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凯茜激动大叫，她也是喜欢凑热闹的
子，不然也不会觉醒“导游小姐”这个可以带
旅游的真灵。
“你们要去吗？”她兴奋说道：“反正渡
下午才会发船，我们
脆趁现在好好玩一下！”
“我就不去了！”张名威抬起下
，坚强道：“我从不参与七夕的活动，我觉得那没什么意思。”
这话又引来一道怜悯的目光。
“科长呢？要不要一起上去走走？”
“我吗？我也不用了。”杜语暄说道：“我想自己一逛逛。”
“这样呀，那我们待会发船前在大厅集合……小生，走吧！”
“好耶好耶！”
一大一小两个小
兴奋冲向天空步道。
“科长，我去那边走走。”张名威指了一个方向。
“嗯，没问题。”
两分道扬镳，杜语暄跟着
走动，此时街上因为七夕活动，成双成对的
侣变多，若不是有些灵魂的外貌令不敢恭维，整体氛围宛若阳间的大街。
而杜语暄，就站在群里。
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第三十五章 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子
“妈，我考了第一名，是不是很厉害！”
每次考完试，杜语暄都很想这样说。
只是每次话一到咽喉，就会被麻将桌上洗牌的声音堵回去。
妈妈永远都在打牌，她开心时，是因为赢钱，她生气，也不是因为儿闯祸，反正，她的世界里似乎“杜语暄”并不存在，只有筒子和条子，并没有孩子。
“既然如此，为什么妈妈要把我生下来？”小小的杜语暄常常问起这个问题。
外婆从没有给出答案，直至过世也对这个问题沉默。
拉拔自己长大的外婆过世后，妈妈不得不面对扶养的问题，她打牌的时间变少了，但对自己的关心并没有因此变多。
白天她会出去工作，晚上回来继续找打牌。
如此，复一。
曾经杜语暄想过，至少妈妈还愿意养自己，听说有些孩子可怜到连父母亲都不愿意管，只得让社会局扶助。
严格来说，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为了不让妈妈嫌弃自己，杜语暄很认真读书，她婉拒了一些追求者的心意，因为她知道，妈妈的目光对自己才是最有价值的。
她是为了妈妈而活，也必须这样才能活。
终于，熬上了高中，在高中的第一个暑假，她兴冲冲的拿着自己的第一笔奖学金，打开家门，“妈，你看，这是我学年度第一名的……”
“好好好，去旁边玩……东风！”妈妈
也不抬的说道。
现在是白天，妈妈已经很久没这个时间打牌了。
客厅中间又被清出一块空地，麻将桌边坐满了四，正激烈“厮杀”中。
杜语暄被家里这景愣了一下，手中的奖学金袋子也不禁缓缓放下。
“妈，今天不用上班吗？”她站在家门
，忍不住问道。
妈妈没有回答，她丢出一张三筒，对家兴奋的推牌喊胡。
妈妈露出懊恼的神，抬起，正好与家门那道呆滞的眼神对上，但没有停留多久，她的目光便被那红色的奖学金纸袋吸引住。
“那是什么？”她问。
杜语暄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喜意，赶紧上前将奖学金拿起来，“这是我学年度第一名的奖学金！今天发放的！”
我很
对不对？
我没有给妈妈失望对不对？
妈，下礼拜天是农历的七月七，学校有七夕活动，同时也是我的生，我们要不要一起去……
酝酿许久的话在脑海里打转一圈后，杜语暄正要开，但妈妈却只是问了一句，“有多少钱？”
“呃，应该有五千……”
“拿来。『&#;发布邮箱 ltxsbǎ @ gmail.cＯＭ』”
妈妈从纸袋里抽出五千元后，随意把奖学金纸袋扔到一旁，接着目光便没再停留在儿身上。
“来，再一局！”
□
“又来了，又是这个梦。”
杜语暄缓缓醒转，她皱着眉，叹了气。
原则上，灵魂是不会做梦的，因为灵魂
睡之后只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除非在“梦境”里又睡着，才会像活物一样做梦。
杜语暄爬起身，看了看朦胧的四周，更远方则是无尽的黑色迷雾。
这是她的“梦境”。
因为有点受不了汹涌的大街，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睡，逃到了“梦境”里。
但因为“梦境”太枯燥了，忍不住倒就睡，然后又梦到了自己最难受的回忆之一。
真的有够难受。
每次梦到这个，就觉得自己仅存的“价值”似乎又被生生撕走一块。
该死！
“我想想，老板的名字好像是心小织……”
恍惚间，杜语暄做了一个决定。
她努力回想织的长相与名字，意识顺着无尽的黑暗迷雾，越过一片片其他的“梦境”，到了一个摆置缤纷的“梦境”前。
托梦。
只要回想其他的长相和名字，便可以连通到对方的“梦境”中，这是
间最主要的联系手段，杜语暄曾经拿来联系计程车司机刘大炜，现在用起来虽然生疏，但还挺成功的，一下子就连到织的“梦境”。
