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有一点很明确——她再也不会做任何
的附属品了。
即使是顾淮宴的也不行。
第10章 计划
唐妤笙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上方徘徊。
窗外的雨滴敲打着玻璃，
黎的
雨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灰蒙蒙的水雾中。
她犹豫了半天，昨
那灵光一闪的想法一致在她脑子中徘徊犹豫，今天上课都没啥
神，
吸一
气，终于按下了于笑笑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妤笙？”
于笑笑的声音透着关切，“你这两天怎么不回我消息？”
“有点事要处理。”唐妤笙轻声说，岔开那天“除夕夜”的话题，左手的大拇指无意识的抠进食指指腹，“笑笑，你…认不认识做珠宝
易的？”
电话那
短暂地沉默了几秒：“什么类型的珠宝易？”
“就是…”唐妤笙咬了咬下唇，“查不到买卖双方任何消息的那种。”
“你疯了吗？”于笑笑的声音立刻压低了，“你想卖什么？”
唐妤笙走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细流。
她完全可以对于笑笑撒谎，但此刻她太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了。
“一条项链。”她最终决定坦白，“顾淮宴送的，我需要现金，离开黎。”
电话那传来于笑笑倒吸冷气的声音：“你要跑路？”
“不是现在。”唐妤笙迅速解释，“只是…未雨绸缪。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
“我明白了。”于笑笑打断她，声音突然变得坚定，“给我两天时间，我问问看。”
唐妤笙松了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谢谢。这件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于笑笑默契地接上，“对了，那项链长什么样？我得知道大概价值。”
唐妤笙走回卧室，从床柜的抽屉里取出那个蓝色丝绒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钻石在昏暗的室内依然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梨形主石，大约五克拉，周围有藤蔓纹样的碎钻镶嵌…”她轻声描述着，“应该是19世纪的古董，杂志上写的。”
电话那传来键盘敲击声，然后是于笑笑惊讶的抽气声：“等等…这不会是前几天克里斯蒂拍出的那条‘
定’吧？成价120万欧那个？”
唐妤笙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确认。
“老天…”
于笑笑喃喃道，“顾淮宴可真舍得下本钱，不过也是，对你他一向…”
这两年唐妤笙其实也多多少少收到过顾淮宴给她的礼物，不外乎就是首饰，香水，衣物鞋子等，都是奢牌，但是唐妤笙每天两点一线的上课回公寓，穿的用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部分东西都是周岩安排当地的直接送到公寓，或者是顾淮宴来黎带来，东西都在唐妤笙卧室隔壁的房间里面。
但是这么贵重的一条项链，确是唐妤笙目前收到过顾淮宴最贵的礼物。
“笑笑。”唐妤笙打断她，“能帮我找到买家吗？”
“我试试。”于笑笑的声音变得严肃，那边传来她用指甲敲打手机的声音，“不过这种级别的珠宝出手不容易，尤其还是刚拍出的热门货，给我点时间。”
给于笑笑道过谢，她挂断电话后，看着钻石熠熠生辉的样子，她再次摩挲了钻石的样子。
其实昨天她在有了离开黎的计划之后，搜索完出售渠道的消息，还去找了资料来研究这条项链，想知道如果真的售出，可以卖到多少钱价格。
但是这件藏品在网上公开的消息非常少，最新的消息也就是最近被用120万欧拍下的消息。
将项链放回礼盒之中，丢回抽屉。
然后瘫坐在床上，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大，如同她心中不断扩大的不安。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计划反抗顾淮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失败了，那后果可能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她可以忍受顾淮宴单身的时候跟她的这种关系，但是绝对忍受不了他结婚了还同她保持这种“不正当”关系。
她其实也分辨不出究竟生气的是什么，是顾淮宴要迎娶妻子还圈养着她，还是
说有了妻子之后那么顾淮宴也会跟她发生关系，那么——
想着自己要跟别的
分享一个男，那种不适感涌上心，她按住自己的胸，坐起来缓了缓。
两天后，于笑笑约唐妤笙在蒙马特高地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见面。
自从唐妤笙跟顾淮宴上次争执过后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了，她没收到顾淮宴的消息，也没收到周岩的信息，估计二已经返回国内，所以她才赴约。
唐妤笙到达时，于笑笑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两杯咖啡。
她今天罕见地穿了一身黑，连平时最
的红色指甲油都换成了低调的
色。
“有消息了？”唐妤笙刚落座就迫不及待地问。
于笑笑推给她一杯咖啡，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注意她们，才压低声音说：“我联系到一个地方，在玛黑区一栋老建筑的顶层，表面是古董书店，实际上是高级珠宝易场所。”
唐妤笙的眼睛亮了起来：“安全
如何？”
“据说很多富豪的
都在那里处理礼物。”于笑笑抿了咖啡，“店主是个俄罗斯老，从不问东西来源，但抽成很高——30％。”
“30％？”唐妤笙皱眉，“太黑了。”
“没办法，这种保密级别的易都这个价。”于笑笑耸耸肩，“好消息是，他支付现金或者不记名债券，而且保证买卖双方永远不会知道对方身份。”
坐在她对面的唐妤笙沉思片刻，点了点：“可以接受，什么时候能易？”
“给你约了明天下午三点。”于笑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推给她，“这是地址，老叫伊万，说暗号‘斯黛拉推荐’就行。”
唐妤笙接过纸条，小心地折好放进钱包最里层：“谢谢你，笑笑，这件事…”
“我知道，烂在肚子里。”于笑笑做了个封的动作，然后犹豫了一下，“你真的决定好了？如果顾淮宴发现…”
“他不会发现。”唐妤笙坚定地说，“而且就算发现了又怎样？东西送给我就是我的，我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
