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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45-54)(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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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明羽的双腿不自觉地缠上了他劲瘦的腰,随着他的动作而前后迎合摆动。 正当两欲翻涌,纠缠得难分难解之际,一阵手机铃声划了卧室内旖旎的氛围。

沈翯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极度不满,他停下顶撞的动作,眉心紧蹙,从合处退了些许,但仍埋在她的体内。接着不耐烦地伸长手臂,抓过那堆皱的衣物,从袋里摸出了正在作响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杨裕田”叁个字清晰地映眼帘。

艾明羽心中警铃大作,身体的反应快过理智,她伸出手,试图从他手中夺过手机。但沈翯的动作更快,他躲开了她的手,长指一划,径直接通了电话,并且按下了免提键。

沈翯将手机举到艾明羽耳边,黑沉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绪,但身体

下方却开始了新一的律动。

“喂,明羽?这么晚了,还没回家?”杨裕田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耳边是男友关切的问候,眼前是另一个男不见底的眼眸,身下还被他炙热的欲望嵌着。

但即便身处这种险境,艾明羽脸上也未露出分毫绽。她压下急促的喘息,调整着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稳如常,“嗯……我、我妈这边有点事,我今晚在她这儿睡了?”

她竭力维持着镇定,可身下的男却一点不安分。

热烫的器在她体内搅动,每一下都碾过最敏感的那处软,惹得她浑身战栗,几乎要抑制不住从喉咙处溢出的呻吟。

她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将所有呜咽悉数吞回肚中。

“我刚到,苏力这边…回再说。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没……没什么,”她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承受着身下男带来的狂风雨,只能竭力编织着谎言,“刚、刚帮我妈搬了点东西,有点累……”

电话那端似乎也正处于某种嘈杂的环境,隐约可闻杯盘的碰撞,还有其他的说话声织在一起。杨裕田大约是没有听出她声音里暗藏的异样,只略微停顿,便关切地多叮嘱了几句:“那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南城那边的文件我抽空会先看。有什么事给我留言就好。”

沈翯的动作更了,她只能将双腿盘得更紧,不至于让他整根抽出又快速地贯体内。身体的快感和神的紧张达到了极点。

身下的男依旧没有停下撞击。她只能趁着他抽离的间隙,气息不稳地搪塞:“嗯,你也早点睡。”

通话结束,房间重归寂静。

沈翯终于停下了动作,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的脸正对着自己,眼神锐利:“不许再想他。听见没有?”

这话真是蛮不讲理。明明是他着她接了杨裕田的电话,她在这般羞耻的境地下与男友演戏,现在却又倒打一耙,怪她分心。

艾明羽又气又觉得好笑,这种强盗逻辑,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又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

但她已无力反驳。

沈翯的吻再次落了下来,带着比先前更加汹涌的力道,那根埋体内的欲望也随之更加凶狠地律动起来。

他再懒得废话,长驱直器在中贯穿时,合之声愈加响了起来。“啪啪”撞在耳里,令面红耳赤

艾明羽由着他发泄那似乎无穷无尽的

,粘腻体随着每一次撞击而带出,床单很快便湿了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艾明羽感觉自己整个都快要化成一滩水时,男在她体内处用力顶弄了几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悉数缴械。

然后将整个重量都压了上来,脸埋进她颈窝内,身体微微地抽搐着。 那话儿在她腿间磨蹭着,不一会儿,方才还微软的器又硬了,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可不等她推拒的话说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咕”响猝然从她的小腹传来,在安静的卧室内显得异常清晰。

霎时,方才还沉浸在欲间的艾明羽,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能煎熟蛋。 她这周太累了,今睡到午间才起,除了一杯冰美式和一个贝果权当午饭顶包,其他时间根本粒米未进,适才在后车座和厨房又接连折腾几,体力耗损过度,又是在这番身心骤然放松的状态下,胃里不不愿地发了点牢骚,也算是合合理的事。

果不其然,身上那个还想再战一场的听到,先是身子一僵,而后肩膀不加掩饰地随之一抖,随后再也憋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哦,忘了还有我喂不饱的地方了。”

这种程度的荤话不算过分,可配上眼下此此景,实在叫羞得无地自容,尤其还是被这个男拿来挖苦。

艾明羽窘迫得两眼泛红,耳后根连着脖子都是热一片。

她用力地推开身上的男,想要从他健壮的手臂间抽出身子,却始终徒劳无功,将自己整张脸都埋进了厚实绵软的羽绒枕里——真可恶,又让他看了笑话去。

见她羞恼地不肯看自己,那位男士非但不知难而退,还缠了上来,吻着她的耳垂、沿着侧额线一路亲到嘴角。

声音带着还没褪净的笑意,“怪我,是我考虑不周。都让你费了这么些力气还不补上”

言毕也晓得还带气着,赖皮一样挤进对方脖子里,唇含住滚红的耳珠,“好了,我现在去弄点吃的。”

说完,还抱着赖了好些会儿才总算松开。

身上压着的重量旋即消失,男似乎下了床。“啪嗒”一声,房间的顶灯再度被毫不留地打开。强烈的光线瞬间穿透薄被,亮得她眼皮发疼。

艾明羽眯着眼望去。沈翯已经换好了衣裤,白衬衫黑西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袖随意地挽着。他就那么背对着她站在床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那微微湿的发梢与脖颈上新鲜的牙印,泄露了方才的战况。

衣冠楚

楚的混蛋。

艾明羽心里暗骂一句,旋即意识到更关键的问题——他倒是一本正经,自己此刻可还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这被看了满眼风光。