但托梦有个挺致命的前提，那便是双方都得是睡状态，才可以在“梦境”里“相见”。
而杜语暄记得，织有睡午觉的习惯。
果不其然，在织的“梦境”里，她正懒洋洋的歪坐在一张沙发上面，边吃着小熊饼，边用一台平板电脑看韩剧。
织所谓的睡午觉，其实是在“梦境”里追剧。
杜语暄在黑色迷雾里，用手指敲了敲织“梦境”外的光晕，引起了织的注意。
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打开光晕，让杜语暄进来。
“小杜！”织放下平板，呜呜说道：“你总算出现了！”
杜语暄愣了一下，道：“老板知道我要来？”
“当然，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得力的将！”织拍了拍她的肩膀，满意说道。
杜语暄感觉内心刚缺失的“价值”又被补回来一点了。
“老板，这里有事跟你报告。”
“我这里也有事想要问你。”
织摆了摆手，压低声音后率先询问：“生死簿是不是在你们手中？”
想起小生稚
的小脸，杜语暄犹豫半晌，但还是点道：“嗯，在我们这里。”
“那就好！”织松了气，嘿嘿笑道：“阎王正疯狂找你们，快告诉我你们的位置，我必须比阎王先拿到生死簿，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
杜语暄怔怔看着，她原本就是打算来告密的，但事到临，却又有些迟疑了。
这样做，真的能找回“价值”？
“小杜。”似乎是看出了杜语暄眼中的犹疑，织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道：“这是命令。”
“你是我的部属，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懂吗？”
“嗯……”
这样说也没错，下属听从长官的命令，天经地义，这也是“价值”的体现。
杜
语暄说服了自己。
“老板，我们在港，下午两点就要搭乘渡去其他城市了。”
“渡？你们有钱搭乘？还是嫦娥那老妖婆大发慈悲？”织一脸困惑，旋即又摇，“不对，这都不重要了，如果你们下午两点就要离开，这可棘手了。”
港位于地府市的边陲，哪怕是搭乘计程车也至少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半，理论上是来不及的。
“小杜，你的生是什么时候？”织顿时有了办法，利用兔兔邮局的话或许还来得及，只是寄东西需要收受的生。
杜语暄闻言愣了一下，毕竟很少有问自己生。
“农历的？”
“当然是农历，间只使用农历！”
“七月……七。”
“七月七？”织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脸色有点微妙，“这可真是不太好的子。”
这子牛郎会有一天的“探亲假”。
“嗯，确实不太好。”杜语暄声音细微，“也不是那么重要。”
“行，你等我一下，我寄个东西给你。”织没听到后一句话，她在问出杜语暄的生后直接退出梦境。
由于“梦境”主的离开，杜语暄被迫返回自己的“梦境”。
在自己的“梦境”呆了半晌后，她才慢慢醒转。
回到现实。
第三十六章 孟婆是对的
港，大厅。
烟依旧稀少。
“科长，你总算是来了。”张名威一脸责怪走过来说道：“快要发船了，我还以为你会赶不上，小生说如果你没到的话不能走！”
“抱歉，刚刚逛得比较远。”杜语暄说了一句，目光看向大厅内。
只见小生和徐凯茜两挤在嫦娥的柜台前，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嫦娥吃了一
红色的马卡龙，眉开眼笑。
时间来到一点五十分。
嫦娥看了看大厅墙上的时钟，抹了满是糖屑的嘴唇一下，道：“差不多可以登船了。”
她站起身，从柜台旁打开一道小门，指着小门后的通道：“从这里进去，我都打点好了，可以直接登上天使渡。”
“太好了！谢谢你嫦娥姐！”徐凯茜欢呼一声，拉起小生的手就往通道走。
小生转过，看着仍站在大厅门的杜语暄说道：“暄姐姐，走……”
“科长，快
过来呀！”徐凯茜站在通道中央，招了招手。
张名威提起自己的背包，也连忙朝通道走去。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只小白兔蹦蹦跳跳的从大厅外面进来。
“喔？”嫦娥见状，眉略微一挑。
小白兔用嘴扯了扯杜语暄的裤管，然后全身化作一个白色包裹。
杜语暄拿起包裹，拆开来，里只有一个纸折的喜鹊。
嗡──
纸喜鹊突然发出淡淡白光，以
眼可见的方式扭曲，变为一个漩涡，飘到半空中，紧接着，一道欢悦的声音从漩涡中响起：
“呵呵呵，总算是让我赶上了！”
下一秒，一道七彩身影从漩涡里走出来，脸上带着难以压制的笑意。
正是织。
大厅一阵寂静。
砰！
