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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个就坐在餐桌前,把家伙都张罗好了,以前是自己醒面、切剂子擀皮,今年图省事买了现成的饺子皮,裴闵留了一小沓擀薄了做馄饨用,剩下的都用来包饺子。

料备得多,多做一些可以冻在冰箱里,什么时候想吃了拿出来一煮,很省事。

裴芙有点遗憾,因为她最喜欢的环节就是玩面团子,和搓橡皮泥一样。她包饺子并不在行,丑丑地趴倒下去,不漏都算不错了。

“你包的丑饺子待会儿你自己吃了。”裴闵和她开玩笑,用手戳了戳那烂泥扶不上墙的一团:“怎么这么简单都学不会。”

“你以前也包得不好看,这不是熟能生巧吗,有什么可笑的……”她凑近了看裴闵的手,想弄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弄的,却被裴闵一伸手往脸上刮了点面,闹成一只小花脸猫。

“你再闹这饺子就别想包了!你还小吗!”她伸手擦脸,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一眼爸爸,自己又捏了一张饺子皮,试了半天不得要领,脆放弃,开始包馄饨。

她包馄饨还不错,是跟着学的,多一点的普通馄饨和少一点的泡泡馄饨都能包,脆掺半各包了十五个,算是两碗的量。

两个一直包到三四点,外下着雨夹雪,天色暗暗的,家里开了灯倒是明亮又温馨。

裴闵把饺子放去厨房的料理台上,和她一块儿把手上沾的面洗了,问她:“要不要先睡一会儿?晚上还得守岁。”

“那睡一下下吧,你和我一起躺着。”

两个脱了家居服躺回床上,电热毯一直在保温档,暖乎乎的。她往裴闵怀里拱了拱,调了个六点的闹钟,那时候再起来煮饺子吃。

裴闵比她醒得早一些,起床以后把买的零食、坚果什么的摆了盘放在

茶几上,看起来很热闹,两个的家里也被弄得年味十足。

他准备要下饺子了,把儿从被窝里抱出来,亲了她两下,外套一裹,直接就和抱小娃娃一样抱去了客厅里坐着。

裴芙在客厅里醒了醒神,剥了两颗开心果塞在腮帮子里嚼嚼,又去看裴闵下饺子。

饺子浮起来以后,他动作极快地舀了两勺汤兑在碗里,碗底是已经加好的调味料,生老抽、、陈醋、小米辣、剁椒、老妈,掺一勺饺子汤就是最好的蘸料。

这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味道不错,裴芙吃饺子也沾沾这个。

两个把电视开了,在茶几前盘着腿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咬着滚烫的饺子,吃一点儿榨菜和老家寄来的酱腌刀豆、剁椒萝卜之类的小菜。

电视里还在放一些预热的节目,也挺有意思。

裴芙一边吃饺子一边看裴闵,这是他俩之间,第一个不太一样的年。

因为两个的关系变了,不再是纯粹的父关系……这样一想,心里也有些感慨。

到了明年、后年、大后年,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呢?

在今年以前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顾虑,因为爸爸永远是爸爸。

可是,可能不会永远是

她晃了晃脑袋,把这些胡思想甩出去。

裴闵已经吃完了,看着她这莫名其妙的一甩,以为是马尾塞在衣领里痒痒,于是凑过去帮她把绕在脖子上的发顺出来,拢了一下。

“不痒了吧?”

“……嗯。”裴芙吃完最后半个饺子,往他腿上一坐。她现在已经长大了,赖在他怀里却仍然看起来小小的,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

“爸爸,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吧?”

“说什么傻话?”裴闵弹一下她额,“你还想怎么样?”

裴芙揪着他的领,神色里总有些不安,“……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以后会怎么样,因为你是我爸爸……”

“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对不对?我怕我们会吵架,也会…分手,你懂我意思吗?”

“傻不傻。”裴闵觉得她简直可得要命,又很怜惜她的不安之,“你自己也知道,我是你爸爸,那你说,我们会‘分手’吗?你先来招的我,现在反倒是患得患失了。”

他琢磨着两个刚刚吃完大葱饺子,接吻好像不那么合适,于是就很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捏

了捏她的耳垂,“我不会……不会不要你的。只要你还要我。”

“除开你,我再也不会上别了。”

裴芙让他这一句话说得眼泪汪汪,窝在他怀里偷偷抹眼泪,心里发酸。

她说,我也是,我也只你。

裴闵摸着她的脑袋笑了一下。

其实他并不需要裴芙说什么承诺。

作为一个男,他当然希望自己的伴侣能从一而终地自己;可作为一个父亲,他觉得裴芙上别也……也可以。

毕竟,她的生才刚刚开始……她比他小那么多,他肯定会走在前面,如果她上一个别的什么,那个她,对她很好,那也很不错。

这样的话他不敢对裴芙说,可是她确实年纪还小,变数还有很多。

也不能说不信任她的,只是……只是。

他长长地叹了一气,抽了一张纸,给儿擦眼泪。

裴芙哭得打嗝,一边喝热水止嗝一边抓着裴闵的手不松开。她现在尤其需要他。

两个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春晚也快开始了,却没有什么心思看。裴闵起身去刷牙了,裴芙也跟着他后面,一块儿刷,在他旁边吐泡泡。

卫生间里没开灯,是借的客厅漫进来的一点儿亮,两个在昏暗里开始接吻,喘息的间隔里,裴芙呼吸不稳地问他,“刷牙是不是、嗯,想……”

“想亲亲你。”裴闵又亲了她一下,“猜对了,小花脸。”

她踮着脚被裴闵搂在怀里,他用了些力气托着她的抱起来,让她的腿盘在自己腰上,低下来和他接吻。

“爸爸,”她轻轻问,“买了吗?”

