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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你以为我没有吗?出社会后,我就开始接受心理治疗。十年了,一直控制得很好。甚至在更小的时候,没有任何治疗,我学散打、跆拳,与对战、比赛,都不曾有过想杀的念。」他的语气逐渐恢复清冷。又从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上第二根烟,猛吸一后,又继续说:「医生说过,这是基因问题。也就是说,我这副皮相底下,天生就长着凶残的骨、戾的血。像我这种,根本不配谈感,也不应该。」

「胡说!」曹一帆轻斥。她小跑到他跟前,再次抱住了他,柔声道:「每个都值得被,每个都有资格,只要你不放开我,我就不会放开你。这次是特别事件,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都不去招惹那些奇怪的,我会乖乖待在你身边。不管你是不是ct总经理,不管你是家财万贯,还是身无分文,只要你是林靖,我都跟定你。」后面的话,几乎是向他求婚,也是她卑微的恳求。

林靖敛下眼眸,一双英目看不见是是晴。她像只小猫在他肩上磨蹭,他却扶住她两臂,轻轻把她推开。

「听你这么说我挺感动的,不过在拘留所那几天,我想了很多我好像没有办法放弃原本拥有的一切。如果我仍是个二十几岁的打工仔,或许还有重新再来的勇气,但我现在毕竟三十几了,从前也使过不少手段、得罪过不少,要我卑躬屈膝、看脸色我受不了。」他的吻比刚才更冷漠。

曹一帆嗤笑,反驳道:「受不了?难道你就不用看程升、程雅曦的脸色吗?现在受了他们恩惠,下半辈子,有的是你卑躬屈膝的机会!」

「结婚以后,我们是互利互助的合作关系,你不清楚,不要妄自猜测。」林靖眯起眼,似乎很不满。

曹一帆眉紧皱,幽怨地瞅着他,可怜兮兮道:「对,我不清楚。我从来都看不

透你,可与你相处的这段时,我知道你虽自傲,却刻苦;虽好胜,却不投机取巧;虽自尊心强,却不会自以为是,你的骨血里,不是凶残戾,是善良勤奋。一段你冒险也要去保护的感,我不相信名和利,能动摇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林靖冷笑,没夹着香烟的那只手,不安分地抚摸她的脸。「我在『里面』也想过我们的关系。我不得不承认,我挺喜欢你的。在床事上,我们很契合,你也很听话,有求必应,而且好像怎么也玩不坏,失去你挺可惜的。可你说得对,我骄傲自大、自尊心强、不服输,所以我以身犯险去救你,不过是因为我讨厌别抢我东西。除非是我自己不要,不然谁拿了,我都得扯回来!」他戏谑道。

苍白脸蛋上的两片唇瓣因哭泣而颤抖,豆大的泪珠像熔岩般滑落,早已狠狠烙烫他的手。「所以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玩具?」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林靖收回手,拧拧手指,似是想弹走黏在上面的眼泪,又不耐烦地扭看回窗外。

「不要抛弃我好不好?主。」曹一帆死心不息。

「啧你有没有廉耻啊?大家都是成年了,就不能好聚好散吗?非得撕脸?!」林靖一脸轻蔑,怒吼道。

曹一帆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很陌生。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原来她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丢掉的玩偶。

「所以你是下定决心不要我了?」她绝望地问,似是问他,也似是告诉自己残忍的真相。

林靖没有回答。手上的烟又燃尽了,他用力地把烟蒂摁在窗台上。

曹一帆眼神失焦,点点,缓缓转过身,往大门走去。

「等等!」

第五十五章再来一次

这一声等等,成功令曹一帆停下了离开的步伐,可她没有回,因为她已不敢抱有希望,也不想再面对林靖,更不想再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毕竟要脸,树要皮。

林靖看她停下,便继续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也叫我主了,不如……继续当我吧。等我结婚以后,就别找其他工作了,我会安排你的住处,你可以继续写作。若你以后想生儿育,我也会负责。将来我百年归老,他们一样会得到亲生子的待遇,遗产不会少了他们那份儿。你看怎么样?」

曹一帆偏过来,先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后冷笑道:「想得可真美满呀,林总经理!还想享齐之福呢?原来这就是你们有钱解决问题的方式,难怪个个富豪都三妻四妾、儿成群。今天我总算长见识了!」

林靖怎会听不出她的讽刺?可他没有动怒,反而开出更优渥的条件:「你也可以把父母接到这个城市来,我来供养。这幢别墅,也能归你。」

「真诱啊。可惜我曹一帆苦子过习惯了,只要有能一心一意、真诚待我,跟他吃粗茶淡饭,也觉得比山珍海菜美味。」曹一帆在心里嘲笑自己,刚才还有一刻觉得天要塌下来了,觉得一切都了套、失了方向、走不下去,抽着痛。现在想想,为这种男?不值得!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继续大步往正门走去,结束这长达半年的梦,并把所有错付的感,从此,抛诸脑后。

不料!林靖急步追上前,在她快拉开大木门时,从后抱住了她,又将下抵在她肩上,柔声说:「先别走。既然我们谁也不肯让步,就只能分了。可我不想不欢而散,要不……再做一次?」

「你做梦!」曹一帆大骂,极力想挣脱那两条横在她身上的手臂。

「就一次,最后一次。」林靖嗓音依然沙哑感,圈在她身上的手却文风不动。

「放手!滚开!」曹一帆挣扎无果,只好扭过去骂。

没想到林靖顺势把她押在大门上,又反展她双手,用老方法,左手的手绳和右手的镯子相扣,把她两手固定在身后。

曹一帆在心里起誓,离开这儿后,一定会把这两个「枷锁」扔掉!

