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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在上(1-10)(1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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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在上】(1-10)

作者:赫本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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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弹劾

长公主赵珏,是先帝登基后降生的第一位明珠,甫一落地,便集万千宠于一身。╒寻╜回 шщш.Ltxsdz.cōm?╒地★址╗地址發郵箱LīxSBǎ@GMAIL.cOM

及笄之年,先帝更是不吝厚赏,将膏腴之地雍州赐为她的封邑,位比亲王,此等殊荣,大梁开国至今,再无第二位公主能及。

至其弟新帝践祚,因天子年幼,赵珏以长公主之尊协理朝政,权柄重。

新帝为固国本,又将拱卫京畿的燕北三卫铁骑划归其麾下。

自此,权势煊赫如中天,长公主赵珏成了大梁王朝当之无愧的第一

一时间,攀附者如过江之鲫,世家大族更是投其所好,将心搜罗的俊秀郎君流水般送雍州公主府。

那朱门高槛之内,丝竹不绝,衣香鬓影,昼夜不息,偌大的府邸竟显出几分局促的热闹来。

赵珏承袭了先帝骨子里的不羁,好男色,世皆知。面对那些奉承着献上的美玉琳琅,她漫不经心地来者不拒,笑纳了这满园春色。

然而,这份肆意妄为,终究是朝堂清流的眼中钉、中刺。

以三朝元老沈太傅为首的老臣们,屡屡上书痛陈利害:公主身为流,行止悖逆,岂可手握重兵,动摇国本?

奈何新帝对这位皇姐倚重甚,信任有加,每每将那些言辞激烈的奏疏压下,只作不见。

三月后,沈太傅愤然离去,告老还乡,其子沈复,却在此刻崭露角。

沈复此,年少峥嵘、心思缜密,手腕圆融通达,又得新帝倚重,不过数年光景,沈复便由中书舍官至中书令,锋芒毕露,成为大梁朝堂最炙手可热的肱之臣。

他为端方清正,所求无非海晏河清、纲常有序,眼中最是容不得这般浊污泥。

雍州公主府内,春风沉醉,太过旖旎,终究酿出祸端。那些被圈养的金丝雀儿们,为着主子指尖漏下的一点稀薄恩宠,竟也争风吃醋起来。

本是后院琐事,却不知怎的闹得不可开,最后竟生生弄出了一条命!

这血淋淋的丑闻,如同长了翅膀,被有心添油加醋,快马加鞭地送了御前。

以沈复为首的清流一派,对此早已虎视眈眈,苦于无隙可乘。

长公主素荒诞,尚可归为“天家贵不拘小节”,可如今闹出命,这便是天赐的把柄!此时不弹劾,更

待何时?

御书房内,灯火摇曳。

年轻的皇帝看着案堆积如山的弹劾奏章,指节无意识地敲着紫檀桌面。

他心底是偏向皇姐的,这毋庸置疑。

但……沈复等言辞凿凿、步步紧,民怨渐起,更有血案为凭……他沉默了许久,终是疲惫地挥了挥手。

圣旨抵达雍州公主府时,正值春暮。

园中牡丹开得正盛,赵珏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怀中揽着新得的清倌,指尖捻着琉璃盏,听着台上婉转的水磨腔。

春风裹着花香和靡靡之音,熏得骨酥。

内官尖细的嗓音划了这一池春水。那黄绫上的字句,字字诛心:斥她放形骸,荒无道,玷污天家清誉!

赵珏脸上的笑意,在宣旨声落下的瞬间,凝成了冰。

她并未立时发作,反倒缓缓坐直了身子,一双凤眸微微眯起,唇边甚至重新勾起了弧度,只是那笑意半分未达眼底,只余一片慑的森然。

她声音不高,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却字字清晰:“敢问公公,这旨意,是哪位大起的?拟的稿?又是哪位……参的孤?”

