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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拿这么多嘛?我们都没得吃了!”

“去你的!”慕容叙被抢得恼了,“你们都吃多少了!”

“喂!主子,这串是我烤的!”

“怎样?看你烤得好,我才抢的!”

景可咽了水,在心中默默倒计时。

“主子,你是猪啊……”那个“筝儿”要哭了,“怎么拿这么多,吃的完么……”

“怎么吃不完?好了,最后这一串,我也……”

慕容叙话音未落,景可霍然睁开眼,箭一般冲到亭前。

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满了!

她气喘吁吁:“我、我也要……”

看见一片狼藉、空空如也的烤架时,景可有点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当孤儿的时候,被大一点的孩子抢走所有食物、还被揍一顿的事,对她来说很平常,但她现在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哭……

慕容叙见她绪低落,起身给她掸去身上的积雪,嗔道:“你远远说一声,我们会不给你留么?倔什么。”

说完,他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捧出一盘:“好了,烤得最好的,都给你留着,我可是被我这些侍卫骂死了。练武辛苦,多吃点儿补补。”

“你要是早说你是给景可留的,我们至于这么骂你?”

“就是啊!主子,你倒是在景可面前当好,我们唱红脸啊?”

“筝

儿,阿辛!”慕容叙咳了两声,“你俩把东西收拾净!”

这些侍卫,做事倒是利索,几下便把亭子收拾得净净。

随后,为了驱散烤气味,他们居然用内力催动周围气流,真气不要钱一般动用,看得景可羡慕不已。

景可捧着那盘,只觉得那温度顺着手心慢慢传遍全身。

“他们这么厉害……为什么在慕容府的时候,你……?”她低声问慕容叙。

“我没带他们回去。原以为,跟辽东王之间的恩怨,两个面对面解决便是……没想到,他这般恨我慕容家,先毒后火……我没防备。”慕容叙苦笑。

景可点点,一吃着香辣流油的烤。她好奇洛华池和慕容叙两个之间的事,现在却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好吃吗?景可。”慕容叙歪过看她。

“好吃啊。”景可点点,盯着盘中烤。慕容叙凑太近,他脸太美,她怕自己出丑,不敢和他对上视线。

说起来……明明都是侍卫,他叫那些昵称,叫自己却是全名……虽说自己现在实力还很低微,比不上别,但是她也想要被叫昵称。

她有自信,自己来练出武功来,不会比其他差。

“那个啊……”景可开,想暗示一下让他叫自己可儿,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慕容叙凑得更近了,清雅的香气顿时笼罩过来。他明丽的脸上,显出几分无辜神色,“景可,你为什么不看我?”

景可立刻宕机,慌之下不择言:“叙儿……你靠太近了……”

慕容叙瞪圆了桃花眼,这句话确实有效,他瞬间知羞了,红着脸若无其事道:“……知道了。”

亭子的瓦上,那些竖起耳朵偷听的侍卫直接栽了下来。

“你们还在这做什么!”慕容叙恼羞成怒,“回去,没事就去练武!”

“是,主上……不,叙儿!”

慕容叙倒是不怕他们调侃:“再叫,全体加练。”

景可尴尬地埋

“我刚刚误,其实我是想说,你也可以叫我可儿。”她小声道。

“……我是怕你不喜欢,觉得我轻佻,才叫你全名的。”慕容叙解释道。

景可心想你风流之事,我早就知道,只怕你独独不对我亲昵,担心你讨厌我。

慕容叙忽然轻轻出声:“可儿。”

景可抬。他嗓音温柔,就如亭外此时

初雪一般,柔软之下,透着点沁凉的温度。

她着了魔一般,忽然想要把那雪永远留在自己手中:“我以后……还可以叫你叙儿吗?”

- - -现世

洛华池盯着窗外夜色,眸光沉沉。

这些故事,他前世并未亲眼所见。他烧慕容府时,没留下什么痕迹,事后慕容叙来讨伐他,估计也是不想名不正言不顺,便放出了这般许多消息。

他对此毫无回应,一做事一当,做了就要有被揭发的觉悟。反正他身上罪孽诸多,不缺这一桩。

也是由于这些故事,慕容叙身边的景可也招惹了不少追随者,有觉得她从一介孤儿到将领的故事传奇,有觉得她和慕容叙的感甜蜜,有觉得她受洛华池迫害,后者当真可恨。

洛华池对此也毫无回应。他那晚,本就没打算烧死景可,她没注意那火在她旁边烧了许久,却始终没烧到她身上。

他只是摸不明白慕容叙的态度。

在他看来,慕容叙不过把景可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他教她武功,待她好,却又放任她不顾自身安全来追杀自己,甚至最终决战,还让景可孤身闯陷阱……就算是死士,也没有这么用的。

景可呢?不知道她对此,是否也有隐约的预感?

洛华池想起来,那一次,被她一剑贯穿右胸的时候,他看着她眼中闪动的火光,心里想的却不是如何脱困。

他想着,如果她这一剑,是完全为了她在他手下所受的折磨报仇,而没有半点出于对慕容叙的怜,就好了。

洛华池起身,罗汉床上,方才熟睡的早已被送回去。

他想起景可那副毫无防备的模样,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轻微的陌生悸动来得毫无缘由,他抚上右胸,觉得自己笑她摔倒时的喜悦,似乎有点太亲近了。

……或许是因为,他和她现在,不再是敌对关系了吧。

不过,他特意派了红棠教她武功,也没能彻底探清虚实。

洛华池又是轻轻一动指,红棠的身影立即浮现。

“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已经睡下。”红棠知道他问的是景可。

“两后,慕容府的宴会,她随我参加。”

红棠不解,却仍旧应声:“是。”

第七章 慕容府宴会

轿帘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缓缓挑开,外面阳光顺着帘边洒进来。

景可眯了

眯眼,受宠若惊地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小心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她出门之前被侍好一顿收拾,发髻、衣着、首饰、妆容,从到脚都改造了一番。