张名威手中的背包掉到地上。
徐凯茜不敢置信，小生则是一脸困惑。
唯有杜语暄，一脸平静的说道：
“老板，你来了。”
□
徐凯茜是最快反应过来的，虽然况有些出乎预料，但她第一时间拉住小生冲向通道尽──只要能在发船前登上渡，一切都还有转机！
然而，转身刚跑没几步──
砰！
徐凯茜连带小生一起跌坐在地，不明所以的抬起时，瞳孔却是陡然震动。
那是一道身穿绿袍绿冠的身影。
关二爷。
“怎么会在这里？”徐凯茜露出绝望的表，她万万想不到，连最后的生路也被堵死了。
“奇怪，老关你怎么会在那儿？”织也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己是速度最快的，想不到关二爷已经埋伏在通道里了。
“关某生前也有逃窜的经验。”关二爷看上去有点得意，摸着自己长须，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这就叫……预判。”
“完了……一切都完了……”张名威两眼无神的坐在地上，如果只有织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关二爷的出现，便可以正式宣告这场偷渡失败了。
关二爷的真灵可不是摆设，那是真的可以拿来砍的。
“唉，还是慢了一步。”这时通道尽又走来一道身影，他带着无奈笑容，缓缓走到关二爷身旁，叹道：“关二爷您不讲武德啊，说好了你在黄昏渡，而我在天使渡，结果你自己下船跑来这里堵
？”
阎……阎王？
徐凯茜脸色呆滞，最后出现的那正是阎王。
而且听阎王所言，他与关二爷早就一在一艘渡上守株待兔了。
也就是说，这场大逃亡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抱歉，吓到你们了。”阎王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道：“但你们不用紧张，虽然一开始发现生死簿被掉包时我挺生气的，但现在想想，也没那么气了。”
“反正，你们终究逃不出这里，不是吗？”
面对阎王这近似胜利者的宣言，徐凯茜露出惨笑，随后象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看向嫦娥，“嫦娥姐，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嫦娥咬了一串烧，没有否认，“阎王跟关羽早你们一天过来，但他们有付钱上船的，我便没多说什么。”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张名威宛若崩溃的大吼大叫，“既然你知道他们在船上，为何不提醒……”
“提醒？”嫦娥露出困惑的脸，说道：“为何要提醒？看在大山的面子上，我都答应让你们偷渡了，你们还想怎样？”
张名威脸色一僵，被说得哑无言。
嫦娥露出冷笑，道：“小朋友，多留点心，这世界没有你们想象中的温柔，像你们这位朋友就不错，直接把心小织喊来，自己也就摘出去了。”
张名威和徐凯茜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杜语暄拆开一个包裹，织便凭空出现了。
“科长，所以你从到尾……都在骗我们？”徐凯茜脸露哀伤，似乎还不敢置信。
“叛徒！杜语暄你这个叛徒！”张名威则是直接怒吼，他的怒火无从宣泄，尽管他知道就算织没有到场，他们也逃不出阎王和关二爷的魔爪，然而这种遭受背叛的感觉还是令相当愤怒。
杜语暄没有说话，表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愧疚？
做错事才会愧疚。
她只是……听从长官的命令而已，何错之有？
□
最后，张名威和徐凯茜被后面赶到的鬼差带走，两被带走时，一个是失魂落魄，一个是愤怒难耐。
小生被留在原地，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四周。
“阎，你来这里做什么？”小生眨了眨眼，似乎还没意会到自己的处境。
这时关二爷伸出手，一把抓住小生的发，将她提起来。
“你做什么？快放开小生大！”小生疼得
不断挣扎，小小的身子在空中张牙舞爪。
杜语暄见状，忍不住上前一步，但一只手却挡住了她。
“站这里看着就好。”织放下手，淡淡说道。
杜语暄恍惚向后退，她忽然想起当初孟婆对关二爷以及织的评价──
“哈，天真，所以我才说，你们都太天真了！”
“让我告诉你们，以我在地府市担任公职这么多年的经历来看，织和关二爷已经是纯粹的政客。”
“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不能取舍的，我敢保证，今天就算我告诉他们，阎王其实有大问题，他们也只会拿这件事去拿捏阎王，争取自己的政治利益。”
