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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到深山后(1-8)(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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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扭曲暗的嫉妒被她的清香吹散,化成绵绵的云,沁在他心,手臂圈得更紧了。

两个小儿看着自家大哥和嫂子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羞得小脸通红,齐刷刷溜了。

四周都是他温热强势的气息,林柔嘉脊骨发麻,没忍住拍他的手,在他怀里艰难转过身,气急败坏责怪他,“赵春生,你在你弟弟妹妹面前能不能收敛一点?”

赵春生垂首,隽秀的脸凑到她面前,两睫毛堪堪就要触碰,是近的不能再近的距离。

他执拗地摇摇,墨眸一瞬不瞬地注视她,湿漉漉的雾气仿若含着一泉幽的古井,将她吸进去。

的呼吸你追我赶,缠难分。

这般亲近的距离,稍微对视便如星火燎了原,周围的温度逐渐攀升。

少年的眸眼,林柔嘉受不了他热烫视线里裹挟的浓稠的欲,侧开脸,心慌道,“我饿了,你快去把阿妈腌的酸菜拿出来切好。”

赵春生目光紧紧黏在她脸上,喉结上下滚动,他今天还没亲她的唇瓣,好想让她咬咬他。

暗沉的呼吸煽洒在她颈间,林柔嘉当然知道他想什么,胸被棉花堵得呼吸难顺,她着急催促他,“快点去拿啊!”

赵春生心揪起来,怕她生气又不理他了,慌忙跑到泡菜缸里用筷子夹了根最大的腌菜。

林柔嘉真得怀疑,赵春生可能上辈子真的是被抛弃的流狗吧,所以这辈子才黏得不行,让喘不过气。

第5章 坏胚子

灶房的木格窗斜斜倾洒着夕阳要落未落的橘色霞光,土灶半明半暗,青白色的炊烟撞上朝霞的绚烂,模模糊糊地缠绕,如身处雾中,随着袅袅轻纱沉浸于这片朦胧的暖色调中。

林柔嘉抓了把糊辣椒放进石臼,葱段似的手指握紧木杵转着圈捣碾,外壳碎,微黄的辣椒籽争

先恐后掉出来,刺激的气息冲鼻。

她眉微颦,朝外呛咳了几声。

坐在灶前烧火的赵春生那双眼睛就没舍得离开她,咳的第一声就焦急地扔下铁钳,长腿一迈,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石臼,推到一边,大掌揽住她的腰身,打横抱起。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林柔嘉呼吸还未回过神,整个便被他小心翼翼抱到木窗边,雾气和辣味被甩到身后,鼻息萦绕的,皆是清新的空气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赵春生紧紧盯着她,小嘉那双漂亮的杏眸沾上了水汽,眼尾因为难受泛上一层糜,皓白的齿陷樱花唇瓣,死死咬着。

眼尾有滴欲坠不坠的泪,就要滴在他心里。

他心软的一塌糊涂,手上不着痕迹地用了些气力,让她软绵的身躯撞上他,再重重地压他。

腰腹上的力隐隐有失控的趋势,身体被迫与他严丝合缝,林柔嘉被勒得呼吸急促,几乎喘不过气。

有些恼地抬眸瞪他,触到他视线的下一秒,又心慌无措地闪躲。

和他对视好累。

他看着她时的眼神永远那样炙热滚烫,黑白分明的眸眼总是压抑着湿漉漉泪光,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怜揉碎在水雾里,好似得见不到底。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地址

傍晚的天将晚霞一层层晕开,橘红漫天,余晖裹着最后一丝炽热的光线,倾洒到木窗边,两道身影投在地上,缠绵缱倦,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

林柔嘉目光一滞,心不断下沉,脑袋也的,手先一步作出反应挣扎着推开他,“我……只是被呛到了而已,你反应那么大嘛?”

怀里的温软骤然一失,赵春生瞳孔微缩,浓密的睫毛簌簌翕动,他忍下喉间酸涩,从兜里熟稔地掏出小本子和笔,慢慢写下,“你不要弄辣椒了,蒜也不要弄,也别切菜——”

林柔嘉看他越写越离谱,无语道,“你脆让我别下厨也别进厨房呗。”

赵春生定定瞧着她,似乎真在思索这件事,随后缓缓点,慢条斯理地写下,“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矫。”林柔嘉撇撇嘴,觉得他好笑,散漫的语调夹杂着似讽非讽的轻嗤,“我想吃的你见都没见过怎么做,嗯?”