于笑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气：“小心点，好吗？”
第11章 发现
次下午，唐妤笙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伪装成古董书店的黑市易点。
狭窄的楼梯通向一扇不起眼的木门，门后却是装修奢华的珠宝鉴赏室。
俄罗斯老伊万有着一双锐利的蓝眼睛和粗壮的手指，唐妤
笙看到他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但是检查项链时却出奇地灵巧。
“真品。”他最终宣布，带着浓重的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出售价值这么高的东西，但太烫手，刚拍出的东西。”
唐妤笙的心一沉：“所以你不收？”
伊万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牙：“收，但只给80万。30％抽成后56万。”
这比预期低了不少，但唐妤笙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咬咬牙，她点了点：“现金？”
“瑞士银行本票。LтｘＳba @ ｇmail.ㄈòМ”伊万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票据，“不记名，随时兑现。”
易完成后，唐妤笙快步离开那栋建筑，心跳如擂鼓。
她直接去了最近的瑞士银行分行，将本票存
新开的账户，看着账户上出现的56万欧元，她心瞬间被攥紧，无法呼吸。
虽然说顾淮宴给她的那张副卡是无上限的额度，但是二者之间感受根本不一样。
走出银行时，黎难得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顾氏集团黎分部的总裁办公室里，顾淮宴正在审阅季度报表。周岩轻轻敲门进来，脸色异常凝重。
“先生，有件事您可能需要知道。”他递过一部平板，“黑市那边传来的消息。”
顾淮宴皱眉接过，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一个戴着帽子和罩的东方正将一条项链递给柜台后的老。
虽然面部被遮得严严实实，但那熟悉的侧脸线条和耳垂上那颗小小的痣，顾淮宴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几乎要将平板捏碎：“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周岩谨慎地回答，“伊万特意派通知我们，说不想惹麻烦。”
顾淮宴冷笑一声：“那条项链呢？”
“已经追回来了。”周岩说，“伊万愿意原物奉还，只收了他支付售出的金额，56万欧元。”
顾淮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黎的天际线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而他的表却沉得可怕。
“120万的项链，她还真的是说卖就卖啊，查清楚钱去哪了吗？”仔细听可以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一个新开的瑞士账户。”周岩翻着手中的文件，犹豫的开，“持有是…”
“唐妤笙。”顾淮宴冷冷地接上，“56万欧元，你觉得她要现金做什么？”
周岩明智地保持沉默。
他就算知道现在也不能开，他当然知道唐小姐拿着顾淮宴那张无上限的副卡，什么东西买不到，无限额的可比56万欧元值钱多了。
顾淮宴突然转身，一把将文件砸在办公桌上，震得咖啡杯翻倒，褐色的
体在文件上蔓延开来。
“取消我明天的航班。”他声音低沉得可怕，松了松领带，指间泛白，可以看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有多糟糕。
“看来我需要留在黎，好好‘教育’一下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了。”
周岩点，正准备离开，又被顾淮宴叫住。
“还有，”顾淮宴的眼神冰冷，“查清楚是谁帮她联系的伊万，我可不相信我妹妹自己有这个能力。”
当办公室门关上后，顾淮宴走回窗前，盯着外面。
这一周他一直有关注她的动态，每天学院公寓来回，表现得那么乖巧，他甚至以为她已经接受了现实。
本来打算在今晚找她，明就启程回国。
原来一切都是伪装，她竟然在暗中计划逃跑，还胆大包天地卖掉他送的礼物！
用他送的礼物选择逃离他的身边，他不得不说，唐妤笙这两年在黎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
顾淮宴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是时候让唐妤笙明白一个道理——这场游戏，从来都由他说了算。
瑞士银行的黑色卡片在唐妤笙指间翻动，像一片不安分的影。
她坐在图书馆的角落，第三次查看账户余额——56万欧元，足够她离开黎，去往任何一个的地方，安静地生活一段时间。
杯中的牛
已经凉了，表面凝着一层薄薄的膜。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顾淮宴的名字。
唐妤笙的手指一颤，银行卡差点滑落。
她吸一气才接起电话，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喂？”
“在哪？”顾淮宴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
“学校的图书馆。”她下意识回答，随即警觉起来，“怎么了？”
“我让周岩去接你”。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晚上一起吃饭。”
这不是邀请，是命令。
她背后爬上冷意。
他还在黎？还没回国？这都一周过去了，国内春节假期都快过完了，他不需要回去处理工作吗？
为什么他还在黎，在黎
这段时间又暗地里做了什么。
会不会——
“你还在黎？”她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不是冷的，图书馆暖气开的很足。
“嗤——”对面传来一阵笑声，“你很期待我回国？还是害怕我在黎关注到你最近做了些什么事？”
这句话彻底捏住了她紧张不已的心脏。
什么意思？顾淮宴到底——
“不找你是想让你冷静一下，就这样，周岩已经出发，二十分钟到。”顾淮宴的声音一阵一阵的传到她的耳膜之中，“待会儿见，笙笙。”
电话挂断后，唐妤笙盯着黑下去的屏幕，胸发紧，背后的冷意更甚。
顾淮宴太反常了，他说的冷静，难道是让她冷静下来选择接受他之前的提议吗？
不想这事还好，一想这事，唐妤笙根本无法冷静。
二十分钟后，那辆熟悉的黑色迈赫停在学院门外。
唐妤笙将银行卡藏进钱包最隐蔽的夹层，整理好表走出。
车内，周岩礼貌地向她点致意：“唐小姐，顾总在餐厅等您。”