她一直随手束在脑后的黑发,被篦子顺了又顺,还抹了一层发油,乌黑透亮,规规矩矩地盘成一个堕髻,垂在脑后,又上琳琅簪花。

她身上朴素的黑衣,则换成了层迭的华服。发]布页Ltxsdz…℃〇M此时已近秋,燕南的气候刚转凉不久,洛华池却已经披着围了一圈绒毛的外套。景可没他这么怕冷,她衣服也穿得多,却大多是纱质,轻薄透气,走起路来裙摆摇曳,步步生莲。

不得不说佛靠金装靠衣装,这么一通打扮下来,她居然也有几分高门贵的气势。

洛华池含笑打量了她片刻,便带着她进了慕容府。

景可猜不透他眼中笑意,也不懂他为何要带自己赴慕容府的宴会。她有些拘谨地跟在他身后,生怕自己失礼。

慕容府今的宴会,说是为了观赏后院繁花,公子小姐们一起饮酒赋诗,实际上客心里大多清楚,是为了替慕容叙选妻。

慕容家夫为自家子心婚配之事,整个燕南都有所耳闻。可惜她大儿子慕容立早就请缨去了边疆战场,一心想着保家卫国,每次回家,面对母亲的催婚,他总是搪塞说自己有喜欢的边疆子,希望母亲不要涉两

儿慕容言,在家里娇宠惯了,听到母亲要管自己的婚事,便撒泼打滚,说哥哥们都没先成婚,她就先越过去,不合礼节!

小儿子慕容叙则是最让疼,他行事风流,又生得一副好皮囊,身后总跟着不少追求者。他在京城待的这些年,听说还有个公主对他痴迷不已,想求一道赐婚圣旨。慕容夫偷偷问过他,喜不喜欢公主?又或者,有别的中意的子吗?

慕容叙总是眯起那双笑意潋滟的桃花眼:“能得正元公主垂青,我自然是喜欢公主……”

慕容夫一喜,刚要开

他又接着道:“……还有别的来提亲的小姐们,得抬,无以为报,只得投桃报李,也一并喜欢了……对了,还有我手下那些侍卫,平时为我打打杀杀,我也……”

慕容夫扶额,要他闭嘴。慕容叙乖乖闭嘴,见她烦忧,凑上去帮她按摩着眼周太阳:“母亲不必为我担忧,大哥和妹妹不也还没着落么?”

“啊呀,你还提他们!你哥哥和妹妹,都要我先把你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终身大事,

怎可着急解决?”慕容叙悠悠道,“这样,我再相看相看。”

说完这话的当晚,听到洛华池将来燕南的消息后,慕容叙就借自己要和公主联络感,跑到京城去了。

慕容夫隐隐感觉到他对那正元公主没什么感,否则也不可能让家单方面追求,这正好,她也不想自己儿子娶京城贵,找个燕南本地子最好,对方娘家家族稍微式微一点都可以。

于是便有了这场名义上赏花饮酒赋诗、实际上相亲的宴会。

燕南的公子小姐来了不少,主要是大家都以为慕容叙今天会出席,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又跑京城去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慕容府后院种的这些秋海棠和菊花,开起来也是五彩缤纷,泼泼洒洒,尽态极妍,一派烂漫。

几个少爷围在旁边赋诗,隔着一道花墙,眷们正在分点心。

景可跟在洛华池身边,兢兢业业地充当着他的“远方表妹”。

洛华池朝那群作诗的公子哥们瞥了一眼,轻哼一声,带着景可往花墙的另一端走去。

景可有点不安地扯了扯他宽大外袍的袖筒:“去那边做什么?”

“介绍你和其他认识一下。”洛华池低声道,“慕容立和慕容叙都不在,你和慕容夫打个招呼吧。”

“为什么?我……”

她还没问完,远远看见洛华池的慕容夫立刻起身,转眷们说了两句,就急急朝这边来了。

景可有点讶异地挑眉,慕容夫这么重视洛华池?

“……哎呀,辽东王……你也来了。”慕容夫保养极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髻,“呵呵,这位是?”

“她是我远房表妹。”洛华池笑意不减。

“这样啊,看着也是个可孩子。”慕容夫点点

景可抬眼,地看着她。

洛华池忽然开,语出惊:“那夫觉得,她当你家儿媳怎么样呢?”

景可被吓得后退一步,不停地给洛华池使眼色要他别说,后者却盯着慕容夫,等待着她的反应。

慕容夫也是一惊,先是以极其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景可,看见她表变化之后,却又缓和了脸色。

“辽东王的表妹,配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自然是绰绰有余。”这句话是自谦,“不过,看这姑娘的样子,好像是没看上我家儿子啊?”她打趣道。

“我……只是没见过令郎

……”

景可的话当然是谎言,她早就见过慕容叙的画像,全燕南就没几个没见过他画像的

但是她清楚,这种时候,最好是不要顺着说自己觉得慕容叙不错,尤其慕容夫和洛华池的之间的气氛不太对。

“是么?那下次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那小子,真是让疼……”慕容夫笑着摇摇,不知是不是景可的错觉,方才那种尴尬的氛围已经散去不少。

远处有在叫她过去,慕容夫便代两好好游玩,又扫了一眼洛华池,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快步离去。

等她走远了,景可才闷闷道:“洛大,你刚才的话……”

“怎么?”洛华池还在笑,但他的笑意底下似乎隐藏着什么更的东西,“你不想嫁给慕容叙么?”

景可抬眼打量他。

不过和慕容夫谈了几句,洛华池的状态就变了。

他的眼底看不清神色,那张艳丽致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压抑的怒火和某种不知名的愫,如困在银镂花笼中的挣扎活物。

景可不知他为什么而怒,直觉告诉她,他和慕容家的,一定有过什么恩怨。

吸一气。

“洛大,景可已经发誓要追随您,一身武功只为您所用。”

如果不是她身上现在绫罗绸缎,环佩琳琅,她会直接跪下去表明心意。

“所以,这辈子,景可不会同外成家,只会一心一意待在您身边。”

洛华池豁然转

“……为什么?”他几乎是困惑道。

“因为……我这样说过。”景可对他的反应更加困惑,“不是吗?”

