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开始】(16-20)
作者: 语汐
================================
第十六章 守了十年 | 嘉宇
“要九点了，再睡一下，晚点帮你弄点早餐。<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www.ltx?sdz.xyz”
我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语气像是轻拍梦境的羽毛。她没有回应，却像感受到我的话语似地，嘴角微微弯了一点弧度，额前的发丝也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
我忍不住再多看了她一眼，那张脸，是我十年来梦里数不清回忆过的样子。我收紧手臂，将她更牢地拥进怀里，低下
，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承载着我所有的珍视。
“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太狠了。”我低声呢喃，语气带着一丝忏悔，像是对自己方才
难自禁的提醒。浴室中的激如烈焰般吞噬了我们，我不是没看见她中途红了眼眶，可她不仅没有推开我，反而用更紧的拥抱回应了我。那样的信任与
付，让我几乎失控，将所有的渴望与
意化为占有的姿态，倾泻在她身上。我知道，她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给我，而我却在那一刻，几乎忘了温柔。
她蜷缩在我的胸
，睡颜安静得像一幅未被惊扰的水墨画，脆弱而美丽，令
不忍移开目光。她的脸颊仍带着未完全褪去的
红，像是晨露映着朝霞，发丝微
地黏在额角与颈侧，细密的汗珠在她的皮肤上闪着微光，彷佛一场未醒的梦中，静谧而动心魄。我轻轻伸手，动作小心得像怕惊醒一只沉睡的小鹿，将她散落的发丝拨开，指尖触及她额际的温热，柔软得让心颤。她微微皱了皱眉，却下意识地往我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小兽，无意间撩拨着我的心弦。那个动作瞬间让我心一紧，像是被某种温柔的魔力攫住，无法挣脱。
“这样的她……我守了十年。”
这句话从心底涌出，像是一
压抑太久的感，终于找到出，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压抑，每一个压进心的
呼吸、每一场梦醒时的空
，都在此刻找到了出。那些未曾说出的意，那些只能在梦中触及的画面，如今终于有了实体——就在她安睡的脸庞、安稳的气息中，有了温暖的归宿。我伸出手，轻轻描摹她的
廓，彷佛要把这一刻刻
灵魂。原来，一个最的方式，就是从来没离开过。
*
那是她大一下学期，第一次谈恋、第一次失恋。她或许还懵懂，没付出太多真心，但失落与混仍让她
难以承受。我打过几次电话，传了很多讯息，她都没有回。惠儿告诉我她一直躲在宿舍，说她大概连哭都哭累了，只剩下一张空白的脸。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不敢贸然出现打扰，也不想象个被拒绝的外站在门外。直到那晚凌晨四点，我突然收到她传来的一则讯息——
“我想吃蛋糕。”
她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我几乎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我知道她最喜欢那家蜂蜜戚风蛋糕，那家店每
蛋糕限量出炉，开店前总会有提前排队。我到的时候天还没亮，骑楼下已经有几个熟客靠着墙站着，手
袋，像例行公事般等着开门。我也加他们，排进那条安静的队伍里，只为了抢到她可能只吃一的蛋糕。站在微光下，手在外套袋里，脑海里只反复想着她说“我想吃蛋糕”那短短的一句。
店家开门不久就上架刚出炉的蜂蜜戚风，没多久便被抢购一空。我终于买到那块热腾腾、软绵带甜的蛋糕时，手指还感受到纸盒底部的温度。
骑车回来时已经接近早上九点半，我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按门铃，只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蛋糕，坐在她宿舍楼下的楼梯，像捧着一份无法言说的心意。我传了一句：“我在楼下。”
她没回。