「松开!你已经跟我分手了,再没资格绑住我!」手失去自由,她便用脚往后踹。最╜新↑网?址∷ wWw.ltxsba.Me

林靖冷笑一声,道:「资格?你欠我那十万还没还清呢。」以前他都能避开她的反抗,今天却反常地任由她踢踩自己。

「我现在就转给你!放开我!」曹一帆既没留,也没留力,狠狠出脚,可是林靖像铜皮铁骨一般,闷哼也没有一声,还推着她往大厅沙发去。

「那可不行,债主说要再做一次,就得再做一次。」他把她推倒在软绵的欧式大沙发上。

曹一帆脸部朝下,挣扎着想爬起来,林靖却从裤兜里,掏出刚才回家后脱下的领带,熟练地捆住她的两个脚踝。

「林靖,我警告你!别我报警!」她急得再次红了眼眶。

林靖把她从俯卧的姿势扳回来,再贴近她的脸,邪魅道:「随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进去。」

这句无心的玩笑,牵动了曹一帆心底的内疚,顿时放弃了抵抗。

「你真应该让我死在苏文杰手里。」无法以手挡脸,她就把侧向沙发背,企图掩饰已溢出的眼泪。

林靖眯着一双英目,神色晴不定,冷淡道:「他也配?你真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欲仙欲死。」句末又变得吊儿郎当。

他藉着领带的束缚,单手就提起了她两条腿,像家长替小孩换尿步的姿势。她今天只穿了简单的行政装,纯白长衬衫、a字西装裙、轻薄黑丝袜。短裙早在刚才挣扎时就缩到以上了。他这么举起她的脚,私处几乎一览无遗,只剩白色蕾丝内裤作为遮羞布。

他把她的双腿压向她自己,再以手肘稍微抵着,以防她再次反抗。然后两手像开洋芋片那样,左右一扯,一把撕烂私处那边的丝袜,让肥美的部曝露出来。最后,娴熟地把蕾丝小内裤推到一旁,卡在耻骨处,两片蚌似的外唇便无处可逃了。

户露出,让曹一帆又怒又羞,下意识还是想躲开的,身体便又扭动了起来。

「听说让w高kzw.m_e一次,她就能学乖。」话毕,林靖就俯下身去,一含住鲜美的蚌

「别碰我!」曹一帆近乎尖叫地喊出来。

林靖当然不管不顾,甚至伸出长舌,舐弄两片中间的缝隙。

温热、濡湿、粗糙的舌滑过,那感觉,难以形容。曹一帆咬着下唇,极力忍着不娇吟ww?w.ltx?sfb.€し○`??出声。泪水却像决了堤一样。

她觉得自己太下贱了,明知道林靖要和自己分手、要放弃自己,身体却不知羞耻地对他的挑逗起反应,这段时间,身体都被他调教得不属于自己了。

林靖没听见她呻吟,便又下了一道猛药。他不仅舔舐她的柔软,还用力吸吮她的花、拧拨她的小花核。

「呜……」曹一帆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闷哼,像只小猫咪。

她以为他会像平那样狂野、粗犷,急不及待地想看她w高kzw.m_e、想进,没想到最后一次做,他竟异常温柔,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这让她觉得更不舍、更悲凉,他更可恨!哭得更凶。

「你这样……跟苏文杰又有甚么区别呢?」也不知过了多久,默默承受的她,终于忍不住哭哑着嗓问。

林靖顿了顿,停了动作。曹一帆以为他良心发现,他却坐起来,理直气壮道:「没区别。我跟他一样是个变态。区别在于你。当初……是你自愿找上我,还说甚么……成年体验?」

对呵……一开始是她想找个男吸收经验,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荒唐在先,又有甚么资格埋怨?是她欠了他恩在先,又凭甚么还想得到他的心?

「松绑吧……最后一次,就让我无所拘束地跟你做。」她幽幽道。

林靖挑挑眉,定眼看了她一会儿,才如她所愿。

曹一帆用手背胡眼泪,又自动自觉褪去行政装束,然后背对林靖,跪在沙发上,两手扶住椅背,摆成后的姿势。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边做边哭泣的样子。

「最后一次了,还有甚么招没用过?都使出来吧,让我快乐,让我……永生难忘。」她把这一次当作是最后的告别仪式。

「酥re。」他轻佻响应,又迅速解开腰带,释放出身下的欲望。

他分腿跪在她身后,一手扶住分身,对准花,一手攫住一只白皙、饱满的娇,缓缓推进。

也许因为不是绝对愿,曹一帆并没有足够湿润,肌也没完全放松,分身滑才一寸左右,便难以前进。要是搁在平,林靖肯定会强闯到底,可他今天却选择慢慢来。

他压下身去,贴着曹一帆,一直从颈项亲吻到玉背。一手一只白玉团子握在掌中按摩,力度不轻不重,骨节分明的长指有意无意挑拨团子上的红莓,引得她仰首颤栗。

分身又多进去一寸了。

成效不错,林靖持续搓,后来长满老茧的手更不安分地滑到下游,边抚慰突起的小粒,下身则边挤开层层皱折,逐渐推进。

「嗯……」终于全根没,两不禁轻叹。

「舒服吗?」林靖沉声道,气息都吐在曹一帆背上,害她皮疙瘩瞬间蔓延全身。

曹一帆捂着嘴点点,咽下哭泣的声音。

她多渴望这是正常男、朋友欢时的对话,可惜今天以后,这些温柔、舒畅都不再属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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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午后,他们一个像赎罪,一个像惩罚自己,肆意释放欲望。从欧式大沙发,到餐桌,到浴室,到睡房……摆弄各种姿态,配合各种道具,有又无地激烈碰撞。