“我这样说，你们懂吗？织和关二爷，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和蔼可亲，有血有泪！”
想到这里，杜语暄抿了抿嘴唇。
或许，孟婆是对的。
第三十七章 回到正轨
“这就是生死簿？”
关二爷单手提着小生，丹凤眼稍稍睁大。
小生还在挣扎，小脸蛋一片通红。
“呵呵，关部长，接下来就让我来吧！”阎王拿出自己的真灵，微笑说道：“只要让我掌控她了，我们的计画就可以继续了。”
说着，就要提笔上前，在小生的脸上写下自己名字。
“慢着。”关二爷瞥了阎王一眼，道：“先别急，写上名字之前，你还有一件事没做。”
“嗯？”阎王的动作定格，脸上笑容不变。
只见关二爷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把你真灵笔尾的橡皮擦拆掉。”
那块橡皮擦，拥有在生死簿擦掉寿的能力，留着实在太危险了，阎王早就想找机会处理掉。
阎王收起笑容，无奈道：“我以为我们已经建立起良好的互信关系。”
“
说。”织在一旁嘀咕道：“你们俩瞒着我偷偷跑到这里来，哪来的互信关系？”
关二爷和阎王都当做没听到织的牢骚，两继续对峙。
“阎王，你得知道，只要有那块橡皮擦在，我们之间就完全不可能存在真正的互信。”关二爷淡淡说道，稍微把小生往上提一点，疼得小生不断大叫。
那块橡皮擦，相当于是一把可以随意宰割他的屠刀，关二爷是绝对不可能容许这块橡皮擦存在的。
阎王沉默许久，最后才叹了气，相当遗憾说道：“罢了，拆就拆，你赢了。”
“请。”关二爷淡然说道。
喀。
阎王也是个果断的，只见他一把将真灵铅笔折成两半，有橡皮擦的那一，被他直接丢到地上，狠狠踩上一脚。
“满意了？”他面无表说道。
关二爷反手抓出一把偃月刀，单手挥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斩向阎王的脚，阎王眼明手快，迅速退开，地板上腾出刚刚被他丢下的笔尾。
“二弟天下无敌！”
关二爷的低喝声回
在空的大厅中，一道刀光闪现，地板上带有橡皮擦的笔尾瞬间被刀光撕成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这样关某就满意了。”关二爷语气平淡。
阎王没有说话，安静几秒后，露出一抹微笑，道：“我可以写名字了？”
关二爷随手将小生丢过去，道：“请。”
小生跌到地上，懵然抬，目光对上一脸笑意的阎王。
“小生大，你可真是不乖。”阎王微笑说道：“为什么要跑呢？”
“小生大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小生冷哼一声，爬起来，迈开小短腿朝大厅门跑去：“暄姐姐，我要吃
莓派，快带我去买！”
砰！
跑没两步，又撞在阎王身上，小生跌坐在地，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的表，“你到底要做什么？”
阎王依旧带着微笑，道：“没什么，只是我还是觉得，不会说话的小生大比较可
。”
提笔。
笔尖触碰到小生的额。
杜语暄缓缓闭上眼。
便在这时，小生带着哭腔说道：“阎，你再这样，我就要把你们的名字都删掉！”
刚划上第一道笔划的阎王，顿时停下手。
“小生大，刚刚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阎王苦笑说道。
他没有把握在小生删名字前，将自己的名字写完。
尤其现在真灵被强迫折断一半，能力大减，书写的速度下降许多，想要完整写下名字，至少需要一分钟。
这该死的一分钟，就足以小生将在场所有杀死上百次了。
小生慢慢爬起来，拍拍身上已经满是尘土的色童装，瞪了阎王一眼，似乎还在生气。
“小生大，我们做个
换吧！”
阎王举起双手，做无辜状，“你以后乖乖听话，我可以放过你的朋友。”
小生歪，疑惑道：“朋友？”
“嗯，就是
刚刚被抓走的徐凯茜和张名威，他们两个犯了大错，必须接受惩罚。”阎王叹气道：“很有可能，小生大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那怎么可以？”小生一惊，连忙点道：“小生大答应你，赶快把茜姐姐放出来！”
“这可不行。”岂料阎王却是摇道：“毕竟小生大刚刚不听话，想要逃跑，你得先跟我们回去，我们才能把你的朋友放出来。”
小生点如捣蒜，连声答应。
阎王露出满意的微笑，眼下既然没办法第一时间制服小生，不如徐徐图之。
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只要把小生抓回去，总有办法在她身上写字的，而且这小
孩似乎挺看重徐凯茜他们，这又是一项筹码。
阎王思路畅通，瞬间就想出了许多备用计画。