“什么?”

“那个……”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避孕套。”

你不用那个。”裴闵笑出来,声音有点儿哑哑的,被他压得很低很渣苏,一边亲她耳朵一边笑,“都结扎了,用套子什么?”

“你不是说、比较安全吗?”

“你不净还是我不净?”裴闵的手伸到她的睡裤底下揉了揉,“爸爸不会弄得你……得七八糟的病。”

“……那今天,要做吗?”她抱着裴闵的脖子,已经感觉到了他硬起来的一大根翘着顶在自己的私处。『发布&6;邮箱 Ltxs??ǎ @ GmaiL.co??』

裴闵拍了拍她:“我不和未成年宝宝做。”

哦。她心里失望,明明是她自己要求的要等成年再实,如今倒是急不可耐地想要爸爸进来,有点儿太

急色。

“还有……还有七个月呢,芙芙。”他叹了气,“你还要考大学。”

裴闵把裴芙抱去卧室里,没开灯,黑乎乎地也能看见被他扒光的裴芙有多白。

她已经只剩内衣吊带和内裤了,赤条条地摊在羽绒被里,很漂亮。

他也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了,裴芙躺在床上,看着将近一米九的强壮的父亲,撩起衣服下摆,露出线条紧致饱满的腰腹肌,他一点点掀了上去——

第三十七章

裴闵坏心眼地停了一下,看着床上小色急不可耐的表,终于继续一点点往上撩,他的胸、挺立的红褐色弹了出来。

他的身体和儿的身体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美丽的极端。

裴芙是纤细的、白净的,毫无锻炼痕迹的,自然的少体态;而他则是下了苦功练出来,保持极好的一身漂亮肌,胸和手臂的线条尤其感,一看就能湿。

他也穿不得紧身的裤子,因为他的生殖器尺寸有些大的缘故,总会觉得有些不雅。

健身不就是为了脱了好看么。虽然他也没有料到,最后居然是勾引上了自己的儿。

裴芙这样的身材也挺好的,她想不想健身都随她的便,只要健康就行。不过确实可以再吃胖一点,再长大些,搂在怀里软软的。

他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儿,内裤里一根大高高翘起。他就那样站在床尾,对着裴芙说,“过来。”

“乖乖,舔舔爸爸的……”他心里其实有些害羞,又实在想来一次,咬着牙讲骚话:“大。”

裴芙轻轻笑了一声,听出来了他外强中、难为,但也不戳穿,就跪着爬了两步,凑到他的胯前,用手扇了扇那驴货,内裤腰往下扯一点点,露出了一个圆润感的,顶端的马眼已经开始淌水了。

她很喜欢这儿,裴闵的这一根长得很净漂亮,尺寸也可观。

而且他也有些别扭在身上,被裴芙撩了,面上波澜不惊地摆着家长架子,裤裆里勃得比谁都大,太有意思了,总让想逗逗他。

她吹了气,说,“骚货。”

裴闵让她骂得一愣,居然跳了一下更硬了。这是什么奇怪的属……!他呜了一声,裴芙捏着他的搓了几下,然后亲了亲。

“想让我伺候你?”她抬看着裴闵,一点没把他当爸看。在床上,他就是个普通的男,管他的。她甚至想踩他两脚。

嗯……那要不我先给你弄……?”裴闵让她说得心虚,声音也低下来,有些讨好地问儿。

“不然呢?”她捏了他大腿一下,“惯得你。”

裴闵委委屈屈的,佝着背讨好地亲了亲裴芙,“那好吧,我的家庭地位我自己心里也有数的。”

裴芙总觉得赤条条的有点儿冷,虽然开了暖气,毕竟也是冬天。

于是随手在旁边捞了一件裴闵脱下来还没洗的睡衣披了一下,靠在床,对着他招招手,“过来。”叫小狗似的。

裴闵也乖乖地挪过去,蹲在她面前,有点儿不知所措。他心里没什么数,不知道儿想怎么磋磨他,等着她发号施令。

裴芙的脚丫子轻轻踩着他的裤裆,脚趾就按在那露出来的冠上边,踩着他。然后另外一只脚隔着一层薄软的内裤在他的上竖着摩擦。

……他妈的,这也太……裴闵一张脸涨红得要滴血,他本来就是腺很多的那种,被裴芙踩得都爽得要命。

喘气似的微微开合,分泌出透明的水,沾在裴芙的脚趾上,甚至还能拉丝。

他的嘴都张开了,一边轻轻地哼唧一边喘气,眼睛又不敢看裴芙,但是她雪白的脚踩在自己丑丑的大儿上也……也太刺激了。

他总觉得是自己亵渎了她似的,索把眼睛闭了起来,咬着嘴任她踩来踩去。

电视机还在作响,春晚已经开始了,外是举国欢庆、万家灯火,小区里有零零碎碎的小烟花的声音,他和儿囿于昏暗卧室,做最悖德的事,颈厮磨,欲缠绵。

裴芙用脚踩着爸爸的,感觉他湿的欲黏在自己的脚上,她的脚都酸了,他的器还肿在那儿,勃得很可怖,却也还没有要的意思。

裴闵看她动作迟缓了,也知道她应该是脚累了,于是捧着她的足尖轻轻亲了一下。

她就是嘴硬心软,还说不伺候他,明着踩他,实际上爽的还是裴闵。

他从她的足尖一路亲着舔上去,裴芙披着他的睡衣,和短裙似的,欲盖弥彰遮住她的三角区,此刻裴闵把下摆掀开,钻进去吻她的小腹和肚脐,手不安分地摸她的大腿内侧,隔着内裤按进那已经泛