最后一个字被她拖得很长,不屑的意味咬在齿尖,肆意把玩他的自尊心。

等她反应过来,话都已经说出覆水难收了。

今天才决定要给他好脸色,骗取他的信任,怎么一天还没到就功了呢。

“我小心点就是了……”她咳几声,又重新走近他,藕臂环住他的脖颈,压低嗓音,听上去软腻得像在撒娇,“你别担心了。”

赵春生愣住了,也僵住了,瞳孔瞬间扩大,邃明澈的双眸似水,滔天的汹涌克制在漆黑的墨色中,又似刮起了掀翻一切飓风,所到之处皆撕为碎片。

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成拳,青筋脉络根根分明,他压不住自己狂跳的心,指尖抽动,本能地想抱她,疯了一般想把自己揉进她的身体,想被她狠狠的咬,想被她吃掉。

对面的少年低垂着,耳尖泛红,脸颊红,尤其是眼尾,红的更是能滴出血来。

林柔嘉只是想把刚才她嘲讽他的话糊弄过去,哪里想得到赵畜生悸动成这样,眼皮慌促一跳,转身跑了,“我饿死了,过来烧柴火!”

纤细窈窕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赵春生心中阵阵激,久不停歇,难以自持。

坐到灶前烧火时,心跳仍然震耳欲聋,他痴迷地盯着她的脸,目光寸寸扫过她的眉眼,琼鼻,饱满润泽的唇珠,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林柔嘉自顾自把切好的酸菜倒石臼里,忽视他扯不断的视线,反正他以前也喜欢盯着她看,只是今天格外粘稠骨罢了,也不是不能忍受。

今晨现摘的树番茄,几枚木姜子接连被她扔进石臼,握住木杵,一下一下有规律地碾舂着。

树番茄汁水足,才不过几下,酸香的汁水开,肆意流淌,淡橙色的体将整个石舂染上了独属于夏的潋滟,木姜子被浸润,辛与酸在反复的舂捣中激烈碰撞。

因着香茅需要先切得稀碎,舂的时候才能把它独特的气味出来,所以她在切之前先用刀背利落地将它们拍扁拍裂,再细细地剁成碎末,添上洗好的蒜,小洋葱,小米椒,芜荽和撇菜根,一齐倒石臼,加大力道,抬起木杵往石臼底部挤压敲捣。

薄荷是在山上采的,清清凉凉的浅香似乎打湿了酷暑的闷热,她左手舂压,右手时不时捻几片绿的薄荷丢进去。

其实条件允许的话再加点百香果,柠檬和茴香进去,佐料的酸甜与清香才更够味。

哎。

可惜在山脚旮旯,能吃饱就不错了。

底料繁杂,舂起来费时费力,没捣多久,林柔嘉的手腕酸酸涨涨泛着刺刺的痛,她想换只手,手背上已然贴上一只厚实有力的大掌,结过木杵,舂撞的力度大且重,树番茄几下便软成了泥。

赵春生另一

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灶台上,虚虚地将身前的小困在怀里。

舂压时上半身会随着手的律动清浅律动,林柔嘉明显能感受到身后温热强劲的身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温柔地蹭。

余温烘热了室温,暧昧因子蒸腾、蔓延,身后的心跳愈加清晰,得一发不可收拾。

到最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已经不是似有若无的亲近了,简直是明晃晃地把她压在灶台上,不让她走。

发顶处时不时传来热麻到难以忽视的气息,她怀疑他在偷偷吻她发,不过等她细细感受想抓到蛛丝马迹前,气息又轻描淡写地消失了。

坏胚子!

小腹抵上冷硬的灶沿,林柔嘉咬紧牙关,往旁边挪了挪,身后坚硬的温热却紧紧跟着贴上来。

贴上来就算了,膝盖也撞开她紧闭的双腿,强行挤进来。

脊椎尾部涌来的战栗传至四肢百骸,她脑一片空白,脸颊烧了起来,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赵春生,你——”

嗔骂声被扼在唇齿间,又随着危险肆无忌惮的折弄,碎成婉转千回的娇咽。

小小年纪怎么能坏成这样!