“这样说过……”慕容叙喃喃着,“这样说过……哈哈哈……”

他忽然大笑:“是啊,你这样发誓过!”

他笑声放纵,远处有频频回,不过两在花墙遮挡之后,那些看不真切。

景可看着他被绒绒毛领模糊了边缘的脸,他眼中总是郁沉着什么仇,而如今那沉淀着的东西,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一扫而空,转为令目眩的灿烂笑意。

她觉得……这笑,很美,很惊喜。

景可静静地盯着洛华池,她因他夺目的笑容而大脑空白,只是想着他笑起来可真好看,若是能继续因为她而笑,就好了。

洛华池放肆够了,平复下来,眼角还带着点点泪珠。他轻轻擦拭眼角,狭长的丹凤眼微垂,看着景可

:“我要在府上走走。”

他对那些赏花赋诗的活动不感兴趣。

景可抬:“我跟大一起。”

曲径通幽,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花墙之下。远处,慕容夫眼神复杂地看向两消失的方向,长叹一气。

慕容府中自然不止一个花园,不过府上建筑布局巧复杂,旁若擅自随意走动,很容易就会迷路。

景可跟着洛华池七拐八绕,已经是晕无比,总觉得自己在兜圈子。

洛华池忽然停了下来,景可没注意,一撞在他后背。

洛华池轻轻笑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问她:“那处景色如何?”

“好。”景可顺着看过去,答道。

大家庭院,自然每一处都匠心独具,一木一物皆是风景。

那凉亭下方,是一块平整的地,后面隐隐能看见灌木丛。

“好么?”洛华池听着她的答案,反问。

上一世,他夜袭慕容府,就是把她放在那处,让她观赏一下吞没整座宅邸的火光。谁知道慕容叙乔装成府上侍卫,也在她身旁装尸体候着,两因此结缘。

烧光慕容府,于他而言,也已经是久远的记忆。如今带着景可再次踏还繁荣的府上,欢声笑语,秋和景明,他隐隐生出几分感慨。

洛华池不过站定片刻,便又抬步离开。

他从不为已经做过的事后悔,更何况这一世,这种况根本不会再发生。

越走越偏,周围花木渐疏,影全无,建筑也偏颓起来。

“慕容府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景可小声感叹。她还以为,这种大家宅邸,应该是处处华美,没想到还有这般荒芜之地。

洛华池停下脚步,在一座红墙小院前站定。

景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此处砖弃瓦,荒无烟,唯有爬山虎和地上杂生意兴盛。

“洛大,为什么要来这里?”

洛华池瞟她一眼。

景可浑身一凛,想起街坊中的流言,说辽东王不仅觊觎燕南的土地,也对掌管着燕南的慕容府有着成见。

这么想到的瞬间,方才慕容夫那古怪的态度,再次在她心闪现。

洛华池回,看着景可,想要从她此刻纯洁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瞧出那个对他恨之骨的影子来:“你有没有好奇过,我和慕容叙过去的恩怨?”

第八章 差阳错

哎呀……这孩子,真是冰雪可。”慕容夫伸手,想要摸摸面前这个孩子的脸颊,却被藏到母亲身后的孩子躲开。

洛华池抓着母亲的衣摆,不安地看着面前的陌生

“他从小怕生。”辽东王妃解释道,笑着把他牵出来,“华池,跟夫问好。”

洛华池胡点点,小孩特有的鼓鼓脸颊让看了就心生怜。

“哈哈,让孩子们自己去玩吧。”慕容夫也不强求,“毕竟还小,怕生也没办法。”

“都快六岁了,还是这样……”辽东王妃无奈道。

“文静点才好呢。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个混世魔王……”

谈声逐渐远去,洛华池一路走到后院。

是慕容府家宴,宾客众多,喧哗纷闹。洛华池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不知不觉就向着最僻静的角落挪过去。

等他终于觉得周围声不再、感觉舒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颇为偏僻的地方。这里坐落着一座红墙小院,不过似乎没住,里面空空如也。院子里的地上,有些他从未见过的植物,正随风摇曳,长势喜

也对,这里是燕南,有些辽东没有的植物。

洛华池向来对植物感兴趣,蹲下身仔细观察着那些新奇的花花

慕容叙从坪上滚下来。

母亲不准他撒野,说会弄脏衣服,他便想了个好办法,扒了厨娘儿子的衣服换上。那小子,刚开始还不不愿,塞给他两块点心就两眼放光答应了。

今天有宴会,不过没他什么事,趁着母亲和父亲都在接待客,他可以在这坪上肆意打滚,不用担心事后被教训。

他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好舒服……

忽然,面前罩下一道黑影。

慕容叙睁开眼,一个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劲装之中的正俯视着他。

身上带着一种奇怪的气息,嗓音粗哑,明显不是被邀请的宾客:“小孩,你知道慕容叙在哪么?”

看来是把他当成下的儿子了。毕竟自己穿着粗布麻衣,脸上沾了灰,发上全是和土。

慕容叙余光扫过他蒙面黑巾之上的暗纹,心下一紧,明白来者不善。他讨好一笑:“叔叔,慕容叙在那边。”

说着,慕容叙虚虚往远处指了一个方向。黑衣顺着他所指方向看过去,那里一栋红墙小院格外显眼。

那里其实是一座新修的

小院,尚未有搬进去。慕容叙咬牙,不知这等会儿发现被骗,会不会来找他算账,只能寄希望于此轻功速度不快。只要他能在露之前找到别求救的话……

黑衣得了消息,不打算多留。慕容叙看他要走,悄悄往外面挪。

却忽然回,慕容叙一怔,挤出一个笑:“叔叔,还有什么事?”

