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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5)疾风怒雷(无肉)(1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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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xxwjlcdbd

20/10/13

二十五 疾风怒雷

大致上,这一趟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用来当做幌子的长期供货协议谈不谈

都无所谓。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更多小说 Ltxsdz.com不过伊比斯并不准备立刻和朱利安撕脸——常年隐秘行动的习惯让

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得到报的机会,因此就跟着灵商从另一侧的通路边走

边聊了起来。

「这应该是最后的廉价隶了,如果要继续做隶生意,我建议你们做好几

十年后转型的准备,用更节俭的方法进行训练。」

「哦?您为什么这么说?」

「那帮叛变隶最后的城市——布莱丹已经陷落了。相信我,这是独家消息。」

作为亲历者的伊比斯不用假装也能表现得信誓旦旦,「长久以来,被伪神所庇护

的那片叛地是天然的狩猎场,勉强支撑了各地对隶的肆意挥霍。否则,以那

些寿命没几年的隶凄惨的生育速度来看,绝种也是迟早的事。但伪神的伏诛使

事态发生了变化:原先细水长流的平衡变成了短时间内的大量账,固然会

带来一段时间的繁荣。可当这份繁荣消失之后,隶不足的困境一定会再次出现

——届时可不会再有哪片未被领主们染指的土地容纳大量隶种族繁衍,那么

隶短缺的况肯定会再度发生,甚至由于们被繁荣再度惯坏而愈演愈烈。」

「这......您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伪神之以前的况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只是......」

「事实上,一切早有迹象了,不是吗?西南方的那些领主能在不同程度上优

隶甚至允许赎身,就是因为他们不仅离西边沙漠的蜥蜴太远,也难以组织

队伍去东边的叛隶那里捕,多山导致的道路通不便还让外地隶流

难,隶价格自然会水涨船高。为了保护财产,这些领主当然会用更小心的方法

对待隶。这不就是未来的预演么?对此要早做准备才好啊。」

这番分析并不是假话。不过,信息差的优势窗期其实并不长,而推演的后

果也要几十年后才会出现。对于灵来说,几十年时光并不是遥远,但对类而

言就是寿命之外的无意义的未来了。正是有这些原因在,伊比斯才把这些消息告

诉注定会分道扬镳的灵商,用以作为换取信任的筹码。

「原来如此。不愧是商会会长,您是真正有智慧的啊。」

看来,自己已经得到了对方充足的好感。微微点的伊比斯飞快地转动脑筋,

开始思考要怎么利用这份信任来使自己获益。最直接的做法,应该就是向朱利安

询问敌报......思索还没有得到结果,眼前所见的景象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

引了过去。

那是一扇门。一扇看起来就显得沉重无比的铁门,矗立在了通道中部岔路

的位置。门前还有两个神色警惕的隶卫兵一左一右地站着岗,这在气氛散漫的

营地里显得过于尽职尽责了。不管怎么看,这都是极为异常的景象——铁门与卫

兵的组合并不是多么严密的保护措施,连陷阱、暗哨之类的进阶手段都没用上,

要攻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考虑到这是在地下处,要如此大费周章地

从外面搬来铁门,还有一整个外部的隶训练营作为掩护,作为保护措施而言便

显得过于严密了。

「这扇门后面什么?」

「这个,额...是条死路。」

「所以就用铁门封起来当做宝库用么?」不依不饶的伊比斯假意露出感兴趣

的神色继续追问,「这处营地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用这样奢侈的方式保存?」

朱利安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犹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挤出

