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辫子考取的是我刚毕业的那所大学。一开学她就把辫子剪成不到一指长的短发，
也就变得说不出的丑陋。
她晃着一
短发，歪鼻子斜眼的告诉我，小婷在一所很一般的补习学校补习。
我没有勇气去找小婷，因为我觉得看见她后我可能会内疚。我还是喜欢她的。
每当我和一些其他的
孩子上床时，我就会想起她，想起她第一次做
时发出的惨叫。
这段
子我找到了一个机关工作。上班时间除了扫地提水
结科长之外，就是大量阅读报纸书籍。
自然周末也少不了参加处膜
坏小组的活动。这种有意义活动的参与结果就是：到我再见到小婷时，我已经做齐了整整二十朵小纸花。
小婷的话还是最鲜艳最
製的。看到这朵花，我就总是想念她。
最后，在小婷准备第二次参加高考的两个月前，我决定要见见她。我的本意是鼓励鼓励她，所以我去了她的补习学校。
她比一年前明显胖了一点，脸色苍白了更多。每个补习的生都会这样，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倒是我的出现出乎了小婷的意料。看到我时，小婷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在地板上。
我们彼此注视了很久。我说：“祝你今年高考顺利。”
她慢慢走过来，狠狠抽了我一个嘴，然后伏在我怀里放声大哭。最新?╒地★)址╗ Ltxsｄz.€ǒm
那天晚上，我们回到了我的宿舍。我已经跟单位要了间单身宿舍，不再租那间可怜的校外小屋了。
在床上，我用行动告诉着她这一年我有多么想念她。她也无声地配合着我。
那张宿舍的小床在黑暗中发出嘰嘰嘎嘎的欢叫。彷彿我和小婷做，这张床最快乐。
我觉得我和小婷和好了。于是很虔诚地给她看我所做的二十朵小纸花。我对她说：“你就是其中那朵最大最緻的。”
她的脸色刷地变了，变得没有一点血色。她生气了。她知道我还在不断地坏着处膜。她是第六个，一年时间却多了十四个。我不但没有学好，反而变得更坏了。
那天晚上，她连夜就走了。我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装着足够打车的钱，但我知道小婷一定恨我恨透了。
有说过，高考就像做，第一次是最重要的。男生生都一样。在第一次之后，男生就越来越油条，生则越来越烂。
小婷的第一次高考失败了。第二次也
同样失败了。
只不过第二次我没有怎么刺激她，是她自己失败的。
当然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在高考前几天，小婷发现自己怀孕了。
高考落榜后，小婷来找我。那时我正在宿舍和小刚对诗。身边坐着一个明眸浩齿的孩。这个孩说我和小刚谁的文採好，她就把她的贞
献给谁。
小刚吟了一首《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
骚扰。
夜半呻吟声，姑娘变大嫂。
我受过高等教育，当然不肯轻易认输。所以我出了个上联，只要小刚对出下联，我就
拜下风。
我的上联是：月经带，月月带，越带越经带。
这是个千古绝对。小刚一肚子大粪，根本没法对上来。眼看他就要认输离开，把这个孩让给我时，小婷来了。
小婷的眼睛有点肿，她说：“我怀孕了。”
我无话可说。我很健康她也没有生理问题。这是很自然的事
。
我的冷漠让小婷很愤怒。她扬着拳说：“你毁了我。你是个禽兽！”
这句话我以前就听过，很耳熟很亲切。
她又说：“我恨你一辈子。”说这句话时她似乎又变得平静了。说完，她扬长而去。
她变得有点尖刻有点坚强。我想这也许是因为读了《牛虻》的缘故。我也曾读过《钢铁是这样炼成的》，但我依旧没有什么高尚的品质。像小婷这样，能充分从书籍中吸取力量的孩，我是佩服的。
小婷这一走，我就两年没有再见过她。
这两年的时间里，我们处膜坏小组的活动也渐渐减少。我们四个都觉得有点乏味了。原来，生活中所有的东西都会慢慢让厌倦，没有什么是永远值得去做的。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两年的时间，小军已经从黑社会打手的身份混到了一个小目的地位。小强发了财却阳痿了。他对钱财的渴求远远超越了对的欲望，很无语。
只有我和小刚还同过去一样。在平乏与无聊中，
费着光
。