大概是她那怨愤的目光太过灼,沈翯回过身,不出意外的在瞥到她满是不悦的脸色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混不在意的笑,悠悠然地走到一旁的嵌式衣柜前,拉开了柜门:“稍等。”

柜子里多是他的衣物,清一水的色系,熨烫得笔挺,整齐划一地挂着,透出一强迫症般的规整。?╒地★址╗发布ωωω.lTxsfb.C⊙㎡

他在里面翻找片刻,拿出一套士睡衣。

真丝材质的睡裙,吊带设计,配着一件轻薄的同色系披肩,颜色是柔和的香槟金,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走回来,将睡衣递到她面前。

艾明羽没吭声,接了过来。衣服的面料触手冰凉顺滑,是新的,上面还残留着洗衣清淡的香气。

就在她出神的片刻,沈翯忽然俯下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眼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放心。这里没别的来过,专门给你买的,下过水了才放心让你穿。”

灼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艾明羽有些不自在地侧了侧脸庞,想避开这种过于亲昵的接触,不料却被他会错了意,吻滑到了她的唇角,意犹未尽地啄了又啄:“先去给你煮点东西,你换好衣服来餐厅找我。”

丢下这句话,他才直起身,转身离开了卧室。

(五十一)两小无猜

艾明羽躺了几秒,还是坐起身,将那套睡裙穿在了身上。尺寸果然合适得像是量身定做。

她转身走进一旁的浴室,整理了一下散的发丝。镜中的,眼尾还泛着未消的红晕,脸颊透着异样的绯红。

接着用冷水扑了扑脸,好容易才将那燥热压下去了几分。仔细检查过一番,还好脖颈与锁骨处那些明显的吮痕不算明显,明早估计也就彻底消了。

稍作收拾后,艾明羽走出卧室,客厅里没,厨房传来了些细微的声响。 她朝灯光最亮的那处走了过去。只见流理台却已然一改初时来那番糟糟的光景,沈翯似乎早早就简单地清理过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寻了个碗洗冲净,正探到灶台,把什么物什拿出来,又转身“砰”的一声,毫不客气地扣在光亮的台面。竟是小小的一盏白瓷炖盅。

见了艾明羽来,那张双眼稍稍挑了下,又径自打开刚才那只小炖盅——浓郁香气登时满溢了出来。盅里体是温过正好的,被舀

出来盛进碗里,陪着金勺,在灯光下闪闪亮。

一碗燕窝牛就送到她跟前了。

沈翯靠过来,“喏,喝点,补气血。”话里掺了热气,吐间全进了她耳蜗。 艾明羽抬,瞧见了台边,几块形状规整的砧板迭摞,最上搁着新鲜处理好的洋葱白与番茄块,一根法瞧着是早就准备,被烤了片刻搁在炉子后等凉,配上一壶热水、两叁只盘子。

倒真是准备得像样的,就是不知道是真为了果腹,还纯心要做些什么旁的戏给她看。

看她还望着流理台前的菜出神,沈翯拿勺子往唇前轻轻一碰,“你再看,饭都要跑了.

她不再理会,自拿过勺,吹了吹,尝上一小

不知是被何种食材中和的缘故,不但喝着没了原本含带的腥气与甜腻,只余清润,连同炖煮得几乎烂成了渣的燕窝也融为一体,一并在舌尖绽出。

艾明羽饿得厉害,哪还管旁的,叁一碗就见了底。

对面那个不知跟谁代完工作的男,回来看她小动作,“味道怎么样”。 “一般。“她说。

心里其实想的是,如果不是他做的,应该会要更好。

沈翯笑了。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好的。

他侧身,拿剪刀划开食材的真空包装。艾明羽就这么百无聊赖托着雪腮,安静地看着厨房灯下面的影。

沈翯做饭的时候很专注。手很稳,切起菜节奏脆利落,少了那些捉摸不透,像个普普通通的居家男

“你现在还自己做饭?”艾明羽忽然开了。

沈翯闻话回,眉梢扬起:“现在哪里能有时间,偶尔也都是佣料理这些事。这是前几天别送的。放在这怪可惜。”

说完指尖隔空对流理台侧,点了点,那儿有只硕大法国蓝龙,显然才被拿出来化冻没多久,壳还覆着冰。

冰箱里能吃饱的也不多,勉强做盘龙虾意面,也就这么着了。也不知道艾明羽肯不肯再凑合着尝两

正想着,锅里烧的白开水已然沸腾,翻出两叁个泡。

他煮上意面,叁两下处理好虾身,用黄油和蒜末简单地煎了,淋上酱汁与面拌在一起。

不稍片刻,一道香气扑鼻的龙虾意面便装盘好,被妥帖地放在艾明羽面前。 鲜红的虾壳搭配着旁边浅黄面条,色彩诱

沈翯解下腰间的围裙,颇为自然地在她对面的空位上坐下,

朝那盘面努了努,“尝尝。”

艾明羽拿起叉子,卷起几根面上,送中。

酱汁浓稠,是恰到好处的香与酸甜,裹在弹牙的意面上,感极佳。龙虾煎得外焦里,汁水丰盈,显然火候老道。但比起叁年前,似乎总是缺了那么一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她答不上来。或许是因为当年是被困在异国他乡,未来充满了不确定,食物带来的片刻慰藉才显得尤为珍贵;又或许,是做饭那个的心境今非昔比了吧。