了几个字来。

「里面是......是个比较特殊的隶。不适合与其他隶混在一起,就单独关

在了这里。」

「哼——是这样啊。」

「灵视」之中的灵光表明对方并没有在说谎,只不过是故意隐瞒没说出任何

信息罢了。这却让伊比斯更加感到好奇,开始运转大脑推测了起来。

「是会巫术的家伙么?那确实需要单独关起来看管。」

隶中也是会出现天赋者的,伊比斯对此再清楚也不过了。这些生来就有特

殊能力的存在并不总是前途坦,经常会因为青少年期无法控制能力而被视为带

来不幸的厄运之子。事实上,有相当多能力强度并不足以让领主们侧目的隶会

被埋没,甚至被当作是施展巫术的怪物驱赶、杀死以至献祭。如果说铁门里面关

着的是个被某位大家族看上的拥有罕见能力却经常失控的小隶,那这样严密的

看管措施还算是说得通。

「不对。」灵商却是摇否认,「您也别费心猜测了。里面是某位尊贵

士点名需要调教的货物,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因为不方便和其他隶混

在一起看管才关在里面。」

他说的都是真话,可这样一来事就更有趣了。仅仅是不方便看管这种理由,

一处偏僻角落的单独房间就已经足够。就算是特地被要求了纯洁的,也不至

于用这种铁门来隔绝内外。隔绝——难道说,里面是「不能够被目击」的

么?

霎那间,伊比斯想到了一种可能

「是『耳朵特别长的半灵』,对不对?」

「——!!」

这幅惊讶甚至恐惧的神,无疑是表明本该决不能被知晓的谜底已被揭开。

青年向朱利安咧起嘴角,开始安抚这位受惊过度的隶商

「不用这么害怕,这种事在小圈子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光是就我所知,

像霍夫曼家族和德洛尔莫家族就驯养过这种隶,只不过很少摆到前来曝光露

面,仅有关系好的朋友私底下才能见到罢了。虽然经手这种『半灵』麻烦要多

不少,但相应地也能赚上一大笔,甚至换来金钱也买不到的友谊。所以虽然明面

上被禁止,私下里做这种事的也并不少。」

能够举出具体例子的话说服力总是很强,放下心来的灵商长吁一气,

甚至有余裕反问了出来。

「您既然懂得这么多,是不是......也参与过相关的易?」

「我作为见多识广的商会会长,当然要经手那些特别重要的合约。」巧妙地

暗示之后,伊比斯扬起了眉毛,「所以里面是谁的货物?能知道哪家有这样的需

求的话,我的商会也能方便拓宽相关的经营范围。」

「就是那位库雷尼亚家的......」反应过来的朱利安突然闭住了嘴,「您还是

别打听这些事了,这些有权有势的大家族成员可不喜欢自己的癖好被他知晓。

等您先搭上线取得信任了,才适合从他们那里了解这些细节。」

「好好好,那就之后有机会就请你们为我引见了。」摆了摆手的伊比斯像是

丧失了对铁门之后事物的兴趣一般拔腿前进,「继续向前走吧。是该让我们来谈

一谈供货的事了——下个月开始,我要从你们这里进货三十个特定种族的隶,

至于价格,只要能满足要求,就还是可以按照年轻貌美的来算。」

他向商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于是失去警惕心的朱利安也跟着毫无防备

地赔笑起来。

***********************************

怀揣着愤慨离开处理室之后,妮芙丝稍微变得冷静了一些。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脑相当混,对于该做些什么也想不出来。这处

营地处处散发着令不快的气息,参观过程中所见的令作呕的行也刺激着抽

动的神经。有好几次,她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沸腾的血正要驱使着拳挥动—

—黑龙总是有着戾无常的刻板种族印象,能算是半条黑龙的自己说不定也在潜

移默化中受到了相关模因的影响。幸而,理智最终还是克制了无谋的冲动,没有

就那样贸然坏约定。

约定——进营地之前,那家伙特地嘱咐不能在未被允许的况下行动。可

他刚刚为什么要做出那种明显会惹怒自己的举动喔?是不是自己选择当场发作就

会落他的意料之中,还是那家伙笃定自己不会冲动而故意调戏?

她没能想明白答案,心中也愈发迷茫了。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喔?现在姑且

算是难得的独自行动的状态,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可这份自

由又能用到哪里去喔?既然都忍耐到参观的尾声了,或许按照那家伙的命令回到

地面上去等他回来是更好的选择......但这样一走了之真的好吗?