唐妤笙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
车窗外的黎街景飞速后退，暮色中的城市华灯初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不断扩大的影。
第12章 试探
餐厅是顾淮宴常去的那家米其林三星，位于塞纳河畔一栋历史建筑的顶层。
侍者引领她走向最里面的私包厢，推开门，顾淮宴正站在落地窗前拨打电话，背影修长挺拔。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挂掉电话，嘴角挂着那抹她熟悉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迟到了。”他看了眼腕表，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唐妤笙的心跳漏了一拍：“路上有点堵。”
其实是她在图书馆磨蹭了一会，因为不想过来面对，但是周岩一直在校外等他，想着不为难打工，还是选择走了出来。
顾淮宴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只是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这个动作看似体贴，实则剥夺了她选择座位的机会。
唐妤笙顺从地落座，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是他惯用的味道，此刻却像无形的绳索缠绕着她。
“点好了你喜欢的鹅肝和松露意面。”顾淮宴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最近学业如何？”
“还不错。”唐妤笙小心地接
过酒杯，指尖刻意避开与他的接触，“教授很欣赏我上次的论文。”
顾淮宴微微颔首，没继续这个话题，啜饮一红酒：“我看了信用卡账单，”他突然说，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菜单，“这个月除了常的打车费跟伙食费，你没有其他额外支出。”
唐妤笙的血瞬间凝固，酒杯在她手中微微晃动，差点拿不稳酒杯，红色的体映出她骤然苍白的脸。
他知道了？在试探她吗？
不，不可能，如果他知道她变卖项链的事，绝不会这么平静，对她来说早就是一片腥风血雨了。
其实如果对于唐妤笙只是单单卖掉项链的事，顾淮宴或许还没有那么生气。
但是他想到伊万那里的出售讲究的就是现金跟极高的隐私，那么就不怪他多想了。
有了他的副卡还不够，那还有什么理由值得唐妤笙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卖掉项链，还不跟他说？
“我…没什么想买的。”她艰难地咽了咽水。
顾淮宴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光般穿透她的伪装：“节俭是好事。”他意味长地说，“不过该花的钱不必省，毕竟…”他停顿一下，“我给你的一切，都是心甘愿的。”
这句话像一把双刃剑，既像承诺又像威胁。
唐妤笙低吃着鹅肝，食不知味。
“怎么不见你戴我送你的项链？那可是我的赔罪礼物。”
赔罪礼物四个字被他咬的极重。
“咔哒——”
是叉子掉在餐盘上的声音。
唐妤笙呼吸一顿，甚至都想到了顾淮宴发飙的场景。
“那条项链…太贵重了…”
顾淮宴没说什么。
整顿饭在诡异的平静中进行，顾淮宴谈论着哪家画廊最近上了新的画展和近期艺术拍卖会的消息，而她则机械地应和着，每一秒都如坐针毡。
回公寓的车上，顾淮宴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
密闭空间里，他的存在感强烈得令窒息。
唐妤笙紧贴车门，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光影，突然希望这段路永远不要结束——因为目的地意味着更私密的空间，更无处可逃的处境。
回到公寓后，顾淮宴径直走向客厅，说要处理几份文件。
唐妤笙松了气，迅速洗漱更衣，希望能在床上装睡避免更多流。
但当她穿着睡衣走出浴室时，发现顾淮宴已经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等她，膝
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过来。”他也不抬地说。
唐妤笙迟疑了一秒，还是缓步走近。
顾淮宴合上电脑，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姿势让她浑身僵硬，但不敢挣扎。
“放松。”顾淮宴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重新打开电脑，“陪我看看这份报表。”
唐妤笙被迫坐在他大腿上，背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
如果不是
下面咯着什么东西，那么这一幕其实很温馨。
顾淮宴的下搁在她肩，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他单手
作电脑，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手指，像是在检查什么般一根根摩挲过去。
“你的手很凉。”他低声说，拇指按在她手腕内侧的脉搏上。
唐妤笙努力控制呼吸频率：“刚洗完澡…”
顾淮宴轻笑一声，没有拆穿她显而易见的慌
语气。
他继续浏览屏幕上的数据，时不时在她耳边解释几句专业术语，表现得仿佛这只是一次寻常的工作时刻。
但唐妤笙能感觉到他指尖施加的微妙压力，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所有权。
“你什么时候回国？”她开试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淮宴的手指顿了一下：“再过几天。”他转过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怎么，这么期待我回去？还是说？我在这里让你不自在？”
一字一句，充满着压迫感。
唐妤笙的睫毛轻颤：“没有…只是担心耽误你工作。”
“真体贴。”他的拇指抚过她的下唇，轻啄了一，眼神暗沉，“不过不必担心，国内的事有可以处理，而黎…”他意有所指地停顿，“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亲自处理。”
这句话让唐妤笙如芒在背。
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很晚了，你明天还要工作，早点休息吧。”
顾淮宴没有阻拦，任由她站起身。
唐妤笙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然后迅速退开：“晚安。”
一只手迅速拉扯过她的睡衣，她一个重心不稳，重新跌坐在顾淮宴身上。
“顾——”话还未说出，尽数被吞没在二紧贴的双唇中。