是哪一种,都不重要了。

尽管觉得味道不如以往,她还是不知不觉地吃掉了大半盘。胃里有了踏实感,紧绷的神经也似乎松弛了几分。等她终于停下动作,抬起来时,才发现沈翯面前空空如也。

倒是一副好耐心,就这么侧着腮帮,倚着半边脸颊,拿那双墨玉一样润泽的乌眸盯紧着她。

对坐在这不算宽裕的空间里,周遭都是空空地死静,只有顶一小方昏灯安静投送出光与暖。

此景,若不是亲历一遭之前种种,倒是要生出种“岁月悠长、尘世可渡”的错觉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翯唇角微扬,语调听不出个正型“怎么,手艺退步了?” 艾明羽放下叉子:“没有,是最近没什么胃。”

这话倒也不算假,这段时间事接踵而至,饮食上怎么省事怎么来,味觉都变得有些迟钝。

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在她清减的脸颊上停留片刻,眉微蹙,“你太瘦了。”

“……”

“真的,再多吃点。”沈翯将那盘意面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似乎是怕她不信,又特地伸手,轻轻捏了捏她依旧纤细的手腕,好似稍微一用力就碎裂的细瓷。

掌心的温热触感让她心里泛起熟悉的别扭,随即又被他若无其事地放开。 艾明羽没再就着这个话题往下延伸:“你不吃么?”

沈翯的笑意加,却仍然是理直气壮的赖皮腔调,跟当年在餐桌上抢她东西吃的男一般无二。

“没关系,反正你一个也吃不完。捡你剩下的就好了。”

他清楚艾明羽那“眼大肚子小”的毛病,在波士顿时,她菜单点得霸道,什么都想尝一。于是他变着法地做,中西餐点番上阵。可不论端上来的是什么,她总是吃不上几就喊饱。

那些被她挑剩下的饭食,自然而然地悉数归于他。他总也吃得心甘理得,没有半点抱怨

,好像是种理所当然馈赠一般。

艾明羽垂下眼帘,看着盘里剩下大半的食物。

勉强又叉起一块虾,放进中,然后把手里的餐具搁下,将碗推到沈翯面前。

沈翯顺势接过盘子,将剩下的食物吃得净净,然后用餐巾揩了揩唇角。 然后长臂一伸,探过桌面,勾了勾艾明羽搁在那里的手指。

“陪我看会儿电影?”

这要求太过寻常,反倒让艾明羽片刻的怔愣不知如何回应。

她懒得动,顺着他的力道,目光瞥向窗外,“几点了?”

天色早在他们荒唐的这一场拉扯中彻底喑哑下去。

“还早。”沈翯没看表,起身又把岛台那盏灯关了,整个开放式厨房登时沦陷进影,又牵过她,两就这么摸黑走。

电视屏幕亮起,显示出片库界面。他一只手把遥控器丢给她,另外一条手臂则将她牢牢地嵌在胸前的臂弯。

艾明羽瞥见跳出开屏的片名,《两小无猜》(ju nn),法语她是不懂的。

“就这个吧 。”她说。

看译名似乎是部轻喜,主角是一对漫的法国男,很适合这样的夜晚——或许还能暂时冲淡些弥漫在空间里的那点靡绮思。

可看到中段,她才知道自己料想的有差错,不仅没有觉得舒朗惬意,眉倒是锁得更紧了。

那个“敢不敢”的游戏贯穿始末,荒唐又出格,小到课堂捣,大到抢婚砸店,什么出格的事两个都做了,唯独无法坦然说

他们互相试探、伤害、错过,在长达十数年的拧与纠缠中,消磨掉了彼此的青春。直到最后,终于决心停止这场荒诞的游戏坦诚面对此心时,已是中年,为此前付出的愚蠢与悔恨都令这份变了材质。

水泥搅拌机轰然作响,流泻而下的灰黑色体将他们紧紧拥抱的身体寸寸吞噬,男就这样笑着,亲吻着凝固在这方狭小的牢笼,真正地成了永不分离——

屏幕上的光影瞬间定格在了最后一个镜。艾明羽正拧着眉心,身侧的忽然贴到她耳廓近得不能再近,带着湿热的气音,吐出一个句子,“要是也能一起这么合葬在这里,你就再也不会跑掉了。”

仿佛只是一句掺杂玩笑的话,却生生地令她心惊跳,后脊莫名窜过一寒意。

细细去看倚在她身上的这位,才发现沈翯不知道何时收起促狭意味,眼神定定地

锁着她,像是只等确认一个答案。

他真能做得出来。

当年她就感慨过,好在沈翯放弃了绘画、也放弃了音乐。否则,她都要担忧,他指不定就要仿先贤伟迹,亲手割下自己,又或者她的耳朵了。

“那样不好,多难受?” 她掩去了眼底那转瞬即逝的思忖,“还没体验够,这么早就去见阎王爷,不值的。”

那双墨黑的眼也随之眨了眨,才慢慢流露出了一分恍然之色。

也不执念了,搂在胸前的手臂忽地攥紧,“你说的对,生的便宜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捡完的”。

“比如我,还没怎么够你呢。”

(五十二)浴室

他唇边的笑意还未散去,已经顺势压了下来,将艾明羽按倒在柔软的沙发靠背里。

还不及她开,睡裙肩带便被他指尖轻易勾落。布料顺滑地褪下,露出她一侧圆润白皙的肩,温润的瓷白瞬间露在昏暗光线下。

不等艾明羽有所反应,一个吻便落了下来。

沈翯的唇径直覆上那处的顶尖,柔软的舌尖轻巧地打了个圈,随即牙齿落下,不轻不重地咬了一

“别咬太厉害,会留印子的。”她挣扎着,伸手试图将他推开。

这样的痕迹,过几天杨裕田回来,要如何解释?

