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催促道：「你先去洗吧，我收拾一下厨房。」
沈毅点点
，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洗去了一天
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他快速洗完，擦
身体，换上净的睡衣，便先回到了卧
室。
躺在床上，沈毅随手拿过床柜上的一本书翻看着，试图让注意力集中，但
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厨房细微的收拾声停止，接着是浴室门被
拉开又关上的声音，然后是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持续了比他自己洗澡长得多的
时间。
过了好一阵，水声停了。
又过了一会儿，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沈毅抬起，目光瞬间定住。
林薇穿着一件浅杏色的丝质吊带睡裙走了进来。睡裙面料柔软垂顺，贴着她
身体曼妙的曲线流淌而下，长度刚过大腿中部，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
线。
裙摆下，一双笔直白皙的腿
露着，脚踝玲珑，赤足踩在地板上，留下浅浅的水
痕。
她显然刚彻底吹发，乌黑顺滑的短发蓬松有型，自然地贴合着脸颊
廓，
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
致。她的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剔透，在卧室
暖黄的灯光下仿佛泛着柔光。五官线条清晰柔美，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眼尾微
微上扬，正带着些许氤氲水汽，显得格外朦胧。鼻梁高挺秀气，嘴唇饱满，唇色
是自然的嫣红，没有涂抹任何东西，却水润欲滴。
她身上散发着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清新香气，夹杂着她自身那
熟悉的、
清雅的体香，随着她的走近，幽幽地飘散过来。
「还没睡啊？」她微笑道。
「嗯，看会儿东西。」沈毅应着，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紧。他的目光几乎无
法从她身上移开。睡裙细细的吊带搭在她光滑圆润的肩，锁骨线条清晰利落。
丝质面料柔软地覆在她胸前，隐约勾勒出饱满的弧度，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裙摆下那双匀称的长腿，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林薇似乎没有察觉到丈夫瞬间
沉的目光，很自然地走到床边，掀开自己那
一侧的被子坐了进来。柔软的床垫因她的重量微微下陷，带着她身上清新的香气
和温热一同侵袭过来。
沈毅感到心跳莫名地加快了速度，血
似乎在皮下加速奔流，带来一阵熟悉
的、难以言喻的亢奋感。他放下书，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前这个朝夕相处的妻子，
在这一刻，褪去了平
里的知
和温婉，只剩下纯粹的
魅力和无声的诱惑，
强烈地冲击着他的感官。
他看着她侧身整理枕时，睡裙肩带微微滑落，露出一小片细腻光滑的肩颈
皮肤；看着她躺下时，胸前的布料被撑起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闻着她身上不断
传来的、撩拨心弦的香气……
林薇调整好姿势，转过，正好对上沈毅灼热的目光。她先是微微一怔，随
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起两抹淡淡的红晕，眼神闪烁了一下，
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轻声问：「……怎么了？」
沈毅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的手腕。指尖触碰到
她微凉滑腻的皮肤，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底那躁动更加汹涌。卧室里只剩下两
逐渐清晰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遥远的城市夜噪。
「薇薇……」
沈毅的声音低沉，「你能……帮帮我吗？」
林薇闻言，脸上的红晕更了些。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轻轻咬了咬下唇，
眼神从他的脸上移开，又慢慢移回。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温柔。她轻轻点，没有
多言，只是嗯了一声。
她坐起身子，睡裙的吊带微微滑落一侧，露出更多白皙的肩。
沈毅的睡衣下摆被她轻轻撩起，然后是睡裤的松紧带被拉开。她小心地往下
褪去他的睡裤，直至完全脱下，露出下身。那根
静静地躺在腿间，并未完全
勃起，只是微微有些肿胀的迹象，长度大约六七厘米，软绵绵地贴着皮肤。但沈
毅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热流在体内涌动，那种膨胀的快感正悄然积聚，让他呼吸
不由得加重。
林薇的表
如常。她跪坐在床边，膝盖压着床单，目光平静地落在丈夫的下
身。她伸出手，指尖凉凉的，轻轻握住了那根。沈毅的身体微微一颤，一
电流般的酥麻从那里传遍全身。
「放松点……」林薇低声说，声音温柔如水。她开始缓缓地上下撸动，手法
不紧不慢，力道适中。她的手指时而收紧，时而放松，沿着茎身轻轻按压。沈毅
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熟悉的节奏，快感如
水般一层一层涌来。渐渐有了反
应，长度慢慢延伸到大约九厘米，仍旧很软，但那种膨胀的充实感越来越强烈，
让他不由得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林薇继续着动作，手掌的温度渐渐与他的皮肤融合。她看着丈夫微微皱起的
眉和逐渐急促的呼吸，舔了舔嘴唇，动作下意识而自然。但她瞥了眼仍旧疲软
的，知道它还没有到能让她那样做的地步。她只是加快了些许节奏，手指在
