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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之林黛玉倒拔垂杨柳(7-13)(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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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鲁智并不打算退步。因为他知道,一旦离开九重天,他就会变回山大王,她也会变回林黛玉。绛珠仙子或许属于他,林黛玉却不是。他又会孤单一个。想到这里,他就酸得要发狂。

是的,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在发狂。他觊觎她完美无比的容颜和身段,觊觎她那双泪光点点的黑眼睛,觊觎她令酥倒的娇喘,觊觎她在杨志身下时咿咿呀呀的嘤啼,喜欢看她含愁的面靥上满生妩媚的风韵,喜欢看她娇怯的态流于孱弱的病体。他的保护欲和征服欲在看到她时达到巅峰,光是听她的声音就几乎快神高了。为了兄弟,他一忍再忍,表现出毫不知觉的模样。如果放过这次释放的机会,她又会回到别怀里。他无法接受。

鲁智越想越气,嘴里不停飚脏话,胯下更凶猛地发力,恨不得就地死她。他部和大腿上的条状肌棱形毕显,疯狂得少涧水流淌、花蜜飞溅。巨之间碰撞出砰砰剧声,旁边的亭柱也被牵连,致使整个朱亭都在“哐哐”地晃动。

“啊……啊……妹妹要死了……啊……顶……顶穿了……哼嗯……不要这样……欺负家……嗯、嗯……哥哥……你好强哦……哈啊、啊……啊……还请……饶过妹妹……啊啊……”

绛珠仙子早已魂飞魄散,除了下意识媚叫求饶外,再也做不出什么。忽然,她感觉到了上翘正在已撑如长瓜的宫内跳动:“唔……嗯……”

子宫壁紧贴着薄皮,黑大的每一次脉动与弹跳都能清晰地将快感直接传至她全身。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果然,鲁智腿间两颗硕大睾丸上的皱褶正在蠕缩,不多时,而出。他的大不断跳动,每跳一次就出一疾劲的阳得少迭起。

“啊……啊……又……来了……哥哥的……哼嗯……啊……好热……哦……讨厌……”

不间断地往她的身体里飚,几乎在她的子宫里了三四十下,才有了些静止的苗持续之久,直至她下腹鼓大,窄湫湫的眼已到容纳极限,只能从的衔接缝隙里缓慢溢出。

鲁智抽离子宫,又迅速用堵住颈,不让流出。绛珠仙子虽被得宫好似分娩时大开,几乎是半个婴儿大小,但毕竟是仙灵之身,受创之处开始愈合,宫颈慢慢收缩回原样。直到此时,他才完全抽出,把她放回亭椅。

绛珠娇喘吁吁地歪在椅上,双腿间艳花怒放,还未闭拢,大敞着一个,但是已全部留在她的卵巢和子宫中,一滴也未流出来。

(十一)闲聊一章

写了十章了,刚好两位整数。作者菌稍微休息一下,可能得过一段时间才来炖了,于是就打算多说一点话,想来想去就聊一下梁山好汉吧。

首先是体型。

书里描述好汉们的体型,用的最多的几个词:虎体,狼腰,猿臂。史进和杨志等都被用这些词挨个形容过。

狼腰:很好理解,古代说狼腰,我们现在说的是公狗腰,犬科动物嘛,古和现在的审美很多时候还是大差不差的,宽肩窄腰从古至今都是们追求的强悍体型。

虎体:可以去搜索老虎的肌照片,背肌、手臂肌,都在虎体这个描述的范围内。看一眼就知道,再多的语言在绝对的强悍冲击面前也是贫瘠的。

猿臂:形容臂展优秀。臂展在各个运动界里意义非凡,包括箭。水浒传里多次用猿臂形容会箭的角色,比如杨志和花荣。又有实力又有优越的臂展条件,怎么可能不是神箭手呢?臂展在现代用于运动,在古代用于战斗,其重要无需多言。

书里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小曲:梁山准备伪装混进南国,他们都乔装好了,却因为全都是彪形大汉(原文:一个个都是那彪形大汉),于是南国:“吾观你船上军汉,模样非常……”就怀疑他们不是自己了。嗯……传下去,施耐庵鼓吹南北差异(uh)

吴承恩没有真的取过经,罗贯中没有真的编过鞋,曹雪芹没有真的含玉出生,但施耐庵是真的杀过。作为元末混战时期的一名军幕僚,施耐庵接触的都是货真价实的英雄体型,比如鲁智的鸬鹚腿。第一次看到这个形容时,我去搜索了鸬鹚的图片,当时觉得细腿配彪形大汉也太违和了吧,直到我看到了篮球运动员奥尼尔的大腿和小腿……施耐庵是真的很会写猛男大汉,他的描述字字准,绝不是凭空想象的。