他却像是铁了心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徽章,闻言非但没松,甚至还赌气似地再度含弄。

“偏要,让他看看也没什么不好”箍在她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不留缝隙地将她更地禁锢在怀中。

嘴上说着狠话,唇齿的力道却到底还是放轻了。

细密的啃咬变成了温柔的研磨,他不再用牙齿,转而伸出湿热的舌,细细舔舐过那颗被吮得红肿的尖,一寸不落地感受着它诱的形状。

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又加大了力道,恶劣地吮吸了几,直把那颗可怜的红豆欺负得愈发硬挺,才肯罢休。

用舌尖拨弄压平几回,沈翯终于抬起了

投影仪仅存的幽光将他的脸庞勾勒出模糊的廓,那双向来不见底的眼眸此刻更是藏匿在影里,教看不真切。只能听见低沉喑哑的声线,“刚才喝了,这儿怎么就没有呢?”

艾明羽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她在事上向来算不得保守,但也不至于回这样的混账话。

她索把脸也扭向一边,拿沉默当无言的抗议。

可对方丝毫

没有体谅她心绪的意思,又一次不依不饶地追吻过来,让她半分喘息的机会均无。

在两唇舌再一次纠缠的间隙,沈翯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轻而易举地将另一边的肩带自她肩扯落,随后顺势而下,一把攥住睡裙的裙摆向下提拉。

绸子从她身上剥离,像蜷落在了地板上。

艾明羽的身体此刻仅余一条白色内裤,包裹着最后的禁地。此刻这赤的光景和暧昧的动作,让她一瞬想起了先前在榕雁山庄,被他用手指玩弄到高的那一幕。

记忆中的羞耻,混杂着此刻的不适感,骤然涌上心

她不愿将这些盘根错节的念露于他,索捡了个最不容易出错的由。 “不要在这儿。刚才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脏。”说着又伸出一根纤指,在他肩胛骨抵了两下。

压在她身上的男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认真地思考了她这句话的含义。

随后,他撑起身子,那双沉在影里的眼眸,意味不明地逡巡过她赤的身体。过了片刻,竟低声笑了出来。

“是在嫌你自己脏,还是在嫌我,嗯?”话是这么说着,他到底还是选择了顺从她的意愿。

沈翯俯下身。宽大的手掌轻易穿过她的膝弯与背脊,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打横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脏了就帮你洗净。”他靠在她耳边,“到时候,可就没有借了。” 浴室的空间不大,是和卧室连通的设计。地面与墙壁都铺着灰色的大理石砖,冰冷坚硬的质感,在顶灯惨白的光线下,更显空旷。

巨大的圆形浴缸占据了浴室将近一半的位置。

艾明羽被他轻柔地放浴缸中,赤的背脊刚一接触到冰冷的瓷面,便禁不住激起一阵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环抱住双臂,还未来得及开,那已然再度欺身向前,俯低了,修勾住她腿间最后一片布料的边缘。

顷刻间,最后的遮蔽也消失了,她就这么完完整整地露在他面前,每一寸肌肤都无法躲藏。

艾明羽偏过,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磨砂玻璃窗,企图借此逃避男那带有侵略的目光,不去看他。

过来一会儿,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细密地击打在她露的皮肤上。水雾氤氲,很快便模糊了艾明羽的视线。

眼前的景物都好似蒙上了一层柔光滤镜,连同那个站在浴缸边的,瞧着似乎也没那么可憎了。

他侧对着她,一手搅

着水,另一只手在阀门间调试,显然是在测试水温。 看着看着,艾明羽的心中忽然生出一想要坏这幅和谐光景的冲动。 她不喜欢这种不平等的对视状态——她在里,衣不蔽体,任由他欣赏打量;他却立于缸外,衣衫齐整,从容不迫地,如同神祇检阅着信众般将她掌控。

于是,趁着沈翯再度弯腰探身,想要触碰水流温度时,她猛地伸出手,牢牢抓住了他悬在半空的手腕,身体重心向后一仰,便借着这猝不及防的拉力,连带衣衫,将他一并拽了浴缸之内。

沉重的身躯砸,溅起大片的水花,劈盖脸地浇了两一身。“哗啦”一声巨响之后,男狼狈地跌坐在了她对面,身上的白衬衫与西裤,瞬间被彻底浸透,皱地紧贴在了他健硕的肌上。

每一块肌理的廓都因而分毫毕见:结实的胸膛,线条分明的腹,乃至于腿间那被水打湿,更显狰狞尺寸的物什。

艾明羽终于寻回了一点儿自己想要的平等。

她支起身体,将背脊倚靠在冰凉的浴缸壁上,看着对面那个浑身狼狈不堪的男

而他,在起先的错愕之后,竟然笑了。

那笑容带着些许无奈、些许纵容,却唯独没有一点被算计的恼羞成怒。 “帮我脱。”

嗓音沾了水汽,更是喑哑得不成样子,就这么跪在水里,将自己方才还被艾明羽攥了的那只手,主动送到她眼前。

这倒是让她有点儿意外了。

艾明羽勾起红唇,将自己莹润的手指放回他掌中,“那这回换个玩法。 你不许碰我,一切全都由着我来。”

他握住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一亲这带着凉意的指节:“好。 ” 艾明羽抬手去勾身下的衬衫领,因为都已经被她连拽扯了下来,扣子已是自己就绷开了一粒,正好为接下来“动作”行了个便利。

扣子一颗颗被解开,她存了心要吊够,特地手法拿得很慢,指甲还刻意在他胸锁突肌的地方一寸寸刮过。

的喉结上下耸动不止,眸光里早就是快克制不住的涌,喉发出一点细微闷嘶。

他还真的忍下去了,就那般近得可以吻上去的距离——跪在她面前。 可那双不守本分的手却故意中场离席,收了回去;随后足尖向上,爬过他结实的小腹,隔着层薄薄裤料在胯骨撑起处划动,在那处早已垒筑起硬挺高丘的地方,来回划圈,极不规矩地轻蹭着。