林柔嘉眼睫微颤,有些不可置信地转瞪他。

第6章 一下不够

赵春生不是第一次知道林柔嘉生得极美,尤其是那双潋滟微扬的眼眸,带着细小的钩子,明明妩媚多,娇娇娆娆,把的魂儿都勾了去,偏生眼底纯澈,浅褐色的瞳孔含着沁凉的春水,浓密的羽睫缱绻,视线柔软脉脉,半遮半掩。

一边挑逗你,一边又蒙上一层雾纱,忽近忽远,让你抓心挠肝,发了疯一般的只想亲一亲,舔一舔。

手背的经络根根分明,浓重的渴欲随着青筋崎岖而上,他压了压舌根,暗了几度的瞳孔缓缓蔓延着带了热与燥的颤动。

就一下。

小嘉。

他忍到不能再忍,紊的呼吸被含在齿尖慢慢捻磨,就像在咬着她,舍不得用力,又恨不得用力,留下烙印,只属于他的烙印。

使坏地离开她些许的距离。

再狠狠地,狠狠地复上去。

递给她的匕首,是他以血撕碎理智,挣脱牢笼的蓬勃意。

匕首是小嘉熔铸的,只有她碰过,弄过,每一处棱角都被她的鞘打磨修,生来就是该与她严丝合缝合二为一的。

果然寻到了花软玉柔的子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无数次觉得,在小嘉怀里的时候和做梦一样。

在梦里,匕首很坏,它喜欢欺负鞘,喜欢把身子送给鞘当礼物,一遍遍地求鞘吃了它,鞘总是被他弄哭。

它喜欢鞘哭,喜欢把鞘喂到撑。

赵春生埋首,贴在小白皙凝脂的颈窝处,吸了她身上馨甜的栀子香,气息粗沉吞吃掉她细弱的喘。

一下不够。

求求你疼疼我,求求你,我好难受……

厨房的门大敞,屋外偶尔传来小妹和小弟的嬉闹声。

白色的小花手链在狂风骤雨中晃,花瓣颤颤巍巍,经不住这般磋磨,可怜兮兮地攥着花蕊,娇艳欲滴的垂的低低的,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倾倒,勉强勾着一点花托七零八落地打颤。

林柔嘉的瞳眸猛烈地收缩,神经末梢绷紧成一条线,整张脸红得如同六月时节最浓艳的红玫瑰,指尖轻触,便能滴出血来。

“赵春生!” 她怒到失去了理智,扬起手,“啪——”的一声,清脆淋漓。

晚风吹过,一室的旖旎戛然而止,夕阳余晖印在灶台上,霞光将二亲密无间的倒影遮掩,丝丝缕缕融于暮色。

掌声更清晰的,是少年脸上的掌印。

赵春生上辈子哪里是一条被抛弃的流狗。

他分明是一条恶狗。

凶狠又贪婪。

……

在厨房胡闹的后果就是小嘉不理他了,连吃饭也不准他坐旁边。

“你出去吃,我现在看到你就烦,很烦,你明白吗?”林柔嘉皮笑不笑,用竹筷夹起几根马齿苋茎秆,放烧开的铜锅里。

炭火燃烧得正旺,雾白的蒸汽你追我赶地往上漫,带着子酸辣适中,浓郁醇厚的鲜香,袅袅娜娜地涌屋顶。

绿的叶与红的茎被滚汤中一圈又一圈地翻滚,煮太久会失了韧劲儿,煮太短又会太过于酸涩,得掐着秒数捞出来。

桌上的一切都是赵春生备的,连她面前的蘸水也是他调的,知道她吃辣,特意加了阿妈做的辣椒酱。

她捞起煮好的马齿苋,就着蘸水浸润,再夹起送中。

马齿苋滑清新,韧劲儿酥爽,齿尖残留微酸,咸与辣裹住舌尖,每下去,都像是尝着脆生生的夏味。

他又开始在小本子上写来写去,隔着缥缈的烟火气息,把他写好的话举给她看:我有洁癖,不想在外面吃。

林柔嘉:“……”

她刚来到这的时候受不了赵家的不用公筷,所以用【我有洁癖】的借,提前把饭菜舀好,挪到里屋吃。

她在里屋,他也就挪到了里屋。

有时候挨着她吃,有时候自己气昏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他便把她按在腿上,一喂她吃,喂一亲一

她如果不吃,他就不停地亲,不停地舔,含着咬着,磨到她招架不住启开唇,他还会勾着把自己的舌送进去,半半迫地哄她吃,恳求她咬一咬。

弄够了再继续一勺一勺地喂。

【我有洁癖】

想当初【洁癖】对赵恶狗来说还算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后来恨不得睡觉都要把【洁癖】栓在裤腰上。