然后聊聊尺寸问题,九寸(30厘米左右)在我眼里是梁山好汉的大众尺寸。百年孤独里的何塞.阿尔卡迪奥——家族长子,死前忘了说取名蕾梅黛丝那位的亲爹,丽贝卡的老

公,通体纹身,死后血还会自由泳的那位——就被描述为身高八尺鞭长九寸。而八尺身高和彪形体格,如上所述,在水浒传里不过是梁山的录取基本条件(个别除外)。甚至梁山上比这位何塞.阿尔卡迪奥更彪格的猛男大有在,所以我不觉得把九寸定为他们的尺寸有什么不妥的。我在看百年孤独时便觉得梁山好汉就该是何塞.阿尔卡迪奥这种猛男,或者说反过来,何塞.阿尔卡迪奥这个形象有点像梁山大汉。

综上,如果没有特意单独强调,本文一律默认彪形大汉体格和九寸鞭长。

还有一个小曲:杨雄是否那方面有问题?

万恶之源就是央视水浒传原创的那句台词:“和你在一起两年不如和师兄两天快活”,后来新水把央水那群地改星和地编星写的这句话也照搬过去,甚至直接找个肾虚面相的演员,让许多以为杨雄不行,还说病关索这个绰号就是暗示他真有那种病。

1水浒传里的病不是生病,是使动用法,使……生病,病关索的意思就是关索看到杨雄也得发愁。同理,孙立那个病尉迟的绰号就是说:尉迟恭看到这个也得苦恼,此赛过尉迟恭。根本不是生病的意思。

2原着里潘巧云之所以偷,是因为杨雄没空陪她。原文写得很清楚,和尚有空闲,杨雄没空闲,所以让和尚钻了空子,而且这句还是旁白在发话,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和杨雄的功能没半点关系。原文:惟有和尚家第一闲。

杨雄虽然接纳了石秀,但也忙得没空陪兄弟,石秀要告密去找他时,他的原话是:“我常为管事忙,并不曾和兄弟快活吃三杯”,可见他是真的很忙很忙很忙,不存在更看重兄弟的事,兄弟一样不在他陪同范围内,他不是在针对潘巧云,他只是个007的社畜。

有些营销号说某个好汉名字很雄那活儿却不雄真是白瞎了这个好名字……

杨雄:我真的会谢=-=……

说起病是使动用法,不得不再提一个水浒小知识:

我在写的时候可能会直接用“j”之类的字眼代替好汉们的脏话,为什么呢?

咱们都知道,鲁智和李逵满嘴脏话,一段话里含鸟量极高。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个字就念鸟呢?包括电视剧也总是老老实实地念成鸟(不过也能理解,不这么念就过不了审了)。

其实这个字还有个读音:?a。对,就是那个。“鸟”字为na时,就是鸟类动物,读a时,则用于粗俗的语表达。水浒传里的脏话“鸟”其实都

念作“”,大家可别念错咯。

鲁智骂的撮鸟是什么意思呢?清末时期的一本古文编纂中,解释“撮鸟”时提到了:撮= 傻。所以撮鸟=傻娘=你妈(比如雷横的妈妈就骂过白秀英让别随便,就是随便的意思),娘撮鸟=略(太脏了,大家类推就好),鸟

张顺的哥哥张横曾经骂过:“老爷叫做张艄公,你不要咬我鸟”,其实就是说……算了,不明说了哈哈哈。

武松:“没你娘的鸟兴,倒来扑倒复老爷!”翻译:老爷我没你妈的j兴,你却来招惹!

武松:“你鸟子声!”翻译:你说个j!

杨志:“你这村鸟,理会得甚么!”这句是担生辰纲的时候骂那些军汉的,这些军汉都是正规军,所以“村”字很明显不是乡村村民之类的意思。我个猜测,大概等于……土j?联想到后半句,理会得甚么=你懂什么!很可能这个村就是说他土,没见识,不知道,傻j。

所以可千万别觉得古都很文雅哦,脏话这方面古今中外都是吻合的,大家都知道u yur hr的攻击力,只是因为地区和时代的隔阂,需要翻译转化一下罢了。

鲁大师还喜欢骂娘贼,大家应该能推出是什么意思了吧?

鲁大师和武松可以算全书最能骂的角色了,相比起来鲁大师更胜一筹,他的“娘撮鸟”哪怕放到全部108个的语录里,也是欲色彩最浓重的那位,没有之一。

鲁智在大闹寺庙的时候打了门的金刚雕像。佛教《金刚经》的核心思想之一就是“金刚无”,金刚没有七六欲,也不执着于别和身体。而鲁智表达反抗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群金刚打个稀烂。

相比起来,林冲简直是梁山上的文明战斗机啊有木有?出现的脏话都太中规中矩了。比较隐晦的地方就是他杀王伦的时候,书里只说他拎起王伦骂了一顿,具体骂了什么一个字没写。

我时常会想,此时的林冲究竟会骂什么呢?施耐庵想表达什么?究竟是林冲彻底放弃道德和底线,由官匪,放飞自我,自自弃,所以骂的话脏到必须一笔带过;还是林冲做派如旧,没必要多费笔墨,一笔带过即可呢?我觉得两者都是合理的。