沈翯低垂

着眼眸,紧紧咬住了下唇。每一分克制,都让身体最前端那个亟待释放的部位,胀痛更为厉害。

而艾明羽仿佛找到了新的乐子。

竟是变本加厉,用两只脚一起搓动着顶端研磨,将那硬物在自己玲珑的双足之间,翻来覆去按揉玩弄。

柔软的足弓紧紧贴合住器炙热的柱身,脚趾则调皮地将囊袋都细数包笼了进去。

她就这么盯着对方隐忍的样子。眼睁睁看着他眉心蹙得更紧了,连带着鼻翼两侧的肌也不受控的跟着微微翕动。那双握紧的拳,因为过度用力,骨节处早已是一片可怖的白。

感。

在这一瞬间,哪怕两之间依然横亘着无法言说的嫌隙与算计,艾明羽也必须承认,此刻她真真切切想要不顾一切地和面前这个接吻、抚摸、翻云覆雨。

她也理解了,为何男在床上,总是执着于做掌握节奏的那个。

因为当你看到一个最原始的欲望,也撬动了这个的命门,他终归,都只能露出这幅被拨弄后,不得不展露出的真诚模样。

她就这样饶着兴致地折磨了他将近五六分钟,久到沈翯整个额都被细密的汗覆盖了,才总算大发慈悲,慢下这双作的脚,抬手解下了那开襟的衬衫,将松松垮垮黏在下身黑西裤褪膝弯间。

笔直坚挺的茎就这么翘在她面前,流淌的水光和先前渗下的体缠一并,亮晶晶地黏在窄小的顶端缺处,无声宣告着它已忍耐多久。

艾明羽用湿凉指尖,轻佻地来回拨圈,随后手指往下沿着整根茎体,触碰到了底部囊,似乎还在嫌那胀鼓还不够满,又掐握挤弄几下,连同两颗卵一并抓起。

他也不守规矩了,一只手覆了过来,攥着她这作威作福的手腕不放,“想要我怎么你?”

艾明羽另一只手攀过他的脖弯处,她压下声音来,和身前这快了魔的讲理,“还没帮我洗呢。”

(五十三)唇色

他倒是听话。

膝盖在粗糙的浴缸底垫上挪动,水波被他推开,细碎地拍打在两身上。他就那么又向前凑了些许,手一伸,拿过壁龛上的那瓶墨绿色玻璃沐浴

透明的啫喱状体倒在他宽大的掌心,质地黏稠,他双手合十大力揉搓了片刻,很快便带起丰盈而绵密的泡沫。

温热的掌心贴上她早已挺立的尖,随后,那团带着柑橘与植物清香的白色泡沫便被完整地覆上。

白色的泡沫登时铺陈

开来,几乎将那片软风光全部遮掩。只依稀见得两点诱的朱红在其中挣扎着露出羞赧颜色,却又很快被流淌下来的白沫重新埋覆、不见其宗。

这触感是新奇的,酥酥麻麻的痒意从每一寸被泡沫拂过的肌肤下渗出,远比方才直白的抚更挠心肺。

沈翯见她这副意迷的模样,便知道火候已到,掌心覆上那团软的下缘,五指张开,再度想像原先那样握稳,又将掌心收拢。可覆了白沫的,此刻像是海里最聪慧那条泥鳅,才将要按住,它就已就着滑腻腻泡沫,钻出了手要去的地方。

他试了几番,依旧未能得逞。沈翯自己或许还没什么,怀里的反倒先不耐烦了。

这种搔不到痒处的触碰,折磨得艾明羽不上不下。身下腾起的欲火被这磨的手法耗去了大半耐心,她无奈地吁出一气,捉住了他那还在不停尝试的手。

湿滑的泡沫立即沾了她一手,她蹙了蹙眉,又牵起他另一只尚算净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腿间,语气里是全然命令式的嗔怪。

“光洗上面有什么用?” 她的膝盖微微打开,迫使他的指尖接触到那片温热柔软的禁地,“这里被你得好脏。”

随着身体的敞开,那隐秘花园的全貌毫不设防地展现在眼前。花瓣已然被浸染得微肿,红润饱满,就这么对着他垂下的视线。

指腹直直地对了上来。

柔软的花唇被毫不客气地撑开道细缝,还未及她适应这份突如其来的冒犯,便碾转打着圈。先是在外围不留空隙地骚弄,再由花瓣边缘慢慢收缩,最后聚拢所有力道,将那最不堪一击的珠欺凌下去。

如此反复数次,直搅得那方本就泥泞的水泽更为不堪。

他很懂如何勾弄,欲迭一得翻滚,顷刻间几乎要把她理智吞噬。 原先在她胸前不断滋扰游离的手不再执着于那双小丘,顺着光滑湿腻的脊背曲线一路向下,扶住她腰侧最纤软的地方,借手臂力量将她整个都搂进了怀里。

此刻紧贴的身体,温度相互传递送,她依然清晰地感受得到,那胸腔里随她愈渐急促呼吸声,同步跳动着鼓点。

原来他也不似面目上的那么云淡。

看穿归看穿,她可顾不上了。腰身不自觉地随着他的揉搓而前后扭蹭不止。 但不管怎么样贴近,他始终不往更处去讨欢。

“……进去点。”她在他耳边哑着嗓哀求,温热的呼吸在他颈侧,让他的肌不由得一紧。

沈翯笑了,“不满意的话,还是让我来?”