她倒要看看,是谁嫌命太长,敢把爪子伸到她眼皮子底下来挠痒痒。

那内官被她这瘆的笑靥惊得后背汗湿,额角冷汗涔涔而下,不敢有丝毫隐瞒,颤声吐出一个名字。

“沈复……”赵珏舌尖轻轻碾过这两个字,仿佛在品味着什么。她没再为难那抖如筛糠的内官,只冷笑一声,平静地接了那卷黄绫。

待内官如蒙大赦般退下,她挥了挥手,园中那些心豢养的“诸君”便被无声地遣散,方才的旖旎春光霎时凋零。

奉旨回京。

她倒要看看,这东都的天还能翻到她眼皮子底下不成。

沈复。

念着这个名字。

美眸流转间,已是杀机凛然。

天高皇帝远的,竟然管起了她的闲事。

第2章 惊眸

暮春的东都,华灯初上,朱雀大街褪去了白的喧嚣,染上几分温柔的朦胧。

一辆毫不起眼的青帷小车,混在归家的流中,悄无声息地碾过青石板路。

车内,赵珏斜倚着窗,一袭素雅的月白襦裙,乌发仅用一支素玉簪松松挽起,与她平里的煊赫排场判若两

她奉旨回京,却不愿兴师动众,只想先悄无声息地看看这阔别已久的东都。

她指尖挑起车帘一角,熟悉的街景映眼帘。依旧是楼阁林立,烟阜盛,富贵堆叠得如同永不凋谢的牡丹园。

看久了,便觉乏味。

恰在此时,一阵裹挟着落花香气的晚风,带着微醺的暖意,顽皮地钻车厢,轻轻拂过她的眼睫。

赵珏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目光不经意地流转,倏地,定在了如意斋那飞檐翘角的影之下。

那里,静静伫立着一道身影。

霜色的衣袍,如月华倾泻,衬得那身姿愈发颀长挺拔,窄腰劲瘦,线条流畅。

他微微侧首,正与身旁一位娇俏子低语。

下颔的廓清晰如寒玉雕琢,带着天生的冷峻疏离,拒千里。然而,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却似无意间沾染了最缱绻的风月,令她呼吸一滞。

赵珏阅尽千帆,豢养过无数绝色,这段确是她从未见过的风景。

檐下男子仿佛是感应到那束毫不掩饰、带着侵略的审视目光,倏然抬眼。

目光,于半空中猝然相撞!

这一下,赵珏彻底看清了他的脸。

双眉并非浓墨重彩,却似两痕凝冻的寒铁,带着凛冽的锋芒,斜飞鬓,几乎要刺这暖融的暮色。

眉骨之下,鼻梁如险峰拔地而起,线条孤直锐利,自饱满的额际一气呵成地延伸至紧抿的薄唇上方,宛如神只以万载玄冰心凿就,撑起了整张面孔惊心动魄的峻拔与孤高。

那双眸子,此刻正穿透喧嚣的街市,准地锁定在她身上,沉静如潭,却又锐利如鹰隼。

眉形如远山含黛,琼鼻挺秀,唇色是极淡的樱,抿成一条略显淡漠的直线,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极具侵略地攫住了沈复的视线。

赵珏细长的黛眉几不可察地一挑,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带着一丝玩味的了然。

指尖优雅地一松,青帷车帘“唰”地落下,彻底隔绝了那道霜色的身影和他复杂的目光。

“表哥?”如素连唤了两声,声音里带着疑惑。

她顺着沈复凝滞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辆普通的青帷小车汇车流,很快消失在街角。

“怎么了?”

沈复骤然回神,垂眸敛去眼中翻涌的波澜,“没什么。”他再抬眼时,眸中已恢复一贯的清冷沉稳,声音平静无波,语气平淡。

赵珏步书房。

她并未点灯,只借着窗外透的月光,铺开上好的澄

心堂纸,研开徽墨。

脑海中,那抹霜色的身影与那双在看清她容颜后瞬间变得冷冽又复杂的眼眸异常清晰。

她极善丹青,此刻笔走龙蛇,墨痕流转。一个身着霜色直裰、身姿挺拔、眉目清俊孤冷、眼尾却隐含风流的男子形象,渐渐跃然纸上。

最后一笔完成,画中栩栩如生,赵珏搁下笔,指尖轻轻拂过画中的眉眼,月光下,她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纯粹而危险的兴味。