第13章 睡衣（h）
温热的大掌从她的睡衣下摆探，很轻易的找到那团柔软，捏
了捏，但是是隔着什么东西。
“唔——”孩皱眉，轻轻的呻吟声从她中溢出。
顾淮宴有时候真的要被唐妤笙给气笑。
她的衣食住行皆由顾淮宴安排，大到衣服鞋子包包，小到睡衣内衣裤袜子。
但是他知道唐妤笙天生就有种跟别作对的脾气，她看不上那些小东西，所以会自己去买自己喜欢的内衣裤，包括睡衣。
当然，刷的也是他的卡。
譬如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件睡衣，非常简单的款式，简单到就是长袖跟长裤的打扮，上衣中间印了一个泰迪熊，下面则是规则的格子裤。
不是他买的，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唐妤笙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
第二个反应就是，他在唐妤笙心里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形象，所以才会选择不穿他买的那些睡衣，而是穿了一件这样子让感到毫无趣的睡衣。
以及他现在摸到的那一团柔软上面正好是她的内衣。
什么睡觉，睡觉还穿内衣，这明显防他呢。
可是可惜，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正君子，最会的就是夺所好。
他一把将内衣往上一推，另一只手往下探去，隔着内裤试探了一下。
没有他想象中的异物，那说明她例假结束了，他突然心里就松了一气，更加加了这个吻。
手掌抚摸着雪团，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红珠，红珠直挺挺的立着，似是充血一般，耀眼得让一尝为快。
顾淮宴不急，另一只手轻轻刮过她的内裤裆部，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湿漉的存在。
唐妤笙非常无奈，她对自己这具丝毫不听她自己反应的身体真的是感到越来越厌恶了，每次被顾淮宴轻轻撩拨一下，就会起反应，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顾淮宴离开她的嘴，开始一路往下，绕过碍事的睡衣，一把吻住那充血的红珠，舌从上扫过，唐妤笙浑身颤抖，不停的耸动身子，却正好一下又一下的将胸脯往顾淮宴嘴里送。
男品尝着美味，手指感受着下面越来越明显的水，将内裤裆部拨到一边，刮起了
缝。
“啊！别！”
轻轻的挤开缝，顾淮宴的手指不停的描画着
廓，伸了一根手指进去，立马被壁吸吮住，像是迫不及待邀请他一探究竟。
温热的壁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但是现在还不够，他一根手指都进的有些艰难，更别提他的茎了。
顾淮
宴很有耐心的一边挑逗着
，一只手在另外一边房上抚摸，而另外一只手模仿着合的动作，一下一下开始浅
，修剪的非常饱满的指甲一下下剐蹭着壁，唐妤笙不经颤抖。
跌在沙发中，衣服凌，下半身却还维持着穿着睡裤的样子，而俯在她身上的男衣衫完整，看不出凌的样子，如果忽略掉男下腹明显的隆起的话。
他又了一根手指进去，
水慢慢开始泛滥，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将食指跟中指稍稍往外退了一些，大拇指摁上了那颗凸起的红粒。
“啊！哈……”唐妤笙浑身像是被电击一般，酥麻感袭及全身，手不自觉的抓住了顾淮宴的发。
感觉到顶传来的刺痛，顾淮宴也没多恼，他正在孜孜不倦的品尝，吃完一边换另一边，有些碍事的睡衣老是往下掉，他将空着的手扯过唐妤笙的睡衣，往上一撩，扔在了一边，又啃上了她的柔肤。
蒂在被顾淮宴的大拇指狠狠揉搓，再加上小
中忽略不了的手指，唐妤笙不自禁的弓起身子。
上半身赤，浑身散发着淡
色，眼神迷离，没穿袜子的脚趾不断的在空中踢着。
水开始逐渐泛滥，两根手指已经很好的进出，他将剩下的两根手指也加了进去，他加快速度，一下一下抽，还时不时的用拇指揉搓蒂，给唐妤笙带来刺激感。
“不行！不行了！哈——停～”
小腹传来酸胀，下面有很明显的感觉，唐妤笙开始挣扎，想将体内作的手指甩出去，男察觉到了，拇指摁着蒂越来越重。
一道白光闪过，道
出水柱，浇到了顾淮宴的手上，包括浇湿了唐妤笙的内裤，还有睡裤。
他扒掉被水打湿的睡裤，离开她的胸部，将她的双腿分开，看到了沾满透明体的小，还因为刚刚高
没反应过来，正一收一缩。
“小骚货，手指都能给你
上高，
水那么多，真的是水做的。”
顾淮宴看着美景，将瓣往两边分开，将手指再次了进去。
继续搅动着甬道，里面的感觉如此美妙。
搅动了一会儿，他抽出沾满水的手指，放到唇中舔了一下。
顾淮宴长得好看，这样子的画面他做起来尤为涩，他缓缓褪下自己的裤子，将早就按耐不住的巨龙释放出来，对准湿漉漉的
，一到底。
“啊啊！太——太了。”唐妤笙尖叫，顾淮宴丝毫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顾淮宴低看着二合的私处，青筋布满紫红色的巨蟒在色的
中，像是欺负纯的少一般，巨蟒每次，都能听到“咕叽”的水声。
他抱起唐妤笙，开始在房间内走动。
顾淮宴今没穿西服，外套大衣里面就穿了一件羊绒衫，羊绒衫有些扎，尤其是浑身赤的唐妤笙，不一会儿孩开始嫌扎的扭动起来。
“你！啊——你把衣服脱了……哈——扎——”
第14章 紧张（h）
顾淮宴轻笑，咬了身下孩的锁骨一。
“我没手，你来帮我脱。”
说完这句，他下意识再补上一句，“否则你想掉下去。”
他坏坏的用双手掐紧唐妤笙的雪
，让她感受到体内那根巨物的存在。
唐妤笙被羊毛衫弄得难受的紧，顾不上其他，手臂从顾淮宴下摆往上一撸，羊毛衫就脱离了他的身体，连带着最里面的黑色短袖，也被她一把拽下。
他的体温逐渐攀高，唐妤笙被炽热的胸膛贴紧，隐约间闻到了那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是顾淮宴一直在用的。
意识到他在来之前就洗过澡了，今晚就是存了心来跟她做这种事，再加上今晚被他的吓唬，恶从胆边来，她咬上了男凸起的喉结。
“嘶……”
如果说唐妤笙的敏感点是锁骨，那顾淮宴的敏感点就是他的喉结，还是之前一次到处的时候，男迟迟不，而唐妤笙已经累到极点，只想早点结束，不经意擦过男的喉结，他才了，唐妤笙就明白了顾淮宴的敏感点原来在这。
“宝贝，要咬就重一点。”
男眼睛充血，将再次按在床上，疯狂的抽起来，囊带着茎一下一下撞击她的小，混着水跟水非常色，将唐妤笙的双腿掰开，露出二媾和的地方，男更加使劲，
一次次抵进花心，酥麻的感觉让顾淮宴爽的脑袋
炸。
“顾——顾淮宴，你，你慢点——”
男像是没有听到娇软的声音一样，开始越来越重的抽，他死死的掐着唐妤笙白皙的腰间，声音粗喘。
尤嫌不够，顾淮宴抽出高涨的
，唐妤笙从愉悦中回神，以为他结束了，但是没有想象中的滚烫体，顾淮宴拉着她翻了一个身，她还没回过神，便被他捏着雪再次。
“啊！太了！吃不下了——”
唐妤笙一下子没承受住，整个趴在床上，却
高高翘起，男以后的姿势，更加强势的捏着她的腰，狠狠地抽起来。