我怕她还没醒，也怕她其实根本不会下来。但我还是坐在那个熟悉的楼梯，把外套盖在蛋糕盒上，等她出现。我就这样坐着，一直等到十一点多。
她终于出现时，眼睛红红的，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她看见我时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低看着我递过去的蛋糕。
“你跑去哪里买的……？”她声音哑得不像平常。
“绕了一圈，”我轻声说。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蛋糕，低低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嘉宇。”
那天我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问她一句。我只是看着她抱着蛋糕转身回宿舍，在阳光洒落的阶梯上，她像一个脆弱却倔强的孩子。
我继续坐在那个楼梯，直到她房间窗帘微微拉开，阳光映在她脸上。她似乎注意到我还在楼下，看了我一眼，轻轻露出一个几乎看不清的笑容。
就是那个笑容，让我终于放心。我才慢慢站起身离开。
还有一次，是她大二下学期，第二次谈恋后再度被渣男分手。这次她是真的付出过、认真想经营，却被狠狠伤透了。她明明已经被劈腿，却还一度怀抱着复合的希望，像是心甘愿再被伤一次似的。
我看着这样的她，心像被什么生生剖开，却连止血都无从着手。我恨那个，更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她崩溃，看她把尊严一点一滴赌上。我只能强迫自己静静坐在她身边，哪怕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拿刀往心上磨。
某个晚上，夜十一点多，天空飘着细雨。我正坐在宿舍里准备隔天的报告，灯光静静洒在笔记本页面上，屋内静谧无声。直到手机突然震动，画面亮起——她的名字跳了出来，心脏像是被谁重重敲了一下。
“可以过去你那吗？”
只有短短一句话，却让我顾不得多问，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好，便匆匆赶回租屋处。
她站在我租屋处的楼下，肩膀微微湿了，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不知道是雨还是眼泪。那天的她，声音哑了，却还是强撑着笑问我：“你有热水吗？”
走近时，我才看清她蜷缩在门的阶梯上，双膝紧抱胸，像是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堡垒。她素着一张脸，没有妆容遮掩，眼神却空
得像失去了灵魂。湿润的发丝贴在脸颊，雨水与泪水融在一起，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刻出细碎的痕迹。那一刻，我的心狠狠一揪，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想抱她，想用我的温暖将她从这片冰冷中拉出，让她知道她不是孤单的。但我知道，此刻的她太脆弱了，若我一旦越线，哪怕只是无意地靠近，对她来说都可能是新的压力。我怕自己的心软，反而成为她绪崩溃的最后一根稻
。
我连忙撑起伞，把她带进屋内。她的身子冰冷，踩进玄关时脚步还颤了一下。我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接着赶紧去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热气蒸腾着，像是想替她驱散身上的寒意。
她抱着膝盖，把埋进双臂里，没有说话。我动作轻得像怕惊碎一件易碎的瓷器，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面纸递到她手边，又替她找了条毛巾放在一旁。她没抬，只是轻轻摇了摇，像是陷进某种无声的渊里。
我没再多说一句，只默默蹲在她对面，静静看着她瑟缩成一团的模样。
“许嘉宇……”
许久，她终于开，声音沙哑得像从喉咙处勉强挤出，几乎听不清楚：“我是不是真的这么不值得被？”
话一说完，她整个像是被最后一根支撑抽空了一样，身体瞬间垮了下来，眼泪毫无预警地奔涌而出。
她捂住脸，发出压抑而绝望的呜咽，肩膀剧烈颤抖，像是终于承认了自己连夜里都不敢想的脆弱。泪水从指
缝中溃堤而下，湿透了袖，也湿透了我早已摊开的掌心。