“采薇。”她轻声唤来如影子般侍立的心腹,将画卷递过去,“去查这个。孤要知道他是谁,一切。”

与此同时,另一份密报也送到了赵珏手中。她慵懒地靠在小轩窗下的软榻上,借着月光和烛火,指尖翻动着暗卫呈上的,关于沈家的报。

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报详尽,却净得令烦躁。

沈家父子,门风清正,仕途坦,家宅和睦,竟寻不到丝毫可供利用的瑕疵。

而那沈复,更是清正得近乎刻板,才华横溢,手段凌厉,私德……竟也无懈可击?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逸出唇瓣,赵珏将报随手丢在榻边小几上。

她支着手肘,托着香腮,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月光勾勒出她冷艳的侧脸,眼神却锐利如冰锥。

“沈复……沈家……”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榻沿,“当真……是铁板一块?”

暗卫单膝跪地,垂得更低,声音紧绷:“回禀殿下,沈氏一门三杰,确……确无可查之污处。”

“废物!”赵珏的声音陡然转厉,在寂静的房间里激起回响。

她坐起身,美眸中寒光迸,显然对这个答案极度不满。

第3章 狭路(微h)

赵珏她所求的,不过是守着她膏腴的封地,宠着她赏心悦目的男宠,过那比神仙还快活的自在子。

朝堂的风云,东都的算计,她向来懒得理会。

可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知从何时起,那些烦的奏折便如秋里的寒鸦,聒噪着飞向御案。

左一本参她“目无法纪,奢靡逾制”,右一本劾她“拥兵自重,其心叵测”。

字字句句,裹挟着所谓“清流”的酸腐正气,像细密的针,无孔不的挑战着她的底线。

连带着一向对她百般纵容的太后,也在今早宫请安时,难得地沉了脸,捻着佛珠低叹:“珏儿,

收敛些罢。风大了,母后也未必总能护你周全。莫要……再给递刀子。”

那番语重心长的训诫,像一块湿冷的棉絮,沉沉地堵在赵珏心

她厌极了这种被束缚、被非议的感觉。

而这一切风波的源,那个在奏疏上频频出现、在太后中也被提及的名字——沈复,便成了她心一根愈发尖利的刺,每一次想起,都扎得她烦躁不已。「请记住/\邮箱:ltxsbǎ/@\Gmail.com \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心中那无名火灼得她坐立难安。

清凉殿广阔天地此刻也显得仄。

她霍然起身,丢开手中把玩的玉如意。

“现在几时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

“回殿下,是酉时。”贴身侍采薇轻声应道。

“去雍和宫罢。”听说那里新辟了一汪温泉,最适解乏。

华清池内,温泉水滑如最上等的丝绸,氤氲着淡淡硫磺气息与龙涎、苏合等名贵香料融的馥郁芬芳。

朦胧水汽蒸腾弥漫,将整个汤池笼罩在如梦似幻的纱幔之中。

赵珏浸在暖融得恰到好处的泉水中,凝脂般的肌肤被熨帖得泛起一层诱的薄红,白里的风尘与心的郁躁似乎都被这温柔的暖流缓缓涤

她慵懒地靠在光滑的汉白玉池壁上,墨色长发如海藻般漂浮在水中,水汽模糊了她平冷艳锋利的眉眼,只勾勒出水中一具曲线惊心动魄、若隐若现的曼妙胴体,如同月下悄然绽放的妖异睡莲。WWw.01BZ.cc com?com

然而,这极致的舒适与放松,终究未能彻底抚平她心底那丝被搅扰的烦

某些念,如同水底悄然滋生的水,缠绕上来。

沐浴更衣后,赵珏并未立刻离开这方汤泉宫室。

她屏退了所有侍从,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

仅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素色丝袍。

蝉翼的素色丝袍,袍带松松系着,领微敞,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香肩和致诱的锁骨。

墨发仍带着湿意,仅用一根剔透的羊脂玉簪松松挽起,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黏在光洁的颈侧和微红的颊边。

被温泉浸润过的肌肤,此刻在宫灯柔和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莹润的光泽,慵懒中透出蚀骨魅惑。