“咬的太紧了，宝贝，放松些。”
因为后更加紧缩，每次用力的抽都能狠狠的撞到宫，被紧紧咬住的不知疲倦的撞击，水顺着二的合处，流满了床单。
啪啪体撞击的声音砸在卧室中，唐妤笙因为被撞击的速度越来越大，小不自觉的收缩，双手攥紧了床单，她现在这个姿势趴在床上，腰高高隆起，显得极为诱惑。
的腰腹处还能看起巨物的凸起，男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一下比一下狠的撞击，剐蹭壁，花再次收紧，顾淮宴爽的皮一麻，差点被夹。
不过他也快了，他俯下身子，一路吻过唐妤笙的背脊，能看到她明显的颤栗。
“把手撑住。”他下达命令。
可惜现在唐妤笙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呜咽。
男意识到什么，伸手往下探，捏了捏唐妤笙的，开始冲刺起来，囊撞击，发出声音，突然，男捏紧，紧紧顶着宫颈，一下一下将滚烫的送。
全部完之后，他抽出，将唐妤笙翻过来，才发现早就哭的梨花带雨。
“哭什么。”顾淮宴吻上去，一滴一滴吻过她的泪水。
“你，你——”
唐妤笙你了半天都说不出来。
她其实从不在乎顾淮宴在床上会对她怜香惜玉，但是后式真的是她每次跟他做最怕的姿势，每次被他这么她都感觉要死了。
但是顾淮宴极了这种可以每次抵达她最处的任何一种姿势，可以看到二之间最亲密的地方。
“好了。”顾淮宴啄了一的嘴。
他再次将她的双腿掰开，混着开始缓缓流出，他伸手一刮，瓣轻颤。
红肿，蒂更是肿的发红，他有些懊恼，一把将她抱起往浴室走去。
刚刚她的高，再加上他刚刚那么激烈的事，似乎有点伤到了。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在他怀中挣扎。
扭动的身体摩擦他的胸膛，引的他下面刚软下去的茎再次有苏醒的迹象。
“安分点。”顾淮宴轻拍的部。
“给你洗一下，都是，待会儿给你上药。”
唐妤笙羞得脸通红，一把埋进他的胸膛。
“看来以后得多做，小现在还那么紧，一会儿就不行。”
是唐妤笙用手刮了顾淮宴胸膛一把。
她本来想拧的，但是男的腹肌根本没有多余的赘可以让她拧。
坐进浴缸，二面对面，唐妤笙不想面对顾淮宴，牢牢的圈住他的脖子，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
“松开，我给你洗洗。”
“你就这样子洗。”
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来喜悦。
“宝贝，你这样子我怎么看得见下面洗的净没。”顾淮宴有些无奈。
回应他的只有越圈越近的手臂。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闹，只能凭着感觉小心翼翼的将她瓣掰开，用手指关节轻轻的将的弄出来。
他不敢再用手指戳进去，怕真的伤到。
很快水面上浮起白色体，似乎还可以在空气中闻到那腥味。
收拾好一切，回到卧室，顾淮宴正伸手从床柜抽屉中拿出药膏，就被唐妤笙阻止。
“我，我不疼了，困了……”
她动作比脑子反应快，不能让他打开抽屉。
男皱眉。
“真的，真的。”唐妤笙拽住他的手臂，往床上拉。
“不早了，我真的要睡觉了。”
顾淮宴没说什么，顺着她的手臂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唐妤笙抱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洗漱过后给唐妤笙穿上的是丝质睡裙，而男穿的是一体式的黑色丝质睡袍，唐妤笙将脸贴近他的胸膛，冰凉的感觉传递到她脸上，她有些紧张。
但是还好男没有怀疑什么，轻拍她的背部，哄她睡。
紧绷了一晚上的唐妤笙，再经历过那场激烈事，电量早就耗尽。
顾淮宴拿过床柜上的遥控器，关闭了房间里的灯光，眼神看向床柜的抽屉，黑暗中，不止在想些什么。
抽屉中，一个孤零零的丝绒礼盒躺在那。
而里面空空如也。
第15章 不安
次，唐妤笙醒来的时候，顾淮宴已经起床。
她伸手往旁边探去，隐隐约约还留有余温，说明男刚起来不久，正在浴室洗漱。
她耐心的听着浴室传来的洗漱声，飞快的拉开抽屉，将那个丝绒礼盒拿出来，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卧室那个大衣柜，衣柜被拉开，一把将礼盒丢进去。
正当她将衣柜门关上，浴室门被打开，男顶着湿漉漉的发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简短的浴巾。
从浴巾中间看，还可以看到晨起的欲望。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抵住衣柜门。
“什么。”男擦着湿漉漉的发，一步一步近。
唐妤笙咽了咽水，手指掐进掌心。
“我，我在找衣服。”
语气是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慌。
男没说话，眼神从她顶开始往下扫，直到扫到她领大开的地方，上面留下的红印。
“能下床了？”男没继续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唐妤笙脸蹭的一下红了，她也顾不上跟顾淮宴在这扯别的事，扒开挡在前面的男，踉踉跄跄的往浴室走去。
在浴室关上门的时候，她听到顾淮宴的声音。
“我今晚有会，迟点回来，你困了就早点休息。”
声音很平淡，唐妤笙“哦”了一声，浴室门关上。
而也是她关浴室门太快，没有察觉到男沉的眼色。
她将淋浴打开，给安静的环境创造声音。
坐在马桶上，她咬着手指。
唐妤笙松了气，随即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可笑。
什么时候开始，顾淮宴的缺席竟成了值得庆幸的事？
她现在唯一烦恼的就是，这个男在黎停留的有点过于久了，久到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况。
以前的顾淮宴快则半个月，慢则一个月来一趟黎，每次来都是尽量选她周末没课的时间，两个在公寓里厮混两三天，男拍拍回国。
她那时候还跟于笑笑开玩笑说自己好像个
，被顾淮宴随传随到，但是别做比她幸福多了，至少可以换好几个男。
于笑笑灵魂发问，说她也可以找几个男，多玩玩对比一下。
唐妤笙恨不得将于笑笑的嘴缝上。
她很清楚的知道，按照顾淮宴这种变态的占有欲，如果她真的跟别发生关系，估计会先把“
夫”杀了，再把她杀了。
一想到那个景，什么反抗的思想都没有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凭什么顾淮宴可以迎娶白富美，走向生巅峰。
她就得当个暗的老鼠，被困在黎这个“下水沟”中，看不见阳光。
听到外面传来的开关门声音，她才拉开
浴室门，看见卧室中没有顾淮宴的身影了之后，她才有些许的放松，开始了洗漱。
门，顾淮宴穿上周岩送来的定制西服，又重新回到那个掌控一切的顾总。
他冷冷的颜眼神盯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将袖整理好，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猎手般的锐利线条。