他顶着衣服下摆亲她,扒下那条小小的黑色内裤,用牙齿和舌尖伺候她的蒂,舔的湿漉漉的肿起来,下一点儿的咕噜咕噜地吐着汁水,被他用手指进去堵住。

好会吸。

她里面好烫,缠着他的手指

一动一动的,裴芙相当敏感,很快就被他得高里收缩得很厉害,她抱着裴闵的脑袋,小腹都在一抽一抖。

裴芙在高里感觉他站起来,似乎是去小卫生间里冲了一下他的下身……她刚刚用脚踩过。

很快他又回来了,站在她面前,那粗大的器就挺在她眼前,甚至在她腮帮子上轻轻戳了戳。

“张嘴。”

她觉得裴闵这样子感得要死,他健壮的手臂上青筋起,按着她的脑袋,力度却很温柔,把自己的扶着在她唇上戳了戳。

“……我给你舔了,你也给爸爸舔舔。”他低着,总感觉被欺负得都要哭了,“疼疼它吧,好难受……我受不了了。”

裴芙伸出舌舔那根,每一根筋脉都被她用舌尖勾画,舔得湿漉漉亮晶晶,然后又含进去,细细地吃他。

她那一张小嘴能吃进去什么呀。裴闵也不敢让她喉,舍不得那样折腾她,万一嘴角开裂了、喉咙伤了哑了,他还不得心疼死。

他只能忍着裴芙这过家家一样的,小猫舔猫条似的。

可是这样舔也好爽,他的出奇的敏感,被她含两下、吮两就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被刺激出了点儿眼泪,脆弱地喘息。

“宝贝,芙芙,吸两……爸爸、啊……了……”他真控制不了,把儿摁在自己的了,被她咽下去一点,喉咙的伸缩带来腔的蠕动,裴闵的被延长了一些,他抽出自己的,还硬着,于是贴在裴芙的水上又蹭了两下,把她上下都糊上了自己的

他也不嫌弃自己的了,和裴芙舌吻。她乖乖的张嘴,把舌尖上的渡还给他,让他尝尝自己的味道。

恶……什么怪味。和裴芙下边比不了。他又开始嫌弃自己,抱起裴芙赶紧去刷牙了。

他把牙刷塞在她嘴里,感觉牙刷就是他的,在她嘴里横冲直撞,捣出白沫儿,色死了。

“我没买避孕套。”裴闵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

“买了就……”他把手伸到下面去,用帕子把裴芙一片湿泞的擦了,“就看不见你被我……”

“灌了。”他耳朵红红的,又开始不好意思,抱着她把脑袋塞在她颈窝里当鸵鸟。

“宝宝你被搞的时候,实在是……好看。”

“啊。是吗?”裴芙觉得他这样子很好玩,好像做得越多他脸皮反而越薄,整个都冒色泡泡一样。

“我也喜欢吃你。”她的手捏了捏裴闵的子,“我其实觉得那个,,很糟糕……但是我你,所以屋及乌,喜欢你的东西。”

她亲了亲裴闵通红的耳朵,“而且你的时候,真的很感。”

这下,裴闵的尾,都要翘起来摇断了。

第三十八章

两个餮足之后在床上抱着歇了一会儿,又去了客厅。春晚一年比一年无聊,裴芙和裴闵就靠在一块儿用p刷微博,看网友的春晚段子。

“这段子比春晚小品好看。”裴闵笑得想死,存了几个表包打算发在公司群里。

“艺术就是这样。”裴芙故作沉了一下,“要贴近民大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是啊,我们的小作家。”裴闵抱着她亲了两,到了快零点的时候他去柜子里拿出买的两盒仙,把儿从沙发上拽起来,去阳台放烟花。

他还是有点儿不放心,端了一盆水放边上,防火。裴芙拿着他的打火机,法国货,他有好多个,每一个都漂亮昂贵。

“别,用这个。”裴闵献宝似的递给她一个细长的物件,哦,一样的牌子……香薰打火机。用来点仙实在是有点儿大材小用。

不过她喜欢裴闵这种败家子做派,正因如此他对她也一向阔绰大方,反倒是裴芙从小到大花钱一直都很克制,没什么物欲。

新年倒计时了,她按下点火,烟花啪嚓引燃,绽开绚丽的火丝。

3、2——

“新年好。”

1。

她捏着烟花,踮起脚吻裴闵,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下上的小痣。

“我你。”

裴闵的眼睛里映出即将燃尽的烟火,明明有禁燃令,小区里还是响起了烟花的声音,一朵一朵在空中绽开。

……是不是什么事,都要偷着摸着来才更刺激?

他握住裴芙的腰,更加地吻了下去。

可能吧。

寒假和烟花一样稍纵即逝,裴芙拖着行李箱进校门的时候,他就眼地站在门看着,这一走,又要多少天才能再见一面!

不过他也能明白为什么她坚持要住校。该死,在家里天天就想着那档子事,还读个的书。

行吧,守活寡了。年后复工也不清闲,不过整个公司都不在状态,都瘫在工位上发呆。

“唉,裴总。”杨助给他的保温杯里倒了杯温水:“

咱们什么时候体检?还是年初吧?”

“嗯哼。”他点了点,接过保温杯往里扔了一个普洱茶包,“下个月去吧。”

“我指标能给我老婆用不?我们两个今年打算二胎,我之前在医院已经做过一次体检了了。”

“行啊,你让她来吧,你也再做一次。你不错啊……还养得起二胎?”