顶端轻轻打圈，拇指按压着敏感的部位。
「舒服吗？」她轻声问。
「嗯……好……」沈毅喘息着回应，双手不由得抓紧了床单。快感在下腹积
聚，像一暖流在体内奔腾。虽未完全勃起，但那膨胀的悸动越来越激烈，
让他全身的肌都微微紧绷。
林薇的手没有停下，她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润滑了动作。渐渐地，沈毅的
呼吸变得粗重，身体开始轻微颤抖。他感觉那热意达到了顶点，一阵强烈的痉
挛从下身传来。一浓稠的
而出，落在林薇的手指上，温热而黏腻，溅
出几点在床单上。
林薇呼出一
气，停下了动作。
她低看着手中的体，那温热的黏腻感，让她的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并
渐渐扩散开来，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她看着看着，表变得愈发妩媚，一种混
合着温柔和满足的魅力。
她没有立刻擦拭，而是将手指缓缓举到唇边。接着，她伸出舌尖，轻舔了一
下那咸涩的体。舌尖的触感让她微微眯起眼睛。然后，她将那完全含进
嘴里，细细品尝着那略带咸涩的味道，舌在腔中缓缓搅动，感受着它的质地
和余温。
最后，喉咙微微一动，她吞咽了下去，那一刻的满足让她呼吸稍稍急促。
沈毅睁大眼睛，全程目睹林薇的动作，胸起伏着。舒爽的感觉如水般退
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感激和温暖。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低声说：
「谢谢你，薇薇……」
林薇笑了笑，擦拭净手指，然后躺回他身边，拉起被子盖住两。<strike>lt#xsdz?ｃｏｍ?cｏm</strike>她依偎
在他怀里，轻声回应：「傻瓜，我们是夫妻……应该的。」她的声音温柔如水，
满是
意。
接着，林薇从床柜上抽出一张纸巾，轻柔地为沈毅擦拭净下身残留的痕
迹。纸巾触碰皮肤时，沈毅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放松下来。他的眼睛半阖着，
呼吸渐渐均匀。
「晚安，薇薇。」沈毅低喃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倦意。
他侧过身，舒爽后的疲惫如水般涌来，让他几乎瞬间就进
了梦乡。
夜色浓郁，窗外夜静。
秋风偶尔吹过树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小区里的路灯昏黄，映照着空
的街道，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卧室里，沈毅的鼾声渐起，轻微而有节奏，像是一
首低沉的夜
曲，宣告着他的彻底放松。
然而，躺在旁边的林薇，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微
光。她的表依然温柔，却眉宇间难掩一丝落寞，仿佛夜色的
影悄然爬上了心
。
她静静地听着丈夫的鼾声，确认了他已彻底睡熟，才缓缓翻过身去。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避免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她伸手探向床柜的底层抽屉，那动作缓慢而谨慎，指尖在黑暗中摸索着抽
屉的边缘。柜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她的心跳随之微微加速，生怕这细小的声响
会惊醒身边的丈夫。终于触到拉手，她轻轻拉开抽屉，里面隐秘的物品在月光下
隐约可见。
从抽屉处，她取出一根塑胶茎——它光滑而柔软，表面如丝绸般细腻，
形状
真到几乎能感受到脉络的纹理，颜色是自然的肤色，长度适中，握在掌心
时分量恰到好处。
凉凉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心跳更快。
她吸一气，胸膛微微起伏，努力平复那涌上心的复杂绪。她用另
一只手撑起被子的一角，形成一个小小的屏障，将自己与丈夫隔开，确保一切都
在这层薄薄的织物下悄然进行。
被单下，林薇双腿微微分开。她将塑胶茎缓缓送两腿之间，感受着那熟
悉的充实感。起初，她的动作缓慢而谨慎，抽送的节奏如涓涓细流。夜色依旧持
续，鼾声仍旧起伏，但也多出了一份林薇的轻吟——那声音细若蚊鸣，压抑在喉
间，却带着一丝解脱的颤动。
被单下的空间狭小而闷热，林薇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她将塑胶茎紧握在
手中，那凉意渐渐被她的体温融化，变得温润起来。她轻轻咬住下唇，避免发出
太大声响，右手缓缓将那物件推进两腿间更处。
起初的抽送缓慢而试探，她的身体还处于一种警觉的状态，肌微微紧绷。
塑胶的表面光滑，摩擦时带来一种机械的快感，但远不如真实的温暖和脉动。林
薇左手按在小腹上，轻柔地揉按，帮助自己放松。她的双腿微微夹紧，以增加那
份挤压感。夜风从窗缝渗，带着一丝凉意，拂过被子外露的肩，让她不由得
打了个轻颤。但这凉意反而激发了体内的热流，她感觉下身渐渐湿润，那种熟悉
的悸动开始在腹底蔓延。
渐渐地，她加快了节奏，抽送的幅度稍大了一些。塑胶茎在她的掌控下，
前后滑动，每一次都让她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吟：「嗯……」声音细碎，如蚊
鸣般在喉间回，生怕惊醒了沈毅。
还好，沈毅的鼾声依旧均匀，像背景音般环绕着她。
这反差让她心生一丝愧疚，却也增添了禁忌的刺激。林薇的脑海中开始幻想，
想象着一个强壮的陌生男，粗糙的手掌抚过她的肌肤，有力的侵取代了这冰
冷的物件。她加速了动作，右手的手腕微微酸痛，但她顾不上这些，左手移到胸
前，隔着丝质睡裙轻轻捏揉
尖。那敏感的部位立刻硬起，带来阵阵电流般的酥
麻。
汗珠开始在她的额和脖颈渗出，睡裙贴在身上，有些黏腻。林薇的呼吸
了节拍，她试着调整姿势，侧躺着，让物件的角度更贴合身体的曲线。抽送变得
更更急，每一次拔出和
都伴随着轻微的湿润声响，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
晰。
她感觉快感在积累，像一锅温水慢慢加热，却始终达不到沸腾的临界点。时
间仿佛拉长了，她已经持续了十多分钟，身体开始疲惫。快感层层叠加，却总像
隔着一层薄膜，无法彻底
发。她低声自语般喃喃：「再快点……嗯……就这样……
」