她斜倚在池边一块温润光滑的暖玉台面上。

暖玉的微热透过薄薄的丝袍熨帖着腰,带来一种奇异的舒适感。

她眼眸半阖,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影,红唇微启,吐息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灼热。

一只纤纤玉手,悄然探那松散的衣襟之下。

指尖所触,是丝绸下滚烫滑腻的肌肤。

她轻轻揉捻着那顶端悄然挺立的娇蕊,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猫儿似的轻哼。

但这远远不够。她另一只手,从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锦囊中,取出了一物。

那是一根通体莹白、触手生温的极品羊脂玉势。

玉质细腻温润,更奇巧的是其上心雕琢的凹凸纹路,蜿蜒盘旋,在灯光下流转着暧昧的光泽。

此乃她搜罗来的秘玩,专为取悦己身,那独特的花纹总能将她送上极乐的云端。

今夜,心绪难平,欲念如

她需要这熟悉的慰藉,来填满那份空虚与躁动。

丝袍的襟随着动作滑落得更多,浑圆饱满的酥胸半露,顶端樱红在微凉的空气中颤巍巍地挺立。

她分开修长匀称的双腿,素手执着那冰凉的玉势,缓缓探腿心那早已濡湿泥泞的

“嗯……”当那凹凸的纹路准地碾过最敏感的花心,一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赵珏猛地仰起,天鹅般的颈项拉出优美的弧线,发出一声压抑而甜腻的呻吟。

她闭上眼,长睫剧烈颤抖,另一只揉弄尖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玉势随着她腰肢无意识的款摆,在那紧致湿热的甬道内浅浅地探索、研磨,带出细微而靡的水声,在寂静空旷的汤泉宫室里清晰可闻。

莹润的玉体在暖玉台上难耐地扭动,雪白的肌肤泛起动的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混合着未的水汽,沿着完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微敞的衣襟上,晕开色的痕迹。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碎的呻吟断断续续,整个沉浸在感官的洪流中,如同在欲海中沉浮的一叶扁舟。

香肩半,玉腿横陈,雪肤泛着动的桃红,那隐秘之处的探索与随之而来的战栗、呻吟,构成了一幅极致香艳的画面。

然而,就在这欲最为炽烈、心神最为沉沦、防备降至最低点的刹那!

“吱呀一一”

一声轻微的、却足以撕裂旖旎的摩擦声响起!

那扇连通着华清池幽静后室与聚文阁森然殿堂的侧门一一本应牢牢紧闭、隔绝两个世界的屏障一一竟因值夜宫一时的大意疏忽,未曾落下门栓!

此刻,被一阵不知从何处涌来的、带着藏书阁陈墨与夜露气息的穿堂风,猛地推开了半扇!

冰冷的夜风如同无形的巨手,瞬间灌这方弥漫着欲热气的私密空间,吹得烛火疯狂摇曳,光影明灭,也吹得赵珏露的肌肤瞬间激起一层细小的栗粒。

而门外,月光清辉洒落的汉白玉台阶上,一道颀长如竹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雷霆击中,骤然僵立!

他因一份关乎北境军需调度的紧要公文,需查阅前朝典章印证细节。为求快捷,才走了这条鲜少知的、连接外朝与聚文阁的僻静近路。

他步履匆匆,心思全在公务上,万万不曾料到,竟会在皇家禁苑处,撞如此……不堪目的一幕!

香肩滑落,露出大片莹润胜雪的肌肤,晕染开一片动的、诱的绯红,如同雪地里盛放的梅花。

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从她紧咬的唇瓣间溢出,又被她强行吞咽回去,只留下压抑的尾音在喉间震颤。

修长的玉腿无力地横陈,足尖微微蜷缩,泄露着难以自持的敏感。

子的姿态、那压抑的呻吟、那弥漫的靡气息……都让他脑中“嗡”的一声。

他被无形的钉子狠狠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几乎是同时!

榻上的赵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

那冰冷的夜风与门轴摩擦声,如同冰水兜浇下,瞬间将她从欲的巅峰狠狠拽落!

她猛地睁开迷蒙的双眼,那被浸润得水光潋滟的凤里,瞬间被极致的惊怒与杀意充斥!