曹一帆趁林靖睡着后离开,那时已快落黄昏了。

林靖这别墅在近郊,曹一帆没有叫车,一个在山路上徐徐走,漫无目的。走着走着,想起「枷锁」还没除,便解了手绳和镯子,最后一眼也没看,随便丢在路上。

「呜……呜呜……」终于可以像个小孩那样放声大哭了。

颤抖的身躯在四下无的郊野中,显得很弱小。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走累了,就连高跟鞋也两脚一踢,甩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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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相聚离开,都有时候……」熟悉的铃声响起,惊醒了曹一帆。

她本能地接听:「喂。」

「帆帆!你在哪儿呢?怎么回家不见你?」电话那是顾小思焦急的声音。

「在哪儿……」

曹一帆环顾四周,前方是一片汪洋,夕阳刚好在远方消失,身后是山峦、树木,自己则刚在沙土上爬起来,满满脸都是沙。

「在海滩。」声音都哭哑了。

「海滩?听说你早退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会突然跑去海滩呢?」顾小思担心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在沙滩上睡着,应该是走着走着就到了吧,反正电话一响,她就在这儿了。晚上涨,要不是顾小思来电,海水都几乎要淹过她了。

「看落。」她随便扯了个理由。

「看落?那……那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小思……你是不是甚么都知道?」

「我…我……当时你的心身状态都不好,对不起,帆帆。」

「没事儿……我想一个静静,你能回自己家吗?不用来我家陪我了。」曹一帆语气略显冷淡。

「帆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顾小思在那边哽咽着说,都快哭鼻子了。

「没有。近来发生太多事了,只是想静静。」她抹了抹脸上的沙子。

「我不要,我不放心你一个,你若出了甚么事,叫我怎么办?我好朋友不多,你别不要我。分手而已,我就分过好几次,没事儿的,一定能过去的……呜……」果然哭出来了。

这句「别不要我」再次勾起曹一帆的痛,害她也一起哭了,可这次心里却好像没那么难受,也许是因为在这个时候,至少还有一个愿意担心她、陪伴她、不离弃她。

「来接我吧,我把定位发给你。」

「好!」顾小思喊得很大声。

曹一帆看着天边最后一道霞光,在心底默默道别。

再见了,初恋。再见了,林靖……

我的太阳。

第五十六章lonelychristmas

那天之后,又过了快三星期。曹

一帆在合约到期后就离开了ct。离开以前,林靖都没来上班。她本还想着两再见时,自己会不知所措或恼羞成怒,怎知家根本不给你尴尬和发烂的机会。

离职后,她就一直窝在家,连小说都停更了几章。吃食、用品都是顾小思帮她买的,但只有顾小思在,她才会按时吃饭、喝水、沐浴、睡觉。她怕了她的唠叨。

顾小思听过她和林靖的故事,因此也知道她曾差点自寻短见,所以自林靖和她分手,顾小思除了上班,就对她寸步不离,尽管在公司,也一天给她打好几通电话。

曹一帆是知道顾小思心意的,故也非常配合,强打神。她心里明白自己不应该这么颓废,可身体像知道她的心受了伤似的,变得非常虚弱,不但觉得浑身乏力、晕目眩,还食欲不振、忽冷忽热。

今天是平安夜,也是林靖、程雅曦订婚的子。顾小思是绝不提的,可即使曹一帆在家耍废,也还是会看电视、用手机的,怎会不知道近来震惊整个s市的「世纪联姻」新闻呢?

她终于明白林靖那天的话,他确实不用对程升卑躬屈膝,因为他的出身甚至比程雅曦更高贵。当程家对外宣布婚事时,媒t马上对林靖的身分起了兴趣,不到一天,他们就扒出了他的背景。

曹一帆这才知道林靖的生父是全国百大企业严氏控的掌舵,严永昌。严氏的主要业务为房地产开发、投资与销售,仅去年的营收就接近千亿。至于林阿姨,其实也不是一般的家庭。她原为云林建工的千金,本名林默默,父母早逝,家里只有和两个哥哥。

有小道消息指,林默默的婚事是她大哥安排的,一家是开发方,一家是建筑方,其中关系不言而喻。后来林默默和严永昌离异,林靖,当时还叫严靖,他的抚养权,不知为何判了给林默默。事后严家非常不满,差点撤掉几个正在合作的项目,林家两个哥哥为平息对方怒气,竟把妹妹逐出家门。幸好林家老心疼林默默,临终前更改了遗嘱,给林靖留了一笔到国外读大学的钱。

这就解释了为何林阿姨看起来朴素和蔼得像个普通,林靖却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贵公子的气质。

近年,严永昌屡次被拍到进出医院,身患重病的传言不胫而走。以林靖在商场的作风,媒t纷纷猜测,这次与程氏联姻,是他为了回严氏而铺的路,也为他继承家业增加一些谈判筹码。林靖毕竟是长子嫡孙,千亿家产,不争白不争。