她的手指在物件的底端用力，推动它更猛烈地撞击敏感点。终于，一热
从下腹涌起，席卷全身。她全身一颤，肌不由自主地收缩，中逸出一声长长
的叹息：「啊……」
高来了，却非常勉强，像是一场仓促的释放，没有那淋漓尽致的满足感，
只剩一丝空虚的余韵。她的身体微微痉挛了几下，然后迅速平复，留下一种欲求
不满的怅然若失。
林薇喘息着躺了一会儿，确认沈毅的鼾声未变，才缓缓抽出物件。她的下身
湿润而敏感，她小心地用手指抹去残留的痕迹。从床柜上，她又抽出几张湿巾——
那是她平时备着的婴儿湿巾，无味而温和。
她先擦拭自己的身体，动作轻柔，避免弄湿床单。
然后，她仔细擦净塑胶茎，每一寸表面都抹过，确保没有一丝痕迹。那
物件在湿巾下恢复了凉意，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将它放回抽屉处，推上抽
屉时，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一切都似乎归于平静了。林薇拉好被子，重新躺平，盯着天花板上的影。
窗外的夜色依旧沉，鼾声继续回。她闭上眼睛，试图睡，但心底那份落寞
仍如水般悄然涌来。
雨丝细密。
兴隆公园比平更显空旷，石板小径被雨水浸润成褐色，蜿蜒着消失在雨
幕处。高大的树木静默伫立，枝叶低垂，偶尔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便「啪」
的一声轻响，洒落一地湿凉。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被反复冲刷后的清新气息，却也
更添了几分幽寂。
凉亭依旧孤零零地立在小山坡上，像这片雨境中唯一的庇护所。
林薇撑着素色雨伞，踏着湿滑的石阶走上来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
影。穿着蓝白校服的清瘦少年，依旧坐在老位置，画板支在身前，专注地望着亭
外被雨水模糊的湖光山色。画笔在纸面上移动的沙沙声，与亭外连绵的雨声
织，
构成一种奇特的宁静。
她脚步放轻，走进亭子，在另一侧的美靠上坐下，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
距离。取出随身带来的书，翻开，目光落在字里行间。这几乎成了过去这一周清
晨，两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她阅读，他作画，互不打扰，共享着这片被雨声
隔绝的安静角落。
然而今天，少年那边的沙沙声断断续续，不如往流畅。
过了不知多久，那声音彻底停了下来，并响起一声轻叹。
林薇从书页上抬起眼。
少年正对着画板蹙眉。在雨天柔和的光线下，俊秀的侧脸显得格外清晰，线
条净利落，鼻梁高挺，唇形薄而分明。此刻，他长而密的睫毛低垂着，掩住了
眼眸里的绪，但紧抿的嘴角和微微垮下的肩膀，分明透露出他的沮丧。他整个
笼罩在一种淡淡的、与年龄不符的孤单气息里，仿佛与周围喧闹的世界格格不
，只能躲藏在这雨中的一隅。
林薇合上书，犹豫了一下。
她的目光掠过少年停在画板上的手。那手指纤细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握
着画笔的姿势稳定，此刻却透着一无力感。
她轻声开，「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少年闻声，肩膀一颤，像是受惊般猛地转过来。看到是林薇，他眼中闪过
一丝惊讶，随即变得窘迫起来，白皙的耳根以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
「啊……没，没什么……」
他下意识地想否认，声音微哑。
林薇微微一笑，笑容温和，「我看你停笔很久了。是构图，还是光影把握不
好？」她说着，站起身，自然地朝他走近两步，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目光落向他
的画板。
画纸上，雨中的湖景已初具雏形，朦胧的远山，漾的涟漪，笔触虽显青涩，
却捕捉到了雨天的氤氲之气。只是在处理近处的凉亭柱子和远处树影的虚实关系
时，显得有些混，主次不分，让整个画面失去了焦点。
少年见她走近，身体微微绷紧，表略显慌，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关注到的、
受宠若惊的喜悦。他抿了抿唇，低声道：「感觉……画得有点，前景和远景糊
在一起了。」
林薇仔细看了看，伸手指着画面上亭柱与后方树丛界的地方，轻柔地说：
「这里，近处的廓可以再肯定一些，线条稍微硬朗一点点。远处的树影，颜色
可以更灰、更淡一些，用水可以再多些。有时候，敢于简化远处不必要的细节，
反而更能突出你想表达的主体和雨天的空间感。」
少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渐渐亮了起来，那是一种茅塞顿开的明亮。
他用力地点点，脸上绽开笑容：「我明白了！谢谢！」他握着画笔的手重新变
得稳定，似乎瞬间找到了方向。
「不客气。」林薇浅浅一笑，退回自己的座位，重新拿起了书。
随即，少年重新投创作，笔尖下的线条果然比之前果断了许多。他按照林
薇的建议调整了远近虚实，画面的层次感立刻清晰起来，雨雾的朦胧与近景的坚
实形成了恰到好处的对比。他端详着自己的画，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满
意。
「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他忍不住转过，兴奋地向林薇展示。
林薇放下书，认真地看着他的画，点了点，「嗯，进步很大，空间感一下
子就出来了。」
她的肯定让少年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这份成功的喜悦似乎冲淡了先前的拘
谨，少年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好奇：「你……好像很懂画画？是学过很
多年吗？」
林薇嘴角原本浅淡的笑意微微凝滞，目光有一瞬间的飘远，仿佛透过雨幕看
到了别的什么。她垂下眼睑，轻轻抚平书页的角落，声音比刚才低缓了些：「嗯，
以前学过很多年。」
这简短的流仿佛打开了一个缺。林薇看着他年轻的脸庞，想到他频繁出
现在这里的时间，语气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温和的责备：「不过，总是这样逃课，
不太好吧？」
少年眨了眨眼，反问道：「那你呢？你不也几乎每天都来这里吗？」