刚想发作,可看着那张脸。

是他!

如意斋檐下,那个身姿如竹、气质矛盾、让她一眼惊艳并念念不忘的“霜衣男子”!

他竟然身着绯袍?

官居三品?

朝中三品以上的重臣,她即便离京多年,也绝无可能毫无印象,除非……是新近擢升!

一个名字,伴随着连来在奏折上反复出现、在太后训诫中被提及、在她心反复咀嚼的厌恶感,如同惊雷般在她意识中炸响——

莫不是——

大清池乃宫中顶级汤泉,引温汤活水,玉石砌就,非帝后及极受宠信的宗亲不得享用。

但眼前这位肆无忌惮的,是谁!

宫规森严。

又是谁敢在此,做出如此放形骸之事!

一个荒谬却又唯一合理的答案,如同冰锥般刺沈复混的脑海——

昌平长公主!

唯有那位刚刚回京、圣眷正隆、行事肆无忌惮的长公主殿下,才可能、才敢在此时此地,以这般……近乎放的姿态出现在此处!

不约而同的认出了对方。

他猛地垂下眼帘,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躬身,行礼,声音四平八稳,却不可避免地泄露了一丝紧绷。

“臣……沈复,参见昌平长公主。”

第4章 挑逗(微h)

若是在今夜之前,或是三之前——赵珏或许会毫不犹豫地,用最狠辣的手段捏造一个足以让这位中书令万劫不复的把柄,将他彻底碾碎。

再不济,也会将他远远发配到连名字都懒得记的蛮荒之地,眼不见为净。

总之,绝不会让他有片刻安生。

但此刻……

她垂着眼眸,看着阶下那段傲骨,忽而心里有了别的念

混合着报复欲、征服欲和强烈好奇的恶意,涌上了她的心尖。

,抬起来。”

她的声音慵懒地响起,带着一丝未散尽的、令遐想的沙哑,如同羽毛搔刮在心尖。

沈复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指节在宽袖下悄然收紧。

他目不斜视,清冷的好似孤高的月,声音透着淡淡的冷意,提醒道,“夜露重,孤男寡,理应避嫌。愿殿下善自珍摄,以全皇家体面,莫令清誉有损。”

这一番话,他说的滴水不漏。

但是清誉这种东西,她赵珏是最不在乎的。

何况,前段时间,这位中书令就她私行还弹劾过她。

现在还跟她谈什么清誉。

“呵……”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凤眸眯起,“沈大这张嘴,当真是……舌灿莲花。”

话落,一阵香风落在他周遭。

她向前近一步,月白的素衣下摆几乎要触到台阶边缘。

混合着温汤暖香与欲靡靡的气息,强势地侵沈复清冷的领域。

她的指尖勾起了他的下,缓缓抬起,对上了那双眼,“就是不知道用在别的地方是否也是这般伶牙俐齿。”

话语直白露骨,带着赤的挑衅和羞辱,沈复不禁皱眉,“殿下自重。”

“自重,沈大方才不是都看见了吗?跟孤谈什么自重?”

她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故意加重了语气,该看的,不该看的,他不都看得一清二楚。

“殿下!”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愠怒,“臣无意冒犯!门扉自开!臣……并非有意!”

“嘘——”

她伸出一根纤长如玉的食指,隔空轻轻点向他的唇,打断了他的辩解。

那动作优雅又轻佻,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意味。

她微微歪着,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沈大还装什么正君子。”

她声音压低,带着蛊惑心的魔力,身体又向前倾了半分。<LīxSBǎ@GMAIL.cOM/>

那月白素衣微敞的领下,致诱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泛着桃红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的柔夷轻轻划过他的下、领、窄腰,像逗猫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撩拨着他的底线,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下腹处微微拱起的弧度上。

连带着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他微微往后退了两步,试图保持与她之间的距离。

可退一步,换来的是她的步步紧

退无可退之际,耳边是她撩的热气。

“好烫。”她径直覆了上去,吐气如兰,带着一丝邪恶的引诱,一字一句,撩拨着他的思绪。

“殿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比先前还冷上几分。

“臣已有未婚妻,是先帝赐婚。你若这般言行轻佻,臣定以死谏之。”

“是么?”