艾明羽登时明白,这在她胸前笨手笨脚地那一出,都是演的;分明是在变着法儿地想夺回床笫间的主动。方才乖顺听话的样子,怕也只是为了引她放松戒备的欲擒故纵。

偏偏他还变本加厉,用几近蛊惑的语调在她耳边低语:“给我,好不好?你看,由着你来,咱们俩都不舒坦。”

艾明羽咬紧了唇,不作声。

那停留在花唇的指尖,位置微挪,按上那粒早已敏感到不堪一击的珠,又蓦地向内一顶。

面对突如其来的刺激,艾明羽喉间发出一声短促上扬的颤音,“嗯……” “这声儿就权当答应了。”沈翯笑着用唇齿轻咬着她的耳廓,含糊地吹开一句混话就要动作起来。另一只覆上了方才自己还在辛苦打理的丰盈,开始不加克制地搓磨。

原本埋在腿间那物从水中彻底抬 ,青筋毕现狰狞的器官分开两边的软唇,直没到最处。温热腔贪婪吮吸起新造访的硬物,一下接着一下、尽力绞缠。

食指和拇指配合着,一圈一圈地画着出娇艳色泽,浴缸里的水成了两个这桩事的帮凶,流淌的温热催生出与豆的番碰撞,迫她的脸再度攀起红霞。

无赖,艾明羽在心里暗骂,牙关咬得死紧,却终究没能抵过那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欢愉。

也就不再抵抗,由着沈翯用这般姿态抱着她,一并在这片雾气腾升的水池中浮沉。

艾明羽在他不知疲倦的攻势下几乎要失神,最后那撞击得尤其激烈,心的凶器不断研磨着壁。艾明羽咬紧的唇里还是泄出呻吟,像被大雨拍碎的浮萍。

恍惚间只觉得顶灯的光不知怎么,像是坏了,明了又暗迭闪了几次。 “喜欢么?”身上欢的说着话,动作也没见停,只抬起她的脸,吻了上来。

唇齿相亲时,男蹙着眉,很快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在明裕这些年,加班是常有的事,艾明羽也因此落下不少毛病,在浴缸里泡不久,一旦水慢慢变凉,身体会因低温而不由自的发抖。眼下,就连嘴唇颜色也失了原本血色,隐隐开始发青。

沈翯急了,在她腰窝拍了一把,“自己不舒服都不知道”,手下的动作加快许多,只想赶紧把扛出去。

这回艾明羽真没再撑着和他置气,软了手脚由他搓圆捏扁。身体的难堪感受此刻全然大过心理,哪里分得空计较其它。

沈翯低,捕捉到她眸子内里的空神色,几乎没再犹豫,一把托住她的腰背将从水中捞起,器却未拔出,还紧密无间地连在了一起。

他随意扯了块浴巾,一下覆盖在她身上,堪堪隔开了些外部微凉湿空气,托起她的,将紧紧裹抱着出了这方水池。他甚至连身上的水汽都顾及不来擦。

被他抱着,出了浴室门,又回到温暖的房间里。

身体悬空的状态实在是很没有安全感,尤其因为小送着进来的外物,她想要环住那坚实颈项,手却使不出劲,臂膀是酸软的,哪里聚得出一分力气?

更何况,抱她的又总不安分地晃。

着的两具体,现在就这样坦又荒唐地直立在卧室的正中央处。 “沈翯,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不要, 我还没。”

他说这话时腰身故意一顶,让柱更地陷进温器磨蹭着内里,烫意惊得直抖。

“真的,我没力气。”

“要你勾勾指都不乐意了啊?艾总。”他嘴上不饶,却也不舍得真将她累坏了,一坐在床榻上,柱稍稍退出一点,让她顺势就这么落位在他敞开的大腿中间。

似乎也没指望她再动,又捉着那垂在她腰畔的手,一并搭拉到两界的下方。“摸我。”

然后就握住了腕处,手把手的来。

的十指纠缠在一起。那根尺寸早就胀痛的硬物,被两只手一起包住 他上下送弄那么几十下后,便了出来,清淌出,流在他们手上,十个指全挂上了白。

浴巾将她全身都裹得很严实,被体温烤的水渍和粘稠涸的体被一同吸收进去,身上终于恢复了爽。

房里空调持续送着暖风,她体温慢慢回了上来,唇色也终于摆脱了青紫。 神智也跟着清明了几分。

艾明羽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手方才被他用来做了什么。粘腻的触感让她皱眉,想也不想便从他掌心抽离,胡朝他露的胸膛上揩了过去。

沈翯倒当她是调,纵容地笑了两声,单手擒住住她那双胡来的手,又腾出一只臂膀,俯身去够床柜。

抽纸盒捞了过来,他一手箍着,另一手捡几张,将方才沾了脏污物的肌肤仔细地上下擦拭几,连着自己的那只一并弄净了。

“你身体怎么比从前差了许多?”他问她。

眉目间是藏也藏不住的

心疼,可说出的话还是别扭,活是被欠了笔债,要她拿个说法代。

她此刻顺了气,也不计较语气,倦怠地倒在他颈窝,下颌抵着他锁骨。 “创业嘛。这几年,你也瞧见了的,不就这么个形势?谁不求爷爷告地看脸色。客户拿瓶子灌,谁都知道喝了对自己不好,但不喝又怕这趟生意飞了”。

一阵无名火霎时烧起,他却舍不得气她半分,更何况还歪歪地赖在自己怀里,连挣起来点和他分个是非高低的力气也没有。

到最后全化作懊恼了。

气的,自然是自己——怎么叁年前没能成为那个能让她甘心依附不用分神去顾虑其它的?如果他能早点站到足够的高度,会不会就有资格牵着她的手,和她说,一切全都有他兜着呢?