被他这么一问，林薇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承认道：「是啊。我……
工作上遇到点麻烦，最近暂时休息。」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点，没有追问。
「我家就住在这附近，走过来挺方便的。」他指了指公园某个方向。
林薇正准备翻书的动作顿了顿，她抬起眼，目光在顾言所指的方向停留了一
瞬，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前倾了些许。通惠家园也离这里不远。她嘴角的笑意更
了一点。
「是吗？」她的声音轻快些许，但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便转而问道：「对了，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言。」少年回答，声音清晰，「顾盼的顾，言语的言。」
「顾言……」林薇轻声重复了一遍，唇角微扬，「很好听的名字。」
接下来，两没有再继续聊天。顾言继续完善他的画作，林薇也重新将目光
落回书本，但亭子里的空气不再只有雨声和沉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松流
动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林薇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顾言的画板，注意到一处色彩混合的小
问题。她下意识地伸手指过去，想点给他看：「这里，湖面的倒影颜色稍微有点……
」
她的指尖轻轻点向画纸的某处。
几乎在同一时刻，顾言也正好抬起拿着画笔的手，想要调整那个位置。
两的指尖，就
在那湿润的画纸上方，不偏不倚地轻轻碰到了一起。
微凉的、带着雨水气的触感，一瞬即逝。
顾言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脖颈都染上
了绯色，眼神慌地垂下，不敢再看林薇。
林薇也是微微一怔，喉间逸出一声极轻的「啊」，像被惊扰的蝶翼。她迅速
收回了手指，指尖蜷缩，下意识地轻轻握在一起。她的目光从画纸上抬起，有
那么一瞬不知该落向何处，最终转向了亭外连绵的雨幕，只是眼睫微垂，轻轻颤
动了一下。
＊＊＊ ＊＊＊ ＊＊＊
同一时间，朝阳区公安分局。
沈毅快速检查了一下腰间的配枪和警官证，对旁边同样在做准备的靳学文说
道：「检查装备，五分钟后出发。线报说目标物可能在东四环那边的旧货市场
出现，这次不能跟丢了。」
东四环边的旧货市场，即使在雨天的午后也依旧透着一杂而顽固的生气。
雨水顺着
旧的棚顶边缘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地面的积水中砸出一个个浑浊的水
泡。空气里混杂着铁锈、旧书籍发霉和陈年灰尘的味道，被湿气一蒸，愈发显得
浓重。
沈毅和靳学文穿着便装，混在稀疏的流中。
沈毅手里拿着一个旧收音机，假装在摊位上挑挑拣拣，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
市场的各个角落。靳学文跟在他侧后方，手里拎着个帆布包，脸上带着点年轻
特有的、试图掩饰却依旧泄露出来的紧绷感。他的视线不时快速地从几个重点方
位掠过。
「师傅，三点钟方向，那个穿着灰色夹克、正在看旧手表的中年男。」靳
学文压低声音，嘴唇几乎没动，「和线报里描述的特征很像。」
沈毅没有立刻转，借着调整手中收音机角度的机会，用余光瞥了过去。那
男身材中等，微微发福，发有些稀疏，确实符合描述。他看似心不在焉得摆
弄着一块旧表，眼神却不时地瞟向市场的方向，瞧他的表，明显有些焦躁。
「看到了。沉住气，等他易。」沈毅说，「学文，你去侧面那个旧书摊，
假装翻书，盯住他可能撤退的路线。」
「明白。」靳学文点点，自然地转身，踱步到不远处的旧书摊前，随手拿
起一本泛黄的旧书翻看起来，位置恰好能封住那条狭窄的通道。
雨似乎更密了些，敲打着棚顶的声音变得急促。市场里的更少了，显得有
些空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目标物依旧在原地徘徊，没有与接触的迹象。
靳学文的指尖捻着书页，内心颇为焦灼。沈毅则依旧保持着耐心，他甚至拿起一
个旧瓷碗，跟摊主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价钱，姿态放松，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淘货
客。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一个穿着黑色雨衣、身形瘦小的男低着，快步走进
了市场，径直朝着灰色夹克男走去。两迅速接近，换了一个眼神，灰色夹
克男从袋里掏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小方块，递了过去。
「行动！」沈毅低喝一声，扔下手中的收音机，如同猎豹般猛地蹿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靳学文也从书摊旁疾步冲出，从侧面包抄过去。
「警察！别动！」沈毅亮出证件。
那两显然吓住了。穿雨衣的男反应极快，扔下东西转身就想跑，却被早
已堵住退路的靳学文一个净利落的绊摔放倒在地，迅速反铐了起来。灰色夹克
男脸色煞白，手里的塑料袋掉在地上，被沈毅一脚踩住，他哆嗦着举起双手，
没有反抗。
靳学文用力压住还在挣扎的雨衣男，喘着气，脸色泛红，他抬看向沈毅，
眼神亮晶晶的。沈毅对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随即蹲下身，捡起那个塑料袋。
里面是几板没有任何标识的蓝色药片，与之前在邓立德保险箱里发现的那瓶假药
外观极其相似。
……
将两名嫌疑押解回队里，办理完初步的拘留手续，又跟着技术队的同事将
证物登记送检，一番忙碌下来，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透，雨还在下，办公室里
灯火通明。
沈毅和靳学文回到自己的办公区，都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看来今晚又
得熬夜了，光是初步审讯报告就够写的。」靳学文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后颈，叹了
