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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并蒂莲】10~12章(1V2 母女 小马大车)(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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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轻愁,依旧惹怜惜。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忽然,我放下手中的书,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吟道:「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心,却道故心易变。」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在这静谧的午后,如同投平静湖面的石子,

瞬间激起了涟漪。

这首诗,并非这个时代的产物,而是来自我前世的记忆。其词句之准,意

境之哀婉,对于柳轻语此刻的心境而言,无异于最尖锐也最贴切的写照。

果然,在我吟出这首诗的瞬间,柳轻语翻动书页的手指猛地顿住了!她霍然

抬起,看向我,那双原本沉寂如古井的眸子里,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难

以置信的光芒!

「你……你这诗……」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连带着手中的书卷都

险些滑落,「从何处得来?」

她自幼浸诗词,如何听不出这短短四句中所蕴含的沉憾恨与彻骨悲凉?

这绝非寻常孩童能作出的诗句!甚至,她所知的当世名家,也未必能有如此凝练

而直击心的笔力!

我迎着她震惊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带着些许怅惘的笑容,反问道:

「娘子觉得,这诗如何?」

「字字珠玑,直抒胸臆……尤其是这『等闲变却故心,却道故心易变』

……」柳轻语喃喃重复着这句诗,眼神变得恍惚起来,仿佛透过这诗句,又看到

了马文远那副虚伪的嘴脸,看到了自己那错付的真心,眼眶瞬间又红了,声音哽

咽,「确是……确是道尽了……世间凉薄……」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语中的痛苦与认同,却显而易见。

「诗词之道,贵在真实感。」我看着她,语气平静,「若无切肤之痛,无

锥心之悟,纵是辞藻再华美,也不过是无病呻吟,空中楼阁。唯有历经世事,尝

遍冷暖,方能于字句间,窥得几分真意。」

我这番话,说得老气横秋,却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通透。柳轻语怔怔地

看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小丈夫」。她一直以为我只是

个仗着家世、任妄为的病弱孩童,却从未想过,我竟能说出如此心的话

语,甚至能吟出这般惊才绝艳的诗句!

「你……你究竟……」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一时不知从何问起。眼前

这个清秀瘦弱的少年,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让她感到陌生,又忍不住生出

一丝探究的好奇。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惑,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庭院中那几株

在秋风中摇曳的残菊,继续用那带着些许沧桑的语调吟道:「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愿。」

这后续的诗句,更是将那种被辜负后的幽怨与无奈,刻画得木三分。

柳轻语彻底呆住了。她看着我站在窗边的背影,那单薄的身形在阳光下仿佛

镀上了一层金边,竟让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站在那里的,并非一个稚

龄童子,而是一个看

透世、心怀丘壑的……成年

这个认知,让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一直以来,她都将我对她的纠缠和轻

薄,视为孩童式的蛮横与占有,从未将我视为一个可以平等流、甚至……值得

倾慕的男子。可此刻,我所展现出的「才华」与「见识」,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认

知。

那种根蒂固的、因年龄差距而产生的轻视与隔阂,在这一刻,悄然松动了

一丝。

接下来的子,我依旧每陪伴在侧,但不再仅仅是沉默的守候。我开始有

意无意地,在她面前展露更多来自前世的「诗词储备」。

有时,是感慨秋色,信拈来一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胜春朝」;

有时,是谈及志向,便道一句「长风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甚至有时,

只是看着窗外细雨,也会低吟一句「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这些诗句,或豪迈,或清新,或沉,无一不是历经时光淬炼的千古名句。

每一次,都能引得柳轻语侧目不已,那双沉寂已久的、属于才的眼睛里,渐渐

重新焕发出求知与惊叹的光彩。

她开始主动与我谈,虽然话题大多还是围绕着诗词。她会问我这些诗句的

出处,会与我探讨其中的意境,甚至会因为某一句诗的理解,而与我争论几句。

她的态度,不再是最初的全然排斥与冷漠,也不再是病中那万念俱灰的死寂,

而是变成了一种复杂的、夹杂着感激、好奇、探究,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

…钦佩的复杂感。

我知道,我正在一步步地,用另一种方式,侵她的内心世界。我在她最引

以为傲的领域,展现出了足以碾压她过往认知的「实力」,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

吸引,也是对她那点可怜骄傲最有效的安抚。

这一,她的神似乎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午后的阳光暖融融

的,我扶着她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为她披上一件厚实的披风。

我们隔着一张小几,几上放着清茶和几样致的点心。气氛难得的有些宁静

祥和。

柳轻语捧着一杯热茶,目光透过氤氲的水汽,落在我脸上,犹豫了片刻,才

轻声开道:「你那吟的『生若只如初见』,还有那些诗句……我翻遍了家

中藏书,也未曾找到出处。你……究竟是从何处学来?」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她心许久的问题。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抬眼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若我说,是我梦中所得,娘子信吗?」

柳轻语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给出这样一个近乎敷衍的答案。她蹙了蹙

眉,看着我那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或者,」我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一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

双恢复了些许神采的眸子,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带着暧昧与诱惑的语调,缓缓吟

道,「……是看到娘子这般绝色,心有所感,福至心灵,自然而然便涌上心

呢?」

「少花言巧语,小小年纪,就…是个…」她也许是想说我是好色之徒之类的

话吧,但最终还是没说出。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娇羞态,这让我有些

受宠若惊。

见她这副模样,我得意道:「娘子莫非忘了,为夫虽不才,那在流芳苑,

为夫可是以实力碾压在场所有才子才的。」

我提及流芳苑作诗之事,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那我以

一首天净沙·秋思惊艳全场,彻底碾压了马文远,也让她第一次正视了我的

「才华」。只是当时她被愤怒和屈辱冲昏了脑,并未思。如今旧事重提,在

那场真相揭露的背景下,味道已然不同。

我见她神色变幻,知她心中定是波澜再起,那诗会种种,与后来聚贤楼的

真相织,恐怕早已将她过去十数年构建起的认知冲击得七零八落。她沉默着,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眼帘低垂,似在消化我这半真半假的调笑与