心中踌躇未定,脚步却没有停歇。没过多久,心事重重的少就回到了之前

参观时所经过的空间。那个半孩的尸体已经不在地上了,只剩下一小片覆

着不易察觉的暗红色血迹的土壤证明了惨案的存在。杀害了孩的灵们已经不

在此处了,只剩下几个疲惫的隶还躺在角落,像安静的树桩一般毫不动弹。

按照那家伙所说,这处是母树的树根所开拓形成的,因而形状也和蜿蜒

缭绕的根系一样错综复杂。之前灵们赶着隶来集合的时候,就是从四周各个

支路处出现的,那些延伸出去的后方想必就是平时隶们待着的地方了。

要不要走过去看一看喔?如果随便选择一条支路走进去藏起来,一会儿那家

伙过来发现自己消失之后会不会着急喔?莫名其妙又转瞬即逝的恶作剧心态让少

无意识地在最近的支路停下脚步——然后,她便隐约听见了回在通道中的

略显嘈杂的声。

在悲鸣,有在求救。这在这种营地之中不是什么非常意外的事态,但

妮芙丝就是无法将其忽视。她慢慢地循着声音向支路的通道处摸去,拐过数个

岔路之后,便终于到达了声音的源:那是一处规模不大的空间,十数个隶缩

在角落的简陋铺位上,远远围观着正中央的闹剧。此刻,正有几个灵将两个

隶围在当中,不断发出嘲的笑声。

「快啊,快割啊,老家伙!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你还在等什么喔!」

「喂,你再不动手的话,去给眷当近侍的好差事可就落不到你孙子上喽!」

「你要是再犹豫,我就把你孙子扔到『待废弃』的房间里去!」

应该是最后那句话起到了效果。两个隶中长胡子的苍老男终于下定

决心,拿起了地上带着锈迹的匕首,靠近了另一侧反绑双手坐在地上、露出白

净生殖器的瘦弱少年。

「爷爷!我不要当阉!救我,爷爷!」

孙子的呼唤让老动作迟疑了一瞬。但一想到就此停手的后果,他的态度就

再度变得坚决,握着匕首的手也不再颤抖。

「闭嘴,吉米!像个男子汉一样忍着点!」

哪怕明白自己这一刀下去孙子就再也做不了男子汉,老却再也没有犹豫停

顿。他的技巧十分生疏,显然是没有任何阉割的经验。但他的动作却果决无比,

爪般的枯瘦手掌死死地握住了少年的命根子,好让另一只手下刀时能够对准。

生锈的匕首并不是特别锋利,使得来回拉锯的动作拖延了更多的痛苦。但咬着牙

隶老仍然无视了孙子的哭喊声,一心一意地专注在手术上。

对于两而言,这段时间漫长得可怕,但在旁观者眼中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

夫罢了。很快,将囊割下的老扔掉匕首,用鲜血淋漓的双手捧起了手术后的

残留废物。背后痛得几近昏死过去的吉米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但老还是充

耳不闻地看向了下达命令的灵们,乞求能够得到与行为相称的奖赏。

于是,他果不其然遭到了背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喂,你们看到了吗?这家伙真的把亲孙子的蛋蛋给阉