顾小思借平安夜要跟李洋约会,不能陪曹一帆,但曹一帆知道他们其实是去参加林靖和程雅曦的订婚仪式。老板的大子,哪有员工缺席的道理?不过顾小思很贴心,给她买了电影票,说是怕她无聊,给她打发时间,实则是怕她独留家中,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会想不开。这些,曹一帆也知道。

这段时间,要不是顾小思,也许她真的会撑不下去。她不是木,顾小思的温柔、关怀、照顾、担心,她心领神会。为了不让顾小思担心,她终于愿意出去走走。

不知道多久没刷牙了,出门前,她在浴室仔细地洗漱。猛地灌了一水,水在腔里「咕噜」作响,洗去牙膏泡沫。

哗啦一声,水被吐出,两滴水珠也随着曹一帆弯腰吐水,而滴在洗手台上。

她抬看向镜子,这才意识道自己又哭了。

她想过很多原因,好端端的,为何她和林靖会走不下去呢?是她做错了什么?是林靖太「渣」?是程雅曦太优秀?她想以上皆是吧。

而且,她还败给了现实。她还记得林靖说过有多讨厌自己的生父,没想到最后还是抵不住名利、权势、财富的诱惑。也许他只是想抢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或他有其他为母报仇的计画,但这些,都不关她曹一帆事了,她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梳妆穿着完,她在连身镜子前转了个圈。好像瘦了一点呢!睡眠充足,连肤况都变好了,妆容也更贴服。

为悦己者容。可她呢?心打扮,给谁看呢?这些变化,又有谁会注意到?