气。
沈毅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他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和模糊的雨帘，点
了点：「嗯，估计得弄到挺晚。」他放下水杯，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我先
给你嫂子打个电话说一声。」
看着沈毅拨号时，表顿时变得柔和起来，靳学文忍不住感慨道：「真羡慕
你啊，师傅。家里有等着，回去再晚也有热乎气儿。不像我，回去就是冷锅
冷灶，泡面都懒得泡。」
沈毅这边电话刚好接通，他对着话筒低声说了几句：「嗯，临时有点事，今
晚要晚点回去……你自己先吃，别等我了……好，我知道，会尽快。」挂了电话，
他听到靳学文的感慨，转过，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脸上还带着些许学生气
的徒弟。
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雨声敲打窗户的声音清晰可闻。沈毅看着
靳学文那略带羡慕的表，心中微微一动。他想起了自己刚职那会儿，也是常
常加班到夜。
沈毅想定主意，语气随意地说，「要不这样，等这边忙得差不多了，要是时
间不算太晚，你跟我回家吃便饭吧？你嫂子手艺还行，总比你自己回去啃方便
面强。」
靳学文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真的可以吗？师
傅！那……那不会太打扰嫂子和您吧？」他有些不好意思，但眼里的期待却藏不
住。
「没什么打扰的，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
沈毅摆摆手，语气肯定，「不过得先把眼前的活儿利索了。」
「没问题！师傅您放心，我保证最快速度把报告初稿弄出来！」靳学文立刻
像是被打足了气，劲十足地坐直身体，重新扑向了电脑屏幕，敲击键盘的声音
都变得格外清脆有力。
沈毅无奈地笑了笑，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案卷上。
不多时，窗外的雨声渐渐稀疏，只剩零星的滴答声敲打着窗沿。
目前的核心任务是将目前已核实的嫖客信息进行最终汇总。沈毅新建了一个
excel表格，将一个个名字、身份证号码、联系电话、首次及末次易时间、累计
易金额、是否有特殊服务要求、是否涉及购买假药等关键信息，分门别类地填
表格。
四百二十。
他刚完成保存
作，靳学文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凑了过来，「师傅，初稿我弄
完了，您要不要现在过目？」
沈毅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近晚上八点。「带回去我晚上看吧，不着急这
一时半会儿。」他关掉电脑，开始收拾桌面，「走吧，说了带你回家吃饭，再晚
你嫂子该等着急了。」
靳学文闻言，立刻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好嘞，师傅！」
两下楼，坐进沈毅的那辆丰田凯美瑞。雨已经完全停了，湿漉漉的路面反
着都市霓虹，空气清冷而新鲜。车子驶夜色，朝着通惠家园的方向开去。车
厢内，靳学文难掩兴奋，好奇地问了些关于小区环境的问题，沈毅一边开车，一
边回答着。
到达五号楼楼下，停好车，两一前一后上楼。
来到门，沈毅掏出钥匙开门，那熟悉的温暖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回来啦？」林薇系着围裙从厨房迎出来，温婉地笑着。当她看到沈毅身后
还跟着一个穿着警服、面容清俊的年轻警察时，笑容微微一顿，随即变得更加热
和得体，「这位就是靳警官吧？快请进。」
在玄关暖黄色灯光下，林薇刚刚忙碌完，脸颊还泛着一丝红晕，乌黑的短发
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和修长的脖颈。她穿着居家的棉质长裙，外罩素色围裙，
却难掩其身姿的挺拔与轻盈。那双大眼睛含着笑意，清澈明亮，在灯光下仿佛蕴
着光晕。
靳学文在见到林薇的瞬间，眼睛顿时亮了一下。他的目光快速地、不着痕迹
地从林薇清丽的脸庞滑过，掠过她优雅的颈部线条，再到她系着围裙却依旧能看
出苗条的身形。但他很快便收敛了这种打量，脸上迅速堆起笑容，微微躬身：「
嫂子您好！打扰了，我是靳学文，师傅的同事。」
「别客气，快进来坐。」林薇侧身让开，语气柔和，「听沈毅提起过你，说
你能又勤奋。还没吃饭吧？正好，饭菜刚准备好。」
沈毅在一旁换鞋，「随便坐，学文，就当自己家一样。」
他招呼着，一边脱下外套，林薇自然地接过去挂好。
靳学文换上拖鞋，走进客厅，目光扫过布置得温馨整洁的客厅，由衷赞叹道：
「师傅，嫂子，您家真温馨，收拾得真净。」
林薇一边为靳学文布菜，一边微笑着回应他的赞美：「哪里，就是随便收拾
一下，主要是图个自己住着舒服。靳警官别客气，多吃点，也不知道合不合你
味。」
三围坐在餐桌旁，开始吃饭。气氛轻松融洽，话题主要是一些社会新闻，
林薇安静地听着，偶尔话问一句，目光大多数时候落在丈夫身上，偶尔也会转
向靳学文，倾听他说话。
靳学文显然有些拘谨，但努力表现得大方得体，对林薇的手艺赞不绝。闲
聊间，他提到自己刚调来分局不久，很多地方还在熟悉。「慢慢来，沈毅刚工作
的时候也一样。」林薇微笑着宽慰他。
饭后，靳学文抢着要帮忙收拾，被林薇和沈毅一同拦下了。
「你是客，哪有让客动手的道理，快坐着歇会儿。」林薇坚定地说。
又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靳学文便起身告辞，再次真诚地道谢：「嫂子，
师傅，谢谢款待，饭菜特别好吃，打扰你们休息了。」
「别这么客气，以后有空常来。」林薇笑着将他送到门。
沈毅也拍了拍靳学文的肩膀：「路上小心，报告的事明天再说。」
送走靳学文，关上门，屋子里恢复了二世界的宁静。
沈毅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帮林薇一起收拾碗筷。
水流声哗哗响起，沈毅擦着盘子，随意问道：「你觉得学文这小子怎么样？
」
林薇正低冲洗着碗上的泡沫，嘴角弯起，「很好啊，年纪轻轻的，但感觉
很稳重，也懂礼貌，长得也神。」她将洗好的碗递给沈毅，抬起眼看他，「
你这徒弟收得不错，一看就是个好苗子。你们工作上配合得来，私下里也要处好
关系。」
「嗯，他确实挺踏实肯学的。」沈毅接过碗，擦放进消毒柜，「听说他父