我怔怔看着她崩溃地哭着，那种疼像是把我的心整个攫住、撕裂。我只能伏低身体，像抱住一颗碎裂的星星一样小心地将她揽进怀里，什么话也没说，只任她把所有压抑、所有伤心都哭出来。
我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喉咙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紧，无法言语。那个男我见过，花言巧语，虚假意，却偏偏骗走了她的真心，将她伤得体无完肤。我只能蹲在她面前，静静握住她的手。她的掌心冰冷得像冬的霜雪，却没有缩回去，只是低着，一动不动，像一尊失去了生机的雕像。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慢慢在她身边坐下，侧着身体看她。
“从来都不是你的问题……”我终于低声开，语气坚定却温柔，像是怕惊扰她的脆弱，“错的是他看不见你的好。”
她没回答，沉默如夜色般沉重。过了好久，她才喃喃自语，声音细碎得像风中的殒叶：“我连自己都觉得可怜。”
话一出，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像是触及了心底最难以承认的伤痕。眼泪一滴滴砸落在膝盖上，像细雨打在玻璃，无声却残酷。
她一边哭一边咬着下唇，肩膀止不住地抖着，像要把所有委屈都一气释放出来。那不是浅浅的啜泣，而是近乎窒息的痛哭——像是心底积压多年的疼，终于溃堤。
“我明明这么努力……为什么还是留不住一个……”她边哭边说，声音带着断裂的颤音，像是在惩罚自己，也像是在寻求一丝谁来证明她不是那么糟。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静静靠近，把她拥进怀里，任由她在我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她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只剩断断续续的抽噎，像是一场风
终于退去的海面。直到她哭累了，整个像是被掏空般静静伏在我怀里，气息平缓下来，我才感觉到她微颤的肩膀终于安定了。
我不敢多看她太久，怕眼底汹涌的感泄漏得太明显。我只能克制地收回手，转而拿起她的外套，放烘衣机烘
，再从柜子里找出一条柔软的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她没说要留宿，我也没问。
她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耳畔，柔软而温热。那一刻，我咬紧牙关，隐忍着心底翻涌的悸动。我的心反复问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她宁愿错，伤得如此彻底，却从未真正看我一眼？
我低看着她，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那句话几乎冲到嘴边——我想说：“你可不可以，试
着喜欢我看看？”但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
因为我知道，她不是来找一段新的感，而是来逃离上一段
碎的心。这不是一个适合表白的时机，也不是我应该贪图她感激或依赖的时刻。
我什么也没做，因为我知道，她需要的不是，而是依靠。我只想成为她最后一个可以卸下防备的港湾。我守着她整整一夜，只为了留住她在我身边的几个小时。
我不是没想过放下——可每次她一皱眉，一流泪，我的心就不受控制地走向她，哪怕她从来没有回看我。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明白了，这份不是从现在才开始，而是早在她第一次哭着靠近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植在我心底。那些年我所做的一切，看似理所当然，其实都是心甘愿。不是因为她需要我，而是因为我早已把她放在心上最的位置。我也明白了，我所等的从来不只是她的回，而是她能安心地、彻底地依靠我，就像此刻这样。
如果她终于愿意让我成为她的避风港，那么再多年的等待，也值得。httｐs://ｗwｗ?lｔx)sba?mｅ?ｍｅ</strike>
但她似乎下定决心不再谈恋，那天之后，她从未再提起过感。也正因如此，我更加不敢逾越那条线。
于是我选择了沉默，把所有的喜欢藏在常的照顾里，藏在每一次她难过时第一时间出现的自己里。我宁愿她永远不知道，也不愿让她感到一丝压力。