提醒。『&;发布页邮箱: )ltxsbǎ@gmail.cOm

室内一时静谧,唯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更衬得此间安宁。夕阳的余晖愈

发浓烈,将整个房间染成一片暖金色,光线透过窗棂,在她略显单薄的素色衣裙

上跳跃,也在我尚显稚的锦袍上流转。

我知不能得太紧,便也端起茶杯,慢饮一,目光却依旧胶着在她身上。

她虽病体未愈,面色苍白,但那子自骨子里透出的清冷书卷气,混合着此刻的

柔弱与迷茫,竟有种别样的吸引力,如同风雨摧折后犹自挺立的素荷,惹怜惜,

更……引攀折。

良久,她终于抬起,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已没了最初的尖锐

恨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探究,一丝困惑,还有几分挥之不去的怅惘。她轻轻放

下茶杯,声音低婉:「你那的诗……确是极好的。意境苍凉萧瑟,非亲身经历,

难有那般感触。只是……我竟不知,你小小年纪,如何能……」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一个十二岁的病弱少年,如何能作出那

般饱经沧桑、察世的诗句?

我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反而将目光投向窗外那株只剩下虬枝的老槐,

语气带着几分与她年龄不符的悠远:「诗词之道,有时未必全在年岁阅历。或许

……是魂魄里带来的印记,也或许是……梦中得了神点化?」我转过,重新

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与难以言喻的邃,「又或许,只是见的多了,听

的故事多了,便也能揣摩出几分世冷暖,心易变。」

我这番话说得云山雾罩,却恰好搔到了她心中的痒处。她自幼受正统教养,

何曾听过这等近乎「玄奇」却又带着几分歪理的说法?但联想到我那碾压马文

远的诗才,以及这些时偶尔蹦出的、她闻所未闻却妙绝伦的诗句,她心中那

点疑虑,竟有些动摇。

「魂魄印记……神点化……」她喃喃重复着,看我的眼神愈发古怪,仿佛

在打量一件稀世的、却难以理解的古玩。

我见她如此,心中暗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此时夕阳已大半沉远山,只

在天际留下一抹绚烂的绯红,室内光线渐暗,角落里的长明灯散发出昏黄柔和的

光晕,将我们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平添了几分朦胧与暧昧。

我起身,走到书案边,那里早已备好了笔墨纸砚。我挽起袖子,动作虽因身

体年幼而略显生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我研墨,提笔,蘸饱了浓墨,

然后抬眸看向软榻上的柳轻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长的弧度。

「娘子既好奇,那不若……为夫再为你吟一首,如何?」我的声音在渐暗的

室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柳轻语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我会有此举动。她看着我立于书案前的侧影,

在昏黄灯光下,那清秀的廓竟隐隐有了几分少年初长成的挺拔风姿。她犹豫了

一下,终究是抵不过那份对「奇诗」的好奇,以及内心处某种连她自己都未曾

察觉的、被吸引的感觉,轻轻点了点

我满意地一笑,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和那微微敞开的、露出一小段

锁骨的领处流转,然后落笔,一边书写,一边用那尚带童音、却刻意压低放缓

的嗓音,缓缓吟道:

「一片冰心在玉壶,半含春色半含朱。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也动。」

这诗句,前半句化用古,后半句却是我信手拈来的调笑,将她的清冷(冰

心)与病中微晕的脸颊(半含春色半含朱)联系起来,既赞其美貌,又带着一丝

若有若无的撩拨。

诗句一出,柳轻语的脸颊「唰」地一下,飞起了两抹明显的红晕!这红晕并

非全然是羞恼,更多是一种被如此直白、又如此贴切的诗句形容所带来的窘迫与

……一丝奇异的悸动。她自幼听惯了才子们或含蓄或华丽的赞美,何曾听过这等

将「冰心」与「春色」、「无」与「动」并置,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词句?

「你……你胡诌些什么!」她有些气急,声音却因虚弱而显得软糯,毫无威

慑之力,反倒像是娇嗔。她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衣襟,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我那带

着灼热温度的目光。

「胡诌?」我放下笔,拿起那张墨迹未的宣纸,缓步走到她面前,将纸递

到她眼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娘子觉得,为夫这诗,形容得可还贴切?你这

般模样,可不就是『半含春色半含朱』?看似清冷如冰,实则……内里亦藏春色

否?」

我靠得极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那清雅的药香和淡淡的、属于处子的冷香。

我的话语带着笑意,眼神却认真而专注,仿佛真的要探究她那「冰心」之下,是

否真的蕴藏着不为知的「春色」。

柳轻语被我视得无处可逃,脸颊红得如同晚霞,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她

想要避开我的目光,却被我手中那首诗吸引了注意力。那字迹虽还带着少年的稚

,笔锋间却已隐隐有了筋骨,更重要的是,那诗句本身……她不得不承认,这

混账小子确实有几分急才,这诗虽轻佻,却准地捕捉到了她此刻的神韵。

「登徒子……枉读诗书……」她低声啐道,声音细若蚊蚋,却不再像最初那

般充满恨意,反而像是儿家被调戏后,那种羞恼加却又无可奈何的埋怨。

我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恼、眼波流转间不自觉流露出的些许态,心中那

份属于男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知道,她心中的坚冰,正在以一种意

想不到的速度融化。而诗词,便是我撬开她心防最有效的利器。

我并未就此罢休,反而得寸进尺地在她身边的软榻空位上坐了下来。虽然隔

着些许距离,但这已是我们之间前所未有的靠近。她身体瞬间僵硬,下意识地往

旁边挪了挪,却被软榻的扶手挡住。

「娘子莫恼,」我轻笑一声,目光在她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扫过,那单

薄的寝衣下,隐约可见少初具规模的、青涩而美好的曲线。我压下心那丝躁

动,继续用那带着磁的(自认为)嗓音说道,「既然娘子不喜方才那首,那为

夫再换一首,如何?」

不等她回答,我便望着她灯光下愈发显得莹白细腻的侧脸和那微微颤抖的长

睫,继续吟道:

「冰雪肌肤绰约姿,含无语立多时。若非群玉山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诗更是赤地赞美她的容貌姿色,将她比作瑶台月下的仙子,却又暗含

「含无语」的暧昧。

柳轻语听得呼吸一窒,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从未被男子如此露骨地以诗

词赞美过,即便是当初与马文远诗词唱和,对方也多是以物喻,含蓄委婉。何

曾像萧辰这般,直指其「冰雪肌肤」、「绰约姿」,甚至暗示「含」?这简直

……简直是亵渎!可偏偏,这亵渎之语,却又包裹在如此华美清丽的辞藻之中,

让她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你放肆!」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依旧软弱无力,带着一丝连

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慌。她抬起眼,瞪向我,那眼神水光潋滟,与其说是愤怒

不如说是羞窘。

「放肆?」我挑眉,身体微微前倾,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鼻尖几乎能嗅到

她发间清冷的香气,「我对自己的娘子,吟诗赞其美貌,何来放肆之说?莫非

……在娘子心中,为夫连称赞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的话语带着一丝委屈,眼神却充满了侵略,牢牢锁住她的眼眸,不容她

逃避。

柳轻语在我的视下,心慌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我身上传来的、不同于

孩童的热度,以及那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占有欲。这种被一个自己曾经

极度轻视、甚至厌恶的「小丈夫」如此强势地注视着、赞美着的感觉,复杂而诡

异。羞耻、恼怒、一丝隐秘的虚荣,还有那连来被我的「悉心照料」和「惊

才华」所种下的、微弱的异样愫,织在一起,让她心如麻。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难道要她说,你不

配称赞我吗?可他那的诗才,已然证明他并非不学无术。难道要说,你年纪小,

不该有此心思?可他那眼神,那话语,哪里像个孩童?

见她语塞,我心中更是得意。我知道,她已经开始混,开始重新定位我们

之间的关系。

我趁热打铁,目光缓缓下移,掠过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落在她那因紧张而微

微敞开的领处,那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滑腻的肌肤,在昏黄灯光下散发着

的光泽。我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沙哑,再次吟

道,这一次,诗句更加大胆露骨:

「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这诗句,已是近乎狎昵的调,直指子身体,充满欲的暗示。

「轰——!」

柳轻语只觉得一热血直冲顶,脸上瞬间如同火烧!她猛地站起身,又因

体虚而晃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桌案才站稳。她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嘴

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一次,是真正的羞愤加!

「萧辰!你……你无耻!下流!」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你……你从哪

里学来这些词艳曲!简直……简直有辱斯文!」

看着她反应如此激烈,我非但不恼,反而笑了。我知道,我这剂猛药,下对

了。唯有激起她最强烈的绪反应,才能让她彻底摆脱那死水般的沉郁,才能让

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存在,感受到我们之间这种不同于「姐弟」、更不同于

「仇」的、微妙而危险的张力。

我也站起身,一步步近她,虽然身高只及她胸,但气势却丝毫不弱。我

看着她泪光点点的眸子,那里面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映着我的身影。

词艳曲?」我嗤笑一声,「娘子饱读诗书,难道不知,许多诗词之中,

亦多男慕悦之辞、香之喻?之所至,发乎诗词,何来秽之有?莫非

……是娘子自己心中想到了什么,才会觉得为夫这诗……下流?」

我这话,简直是颠倒黑白,强词夺理,却偏偏带着一种歪理邪说的蛊惑力。

柳轻语被我问得哑无言,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确实因那诗句想到

了些不该想的画面,这让她更加羞耻难当。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小狐狸般的

少年,只觉得他可恶至极,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你……你强词夺理!」她最终只能无力地吐出这几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

滚落下来。那泪水,不再是之前那种绝望悲恸的哭泣,而是带着委屈、羞恼,还

有一种被说中心事的难堪。

见她落泪,我心中那点恶劣的趣味终于得到了满足,也适时地收敛了些许。

我知道,不能真的把她急了。

我叹了气,脸上的戏谑之色稍稍褪去,取出一方净的素白手帕,递到她

面前,语气放缓了些:「好了,莫哭了。是为夫不好,言语无状,唐突了娘子。」

我的态度突然软化,让柳轻语愣了一下。她看着递到面前的手帕,又看看我

脸上那似是而非的歉意,一时间竟忘了哭泣,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我没有再近,只是维持着递手帕的姿势,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昏黄的灯光

下,我们两一站一立,气氛微妙。

最终,柳轻语还是接过了手帕,却没有用来擦泪,只是紧紧攥在手里,指尖

因用力而泛白。她低下,避开我的目光,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你

……你以后莫要再吟这等诗了……」

「哦?」我挑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娘子的意思是,喜欢为夫吟诗,只

是不喜这等风格的?那……为夫换些清雅含蓄的?」

「不是!」柳轻语猛地抬,羞恼地瞪了我一眼,「是……是不许你再对我

吟这些……不正经的!」

她这话,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带着一丝哀求的娇嗔。那含泪带怒、又羞

又窘的模样,比起她平那副清冷孤高的样子,不知生动鲜活了多少倍,也…

…诱了多少倍。

我看着她这副难得的小态,心中一动,一种异样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我知道,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她不再仅仅是我名义上抗拒

的妻子,而是一个开始对我产生绪波动、会因我而羞恼落泪的……

「好,都听娘子的。」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脸上露出一个乖巧(自认为)