一颗糖丸落在他手心,骨碌碌滚了一圈。

“谢谢你指路。”那黑衣说着,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慕容叙咬牙,当着他的面将那糖丸放进中,咽了下去。

那黑衣这才满意离开,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红墙小院掠去。

慕容叙咳一声,把那糖丸从舌底下抠出来。方才那个动作,让他多少也接触了糖丸中的毒,此刻身体一阵麻痹。

他往那红墙小院的方向看过去,不过片刻功夫,只见那黑衣已经到了门

慕容叙心急如焚,他现在中毒,接触了糖丸的舌剧痛,四肢僵硬无力,根本没办法求救!而那,一旦发现院内没,必定会回来询问自己!

眼见着那黑衣进了院落,他一阵心慌,不停思索着对策。

然而,他预想的结果却没有发生。那院中遥遥传来说话的声音,随后一阵窸窣,那黑衣跳上院墙,足尖轻点,居然就这么离开了慕容府。

慕容叙吃惊,却也忍不住庆幸。

等那阵麻痹的感觉过去,他身体灵活了许多,立刻跑到红墙小院门

只见那里留着几个小小脚印,明显不是方才黑衣留下的。

脚印消失的地方,几株被折断的野花野格外显眼,残枝在风中轻轻摇曳。

慕容叙盯着那失了顶的花,又想起方才听到的说话声。仔细回想,那黑衣离开的时候,似乎还带了什么东西走。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后退一步,跌跌撞撞往前院跑去。

“……然后,就是这样。”洛华池自嘲一笑,“万药门的和慕容家有旧仇,要抓慕容叙报复,却差阳错掳走了我。”

景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故事,脸色煞白。万药门的名字听起来无害,但实际上叫毒门更确切,它整个宗门都落座在毒谷之中,里面弟子鲜少外出,一心在谷中钻研药毒术。

有传言说,洛华池的毒术就是师承万药门,没想到此言非虚……

“我进了毒谷,再出来,已经是十年之后。”洛华池淡淡道,“母亲为了找我,在

我失踪七年之后落下山崖,听说她死前还念着我的名字;父王在母亲死后,也一直寻我,甚至亲自了毒谷,没再出来。王位由表姐暂代,我回来之后,她带我去祭拜了父母。”

景可不忍心再听下去,轻声开:“大……”

“没想到,六岁一别,竟是永远。”洛华池盯着那残颓的红墙小院,里面野花野依旧旺盛。

他不解道,“为什么,慕容叙偏偏指了这个地方?为什么,那天我偏偏在这里?”

景可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地站在旁边。她还有很多想问的,比如毒谷之中,是什么光景?他在毒谷之中,受了怎样的待遇,为什么十年之后才得以出来?这一身高超的武功和毒术,又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到的?

但现在,她不问。

洛华池静静伫立了许久,才从红墙小院离开。景可紧紧跟在他身后,似乎想用这样无言的方式,来抚慰他内心的伤

一直走到了一座偏院外,此处装修和慕容府上别的建筑没什么区别,不过比那些奢华院落要低调一些,不太起眼。

洛华池站定,景可一愣,也无心去关注周围景色变化,开便是劝慰:“洛大,往事如烟,本就……”

她抬眸,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那眼瞳中仍是如墨漆黑,里面的绪却已经恢复如常,仿佛方才两只是普通地在慕容府中走了一圈。

他方才言语中流露出来的些微脆弱遗恨,如她自作多的幻象一般。

“……是我多言。”景可把剩下的话吞回去,心下难免羞愧,洛华池得到她来安慰?

“这偏院中的野花开得也是极好,不过那些少爷小姐却只顾着后院名花锦簇,不曾留意过这里。”洛华池没有回应,自顾自地推开了偏院的门。

景可见状赶紧跟上去。

“……我想独自一赏花。”

景可闻言一愣,讷讷地止住了脚步:“洛大,那……我在院外等您。”

偏院正中空地上,不少无名花含羞吐蕊,虽然已近秋末,这些顽强的野花野仍是绿意盎然。

洛华池的目光扫过那些野生植物。

从毒谷出来的他,对这些植物药早已了如指掌,自然没了幼年蹲在地上观察时的兴致。

在毒谷那些不堪回首的子里,他多次想着自尽,是一个念支撑着他活下来。

他蒙受无妄之灾,必须要血债血偿。

这仇,最开始是归在毒

谷和万药门身上。可是十年过去,他毒术大成,甚至在万药门中发展出自己的势力。万药门的术士思维简单,敬重强者,不少之前欺压他的,后来于他又有知遇之恩。

恩恩怨怨,纠缠不清,他恨着毒谷和万药门,却又抽不开身,最后的利益关系居然让他和这毒门捆绑在了一起。

于是,他只能恨慕容叙,恨慕容家。

若不是慕容家与万药门有旧仇,若不是慕容叙那天坑害他,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

洛华池的视线,越过庭中花

慕容府设计复杂巧,透过对面墙上的小窗,他遥遥望见别院中,府上侍正将慕容永送上的金貔貅搬室内。

他目光在那金貔貅腹边划痕停留片刻,随即唇角微勾。

慕容永虽然不堪大任,但是心思却足够恶毒……对施恩于他的慕容家,他居然真的狠得下心,将自己给的毒放在了送上的金貔貅腹中。

“……什么嘛,给哥哥办的宴会相看嫂子,他居然不出席,还跑到京城去了……不会真是看上了那个公主吧……”

的嘟囔声越来越大,她衣着华丽,饰品琳琅,走起路来却不甚稳重,金银珠玉撞击之声琅琅不绝。

慕容言抱怨着,只觉得疼。她为了应付追求慕容叙的贵们,刚才一直没休息过,此刻好不容易得了空,准备去偏一点的凉亭上坐会儿。

那凉亭下面,有一大块平整地。她走近了才发现,凉亭底下的地上,还坐着一个子,看衣着,估计地位不低。

慕容言有些疑惑:“你是谁?看着面生。”

子应该是在发呆,被她冷不丁一问,吓了一跳:“啊……我是辽东王的远房表妹。”

“是么?我从没听说过,难怪见你面生。……他今天也来了啊。”慕容言也想起了自家和洛华池的纠葛,语气低落下去,对着这冒牌“辽东王远房表妹”,也不多问了。

她转身,向凉亭走了两步,忽然回,关心道:“秋了,天气寒凉,地露水重,不觉得冷么?坐亭子里来吧,别弄脏了你裙子。”

景可腼腆地摇了摇

“不……坐地上就好。这上面很温暖呢……就像被火烤着一样。”

第九章 药

洛华池没有在燕南久留的打算,当晚便吩咐下收拾行装,第二一早就要启程回辽东。

他在房内思索着那金貔貅一事,远远便听到院落

外有争执之声,还隐隐夹杂着鞭子划空气的细微响声。

红棠出手,素来是毫不留

景可远远看着,都觉得牙酸。不过她心下有点疑惑,庭院中此刻空无一,她是在对谁挥鞭?