眼圈又不禁泛红。镜子里的可儿摇摇,甩掉负面的思绪,赶紧出门,不给自己继续胡思想的机会。

~~~~~~~~~

顾小思为曹一帆选了一部碑很不错的英雄科幻片,气氛轻松、欢乐,节也非常紧凑和刺激。然而曹一帆看不到完场就离开了。

顾小思终究是太年轻,在选位上没有思熟虑。她应该安排她去边角位置,而不是正中间。虽然中间景观好,却很容易变成夹心三明治。曹一帆就刚好夹在两对侣夹之间。

看戏途中,搂搂抱抱不在话下,当电影出现接吻节,两对侣就会顺势亲起来,啵卜啵卜,非常「刺耳」。

「逃」出来以后,曹一帆一个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闲逛。逛着逛着,就来到商场中庭。由于是圣诞节,中庭立了棵两层楼高的圣诞树,非常气派,树下还摆了巨型「糖果屋」和姜饼,旁边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舞台。

她在附近的长椅坐了下来,抬看看被布置得金碧辉煌的圣诞树,又看看周遭的们,有侣,有三五知己,也有一家老少。在节气氛的渲染下,大家似乎都很开心。

她原本也以为自己会像大家一样开心。

十一月,她便开始期盼与林靖共度第一个圣诞节,为此,她还偷偷节食。岂料她的故事熬不到圣诞节便曲终散。

回想起来,他们好像从未如普通侣那样约会、看电影、血拼、漫步沙滩。他们一起的这段时间,就只有工作、吃饭、做,偶尔闲聊。

这时舞台音效响起,是非常欢快的圣诞歌,主持走到舞台中央,开始介绍今天的特别节目。观众聚集在台下,引颈以待,偶尔会被主持逗笑,每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或期盼。忽然间,曹一帆觉得自己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孤独感像一寒气般,以心脏为中心,逐渐往四肢百骸散开,使她即便在有温度调节的商场内,仍然瑟瑟发抖。

她紧紧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眼眶底的泪水晃晃

「帆帆。」一把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曹一帆本能地回,抬眼一看,是当找警察拯救她的,方俊森。

「你怎么了?」方俊森看到她美眸含泪,马上紧张地问。

曹一帆立即撇过,快速地拭了拭泪,再回首,微笑道:「没什么。你好呀,你怎么在这儿?」

她就是这么要强的,尽量不给别造成困扰。况且,在从前被欺凌的子,倘若被看到自己哭唧唧,只会被欺负得更惨。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

「我们舞团受邀来表演。」他往舞台旁边指了指,曹一帆随即看到他的团员。「你呢?过来逛街吗?」知道曹一帆不想说,方俊森也没急着追问,但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心和关注。

曹一帆今天穿得颇为休闲,上身一件香芋紫色卫衣,下身是牛仔短裤配运动鞋,发型是简单的高马尾,整体打扮都显得有点孩子气,有别于平下了班去学跳舞的她。刚才那一个回眸,竟让方俊森有种中箭的感觉。

「呃对,看完电影就顺便闲逛一下。你快回去准备吧,我也该走了。」曹一帆匆匆回答,就想站起来。

然而方俊森的动作更快,像预知到她的意图似的,把手摁在她肩上,不让她离座,力道不轻不重。「我们的节目快开始了,赏脸留下来观看吗?」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即热又温暖。

对于别的盛,曹一帆向来不懂拒绝,也就只好点点答应。

方俊森笑得更开了,三步一回地走回队友身边,怕曹一帆会偷偷跑掉似的。

不一会儿,舞团就被介绍上场了。他们这团队可说是非常国际化,除本国团员外,有大半是非华裔团员。

别看方俊森平温文儒雅,当强劲节拍的音乐一响起,他竟平地翻了个空翻,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开场。

整个舞团的配合非常有默契,舞者也很专业、很投。因为是圣诞节,表演中间加了圣诞音乐,配以有点滑稽的节和舞蹈,哄得台下小朋友哈哈大笑,连大也忍俊不禁。

曹一帆不得不承认方俊森是个既有才华又有魅力的,他走的路是对的,除了跳舞,他也很适合走演艺路线。

演出结束。

方俊森一下台就朝曹一帆的方向跑去。

「怎么样?你觉得我们的表现如何?」他自信满满地问。

「非常彩,非常厉害!」曹一帆拍着手,由衷地答。

「那心有变好吗?」他在她身旁坐下。

这突如其来的回力镖,令曹一帆有点措手不及,支吾道:「啊?挺挺好的。」

方俊森觉得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很可,接着又问:「既然心变好了,我能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圣诞派对吗?我们待会就会过去,地点是我的舞蹈室,我点了很多好吃的外卖,一起来吧!」

「我我我不去了,你们团的派对我一个外,好像不太好。」在家待了快三个星期,一时间,她的应变、应答能力都变得有些生疏。

「不会的,他们都很乐意结识新朋友。」方俊森继续用他的「盛」去邀约。

「我呃我约了。」她根本没心去狂欢。

「哦是约了男朋友吗?他什么时候来?我在这陪你吧,等他来了,我再走。」他微笑说,表有一丝僵硬。

男朋友。这三个字又勾起了曹一帆的心酸。「不是。我们分手了。」她微低下,试图掩饰自己的绪。

「分手了?」方俊森讶异地问。曹一帆觉得他的惊诧中,好像有一丝兴奋?

「嗯。」

「我能问为什么吗?」他小心翼翼。

「你很少看财经新闻吧。」她幽幽道。

「呃对。」他不好意思地挠挠

「他要结婚了。」她又开始鼻酸了。

「结婚?除了你,他还能跟谁结婚?」他还记得林靖心急如焚、怒气冲冲地给他打电话的景,还以为他很曹一帆呢!

曹一帆索侧过身去,不让方俊森看到自己哭,哽咽道:「对不起,我无法细说。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方俊森轻轻地她的肩膀,似是安慰,又像心疼,也像不舍她离去。

突然,一个戴式耳机罩了上来,把曹一帆从喧哗的商场隔绝开来。「哔」一声后,里面就开始播放莫文蔚的。方俊森还很绅士地站到她身前,为她挡去外界的目光,让她有了能畅快流泪的空间,非常贴心。

「没结果的花,未完成的牵挂,我们学会许多说法来掩饰不碰的伤疤。」

「因为我会想起你我害怕面对自己,我的意志,总被寂寞吞食。」

「因为你总会提醒过去总不会过去,有种真不是我的。」

「假如我不曾你我不会失去自己,想念的刺,钉住我的位置。」

「因为你总会提醒,尽管我得到世界,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方俊森选的这首歌,句句都能撼动她的内心。

商场的听不见她哭泣,她自己戴着耳机,也没听见多少,但方俊森全听见了。这些啜泣像把小刀,不知不觉地在他的血管上刻划。从这天起,他忽然很想变得强大,越强越好,最好强得能保护想保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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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地哭了一场,曹一帆糊里糊涂地被方俊森载到舞蹈室,参加了他们舞团的圣诞派对。本以为会很难融,没想到所有都很友善,还很风趣。

原来这就是拥有一大群朋友的感觉啊,她在心里感叹。分手以来,她今天才有了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饮饱食醉,团员们各自「嗨」去,有些开始玩扑克牌,有些划酒拳,有些放了音乐,对镜跳舞,热闹又惬意。

「你看,成品出来了。」方俊森塞给她一个电话,播放着ct尾牙表演的彩排片段。

曹一帆专注、认真地看完,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好看!华、洋舞蹈和文化融,不管是本国还是国外的评审,应该都会喜欢吧!她们真的很!你也很!辛苦你了,帮她们排了这么好看的一支舞。如果她们能夺冠,你这位老师绝对功不可没。」曹一帆像位自豪的家长般,发表感言和对方俊森道谢。

方俊森自然地拍拍她的脑袋,说:「说得你好像没功劳似的,这明明是我们一起构思出来的。你知道吗?她们都挺想你的。」显然他已从他中得

知她离职的消息。

「大家大家都有功劳,只要有一个不认真,这事儿都成不了。」曹一帆谦虚说。

「其实你应该自信点。你比你自己想像的好得多。」方俊森忽而正色道。

「我要是够优秀,也不至于会被分手。」她自嘲道。

「那是他不识宝!况且,世上又不止他一个男。我觉得他除了比普通帅点、职位高点、身手好点,也没什么优点呀。」他的嘴脸竟有点像个吃醋的小男友。

曹一帆绝对没想到温和的方俊森也会有尖酸刻薄的一面,不禁失笑,又继续自嘲说:「我都二十八了,身材胖,长的也不漂亮,家境又清寒,还有什么男会要我呢?再过个两三年,就更没『市场』了。」而且要完全放下一个,再重新去,太难了。

「你看那边」方俊森指向一个高大、壮硕的拉丁裔生,zoe,她正在跳舞「你觉得她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曹一帆回想了一下,缓缓道来:「我觉得她很有舞台魅力、舞蹈力度也不输男生,尤其是她的表,太感了。」

「她读大学时,曾在一个表演上,被观众掷水瓶、喝倒彩、拔电源。她当时跳的是twerk,这是她最喜欢的舞蹈类型。」

twerk就是电舞,常见的舞者都是身材火辣、苗条,尤其部,大多是圆润挺翘。可是zoe是个比曹一帆更胖的生,虽然肌结实、部也紧致,但在这个看重长相、对身材极其苛刻的世界,她被攻击、侮辱,尽管令气愤,但也好像无法完全遏止。

「我还以为国外会比较包容呢。」曹一帆皱着眉说,身同感受。

「其实西方社会也有他们对的框框条条,不过你不必担心,zoe现在已是twerk界的『神级』舞者。她凭自己的努力和舞技,打了这些世俗的枷锁。还有他」方俊森又指出另一位黑舞者,ben「他今年四十五岁,五年前才开始学舞蹈,现在已能与我们一起演出了。」

曹一帆暗自惊叹。

「所以千万不要轻易否定自己,你很好,真的。」方俊森真诚地安慰和鼓励她。

「sam,it’syourmusic!eon!」zoe像感觉到他们在谈论自己似的,过来唤方俊森跳舞。

「那我跟他们『噪』一会儿,你多吃点东西,relax一下。」方俊森去跳舞前,不忘照顾一下曹一帆。

「ok,去吧、去吧。」曹一帆甩甩手,假意把他赶去跳舞。

「youaretheonlygirlthatsambringtoourstudioparty.」zoe自动替补了方俊森的位置,跟曹一帆搭话。

「oh...really」

「ya.youarespecialtohim.」zoe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no......it’sjustbecausei’mbrokeninloveandcanonlyhavealonelychristmas,soheinvitedtoe.」曹一帆耸耸肩否认。

「lettellyousthing.hisexgirlfriendsareallolderthanhim.helikes“jiejie”.」刚才曹一帆自我介绍时,曾自嘲说自己年纪大,zoe便马上联想到两者的关系,还幽默地跟她说了个中文词。

曹一帆觉得方俊森只是怜悯她,完全没有别的因素,并不太在意zoe的玩笑话。

「帆帆,来一起跳舞吧!」跳『嗨』了的方俊森小跑回来,不给她犹豫的时间,就把她拉到镜子前,想与她共舞。

「我不会、我不会跳」曹一帆拼命挥手拒绝,在这些大神跟前,她不敢献丑。

「没关系的,跟着音乐律动就好了,把心中的不快和难过都宣泄出来。」

「我真不会,你们跳吧。」

「看我,像我这样。」他边说边示范。

再次盛难却,而且好像失恋后,什么都能豁出去似的,曹一帆还真就开始模仿方俊森,一起律动起来。