的笑容,「那以后,我只对娘子吟正经的诗。」

我这「正经」二字,咬得意味长。柳轻语显然听出了其中的调侃,刚褪下

些许红晕的脸颊又热了起来,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去,不想再理我。

看着她那窈窕而略显单薄的背影,我心中那份属于男的保护欲与占有欲,

竟奇异地织在一起。我知道,征服这座冰山的道路,已然走完最艰难的一段。

剩下的,便是水磨工夫,慢慢地,将她这块璞玉,彻底打磨成属于我的形状。

这时,门外传来了春桃的声音,晚膳已经备好。

我收敛心神,对依旧背对着我的柳轻语柔声道:「娘子,先用晚膳吧。你身

子刚好,需得好生调养。」

她没有回,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平复心绪。我也不再逗她,率先走出了房间。

晚膳时,气氛依旧有些微妙。柳轻语沉默寡言,只低吃着东西,偶尔

苏艳姬与她说话,她才简短地应答几句,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但我知道,

她并非无视我,而是在刻意回避。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偶尔紧绷的身体,泄露了

她内心的不平静。

苏艳姬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目光在我和柳轻语之间流转,

带着几分探究与欣慰。她或许以为,是柳轻语因我连来的照料而态度软化,却

不知其中还有我那番「词艳曲」的功劳。

用过晚膳,柳轻语以神不济为由,早早回了西厢房。

我陪着苏艳姬在花厅喝了会儿茶,说了会儿闲话。她看着我,眼神温柔中带

着一丝复杂,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低声道:「辰儿,轻语她……今气色似乎

好了许多,也能吃得下东西了。看来你的悉心照料,没有白费。」

我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她瞬间的僵硬

和随之而来的、细微的颤抖。我抬看着她灯下美艳动的脸庞,那双桃花眼中

映着烛光,也映着我的身影。

「只要她能好起来,辰儿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我语气诚挚,目光却不由自

主地落在她开合的红唇上,想起那夜书房的缠绵,喉间微微发

苏艳姬被我看得脸颊泛红,眼神躲闪着,想要抽回手,却被我握得更紧。

「辰儿……」她低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求饶。

「苏姨,」我凑近她一些,用只有我们两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您今

……也很美。」

她浑身一颤,猛地抽回手,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慌:「时辰不早了,你

……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花厅。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对母,一个清冷如冰,

一个温婉似水,却都在我的步步为营下,渐渐失去了方寸。

回到辰辉院,我并未立刻睡下。独自坐在书案前,回想着今与柳轻语的种

种,心中那份掌控一切的快意愈发清晰。我知道,经此一役,柳轻语心中那座名

为「马文远」的废墟已然清理净,而新的地基上,正在悄然建立起一个名为

「萧辰」的、复杂而模糊的形象。

接下来,我需要做的,便是继续巩固这份「复杂」,让她在困惑、好奇、感

激与一丝被吸引的悸动中,彻底沦陷。

而苏姨那里……那层窗户纸,也到了该彻底捅的时候了。

窗外,月朗星稀,秋风送爽。

我提笔,在铺开的宣纸上,缓缓写下一句:

「漫道丝如柳絮,随风飘不由身。何如系取同心结,牢缚娇莺莫效颦。」

这诗,既是写给柳轻语,也是写给我自己。

这倾世并蒂莲,我不仅要摘取,更要让她们心甘愿,为我绽放。

夜,还很长。

第十二章:商业蓝图,智取美

西厢房内那方寸天地间的冰霜,似乎真随着沉的秋意,悄然消融了几

分。柳轻语的身子在我复一、看似不经意的「监督」与那些惊才绝艳又或

「离经叛道」的诗句冲击下,总算艰难地挣脱了病魔的纠缠,渐渐有了起色。她

依旧少言寡语,眉宇间锁着的轻愁也未曾完全散去,但至少,那双清冷的眸子在

看向我时,不再是最初那般纯粹的厌恶与恐惧,而是掺杂了更多复杂难辨的

——困惑、探究,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或许还有几分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

因习惯而产生的松懈。

这细微的变化,如同在坚冰上凿开的裂痕,虽未彻底瓦解,却已透进了些许

微光。我知道,强攻之后,需得辅以怀柔,张弛有道,方是征服之道。而我的

「怀柔」,并不仅限于病榻前的汤药与诗词。

这些时,我并未将所有力都耗在后院这方寸之地。前院书房里,我与父

亲萧万山的「事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得益于我那超越时代的「会员制」与

「尊享服务」理念,萧家丝绸行的颓势不仅被迅速遏止,更是借此东风,声望与

利润都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那些顶级的官宦富商之家,要的便是这份「独一无二」的体面与尊荣。萧家

限量定制的「金卡」、「银卡」一经推出,便成了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引得众

趋之若鹜,甚至一卡难求。连带着萧家其他产业的生意,也水涨船高。府库

充盈,父亲萧万山整红光满面,走路都带着风,看向我的眼神,已不仅仅是

「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更添了几分倚重与难以言表的敬畏,仿佛我是什么

能点石成金的术士。

这一,秋高气爽,天光晴好。父亲在前厅宴请几位至关重要的生意伙伴,

皆是江南织造的巨与京城权贵家的采办。如此重要的场合,他竟天荒地命

来请我一同出席。

我略一沉吟,换上了一身合体的宝蓝色锦缎长袍,腰间束着同

色玉带,虽身

形依旧单薄,但经过这些时的将养,面色已见红润,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沉稳气

度,行走间倒也隐隐有了几分少年的清雅风姿。

花厅,满座皆是锦衣华服、气度不凡之辈。见我进来,谈笑之声略微一

滞,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这个「传说中」的萧家独子身上。有好奇,有审视,

亦有几分因我年幼而自然流露的轻视。

父亲连忙起身,笑着向众引荐:「诸位,这便是犬子萧辰。前番应对『锦

绣阁』之策,以及近这『会员』章程,多是出自小儿之见,让诸位见笑了。」

他语气谦逊,神色间却难掩自豪。

我上前几步,不卑不亢地对着在座诸位长辈拱手一礼,声音清朗尚带童音,

却字字清晰:「小子萧辰,见过各位叔伯。家父过誉了,小子不过是偶有些胡思

想,幸得父亲不弃,加以完善施行罢了。萧家生意能有所起色,全赖各位叔伯

多年帮衬与父亲运筹帷幄,小子不敢居功。」

我这番话,既点了明自己的「功劳」,又将姿态放得极低,给足了在座众

面子。

席间一位身着褐色团花绸袍、满面红光的老者,乃是江南织造行的魁首,姓

周,他捋着胡须,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我,笑道:「萧贤侄不必过谦。老夫在商海

浮沉数十载,还是一回见到如此妙新奇的商策,直击心,令拍案叫绝!