看着那张神色紧绷的俊脸,她笑着道,“你今夜死了,孤明就为你风光大葬。”

“你!”沈复气急,声音是从齿缝里挤了出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低,一把攥住了赵珏那只在他腰腹间作的玉手!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纤细的手腕捏碎。

“放手!”赵珏吃痛,凤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但眼里随后覆盖上了一层逞的、妖冶的笑意。

她非但不退,反而借着他拉扯的力道,整个温软的身体几乎要贴进他怀里,吐息如兰,带着恶意的低语:

“怎么?沈大这是……恼羞成怒了?”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心跳,如同擂鼓撞击着她的掌心。“瞧瞧,心跳得这么快?”

她尾音拖长,戏谑道。

一字一句,尽数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沈复的呼吸猛地一窒,耳根瞬间染上薄红,一直蔓延到冷玉般的脖颈。

他想推开她,想斥责她无耻,想逃离这令窒息的境地,但

身体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得无法动弹。

“嚓……嚓……”

不远处回廊转角,昏黄的宫灯映照下,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被拉长的影子,伴随着低低的、暧昧的调笑声,正渐渐近他们藏身的这片影!

赵珏眉倏然蹙紧,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戾气。?╒地★址╗发布ωωω.lTxsfb.C⊙㎡

她早已严令清场,谁敢如此大胆?!

而沈复,在看清那影子的刹那,残存的理智如同冰水浇

若被撞见他此刻与衣衫不整、姿态暧昧的长公主纠缠在此……后果不堪设想!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他的清名,他的抱负,都将毁于一旦!

千钧一发之际,沈复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了理智!

他攥着赵珏手腕的那只手猛地发力,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她从那危险的月光下拽离,转身就那道被风吹开半扇、通往聚文阁幽内室的侧门!

“砰!”

沉重的木门被他反手用背脊狠狠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黑暗中,他摸索着,终于将那道该死的门栓重重落下!

第5章 黑暗(微h)

然而,门栓落下的声响还未完全消散。

“啊……好哥哥……轻些……家受不住了……唔嗯……”

“小妖……夹得这般紧……看爷不烂你……”

一阵清晰得令皮发麻的、体拍打水波的黏腻声响,伴随着子娇媚骨的喘息和男子粗重的低吼,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薄薄的门板。

沈复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

但他意识还有比门后鸳鸯戏水更难更难对付的

身体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腕,触电般地向后缩去,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冰冷的门板里,与她划清界限。

黑暗中,她无声地、带着恶意的笑,再次欺身而上。

“听听……叫得多快活?水声潺潺……嗯……” 她故意模仿着隔壁的喘息,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尾音拖长,带着赤的诱惑。

温热的、带着她独特的冷梅气息,如同缠绵的毒雾,再次将沈复牢牢笼罩。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间的呢喃,“你听……那叫声……那拍水声……是不是听得你……”

她的指尖,带着令战栗的冰凉,缓缓地、坚定地,顺着那剧烈起伏的胸膛,一路向下,滑过他紧窄的腰腹,最终,带着悉一切的了然

地、轻轻地,点在他小腹下方那处灼热坚硬、无法再掩藏的惊隆起之上!

随后,探绯色官袍,准无比地、毫无预兆地复上了他双腿之间。

不是轻抚,不是试探。

的五指收拢,隔着那层薄薄的亵裤,直接握住了那蛰伏的玉茎。

然后,旁若无般揉弄了起来!

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悉所有敏感点的熟稔,掌心炽热的温度透过丝绸,一点点撩拨着最隐秘的地方。

“唔一一!”

他的喉咙处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碎的闷哼!

似幽潭的眼眸里一次出现了区别冷然的神色。

是身体,率先背叛了意志。

在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那蛰伏的玉根,一点、一点……狰狞地苏醒了过来!

以一种令恐惧的速度充血、膨胀、坚硬!

滚烫!

如同烧红的烙铁!

那惊的尺寸和硬度,甚至隔着亵裤都清晰地顶起了廓,蛮横地抵住了赵珏的手心,直直地戳出了亵裤那脆弱的上缘边缘。

赵珏揉弄的手,也因为这猝不及防的巨变而猛地一顿!