还没等景可想明白,就见红棠狠狠一甩臂,忽然那蛇一般的长鞭,瞬间以雷霆万钧之势,疾速朝着自己袭来!

这一鞭,几乎含了她八成内力,和两初见的那一下天差地别。因为悬殊的实力差距,景可根本闪躲不及,甚至连闭眼的余裕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那鞭子下一秒就要抽自己的脑袋。

“嗤!”

景可眼前黑红亮光闪过,那条直指她身侧的长鞭却未落下。一支紫毫笔凭空飞来,与长鞭中段相碰,发出轻巧撞击之声。与这轻声不符的是,那鞭子被硬生生改变了方向,转而抽在院落的树上,两合抱才堪堪围住的树顿时断裂,巨大的树冠隆隆倒地。

那紫毫笔如回旋镖般,又飞了回去,落在一手中。

景可抬眼。

方才,正好在她……身后。

如澄澈蓝天中漂浮的云朵般,那缓步而来。他一身青衫,书生打扮,背上藤条背篓里,药和书卷摩擦,发出沙沙声响。他眉眼弯弯如柳叶,唇边笑意清浅,一青发丝规矩束起,更衬的那张脸温润清秀。

与洛华池那种极具魅惑和攻击的美貌不同,他的美,如未雕琢的玉石般温柔剔透,让不自觉平静下来。

他走近了,景可便看清了他青衣上若隐若现的暗纹,这银色纹路和洛华池衣服上的暗纹很是相似,估计是同一种做工。她心下一紧,回过神来,刚想道谢,对面的红棠却先开了。

“我还以为是谁在后面鬼鬼祟祟,原来是你。”她语气不善。

原来红棠刚刚准备抽的是后面这个

景可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呵呵……主上叫我,我便来了。”这美男看上去倒是心极好,“红棠,好久不见。”

“滚远点。”红棠一甩鞭子。

他轻巧地避开那长鞭,动作极快,但衣袂却只是微微飘动:“你的格真是……愈发活泼了。”

说完,他有些困惑地回,看向景可:“主上,你方才为何不避?”

景可有些惊讶地拧眉:“……你在叫我主上?”

“哈哈哈哈哈哈!”红棠忽然大笑,“瞎子,蠢货!天冬,你的眼神

真是越来越差了!”

那男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上前几步,眯起眼,才勉强辨认出方才自己眼前那模糊的一团,并不是洛华池,而是某个陌生

景可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有天能被认成洛华池,心下有点悚然。

“抱歉。”天冬向她歉疚一笑,“我有眼疾,视物不清,看见你在主上院落中,红棠又在对面,想当然便以为……”

“啰嗦。”红棠不耐烦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眼睛不好就滚回毒谷看你的书。”

天冬笑了笑,没生气。

“主上最近在研究媚毒,有几味药材的效果要同我商榷。”

景可一听,瞬间明白过来,脸顿时涨得通红。亏得现在天色暗,看不清她表的尴尬变化。

偏偏天冬嗓音温柔如常,仿佛只是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红棠也只是哦了一声:“是么?不过最近主上似乎没叫我准备新的药。”

“……大概,不需要准备药了。”天冬意味长道。

景可低着,脸色红得要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总觉得天冬意有所指,却不敢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红棠对研制毒药的事毫无兴趣,虽然她也出身毒谷,但她只负责用毒,以及挥鞭子。既然洛华池没有下达相关指令,她对天冬所说的事也不太在意,随手将鞭子别回腰间,朝景可挥了挥手:“今天还没训练。你,跟我过来。”

这几天,她发现景可资质远超想象的好,简直就是练武天才,难怪主上对她另眼相待。

“等等。”天冬叫住红棠,“主上明早便要启程回辽东,……他吩咐你做的事,做完了么?”

“啧。”红棠皱眉,“这几天光顾着调教这丫,给忘了。今夜我得把那些废桩子拔了。”

那些安在燕南的暗线,有的实在是废物,打惊蛇,居然还能被

虽然到现在也就被撞过一次,那还只是误打误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追杀,还闯进主上的轿子……

红棠瞟了景可一眼。

不过能因此收获一个天才,也不亏。

她也懒得再跟天冬和景可闲聊,转身就走。

景可目送她远去,转看向天冬,尴尬道:“那个……呵呵,媚毒的事,你和洛大聊吧……我也先走了……”

“你不是要试药么?”天冬眉眼弯弯。

景可立

刻明白这家伙什么都知道。她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安静地跟在他后面。

长廊远处,侍端着枕巾和被褥款款走来。

景可想到初夜翌,洛华池吩咐侍换掉床上枕被的样子,默默地压低了

天冬看着那侍走来,微微躬身:“主上,好久不……”

“那是侍。”景可没忍住出声。

“……啊?哦,抱歉。”天冬一愣,又眯了眯眼睛。

他正茫然之际,一道慵懒嗓音从二后方响起,悠悠如叹息。

“天冬啊……你主子在这呢。”

景可回,洛华池正斜斜倚在门边。

他眉眼锋利鬓,凤眸微垂,鸦羽般的长睫浅浅覆盖在颜色略浅的眼瞳上。只是这么随意站着,就如一副浓墨重彩的美图一般。

景可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她规矩地移开目光,垂眸盯着地板看。

“主上。”天冬长舒一气,恭敬俯身,“好久不见。此番我从毒谷带了不少药材出来……”

“是么?”洛华池挑眉,明显是感兴趣,“正好我最近在测试解药配方。”

他微微侧身。

“天冬,进来说。”

关上门的前一刻,洛华池回,眼神轻轻落在景可身上。

“带她下去沐浴。”他吩咐门外侍

天冬取下装满药材的背篓,淡雅的青衫上沾了些尘土。

“主上,你方才所说解药……”

“我胡扯的。她不知道媚毒是我下的。”洛华池皮笑不笑,“之前骗她说,我这教的武功有副作用,每月必发一次媚毒。”

“她居然也肯答应么?”