~~~~~~~~~~~~~~~~~~~~~~~~~

也不知道胡蹦跳了多久,最后舞蹈室只剩下曹一帆和方俊森,其他都去了下场,到酒吧狂欢。

他们都累得躺在舞蹈室的木地板上休息。

「我被一家经济公司签了,他们替我接了一部网剧,下个月就要去首都拍摄了。」方俊森突然说。

「那这里怎么办?后成了正式艺会影响你跳舞吗?」她知道他最着重跳舞。

「这里,king会替我持。」king是他的队友「其实我本来想推掉拍剧的工作,可我今天再想了想,我觉得现在的我太弱小了,我还是想变得更强大,所以我决定去。而且要是将来有了知名度,或许能更好地推广舞蹈呢。」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那就遵从内心吧。」曹一帆支持道。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啊?」

方俊森忽而冒出这一句,曹一帆瞬间懵了。

「虽然我只是男四,但进组期间,公司觉得我也需要一个助手,他们让我自己找。我问过小思了,知道你还待业,你若不嫌工资少点,我是很有诚意邀请你当我助手的。」他侧着看她,希望她看到自己诚恳的目光。

「谢谢你。我我现在还很混,你让我想想吧」其实能离开这个城市、避开所有与林靖有关的消息,也不错,她想。

「要是你不满意公司的offer,我能私给你加点。」方俊森有些着急,从地上坐了起来,俯视她道。

曹一帆仰视他,忽然觉得他很像一个

「你演的角色,该不会是叫袁治吧?」

「你怎么知道?」方俊森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曹一帆笑而不答、轻点。过了几秒有道:「是挺像的,剧组很会选。」

「你看过原着?」

「呃我创作了原着。」

「蛤?!」

第五十七章时隔三年

三年后,h市。

曹一帆把发随意盘在脑后,套了件简单的连身大tee,下身是黑色legging和白球鞋,要不是外边还搭了件牛仔夹克,真朴素得像个大学生。

「帆姐早!」

「帆导早!」

「导演早!」

她甫踏进片场,工作员的问好声即此起彼落地响起。

「早、早大家早今天开『0624』,要辛苦各位了。」曹一帆驾轻就熟地回应着,还不忙安抚众。「0624」是指开工时间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工时很长。

「帆姐,景搭好了,你昨天说要修改的地方,我已经检查过了,没问题。」年轻的导演助理自动自觉凑上来报告事项。

这位助理看着有点眼熟,眉眼间有点像一个

「谢谢安然。」曹一帆微笑道谢,又亲昵地摸摸她的

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徐安城的妹妹,徐安然。果然是曹一帆的丝,大学一毕业,就求哥哥牵线,待在曹一帆身边工作,成为她的助理。

为什么曹一帆会当上导演呢?这就要说回三年前。平安夜那天,方俊森提议她跟他去首都拍戏,当他的助理。曹一帆本就有离开s市的想法,言谈间,又知道了自己就是方俊森要演的剧的原着作者,她就想调皮一下,以方俊森助理的身分,潜伏在剧组,看看她的作品会不会被拍成烂剧。可好巧不巧,该剧的导演竟然是曹一帆的学姐,张艾云。