上次村里的篝火节,男男手牵手围着篝火跳舞,他两只手只牵她的,十指硬生生她的指缝,缠得她喘不过气。

让他去堆里和大家一起跳,他摇摇,轻轻慢慢地说出【我有洁癖】的型,怎么也不肯松手。

数不清赵恶狗说了多少次【我有洁癖】,四两拨千斤地把她的反驳堵回去,用最卑微最小心翼翼的语气,压抑着绪,做得尽是些下流的事。

“既然你有洁癖,那你也别吃在这吃了,这个铜锅已经被我污染了。”

林柔嘉扯出几分凉凉的弧度,似嘲似讽地乜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烫蕨菜。

赵春生含含糊糊的视线黏在她脸上,微微耷拉的睫毛压掩不了他水润多的眼,似委屈又似难耐,幽幽怨怨的,混着无法言说的落寞。

他这次没有急着写字,而是用手指了指林柔嘉的唇,再收回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多无厘又无理取闹的手势。

配上他缠绵悱恻的怨夫表

她不想明白却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柔嘉,“……”

偏偏他又拿起笔本,斯条慢理地写道,“我喜欢吃你的水,可是亲亲的时候你总咬着不让我舔。”

林柔嘉;“……”

这个本子,龌龊至极!在她逃走之前一定要毁掉,扔到火炉里烧得灰都不剩。

第7章 她为什么不能亲亲他呢?

林柔嘉伸手捂住自己烧灼的脸颊,咬牙切齿道地夹了一小撮蕨菜塞到他碗里,“色狼!”

书到用时方恨少。

她家教甚严,知书达礼,爸妈从小教育她待需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哪里会说脏话,骂也是翻来覆去的一

些“下流,色狼,恶心”,杀伤力为负。

赵恶狗这样的坏痞子,接受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烛火明明灭灭,少年仰脸看着她,侧脸的廓氤氲于朦胧柔和的光晕中,羽睫柔柔地微垂,落下惺忪的小影,他好似心很不错,嘴角勾起的弧度轻软,小地将她夹的蕨菜吃尽了。

再好吃也只是一些素菜而已。

有什么好开心的。

林柔嘉抓了一把切好的菌子放进去,牛肝菌,枞,红菇正是旺季,赵春生知道她吃,在山里摘了不少。

高火氲煮,气泡咕嘟咕嘟地涌起,饱胀的菌子被浓汤一裹,菌盖缓缓舒展,似在江南烟雨时节争相撑起的小伞。

菌褶吸饱了酸鲜可的汤汁,边缘微微卷起,仿佛轻轻一碰便能出汁水。

赵春生用净筷子一个个地把煮好的菌菇夹到小嘉的碗里,又重新夹了适量的蕨菜,树花菜和苦菜放进去。

都是些素菜,刚断生时感最好,得看着点,吃多少煮多少,否则浸煮时间过了,素叶不仅会软榻黏在一块儿,原先的清新脆爽也会消失殆尽。

少年忙前忙后,给林柔嘉烫菜,夹菜,看到她额角细细密密的汗珠后又跑到堂屋拿大蒲扇,任劳任怨地给她扇风。

透明的汗顺着他邃的眉骨,扫过微微上挑妖冶的眼尾,滑过挺隽的鼻梁,从落拓流畅的下颌线悄声滴落。

他的皮肤是麦色的,眼尾的红却格外的明显,带着润,像是捻不开揉不化的星点朱砂。

热得流汗会红。

生闷气会红。

哭也会红。

难言的绪攀缠,细细密密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却又无处不在,硬生生挤掉了她本欲脱而出的拒绝。

她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吃着。

菌菇感鲜,烫熟之后减弱了几分清晨山林间若有似无的土味,多了几分浓醇的鲜甜,稍微沾上点蘸水,椒香钻舌尖,清爽与辣麻在齿尖碰撞,浓汁四溢,满留香。

蒲扇平稳晃动,送来一混着竹香的凉风,她舒服得险些眯起眼睛,难得胃不错,吃了不少。

“赵春生,山上会有野吗?”林柔嘉放下筷子,嗓音慵懒温淡,抬眸望着他。

家里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小妹小弟还有她吃的蛋全靠那几只母,阿妈也指望过年过节的把它们卖了赚了钱,自然是吃不得的。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让赵春

生心跳滞了几拍,他很喜欢很喜欢盯着小嘉看,无时无刻都想黏着她,贴着她。

就算身体不能触碰她,眼神也会灼热地缠黏在她脸上,一寸寸地用视线亲她,舔她,咬她,撕不开,扯不掉,恨不能融于她的骨血,被她温热的血包裹。

对面的迟迟不回,林柔嘉柳眉微颦,压低的嗓音隐约流露出几分不耐,“赵春生?”