尤其是这『金卡』限定、上门量体、珍品出借之举,可谓是将那些贵的心思摸

得透透的!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另一位身着官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也微微颔首,他是吏部侍郎家的二管

家,专司府中采买,此刻也含笑开:「萧少爷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魄力,

假以时,必是商界翘楚。萧老爷,您真是好福气啊!」

纷纷附和,赞誉之声不绝于耳。我并未因此飘飘然,只是微笑着应对,

偶尔在父亲或他问及生意细节时,才谨慎地答上几句,所言虽不多,却往往能

切中要害,提出些诸如「优化物流」、「建立工匠评级以激励创新」等新鲜词句,

引得众频频侧目,眼中轻视渐去,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惊讶与重视。

宴席气氛热烈,推杯换盏间,几桩大生意已然敲定。我看着父亲与众谈笑

风生,心中并无太多波澜。这些商业手段,于我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我更多

的思绪,却飘向了后院,飘向了那对绝色母

酒过三巡,我借更衣,离席来到了回廊下。秋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带

着一丝慵懒的味道。我信步走着,不知不觉,竟又走到了连接后院的那道月亮门

前。

正犹豫是否要去西厢房看看,却见苏艳姬与柳轻语母,正并肩从另一

条回廊缓缓走来,似乎也是刚用过午膳,在园中散步消食。

未见柳轻语出门,此刻见她,虽依旧穿着素雅的月白裙衫,外罩一件淡

碧色薄纱比甲,身形比病前更显清减,但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光下,那清丽

的容颜少了几分病态的苍白,多了几分脆弱的柔美。她微微低着,听着身侧的

苏艳姬柔声说着什么,神安静,眉宇间那化不开的哀愁似乎也淡了些许。

而苏艳姬,今则穿了一身娇的樱黄缕金芍药纹罗裙,这鲜艳的颜色极

衬她的雪肤花貌,行走间裙摆摇曳,如同春最明媚的那一朵迎春花,与身

旁素净的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身段丰腴曼妙,那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

以及腰下那丰硕浑圆的瓣,在合体的衣裙包裹下,曲线毕露,随着她的步伐,

出惊心动魄的韵律。阳光洒在她未施黛却依旧艳光四的脸庞上,桃花玉面,

眼波流转,那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成熟风韵与妩媚风流,在这秋暖阳下,愈

发显得勾魂摄魄。

她们也看见了我,脚步微微一顿。

苏艳姬的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温柔而欣喜的笑容,那双美眸中漾着毫不掩饰的

赞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因前番种种而生的羞意与悸动。她快步上前几步,

声音柔婉动听:「辰儿,前厅宴席可还顺利?方才听下说,你今在席间应对

自如,连周老爷子和李管家都对你赞不绝呢!」

她靠得近了,那熟悉的、暖融融的混合着栀子花与成熟体香的馥郁气息,

便幽幽地萦绕过来,钻我的鼻尖,让我心微微一。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

她因快步行走而微微急促的呼吸,使得胸前那两团高耸的饱满随之轻轻起伏,勾

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薄薄的春衫似乎难以完全束缚住那呼之欲出的丰盈。

我按下心中的旖念,对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掠过她娇

艳的脸庞,落在她身后稍远处的柳轻语身上。「劳苏姨挂心,一切尚算顺利。不

过是各位叔伯抬,小子愧不敢当。」

柳轻语在我目光扫过去时,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

颤了一下,避开了与我的直接对视。但她并未像以往那样立刻转身离开,或是露

出明显的抗拒神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微拢在身前,指尖无意识地绞着

一方素帕。

苏艳姬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欣慰,她笑着拉过柳轻语的

手,柔声道:「轻语,你瞧辰儿,如今可是越发能了。咱们萧家这生意,经他

一番整顿,竟是比以往更红火了呢。」

柳轻语被母亲拉着,不得已抬眸飞快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残留的

疏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或许还有几分……因我那诗才与今听闻的

「能」而产生的、微弱的刮目相看?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声道:「相……相

公确实……才智过。」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了我的耳中。

这一声「相公」,虽依旧带着些许生硬,却不再是最初那般充满屈辱与不甘,

更像是一种……无奈的承认?或者说,是开始尝试接受这个身份?

我心中微动,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上前一步,与她们并肩而行,保

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过分亲近惹她反感,又能让她感受到我的存在。

「不过是些取巧的法子,登不得大雅之堂。」我语气谦和,目光却落在柳轻

语身上,带着一丝请教意味,「说起来,这『会员制』推行之中,关于那些顶级

客户喜好的把握,以及定制图样的遴选,我倒觉得颇为棘手。娘子素来通诗词

书画,品味高雅,不知……可否闲暇时,帮为夫参详参详?或许娘子独特的见解,

能让我萧家的丝绸,更添几分雅致与灵气。」

我这番话,半是真心的请教,半是刻意的抬举与邀请。我将她置于一个「顾

问」的位置,给予她尊重,也给了她一个参与萧家事务、展现才华的契机。这对

于一个曾经心高气傲的才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认可与诱惑。

柳轻语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她猛地抬起,清冷的眼眸中

闪过一丝愕然与……一丝极淡的、被认同的亮光?她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

脸上找出戏谑的痕迹,但我目光诚恳,神认真。

「我……我对生意之事,一窍不通……」她迟疑着,声音带着不确定。

「无需娘子通生意,」我微笑着打断她,「只需凭借娘子的审美与才

品评图样,或是提供些文雅士可能喜的纹饰题材便可。比如,娘子平

的兰、幽竹,或是某些诗词中的意境,若能融织造,想必别有一番韵味。」

我提及她所好,话语中充满了引导与鼓励。

苏艳姬在一旁看着,眼中笑意更,连忙附和道:「是啊轻语,辰儿说得在

理。你整闷在房里也不是办法,有些事做,分散心神也是好的。你的眼光,娘

是信得过的。」

柳轻语看着母亲,又看看我,沉默了片刻,终究是轻轻点了点,声音细若

蚊蚋:「若……若相公不嫌轻语愚钝……我……我可以试试看……」

成了!我心中暗喜。让她参与到我的「事业」中,不仅能拉近我们的距离,

更能让她在付出中找到新的价值感和归属感,这远比单纯的物质讨好或强势占有,

更能打动她那颗骄傲而敏感的心。

「如此,便有劳娘子了。」我对着她,郑重地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一个真诚

的笑容。

柳轻语看着我这般郑重的模样,脸颊微微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有些不自在

地移开了目光,但那紧抿的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大多是苏艳姬在问前厅宴席的细节,我一一作答,气氛