当初她急着凑爸爸的手术费,把电视版权的事全给出版社去谈,只求能尽快卖个好价钱,细节都没顾上。后来又忙着工作、写小说、谈恋,想着反正都卖了,再去刨根问底、去反悔也没用,倒不如等成品出来,是好是坏,直接面对。

被认出来后,张艾云本想把曹一帆挖过来,加自己的团队,当个助导什么的。曹一帆作为传播系的毕业生,当然跃跃欲试,可方俊森不同意,还有点怄气。三个讨论时,他有点被急了,不小心透露了曹一帆是个作者,说她平还要兼顾写作,不可能加幕后。

原来不说还好,被张艾云知道了,再苦苦追问,曹一帆只好和盘托出。岂料张知道原作者就在眼前,便更诚恳地请求她加了,毕竟有原作者加持,这剧就更有机会成为「款」。

最后,为了不顾此失彼,曹一帆继续做方俊森的助理,亦同时兼顾剧组顾问。这事儿只有他们仨知道。

再后来天无绝之路,这剧还真小火了一把,连带当中的几位主演都火红了起来,包括方俊森,网剧、综艺、广告、直播邀约不断,就连「新月」这个名字,也重新为青少年所认识。

再再后来有投资方找来了原制作班底、曹一帆、部分原剧主演,开拍新剧,故事依旧是以新月的小说改编,不过这次,由曹一帆来亲自编剧。谈合作时,曹一帆更提拔了方俊森,顺利让他当上了男二。

果不其然,这部剧比上一部更火。出版社就顺势替曹一帆办了签书会,这是三年里,她唯一一次回去s市。刚好苏文杰的审讯也在那段时间,她就应法庭传召出席,总算了结了那起绑架案,把苏文杰送进监狱。

奇怪的是,她出庭几次,都没碰上林靖,也没听方俊森说要上庭作证,这两明明都跟案件有关。后来想想,两如今的身份都很特别,估计是用他们的方法解决了吧。

剧开播的时候,适逢方俊森参加了一档艺舞蹈比赛的综艺节目,他靠着湛的舞技,以及新剧带来的气,成功比到决赛,还拿了第二名。此后,他成功跻身新一代「流量」小生。当然,他知道自己的演技还配不上受欢迎的程度,所以尽管再忙,他也请了老师给自己上专业的表演课。

参与了两部由自己小说改编的作品后,曹一帆的「导演魂」被彻底激活。她托张艾云的关系,进了一个电影剧组,跟在导演身边学习,成了一名导演助理。导演本就亲和,得知曹一帆本就是学这个专业的,还拍过不少微电影,平也给过不少有用的意见,便脆擢升她为副导演。虽然只是小制作,但足够曹一帆高兴了,也让她在这个领域上更自信。

四个月前,有投资方食髓知味,找来张艾云担任制片,并由她出面,邀请曹一帆亲自执导、方俊森出演男一,开拍新月早年的青春小说又见枝繁花盛的电影版。

本来方俊森的经纪公司是不同意的,因为他们觉得方俊森总拍青春题材,会令观众审美疲劳,也怕媒体会趁机抹黑他转型失败什么的。可方俊森得知导演是曹一帆后,便不顾公司反对,硬是要接下这电影。

三年间的经历,不管是曹一帆还是方俊森,似乎都比想像中顺利。然而娱乐圈是个什么地方?一些窜红得太快,便会招来另一些眼红。

就在一个月前,又开机不到半个月,网上出了曹一帆和方俊森的丑闻。

初到首都时,曹一帆给林靖转了十万,算是断净了他们的关系。后来她又在离家乡最近的城市给父母租了套公寓,因为苏文杰的事传回家乡了,苏家天天上门骚扰,要曹父曹母叫曹一帆撤销诉讼。曹一帆不得不把父母迁走,也方便曹父去市医院覆诊。

这么折腾下来,曹一帆的钱所剩不多,在首都,只租得起简陋、冷的地下室。可方俊森自然是不同意她住那种地方,毕竟是自己把她带过来的,也是自己有好感的姐姐。于是他提议两先同住,把他家的一个房间以很便宜的价钱租给曹一帆。

曹一帆拗不过他,而自己又的确经济拮据,只好答应。因此两算是同居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她赚到钱了,便搬走了。

这次的「丑闻」就是有料」他们同居,说他们关系不一般,指方俊森靠作家兼导演上位,没红之前是个「软饭王」,随文还附上几张偷拍照片,拍到方俊森进了曹一帆的家,彻夜不出,到天亮才离开。

那几张其实是近照,当晚除了方俊森,张艾云、徐安然、方俊森的经纪主演、主演的经纪等,都在曹一帆家,她只是请大家来自己家讨论剧本。媒t却只放出方俊森的照片,明摆着是有要「弄」他。

虽然各方都出了声明,想澄清事件,可那些「营销号」仍然不断抹黑方俊森。这令方俊森的丝急疯了,竟开始挖曹一帆的

黑料,希望把批判的矛转移到她身上。后来有「揭发」曹一帆曾在出版社的国际版小说网站上连载过色小说,内容涉及虐、援、捆绑、强等,指曹一帆是个心术不正的老,是她威利诱方俊森,对他用「潜规则」。