亲好像也是个老警察，具体哪个部门的我还不太清楚。」
「是吗？」林薇应了一声，表示了解。
然而，在沈毅看不到的侧面，她的眼神瞬间有些飘忽。脑海里闪过靳学文穿
着警服、笑容净清朗的样子，那双特别明亮的眼睛，以及他告辞时微微躬身的
姿态。她垂下眼睫，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只是嘴角那抹浅浅的弧度，比平时更长
了些。
「是啊，」
沈毅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好，关上消毒柜门，「回有机会再问问他吧。」
收拾完厨房，沈毅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漱完毕，率先躺进了被窝。柔软的床垫
让他舒服地叹了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然而，他的大脑却还是
没有停下，白天整理的那份密密麻麻的名单，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浮现——那些
陌生的名字、身份证号，以及后面关联的、涉及隐私的易记录，像幻灯片一样
闪过。
四百二十，这个数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让他的心有些复杂。
正出神间，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林薇躺了上来。她侧过身，借着床灯柔
和的光线，看到丈夫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便轻声问道：「怎么了？还在想工作
上的事？」
沈毅闻声转过。原则上，案件细节是不该向家属透露的。但他转念一想，
这起扫黄打非案件，虽然涉及面广，但大抵也算不上需要绝对保密的要案，而且
后续新闻报道估计也会提及。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简
单说说。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稍微组织了下语言，「今天……整理了一份名
单，是关于一个……嗯……扫黄案件的。」说到「扫黄」两个字时，他的声音不
自觉地低了下去，甚至有些赧然。
林薇听罢，先是眨了眨眼，随即脸上露出有些戏谑的表。她凑近了些，眼
睛亮晶晶盯着沈毅微微泛红的脸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噗——」她忍
不住轻笑出声，伸出手指，戳了戳沈毅的胳膊，「我说沈警官，你……你这是在
害羞吗？不会吧？我们英明神武的沈队，面对歹徒都不眨一下眼睛，提到这个居
然会脸红？」
被她这么直白地点，沈毅顿时觉得脸颊上的热度「轰」的一下烧开了。他
有些窘迫地想要辩解：「谁、谁害羞了！我就是……就是很少会处理这类案子，
觉得……有点那个……」
「哪个？」林薇不依不饶，笑得更欢了，身体轻轻颤动，「哎呀，没想到我
家沈毅还有这么纯的一面呢！快跟我说说，是不是看到什么……嗯……特别有
趣的消息了？」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促狭。
「你别瞎说！」
沈毅被她调侃得招架不住，那点残存的职业矜持和尴尬，在妻子这番兴奋面
前彻底瓦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猛地侧过身，将
林薇揽进怀里，用一个急促的吻堵住了她。
林薇先是微微一顿，随即，并没有推开他，而是积极地回应起来。她收起了
玩笑的神色，闭上眼睛，手臂柔顺地环上他的脖颈，温热的身躯贴合着他，主动
加了这个亲密的接吻。
沈毅的吻来得突然。起初是轻柔的试探，像雨后的空气般缠绵。林薇的回应
则热烈无比，她微微张开唇，舌尖探出，与丈夫亲密缠。沈毅环住她的腰肢，
将她更紧地拉近，感受着妻子柔软的身躯贴合着自己，那熟悉的体香如丝绸般缠
绕，让他心底涌起一浓烈的温暖。
渐渐地，林薇的动作变得更主动，她的手指沈毅的发间，轻拽着拉近距
离，舌探得更，显得极具掠夺感。她的呼吸变，紧贴丈夫胸膛，努力寻求
更多。但沈毅仍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的后背，没有进一步的探索，只是维持着这个
拥抱的姿势。
他的身体虽有热意涌动，下身却只是微微肿胀，没有任何坚硬的迹象。
林薇察觉到他的停滞，吻得更加狂野。她轻咬他的下唇，舌尖在腔中搅动，
力度近乎饥渴。但沈毅的回应始终温和而克制，他的双手没有移开，只是稳稳地
抱着她，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终于，林薇停了下来，嘴唇缓缓离开丈夫，拽出一丝湿润的拉丝。她的眼睛
睁开，里面闪着未消的欲火。她没有说话，只是吸了气，将脸埋沈毅的
怀抱。
沈毅抱着她，感受着怀中妻子的温暖。他的下身仍有热流涌动，却依然软塌
塌地没有反应。他没有开，只是紧了紧手臂，默默拥抱着林薇，任由绵软的下
体紧贴着她。
两就这样沉默地拥抱着。沈毅的胸膛起伏着，感受着妻子匀称的呼吸渐渐
平复，却也察觉到她身体的轻微颤动。那种欲求不满的余韵，如水般在两之
间悄然涌动，却又无处宣泄。
片刻后，林薇微微扭过，红润的嘴唇贴近沈毅耳廓，亲吻了一下。
沈毅转过，回吻了她一下，嘴唇轻轻碰触她的额，然后是鼻尖，最后落
回唇上。这次吻更像是安抚，轻柔而短暂，没有之前急切。他缓缓将她放平到床
榻上，自己半撑起身子，借着床灯的柔光，仔细欣赏妻子此时的模样。
此时，林薇的脸色红如醉，乌黑的短发散在枕上，几缕贴在额角，衬
得她白皙的肌肤更显娇艳。丝质睡裙的吊带微微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和锁骨的
致曲线。她的眼睛半阖着，长睫颤动，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那种动的模
样如一朵盛开的花，透着一丝脆弱的妩媚，让沈毅心底涌起一浓烈的怜，却
也暗自无奈。
林薇的确还在动，那热意在体内徘徊不去，让她不禁咬了咬嘴唇。但她
没有进一步行动，只是静静躺着，任由丈夫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她的手轻轻
握住沈毅的胳膊，指尖微微用力。
终于，她幽幽地叹了气。
「妈前阵子又来电话了……催生孩子的事。」
沈毅闻言，眉微微一皱。他知道林薇说的这件事，挂电话那会儿，他虽然
离得远，但听得一清二楚。这当然不是岳母一回催促，但那次通话相隔不久，