“养不养得起不都看您发我几块钱吗。”杨助本来想点根烟又收回去了,大概是备孕也要有所收敛,“没办法,独生子太累咯。”

裴闵一遍喝茶一边听他说,他们两个已经认识二十年了,不仅仅是同事、上下级,更是朋友。

他是个重感,这么多年就这一个男助理,也是觉得他格好、两个合得来。

“你爸妈不也就你一个儿子吗,我老婆和我也是独生子,大家都懂。两子服侍四个老,哪里搞得过来……就除夕的时候,她妈心脏病发作,折腾了一个通宵,紧接着大年初二又是我爸的哮喘。”

他摇了摇:“生不如死啊。”

裴闵也叹了气。

“多生一个……我们勉强也还养得起,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孩子以后就能有个帮衬,懂不?我们倒了,怎么也不至于一个孩子忙前忙后,两个至少能着顶一下。”

“我是没那个打算了。”裴闵把那保温杯在手里盘了两圈,这杯子还是裴芙几年前送的,也磕上了些使用痕迹,细小的划痕、凹陷,都是时间的印记。

他还能找谁生孩子呢?他已经有裴芙了,可是裴芙老了谁来管?她和他搞在一起伦,哪来的孩子给她养老送终?

“你好命咯,你那个儿那么懂事那么聪明。再生也赶不上她了。”杨助笑了一下,也看了看他手里那个杯子,“水都要吩咐我送到你嘴边上。脆喂给你喝。”

“……嗯,她…她是蛮懂事的。”

裴闵的神色却黯淡下去。

有学校推荐、竞赛加持,加上之前的夏校考核结果优异,裴芙和宁为青的初审材料很快通过,刚开学又跑了两趟北京参加笔试、面试,面试下来,两个互看一眼对方脸色,就知道事已经十拿九稳。

*

比起第一次来北京,现在两个已经摸清楚了地铁线路,熟练地在北京城里穿梭,回程的时候居然还记得买了大堆特产带回去送给老师同学。

此间事了,裴芙才敢喘一气,和老师申请回家歇两天。学校把她和宁为青当天大的宝贝,

当然大笔一挥就批准了,每个三天假,回家歇着。

“爸?”

她下午回了家,裴闵不在,应该是还在加班。

到了晚上也不见踪迹,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在景德镇出差,在电话里让她自己在家点外卖或者拿过年没吃完的饺子自己煮一煮,应付一下,他明天下午坐高铁回来。

裴闵第二天下午到了家,裴芙缩在自己床上睡得很,居然没有被他开门的声音弄醒。他于是蹲在她床边上,安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是啊,你老了要怎么办呢?去养老院还是请护工呢……?爸爸走了,你要怎么过完剩下的生、谁来陪你……?

领养孩子也是不现实的,他们两个的关系要怎么解释,裴芙是那个孩子的妈妈还是姐姐?了套了。

如果现在收手……

“起床了,宝宝。”他轻轻摸了摸儿的面颊。

裴芙觉得裴闵有一点儿怪怪的,好像刻意和她拉远了距离,就算是长时间的分别,他好像也并不渴望与她靠近、亲密。

他看着她,又好像在看别处,出神,又落寞。

为什么?

她贴过去吻他,却被挡住。

“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大学的事?不至于,现在才三月,他怎么可能现在就开始分离焦虑?就算是她自己也没有,更何况裴闵。

“没什么。”他好像有点恍惚的样子,低着看她,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他可能是有什么心事,是生意上的事吧?

裴芙思来想去,如果裴闵不愿意说她也不会问、刨根究底,她更想他有什么事主动说出来,不想说也没事。

她希望保持两个在亲密关系里的舒适感。

好吧。她应该庆幸,他还没有拒绝两个夜里抱在一块儿睡觉。

她亲了亲裴闵的下,“有什么事和我说,好吧?我现在事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裴芙心想,总该不是他那公司要产了吧?但是最近效益应该还蛮不错,毕竟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裴闵还说想去提辆新车。

好难懂的男

裴闵只是抱紧了她。

她周一回了学校,心里也总是隐隐约约地不安。

宁为青和她都很低调,两个在学校里经常被认出来也并不得意,八字还差一撇,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宁为青也有些变化了——他开始在语文课上看他

的闲书了。

于是裴芙也叛逆起来,借了他的n看汪曾祺、林海音。

得知保送成功的时候,天气已经很暖和了,是春暖花开的时候。

那时候她和宁为青在历史课上摊开梁思成的建筑手稿图册,两个的桌子前是堆得像雪山的、厚厚的、一笔没动的试卷。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阳光是什么温度、空气是什么味道。

乃至半空中的浮尘舞动的轨迹,老师同学祝贺的声音好像很远,她跑上天台,才发现手抖得拿不住手机。

她打电话给裴闵,想告诉他——

“你好,是裴闵的儿吧?你爸爸在做手术……嗯对,我们是市一院,肺部结节……良的可能比较大,不要哭……”

那一天,是班主任和宁为青陪着她到了医院。

不是很大的手术,微创一两个小时可以做完。

她到的时候裴闵已经出来了,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走到病房门,宁为青听见裴芙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悲伤的、巨大的哀鸣。

那种声音……太奇怪了,它完全不像是裴芙会发出来的声音。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流露出悲伤,可是她看见病床上的父亲的那一刻,立刻发出一种受伤的幼兽似的声音,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

宁为青朝里看了一眼,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外,他甚至不能走进病房里叫一声叔叔好,因为那两个之间的氛围谁都无法足。