竟是难得的融洽。柳轻语虽依旧话少,却不再像最初那般格格不,偶尔在我与

苏艳姬说话时,她会静静地听着,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思绪流转,不知在想些什

么。

此后数,我果然寻了些新近设计的丝绸图样,以及一些搜集来的、可能符

合文审美的纹饰题材,送去西厢房请柳轻语「品鉴」。起初,她还有些拘谨,

批注也多是「尚可」、「俗艳」之类简短的词句。但我并不气馁,每次都会认真

看她退回的图样和批注,对于她认为「尚可」的,我会追问何处可改进;对于她

指出「俗艳」的,我便直接弃用,并让按她隐约提及的「清雅」、「疏淡」方

向重新设计。

我的重视与采纳,显然让她感受到了尊重。渐渐地,她批注的字数多了起来,

甚至会写下「此处配色过于浓丽,可减三分,添以月白或淡青为宜」,或是「此

缠枝莲纹略显繁复,不若折枝梅花,取其孤傲清寒之意」等具体的建议。

有时,我甚至会拿着两幅难以抉择的图样,亲自去西厢房寻她商议。她起初

见我到来,还会有些紧张和不适,但当我真的与她认真讨论起纹样、意境、配色

时,她那属于才的专注与见解便会自然流露,清冷的眼眸也会焕发出不一样的

神采。

我们之间的流,不再局限于冰冷的汤药和充满机锋的诗词,多了些关于

「事业」的共同语言。她看我的眼神,也益复杂,那层坚冰,正在这种复一

的、平等的流与认可中,悄然融化。

这一,萧家名下位于城郊的一处别院管事来报,说是引温泉院的工程已

然竣工,请主子们得空前去查验。这处别院依山傍水,景致极佳,父亲早年买下,

一直命心打理,引温泉室更是他早就想做的事,如今终于完成,自是欢

喜,当下便决定三后携家眷前往小住两,也算是慰劳我近的「辛劳」。

后,天公作美,秋阳煦暖。两辆宽敞华丽的马车载着我们,出了京城,

向着城西的别院驶去。我自然是与苏艳姬同乘一车,柳轻语则独自乘坐后面一辆。

车厢内,苏艳姬显然心极好,她今特意打扮过,穿着一身海棠红绣金丝

牡丹的华美裙裳,衬得她肌肤如雪,艳光。乌发绾成华丽的牡丹髻,着整

套的红宝石面,流苏摇曳,珠光宝气。她斜倚在软垫上,那丰腴曼妙的身段在

华服的包裹下,曲线愈发惊心动魄,尤其是那饱满高耸的胸脯,随着马车的轻微

颠簸,微微颤动着,仿佛要挣脱衣襟的束缚,薄薄的秋衫根本掩盖不住那呼之欲

出的惊廓和顶端微

微凸起的诱点。

她身上那馥郁的暖香,混合着车厢内熏染的淡淡檀香,形成一种极其诱惑

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我的鼻腔。她似乎有些乏了,微微阖着眼,长而卷翘的

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影,那慵懒而妩媚的姿态,看得我

火起,一热流不受控制地窜向小腹。

我强自镇定,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逝的秋色。然而,眼角余光却总是不由

自主地瞟向她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诱犯罪的胸脯,以及那被腰带紧紧束缚

着、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还有腰肢之下,在坐姿下更显丰硕圆润、在柔软坐垫

上铺陈开来的饱满线……

「辰儿,」她忽然睁开眼,美眸流转,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看向我,「可是

在看什么?」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偷偷打量的目光,脸颊微红,眼波中却并无多少

责怪,反而带着一丝被欣赏的、隐秘的欢喜与挑逗。

我被她问得心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转过,对她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辰儿在看苏姨。苏姨今这身打扮,真是明艳照,将这满车秋色都比下去了。」

我这直白的赞美,让苏艳姬脸上的红晕更了些,她似嗔似喜地横了我一眼,

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你呀,小小年纪,嘴倒是越来越甜了,

尽会哄苏姨开心。」

她靠得近了些,那馥郁的香气更是扑面而来,那根点在我额的指尖,温润

滑腻,带着一丝微凉,触感美妙。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拂过我

的脸颊。

「辰儿说的可是实话。」我顺势抓住她想要收回的手,握在掌心。她的手柔

软无骨,肌肤细腻如上好的丝绸,微凉的触感让我心悸动。我轻轻摩挲着她的

手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在辰儿心里,苏姨便是这世间最美的子,无

及。」

我这近乎表白的话语,以及手掌传来的灼热温度,让苏艳姬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我握得更紧。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慌,水光潋滟,羞窘难当,