【有野的,但是要设陷阱才能抓到。】赵春生长腿一跨,从对面挪到她身边,让她能看清他的型。

【明天我到后山挖几个陷阱,小嘉,我做红烧给你吃好不好?】

他许是焦急,语速很快,又怕她看不清型,离得很近很近。

小室内只亮着一盏烛灯,蒲扇的风儿飘过,灯芯微微斜倒,连带着烛光也晃了一下,不经意映少年的瞳眸,净,纯澈,但细看,又沉得吓

“一半红烧,一半做叫花吧。”林柔嘉习惯地逃避他的目光,“我等会儿去洗澡,你不用扇风了,好好吃饭。”

小嘉说话时呼出的鼻息洒在他的肌肤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蜷缩,神经末梢被那芬香的吐息勾缠着,撩拨着,一点点收紧后又泄力般不受控地软下去。

她为什么不能亲亲他呢?

抱一抱也好啊……

【好的,小嘉,我听话。】

赵春生说听话的时候还真得挺乖的。

不,是太乖了。

乖过了。

林柔嘉眼睁睁看着他弃了自己的碗,用她的筷子,吃她的剩菜,连汤也没放过,印着她用过的地方从容款款地喝起来。

她别开涨红的脸颊,起身,去寻赵流氓给他收的净衣服。

反正骂也没用,等她走了,他还是会偷偷用。

眼不见为净。

第8章 病态占有欲

赵家没有专门的澡间,只在猪圈北,茅厕南的夹道里寻了个空处,竹子制成的架子,再搭上一块了好几个的花色粗布,里侧摆了两个木盆和歪歪斜斜沾着青黑霉点的小杌子。

粗布上的得很微妙,她站在里洗澡,正正好将该遮挡的隐私若隐若现地露出来。

赵春生不让她在那里洗澡,也不准她用小弟小妹洗澡的盆子。

林柔嘉刚开始闹得最凶,脾气最,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这是嫌弃她不让她碰他家里的东西,觉得荒谬又可笑,怒火中烧,对他又骂又打。

当时的他比现在稚青涩多了,不敢碰她,更不敢亲她。她打他,他就受着,抿着唇,垂着,不敢看她,也不反驳。

唯有眼圈红红的,尤其是被她抓伤的右眼,控制不住地流了整夜的眼泪。

后来他一晚上没睡,把里屋墙角的杂物一件件清净,然后出门了。

回来时拖着一堆半指宽的竹片,动作很轻很轻,似乎怕吵醒床上睡熟的

其实林柔嘉根本睡不着,那样绝望的处境,尽管身心已经筋疲力竭,很困很累,却怎么也无法睡,紧绷的弦不上不下,她不敢闭眼太久。

沉重的心跳每跃动一次,窜至四肢百骸的锐痛便多一分。

在昏暗微弱的烛火中悄无声息地睁开眼,往那边瞧,少年蹲在地上,正用砂纸把竹片的边边角角磨得光滑。

受伤的右眼泛着充血的红,水珠滚落,顺着他落拓硬朗的侧脸,洇湿了脆清绿的竹片,摆的整整齐齐,乖巧静默地等待不知多久才会停下的——

一场绿色的雨。

是汗?是眼泪?

也许都有吧。

他在哭。

林柔嘉扯扯唇角,似嘲似讽的弧度极淡极冷,面无表得厉害。心里毫无波澜,甚至升起一扭曲诡异的满足感。

哭算什么?