了唉!」

「可恶,这样我不是又赌输了么!你这个该死的——」另有一个灵上来踢

了老一脚,随后朝他唾了一,「呸!杂碎,你害我丢了十个银币!你要怎么

还,啊?!」

他不断重踢隶老的小腿,力度大得仿佛随时能把这比树枝还要细的骨

踹成两半。但遭到力的老只是赔笑,生怕惹怒了面前这执掌着生杀大权的存

在。

「大,刚刚说的那个差事......」

「差事?」

花了些时间回忆起谎言的内容,不耐烦的灵随敷衍道。

「没了。你的孙子运气不好,已经有别占了位置喽。」

这句话简直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即使是再愚钝的,现在也能明

白所谓的「阉近侍」的职位不过是欺瞒哄骗的假话。亲手为孙子阉割的老

色变得像死灰一样苍白,而他的孙子仍然捂着血流不止的下体哭嚎。制造了惨剧

灵们却是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嘲笑声,仿佛这事真的有多么好笑似的。

......真是令作呕。

即使同样是恶行,捕捉其他种族作为隶出售获利与通过折磨他获得乐趣

的程度是完全不同的。后者是最低劣的罪恶,并不像前者那样与特定条件下的社

会规则结合而存在模糊的灰色地带,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个扭曲的欲望而制造社

的内耗。已经看不下去了的妮芙丝正准备上前喝止,又突然意识到应该先帮

助那个少年止血。即使对类的身体结构所知不多,那种程度的出血量可绝对不

能在未经处理的况下自愈。这里的贩子与隶们都没有要施救的意图,那便只

有自己才能伸出援手了。

她向着这群撒腿跑去,却还是慢了一步——那个隶老不知从哪里

出了力量与勇气,抓住匕首奋力起身,一往无前地向着眼前的这群恶捅了过去。

然而,剑不离手的灵们早就对隶的反抗有了戒心,只不过是一挡、一踢、一

扎,赤而消瘦的隶老登时就倒在地上没有了命。

「你们——!」

「嗯?你不是那个客带来的隶么?」刚刚杀完灵拔出带着血的

长剑,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神色轻松地发问,「你来这儿做什么?是

朱利安大有什么事吗?」

「嘿!说不定这个漂亮小妞是来过来玩的喔!要不要加我们啊,小美?」

隶老的尸体就倒在脚下,妮芙丝想要向前一步接近被阉割的少年,却被

灵们组成的墙挡住了去路。短暂的由于让涌上脑门的热血开始消退,少

有选择推开他们,而是决定先尝试用语言来解决问题。

「你们不帮那个隶止血吗?要是伤感染了,他也就活不长了啊。」

「止血?没有必要。这家伙一会儿就要送到后面去处理掉,嘛在他身上

费时间啊。」

处理,就是说要被杀死后分尸肢解。哭嚎的少年显然也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却由于过于恐惧而只能瘫坐在爷爷的尸体旁边发抖。妮芙丝握紧双拳,正要说些

什么,却又被眼前的灵抢白打断。

「喂,你这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吗?难道你在可怜这个隶想要救他的命?

别费心思了,每一批隶中总有废物是要被加工再利用的,这儿的规矩就是如此。」

规矩,也就是这处营地一直以来的秩序。如果自己打规矩又会怎么样喔?

咬着牙,心中却有另一声音在阻止怒气发——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所以

决不能依靠本能来做出计划外的举动。就算在这里打倒了这几个灵,之后的事

又要怎么收场?最重要的是,如果违背了约定擅自行动,和那家伙的关系肯定会

继续恶化。最坏的况下,就会失去那家伙的支持而在圣都寸步难行......自

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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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能接受那样的结果吗?最起码,是不是应该和那家伙知会一声喔?

「你脸色嘛这么可怕?是不是刚刚参观了处理室留下心理影啦?那不如

和哥们几个一起玩玩找点乐子——」

「你们就把这种折磨隶的行为叫做『找乐子』?」

「不然喔?」灵们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隶营地无聊得很,除了

隶又能有什么别的乐子?反正最近隶变得特别便宜,玩坏了也不用赔。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龙腾小说网更多小说 ltxsFb.Com大

家都在这么做,你要不要也来试试看?」

「......不用了。」

她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了拒绝的答案,随后逃跑似的离开了这处充斥着冷漠

气息的空间。浑浑噩噩、胸闷气短,明明知道阻止才是正确,却又无法鼓起足够

的勇气——脑一团麻的龙只是无意识地跑着,不知不觉地偏离了来路,从

岔路走错进了死胡同。回转过去寻找来路并不难,但她却没有回,径直地靠着

岩壁坐了下来。

「......」

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懦弱喔?明明看着凶杀就在眼前发生,却偏偏选择了

什么都不做转就走。开脱的理由,怎样都能说得出来,但怎么样也改变不了自

己行为的质。视若无睹又和同流合污有什么区别喔?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己失去了热与勇气,变成了这幅别扭的模样喔?

