不待七,便送葬。

安厝已毕,急急收拾回来,天色已又晚了。

来到一个林子里古墓间,见放出一道白光来。

正值黄昏时分,照耀如同白

赛儿见了,吃这一惊不小。

硬着胆子走到古墓中,看这道光从地下放出来。

赛儿随光将根竹杖儿拄将下去,拄得一拄,这土就似虚的一般,脱将下去,露出一个小石匣来。

赛儿乘着这白光看里面时,有一宝剑,一副盔甲,诧为赐。

她即取了出来,回到家中,吹起灯火,开石匣看时,别无他物,只有抄写得一本天书。

天书卷面上,写道《九天玄元混世真经》,旁有一诗,诗云:唐唐帝州,赛比玄元诀。

儿戏九环丹,收拾朝天阙。

赛儿从幼学过曲本,是识字的,看了面上这首诗,欢喜道:““唐唐帝州”,一个字,是个“唐”字。

下边这二句,上两字正说着我的名字。

末句上是“收”字,莫非说我“收了就成大事。

”心里痒将起来,遂将天书逐卷观看,只见书中备详秘术及各种剑法。

赛儿自幼慧,当时夕诵读,演习法术符咒。

不到数月,都演得会了,居然能役使鬼,驱逐虎豹。

又剪纸作马可供驱策,如欲衣食财物,立令纸搬取,无不如意。

临近莒州,有民董彦杲、宾鸿等,向系土豪,武断乡曲,闻说此事,便去拜会。

只见赛儿美貌孝服,约有二十四、五岁,淡淡的脸儿,水灵灵的眼儿,长细细的身儿,尖瘦瘦的脚儿,只一开,先堆笑靥,骚托托的,做妖撒娇。

又见她仗剑持咒,剪纸成兵,幻术所施,竟有验。

不胜惊伏,俱拜倒赛儿绣鞋尖下,甘为弟子。

从此朝夕陪侍左右,两雄一雌,研习妖法,愈觉行动诡秘,迹离。

你想似这般男,焉能保得住清白?自然是体讲经,身说法。

夜宣,声息渐闻于外。

街坊邻里,都晓得赛儿与他两个有事了。

又有一等好闲的,就要在这里用手钱。

有首诗说这些闲中,诗云:每张鱼又捕虾,花街柳陌是生涯。

昨宵赊酒秦楼醉,今帮闲进李家。

且说蒲台县内,有几个没三没四帮闲的,专一在街上寻些空事过子。

的唤做丁谷刚,得知了唐赛儿这些事,便约了一班兄弟,商议道:“我们捉了她,赚些油水何如?”众道:“好便好,不知如何捉法?”内中一个有家室的,名唤郝允中,住居与唐赛儿远不上十来间门面,说道:“我有一计,林三在,与我结义兄弟,彼此通家。