裴芙的哭声太大了,来来往往的都忍不住往里看一眼。她完全是旁若无的悲伤,抱着裴闵嚎啕大哭。

他看见裴闵的手轻轻环在裴芙的背上,拍了拍。

他原来也会哭。

这和宁为青对他的印象很不一样,他上次见裴闵是在夏令营结束的时候,八月骄阳似火,那时候的裴闵健康、英俊,浑身上下散发着被资本滋养的魅力,纨绔又英的矛盾气质在他身上被融合得正正好,是风华正茂的成熟男

现在的他,有些虚弱地抱着儿,被裴芙的眼泪弄得不知所措,于是也开始流眼泪,还要笨拙地安慰她。这样的他看起来很脆弱也很真实。

宁为青最终还是走了。

“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裴芙哭得一身都在抖,要不是裴闵刚刚做完手术,她怕是要又踢又锤

地打他一顿。

她看着裴闵穿着病号服心里就凉透了。

无巧不成书!

这该死的时间怎么就挑得这么好,前一秒她要说我保送成功,后一秒护士说你爸搁这儿做手术呢。

谁受得了?

她要是心脏不好,现在就得搁他边上一块儿躺着了。

裴闵让她说得心虚,“怕影响你学习……”

“那万一是个恶的,你岂不是要瞒到死!”裴芙这话说得很重,说完以后自己反倒心痛得要命,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你怎么就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不要哭了宝宝……”他给她顺背,“爸爸没事嘛,对不对?有什么好讲的,小手术……”

“一开始体检看到有影,还以为是肺癌……后来查出来只是结节,基本不会是恶,我就没想和你说了。”

他这会儿又开始脆弱了,好像是自己也开始后怕起来,靠着她的颈窝流眼泪。

“我当时在化验室外面等结果,就想……要是我真是肺癌,那我崽崽怎么办,那你就……”

“那你就没有爸爸了。”

*

本文所有关于保送内容都是半真半编,

两个的竞赛都不属于五大,

而是类似于:h/中华诗词大会(开玩笑)/叶圣陶/冰心/培文杯。

夏令营就是国内p高校会有的那种,

两个拿的都是学校推荐资格。

时间线也是不对的。

一般结果公示在年初,

不过不想把剧全部挤在一起。

总之请不要当真!

第三十九章

这一届一共保送十来个p1、2,大家都不去学校读书,就当提前放暑假了,裴芙和宁为青也不再惺惺作态,索也都不去上课了。

况且裴闵那个特殊况,裴芙怎么可能还安安心心坐在学校里。简直是归心似箭,卷了铺盖立马回家。

原地解散第二天,宁为青提了点水果来看裴闵,他倒是客客气气的,对着裴闵叫叔叔好,问了问他感觉怎么样,他知道一些术后恢复的医院、方法之类的。

宁为青话并不多,不过是寒暄几句,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裴闵心里想什么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这就是虚伪的成年

宁为青要走了,他叫裴芙把送下楼去,客气一点。

然后自己一个在病房里发酸。

哼。

这小子还挺执着的。

从第一眼在超市见到他,裴闵就有种敏锐的直觉,他和裴芙之间恐怕不只有那么简单的同学,后来还一块儿去了几趟北京,现在好了,双双保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佳话呢。

他心里抱怨两句,打算待会儿拿拿乔,让裴芙哄哄自己。幼不幼稚。他自己都想笑话自己,但是就是这么小心眼,装大度也装不出来。

“爸,我买了这个。”裴芙送完宁为青回来了,一推门,又把门轻轻合上。

这单病房也不知道裴闵是怎么搞到的,裴闵手术不怎么需要恢复,裴芙也不想让他再占用医疗资源,脆这两天出院得了。

裴闵往她手里一看,居然是……糍粑。

这玩意现在已经很少能看见了,上一次吃应该还是裴芙小学的时候,校门有个老大爷卖这个。

讲出来虽然不太合适,但他确实吃,以前接孩子放学没少买。

一小团一小团的软糯糍粑滚在黄豆面里,又香又甜。裴芙和献宝似的捧给他,用牙签子戳了一小块送到他嘴边上。

裴闵受不了她那个期许的眼神,张嘴接了。他很吃这种甜甜的东西,“你在哪儿买的?”

裴芙给他形容了一下:“医院门不是有很多摊儿吗,在转角那个药店门。”

“……你还把他送去医院门了?”裴闵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脑回路,一下九曲十八弯拐到了酸水沟里。

“啊……啊。对。”

裴闵连糍粑都不想吃了,“你送那么远什么?”

“客气一下……”裴芙往嘴里塞了一糍粑,不是很理解他的小肚肠,“这样比较有礼貌啊。家特意来看你一趟。”

裴闵不说话了,但是又想吃糍粑,于是又把嘴张开等着裴芙来喂。

他不过是做个微创,身体机能一点儿没受影响,手脚都能自由活动,纯粹就是想让裴芙伺候他。

“你自己拿着吃吧。”裴芙懒得喂他,黄豆容易抖洒,索把盒子递到了裴闵手上。

“你不吃了?”