只要她好，只要她平安，只要她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就已经没有再奢求什么了。
三年前，那是接近她大学毕业的夏天。
她正准备搬出宿舍，亲戚那边也开始以各种理由婉转地暗示她该离开。虽然早就预料到，但我知道，她其实很慌。
那天下午，我带着两杯热饮出现在她宿舍门。她一见到我，眼泪竟莫名其妙地落下来。我什么也没问，只是牵着她的手，绕着校园外围走了一圈。
走到那棵我们大学时常经过的老树下，我停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说：“苡柔，搬过来吧。”
她怔怔地抬看我。
“我爸已经同意让我们住进那套房子了，”我吸了一气，让语气尽量听起来平静自然，“我知道你害怕孤单……如果你愿意，搬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这样我比较放心。”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红着眼眶看着我，然后轻轻点了点。
我们没有办什么搬家仪式，也没打包什么行李。她只背了一个简单的背包、穿着一双旧球鞋，而我站在门
，接过她的东西，轻声对她说：“欢迎回家。”
后来，我们一起挑家具、买生活用品，还约定各自一间房，主卧与主卫先空着，说是方便打扫。她当时笑我细心得像老妈子，我也笑说：“你能安心就好。”
那时我们都还没说那句“喜欢”。
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我提议同居，不是为了方便，也不是真的只想照顾她——我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那么多次看她受伤，看她搬家、离开、沉默，我才明白，比起表白，我更想要的是确定：她每天都还会在我身旁。
那年夏天的阳光，真的很温柔，但不及她搬进来的那天，我心里那静静绽放的满足。
*
晨光渐亮，我低凝视她安静熟睡的模样。那张曾靠在我肩膀上泣不成声的脸，如今安然地依偎在我的胸前，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梦里也感受到了一丝幸福。
那些压抑在心底不敢说出的思念，那些夜复一夜在梦中浮现的画面，终于在她的呼吸间一一成真。
她不再只是我的朋友，也不再只是家，而是我可以紧紧拥在怀里、无需再掩饰意的恋。
我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我心跳微颤。我凑近她的耳边，像对着她的梦境许下承诺：
“这十年，我从没放弃过。”
她没有醒来，但她的呼吸像是感受到什么，微微加，眉心的细纹也悄然舒展，像是听见了我的心声。
我凑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郑重，宛如誓言：“我不会让你掉眼泪。”
说完，我小心翼翼地松开她，让她舒适地侧卧在柔软的床铺上，替她拉好被子，盖住她微露的肩。我的指尖在她柔软的脸顼上轻轻流连，像是想将这一刻的美好刻进心底。她的睡颜，比任何时候都要动，像是晨光中最温柔的那一抹色彩。我缓缓起身，吸一气，走出房间。阳光洒在木质地板上，温暖而明亮。
作者的话：
这篇字数有点多，描述的过程我卡的有点久，主要是许嘉宇看着苡柔的睡颜，回忆起她两段感以及邀请她同居的过往。不知道各位宝宝看着回忆片段有没有心里酸酸的呢？
================================
第十七章 工作的甜与
周一的早晨带着昨夜余韵的静默，许嘉宇房间里空气温热，像是还没从意中完全冷却下来。明明前一晚说好只抱着她睡，却还是在
她轻颤地喊着他名字时，再次失控了。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晚，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温苡柔真的会累坏——但，他实在无法克制对她的渴望。
两的手背迭着，阳光从窗帘边缘偷偷洒落，在那一处亲密的接触上烙下柔光。
温苡柔窝在被子里，眉眼尚未完全从梦中苏醒，呼吸间仍带着慵懒的余韵。身体微微酸软，像是刚从一场运动过后的余热里醒来，双腿不自觉蜷缩了下，脸颊染着不知是羞还是倦的红。
许嘉宇侧躺着看她，嘴角浅浅扬起，指尖轻轻描摹着她颊侧细致的廓。
“再睡一下，晚点帮你弄点早餐。”他低声喃喃，低吻了吻她额角。
温苡柔睫毛动了动，半梦半醒地喃了一句：“嗯????好累????”