格外印象刻。
沈毅吸一气，低声问：「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林薇闻言，眼神透出一丝犹豫。
她转过，避开丈夫的目光，盯着天花板的影。
沈毅没有催促，只是继续半撑着身子，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林薇穿着件浅杏色的丝质睡裙，面料如水般柔软。她的身材匀称而致，像
一尊心雕琢的瓷器，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柔光，腰肢纤细却不失丰盈，胸
前的弧度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更勾勒出丰腴的廓。她的脸庞小巧，五官清丽动
，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正带着一丝动的氤氲，唇瓣饱满嫣红，仿佛随时能
滴出蜜来。她的整体气质清纯，却又带着隐秘的妩媚，是一种本风格的娇柔美
感，纯净的外表下藏着层层欲。
沈毅静静欣赏着，心底涌起一怜，却也夹杂着自责的涩意。
他轻轻抚过她的胳膊，指尖触碰那滑腻的皮肤，但仍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林薇感受到丈夫的目光，那注视如温热的流水，拂过她的身体，让她脸颊上
的红晕久久不散。热意在体内盘桓不去，像一团未灭的火苗。她叹了气，声音
轻柔而惆怅：「我去洗澡了。」
说着，她坐起身，睡裙的褶皱随之滑落，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肤。她下床时，
脚步轻柔，没有回看沈毅一眼，直接走向卧室门，推开半掩的门扉，消失在客
厅的昏暗中。
沈毅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卧室，那窈窕的身姿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让他
心底微微一紧。
他沉默片刻，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中回着刚才的对话。终于，他翻
身下床，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陈旧的文件袋。袋子表面有些灰尘，显然已经放了许
久。他坐回床边，拉开袋的拉链，里面整齐地叠着几张纸——那是沈毅五年前
的医院体检单。
就在沈毅准备阅读体检单时，半敞着的卧室门外，传来一丝异样的声音。那
是位于客厅一角的卫生间方向，水声隐约响起，但夹杂着林薇压抑的呻吟，细碎
而急促，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因为是老房子，隔音效果差劲，卧室里的沈毅能清楚听到一切。
起初，那呻吟声还有些克制，像是从喉间勉强挤出的，低沉而绵长。但渐渐
地，它变得更放肆些许，转化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音虽小，却透着一种湿润的
黏腻感，仿佛每一次呼出都裹挟着体内的热。
伴随着呻吟的，还有自慰的隐秘声响——手指在湿滑处摩擦的轻微「滋滋」
声，像丝绸被缓缓撕扯；偶尔有水珠溅落的「啪嗒」声，或许是她调整姿势时，
淋浴的水流不经意洒落；更隐秘的是那节奏的抽动声，闷闷的「咕叽」声响，
在空气中回。
沈毅的手停在了体检单上，目光转向门外。
他的心跳加速，胸膛起伏不定，下身一热流涌动，欲如水般澎湃，让
他不由得咽了唾沫。但那根只是微微肿胀，始终软塌塌地没有反应，像一
团无力的棉絮，徒有热意却无法挺立。这反差让他心底涌起涩意，却也更激发了
那躁动。
他听着那些声音，脑海中浮现着林薇此时的模样。她或许正倚在墙上，热水
从顶洒落，身体在蒸汽中泛着红晕，手指在私处游走，那种动的姿态如一幅
活色生香的画卷。
卫生间里的林薇不断自慰着，呻吟声渐趋急促。她的动作加快了，手指的摩
擦声变得更加密集。卧室里的沈毅也忍耐不住，低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右手
缓缓握住那软绵绵的，开始撸动。动作起初缓慢，力道适中，但随着门外的
声音越来越激烈，他的节奏也加快了。虽未勃起，却在那澎湃的欲下，
传来阵阵膨胀的快感。
终于，门外林薇的呻吟达到了顶点，一声长长的「啊——」拉长了尾音。高
如般涌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抽搐声和水流的溅落声，一切归于平静。与
此同时，沈毅的身体一颤，一浓稠的而出，落在他的手心和床单上，
险些溅到摊开的体检单上。
结束，沈毅喘息着低下，胸起伏不定。
他的目光低垂，下意识瞥向报告单，密密麻麻的字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诊断报告
患者姓名：沈毅
别：男
年龄：22岁
科室：男科/生殖医学科
报告期：202x年3月26
……
诊断意见：
01、非梗阻无子症
睾丸生功能严重障碍
及离心后沉淀中完全未见子
02、重度勃起功能障碍（阳痿）
器质与心理混合因素
……
＊＊＊ ＊＊＊ ＊＊＊
沈毅在淅沥的雨声中醒来。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雨水顺着玻璃窗滑落，留下蜿蜒的水痕。远处的楼房
廓模糊，像晕开的水墨。他转看向身旁，林薇还在睡，侧身蜷缩着，呼吸均匀
绵长，一只手搭在枕边，指尖微微蜷起。
沈毅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底漫上来。他捡
起扔在椅背上的家居裤和t恤套上，回又看了一眼林薇。她睡得很沉，短发凌
地铺在枕上，眼睫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影。
这样的
清晨，这样的雨声，总让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厨房里很安静。他从冰箱里拿出
蛋、吐司和牛
。平底锅加热，倒油，打
蛋下锅时油花轻轻溅起，「滋啦」一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回看了眼卧室
方向。
门依旧关着，林薇没被吵醒。
煎蛋，烤吐司，热牛。这些动作他做得熟练。婚后这些年，只要他不上早