“没事,每天下午都有卖。那个小车在这里摆两个小时,再去中学赶放学那一趟的生意。”

裴闵适时展现出父亲的谦让:“你吃吧,我不和你抢。”

“你少废话,吃。”裴芙不想和他推来推去打太极,有点粗地回他一句,自

己去卫生间洗手了。

她有一点儿洁癖,在医院这种地方总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前天还哭得撕心裂肺的,今天就凶成小老虎。裴闵在心里做了一个鬼脸。

当时体检结果一出来,他被医生叫过去单独说话,第一句话就是吓死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其实真的很慌,那时裴芙在学校里,他不敢打扰她,因为这一阵子对她升学相当关键。

体检中心是测不出什么名堂的,详细的检查要去医院正规拍片检测,要做化验。

裴闵确实是吓得一身冰凉,在春天里冒出一生冷汗。坐在医院走廊上的不锈钢椅子上发呆,烟也不敢抽了,把自己的发抓得稀

他不是个信教的,这一刻管他的耶稣基督菩萨佛祖,只要能保佑他身体平安的他都是忠实教徒。

他木木的,脑子里想的是我要是死了裴芙怎么办。

她还没上大学,我的公司能给她吗,她这么聪明可以养活自己吗,没有爸爸,她一个要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了啊。

裴闵你真的活该也不应该报应到裴芙身上。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嘴,抽烟喝酒熬大夜,这就是你的福报!

如果这次没事……我绝对戒了,都戒了……只要还能活,只要我还能陪着芙芙长大。

他一个在医院的走廊上眼眶通红,却咬着牙不在前流泪。

这里是见过太多冷暖的地方,每个脸上都是急切、不安、麻木。

没有会多看他一眼,众生皆苦,他微妙地安定下来,像是已经跌到谷底、等待最后的宣判。

芙芙,爸爸至少还给你攒了点钱,以后遇到喜欢的男生,你就结婚成家,拿着钱过子去吧。挺好的。

他扯了个很难看的笑出来。

化验结果也出来了,他妈的,良

死不了了!

裴闵此刻一吃着裴芙买来的糍粑,窗户外间四月天,病房里是已经名校保送的儿,或者说他的……小小

他突然觉得生已经不能再好,前所未有的知足。

这下真的得好好惜身体,他想多活几年……不,几十年……活到…活到裴芙下葬的后一天?他就可以毫无牵挂地死去。

护士来给他拔针了,裴闵话多,照例和家寒暄两句,他一张帅脸晃得家脸红心跳,那护士加班的疲惫都醉醺醺地被吹走了。

没聊五句,裴闵指着角落里坐着的裴芙:“看见没,我闺,保送○○。”

裴芙:“……”

再次强调:h

这本文有它的特殊,我不是一个为了虐而虐的,什么 癌症 车祸 突然生离死别 是不可能的……这样的悲剧很庸俗、也无意义。

里面写了很多关于生老病死的内容,并不是没话找话,而是作为亲来说,这样的事是无可避免的。

我们不会关心陌生的病痛,好像每个都还蛮健康,但是一到家身上,我们就知道他们的病痛,要吃多少药、一年进几次医院。

这是我个认为,“家”最重要的特殊,就是可以共承受。

裴闵不是突发恶疾,前文里无数次写过他的生活不健康,抽烟喝酒熬夜、工作加班应酬,病倒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一次只不过是结节,算是给他提一个醒,警告他应该惜身体了。

屏幕前的年轻生也是,包括我在内,大家现在身体应该都还算,但是都是会老的,现在糟蹋的身体,都是要还账的。

这也是我这一阵子陪护老家,包括这两年家病痛很多得来的感受。健康真的是最重要的东西。

第四十章

裴闵挂着瓶儿,偶尔也会有不太方便的时候。

他是大事靠瞒、小事靠烦的无赖,在这种事上很愿意烦一烦自己的心肝儿小棉袄,让她把吊瓶取下来,拿着进卫生间,他要上厕所。

“芙芙,帮我一下。”裴闵没穿病号服,是家里的睡衣套装,抽绳的裤带他单手扯不下来。

裴芙只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替他扯下裤子放出儿。

“帮爸爸……把把尿?”看裴芙还不走,他开始耍流氓了。

“我进来是怕你弄不方便。”裴芙脸都发烫,皱起眉瞪他一眼:“你少来这些有的没的。”

“噢……那你看着我尿,我尿不出来。”他接着混账,小声说:“会把我看硬。”

裴芙觉得这个男的简直莫名其妙,他的脸皮厚度实在是变幻莫测,时而薄成003时而厚得像明长城。

他是个非常规意义上的父亲,她也是非常规意义上的儿,偶尔两个的位置会微妙地调转,某种方面来说,像一对母子。

“你还说,”她咬了咬牙,“再嘴贱这辈子都别想上我的床。”

裴闵乖乖闭嘴了,在旁边和小学似的,被小姆妈看着,乖乖尿了。

……被看着,真的有点儿尿不出来。

他握着自己的又看看儿,裴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扶着的大儿,终于转过身去侧对他。

她显然也对他的排泄过程不感兴趣,只有一对耳朵通红。

就这样都不肯出去啊?小色鬼。他个尿弄得脑子里比还缠绵悱恻、气回肠。

尿完了抖抖、擦擦,裴芙给他提裤子,这会儿他有脸皮薄了,但一只手又提不好裤子,只能让裴芙帮他在腰上系个蝴蝶结。

她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小腹,酥麻的,让他泛起一点儿敏感的皮疙瘩。

裴闵脑子里还是刚刚开的黄腔,下面都有点儿硬了。

提到这下三路的事他就想起裴芙有一次被他搞得失禁,缩在他怀里被他用花洒冲

也不是没有看过一些有的没的,比如尿……但是他绝对不会那么对儿,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怎么可以被那样糟践?