“她想习武想疯了。何况我救她一命,又说我的毒也会月月发作,需要纾解。”

“这样。”天冬点点。他对药的来历没有兴趣,方才那一问一答,只是想确认没有居心叵测之

他在背篓中翻找出几张药方,递了过去:“无论如何,你愿意开始研究这门毒了,我也是高兴的。这是我在藏经阁查到的方子……事后,记得告诉我效果。”

天冬说着,微微蹙眉:“不过,一个月试一次,间隔好像有点久……”

洛华池盯了那药方几秒,慢慢起身:“一月之期,不过随一说。这药,今夜就能试。”

沐浴后的水汽被裹挟着凉意的夜风冲散,景可披着大氅,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站在门前愣怔了

一会儿,才抬手轻叩。

“进。”

景可推开门,洛华池正躺在榻上,手中书卷散落。

她犹豫片刻,走上前,跪伏在他榻边:“洛大……”

“怎么了?”

“七之前,我惊扰了你的马车。那晚,你给了我一枚红色毒丸,要我表忠心,说七之内不服用解药,便会死去。我吞了。”

洛华池想起来,那晚他好像就是随手给的媚毒。

就是第七天了。

“是么?正好我刚炼了解药。”他笑意吟吟,从榻边桌上的瓷盘里拈起一颗红色药丸,这是他刚试了药方炼出来的媚毒,“这便是解药,吃了吧。”

景可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见她这副样子,他嘴角笑意更,又拈起一颗药丸,迎着她不解的目光,自己也咽了下去。

“为什么你也?……”景可剩下的问句淹没在抽气声中。

那颗药几乎瞬间就起了反应,她浑身燥热,脑发胀,指尖掐着自己的手臂试图保持清醒:“等等,不对?……为什么,明明才过了七天,还没到一个月……刚刚那颗药……”

“当然是解药。”洛华池面色也渐渐染上绯红,他暗暗咬牙,没想到随便试的古籍药方,效力这么强。他换了气,才慢慢道,“只是这药,还有疏通经脉的效果,能辅助你习武,所以才会这样……”

洛华池忍得额角青筋起,强烈抑制着本能的冲动:“抱歉……刚刚,我,忘记说了……”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景可死死按在床上。

她的手环在他脖颈周围,低低垂着,不停地发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颤动的眼珠,以及被掩去大半表、被黑影吞没的脸。

洛华池脑中轰然一声。

前世,景可就经常用这般侵略而强硬的姿势掐着自己,试图杀死他。

他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并不是害怕,而是某种复杂的心绪,就像是某个老友重逢一般,又像是将军踏上战场一般,有种回归自己本应在位置的兴奋。

被景可掐得濒临窒息的幸福感,是看她顺从地跪在自己脚下所远远不能及的。

“这根本、不是解药吧……”景可的手根本掐不稳,她觉得浑身像是被火焚烧着一般痛苦,“之前、听天冬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试毒的药了……”

她的手渐渐脱力松开。

“…

…呵呵,我也吃了那药……怎么会害你呢……”洛华池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滚烫的面颊上,“我只是想替你疏通脉络,让你武功进啊……”

景可眼前重影绰绰,洛华池那张美脸在朦胧之中更显绝色。

她思考不了那么多了,糊里糊涂地低下吻他,没有看见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

几乎没有做前戏的必要,两个都已完全被欲支配。

景可是被撞得稍微理智回笼的。

她的思绪还在自己之前的那个吻里,模模糊糊地瞥见面前有个晃动的影,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她开想和他说话,刚张开嘴,却是一连串的呻吟。

“哈啊、好爽……嗯嗯……得好舒服……啊啊、要不行了……”

她在说什么?

景可疑惑地低,看见自己身下,湿淋淋的正咬着一根狰狞的阳物不断吞吐,抽间,内的壁不时被带出一部分,又被狠狠捅回去。

那一瞬间,灭顶般的快感忽然涌上来。

景可浑身颤抖,她有种什么东西要来临了的预感,肌不断抽搐着,却再次被那根处。

“呀啊啊啊啊啊啊!!!”她失声尖叫,死死抱住那个着自己的,“不要、不要再做了……!”

“嗯嗯……”洛华池在她发旁蹭了蹭耳朵,“刚刚不是还说舒服吗……哈啊,你叫得好厉害……再来一次……”

景可这副惊恐的样子多少让他感到愉快。他把她的身体往上送了送,手指带着色意味,轻轻在唇附近画圈揉按。

“……好舒服……嗯、啊……不行、不行……!”这种色的按摩很快成了折磨,景可弓起身,不停求饶,“真的要死了……好舒服……放过我……”

“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啊……?”洛华池贴着她耳朵吹气,“你都去了多少次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硬生生把我的东西全纳进去的吗……”

他忽然倒在床上,让她骑在自己身上。那阳物一下进到了更的位置,景可发出一声拉长的惊叫。

内的水混合着从两合处流出来,洛华池瞟了一眼,重重地又顶了回去。

“嗯,就是这个姿势……刚刚你就是这样掐我的……”他痴痴一笑,牵起她的手,环绕在自己颈间,诱哄道,“……来,再掐一次。”

景可早就被得脱力,她在他茎上都坐不稳,几次试图从起身,却又摔回去,将他茎吞得更

“要死了……要死了……”她喃喃道,明明身下的只能可怜吸着紫红的柱,手却渐渐收紧。

缺氧的感觉让他眼前开始出现点点白光,随之而来的窒息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洛华池兴奋不已,他忽然掐住身上丰满的胯部,发狂般地将自己的阳物往她内一下一下地凿!