“查到了？”在踏出公寓门的时候，顾淮宴冷声询问。
周岩将一个牛皮纸袋拿出递给顾淮宴。
“查到了妤笙小姐最近频繁联系的只有于小姐一个，而且查到于小姐最近的通话记录显示的是一个美国的号码。”
美国，顾淮宴手指轻轻敲着牛皮纸袋，直到坐到车里，将牛皮纸袋打开，是一叠监控照片。
咖啡厅中，二谈的姿势，以及那张脸上突然扬起的兴奋感。
“视频呢？”
周岩从副驾递来一个平板。
平板上播放的正是那二在咖啡厅的谈话监控。
一帧一帧很明显，顾淮宴握着平板的手指逐渐泛白。
他没有开声音，但是能够很明显从二中的唇语中读懂。
他将平板丢向一旁，掏出手机给一个发送了一些信息，随即拨打了电话。
电话响应了很久，对方才传来接电话的声音。
“顾淮宴你他妈最好有急事——”对方是一个
怒的男声。
“于思铎，管好你妹妹。”顾淮宴说完这句话就挂掉电话。
洛杉矶的一处住宅中，刚结束宴会喝了太多酒准备倒睡觉的于思铎接了这么一通电话，没没尾，他拿过手机查看刚刚有发送的消息。
这下，酒醒了一半。
他怒气冲冲的给那个只会到处惹的堂妹于笑笑打了一个电话，却发现对方迟迟不接，随即又打开一段对话框，长篇打的输内容点击发送，却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
！”于思铎出粗。
他已经尽力的挽救了，是于笑笑自己拒绝了，顾淮宴要怎么对付于笑笑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看着跟于笑笑上面的对话框，是伊万的地址包括联系方式。
他怎么就上了这丫的当！
雨水顺着教学楼窗户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黎街景。
唐妤笙站在教学楼走廊，再次打开查看了信息。
万欧元的余额在屏幕上闪着冷光，是唯一能让她稍微心安的画面。
以及对英国的签证信息。
她的心在扑通扑通。
“唐，下周的研讨会材料准备好了吗？”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她差点摔了手机。
“快好了。”她迅速锁屏，转身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我明天就能发给您。”
走出教学楼时，雨已经小了，但天色依然沉。
唐妤笙撑开伞，刻意放慢脚步。
自从昨天在餐厅与顾淮宴共进晚餐后，这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就如影随形。
她自从有了逃跑计划，每天按部就班地上课、回家，表现得像个乖巧的洋娃娃，只为了不引起任何怀疑。
回到公寓，她习惯地在门停顿两秒，确认里面没有动静才刷卡进门。
她没有伸手去开灯，而是踢掉脚上碍事的鞋子，将随身携带的包包丢在玄关的鞋柜上。
赤脚走向厨房，打开厨房灯，给自己倒了杯冷水。
玻璃杯刚碰到嘴唇，她的余光突然捕捉到客厅茶几上的一样东西——在厨房灯色照下隐没在影处。
一个蓝色丝绒礼盒。
唐妤笙的血瞬间凝固，寒意爬上她的脊背。
杯子从指间滑落，在瓷砖地上摔得碎。
水花溅上她的脚踝，冰凉刺骨，却比不上心涌上的寒意。
同样的盒子，同样的位置。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意识行动起来——转身，冲向玄关，手指颤抖着去够门把手。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金属的瞬间，公寓门被打开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显。
男穿着灰色大衣走了进来。
这么着急去哪？
顾淮宴的声音像一把冰刀，准地刺她的脊背。
唐妤笙僵在原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要震
鼓膜。
第16章 警告
“我…”她的声音涩得不像自己的，“我忘记，忘记买东西了。”
低沉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顾淮宴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包裹过来。
他伸手越过她的肩膀，将身后的公寓门关上，按下门锁。
“咔嗒”一声，像是审判的锤音。
“买东西？嗯？什么东西？”他的呼吸在她耳边，带着红酒的微醺，“我以为你要去的是伦敦……或者说丁堡？”
每一个音节都像子弹击中唐妤笙的要害。
她的双腿发软
，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顾淮宴踏进玄关，手掌贴上她的后腰，以一种近乎温柔的力道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说话。”他轻声命令，黑眸不见底。
唐妤笙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顾淮宴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要记住她每一个惊恐的表。
突然，他笑了，那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捕食者般的笑容。
“看来我们有些误会需要澄清。”他握住她的手腕，不容抗拒地牵着她走向客厅，“过来。”
唐妤笙被动地跟着，视线无法从茶几上那个礼盒移开。
它像一具棺材，埋葬着她短暂的自由幻想。
顾淮宴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优雅地单膝跪地，打开那个盒子。
“认得这个吗？”他轻声问，缓缓打开盒盖。
熟悉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唐妤笙的喉咙发紧，指甲陷掌心。
顾淮宴取出项链，银色的链条从他指间垂落，轻轻晃动，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蛇。
“根据伊万的描述，”他慢条斯理地说，“你卖它的时候可是相当脆，没有丝毫犹豫啊。”
他俯身，将项链绕过她的脖颈，“56万欧元，嗯？刚好够在丁堡安顿下来。”
金属贴上皮肤的冰凉触感让唐妤笙打了个寒战。
顾淮宴的手指在她颈后灵巧地扣上搭扣，然后顺势抚上她的肩膀。
“物归原主。”他在她耳边低语，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就跟二昨晚亲密的接触一样。
“不过下次…”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如果再搞丢我送的礼物，就不是这么简单地拿回来了。”
唐妤笙终于找回了声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淮宴轻笑一声，直起身走向厨房，皮鞋从碎掉的玻璃渣上碾过，像是碾碎她的翅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从你走进伊万店门的那一刻。”