在场所有都看得通透，就连杜语暄也很清楚，小生这一趟被带回去，其实已经注定了要被阎王重新控制起来的结局。
但她没有出言阻止，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发生。
□
一切，回到正轨。
由于阎王失去了真灵的橡皮擦，也等于三巨又恢复了原先的恐怖平衡，再加上小生的存在，让三之间的关系比起以往更加紧密。
阎王和织对阎王那个“新世界计画”还是挺感兴趣的，且这个计画都新闻了，也不能半途而废。
而杜语暄，因为“举报有功”的关系，从已经废除的生死簿管理科科长，被提拔为织的贴身秘书。
这新工作不可谓不辛苦，由于织本身热追剧的关系，许多工作都会丢给杜语暄来做，但杜语暄却甘之如饴。
她沉浸在工作中，寻找自己的价值。
只要织勉励一句，她就会觉得辛苦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一个多礼拜过去。
杜语暄始终在公司上班，仿佛回到阳间时的生活，对于小生和徐凯茜等的下落，她也没有去打听，宛若先前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说到梦，最近杜语暄也沉迷于做梦。
她发现，当她在努力工作之后，只要在“梦境”里睡着，就可以做一个香甜的梦。
比如说，生前在公司绩效卓着，被老板公开表扬。
贪恋于这样的梦，杜语暄更认真工作，到了近乎痴狂的程度。
直到某一天，织在“梦境”外敲了敲外面的光晕。
杜语暄醒来，将织迎进“梦境”里，睡
眼惺忪问道：“老板，有什么事？”
“今天是七月七，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地狱部一趟，可能明天才会回来，这段时间公文就麻烦你批阅了。”
织丢下这么一段话，直接消失在杜语暄的“梦境”里。
七月七，织要去打牛郎。
杜语暄感到哭笑不得。
“再睡一下，等下再起床工作。”
设定好闹钟后，她倒继续睡。
第三十八章 不配
“早安，七夕姑娘。”
一大清早，一道温和声音响起，一杯咖啡伴着一只温暖大手，放在了桌面上。
那只大手还顺便轻拍了一个的。
杜语暄原本在座位上打报告，不禁顿了一下，左右张望，旋即压低声音说道：“李承轩，别拍我的啦！还有，就说不要这样子叫我了！”
自从自己的农历生意外被这家伙知道后，他便一直七夕姑娘七夕姑娘的叫着。
拜托，超丢脸的！
“有什么不能叫的？”李承轩坐了下来，背靠办公椅微笑说道：“生在七夕超酷的耶！可以生和七夕一起庆祝！”
“哪有在过农历生的？”杜语暄吐槽道。
“有吧？”李承轩手指勾了勾自己脸庞，有点不确定的说道：“我小学五年级就庆生过一次农历生。”
“那你很耶。”杜语暄转过继续盯向萤幕，随手拿起咖啡，“咖啡谢啰！”
“好说。”李承轩拱手说道：“七夕姑娘客气了。”
“你真是……”杜语暄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一个奇怪的。
他叫李承轩。
是她来到这个公司后认识的第一位同事，就坐在隔壁而已，上班很喜欢讲冷笑话，但也很活泼，
得所有同事的喜。
杜语暄也不例外。
有这么一个活宝同事在侧，上班确实会愉快不少。
况且，李承轩长相不差，虽然他常常自诩外貌酷似车银优有些过分了，但他的外貌如果到韩国演艺圈或许真能挣得一席之地。
这家伙常常哀叹自己走错路，当年求学时要是同意某韩国经纪公司的邀约，他现在早就练习生出道了。
“七夕姑娘，早啊。”
李承轩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拍一下杜语暄的，顺便放下一杯咖啡。
起初杜语暄挺抗拒的，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而且还莫名养成了天天洗的习惯，因为怕发如果出油，某个嘴贱的家伙发现后肯定会嚷到全办公室的都知道。
麻烦。
嘛一直拍家的！
“语暄，下礼拜五有没有空？”某天，李承轩贼兮兮的靠过来。
“下礼拜五？怎么了？”杜语暄放下手边的工作，不明所以看过去。
“如果你没事的话，帮我腾那一天的时间出来，谢谢。”李承轩双手合十，低拜托。
“是没事啦……”
“是吗？那太好了！”李承轩欢呼一声，坐在办公椅上旋转两圈，眉一挑：“那就这样说定了呀！那天的时间留给我！”
“好啦好啦！”杜语暄不禁失笑。
下礼拜五？
工作之馀，杜语暄翻开行事历，看了一眼，发现下礼拜五正是……农历七月七？
七夕？！
“肯定是要请你吃饭！”一位高中闺蜜在电话中信誓旦旦说道。
“真的吗？他只是要我留下那天的时间而已……”
“语暄，相信我啦！那天是七夕，而且他又刚好知道那天是你生……尽管是农历生啦，但意义非凡，他为什么偏偏挑那天？对吧？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啊！”