林三死时,我也曾去送殡。

叫拙妻去看望赛儿,若那二不在,罢了,又别做道理。

若在时打个暗号,我们一齐去,先把她大门关了。

等捉住了她,若是如意,罢了;若不如意,就送他们到县里去,没也诈出有来。

此计如何?”众道:“此计妙极!”当下相别。

郝允中归得家来,将众要拿唐赛儿的,及打暗号的事,备细对妻子王氏说一遍。

王氏道:“都依得。

不必烦絮,明只管去便了。

”当晚过了。

,郝允中起来买两个荤素盒子,王氏就随身打扮,不甚穿带,也自防备。

到时分,丁谷刚一起,前后各自来郝允中家里躲着。

郝允中就打发王氏起身。

只见王氏领着挑盒子的小厮在后,一迳来到赛儿门首。

却说赛儿夜来与董、宾二演习妖法,所试皆验,心中欢喜,且来拜谢天地,要商量起手。

计议一番,说得港,一时高兴,忍不住又做起那苟且之事。

当下解带卸衣,搂抱在床,同叙海誓山盟,云雨意。

宾鸿卧在床上,赛儿翻身上马,将腰身紧紧贴下,却把一个光、软绵绵的儿露给董彦杲。

董彦杲已是兴极,上前将掰开一道缝,持阳物寻着后庭跳跃而

赛儿狠劲打桩,桃瓣翻,董彦杲于身后,亦抽得紧。

赛儿夫死后,旷了这几时,如今经二合力大,腹中一前一后各多一截,塞得满满当当。

直弄得后庭裂开,花心跳水大发,好生受用。

意绸缪,百战不败,那里管天晓高,还不起身。

酣战多时,董彦杲兴如燄,急道:“娘娘,趁你末丢之时,将那与我杀一回。

”赛儿道:“不可!宾鸿那物件长长大大,正合我意,你那话儿小了些,还是后庭罢。

”只管将门紧凑宾鸿腰间巨物,吞锁自如。

董彦杲见他二抽得一阵怪响、又气又恨,忽的将阳物抽出,腾身而起,捧过赛儿颈,连亲了几,方道:“娘娘,既不与我,且将这香唇借用一回,权当牝户抽一回。

”便将阳物自那唇间放

赛儿因宾鸿正抽顶得紧,花心猛可的绽放,而出。

又遇董彦杲将阳物捅咽喉,高叫不出,任那畅泄不止,身儿匹然而倒矣。

宾鸿阳大放,遍浇花心,中叫道:“娘娘,可爽么?”赛儿儿被塞,如何回答得出?董彦杲阳亦至,往喉间泄。

赛儿经此一遭,爽快至极,中“呜呜”而鸣,终不曾吐出一个字儿。

有几句说话赠他三个道:前后夹攻,腹背受敌。

上边的向下一耸,后庭内已自酥麻;前面的往上一迎,牝户中更觉爽利。

二筋枪攮得一主,魄散魂飞;两孔夹得二贤徒,汗流泄。

这三做了些不伶不俐的事,枕上说些知心的话,霎时云收雨散,各整衣巾。

王氏在门首等了片刻,见没,悄悄的直走到卧房门,正撞着赛儿与董、宾两挨肩叠,坐在床上说话。

赛儿先看见,疾忙跄出来迎着王氏,厮见了。

王氏见她鬓云撩,春靥犹在,敞开胸脯,露出两枚酥,下穿水红纱主腰,不曾系带。

却假做不晓得,也与董、宾两个万福。

慌忙还礼。

赛儿红着脸,气塞上来,舌滞声涩,指着二道:“这两个俱是我嫡亲的堂兄,自幼离家,今来望我,不想又起动大娘子来。

”正说话末了,只见一个小厮挑两个盒子进来。

王氏道:“有几个枣子,送来与娘子点茶。

”就叫赛儿去取盒子,要先打发小厮回去。

赛儿连忙去取盒子时,顾不得王氏,被王氏走到门首,见郝允中把嘴一努,仍又忙走来。

郝允中就招呼众,一齐赶赛儿家里,拴上门,正要拿赛儿与两个夫。

不晓得他三妖术已成,都遁去了。

那一伙眼花撩,倒把王氏拿住,里叫道:“快拿索子来!先捆了这

”就踩倒在地下。

只见是个,那里晓得是王氏?原来众从来不认得王氏,止早晨见得一见,也不认得真。

王氏在地喊叫起来道:“我是郝允中的妻子。

”郝允中慌忙分开,叫道:“不是!”扯得起来时,已自旋得蓬鬼了。

吃一惊,叫道:“不是着鬼?明明的看见那夫、在这里,如何就不见了?”原来他三个有化身法,众不看见他。

他三明明看众窜,只是暗笑。

说道:“也没处去,眼见得这几个鸟男,还躲在家里。

”丁谷刚道:“我见房侧边有个黑暗的阁儿,莫不他三个躲在高处?待我掇梯子扒上去看。

”赛儿听得丁谷刚要扒上阁儿来,就拿根短棍子先伏在阁子黑地里等,丁谷刚掇得梯子来,步着阁儿,走不到梯子两格上,赛儿照丁谷刚上一棍打下来。

丁谷刚打昏晕了,就从梯子上倒跌下来。

赛儿走去空处立了。

看丁谷刚醒转来,叫道:“不好了!有鬼。

”众扶起丁谷刚来看时,见他血流满面,说道:“梯子又不高,扒得两格,怎么就跌得这样凶?”丁谷刚道:“却好扒得两格梯子上,不知那里打一棍子在上,又不见,却不是作怪?”众也没做道理处。