这段时间里，我读了一本很令我感动的书。书名叫《也许痛苦，未必幸福》。
作者乃纲在他的序言中表示他写的是感，而我却从那本书中读到了过去的纯洁。
这种高尚的感我几乎已经忘记很久了，没想到一本书又让我看到了曾经的格。我憎恨回忆过去，因为这会让更觉得可耻。
于是感动之后，我立即把这本《也许
痛苦，未必幸福》烧掉了。我要把自己过去的格，过去的崇高，像邱少云一般化为灰烬。
但是，生中许多事你总是不能不回忆，有许多你也总是无法忘记。
小婷就是我无法忘记的。两年之中，我眼前总是闪过她的身影，她的表。
我忘不掉第一次见她时，她抚摩着《牛虻》的书皮，很认真地告诉我：“这本书描写的是灵魂的坚强和不屈的理想。”
我觉得这句话是她的一面旗帜，展示着她纯洁外表下的高贵品质。
我想念她。我发现思念让我更加她。
如果我再见到她，我想我一定还会对她说：“我把你毁了，所以我要负责你一生一世。”有一天下着大雨，小军告诉我他见到了小婷。小军的老大开着几家有色服务的歌舞厅夜总会。小军看见小婷在那里面当坐台小姐。
顶着大雨，我立刻连夜奔进了那家歌舞厅。看到小婷时我几乎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穿着件孩最隐秘部位都一望无余的白短裙，侧身坐在一个老得可以做她父亲的男腿上。那个男肥胖丑陋的大手，正在小婷已经不能再短的短裙下肆意
摸。
小婷撒娇地说：“赵老板，你坏死了。”说完，她看见了我。
那一刻我以为小婷会哭泣。可是她没有。她向我笑了笑就继续让那个老男摸。
我哭了。我知道我真的把小婷毁了。
我冲过去，拿出身上全部的钱摔在那个老色鬼的脸上，告诉他这个小姐今晚我包了，然后拉着小婷冲了出去我把小婷拉到大雨中，我质问她：“你还记得《牛虻》吗？”
她哼了一声，说早忘了。
雨水打湿了我们的衣服，也冲掉了小婷脸上厚厚的化妆品，他终于又变得纯洁而楚楚动了。
我带她回到了我的住所。单位已经给我分了一套房子。
窗外雨不停地下，像为几千年类悲哀哭不尽的眼泪。
小婷点燃香烟，给我讲了她这两年的生活。在第二次高考落榜后，她心灰意冷。再加上怀上了我的孩子，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她所承受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她打了胎，然后在几个地方上过班，最后在酒吧做起了小姐，自然而然地经过了从不卖身到卖身的过程。我对她说：“记得我的话吗？我说过，我把你毁了，所以我要负责你一生一世。”
她冷笑一声，说：“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小婷了。现在的我不再单纯幼稚了。我再也不会去相信这
种你们臭男说出的鬼话啦。”
她起身要走，临出门前又转过留给我她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如果想嫖
就给她打电话，她收我半价。
我想追她回来，可是我做不到。
她的确已经不再是小婷了。
透过窗户，我看到她在楼下的雨中站了一会，任由雨水无地冲刷着她的身体。我想她一定在哭。我觉得如果我冲下楼在雨中拥吻她，那么我们一定会重归于好。
但是我错了。
就在我想但还没有冲出门时，我看到小婷转过脸恶狠狠向我这栋楼吐了
痰。
那一刻正好一个闪电，雷电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夜空，也叫我看到了小婷充满恶毒怨恨的眼睛。
她是非常恨我的，我肯定。她的眼睛像恶魔像泼
像毒蛇。过去那种九寨沟海子式的宁静清澈已经彻底地消失了，没有了。
我觉得很害怕。一声闷雷之后，我坐倒在地上。
我把小婷毁了。
我托小军照着点小婷，小军在那些夜总会舞厅很吃得开。小军说：“一个婊子也值得你这么上心。”
我听了这话真想揍他，但估计打不过也就算了。
从那以后，我也见过几次小婷。我约她出来，她都拒绝了。她说如果我要嫖她就到她们的夜总会去。
为了见她，我也只有去嫖她。有时我一个去，有时我和小刚一起去。
记得那一次我和小刚一起嫖完她后，她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的身体还和原来一样
。说话时她身上散发着浓郁的劣质香水味道，早已没有了学生时代淡淡的桂花香气。
再后来，小婷死了，自杀。