“你以为那种地方没有我的眼线？”声音很平缓，唐妤笙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这是警告也是劝解，告诉唐妤笙，在黎到处都是他的，看着她的。
嘴唇咬住，她明显在唇中感受到那铁锈味。
他喝了一冰水，走回她面前，用杯沿轻挑起她的下：“我给了你机会坦白，笙笙。”
“那天的晚餐，你常开销的询问…但你选择了
继续演戏。”
唐妤笙别过脸，躲开水杯的触碰：“所以昨天你一直在看我像个傻子一样…”
“你错了，不是昨天，是知道你有这个想法了之后。”顾淮宴接上她的话，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确实很有趣，”他放下水杯，突然捏住她的下，“但不够，远远不够。”
他的唇压上来，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地撬开她的牙关。
被水冲淡的烟味辛辣在腔中蔓延，唐妤笙挣扎着推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抱起，放在茶几上。
礼盒被扫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为什么要逃？”顾淮宴抵着她的额喘息，声音低沉嘶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唐妤笙的胸起伏，眼中泛起水光：“好？把我当养着就是好？”
男的眼神一暗，随即恢复冷静。
他退后一步，整理着领：“看来我们需要重新确立一些规则。”
他走到玄关，拿起她的包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茶几上——唐妤笙的护照、居留卡、学生证，所有能证明她身份的文件散落开来。
“这些，”他慢条斯理地说，“由我保管。”
唐妤笙心没来的由一慌，猛地扑向那些证件：“不行！”
脖子上的项链随之跟着摇晃，像是她现在的心脏，在胸膛中不安的摇晃，跳动。
顾淮宴轻松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回沙发：“为什么？如果不将这些由我保管，我狠很担心，我下次来黎，见到的是去楼空的公寓。”
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你的计划很周密，笙笙，新开的银行账户，查询过的航班信息，甚至连租房网站都浏览过了。”他的拇指抚过她颤抖的唇，不知道这句话是是夸奖还是嘲讽。
“但你还是低估了我。”
猫和老鼠的游戏，不过就一个逃一个抓？
唐妤笙的胸剧烈起伏：“把证件还给我。”
“一个月后。”顾淮宴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会再来黎，到时候…”
他顿了顿，“还会介绍你认识岳小姐。”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刺唐妤笙的心脏。
她抬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我很清醒。”顾淮宴捡起茶几上的证件，从袋中掏出一个信封，将证件装进信封，“你需要明白，这场游戏里，制定规则的是我。”
信封的摩擦声音彻底激怒唐妤笙。
她突然站起身，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我不是你的玩物！”
“游戏规则是你先不遵守的，至于玩物？”顾淮宴冷静地反驳，“从你走进顾家那天起，就是。”他走近一步，得她往后靠，直到后背贴上了沙发背，“从你为了母亲委身于我那天起，就是。”
这句话击碎了唐妤笙最后的防线。
她的背抵上沙发背，无路可退，眼眶泛红，却说不出来反驳他的话。
顾淮宴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近乎残忍：
“听话，笙笙。”他低声说，“老老实实待在黎，哪里都不要去。”
他的拇指按在她的唇上，“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逃跑的想法…”他故意留下悬念，眼神暗沉如夜，“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的处理了。”
唐妤笙的眼泪终于滑落，滚烫地划过脸颊。
顾淮宴俯身吻去那滴泪水，然后退开，整理了一下西装。
“我明天回国。”他走向玄关，将她的包包重新放回到鞋柜上，“公寓楼下会有我的24小时守着，学校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
他回，最后看了她一眼，“好好上课，一个月后再见。”
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唐妤笙缓缓滑坐在地，项链的钻石硌在锁骨上，生疼。
窗外的雨又下大了，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伸手摸向脖颈后的搭扣，想要扯下这条耻辱的锁链，却突然停住。
顾淮宴的话回响在耳边：“如果再搞丢我送的礼物…”
唐妤笙的手无力地垂下。
她望向茶几上顾淮宴刚喝过的水杯，透明的体映出她扭曲的倒影——一个戴着钻石枷锁的囚徒。
但囚徒也会有反抗的一天。
这个念突然闪过她的脑海。
唐妤笙擦眼泪，站起身，将脖子上的项链解下来丢进礼盒之中。
顾淮宴以为收走证件就能折断她的翅膀。
但他忘了，困兽犹斗，更何况是一个被到绝路的。
窗外，一道闪电划夜空，短暂地照亮了唐妤笙决绝的侧脸。
风雨要来了。
第17章 坦言
新加坡，岳家。
别墅的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梳妆台上。
岳涵闵拆开那个
色丝绒礼盒，一对小巧的钻石耳钉在晨光中闪烁着含蓄的光芒。
她用手指轻轻拨弄着耳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这？”她自言自语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梳妆台另一侧摊开着几张照片——私家侦探昨天刚送来的。
是顾淮宴按着一个在黎公寓阳台轻吻的照片，各个角度。
以及一本关于最近的拍卖物品的杂志，内页第一页便是售出的“定”项链，拍卖价最终以120万欧成价，后面几页便是礼盒中的这对耳钉，“茉莉”，成价10万欧元。
岳涵闵拿起耳钉对着光看了看。
这对耳钉上的钻石加起来不超过一克拉，价值还不到那条项链的零。
她突然觉得胸发闷，一把将耳钉扔回盒子，连带那些照片一起扫进了垃圾桶。
“小姐，造型师团队到了。”佣轻轻敲门。
“让他们进来。”岳涵闵吸一气，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表。
五分钟后，三个造型师带着大包小包的工具鱼贯而。