景可完全发懵,她甚至到第二下才开始因为那恐怖的快感而不断瑟缩。即使张嘴想要说话,溢出的也只有嗯嗯啊啊的呻吟。

“好快……啊啊、要死了……不要,嗯啊,真的不要了……会死……”

洛华池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边着痉挛的,边将她的死死压在自己的耻骨上。肿大的蒂和外翻的唇被来回碾磨,引得她又尖叫不停。

忽然,她浑身绷紧,不断颤抖,连同也牢牢咬紧,他几乎动弹不得。

他脸上也满是欲之色,染得本就艳丽的脸更为诱惑堕落。

洛华池忽然把她往下重重一按。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双颊发红,两眼翻白,脸上表似是要融化了一般,迎来了今夜不知道第几次高

一抽一抽地痉挛着,她身体紧绷了好一会儿才颓然落回床榻。如失禁般,随着收缩一波波往外溢,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景可昏过去了。

洛华池将手按在她胸,察觉到她过速的心跳中间,出现了一瞬间的骤停。

这次的媚毒,还是太重了……

他指尖微动,扬声对着门外吩咐:“备冰水。”

……血的味道……为什么?

但是,很凉、很甜……

景可咬着那源源不断涌出鲜甜体的东西,不知厌倦的吮吸着。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迷蒙中,洛华池那张美脸,看上去似乎有些苍白。

虽然他本来就很白……她伸手,抚上他的脸。

细腻冰冷的触感传来,景可顿时一惊。

她正含着他的指尖?

“清醒些了吗?”

“洛大,抱歉,我怎么会……”景可慌想要拉开距离,却动不了。她低一看,自己的也正含着他的

现在正泡在冰水中,丝丝凉气从池中升起。这种天气,她应该感觉到寒冷,此刻却只觉得体内燥热微妙地平息了些许。

洛华池用带血的食指

抵住她的唇:“你的药还未解完。再吸一些。”

他似乎很疲累,话也不愿多说。

景可闻言,真的愣愣又吸了两,才小心开:“……洛大,这药……还有你的血……”

“我也服了药。药血,能解毒。”他闭目,似乎真是半句话都嫌累。

“你是药么?为什么药血能解毒?”偏偏景可很好奇。

“以前,在毒谷,别用我试药。”洛华池淡淡吐出几个字,“没被毒死的药,血可以用来解对应的毒。”

景可一怔。

“你之前问我是否把你当药。”洛华池喘了气,“这于我而言很平常。红棠,天冬,包括我院中所有侍从,我都药过。”

“……可是。”景可喃喃道,“做药很痛苦……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身边都是毒物,若要留在我身边,必须要适应这些。我用的毒,全是我当药时受过的。”

景可眸中神色复杂。她听说过洛华池用毒独步天下,他出手非死即残,这些居然都是他受过的苦果么……?

她觉得脑中一片混

“那,用你的血解毒,会对你有很大影响吗?”她又看了一眼他尽失血色的脸。

“呵……没事的。”洛华池勉强一笑,“你的药根除了吗?”

景可感觉体内还留着热气。她脸色一红,低下,重新将他的指尖含进中。

柔软的指尖、发硬的甲面,皮下的骨骼,新鲜的血

景可虔诚地吮吸着。

洛华池垂眸盯着她发顶。

这场面并不多神圣,甚至她身下的还吞着他的茎,两个着在冰池中依偎,颇为下流。

滑腻的腔内壁,略显粗糙的舌尖,偶尔擦过的坚硬牙齿,以及包裹着他指尖的、温热的唾

洛华池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如果景可现在抬,就会发现他脸上毫无之前的苍白疲倦。

……还真的是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但是回想起方才,他说到药血时,她脸上满满的心疼之色,他还是心跳略微滞塞了一拍。

第十章 反差

曦光初现,一行已经出现在密林小道。

滚滚声中,时而夹杂着红棠的怒声和天冬的道歉声。捕捉到那越来越近的衣物摩擦声,洛华池淡淡开:“红棠,何事?”

“主上,她和你同乘

一辆马车……”

“没事。”

轿帘,车内铺陈着软垫玉器。轿内本应用来坐的地方被改成了美榻般大小,足够一舒适躺下。

无论榻面还是地面,都用绒毯细细铺实,如温柔乡般惬意。

洛华池一手支着,另一只手不时轻点着书卷上的药方。

昨夜炼的毒,效果太过强烈,其中几味药应该要换一换……等会儿再和天冬讨论吧。

他指节轻叩书卷:“景可,把另一卷递给我。”

没有回应。

洛华池转,景可正趴在地毯上睡觉。她蜷缩着身体,埋在臂弯间,保持着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她昨夜折腾到很晚,今天又是清早起来赶路回辽东,也难怪会睡着。

清晨的阳光透过轿帘翻滚的缝隙撒下来,明明灭灭,照耀在她脸上。景可的年纪也不大,和他没差多少,两个都还在少年阶段。她脸上生着细软的绒毛,被光一照便显出别样的金亮,如水蜜桃般毛茸茸的。

洛华池盯着她的脸。

他思绪飘远了,想到自己以前观察植物时,不只是桃子之类的水果,有些植株的新叶上也会有这样的绒毛,手指抚上去,那种新奇的触感会让痒痒。

与植物有关的联想让他疑惑地伸手,指腹轻轻擦过景可的脸颊。

温热的皮肤和轻柔屈服于外力的绒毛触感,戳一下就会回弹的脸颊,他来回试了几下,如发现了一种全新的植物般陌生,又新鲜。

前世的景可,留给他的记忆只有作为药时那种屈辱而不甘的眼神,以及后来追杀他时仇恨寒冷的目光。对她唯一算得上触觉的印象,要么是洒在自己脸上的炙热血,要么是是贯穿自己身体的冰冷剑刃。