可惜现实是,错过时机的,连道歉的话也说不利索。

于是那一大堆心意就全浓压缩成一句:“以后不许再喝了”。

说完,手臂将她收得更紧。

艾明羽在他颈子的凹陷处懒散地蹭去一圈,声音听不出绪几何,“好啊。” “沈总如果真有本事让我离开酒桌也能做下生意来,”她顿了顿,抬眼看着他,“我当然乐意。”

“我说有,自然就是有的。”沈翯低盯着她,两挨得很近,他的眸子里映着她小小的影子,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笃定。

话音落下,他手臂一松,将艾明羽紧紧包裹在身的浴巾抽走,然后将她赤的身体揽进了松软的鹅绒被褥里。

被子厚实轻薄,细腻绸料亲昵地磨蹭着她的皮肤。艾明羽也不再去计较他这话中的真假成分,顺着他的力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进了他的怀里。

疲倦像无孔不的雾气,逐渐侵占了她每一寸感官。

沈翯伸手,将她脑后那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探手解开,一如瀑的黑发绸缎般散落下来,铺满了枕

他十指没发间,化掌为梳,一下又一下,极具耐心地替她整理着。那手法很轻,像夏夜里摇的蒲扇,徐徐一阵,赶走心烦气闷。

许是被伺候的太舒服了。

艾明羽整个都放松下来,连带着心里的防备也跟着卸下。眼皮开始变得沉,意识也跟着迷糊。

就在这半梦半醒间,她没由来地想招惹点什么,张道:“沈总这就不做了?看来体力也不比当年嘛。”

记忆里那个初尝事的男,是黏?的。似乎仗着骨??都是冲动的莽撞傻?,每每折

磨着她做通宵,?遍?遍不知餍足,非要榨?净才肯罢休。

果然如她所料,发间那只温柔抚弄的手臂顿了一下。

顶上方,再次传来他低沉的嗓?:“我倒是想,就是不知道艾总还受不受得住?”

全然一副成为她考虑周全的模样。

又再将她捂得更紧一些,严实到简直是分不出半分空隙才满意。“睡吧。” 于是艾明羽就不大再回复些什么反唇相讥的话,也不过片霎功夫,倦意再度重新漫上眉睫,她便在这样亲昵的拥抱中合上了眼。

睡梦中,她眉心依然微微皱着,不知道是做的什么梦,让他忍不住低下去吻平。

(五十四)丈母娘

不知过了多久,艾明羽幽幽地从睡眠中醒来。

窗帘是完全遮光的质料,没能辨出什么时辰。她动了动酸胀的臂膀,才察觉自己依旧安卧在热源里。

似乎也因是睡眠的缘故,男?平那些蓄在眸底,似笑?笑的绪都全然消退了,就连脸上那道凌厉惯了的唇线,此刻看来都显得相当柔和温润。

艾明羽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感的选择上,除了权欲,贪色亦占很大一比。 论是曾经逢场作戏的对象,还是如今的杨裕田,哪一个拎出来,不是英俊挺拔,足以在镁光灯下立足的样貌?

沈翯显然在这些里面,还要更胜一筹。

五官邃,兼具了东西方的优点。鼻梁又直又挺,偏偏唇形削薄,颜色也总是很淡。尤其引注意的,是右眼角下那粒小小的泪痣,像落在画布上的一滴淡墨,稍不注意,就要漏看了去,却最是神来的点睛之笔。

不知又中了什么邪,艾明羽抬起手,食指在半空中悬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那一滴墨上。

温热的触感自指尖传来。

原本还在绵长休息中的蝶翅忽地扑起,那双总含着叁分笑意的凤眼,此刻因刚睡醒而蒙着一层水汽,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撞进了她的目光里。

之间的距离,不过叁公分,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

艾明羽搭在他脸侧的手,收回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僵在原地,指尖是他肌肤的热度,灼得她心里一阵慌

“偷看我?”沈翯问她时,眼跟着眨了眨,像是没意识到他俩当下这脸对脸的近距离。

艾明羽的心思就好像是被当众揭了短,面上一热,忙不迭把?收回来,嘴上倒是一贯强硬,“真是…

不要脸。”

说完,作势要爬起,那却早她一秒,箍住还没怎么活动舒展开来的腰,往他怀里带去。

晨间的吻是温柔的,不像以往夹着欲与算计,以至于让他撬开唇角,滑进来又肆意品尝吮吸时,她竟也不拒绝,还顺着力度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项。

吻越来越,艾明羽察觉到有根灼热坚硬的棍状物体,正一下下磨蹭着她的腿心,这才想起来,昨夜睡去时,他与自己都是未着寸缕的状态,此刻紧密贴合的肌肤厮摩间,身下又沁出好些水来。

她被那硬物顶得身上止不住发软,却还是强撑着面子,喘息地推拒:“大清早就发,你是狗么?”