听到闺蜜这么说，杜语暄有点被说服了。
“那我该怎么办？”
“听我的，先去买一套漂亮衣服，你平常不装扮的，如果家真的要请你吃饭，你打算穿你那套永远的黑衣牛仔裤过去？”
“这么说也是。”
于是周末与闺蜜到大街上选了一套衣服。
很快地，下礼拜五来临，杜语暄难得化了淡妆──还是闺蜜手把手教的，不然自己平常根本就没在装扮。
刚走进办公室，便引来不少目光。
白色的削肩小背心、淡蓝色荷叶边牛仔短裤，还有一双与上衣同色系的平板鞋。
杜语暄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穿这套衣服，为了显得落落大方，她还把发绑成丸子，看上去比先前清新许多。
“语暄，今晚是要去约会吗？连眼镜也摘掉啦？”有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掩嘴笑道。
同事这般打趣，杜语暄只能是尴尬一笑，她总不能说，早上出门前为了戴隐形眼镜，还捣鼓了一个多小时，差点就把自己眼睛戳坏了。
终于，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李承轩竟然比较早到。
他坐
在办公椅上滑手机，旁边是一位年轻可的子，两依偎在一起，完全不在乎其他的目光。
“语暄，你来啦！”李承轩注意到站在办公室门的杜语暄，不禁惊喜站起来，随后小跑步过来，一脸歉意说道：“抱歉啦，我待会要跟友去过七夕，但今天有个专案必须完成，老板说必须找到代班才可以请假，你能帮帮我吗？”
杜语暄愣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慢慢点。
“呃……好。”
“太好啦！你真是我的救命恩！谢谢你呀！”李承轩差点掉出泪来，然后拉着那位年轻子离开办公室。
这一瞬，杜语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低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着手今天的工作……嗯，两份的工作。
那天，她加班到半夜，回到家之后就把这套衣服尘封在一个箱子里，丢到衣柜最处。
她，才不会难过。
从那一年的七夕开始，她进了一种癫狂的工作模式，她不再理会社，那什么轩的后来被劈腿也不关自己的事。
现在，她只有在工作中找到自己的价值，才能弭平内心那莫名其妙的哀伤。
子，一天天过。
三年时间，她当上了科长，在某次尾牙里，被大老板特地喊出来公开表扬──那或许是她开始工作以来，最开心的那天。
直到──
“语暄，很感谢你这些年为公司做的努力，但现在公司困难……”这一天，事主管一脸歉疚的出现在办公桌旁。
杜语暄怔怔站起身，她不明白，自己这么努力工作了，为何要淘汰的时候，自己却是摆在首位？
公司没有给出理由。
杜语暄自己也找不到理由。
如果非要强行解释这件事，或许正是自己的“价值”不足，让公司可以随意割舍自己。
那一晚，杜语暄浑浑噩噩的走回家。
她觉得累了。
真的好累。
从出生、求学到工作，她都是可以被舍弃的存在，从没有变过。
隔天，在床上颓废一个早上后，她爬起身，打开笔电，开始寻找一种方式。
可以让自己体面一点的方式。
楼顶？不行，那不够体面。
拿刀？不行，会流血，也不够体面。
烧？不行，听说皮肤会变成红色，很奇怪。
最终，她敲定了可以让自己
体面的方式。
花了点时间，到租屋楼下的超商买了一罐威士忌，从抽屉里拿出一罐早就准备好的安眠药。
临行前，她换上了那套削肩小背心，打算以最体面的方式离开。
但最后，她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把衣服换回一开始的黑衣与
旧牛仔裤。
嗯，本来就是这样。
自己就是个毫无价值的。
不配穿上漂亮的衣服。
第三十九章 完全不同的杜秘书
“叮铃铃──”
闹钟响起，杜语暄眉皱得很紧，爬起来随手按掉闹钟，两眼无神睁开。
“该死，怎么会又做这种恶梦？”
她感到无奈。
这种恶梦做完，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价值”仿佛又要被撕走一块，其实她也很厌烦这种不断找寻又失去价值的过程，所以生前才会这样走上绝路。
记得刚从黄泉被钓起来时，她是迷茫而恐惧的。
间宛若另一个阳间，在这里，仍必须继续这种寻找价值的过程。
不过幸运的是，在这里她被老板重用，刚刚因为做恶梦而缺失的价值，相信很快就可以补足。
“来工作吧！”
杜语暄拍拍脸颊，让自己从“梦境”中醒来。
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不知为何，明明回到现实了，但她却莫名有些无力。
但很快地，她就爬起来，揉揉自己的眉心。