我知道，她的腐烂是从灵魂
处开始的。她曾经是个很有理想很纯洁的孩，身上曾经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她也曾经为了《牛虻》而振奋。
但是她被我毁了。一个纯洁高尚的品质一旦被毁掉，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所以，我想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小婷是怎么死的。
小婷遗体告别那天，没有追悼会，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大约他们觉得一个的死是无足轻重的。
那一天天很。我们处膜坏小组和小婷的母亲五个告别了小婷。小婷的父亲被她伤透了心，怎么也不肯来。
我没有想到小婷的最后遗容是那么纯洁，使我看到后立刻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景。而此刻的她已不再抹浓暗的红，不再穿那种卖
为
生的职业装。
她的脸清纯苍白，嘴角甚至微微带有一丝笑意。
她彷彿要很认真地告诉我：“这本书描写的是灵魂的坚强和不屈的理想。”
我明白，小婷死了。这种纯洁的面容只是安在了一堆死
上面。
所以，那一刻我后悔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后悔如此的惭愧，我跪在小婷的尸体前，久久地不愿起身。我虽然没有流泪但我的灵魂在流泪。
小婷的母亲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如果她知道是我把小婷毁掉的，她会发狂杀了我吗？她不会。因为她无法理解我对小婷的毁灭程度。
我想起了我们处膜坏小组的号，我在小婷身上全实现了。可是我却后悔了。
处膜坏小组今天所得到的成就，就是毁灭了小婷。
我想，它毁灭的不仅仅是小婷。我们一共做了一百朵小纸花，就是一百个孩被我们毁灭了。我们玩弄，摧毁，践踏，折磨。一百个孩一百个纯洁成了我们无耻的功绩。
我确实后悔了。
如果小婷活过来，我觉得我已没有资格对她说：“我把你毁了，所以我要负责你一生一世。”
一百朵小纸花摆放在小婷遗体的周围。我把小刚小军小强的纸花全部都要来了。我要用这一百朵纸花，做为小婷的陪葬。我要用这一百朵纸花的贞和纯洁，表达我对小婷最的歉意！！！
小婷的遗体和那一百朵纸花一起被火化了。
我对小刚他们说：“我们处膜坏小组解散吧。”
没反对。这个组织的确太无聊，无聊到所有都厌倦了。
于是，这个存在了许久的处膜坏小组，终于在一个孩的毁灭中，彻底的解散了。
从小婷化为灰烬的那一天起，我的魂灵就处在地后悔当中，这种后悔让我觉得胃在收缩，恶心想吐。
这个城市中到处飘
着那许多处贞逝去的鬼魂，像苍蝇蚊子一样，无处不在，打扰着我的灵魂。
我决心要离开这个城市。我要改变我自己，我要用一种小婷曾经拥有过的纯洁重新生活。
我买了去最远城市的火车票。我要彻底地告别过去，忘掉小婷，忘掉那些纸花，忘掉处膜坏小组。远远地走开。任何都不会再记得我，我也不要再记得任何。
坐上火车后，我的心是兴奋的，我觉得我将要从对小婷的愧疚中走出来了，我在笑。我的绪好象也感
染着同坐的乘客们。他们笑容满面地与我寒暄，让我有了一种回家般地温暖。
我的对面坐着一个纯纯的孩，她大约是个学生，也许要到外地去上学。
由于她长得很漂亮，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发现我在看她，她就抬起冲我笑了笑。
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手中拿着一本《牛虻》。
她抚摩着《牛虻》的书皮，很认真地告诉我：“这本书描写的是灵魂的坚强和不屈的理想。”
一听这话，我哭了。我长这么大就从没有像今天一样伤心过。我的眼泪像
水一样
涌而出，我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座的每个乘客，包括那个孩，都惊奇的看着我。
可是我不在乎，我要哭个痛快，我要让眼泪尽地流淌，希望可以用泪水洗刷我罪恶的魂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