班，早餐多半是他来做。林薇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他将煎蛋盛进盘子，边缘
焦黄酥脆，是她喜欢的样子。
餐桌靠窗，他坐下，一个吃早餐。雨声持续不断，敲打着窗玻璃和外墙的
空调机箱，啪嗒啪嗒，单调而绵长。吐司有点，他端起牛喝了一。手机屏
幕亮着，显示着时间：七点二十。还不晚。
他吃得很快，几乎是机械地完成填饱肚子的任务。收拾碗盘时格外小心，
避免发出碰撞声。水流开得很小，冲洗着盘子上的油渍。回到卧室换警服，一丝
不苟地扣好扣子，整理肩章。对着衣柜门系领带时，他从镜子里看到床上的林薇
动了一下。
她醒了，但没立刻起来，只是睁着眼看他，目光朦胧。
「吵醒你了？」沈毅系好领带，转过身。
林薇摇摇，撑着坐起来，薄被从肩滑落，露出浅杏色吊带睡裙的细肩带。
「几点了？」
「还早，七点半多。」沈毅拿起床柜上的手表戴上，「你再多睡会儿。」
但林薇已经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睡裙裙摆晃了晃。她走到他面
前，伸出手来，帮丈夫理了理本就平整的衣领，又抚了抚肩膀处一道几乎不存在
的褶皱。
「雨还挺大。」她看了眼窗外，因为刚醒，嗓音还很沙哑。
「嗯，今天估计事不少。」沈毅点点，任由妻子整理着。
林薇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
整理完毕，她退后半步，打量了一下，点点。「好了。」
沈毅拿起放在玄关柜子上的钥匙和手机，换上皮鞋。林薇跟到玄关，倚着墙
看他。她没穿拖鞋，双脚微微叠，脚趾无意识地蜷缩着，大抵是在抵御地板的
凉意。
「我走了。」沈毅打开门，湿清冷的空气涌了进来。
「路上开车小心。」林薇叮嘱道，声音轻柔。
沈毅点点，迈出门，又回看了她一眼。林薇站在玄关昏暗的光线里，穿
着单薄的睡裙，身形显得格外纤细，对他笑了笑，抬手轻轻挥了挥，温婉地与他
告别。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屋内外的世界。
听着门外脚步声逐渐远去，林薇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持续不断的雨声，淅淅沥沥，填满了整个
空间。那种熟悉的、空的感觉再次弥漫开来，无声无息，却沉甸甸地压在心
。
她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向卫生间。
打开灯，冷白的光线照亮了瓷砖墙壁。
她俯身用冷水洗了把脸，寒意刺得皮肤微微发紧。
抬起，看着镜中的自己。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洗手池边缘。镜子里的，发有些，脸色在
灯光下显得没什么血色，眼神有些空茫。睡裙的肩带滑落了一边，要掉不掉地挂
在臂膀上。
她静静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二十七岁，皮肤依然紧致，五官也还年轻。睡
裙勾勒出的身体曲线依然窈窕，胸脯饱满，腰肢纤细。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
镜面，划过镜中映出的眉眼、鼻梁、嘴唇。
她将肩带拉回原位，指尖碰到锁骨，冰凉。
她转身走出卫生间，来到衣柜前。略一沉吟，从里面取出一件藏青色的针织
连衣裙，布料柔软，剪裁合身。换上裙子，指尖顺着腰侧的拉链缓缓向上，布料
妥帖地包裹住身体曲线，领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她又从衣帽架上取下那件常
穿的卡其色风衣，利落地穿上，系好腰带，在腰间打了个简洁的结。风衣的长度
刚好过膝，衬得她身形愈发挺拔。
拿起玄关那把素色长柄伞，林薇推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弥漫着湿的霉味，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响。走出单元门，细密
的雨丝立刻迎面扑来，带着秋的寒意。她撑开伞，走雨幕。小区里熟悉的景
致在雨中显得格外沉寂，湿透的落叶粘在路面上，高大的杨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
桠，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伸展。几个晨练的老裹着厚厚的衣服，匆匆从她身边走
过。
这鬼天气，林薇心里嘀咕，持续了这么久，哪还是北京城该有的样子，倒像
是江南的梅雨季。
她沿着湿滑的小径，不紧不慢地走向兴隆公园。
雨声敲打着伞面，单调而持续。
公园里比平更显空旷，石板路被雨水浸成了褐色。
走上小山坡，那座凉亭静静立在雨幕中。
如同过去许多个清晨一样，那个穿着蓝白校服的清瘦身影已经在那里了。顾
言背对着她，画板支在身前，正专注地望着亭外被雨水模糊的湖面。画笔在纸面
上移动，发出熟悉的沙沙声，与雨声织在一起。
……
「你好，这里是北京公安朝阳分局，我们调查到你近期存在嫖娼行为，请立
刻过来一趟，接受调查。」沈毅对着电话说道，语气极度公式化，听不出任何波
澜。
电话那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男声：「啊？什么嫖娼？警官，我……我没做
什么啊？」
沈毅翻看着记录，语气不变：「具体事宜需要你本到场核实。来之前可以
先联系这个号码。」
「哦，哦，好，好的……」对方仓促应声，挂了电话。
沈毅在名单上做了个标记，又拨通下一个。
「喂？」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北京公安朝阳分局……」
「嘟—嘟—嘟—」对方直接挂断。
沈毅面不改色，标记，继续。
下一个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谁啊？」背景音嘈杂。
「你好，这里是北京公安朝阳分局，关于……」
「分局？骗到你爷爷上了？滚蛋！」电话被狠狠掐断。
沈毅轻轻呼出一气，揉了揉眉心。办公室里只有他打电话和靳学文敲击键
盘的声音。他又接连拨了几个，有支支吾吾的，有直接否认的，也有以为是诈骗
大骂的。
在打了十多个电话后，旁边的靳学文终于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凑近了些，
压低声音问道：「师傅，我有点好奇……这些，就算通知到了，最后一般会怎
么处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