“这样可不行，必须在老板回来前将工作完成，这是我存在的意义，也是唯一的价值……”
不想再被随意割舍了。
那种被忽视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难受到她曾经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失去了。
办公桌上已经堆满了公文，都是来自阳间的一些信息，杜语暄勉强打起
神，提笔帮老板代批阅，只是阅完还得附上期。
写了几次七月七之后，她忍不住放下笔。
“七夕姑娘七夕姑娘……叫这么多次还不是忘记那天是我生？”杜语暄想起生前一些往事，苦笑道：“虽然是农历生啦。”
如果能再来一次，她真的很想质问那叫什么轩的男，到底记不记得自己生？竟敢叫自己代班！
当然，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管是在阳间还是间，农历还是公历，自己的生都是在工作。
反正也不会有记得，就只
是个不重要的子而已。
砰！
突然，一只小白兔突然从天而降，吓了杜语暄一跳。
“什么鬼？”她连忙站起身，目瞪呆看着桌上那只娇小可的小白兔。
小白兔歪看了杜语暄一眼，然后在原地化作一个白色包裹。
“有寄东西给我？老板吗？”
杜语暄挑了挑眉，随手拆开包裹，一张卡片赫然先从包裹里掉出来。
“这是？”她拿起卡片，表顿时一僵。
□
科长，今天是你生，我跟小生特意给你准备这个惊喜！
不用谢我们啦哈哈哈，虽然是农历生，但还是希望你生快乐！
等你收到这个包裹时，我们应该已经在天堂市分道扬镳了，希望我们都能在新的地方展开一段新的旅程。
也希望科长脸上不要再总是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我觉得挺难看的，科长明明就美美的呀！
对了，我让小生写几句祝贺的话，但她不太会写字，就写了这么一句，别见怪哈！
就这样啦～生快乐捏，可的七夕姑娘！
──凯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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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最下方，是歪七扭八的四个字，写着“生快乐”，从这拙劣的字迹，仿佛可以看出一只小手正努力握笔书写的模样。
杜语暄愣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她放下卡片，发现包裹里还有一套衣服，分别是一件白色削肩小背心、一件淡蓝色荷叶边牛仔短裤以及一双白色平板鞋──正是在港服饰店那套。
而在这套衣服的最下方，悄悄塞着一罐莓汽水。
一看到这罐莓汽水，杜语暄的视线忽然模糊起来。
记得那是……某个小家伙最喜欢的东西，而且是喜欢中的喜欢。
“原来那时……”杜语暄放下包裹，想起那时渡要发船前，在大厅中徐凯茜和小生两叽叽喳喳的跟嫦娥说话。
这包裹应该就是那时寄出的。
想到这，杜语暄咬紧嘴唇，努力不让泪溢出眼眶。
但事与愿违，她晶莹的泪水还是滴落下来。
“两个笨蛋……”
她哭了，但又笑了。
明明很难过，但却又很开心。
好奇怪的感觉。
毕竟这是第一次，有记得她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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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织带着满意的表
回来，一脸畅快的道：“小杜，今天有没有好好工作呀？”
“嗯，老板。”杜语暄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批阅公文，本来堆积如山的公文此时已经所剩无几。
“很好，小杜你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将！”织欣慰的说道：“你真的很，还好我身边有你！”
以往这样说，杜语暄就会开心得连声道谢，但今天状况不太一样。
“老板，我在批公文时发现一部韩剧还不错看，有兴趣吗？”
“喔？”织来了兴致，好奇问道：“什么样的韩剧？”
“前几年出的，主角重生为财阀家的小儿子，华丽逆袭的故事。”
“好好好，那我明天就看这部！”织嘿嘿一笑，接着眼珠子一转，笑道：“小杜呀，那明天的工作？”
“嗯，尽管给我吧！老板你好好追剧。”
“这样我就放心啦！哈哈哈哈哈！”
织踩着愉悦的步伐离开，杜语暄低下继续批公文，嘴里不自禁嘟囔道：“还真是个惯老板……”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批完最后一份公文。
