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累了。
最后是杨晋淮当年说过的话,像一根针戳了我一下,的天生的求生意志,让我悄无声息死在自己家里之前,拨通了杨晋淮的电话。
我松了气。
还好,他还没有换电话。
我从一片苍白的病房里醒过来,看见杨晋淮坐在手边,眼下微微地发青,正睡着了。
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很清晰,我想我还是怕死的。
活着虽然没有意义,但是死亡本身就已经很恐怖。
濒死之际,还是会觉得,有个陪在身边就好了。
杨晋淮醒来之后,我对他说:“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我和杨晋淮重新开始往了。
其实我知道杨晋淮是在可怜我,因为我有病嘛,还怕我哪天猝死掉,给我定家规,约炮一定要带套,一周不能约三个以上,每个月定期体检什幺的……这家伙有时候还蛮
婆的,大概是职业病在作祟。
有时候我会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有那根筋,他好像根本没有欲望,也不会喜欢。
虽说是重新往,我们俩却没有再做过。
可能是对着手术台那些恶心的体太多了,让杨晋淮对一切
体都倒了胃
,也可能是单纯觉得我挺脏。
至于我,我当然对他是早已经丧失兴趣。
说实话,他那幺乏味可陈,呆板冷漠的,我也不知道当初怎幺迷他迷那幺
。
我们就像是寒夜里互相偎着取暖的小动物,我既然会怕死,他自然也会怕寂寞。
我对他没有要求,脾气就变得好一些,就算偶尔发癫发疯,他也有法子让我消停——隔离我,让我自行冷静。他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就像家里养了一只不太乖巧的名贵猫,每天回到家里不是一个,也能稍微让
感到一些温暖。
我们的关系前所未有地稳定下来。
我们约好open rtonshp,我玩我的,他玩他的——当然一般况下只是我在玩而已。
我还是不愿意接受系统治疗,只偶尔吃他几颗塞过来的药丸。
怕死又讳疾忌医,这是很多的毛病,我没什幺稀。
像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有固定的伴侣,想起来就出去打个炮,忽略掉我随时会罢工的心脏,也遗忘掉从前那些种种波澜,这大概是我生里最合心意的一段
子。
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杨晋淮整个开始不对劲了,变得很反常。
每天出门前,领带要换十几条。前一晚一定会把衬衫烫得笔挺。早上起来一绺发如果翘了起来,简直会疯掉。
这种种迹象,我又不傻,不好说我谈过的恋和他摸过的手术刀哪样更多。
只是万万没想到一脸无动于衷,冷漠得很高端的杨大医生,陷的样子竟然这幺蠢。我偷偷去医院看过他一次,简直笑死我了,表
僵硬得有够厉害,当时就很怀疑他的心上
不会被他吓得跑掉吗。
那时我差不多就知道,我们之间要完蛋了。
果然没多久之后,杨晋淮对我说:“抱歉,我恐怕不能和你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了。”
这家伙有时也蛮可的,为什幺要向我道歉呢?
明明是我一直在拖累他啊。
但是被抛下,多少还是令下不来台,我和杨晋淮大吵了一架。
我自己也知道我的不可理喻,但我就是这样的,让我通
达理,那简直太难受了。
杨晋淮收拾东西搬出去了。
我坐在重新空的屋子里,把能摔的都摔了之后,大睡了三天三夜。
然后买了一张机票,离开了这座城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