饶是她阅男无数,纵风月,也从未……从未见过如此…的尺寸。

“是不是……这里,更硬、更烫了?”

他自诩克己复礼,清心寡欲,连未婚妻都未曾逾矩半分。

可此刻,放形骸的媾之声,混合着面前这身上致命的馨香和她方才点燃的燎原之火,狠狠灼烧着他二十三岁、血气方刚的身体!

每一个音节都像带着倒刺的钩子,准地钩在沈复每一根紧绷的神经上!

他生平从未后悔过所作所为。

可就是今夜,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拉着这个一起躲进聚文阁的通道。

令自己处于不利的境地。

任她撩拨。

黑暗中,他的脸颊、耳根、脖颈,如同被烈火焚烧,滚烫得吓

那刻意筑起的清冷禁欲的高墙,在这活色生香的听觉冲击下,也是会轰然崩塌,露出底下狼狈不堪的、属于一个正常男的窘迫与悸动。

赵珏看清了他的底色,原来他也是有欲的,只是这欲藏得忒

滚烫的圆硕顶端,带着惊的热度,毫无遮拦地、耻辱地顶上了他自己紧绷的下腹肌肤。

她下意识地想用一只手去掌控,却发现……竟有些握不住!

恐怕……

需要双手才能勉强圈拢!

赵珏眼中掠过一丝真实的愕然,但仅仅是一瞬。

久经场的本能让她迅速敛起那点失态,绝美的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场老手惯有的、带着慵懒的笑意,“沈大,爽不爽。”

指尖恶劣地在那敏感的顶端边缘,轻轻刮搔了一下。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与隔壁的织在一起。

这细微的挑逗,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他快如闪电般反手一扣,冰冷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如同铁箍般,不容抗拒地、死死扣住了赵珏那只在他身上为非作歹的玉腕!

力道之大,瞬间截断了那令疯狂的细微动作,让她纤细的手腕在他掌中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沛然莫御的力量骤然传来!

赵珏只觉一天旋地转的力道袭来,她甚至来不及惊呼,整个便被带离了紧贴的门板!

后背瞬间抵上了一个坚硬冰冷的平面——是聚文阁内堆积如山的书架侧壁!

沈复的身影笼罩着,将她牢牢困在他与冰冷的书架之间。

身体并未完全贴合,但那灼的男气息、剧烈起伏的胸膛带来的压迫感,以及那只铁钳般扣住她手腕的大手,无不宣告着局势的瞬间翻覆!

几乎就在沈复那声压抑闷哼响起、赵珏被反制抵上书架发出细微撞击声的同时——

隔壁大清池那令面红耳赤的激烈水声和喘息,骤然一停!

死寂。

紧接着,一个子带着惊惶和欲未退的颤抖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受惊的兔子:“……什么声音?方才……好像有动静?”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男子同样压低、却带着警惕和一丝被打断兴致的烦躁声音响起:“嘘……别自己吓自己!许是……许是风刮倒了什么…” 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心虚。

“还是走吧,若是被瞧见了…那可就遭了。”

随即,一阵慌的、带着水花的窸窣声迅速远去,隔壁彻底陷了一片令窒息的寂静。

第6章 拒绝

背后是冰冷的书架。

身前是男滚烫的躯体。

赵珏被禁锢其中。

从未有敢如此待她,浑身应激般战栗,却奇异地乐在其中——她嗜好这份刺

激。

沈复的视线被迫攫取着眼前景象。

月白中衣在拉扯间滑落大半,露的肩颈线条流畅如玉,在朦胧中泛着柔腻光泽。发;布页LtXsfB点¢○㎡

致的锁骨之下,是起伏的、惊心动魄的弧度,随她微促的呼吸轻轻颤动,宛如月下幽昙无声绽放。

几缕濡湿墨发黏在染了动薄红的脸颊,更衬得肌肤胜雪,红唇欲滴。那双含怒凤眸,水光潋滟,流转间尽是勾魂摄魄。

她像暗夜中恣意盛放的妖异之花,周身弥漫着令沉沦的馨香与欲,致命而诱惑。

灼热的呼吸沉重地薄在她额际碎发上。

她的双腿自然而然地缠上他窄腰,借着腰肢力道,有意无意地磨蹭着那处坚硬火热。

这主动,半是风,半是刻骨的勾引。

他从未见过这般子!