抱住双腿的少咬着下唇,缓缓平静下来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理所当然的答案。

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就是在那时候,刻骨铭心的经历塑造了如今的自己鄙夷

绪化而追求理智的格:就在那段最孤寂的时光里,独居刚开始的时候,居住

区块附近的大型特种压力容器发生了故障。那时候,近在咫尺的死亡只有一步之

遥,可再怎么恐惧焦急也终究于事无补,反而让作与决策频频出错。若不是最

后关终于冷静下来完成了降温降压作,自己早已经在炸中化为末了。

从那以后,刻在骨髓中的记忆就使得自己会本能地对任何形式的绪化产生

发自心底的厌恶。即使是现在,看见了谋杀现场的惨状而脑发热之后,这份本

能的力量便迫使自己克制撕碎那些灵的冲动,让能够进行缜密思考的理智重新

上浮。

现在,绪的扰应该被压制到最低了,也是时候该澄清脑进行重新审视

了。重新呼吸的少正要再度沉思索,却发现有踏着闲庭信步来到了这处

偏僻安静的角落。

「你在这儿做什么?」

是伊比斯。他看起来不知道为何有些高兴,却又用手捂着脑袋仿佛是在

一般。尽管不理解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快就找了过来,早就对他的本事了解了一些

的半龙少也没有感到意外。

「......我累了。」她没有回答问题,也没有站立起身,「赶快回去吧,你想

要展现给我的我都已经见识过了,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你又漏了敬语。」

「我下次会注意的,主。」妮芙丝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悔改之意,「至于你

想听到的答复——我现在有些反胃恶心,回去休息了以后再思考好答案告诉你。」

「因为看到了祭祀用品血腥的加工过程?」类青年轻笑出声,「哈,你明

明都吃过了,还会在意这种事?」

「这不一样!」为自我行为辩解的本能使龙忍不住高声反驳,短促呼吸后

回复了平时波澜不惊的语气,「这两件事根本没法比较——吃是必要的临时举

措。我们先吃掉了所有的尸体,吃掉了被敌抛下的俘虏,最后才到没有任何

战斗力的老弱......最后的阶段没有持续两天围城就结束了,因而实际的受害者数

量并不多......」

「那么,祈求母树的献祭仪式也是同样的必要举措。要做比较的话,灵们

还会觉得这种行为要更高尚——他们可不会用同族和自己作为祭品,伤害的可

都是倒霉的其他种族。」

歪理!少的第一反应是要愤怒的否决。但本能促使她没有直接说出,而

是低下思考起了伊比斯话语之中的逻辑。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她才再度用平

淡的声音回答。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对于灵们而言,祭祀是极其隆重的传统,在文化观

念、社会生活与神寄托的意义上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但我是不会对这

种事产生认同的。仅仅是看着这里的隶们受难,我就已经难以忍受......所以,

还是让我们赶快回去吧......」

「不行。」伊比斯一回绝,「我刚刚谈了一笔大单子,所以还要在这里停

留一会儿。」

「那就让我自己走回去吧,主,我认得路。」

「你准备就这么逃走,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隶死掉么?」

「——那你要我怎么办!」

她终于还是没有忍耐住冷嘲热讽,失态地怒吼出声。

「你不是要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是像傀儡一样看着这一切吗?我要是把这里

砸个稀烂,你不也会过来阻止我么!是你要带我来这里,是你要我不能轻举妄

动,是你在参观的过程中一直故意做出那些能让我生气的举动,又是你在这时候

嘲我什么都不做,你到底要怎么样!」发泄的话语脱而出的同时带走了上涌

的火气,呼吸平复了心的平复少自弃地说,「......反正你是主,想

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就是当你半年的偶么——我会忍耐下来的。」

哎呀呀,真是罕见的模样喔。不知为何心里感到了满足,笑眯眯的青年伸出

手来揉了揉妮芙丝的脑袋。

「对啊,这才是该有的态度嘛,你总算是明白了。主我很高兴喔,作

为奖励——我准许你今天大闹一场,无论做什么都没关系,都能得到我的允许。」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完全没有预想过会是这种展开,感

到讶然的妮芙丝呆滞了片刻,随后起身窜上前去,呼喊着想要追根问底。

「你说清楚一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今天在这个营地里做什么都行,认为我是在逗你的

就自己回家去吧,那我也是允许的。」

「......你要去哪?」

「给你想要的自由,不过仅限半天。顺便喔,你要是在这半天里惹出了什么

祸,我跑这一趟也能帮你兜底——就算你失手杀了,我也能帮你担下来,保证

不会有任何后果。」

留下了意味不明的承诺,伊比斯便也不回地离开了。妮芙丝愣在原地,只

是觉得荒谬而不知所措——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准许大闹一场」又

说「可以直接回家」,末了那个「杀」又是在暗示什么,就没有明确一点的命

令好让自己能够放空脑袋遵从么!