脸颊绯红如同涂了最艳丽的胭脂,连那白皙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色。

「辰儿……快放手……这……这成何体统……」她低声哀求,声音带着一丝

不易察觉的颤抖,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欲拒还迎的羞涩。那只被我握着的手,

微微挣扎着,却并未用尽全力,反而像是小猫的爪子,轻轻挠着我的心尖。

「这里又没有外。」我非但不放,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指尖甚至大胆

地探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缠。那紧密相贴的触感,让她浑身剧震,仿佛有电

流从我们握的手窜遍全身。

「你……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她羞得几乎要将脸埋进衣领里,那双勾

魂摄魄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激烈的挣扎。伦理的警钟在她脑中轰鸣,但身体却在

我这强势而温柔的侵犯下,渐渐酥软,使不上力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我掌心那

不属于孩童的、灼热的温度,和我目光中那毫不掩饰的、炽热的迷恋。

我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和微

微加快的脉搏,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车厢内气氛暧昧到了极点,只剩下我

们彼此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和车辘辘的声响。

她就这般任由我握着她的手,直到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告

知别院已到。

她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抽回手,手忙脚地整理着微的衣襟和发髻,

脸颊上的红久久未退,看也不敢再看我一眼,率先下了马车。

我看着她那窈窕而略带仓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我知道,

她心中的防线,已然摇摇欲坠。

别院果然景致清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布置得极为雅致。最引注目的,

便是那新引来的温泉。温泉池子设在主院后的一处僻静轩馆内,引的是活水,池

壁用光滑的鹅卵石砌成,周围以竹帘和屏风相隔,既保证了私密,又透着几分

野趣。温热的泉水氤氲出白色的水汽,弥漫在整个轩馆之内,带着一淡淡的硫

磺气息,却并不难闻,反而有种令放松的感觉。

父亲对此十分满意,兴致勃勃地带着管事四处查看。苏艳姬与柳轻语也被这

温泉吸引,尤其是苏艳姬,眸中异彩连连,显然极为喜

是夜,别院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多是山野时蔬和附近河中所捕的鲜鱼,别有

一番风味。许是离开了规矩森严的萧府主宅,又或许是温泉让心神放松,席间

气氛颇为轻松。连柳轻语的话也似乎比平多了几句,虽然依旧清冷,但眉眼间

的郁色似乎被这山间清气冲淡了不少。

晚膳后,父亲与管事尚有事务商议,便先回了书房。苏艳姬拉着柳轻语,说

是要去温泉轩馆看看夜色下的景致。我本欲同去,苏艳姬却笑着拦住了我:「辰

儿,你今也劳累了,且先去歇息吧。那温泉轩馆乃是眷所用之处,你去不甚

方便。待明,让你父亲带你去男宾那边瞧瞧。」

她这话在在理,我虽心有不甘,也只得点应下,目送着她们母

携离去。

回到安排给我的客房,我并无睡意。窗外月色极好,清辉遍洒,将庭院照得

如同白昼。山间的夜风格外清凉,带着木与泥土的芬芳。我独自在院中徘徊,

脑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苏艳姬那妩媚动的脸庞,以及她白里在马车中那羞窘

难当的诱模样。还有柳轻语……她那清冷容颜在温泉氤氲水汽中,又会是何等

光景?

燥热莫名地从心底升起,驱使着我走出了客房。别院占地颇广,回廊曲

折,我信步而行,不知不觉,竟又走到了那处温泉轩馆附近。

轩馆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和偶尔几声虫鸣。竹帘低垂,里面灯

火朦胧,隐约有子低低的谈声和撩动水花的细微声响传来。

是她们还在沐浴?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混合着好奇与某种暗欲望的绪攫住了我。

我知道此举极为不妥,但双脚却像是不受控制般,鬼使神差地向着轩馆侧面一处

看似缝隙较大的竹帘处靠近。

越是靠近,那水声和隐约的笑语便越是清晰。空气中弥漫着温泉特有的硫磺

气息,混合着一……熟悉的、属于苏艳姬的暖香,以及柳轻语身上那清冷的兰

花冷香。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血似乎在瞬间涌向了部。我屏住呼吸,小心翼

翼地凑近那道竹帘缝隙,目光向内窥去——

只见朦胧氤氲的水汽之中,偌大的温泉池内,两具绝美的胴体若隐若现!

首先映眼帘的,是苏艳姬!她背对着我的方向,乌黑如瀑的长发湿漉漉地

披散在光滑的背上,更衬得那肌肤白皙如玉,滑腻如脂。池水堪堪漫过她纤细

的腰肢,露出其下那惊心动魄的、丰腴圆润如同成熟蜜桃般的雪白瓣!那

饱满挺翘,弧线完美,在水波的漾下,散发着诱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邀请

去抚摸、去揉捏。水滴顺着她背脊优美的沟壑缓缓滑落,没那令遐思的

缝之中……

她似乎正在与对面的柳轻语说话,微微侧过身来。这一侧身,那饱满高耸、

如同玉碗倒扣般的雪白峰便露出了大半廓!那惊的硕大与绵软,随着她的

动作微微晃动,出诱波,顶端的蓓蕾在温热的水汽中,似乎悄然挺立,

若隐若现,如同雪中红梅,诱采撷!水珠顺着那邃的沟滑落,没水下更

神秘的所在……

而她对面的柳轻语,则是面对着我这个方向。她显然羞涩许多,将大半个身

子都浸在温热的泉水之中,只露出圆润的香肩和一小片致的锁骨。水汽打湿了

她颊边的发丝,黏在泛着红的脸颊上,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美感。她双手

抱在胸前,似乎想遮掩住那初具规模的、如同含苞待放花蕾lt?xs??ǎ.m`e般的少胸脯,但那

紧捂的动作,反而更勾勒出那青涩而美好的弧度。水光粼粼,映照在她雪白的肌

肤上,那清丽绝伦的容颜在氤氲水汽中,少了几分平的清冷,多了几分朦胧的

媚意……

这活色生香、如同并蒂莲花在水中绽放的绝美画面,如同最猛烈的惊雷,狠

狠劈中了我的大脑!瞬间,我浑身血似乎都凝固了,紧接着又如同岩浆般轰然

沸腾,全部涌向了某一处!舌燥,心跳如擂鼓,那幼小的身体竟产生了强烈

而羞耻的反应!

然而,就在我心神激、难以自持之际,苏艳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

,目光如电,直直地向了我所在的竹帘缝隙!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骤然凝固!

苏艳姬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中,先是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随即

迅速转为被窥视的羞愤与慌!她下意识地想要沉水中,却又猛地想起身后的

儿,几乎是本能地,她张开双臂,将同样惊愕抬的柳轻语紧紧护在了身后,

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儿大部分的春光!