沈翯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即支起身子,一副坦然受之的模样,甚至还好生生地解释:“晨勃,?之常。”

凑过来,鼻碰触她的,“哦,该不会…那家伙的‘硬件’不支持?”说完,又再装出恍然样子来补了句“也对,他都叁十好几了,难免力不从心”

艾明羽被他问得一时语塞,男的好胜心,难不成全长在裤裆里不成? 索不再理会这幼稚的攀比。

见她不搭话,沈翯也觉得无趣,顺势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毫不避讳地就那么赤身体翻身下了床,径直走向一旁的衣柜。一边翻找,一边也不回地丢下一句风凉话:“早晨不碰你了,怕你体力不支,半路晕过去。”

他很快为自己挑拣好了一身行——灰色的海岛棉亨利衫,配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衬得他身材修长挺拔,居家感十足。

穿戴整齐后,他顺手抄起床脚的薄毯,回到床边,不由分说地将还着身的艾明羽从被子里拎出,用毯子将整个裹得严严实实,随后一个弯腰,复又将她打横抱起。

她被他带到了另一间房。

灯光开启的瞬间,艾明羽才看清四周的全貌。整洁的玻璃柜门后,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士衣物,从常的套装到华丽的礼服,琳琅满目,分门别类,显然是一个心打理过的衣帽间。

“呐,都是给你准备的。”沈翯将她轻轻放在了那张樱桃木的长凳上,“昨儿那身,怕是不能穿了。你看看要不要挑件差不多的换上,就算我赔你的。”

艾明羽腋下还紧紧夹着毯子,就这么坐在原地,没有动作。当着他的面换衣服,总觉得哪儿都不自在。

“你出去。”她伸出指尖,在他结实的手臂上点了点。

沈翯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弄不明白都到这个份上了,还

有什么可害羞的。但到底没再坚持,只是耸了耸肩,“好吧。那我先去洗漱。”

等关门声落下,艾明羽才慢慢从长凳上起身,那条裹在身上的毯子随着惯滑落在地。

她随意扫了一眼,有些是从前的样式,有些是时下的新款,显然并非同一时间购买;旁边另一高柜,更是门类齐全到连丝巾配饰也都齐齐整整收了进来。

看得出来,这些年里,即便两未曾谋面,这位前任夫,或者该说,自诩为现夫的男,也未曾有一刻忘记过她。竟还能按照她的衣着尺寸与喜好,源源不断购置这些新物件。

真是绵长又魂不散的“”啊。

艾明羽心中冷笑,随手从中挑拣了件跟昨晚质料差不多一致的的立领绸衫,又比对着原来的找了身同样款型套装,匆匆换上,随即又折回到连接主卧的浴室。

她拉开水龙,胡地往面上掬了几把水,待所有绪都沉淀下去,她才开始不急不慢地进行每天该有的护肤与妆造流程,末了也挑出一支提气色的红,抿好后,才再次出去。

顺着昨晚的记忆,她找到了餐厅。

沈翯已经落座,在处理邮件。听见了她踱步而来的声响,男抬了眼,把手里那台还亮着的p搁回原处。

桌上摆着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餐食。烤得微焦的法棍上,覆盖着金黄的滑蛋与切片牛油果片,上面还洒了一层细碎的混合香料,散发着诱的香气。法棍旁边,是装着燕窝牛的白瓷碗。

艾明羽在他对面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温热的碗沿,秀眉微蹙,“怎么又是这个?连着吃不嫌腻么?”

沈翯闻言,总算拾了眼帘,挑眉看她。那双漂亮的凤眼里漾起一点促狭的笑意,话里有话地刺了一句:“我这一向很专一的,不像某些,朝叁暮四的。才一顿,就腻了。”

又是这种含沙影的把戏。艾明羽听得厌烦,也没多计较。眼下她没什么力气,哪里有闲心和他斗嘴?她径直拿起刀叉,切下一块面包送中。

滑、牛油果的绵密和烤面包的酥脆在融,味道居然还不错。艾明羽吃了几,又端起那碗被她嫌弃的燕窝牛,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吃饱了吗?”沈翯随手用纸巾在唇角印了印,看向她那边。

“送我去我妈那儿,镜安苑。”,艾明羽放下喝完牛的杯盏,朝对面的发号施令”

沈翯似是明白了几分用意,笑道:“哦?戏要做全套的?”

她没肯定话也没反驳。

她自有必须要过去的理由,只是没必要告诉面前这个男,所以无所谓他是否误解自己的意图,只起身朝着玄关走去。

沈翯见状,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那熟悉的宾利便驶出车位,再度载着二,穿梭于车河当中。 一个红灯,他随意地控着中控台,数秒后,欢快悠扬的旋律瞬间盈满了整个车厢。

是莫扎特的第四圆号协奏曲,活泼的乐句像是林间跳跃的鹿,带有一种天真烂漫的喜悦。

艾明羽对古典乐涉猎不,只觉得好听,男却随着节拍,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甚至还低声跟随着旋律哼唱。

“难得看沈总有这样的好心,”艾明羽偏看他,“是捡到钱了?” 沈翯侧过,飞快地扫了她一眼,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差不多吧。都知道了丈母娘家的地址,那不就等于捡着钱了吗?”

又来了。

艾明羽觉得再顺着他说下去,他又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更没脸没皮的话来,于是决定主动转换话题。

“对了,上次在山庄听钱总随提了一句”她状似随意地问,“说你会拉琴?”

沈翯面上的笑容加了几分,“艾总不觉得自己作为我的前任上司兼床伴,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有些晚了吗?”

“我又没亲眼见过,自然不知道。”艾明羽从容应答,已经习惯了他的这套逻辑。

“想看的话,随时可以来我家,我只拉给你一个听。”你看,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这话题兜兜转转,最终还是绕回了他最擅长的暧昧圈套里。艾明羽彻底放弃了与他进行正常沟通的打算,索闭上了嘴,将视线重新投向窗外。

车子驶一片安静的住宅区,最终在一个单元门停下。

艾明羽正要解开安全带,左手却被他一把攥住。她回,迎上他恋恋不舍的目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到了这样离别时候,这个先前还牙尖嘴利毫不饶的家伙,就好像是变了副格,总这么眼地瞧看她。

“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她反手勾了勾他还恋恋不舍掌心,学着他素里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回应,“矫什么。”

沈翯被她这句话逗乐了,终于松开手,看着她推门下车。直到艾明羽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那辆黑色的宾利才重新启动,缓缓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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