引以为傲的定力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下腹邪火如岩浆奔涌,嘶吼着要焚尽他最后一丝清明。

喉结剧烈滚动,他强迫自己从那片惊心动魄的春光上挪开视线。

脑海里,父亲威严期许的目光、沈氏祠堂供奉的百年清誉牌位……如同冰水浇

他不能,绝不可以与这位长公主有任何纠缠!

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

最终,理智带着近乎自虐的狠厉占了上风。

他猛地睁眼,近乎粗鲁地抬手,将她滑落的衣襟狠狠扯拢!

赵珏眼中震惊一闪,旋即被这动作激怒:“沈复,你——”

“臣对殿下,”沈复厉声打断,音调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绝无半分非分之想!”

声音嘶哑如砂砾摩擦。

扣着她手腕的大掌骤然松开!

赵珏几乎要嗤笑出声——方才谁在她的撩拨下几近溃不成军?

“孤不管你现在的心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好心思也好还是坏心思也罢,总之,今夜孤要你。”她语气强硬一分。

他便强硬两分,“恕臣难以从命。”

“你就不怕孤治你以下犯上之罪?”她语含威胁。

她从未被拒绝过,也没敢拒绝她。

但偏偏眼前这个男,非要跟她对唱反调。

之事,各得其乐。

他这般扭捏抗拒,实在是触她逆鳞。

令她不爽。

“今夜搅扰殿下‘雅兴’,非臣所愿。臣言尽于此。”他声音淬冰,每个字

都带着疏离的切割感,“殿下若觉被冒犯,明便上书弹劾臣不敬之罪,臣听凭陛下发落。但此刻——”

他决绝地向后急退一大步,瞬间将那令窒息的距离撕扯开来!

黑暗中,他下腹那处灼热坚硬的廓,无声诉说着身体的悖逆。

但他脊背挺直如青松,清冷孤绝的气场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甚,带着一种近乎自残的克制与拒千里的冰寒。

“——臣告退!”

“你!”

他竟敢回绝她。

赵珏僵立原地,手腕残留着他指腹的灼烫与压制后的微痛。

先前空气里,仿佛还织着他滚烫的呼吸与清冽的气息。

沈复此,实难掌控。

是她低估了他。

也高估了自己。

她原以为那被撩拨起的欲火足以焚毁他恪守的君子之德,让他如寻常男子般匍匐于她裙下。

没成想,临门一脚,他却能决然抽身,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去。

这般定力,这份狠绝,确实非常所能有。

方才的怒意与已如水般退去。

再好的兴致,也被他这近乎羞辱的抽离败坏殆尽。

她缓缓踱至窗边,墨眸沉沉,望向那抹早已消失在浓稠夜色处的挺拔背影。

冰冷的空气拂过她微敞的衣襟,带来一丝清醒的寒意。

良久,一抹玩味的笑意,缓缓攀上她嫣红的唇角。

路还长……她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玩。

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他越是挣扎抵抗,她便越要将他彻底拉下神坛,碾碎他那引以为傲的定力和清高。>https://m?ltxsfb?com</

转身欲离,裙裾拂过冰冷的地面。

一点温润的微光,倏然映她的眼帘。

她脚步微顿,目光垂落。

只见一方色泽温润的玉佩,静静躺在书架投下的影里。

月光吝啬地洒下几缕清辉,恰好映照出玉佩中央,那一个笔力遒劲、端方肃穆的——

“沈”字。

她没有立刻弯腰,只是微微倾身,玉指纤纤,用指尖轻轻勾起那枚还残留着主余温的玉佩。

玉佩的背面,以湛无比的浅浮雕技法,琢出了一丛幽兰。

随后,紧紧攥手心。

第7章 和事佬

沈复病了。

一场雨过后,料峭的风便如附骨之疽般悄然侵

太医诊了脉,只道是风邪体,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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