但她自己,那丰腴曼妙、不着寸缕的雪白胴体,却因此更加露在我的视线

之下!那对饱满颤巍的玉峰,那纤细柔软的腰肢,那丰硕圆润的瓣……所有的

一切,都在氤氲的水汽中,散发着惊心动魄的、成熟的魅惑力!

她的脸颊瞬间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眼神中充满了羞窘、气恼,还有一丝

……被我如此直白、如此炽热地注视着身体的、难以言喻的悸动与慌。她张了

张嘴,似乎想呵斥,想尖叫,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那般僵立在水中,任由我贪婪而灼热的目光,在她那诱至极的身体上流连

忘返……

柳轻语被母亲护在身后,也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她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

带着哭腔的惊呼,将脸母亲的背脊,羞得浑身颤抖,再不敢抬

这诡异的寂静只持续了短短一瞬。我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

虽然内心被那香艳画面冲击得波涛汹涌,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必须立刻离开!

我如同被火烧到一般,猛地向后退去,脚步踉跄,几乎是落荒而逃,也不

敢回,迅速消失在了夜色笼罩的回廊之中。

一路狂奔回客房,我紧紧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地喘息着,

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仿佛要挣脱出来。脑海中,那氤氲水汽中两具绝美

的胴体,尤其是苏艳姬那丰腴雪白、如同熟透水蜜桃般的诱身体,和她最后那

羞愤慌却又隐含一丝奇异悸动的眼神,反复闪现,挥之不去。

我知道,我闯祸了。此举无疑是对她们母极大的冒犯。但与此同时,一

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罪恶感与极致刺激的兴奋,却又在我心底疯狂滋生。我看到

了……我看到了那对我势在必得的绝色岳母,最私密、最诱的模样……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清晨,我在饭厅见到苏艳姬与柳轻语时,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柳轻语低着,全程不敢看我一眼,脸颊始终带着未褪的红晕,用膳的动作

僵硬而迅速,仿佛多待一刻

都是煎熬,很快便寻了个借匆匆离席。

而苏艳姬,她显然也一夜未眠,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

白。她穿着一身保守的湖蓝色高领襦裙,将脖颈遮得严严实实,但在我看向她时,

她那美艳的脸庞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泛起红霞,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她默默

地用着早膳,动作优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父亲似乎并未察觉这微妙的气氛,依旧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别院的景致和昨

的温泉。

我心中忐忑,不知她们会如何反应。是勃然大怒,向父亲告发?还是从此更

加疏远我?

然而,预想中的风并未到来。

直到早膳结束,父亲离去,饭厅内只剩下我与苏艳姬两时,她才缓缓抬起

,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有羞恼,有无奈,有责备,但独独没有

我预想中的、彻底的愤怒与决裂。

她轻轻叹了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疲惫,低声道:「辰儿……昨夜…

…你……」她似乎不知该如何措辞,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后……万不可

再如此……孟了!若是传扬出去,你让轻语……让苏姨……如何自处?」

她的责备软弱无力,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告诫。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被侵犯后却又隐含某种隐秘刺激的颤音。

我看着她那副欲语还休、羞窘难当的动模样,心中那点忐忑瞬间被一

大的狂喜与得意所取代!她没有严厉地斥责我,没有告诉父亲!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心中,或许早已默许了我的靠近,甚至……对我那逾越的、充满男

的目光,并非全然排斥!

「辰儿知错了。」我立刻低下,做出悔过的姿态,语气诚恳,「昨夜是辰

儿一时鬼迷心窍,唐突了苏姨和娘子……请苏姨责罚。」

我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抬起眼,观察她的神色。

苏艳姬看着我这般「乖巧」认错的模样,脸上的红晕更了些,她似乎想说

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罢了…

…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你也……好自为之。」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起身匆匆离开了饭厅。

看着她离去时那略显仓促却依旧摇曳生姿的背影,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

的笑意。

我知道,昨夜那场意外的「窥浴」,非但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裂痕,反而像

是一把钥匙,以一种最直接、最香艳的方式,彻底捅了横亘在我与苏艳姬之间

那层名为「伦常」的薄纱。她身体最隐秘的美好已被我窥见,那种被看光、被一

个「男子」如此炽热注视的羞耻与悸动,已然了她的心底。

而从柳轻语那羞愤却并未激烈反抗的态度来看,她心中的坚冰,似乎也因这

共同的、难以启齿的「秘密」,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松动?至少,她没有立刻与

我势同水火。

回到萧府后,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些东西,已

经彻底改变了。

我对柳轻语的「怀柔」政策仍在继续。借着「答谢」她为丝绸图样提供的

「宝贵意见」,我特意命寻来了一方上好的端溪老坑砚台。这砚台石质温润,

造型古朴,并非那种镶金嵌玉的奢华之物,却正合柳轻语这等才的品味。更关

键的是,我记得她曾在她那本漱玉集的扉页上,提过一句「欲得一方老坑端

砚,磨墨作书」,这不过是她随手的感慨,我却记在了心里。

当我将这方砚台送到西厢房时,柳轻语看着那方古朴的砚台,明显愣住了。

她抬起眼眸,看向我,清冷的眸子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以及一丝……极其

细微的、被如此用心对待的触动。

「你……你怎么……」她喃喃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偶然听闻娘子喜好此物,便寻了来,聊表谢意。」我语气平淡,仿佛只是

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娘子看看可还合用?」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着那方砚台温润的石质,眼神复杂难辨。良久,她

才低声道:「多谢……相公费心。」

这一声「相公」,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自然些许。

我没有再多言,将空间留给了她。

而与此同时,我与苏艳姬之间的暧昧,更是如同沉寂火山下的岩浆,在平静

的表象下,汹涌流淌,只待一个发的契机。

我知道,距离我真正摘取这对倾世并蒂莲的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窗外,秋风萧瑟,黄叶纷飞。

而我心中,却燃着一团炽热的火焰,足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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