杜语暄抬起，看了一下墙上时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把……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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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关二爷哼着小曲，手里提着一把园艺剪刀到地府市政部大楼上班，但一接近大楼，他便神色一滞。
哐当。
园艺剪刀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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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部，部长办公室。
阎王正在批阅公文，同时脑袋里思考现阶段该如何实施“新世界计画”，虽然因为意外不断，导致暂时必须和关二爷和织合作，但等到他重新掌握生死簿，总会再找出一个可以删掉寿的办法。
届时，“新世界计画”只属于他一。
现在也只能暂时隐忍了。
“部长！不好了！”便在这时，一位鬼差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阎王的思路被打断，不爽抬起来，皱眉道：“发生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地府市政部前的行道树……被砍倒一棵了！”鬼差脸色惨白叫道：“关部长正在大发雷霆，部长你快过来阻止他啊！”
阎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地府市，谁不知道地府市政部大楼前那一排树都是关二爷的大宝贝？
竟然有敢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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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牢门狠狠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砍的啊！”吴刚揉了揉疼痛的
，连滚带爬抓住牢笼的铁杆子，哭喊道：“真的不是我砍倒关二爷的树，你们要相信我啊！”
牢笼外是一对黑白无常，毕竟这起案件的被害是一位部长，不仅阎王要亲自审判，连嫌疑都是黑白无常这等高级鬼差去抓的，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你待会儿等着跟阎王解释吧！”白无常冷冷说道。
“嘿，听说关部长已经在法庭上发飙，整个地狱部都听见了他的飙骂声，希望你等下开庭不要一刀被砍死！”这位黑无常正在幸灾乐祸。
“真的不是我啊！我才不敢砍关部长的……喂，等等，放我出去啊！”吴刚的哭声相当惨烈，但黑白无常却是径自离去。
“你说凶手真的是吴刚吗？他的哭不象是假的。”白无常随意说了一句。
“谁知道，反正他的嫌疑最大，谁叫他老是盗伐行道树，还屡劝不听。”黑无常耸耸肩说道：“而且现在关部长需要发泄怒火的对象，不管吴刚是不是凶手，正好可以拿来挡刀。”
“说得是。”
两位黑白无常聊了一段，刚好走出地牢，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绑着丸子的。
“你是？”黑无常露出警惕的表，地牢怎能让这种陌生随意出。
“我是杜语暄。”抬起来，露出明朗的笑容，“织部长也很关心这起案件，我有些事要问一下嫌疑吴刚。”
“杜……杜秘书？”黑无常怔了怔，上下打量眼前的一下，这才认出来，“原来是杜秘书，您……您请。”
部长秘书肯定比他们这些鬼差高一等，黑无常也不想平白得罪。
“多谢。”杜语暄点致意，越过黑白无常二，走进地牢中。
“欸，杜秘书怎么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差点没认出来。”黑无常嘀咕说道。
白无常认同的点，“她平时都黑衣长裤，你看她刚刚连那老土的黑框眼镜都摘了，还以为是要去约会……算了，不关我们的事，先去跟阎王报告吧！说我们已经抓到嫌疑了。”
“嗯嗯，现在关部长的案子比较重要。”
另一边，地牢中的杜语暄，在狭长的通道里就听见吴刚的哭喊，但她没有理会，反而是踩着白色平板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