许嘉宇失笑，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直到闹钟在八点整铃响，才轻轻将她放下，替她把被角掖好。
他动作轻柔地下床，洗漱更衣。白衬衫与灰色长裤勾勒出高挑挺拔的身形，整齐扣上袖扣后，他在床边停了几秒，低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眼神柔得几乎化开。
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她忽然伸出手拉住衣角。
“阿宇……”她闭着眼低喃，声音像是撒娇，又像梦呓。
他蹲下身，手指轻揉她掌心：“怎么了？舍不得我去上班？”
她没答话，只是拉着他的手不放，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羞的事——昨晚好像也是这样唤着“阿宇”，一次比一次急促，声音还带着点哭腔。
“好累……”
他轻笑，“早上有个会要开，我得去公司一趟，回来再抱你。”
她立刻拉高被子盖住脸，再缓缓拉下些许，只露出一双眯成线的眼睛和耳尖一抹嫣红，像是怕他走，又不敢被看穿自己的恋恋不舍。
“那我走了。再赖一下，记得吃东西。”他先低亲了亲她额角，接着掀开被子一角，轻轻拉下些许，露出她羞红的脸颊与唇瓣，才低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啾——”她唇瓣被亲得一颤，闷声抗议：“你很烦耶……”
他没回话，只是俯身又亲了她一次。这次不只落在唇角，而是更正中她的唇瓣，吻得缓慢、，像是不舍、又像是暗藏预告。她原本只是嘟着嘴撒娇，却被这个吻吻得眼神迷离，差点忍不住回应。
直到他轻轻松开她，低声说：“是你太可了，再亲下去我就不去了。”
她整张脸红得彻底，被子差点
重新盖回脸上。他看着她这副模样，终于带着满意的笑意转身离开。
—
温苡柔一直睡到十一点多才醒来。她赖在床上翻了几下才缓缓坐起身，双腿一踩到地面便感觉到一阵发软。她红着脸咬了咬唇，心里忍不住暗骂：真的太过分了，昨晚明明说好不做的。
她撑着腰走进浴室，打开热水，一边冲着水一边忍不住回想起昨晚那段难以抗拒的缠绵。每一次他贴近时的低语、每一次她被吻到颤抖的瞬间，现在想起来都还让她耳根发烫。洗到肩膀时，她无意识地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颈侧几点红晕若隐若现，她红着脸转避开，心跳又了一拍。
洗完热水澡后，她换上家居服，随手绑起马尾，总算稍微恢复一点元气。她走进厨房打算弄点简单的早午餐，却看到餐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烤吐司与一碗被盖上保鲜膜、还摆在冰块上的水果优格，还有贴心留下的便条纸：
【今天多休息，把体力留着晚上用。宇。】
她捧着便条纸站在原地，笑得肩膀轻轻一抖。
“这个……”她小声呢喃，耳尖泛红。眼神却不自觉地柔了下来，指尖还抚过纸角，一副恨不得立刻拨电话去呛他，却又止不住嘴角的弯。
刚坐下准备吃东西，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来自李惠儿的讯息串疯狂跳出：
【
】
【醒了吗？】
【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话】
【我今天下午想见你，立刻！】
温苡柔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滑下去，嘴里还含着吐司一角。
她一边咀嚼一边赶紧回传讯息：【怎么了，我昨晚在忙……】
【忙着被嘉宇吃掉吗？（怒）】
她差点把优格
出来，连忙摀住嘴，脸整个红得不象话。
【不是啦！】
【少骗，我现在就要出门了，你要多久？】
【半小时】
她一边回讯息一边苦笑，脸颊还烫着，却也止不住那份从心底漫起的甜意与悸动。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
与此同时，许嘉宇在公司主持早会，但整个心神不宁，眼神总飘向萤幕以外的地方。投影简报正在播，他却一脸失焦，像是在回味什么甜得冒泡的记忆。
站在旁边的陈楷杰立刻察觉到异样。他眯着眼观察，发现总监今天整个都不一样——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整张脸像是泡过蜜糖。
会议中他轻敲桌面提醒：“老大
。”
嘉宇一震回神，低声说了句“继续”，但气氛早已被他自己那副恋脸给搞得一团和气。
“总监，这边有一项事异动……你有在听吗？”