原地宕机了片刻后,她才如梦方醒般迈步追赶。但转过拐角后,哪儿还能看

得到青年的影子喔?妮芙丝徘徊着寻找了好一会儿,直到摸着路走回了来处,才

确认伊比斯真的已经溜走了。

也许刚刚的短暂会面只是幻觉,这样就能够解释那家伙的突然出现与悄然消

失了。但自欺欺是毫无意义的,那副可恶的面孔刚刚确确实实地与自己对视过,

说出了一通意义模糊的话语。他应该不会做出无意义的举动,说不定这些话也是

在暗示自己可以采用更过激的行为——但那家伙又有什么样的理由那么做喔?总

不能是他大发善心想要拯救这些隶们了吧!

这当然是绝无可能的。少清楚地明白这条毒蛇的本,是与慈悲善良根本

不沾边的唯利是图以及险狡诈。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什么谋,也不会用模

棱两可的话来教唆区区一个去执行,而是明智地挑选更可控的同伙与方法...

...还是说,这本身也是他谋算计的一部分?

她就这样心如麻地随意走动,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前厅。这里是之前简

陋擂台的所在之处,此刻已经重新变成了战士们训练的地方。说是训练,此处的

氛围仍然和营地里的其他地方没有两样,充斥着灵们虐待与发泄的行为。

「长矛握近,斧锤握远!你这聋子是听不见么,啊?!」

在前厅的怒吼听起来像是教官恨铁不成钢的敦敦教导,但实际的景象却

与此大相径庭——比起愤怒,残更能形容此刻这个隶贩子的神。他的

动作显然不仅仅是为了侮辱,力道未减的踩踏毫不留地碾压在趴倒在地的

的脑袋上。明明脚下满脸血迹的隶都已经在痛苦地哀嚎了,灵的动作却未有

缓减,只是一边用正当无比的呵斥声数落训练的错误,一边继续着惨无道的施

虐。

「住......」

下意识想要喝止,可言语却被惯所堵塞。既然之前都已经数次对这种事

置若罔闻,现在又有什么理由来挺身而出喔?再假模假样地呵斥两声,然后又灰

溜溜地离开么?自己毕竟只是个旁观者,贸然行动也是在自作多。况且,要是

做出了什么出格行为的话,对于自己原本融灵社会进行观察的目标也有害无

益......只是一瞬间,少心中涌出的无数念阻碍了行动,然而下一刻,一

烈而澎湃的绪毫无征兆地冲了壁障,将她的平静下来的绪再度变为汹涌的

为什么要这么束手束脚的喔?所谓的约定不过也只有半年,自己实际上又不

隶社会的一份子,为什么要对此感到患得患失喔?被圣都的气氛和习感染

了的自己说不定一直都想错了,本来就不应该对夸大消极面而畏首畏尾——再说

了,反正那家伙说了会担着后果,做什么都没关系,不就更应该趁着机会去做些

什么吗!