嘶……有点太刺激了。

想这玩意简直不利于术后恢复。

他之前还想着要如何和她把关系拉远,如今看来真是天方夜谭。

裴芙只要站在那儿他就想贴上去。

……折腾那些有的没的什么呢?非要让两个再痛苦一回吗?没意义。裴芙现在还想要他,那他就给吧。割舍不了的。

“宝贝?”他轻轻扯了下裴芙的后背衣服,让裴芙回

裴芙想问他要什么,裴闵就弯了弯腰,低下来吻她。

“亲亲。”

啊……是亲亲。

她也记不得多久没有和他有这种亲密举动,两个月?

这么一想确实是挺长的。

这是她确定保送之后的第一个吻,在预想中应该是在家里,带有庆祝意味,而不是——

突然响起敲门声,裴芙从心猿意马里抽离出来,把吊瓶给裴闵自己举着回床,她去开门。

门外是庄辛仪,她们两个也有小半年没见过面了,裴芙有些惊喜,两个紧紧拥抱了一下。

“还好吧?”庄辛仪揽着裴芙的肩膀随意地扫了一下裴闵,感觉他四肢健全面色红润,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死不了。”

庄辛仪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本来她这次来也就是客气客气意思一下,主要是来看裴芙的。

“太牛了我们小芙,保送,这祖坟不得冒青烟了?”

“还好啦

,我们学校十几个。”她谦虚得让觉得嫉妒,弄得庄小姐龇牙咧嘴地捏她的脸蛋。

裴闵眼看着两个躲一边讲悄悄话去了。

庄辛仪让裴芙有空去她的新房子看看,江景大平层,装修采办事无巨细由她自己一一把关,要打造一个温馨小筑,和小男朋友同居。

“啊,那我以后是不是都去不了你那儿了呀。”裴芙抱着庄辛仪的腰,她身上有种好闻的香气,恋了就连香水都是甜甜的花香。

“怎么会呢,随时欢迎你来——你要来我就把他赶出去。”

“鬼才信,肯定是有了男就忘了我。”裴芙闹她,把脸埋进庄辛仪胸前。

这个动作由她做出来一点儿也不显得猥琐,反而是温驯、惹的。

庄辛仪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她抱有一种复杂的感,欣赏、喜、友谊,里面还掺杂一些似是而非的母

庄辛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好像真的抛弃了她,因为谁都知道,谈了恋必定会疏忽朋友的,水不可能端平,有占有欲,友也是有的。

以前那一套房子,裴芙去过那么多次,她是唯一一个进过庄辛仪私宅的友,可是如今她搬家了,就好像那些回忆也变成了过去式,庄辛仪要迎接她的和新的生阶段。

甚至如果庄辛仪要结婚、生子……她的重心当然会越来越多地偏向家庭,好像这样两个就会渐行渐远。

裴芙讨厌这种感觉,在心里开始无端嫉恨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年轻男生。

他抢走了她的朋友。

她知道这样的占有欲是不合理的,庄辛仪只是她的朋友,她拥有自己的生。

可是她害怕自己被辛仪姐丢下。

两个沉默地拥抱了一会儿,半晌过后庄辛仪松开了她,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来我家玩,我给你烤披萨,好不好?”

“嗯。”

裴芙想送送她,但在电梯就被庄辛仪拦了回去。她有点儿失魂落魄地走回病房里,坐在了裴闵的床边。

“不高兴了?”裴闵靠在床,伸手刮了刮她的脸。

裴芙没说话,只是脑袋耷拉下来,叹了气。

裴闵大概也能揣摩到一点儿幽微的惆怅之,牵着她的胳膊让她坐到自己面前来,摸她的脑袋,顺她的马尾。

“小孩子心。”他突然笑了一下,“家男朋友的醋你也要吃?那我——”

“?”

裴闵纠结了半秒

,还是说了:“那我还吃过庄辛仪的醋呢。”

“我当时感觉到了,不过那时候你完全是……做爸爸的角度嘛,对不对?”

“你对庄辛仪难道不是纯粹的朋友的角度?”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我那时候还怀疑过我儿是不是同恋呢。”

裴芙细细想了一下:“可能有那么一点儿?我那时候真的特别喜欢她。”

裴闵不想接着说这个话题了,简直是给自己添堵。

他在医院里又呆了两天就出院了,裴芙夜里不敢和他睡一块儿,怕压到伤,于是每天晚上都是在自己卧室里睡觉。

说起来她和裴闵做的亲密事的次数,两只手能数得过来,今年以来基本就没沾过什么荤腥。

夜里躺在床上,居然想得不行,久违地自慰。

裴芙之前看到过一个研究表明,越聪明的欲也越强烈,她虽然不自负,但客观来说确实算是聪明,很多时候自慰是她宣泄缓解压力的方式。

就算是她,也有在考试前夜紧张到无法睡的时候。

裴闵不会知道去参加笔试面试的前一晚裴芙在做什么,她躺在酒店的床上,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她在被窝里脱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抚摸自己,用手触碰自己的下身,揉捏最敏感的蒂……裴芙脑子里想的都是裴闵如何对待她,一边回忆他的吻和抚摸,回忆他的手、唇舌、器,一边用手指进一点点自己的,嗓子无法自持地、沙哑细弱地叫出一声爸爸,然后高

在很多况下,高都是最好的助眠方式。她在极度的快感退之后会被困倦裹挟,迅速沉睡眠,就像服用安眠药。

今夜她不为压力也不为助眠,只是渴求的快感。

如果可以她希望是裴闵来弄自己,把她搞得水丰沛,顺着缝和大腿一直浸床单,也沾湿他的身体。

可是他刚刚做完手术。

裴芙甚至这一刻觉得委屈。

她的手已经伸自己的内衣,轻轻揉了几下青涩的房,然后小心翼翼地挠了挠尖;另外一只手则熟练地找到蒂,指腹按着它,撩拨自己的欲。

黑暗中她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但是她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仍然在抚慰自己。高大的身影在她身前停下,用手指轻轻抚摸她皱起来的眉