“嗯？啊……你处理就好。”嘉宇语气心不在焉。
楷杰笑了笑，语气故作随意：“今天看起来特别有
神欸，午休要不要来聊聊最近的……感动态？”
他边记笔记边脑中飞快演着小剧场：上周这还一脸像被发好卡，今天就满脸在放烟火。不是恋而已，是热恋中狂灌汽油那种烧法吧？
午休时间，许嘉宇刚坐下，手机一亮。萤幕上跳出温苡柔传来的照片，她手里拿着早上的便条纸，笑容俏皮，附了一句简短又直球的话：【你很坏】。
他盯着画面看了几秒，嘴角慢慢扬起，连眉眼都柔了下来，像是刚吃下什么甜滋滋的东西。
楷杰端着便当经过，正好撞见这一幕，差点一气没接上，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靠，这真的恋了。”
他一边进门一边拆便当，语气忍不住上扬：“老大，这表不科学欸，像是刚从蜜月回来。你该不会早上才刚亲完吧？”
嘉宇没接话，只把手机翻面放下。
楷杰拉开椅子坐下，双手叉撑在桌上，笑得一脸八卦样：“我今天可是牺牲睡午觉的时间来陪你吃饭，就为了这一刻。说吧，总监的恋正式公开了吗？”
嘉宇不疾不徐地拆开便当盖子，耳尖微红：“吃你的饭，话比饭还多。”
“那我直接问：你们在一起了喔？”
他低看着手中的筷子，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然后很轻、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嗯。”
“我靠！你真的认了？”楷杰一激动直接拍桌，差点把自己便当震飞，“温小姐？真的温小姐？！”
嘉宇没回应，只是轻轻勾了下嘴角，像是默认，又像懒得再解释。
楷杰瞪大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一直以为你这种一辈子都不会谈恋，结果居然给我搞突然往？你不是平常连讯息都回三小时，现在是怎样，每五分钟秒读秒回了？”
嘉宇一边拌着便当里的菜，也不抬：“你到底吃不吃？”
“吃啊，但我更想吃八卦，这种级别的恋故事我不挖出来我会睡不着。发布?╒地★址╗页w\wW.4v?4v4v.us”楷杰撑着桌缘凑近一点，“快说啦，上周五你回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不是你们突然告白还接吻了？啊不对，根本是早就抱一起了吧？”
“吃完饭快滚回去。”嘉宇终于抬看了他一眼，语气淡得像平常，但眼神怎么看都带着“我懒得说，但你猜对了”的气场。
楷杰乐翻了，嘴角都快咧到耳边：“我就知道！靠，老大你开外挂吧！”
他把便当往桌上一推，整个直接撑在桌面上，双眼亮得像要冒出星星，“所以说，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的？还有，我最想知道的——到底是谁先告白的？”
许嘉宇看他那副像狗仔盯现场的样子，终于被逗笑，语气仍旧淡淡的：“你问这么多嘛？”
“我这不是朋友关心？”楷杰毫无自觉地得意起来，“好歹我平常常听你吐苦水，还不算是你恋顾问吗？”
嘉宇斜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像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拨了拨便当里的菜。
“那个……告白啦，总要有个开吧？”楷杰继续
问，像只饿到不行的八卦兽，“你总不会是像偶像剧那样，突然一个拥抱、一句‘你不要走’，然后就……唇碰唇？”
许嘉宇咬了一饭，咀嚼了一下，语气平静地说：“我们先做了。”
“蛤？”楷杰一脸错愕，筷子差点掉下来，“做了？”他声音拔高，整张脸写着不敢置信，“你说的‘做’是……”
嘉宇没抬，只是继续吃饭，语气淡定得像在说天气：“然后才互相告白。”
他看着桌面，眼神沉静却温柔，像是在回想那晚她眼神闪烁，话都还没说完，却突然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整个扑进他怀里，像是用尽全部的勇气将嘴唇贴上他的。那一下很快，却吻得极其认真。他整个怔住，心脏却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那一瞬间，什么都没说清，却什么都明白了。他没她开，她也没说出，但那个吻，早已是最坦白的告白。
这番话一出，连楷杰都瞬间安静了几秒，接着猛地撑着桌子弹起来：“喔……我不想听了。”
他挠挠，嘴里还是忍不住碎念，“这到底是什么剧啦。”
—
“那时候……我还跟他说，亲久一点。”
温苡柔双手捧着热