王氏道

桃饵,猴儿来偷,猝然锁住以驯之,令其屈服。

攫者,诱之以诀,如以燕脯饵骊龙,因其善嗜之际,而攫取其珠也。

吸者,感之以气,如磁之铁,有自然相感之理,惟出一法,则有丹药以助之,锁而不伏者,则用揽攫,而不获者,则用吸。

而用吸之法,又必须先锁而后攫,攫而后吸,纵使仙真,亦不能脱其牢笼者。

这柳非烟习得异法,便邀了个相厚的上等嫖客,欲一显伎俩。

他二:一个是风月中的冠军,贾勇直前;一个是烟花中的飞将,摩厉以待。

柳非烟次第施展出来,于第一夜先用锁阳之法,奈浊个通灵的弥猴,不但锁之不住,而且桃之华芷,悉为蹂躏。

第二夜,用攫阳之法,那毒龙势猛,翻波跳,竟不能测其珠之所在。

至第三夜,则用吸阳。

先锁后攫,到得用吸,乃是阳倒置的,非烟乘嫖客前茅锐尽之后,接以后劲兵,围诸垓心,其间两窍相投,用气一吸,嫖客大叫:“快哉!乐杀!”元狂奔如泉涌,竟死在牡丹花下了。

柳非烟知是走阳,原有个接气回阳之法,无奈倒坐在嫖客腹上,法不能用,手以看其毙。

时天色将明,忙忙的梳妆了,裹了金银细软,意欲躲脱。

不料嫖客家走报官府,柳非烟末及出城,早被捕役锁拿去了。

地方官问了供词,先把非烟连拶两拶,问她何处习得妖法。

柳非烟忍痛不过,不敢隐,只得直说。

连同赛儿通谋夫,左道惑众,施逞妖术,扰害地方的由,备细都招了。

地方官以柳非烟采阳补,伤害命,问成斩罪,呈堂奏请。

不一,奉旨处决。

免不得点了监斩官,写了犯由牌,监里取出犯。

刑房书吏,招旗呈上,上面写道:“娼妖,斩犯柳非烟一”。

本官当中硃笔一批,丢将下来。

两旁刽子等,吆喝一声,众动手,将柳非烟拖将过来,剥去身上衣服,将两手反缚,麻索紧上缚好,一面就将招子在背上。

因惧其毒,又恐她说出官府秽事,污及士大夫,便把一枚橛与她衔了。

请了一个先生,将灵符二道贴其双,用铜铃系在上。

这时非烟已是吓得三魂出窍、六魄离身。

此时她的心中,早已昏晕过去,浑然不知了。

当下刽子手夹起柳非烟,押赴市曹处斩。

此时闹动三街六市,都来看杀骚表子。

但见两声鼓响,一碎锣鸣,柳非烟背招旌,塞栗木,簇拥在刀剑林中,两眼只是流泪,也说不出一句话儿,只听铜铃铿锵玎璫。

押至法场,将她推到中央跪倒,两个刽子手按住,周围也都是军兵围住。

午时三刻,监斩官读罢犯由,分付升炮开刀。

登时大炮一声响,柳非烟落地,身

首两边分开,鲜血淋淋。

刽子手将跪禀验看,随即摆队回衙。

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子,青春娇艳的,只为贪作乐,习练妖法,而今弄得这般模样。