打定主意之后,龙不再有迷茫与迟疑,大踏步走上前去来到了正在施

灵面前。见到有美丽少突然出现,这个男便暂停了发泄的动作。

「你要做什么,姑娘?」

「我看你不像是在教,」妮芙丝的声音平稳而沉静,「而更像是在杀

怎么,这儿的教学方法都那么没有耐心么?」

听到这暗含着指责意味的话语,男笑出了声。

「哈,不懂得战斗的不要在这儿指手画脚!我都能算是这儿最温柔的教

官了——要是连这般宽松的教导都忍不住,这帮隶就别想活过被卖出去之后的

第一场战斗!」

也就是说,迄今为止见到的虐待并不是孤例,而是所有灵都参与了的发生

在营地里的常。按照圣都的习俗惯例来看,这些施者没必要受到任何谴责,

不过,如果以自己的角度来进行审判,营地里的灵们全部都毫无疑问——有罪。

于心中的裁定桌敲定判决,难得感到舒畅起来的少不自觉地翘起嘴角露出

微笑。接下来,要如何执行喔?不,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形式而已,现在重要的是

中止这处隶营地发生的罪恶。白发龙稍稍偏,左右扫视了一圈前厅中的景

象,获得了新目标的大脑开始专注地思考起来:如果仅仅只是扰营地放跑

的话,并不能阻止新的受害者出现;若是坏了这处营地,员结构仍然完整的

隶贩子们仍然有另寻新址东山再起的可能

那么,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显而易见了。

「依我看,你们也没有比强多少嘛~ 」刻意伪装出不屑之色的妮芙丝夹

起嗓音轻声笑道,「就是换我来,动作也不会这么轻飘飘的嘛。」

她的嘲讽不出意料地激发了灵教官的怒火:男先是扬起眉毛,上下扫视

了一圈眼前细胳膊细腿的娇小少后,便愠怒地哼了一声。

「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让你一只手都能把你吊起来打!」

「我可不信——让咱们真刀实枪地打一场吧,要是我赢的话,你就要跪下来

向我道歉。」

「哦?如果你输了喔?」

反问正中下怀。妮芙丝捏住襟下拉,稍稍将引遐想的白皙肌肤露了些出

来。迎着对方逐渐炙热起来的目光,她轻启樱唇吐出了诱惑的话语。

「那我就,随你处置了喽~ 」

***********************************

隶营地里的决斗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无论是隶之间的常规打斗,或是全

副装备的教官对隶的单方面重殴,在这处简易的擂台之上都已经屡见不鲜了。

然而,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想要挑战教官确实十足的新鲜话题。再加上这位白发

美少说过被打败后会随对方处置,想要旁观接下来的事态发展的观众们便渐渐

聚居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或许要排除那个不自量力的小姑娘——都很明白战局的结

果毫无悬念。虽然少能够握住双手剑将其抬起的力气让惊叹,但也没有超出

常理太多——她只能颤颤巍巍地勉强将武器抬离地面数息,就支撑不住让其坠落

了下来。挑选这种只有兽才能挥舞自如的巨剑作为兵器显然是没有自知之明的

体现,而糟糕的持剑姿势更是证明了她从未经受过任何武器训练,是个雏儿一样

的菜新手。

「这小妞怎么会自大到主动提出挑战的?」

「依我看,肯定是因为她平时被惯坏了。谁会想在和主打斗时

用力喔?所以这姑娘实际上只是个花架子罢了。」

「就是个发骚的小娘皮,上门送来了!」

仿佛能够预见到自大的美少被打败压在身下的结局,无论是凑过来围

观的灵还是被指明挑战的幸运儿都已经兴奋激动了起来。或许是觉得这样欺负

一个连兵器都拿不动的孩会有些胜之不武,已经选定了长矛的被挑战者发出了

好意的提醒。

「嘿!要不要换个轻松点的装备?现在扔掉这件比你还高的武器、去架子上

拿把匕首还来得及,小妞!」

「用不着。放马过来吧!」

示敌以弱是计划的第一部分。

并不是因为需要隐藏实力来打出必杀,妮芙丝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并不是寻常

灵所能够匹敌的。但关键在于真正的战场并非简单的一对一单挑:倘若行动过

于鲁莽,在场的数不多的灵很容易混进隶战士们之中,并指挥无辜的他们

进攻过来,那样处理起来可就麻烦了。所以,当前局面的最优解就是聚怪,将压

迫者从被害者之中筛选出来。

于心中暗暗定下计划之后,斜拄着巨剑的龙开始按照预想的步骤将其执行。

第一步是延长打斗时间,以最大程度地吸引分散在前厅四处的灵的注意力——

因此要小心地躲避起对方的进攻,同时还要避免露实力。

她将巨剑斜拄在地上,依靠体型娇小的灵活优势围绕着这件「沉重」的钢制

兵器开始闪躲。对手的进攻意图虽然强烈,却是在战斗风格上手下留了不少,

生怕一不小心伤害到了娇弱的孩,让血腥味坏了接下来的旖旎氛围。这两个

因素一叠加,便让局势变得粘滞而焦灼起来。

「嘿,你怎么又没打中,傻蛋!别总是对着那柄剑刺啊!」

「连个小孩都对付不了,如果我是你可就没脸再继续了!」

「你怎么动作这么慢,是没有吃饭么!」

原本预想中轻松击败对方的场景并未实现,志在必得的攻击总是未能得手而

频频被双手剑所阻拦,再加上四周同伴的嘘声嘲,让男绪也变得躁起

来。拿着武器就要小心留手刻意不伤害对方,而那样一来就会被异常敏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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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躲开,这份矛盾感让他变得越发郁闷。明明是个对战斗一窍不通的小姑娘,

为什么就这么难拿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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