茶，耳根都红透了，小声向一旁的李惠儿代着那晚的细节。那是她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况下，和许嘉宇真正地亲密。
“他那时候愣了一下，结果真的……一直亲，都不放过我……”她说到后面几乎要把脸埋进杯子里，“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好丢脸，可是……也好幸福。”
李惠儿一茶差
点没出来，直接瞪大眼瞄了她一眼，“你这也太主动了吧？那个许嘉宇怎么受得了你？”
“我哪有很主动……”苡柔声音越来越小，脸几乎快埋进杯子里，“就只是……很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确认方式真实用力欸。”惠儿一脸看戏的表，然后又忍不住补一句：“我就说他那天怎么整个像在发光，原来是被你补得太好。”
她凑近一点，眼神里满是八卦光芒，语气比刚才还坏：“从实招来，你们做几次了？”
苡柔差点没把手上的茶出来，整张脸瞬间涨红，“你小声一点啦！”
“拜托，我们坐角落，没听得到。”惠儿挑眉笑得像狐狸，“不说我也猜得出来，看你那走路一跛一跛的样子。”
“哪有跛！”苡柔忍不住反驳，小声补了一句，“只是……昨天真的有点累。”
“哇塞～那我是不是该帮你申请一周病假？”惠儿忍不住笑出声，“男神看起来一副禁欲系的样子，结果下起手来超不客气欸。”
她往苡柔身边凑了凑，语气坏坏的：“所以你们到底几次了？我不问清楚晚上会睡不着。”
苡柔瞬间一脸崩溃，红着脸小声说：“可以不要这么直接吗……”
“欸欸欸，你这脸就写着‘不只一次’，我大胆猜——四次以上？”
“……”苡柔哑无言，只能把脸埋进杯子里，“差不多啦……”
“我靠，真是周末限定套餐喔，体力也太好。”惠儿一脸震惊，“男神都不会累的吗，晚上连战三天？你们是在恋还是在拼孩子？”
“闭嘴啦……”苡柔羞得快炸掉，忍不住踹了她一下。
惠儿笑到整个缩成一团，还不忘补刀：“看来这周末应该也是预约满档吧？你们这样进度会不会有点太快了啊？”
这句话像根羽毛，轻飘飘地扫过温苡柔心底某个角落。她原本还笑着，听到“进度太快”那几个字时神微微一滞。
她突然想起——这几次，两从来没有用过保险套。
每一次都在难自抑时被他抱得紧紧的，事总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但从来没有提过保护措施。
苡柔手指紧握着茶杯，眼神微微发直，脸颊的红意还没退，就被一复杂的绪给取代。
不会吧……该不会真的会中吧？
她脑中一片混，突然又想起嘉宇前几天无意间说过的话——“给孩子住。”
她当
时没太放在心上，只觉得他是在讲未来很远的事。可现在，那句话却像针一样戳进心，让她一阵发热、一阵发虚。
他说那句话时，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玩笑？还是……他早就想好了？
她咬着吸管，脑中一团纠结，忍不住抬眼看向还在笑个不停的李惠儿，心里突然冒出一堆问题想问她：她怎么看这件事？万一真的怀孕了怎么办？嘉宇会准备好吗？还是……自己，是不是该先准备好？
“会不会……真的太早了啊？”想着想着她脱而出这个疑问。
================================
第十八章 慢慢准备的未来 | 嘉宇
我提早从公司离开。今天的会议意外地提早结束，手上也没什么急件，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苡柔的模样。这几天她的状态明显比以往轻快不少，眉眼之间少了之前那种隐忍的迟疑，笑起来也自在了些。想到她和惠儿的约会，我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松气感。
“好好放松。”我当时这样回她，语气看似平常，却藏不住心里翻涌的期待。期待她一整天都过得愉快，也期待我能在她回来时，给她一点家的温暖感。
脑中一边想着她的笑容，我脚步也不自觉加快。>Ltxsｄz.€ǒm.com</>想着她推门进来时闻到火锅香的表，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我忽然觉得今晚这顿饭，不只是吃饭，而是一种——我们生活，终于又重新对齐的证明。
厨房里飘着锅底的香气，我选了她最喜欢的昆布火锅，加了一点菇类和手工丸子。汤滚的时候，白雾在锅盖边缘盘旋上升，飘散出一种近乎家的味道。我关了火，擦手，转身走向走廊另一端的那扇主卧门。
这个曾经被闲置的房间，如今不再只是空间，而像是一个静静等待被启用的承诺，一个关于未来的廓。
我站在房门前，手搭在门把上，指尖感受到门的微凉，彷佛这几年未曾真正被温热过。我吸一气，缓缓推门而。