死了才好。

全家都死绝了才好。

少年的呼吸声很重很,手上的动作却意外的稳,麻利熟练地将竹片并排扎成两块宽大的屏风,竹片之间留了指缝透风,底下各钉了两根短竹棍当腿儿,往泥地上一戳就能立住。

两块竹屏风正对着墙根立着,一块贴东墙,一块贴南墙,刚好和两面土墙凑成个四方的小角落。

墨黑的天无声无息间褪了色,太阳惺忪未醒,躲在灰蓝的云朵里,模糊的光线柔和地抚摸山里的每一寸土地,鸣空谷悠扬,穿过晨间润的雾气,唤醒了沉睡的幽静,远处模糊传来三两声。

赵春生看林柔嘉醒了,抹了把额间的汗,拿出本子写了两个字,克制着没离她太近。

【洗澡】

林柔嘉短暂地僵住了,喉间发涩。

他一晚上没睡竟然是在折腾这个。

原是她想错了。

可她不会悔过,更不会为他受伤的右眼道歉。

他做了那样畜生的事,这些痛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床边的小椅子上摆着阿妈洗净的旧衣服,她抱在怀里,准

备去洗澡。

赵春生忽然急了,长腿一迈,几步跨到她身边,抢走她手里的衣裳,又将床尾叠好的他的衣裳硬塞给她。

【不要穿阿妈的,穿我的。】

水珠一滴滴坠在小本上,刚写的字,下一秒就湿了,黑色的墨汁弯弯延延,流淌得到处都是,形成的图案缭又狰狞。

神经病吧。

不仅是个哑,还是个呆子,疯子。

林柔嘉一晚上没睡,疼,呼吸也困难,没力气和他掰扯,冷冷接过他手里的衣裳,离开前甩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竹屏风立在角落,郁郁青青,遗世独立。

应是用新鲜的竹制成的,竹香清而淡,混着清晨甘露的柔润,遇风则满室清新。

【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1

虽说她憎恶买她的哑少年,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手艺极好,在这洗澡,净不说,还能品到竹香,可比外猪圈那个舒适多了。

完整洁净的布帘被粗绳拴在竹屏风顶上的竹片上,布面垂下来,刚好挡住竹片间的缝。

布帘留了个豁,用碎布系成活结,她稍稍用力一拉就能进出。

木桶已装满了温度适宜的热水,澡巾和胰子放置在小杌上,温顺听话地等待她的宠幸。

过了五个多月。

胰子换成了栀子花味的,澡巾却还是同一个。

赵春生用过的,并且现在还在用的。

他在某些事上偏执得毫无道理,吃她的剩饭,共用澡巾,就连洗澡也只用她泡过的水。

和他说不通,烧水洗澡也麻烦,大浴桶拖来拖去不方便,只能用借着小木盆一点点倒水进去,两个大锅,烧两次水才够洗一次的,他忙前忙后任劳任怨,只是有怪癖用她的洗澡水而已,她还能说什么。

汗流得多,林柔嘉泡得久了些,白净的脸蛋被热气蒸腾着,透着三月灼灼桃花的

脏衣服一件件地叠好放在小杌子上,赵春生洗完澡后会把两的脏衣服一起洗了晾在窗前他做的小杆子上。

外穿的衣裳就算了,小衣小裤这种内穿的给他洗,林柔嘉多多少少有些羞耻,好言好语地和他商量以后内衣什么的她自己洗。

他倒好,哑装成聋子,无视她的话,她想从他手上抢回来,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在竹屏风上。

她说一句,他就亲一

她骂一句,他就埋在她颈间,用

齿官啮咬那片雪腻酥香,泪水挂在浓密缱绻的睫毛上,软软麻麻地戳着肌肤,濡湿了她半边肩的衣裳。

他勤勤恳恳不辞辛劳,只是很变态洗她的小衣罢了,她又能说什么。

某些时候,和他这样异常偏执且一根筋的小哑讲道理,除了喉咙发痛,涸,什么都得不到,还气得七窍生烟。

所以她随他去了,不是放过他,而是放过自己。

林柔嘉洗漱好出去时,吃饭的方桌已收拾得亮亮堂堂的,不见一丝油污。

烛火袅袅如云雾,赵春生坐在明明灭灭的灯烛下,朗目星眉,英气勃发,鸦青色的眼睫根根清晰,浸染上烛光柔和的橙,廓清隽丰逸。

灯下看美男,更胜白十分。

如果皮肤再白些,也称得上古言小说里“面如冠玉的小郎君”。

他墨黑的眸专心致志,仿佛迷了般,修长指尖捻着细针,一针一线缝着——

她的小裤!

柔软的小裤被他宽厚修长的手握着,娇小的一片任他随意摆布搓弄,说不出的禁忌感。

他那样小心翼翼呵护着,好似握于掌中的,不是衣物,而是她。

注:1诗句出自杜甫《严郑公宅同咏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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