就快要到了。男的指尖摸到一点儿汗意。这时他才察觉到儿应该没有睡着。他听见一点儿声响,是布料的摩擦、些微的水声,黏腻的。

“……在做什么?”裴闵也意识不到自己的声音多么沙哑,他的手指缓缓顺着她的面中滑下,路过她的鼻尖,又来到她柔软的唇瓣。

他的手指用了些力气,摁进了裴芙的嘴里。

湿高热的腔立刻吸住了他的食指,舌尖一点点舔他,腔收缩着吸弄……好痒。

他的器和手指似乎通感,在她的含吮里一点点地变硬。

裴芙没有睁开眼睛,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梦与醒的边缘游走,落,她恍惚中回忆起在没有告白前的夜里,她在裴闵的怀里自慰,或者胆大包天地蹭他的器,装作已经熟睡、胡作非为。

要来了、来了……她的腔更加用力地舔着那根手指,可是突然它抽了出去,立刻,多加了一根中指,再次强势地捅了进来。

“好好舔。”裴闵掀开了被子,终于看见了她……她完全赤的身体,一丝不挂。

她的手埋在腿缝里,在令他迷恋的蜜处亵玩自己,他再也不能自控,扯下自己的裤子。

已经勃起的器被他粗地弄出来,一下弹出甚至拍到了自己的下腹。

裴芙这时候终于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然后在黑夜里看见裴闵的眼睛有一点儿亮光,像某种捕食的野兽。

她柔软的舌尖仍然在舔他的手指,同样湿的还有她蒙泪的眼睛。

“……爸爸,帮我……”她小声的喘,“快要、快了……”她的手从腿间抽出,去摸他的小腹,摸他绒绒的耻毛里的欲根,把他塞进自己的腿心。

她声音被裴闵磨碎,他最喜欢的环节,用自己的茎抽打她的

每一下都能听见黏连的水声,啪叽的声响,皮之间有什么东西牵扯着,不知道是汗还是

裴闵压下上身去咬她的耳朵,又亲又舔的,呼吸弄得裴芙的耳朵很痒,连着面颊都是绯红的一片。

裴闵复又吻她,温柔又嚣张地长驱直,是新手根本不知如何招架的舌吻。

裴芙推开他,她是猛然间想起了重要的事,把裴闵的嘴拦住。

“你躺下,我在上面。”她气喘吁吁的,连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你的伤!”

贴心的太过了。“那你骑着我,自己磨?”裴闵任她动作,温顺地仰躺在她的床上,看着芙芙小心翼翼地撑在自己身上。

裴芙手轻轻点在他的胸腹上,没用力。她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样动作有多么困难。

裴闵笑

了一下:“怎么这么不聪明。”他撑起身子,靠坐着,把儿搂到自己怀里。

“像这样……”他握着狠狠从她的缝里刮过去,怀里的孩子立刻就抖着叫了一声。

他一下又一下用自己的茎剐蹭那湿漉的缝,用顶她的,浅浅进去一点儿。

裴芙早就在临界值那儿不上不下的了,被爸爸一挺腰,当即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裴闵只感觉她的含着自己的马眼,好紧、好会吸。

怎么进来这么一点点就受不了,以后真进来岂不是会吹?

他额上的青筋都被出来,裴芙一边高一边流下生理的眼泪,被摁着脑袋和爸爸接吻。

上下两张嘴都这么甜这么软……他捏着裴芙的手腕,让她为自己手

“宝宝?”他轻轻叫了一声,感觉裴芙的反应正在变得迟缓。她怕是又想睡觉了。

可是我还没……!他心里绝望地大吼一声,无奈又好笑地亲她的额:“先别睡。”

“我……我好困。”裴芙的声音软乎乎的,犯着迷糊。她也不是有意如此,实在是本能使然,上下眼皮子打架。

裴闵的身体滚烫,他把自己的衣服也扒净了,赤地贴着她。

裴闵的大手带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胸腹上游走,又把自己的胸肌托起来,塞进她嘴里。

裴芙被洗面一惊,含着他的小心翼翼地嘬着,另外一只手还在底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帮他撸管。

裴闵催促她,快一点再快一点,重一点粗鲁一点对待他也没关系。

“芙芙……”他的汗从下滴落在裴芙的胸上,喘息从鼻逸出。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被裴芙用舌尖舔弄,另外一边被他自己用手摩擦,都肿大成色的样貌。

鼓胀的胸肌、湿红的,趴在胸前吸儿……他沉溺在快感里无法自拔,顶着裴芙的蹭了一会儿,抖着了。

裴芙总算可以休息,瘫回被窝里,一身赤地蒙着汗,又被裴闵抱回自己的怀里。

“要不要洗澡?”她迷迷糊糊地问。

“明天再洗吧,今天先睡。”

裴芙想伸手捞脱在床柜的睡裙,却被裴闵把胳膊捉回来。

两个赤条条地在被子里纠缠拥抱着,他迷恋上这种有点儿奇怪的违和。

本身都不是睡的,第一次萌生了这样的念

很刺激不

是吗?

他的器埋在裴芙的腿间,她不敢像以前一样用腿缠住他,怕压迫到手术创,只能委委屈屈地任他箍着。

他的茎偏偏还要贴着她的那儿,给他得糊满了水,黏黏糊糊的……

色死了。她轻轻咬了一裴闵的,眼皮子一点点掉下来,就这样含着爸爸的尖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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