虽是一身免不得青锋过,而又落一个万古时流的臭名。

正是:自古应横死,通纵有不相饶。

却说官府审得唐赛儿妖法讹扰,恐怕激变,免不得遣役往捕,就差兵快吕迁、夏万两个带领捕役,捉拿正犯。

吕迁对众说:“这夫、还躲在家里。

”领役迳奔赛儿门首,发声喊,一齐跄将来。

唐赛儿那肯就缚,看见兵快来拿,嘻嘻一笑,叫宾鸿把小皂旗招动。

只见一道黑气,从屋里卷出来。

吕迁两个还不晓得,只管催来,早被黑气遮了,看不见

赛儿是林三教的,武艺尽去得。

被赛儿一剑一个,都砍下来。

势不好,都慌了,便转身齐跑。

赛儿道:“一不做,二不休。

”随手杀将去,也被董彦杲用棍打死了好几个。

有几个见风使舵的狡捕,见赛儿持蛮无礼,先行溜脱,返报有司。

有司不好再缓,便发兵进剿。

赛儿到此地步,索称兵叛,竖起红白旗号来招兵,一时聚起二三千,又抢得几匹好马来与赛儿等骑。

赛儿领着马,杀败官兵,据住益都卸石棚寨揭竿作

又有四个,原是放响马的,风闻赛儿有妖法,都来归顺赛儿。

此四叫做刘俊、刘信、王宣、徐辉,各带小喽囉,共有二千余名,又有四五十匹好马。

赛儿见了,十分欢喜。

这刘俊不但武艺出众,更兼谋略过,来禀赛儿,说道:“青州府民稠密,钱粮广大,东据南徐之险,北控渤海之利,可战可守。

宜藉此权且安身,养成蓄锐,气力完足,可以横行。

”赛儿道:“高见。

”于是四处招兵买马,纠集徒众,至数万

训练了好几月,便分道出兵,连陷益都、诸城、安州、莒州、即墨、寿州诸州县,戕杀命官,益猖獗。

青州卫指挥高凤,闻说妖,领着数千马,星夜进剿。

到了益都附近,时已三鼓,前面忽来了无数大鬼,俱是青面獠牙,张着双手,似蒲扇一般,来攫凤军。

凤军虽经战阵,从没有见过这般鬼怪,不由的哗噪起来。

董彦杲、宾鸿,率众掩至,凤军不能再战,尽被杀害,凤亦战死。

莒州千户孙恭等,得悉败伏,恐敌不住这妖魔鬼怪,只好遣招抚,许给金帛,劝他收兵。

董彦杲等抗命不从,反将去使杀毙。

唐赛儿累败官军,蹂躏各地,一时杀戮凶之惨,自不必述。

可叹她器小易盈,志满而骄,自料妖法无敌,心复起。

乃自号“圣莲帝”,就贼寨之中修造宫楼,如隋炀帝迷楼一般,取名望真阁。

里面幽房曲室,镜壁活机,钿床长枕大被,并许多乐之具,为燕息取乐之所。

赛儿当众僞言静居修真,料理兵事之外,便时居此阁,选一班壮美男,为宿卫,一色的熏香剃面,打扮得如优

伶一般。

赛儿结束得衣服丽,异香馥郁,又多蓄男妾,朝夕进御,恣其乐。

,忽又耽心疆场厮杀,自家容颜衰减,寻思要行那采补驻颜之术。

手下一个心腹,唤做白拜儿,最为无耻,乃献策劫掠幼男美童,建一童子营,以恣格外之欲。

赛儿喜风流,此言正投所好,欢喜笑道:“常听说童子的东西好,童子的东西是坚硬的。

这等事,我一向只当笑话。

如今何不亲会一会,试试真假。

”当下令传谕附近州县,限令三之内,各献童子十,以训练童子营。

违者即率寇兵,血洗其城。

那些州县官吏,早已丧胆,慑于威,不敢不遵,纷纷遣送至。

不数间,赛儿的一营童子军,早已成立。

看官听说,你道童子中得甚用?她却有一种摆布法,先聚拢幼,盛妆赤体,和童男置于一室,却没监守。

除那桩媾事外,其余抚抱调笑,任意戏弄,一概不禁。

直待童男兴发如狂,不可复遏的当儿,却将出一匙秘药,与童子服下,然后她方捋衣上场。

此时童男及锋而试,真个锐不可当。

因其天全力全,元气融洽,赛儿受用起来,便觉另有一番难言乐。

更且秀色天趣,发于自然,决非壮夫所能比拟。

然童子止此一度,力全竭。

赛儿贪无厌,那班小小军,十天死一个,半月亡一双,可怜无数的幼童,止为她一乐,个个都往极乐国中成仙去了。

间有调养不死的,不过十分之一。

赛儿却因童子元阳滋补,面上红光飞舞,容貌愈加妖艳。

凭此一桩,妖便该万段了。

有诗为证:剑光动处见玄霜,战罢归来意气狂。

堪笑古今妖妄事,一场春梦到高唐。

话说当时地方各官飞章奏闻。

成祖闻奏,即敕安远侯柳升为总兵,都指挥使刘忠为副,率着禁卫各军,前往山东讨贼。

各官通来迎接,且禀赛儿妖法通,急难取胜。

柳总兵冷笑道:“古时有黄巾贼,近世有红巾寇,都是借着妖言,煽惑愚民。

到了后来结果,无非是一刀两段。

诸君须知邪不敌正,怕甚么妖法鬼术?况是一个民间孀,做了匪首,凭她如何通,也不过幺么伎俩,我自有法对待,诸君请看我杀贼哩。

”言罢,即以都指挥刘忠充先锋,进击卸石棚寨,密令军士备着猪羊狗血,及各种秽物,专待临阵使用。

途次遇着寇兵,当下接战。

只见对阵中戈戟光耀、绣旗高揭。

唐赛儿红绡包髻,身披猩红衬地唐猊铠,足穿锦靿朱绣小凤鞋,鸾带飞扬,飘飘霞举,跨马而来,立于褐罗伞下,果好一个英雄美貌的将。

左右立着两个年少标致的将军,各拿一把小七星皂旗。

又有两个俊俏子,都是戎装,一个捧着一宝剑;一个捧着一袋弓箭。

官军久闻赛儿异色,今见她亲自出战,个个奋勇上前,要看妖怎生模样。

但见:

最^^新^^地^^址:^^YSFxS.oRg圆姿替月,眉端万种风;润脸羞花,眼底含半天丰韵。

身段儿不肥不瘦,儿宜喜宜嗔。

说她是艳质出金闺,偏多英爽;道她似素娥辞月窟,却乏幽贞。

春山淡淡,总带些霁雨霏烟;秋水零零,隐传出刀光剑气。

正是:唐三寨里,卸石山中牝罗刹。

官兵见匪首竟是如此艳,不由的目眙呆。

柳总兵见了,忙令刘指挥纵马出阵,大骂挑战。

刘指挥直出阵前,手指赛儿,高声道:“你这谋害亲夫、杀伤命的妖!天兵至此,还不扔了兵刃,早早投降。

待拿住你时,少不得碎尸万段,把首级挂在通衢示众!”赛儿听了大怒,飞马便出。

刘指挥摆开阵势,挺枪就战,与她杀在一处。

两个你来我往,斗到二十余合,不分胜败。

刘指挥心中想道:“这个泼在我手里斗了许多合,倒恁地了得!”当下卖个绽,放她来。

赛儿心忙意急,一剑斫去,刘指挥旋枪一格,“铮”地一声响,火光迸散。

赛儿但觉玉臂震麻,叫声不好,虚晃一剑,便把纤腰一扭,纵辔如风,回马走归本阵。

但见官军阵中一声喊,长矛一举,竟由地上挑起一只凤小鞋儿,大叫道:“唐赛儿,今截脚,明再来授首罢!”赛儿望见自家小鞋儿,在矛上招招摇摇,顿觉颜面扫地,羞愤难当。

当下用剑一指,里念起咒来。

两面小皂旗招动,登时黑气漫天,愁雾四塞,滚滚马,自天而下。

柳总兵忙令军士搬取秽物,向前泼去,但见空中的马,都化作纸儿儿,纷纷坠地,依旧是天清朗,浩乾坤。

赛儿见妖法被,拨马便走,寇众自然随奔,逃寨中,闭门固守。

柳总兵麾军将卸石棚寨团团围住,教刘指挥率军士夜猛攻。

赛儿见事儿不妙,乃令董彦杲率寇众拒守,自家钻望真阁中,躲避不出。

围攻数,寇兵渐渐不敌。

董彦杲巡视寨中,偶至一帐,听见里面寇众哀声叹气。

道:“老兄,看这光景,俺们没得杀尾哩!”另一道:“如今后悔也迟哩。

自古岂有寡皇上?她后若被擒住,少不得十字街便上木驴,吃万剐的遭刑律。

我们何苦陪她?不如瞅空儿去投官军,还有生路。

”董彦杲听了,知道众心已摇,势危急,慌忙奔去见赛儿,密谋对策。

当时赛儿正在望真阁上,赤身体,搂着两个妖童,恣意乐。

见董彦杲忽地闯进来,嗔道:“鸟歪货,何事慌张?”董彦杲道:“刘忠夜猛攻,

娘娘是怎生打算?难道等寨,束手被擒不成?”赛儿道:“不妨事。

我有一阵,可以之。

你在东门之外,拣一块净地,按东西南北四门,挖四个大坑,坑里埋伏柴硫磷燄硝发火之物,上铺一层狼粪,四门俱是一般。

等刘忠进阵,坑中起烟,地下发火,阻住去路。

正中间搭一座法台,台上篆字金牌书写‘摄魂台’三字,悬在中间,旁写一行小字:‘刘忠到此,化为飞灰。

’刘忠见了,定然动怒,刀劈此牌,台上作法,将他制于马下。