窗边洒进黄昏的光，落在原木地板上，像是一层温暖的滤镜，为这片寂静覆上一点柔和的色泽。空气中有些微尘在光束中浮动，角落堆放着几箱很少翻动的杂物，印着旧标签的纸箱歪斜地靠着墙，有些外盒边缘甚至泛黄脆裂，像是过往某段岁月留下的痕迹。
房间中央空空，床铺尚未铺设，衣柜门敞开，里一块布料都没有。但即便如此，我仍能想象——她坐在这个角落对着镜子绑发的模样，窗边放着她喜欢的植物与书籍
，甚至……她轻声哄着孩子眠的场景。
脑海中那幅画面如此真实，让我怔愣在原地片刻，胸也跟着悄悄发烫了起来。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傍晚的天光透进来，带着微微金色。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尘味，像是沉睡太久的空间终于被重新唤醒。我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地板，检查着有无翘起或异声的地方，然后站起来，回再看了一眼这间即将翻页的新空间。
想到这里，我心竟微微发烫。
门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玄关感应锁短促的一声轻响。我回过神，立刻轻手轻脚地合上主卧的门，脚步快了些地回到厨房。
“好香哦……是火锅吗？”
她的声音还有点气喘，看来走得有些快。她一边换鞋，一边把发丝拨到耳后，身上还带着一点微凉的风气与外的尘意，眼底却藏不住小小的笑意。
我站在餐桌边，看她走进来的那一刻，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柔软。风尘仆仆的模样反而让她看起来特别真实，特别可——那种，让一秒想抱紧的真实。
“今天比较早回来，就想说弄个简单的。”我试着让语气听起来轻松点，却还是忍不住偷看她的表。
她一
坐到桌边，低闻了闻汤的香气，眨了眨眼，笑着说：“这叫简单？这味道太犯规了吧。”
吃饭时我们坐在彼此熟悉的位置，桌上的灯光晕黄柔和。她端起汤碗轻啜了一，眉一挑，眼神亮亮的看向我：“你今天是不是心很好？”
我没立刻接话，只是笑了笑，把牛片夹进她碗里。那笑，是藏不住的轻松，是见到她回来后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喜悦。
“欸，你这样一直给我夹，我会吃太多啦。”她鼓着嘴
抗议，看起来却没真的想停下来。
“多吃一点也没关系，你太瘦了。”我回她，语气不自觉温柔。
她愣了一下，垂下眼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我低声笑了一下，抬眼看她：“主卧的房间，我今天进去看了一下。”
她手一顿，汤匙停在碗边，眼神里闪过一抹迟疑。“喔？”
“嗯……窗边的光很好，空间也够大。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慢慢整理起来。”我语气放得很轻，试着不让这句话听起来太像一种邀请，却又希望她能听懂其中的分量。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专注得让我有些不自在。像是在读我话里藏着的未竟之语，像是在掂量那些被我压在心
底许久的念。
“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她忽然问，语气仍然轻得像是怕惊动什么脆弱的边界。
我本来想笑一笑带过，但那句话却让我心一闷。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让我一时语塞。
我低下，喝了一汤，热气从喉间缓缓滑下，却没能压住心里翻涌的绪。
“顺其自然吧。”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微微垂下眼，唇角像是勾出一点点笑意。
——那个念，在我心里早就根蒂固，不是冲动，也不是一时的幻想，而是我为她，为我们，早已预留的位置。
在苡柔进浴室后，我一个坐在房间里。
手机亮了又暗，我滑着几次，却什么也看不进去。房间静得只剩下水声和心跳声，像是每一下都在提醒我她就在不远处。
我靠着床坐了一会儿，又起身走到门边，站了几秒，又折回来。发布地\址Www.④v④v④v.US(坐回她枕的枕旁边时，手下触到她白天压出的一点温度，我才稍微安定些。
那种等待她出来的心，说不上来——有点紧张，有点满足，就像……快要把整个世界拥进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