其实写色小说这事儿,只有出版社和一些老丝知道,因为曹一帆只在「新月」的博客上提过,说她会以「望月」这笔名,在国际版网页连载成小说。然而当她和林靖分手后,她就写不出来了。停更几个月后,出版社索将小说下架,也把她那篇博文删了。没想到如今会被挖了出来。

事件发酵得很快,马上又有挖到苏文杰绑架曹一帆的那起案件,连苏文杰的照片都被放了上网。本来苏文杰就是个长的样的斯文败类,竟有认为他长得这么帅,没必要绑架并企图强曹一帆这么普通的,猜测他们是侣纠纷,解决不了,才弄得要提告、起诉什么的。

后来更有扯出她求学时期被欺负的旧事。虽有她,但网上的风向更倾向于指责受害者(blthevictim)。

「所有都讨厌你,你本身肯定也有问题吧?不然为何谁都不欺负,就欺负你?」

「她肯定是从小被欺负而导致心理扭曲,所以才会写出那些教坏小孩的小说吧?我怀疑她写的所谓青春小说或多或少都有点变态,我小儿可喜欢她的书了,我得赶紧检查、检查内容!」

「对,她心理肯定是有些扭曲的!跟姓苏的说不定是在进行什么不道德的易,可能最后价钱谈不拢,才反咬男方一,告他强不遂。」

「我朋友说这的是姓苏的小三!」

「强烈要求法院公开案细节,为苏帅哥翻案!」

「越挖越多,越挖越脏,我开始相信方俊森是被『潜规侧』的了,毕竟长的又n又帅。」

网路上出现大量类似的「酸民」留言,只能说这真是个脸帅即正义的荒诞世界,黑能说成白,白也能说成黑。

这时候,投资方居然落井下石,以导演和演员失德为由,不仅撤掉整个项目的投资,还要求曹一帆等赔偿前期投的资金。曹一帆哪有这么多钱赔偿或诉讼?只能尽力找新金主。

方俊森非常愧疚,好几次想亲自出面澄清,因为苏文杰一案,他是重要证,最初也是他提议曹一帆住自己家的,他甚至想让她和自己假扮侣,这就能让「同居」变得合理。但这些都被公司及曹一帆反对和阻止了。

如果是从前,她肯定会选择逃避。可现在的她,成长了。自杀不遂、被不遂、被抛弃,桩桩件件都教她要自强,天无绝之路。更何况,当年跟在林靖身边做事,最大的收获就是他在商场上的态度。冷静、机智与坚持,再大的事,也不轻言放弃。

曹一帆身为导演,选择自己扛。她召开记者会,一一回答、反驳那些质疑,解释了成小说只发表在国际版网页,而且读者须满十八岁才能阅读该书,一切都是合法的。再者,她用的笔名是「望月」,不是「新月」,不存在看「新月」的书,令青少年学坏一说。

她甚至剖白了父母的身世;展示了那些年自残的刀疤,以及被同学欺凌而留下的伤痕;又公开了自己被苏文杰绑架后的检查报告,证明自己体内被注了催剂。

记者会以后,果然改变了部分的想法,网上的风向也不再是一面倒。然而,一个月过去,仍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方,这是现时最令曹一帆伤脑筋的事。旧债未还、工作员的薪水也拖了一个多月。

「帆帆、帆帆!好消息!好消息!」张艾云几乎是「手刀式」跑进来,嗓门大得整个摄影棚都能听见。

「找到了?」曹一帆淡定问。

「聪明!」张艾云喘了好几气才答。

「哪家公司?」曹一帆心松了一半,虽未知谈不谈得来,但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

「风顺影视出品。」

「风顺?这名字取得真像快递公司。没听过。」曹一帆摇摇道。

「这家今年才成立的公司,不过已经有一定的规模,之前投资过几部剧,我问过那些剧组了,是家不错的公司。」张艾云慢慢道来,喜悦之色跃于脸上。

「不错的公司居然会想趁这淌混水?是有什么苛刻的条件吗?」曹一帆自己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好

「没有!对方说是你的书迷,所以很希望你第一次执导的电影能顺利面世。帆帆,你真有魅力!」张艾云激动地搂了搂她。无他,这何尝不是张第一次当制片的电影呢?谁也不想高砸。

「书迷?」曹一帆侧看了徐安然一眼。

对方马上明白,问:「云姐,请问这位书迷的名字是?」

三年前,自从跟曹一帆见了一面,徐安然便偷偷为她组织了个书迷会,她可不记得书迷会中有这么个隐形富豪。

「呃跟我接洽的姓李,全名有点忘了,要回去查名片。」

资讯太少,徐安然只好对曹一帆耸耸肩,表示不知道是谁。

「对了!对方说想跟你见一面,当面谈细节。我怕夜长梦多,就约了今晚,你把今晚的戏改到明晚吧。」张艾云终于说到重点。

曹一帆想了想,点点。她这学姐是位出色的导演,却似乎不是很适合当制作,对于谈生意,没有经验。她一起去也好,好歹她也在ct待过。

~~~~~~~~~~~~~

当晚,曹一帆换上比较正式的衬衫和西裤,稍微化了个淡妆,便带上徐安然,与张艾云一起前去约定的地点。

对方约在h市最贵的饭店,还是vvip包厢。曹一帆不知为何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饭店员工一左一右,打开包厢的欧式大门。张艾云走在最前,曹一帆跟在身后,可就在门被打开的那刻,她一眼就看到他。

刚失恋那会儿,她想过千万种两重遇的景,唯独没想过是这样。他好像总出现在她落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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