岳涵闵像个洋娃娃一样任由他们摆布，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私家侦探的汇报：
“顾总在黎十六区有一套公寓，登记在离岸公司名下。上个月，我们拍到了这位小姐。”
照片从桌子上递过来，落在岳涵闵的手边。
她低看去，一个黑发子站在公寓门上，侧脸线条致如画。
私家侦探的声音继续传来：
“唐妤笙，21岁，黎高等艺术学院学生，她母亲唐棠是顾董事长现任妻子，也就是说…”
“她是他妹妹。”岳涵闵冷冷地接上，铺满钻石的美甲轻轻敲击照片。
“法律上是的。”侦探谨慎地回答，“不过没有血缘关系。”
其实岳涵闵一直知道顾家有一个儿，这在豪门里面不算什么秘辛。
据说在顾氏董事长顾诚天当初还起了让这个儿改姓顾，正是登记在顾家名下。
但是据说后来这事不了了之。
岳涵闵知道顾淮宴在黎有个，每个月都会抽出时间飞黎，但是她根本没想到那个居然是他的继妹！
镜中的反让岳涵闵回过神来。
造型师正在为她盘发，灵巧的手指将乌黑的发丝挽成优雅的法式发髻。
她看着自己逐渐变得致的面容，突然觉得陌生——这张完美无瑕的
脸，即将成为一个华丽牢笼的门面。
“不要这种发髻。”她的声音很冷淡，但是透露出压迫感。
身后的造型师冷汗冒出，给她拆了盘发，简单的做了一个披发。
“用这对耳钉。”岳涵闵指向垃圾桶里面那个被丢弃的礼盒。
造型师小心翼翼地捡起礼盒，打开取出耳钉，为她戴上。
钻石在耳垂上微微晃动，像一滴凝固的眼泪。
晚上七点三十分，劳斯莱斯幻影准时停在岳家别墅门前。
顾淮宴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坐在车里等候。
他今天没有刻意打扮，甚至领带选择的都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黑色领带，连袖扣都是低调的铂金材质——像是履行一个义务，他只需要一个完美的联姻对象。
岳涵闵穿着r最新季的色长裙，外面搭了一件雪白的貂皮披肩，脚上踩着j的高跟鞋，缓步走下台阶，耳垂上的钻石在暮色中闪烁。
顾淮宴的目光在那对耳钉上停留了一秒，随即周岩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
岳涵闵提着裙摆坐了进去，低向周岩道谢。
“你很美。”他彬彬有礼地称赞，声音低沉悦耳。
岳涵闵微微一笑：“谢谢，你也是。”
她的目光扫过他的袖，“新买的？很适合你。”
这种客套的赞美是他们之间的常态。
车上，顾淮宴谈论着最近的市波动，岳涵闵则分享时装周见闻，气氛和谐得仿佛真是一对恩未婚夫妻。
餐厅是岳涵闵最喜欢的jn－r，顾淮宴包下了整个顶层。
落座时，侍者为她拉开椅子，恰到好处地恭维道：“岳小姐今晚格外光彩照，这对耳钉很衬您。”
岳涵闵摸了摸耳垂：“谢谢，是未婚夫送的。”
她看向顾淮宴，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虽然比不上某些项链贵重，但是心意，我收到了。”
顾淮宴切牛排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你喜欢的话，下次拍卖会可以一起去。”
前菜用完，侍者送上主菜时，岳涵闵突然开：“我见过唐小姐的照片。”
银质餐刀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顾淮宴抬起，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私家侦探拍的。”岳涵闵慢条斯理地啜饮一红酒，“不得不说，她很漂亮。特别是侧脸，有种古典美。”
顾淮宴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你想说什么。”
直截了当，毫不拖泥带水。
岳涵闵几乎要欣赏这种冷酷了。
“我想说，我知道你在黎养了一只雀儿，那只雀儿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她直视他的眼睛，“但是——”她话锋一转，“你给不了她顾太太的位置，所以你找上了我，想让我跟你联姻。”
顾淮宴没有立即回答。
灯光在他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影，让他的表显得更加不可测。
“继续。”他最终说道。
岳涵闵挺直腰背：“顾淮宴，我不在意你在外面养了谁，养几个。”
她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票投资，“但在公开场合，你必须给足我尊重，承认我才是顾家少，重大场合的陪伴，媒体前的恩形象——这些都必须是我的。”
顾淮宴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规律：“还有呢？”
“顾家的第一个孩子必须由我生下。”岳涵闵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酒杯边缘，“之后你想让谁生，生几个，我不管。”
餐厅的背景音乐恰好在这时切换到了德彪西的《月光》，钢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顾淮宴望着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沉默得令窒息。
“你知道，”他最终开，声音低沉，“那些照片为什么私家侦探拍的那么顺利吗？”
“因为是我授意的。”他转过脸，眼神直对面的岳涵闵，“你很聪明，这是你的优点，但是聪明过了，就不是优点了。”
“你说得对，我目前是给不了她顾太太的位置，所以我才退而求其次的找到了你。”
这句话像刀子般准刺岳涵闵的心脏。
她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但亲耳听到还是让她胸发闷。
这不是关于感的抉择，而是赤的利益计算。
“我当然知道。”她强迫自己微笑，“你选择了我，岳家的新能源与顾氏目前的发展是天作之合，我父亲在新加坡政界的脉能帮你打通东南亚市场。”她放下酒杯，“而我也需要一个势均力敌的丈夫。”
顾淮宴微微挑眉，似乎惊讶于她的直白：“你很了解商业联姻的规则。”
“我父亲有三个，五个私生子。”岳涵闵平静地陈述，“或许不止五个，我十岁就学会了分辨哪些‘叔叔阿姨’是来谈生意，哪些是来谈感。”
侍者上前撤走餐盘，适时
打断了这场危险的对话。
甜点上来后，岳涵闵用小银勺轻轻敲击舒芙蕾的顶部，看着它慢慢塌陷。
“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岳家，我父亲对外宣布只有我一个儿吗？只有我一个岳家继承？”她问。
顾淮宴没接话，他其实调查过，但是也没查出来什么，查到的无非就是岳涵闵刚刚告知的，三个，五个私生子。
“因为我的母亲握住了我父亲的把柄，一个我父亲无法反抗的把柄。”舒芙蕾甜腻的气味在空中散发。
她抬眼，直视他的瞳孔。
“你知道是什么吗？是我父亲的神鉴定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