摄魂台前,挖一个大坑,坑沿上用桃木桩一十二个,周围钉住,选年少美容风流十二个,送进阵中,绑在桃木桩上,将小衣服脱了,寸丝不留,小便处显露出来,上身罩上五彩颜色衣服,手中各拿招魂扇一把,一个个绑在桩上,用弓弦勒死,听我调遣。

死尸背后,各立招魂旗一面,各写子名姓,下写着‘刘忠杀生在此坑内’,此为‘一心迷魂群阵’。

尔速去办来,准备我作法,去罢。

”董彦杲遵命,当下都准备妥了。

至夜,便请娘娘登台作法。

只见烛光一闪,赛儿由屏后慢步而出,散披一青丝,光溜溜不着寸丝,止穿一双大红睡鞋儿,扬扬然竟自登台。

先取朱符叠化,而后焚起剑诀,内喃喃祝咒一番,即取法水向台下尸一噀。

却也作怪,一阵风过后,那些尸便如着魔一般,个个挺身露,呆立台下。

赛儿娇叱一声,烛光复明,乃遣勾引刘指挥打阵。

却说刘指挥麾军围寨,正在猛攻,忽有出来乞降,只说是寨中粮尽,且无水饮,愿叩降军前,乞贷一死。

刘指挥不许,挥军往据汲道。

赶至东门,正遇董彦杲,两下锋。

末上三合,彦杲回马败走。

刘指挥一心立功,催马赶上,手起一枪,刺董彦杲于马下。

转眼之间,忽见马前风阵阵,冷雾森森,黑风迷漫,难分路迳。

正想兜马转身,只见黑烟滚滚,四面都是火燄冲天,无法前进退后,只得紧紧困在当心。

刘指挥不觉仰天长叹:“误中妖匪之计,必然死于此地。

”扭颈回,看见四面八方,都是烟火,正中间无火,是一块清凉之处。

催马到了中央戊己土,只见当中一座土台,来至台前,只见台上悬一面篆字金牌,中间有“摄魂台”三个大字,牌旁边有一行小字,上写道:“刘忠到此,化作飞灰。

”刘指挥看罢言词,不由的心中大怒,便欲拔刀纵身劈牌。

赛儿躲在台上,看得明白,当下念动真言咒语,将剑尖一指。

刘指挥登时一阵昏迷,栽于马下,只觉眼前发黑,腥风阵阵。

忙睁虎目,看见一班美,个个着绿穿红,齐整不过,手里各拿一把扇子,唤着自家名姓,回一声,搧一下,下面个个露出白松松的两块,黑丛丛的一撮毛,红亮亮的一道线儿,消魂丧魄的一件东西。

刘指挥见了,遍体酥麻,浑身发软,却被众一拥,心迷意,七无主,“扑通”跌下陷魂坑,昏迷在地。

只见寇兵纷纷涌上台来,张弓搭箭,望坑中便,登时飞矢如蝗,竟将刘指挥死在群阵中。

诗云:剑光动处悲流水,羽簇飞时送落花。

欲寄兰闺长夜梦,清魂何自得还家?且说柳总兵安居营中,总道是妖术已,无能为力,不意夜半溃军逃还,报称刘指挥陷殁,慌忙往救,已是不及。

正欲整军再战,忽见一阵黑气从寨里卷出来,把官军马罩得黑的,你我不看见。

柳总兵无法,只得收军还营,暗地叫苦道:“这这等利害!”他前言确是有识,至此偏独轻敌,遂至丧师纵寇,可见骄兵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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