现在,这种芽般鲜活、生命力旺盛的感觉……

洛华池又在她脸颊上戳了一下。

景可的睫毛忽然动了动。

接着,她睁开了眼睛。

“嘶——”景可撑起身子。她昨夜过得不安稳,皱着眉,此刻眼下还带着青黑,“好痛……”

随着她坐起身子,一青丝散落,凌搭在身上。她睡得不踏实,衣服也了,外衣滑落下去。

景可不太习惯外面越来越耀眼的阳光,一只手撑着地毯,一只手虚虚抵在额前,垂着。

她勉强眯着眼,看着面前的。那双大而圆的鹿眼,在眯起的时候,便不自觉流露出厌倦和嫌恶的神色。

景可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终于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抬看向洛华池:“抱歉,洛大,我方才……”

她剩下的话卡在嘴边。

方才还嫌太过耀眼的阳光,现在正流转在面前的脸上。他随意卧着,手上书卷散落,光影层迭,照在他的华服之上。

洛华池有些呆愣地盯着景可,他那双魅惑的凤眼,在微微睁圆之时,居然显露出几分可。他总是用那种游刃有余、恣意轻松的笑脸对着她,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认真专注的脸庞。

以前只有翻阅书卷时,她才会偶尔见他露出这样的神

如此反差,最是勾

景可强压下心悸动,问道:“怎么了,洛大?”

“……没什么。”洛华池收回目光,“书,给我拿另一卷过来。”

辽东王府建得恢宏大气,马车碌碌驶后,景可由侍领着,去了偏院。

洛华池则先去了书房。

洛清庭正伏案处理公事,见他进来,放下笔走了过去。

“华池,外出回来了?”

“是。表姐可还安好?”

“还好。就是最近公务繁多,有点烦心。”洛清庭上下打量着表弟,见他没有缺损,才舒了气。

自从表弟多年前被万药门的毒谷,叔父叔母无心政务,她就渐渐开始代为处理政事。后来叔父叔母死去,她掌握实权,心中却没有半分贪欲,一直想着,等表弟归来,便将权力归还。

可惜,表弟回来,虽然继承了辽东王的称号,却毫不关心政事,如小时候一般,每沉迷于植物。或许是因为在毒谷的那段经历,他现在又有了炼药的癖好。

这些,她都还能忍受。最不可接受的是……

“主上。”红棠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随后是背着背篓的天冬。

“华池,你又让这些毒谷之进府……!”洛清庭顿时气急,“你忘记叔父和叔母是怎么……”

“我没忘。”洛华池忽然打断她,明显不愿在这话题上多说半句,“表姐,我自有分寸。”

又是这样的答案。洛清庭感到阵阵无力。

她越来越不懂这个表弟了。

她退后几步,坐回八仙椅,扶着额喃喃道:“可以了。华池,你回来,我很高兴。滚出去吧。”

“你好好休息。”洛华池看她一眼,从红棠手中接过那碗药,放在她桌前,“这药方能补气安神

,记得喝。”

合上门的瞬间,室内传来碗勺碎裂的清响。

天冬有些不忿:“我好不容易采齐的药啊……主上难得好心一次。”

“天冬。”他面前,洛华池走得很快,只留下一个背影,“麻烦你再熬一碗。”

“主上,你要去做什么?”

红棠不像他那般鲜少踏辽东王府,上前捂住他的嘴:“别问。”

红幕布后,佛像金身前,静静地供奉着两个牌位。

佛像上已落了层灰,却还是可以看出以前曾被静心维护过。毕竟前辽东王妃为了祈愿她儿子能平安归来,曾跪在佛堂抄经。

一缕线香幽幽从铜炉中升起,摇曳着爬至高处,缓缓四散开来。

洛华池跪在红布金线绣成的蒲团上,盯着自己父母的牌位,久久地沉默。

他怎么会忘。

他被万药门抓去后,父母因为寻他,一个坠崖,一个永远消失在毒谷。

前世,他和洛清庭也是这般争执。她不愿他动用毒谷势力,说这种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愿他去讨伐慕容家、吞并燕南土地。

她说他视天下如玩具轻贱,迟早落得万事皆空的结局。

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前面他烧慕容府、抢燕南土地时有多快意,事后被慕容叙和景可步步紧时就有多烦扰。

洛清庭后来不再借他兵力,这也是他后来只能靠诱慕容叙瓮来翻盘的重要原因。只可惜……没能成功,景可搅了局,他还赔上了自己的命。

洛华池忆起前尘往事,自嘲一笑。

轻贱万事又如何?这一次,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洛清庭远远在佛堂外看见那个跪坐的身影,心微动,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洛华池,她隔阂了许久的表弟,她自然知道他对叔父叔母的感

所以,即使明白他或许已经陷毒谷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她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毒谷之进出辽东王府。

洛清庭抬脚,刚想进去同他一起跪拜叔父叔母,却见前方回廊柱后,还站了一个陌生

景可盯着佛堂里的影,眸色

“这位姑娘,你是?”

景可回,猝不及防看见一个华服子,长相和洛华池有七分像,不过不同于洛华池美得惊心动魄,她看上去要温柔正派得多。

“……永安长公主。”

洛清庭挑眉

:“你认识我?”

她上下打量着景可,许久才开:“慕容夫写信给我,说华池带了个远房表妹参加她府上宴会。我正在好奇呢……”

“我在燕南被洛大所救,大待我不薄……”

“华池似乎不是这种格。”

景可一噎,不再说话。

洛清庭靠近她,在她肩膀和手腕处摸了摸。她动作极其轻快,如微风刮过一般,景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已经收回了手。

“根骨倒是不错……在习武么,难怪。”洛清庭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又在她颈旁嗅了嗅,“你和他……做了?”

这居然也能闻出来?景可扯了扯嘴角:“……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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