后者是很高明的小说写法,不必要和没变化的地方就不写。比如书里明确写了武松和鲁智对诏安的看法,却从没出现过林冲的表现,可见林冲就是坚定的诏安派,此处只需要写反对诏安的角色,没

必要写林冲。

前者也有道理,前文便有铺垫,林冲是能忍能让的,堪称谦谦有礼,但风雪山神庙杀了发小后彻底崩溃,开始,毫不讲道理,抢了别的酒后还说:“你们都走了,老爷快活吃酒!”前后形象反差之大堪称断崖,但并不突兀,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所以如果他大变,骂王伦的语言脏得要死,只能略过,耍个写作技巧,我觉得也很正常。书里也多次提到林冲在阵前高声叫骂,战双军中就数他骂得最响亮。

梁山好汉们就像一野兽,或者说类本身就是兽,但当我们懂得道德和法律,懂得约束自己时,就脱离了低级趣味,有了文明的。可即便如此,也永远无法摆脱食和色,顶多只能从毫无克制的食色变为有秩序的食色,可见有些东西刻了生物的n中。一辈子不吃饭,一辈子不接触与色,这都是违背的,要么通向死亡,要么通向崩溃,要么通向畸形。

武松的原型取自元杂剧,就像孙悟空也不是吴承恩原创一样,早在元杂剧就出现了,他们是取材后加工的。武松在元杂剧中就是个五戒都犯的形象,他的自我介绍:“五戒在身,酒色财气,更要杀。”那是否意味着施耐庵把好汉们身上的【色】去掉了呢?并没有,武松在水浒原着中也很会调戏,并没有变化太大,他也认可玉兰的美色,原文写他的心理活动:“还把花枝似的儿(指玉兰)许给我”,可见他是吃这一套的。不接受潘金莲是因为长嫂如母,是因为她杀了他如父的亲哥哥,武松要接受她,除非变成畜牲。所以【色】和好汉并不冲突,武松可以继续五戒在身,这不影响他还是武松,但他并不会变成没有伦的猪狗,就像我们在网上搞瑟瑟,并不影响我们现实中本分做

事实上,看完全书后,我发现梁山上没有经验的才是少数,很多好汉都是有家室的,或者有过家室,上山时要把家都带上,只不过他们的气和关注度没有那群单身汉高……哈哈哈。

李逵也对朱仝骂过类似于咬的脏话。在劈掉假的罗真后,看见白色的血,李逵第一反应:哟,还是个童子啊。宋江多次会见李师师,把扈三娘绑上山时,李逵都是秒懂的。

同时,李逵在秒懂后,在后续发了对宋江的不满,他说的是:“我敬重你是好汉,没想到你是个强抢民的畜牲!”再次印证了英雄好汉和【色】不冲突。知道和懂得是一回事,会不会去碰触底线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是在泥泞地里长大的魔王,不是被关在隔绝污秽的阁楼里的纯洁巨婴。

认为好汉们和【色】绝缘才是云读者对水浒最大的刻板印象。全书第一个出现的好汉,史进,作为水浒传对读者展示一百单八将的第一张名片,居然是全书唯一一个实锤要嫖娼的,连王英都只是要压寨夫,他直接以嫖娼为乐。他还不是一般的能嫖,作为一个陕西,在山东都能有相好的,从陕西一路嫖到山东,真是黄金肾斗士……不对,真是客行呀!

许多梁山好汉本来在文明圈中生活得好好的(比如林冲、卢俊义、杨志),却被屡次背叛,被命运戏弄,以至最后不得不抛弃道德,践踏法律。杨志被牛二多次挑衅,依然坚持说不杀无冤无仇的,最后不得已动手,好比绷着的弦猛然断裂弹开,所以他杀了牛二后又发,跑回去把尸体戳了好几刀才觉得舒服。但此时他还是没有放弃自己,比武时梁中书都亲说了,杀死也没关系,可是杨志在那一瞬间还是想:“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何要他命?”这样三番五次试图坚守和自救的杨志,最后竟然在吃霸王餐时想:等我把这个杀了,其他就不敢上来烦我了——断崖的差距之间,藏着多少讯息?林冲和武松都有过这样前后变化剧烈的描写。我每次细品水浒传时,都为他们落泪。

这也是我为什么安排杨志在吃霸王餐的那个时间段强,平时的他不出来。这个时间段里的他是野兽,是已经抛弃道德和底线的子,没有任何牵挂和顾虑。一顿猛吃爽了就好,没钱又怎样?我不管,我就有理,不准来烦我!一顿猛爽了就好,没道德又怎样?我不管,我就这么做了,反正都无所谓了,一切都没有意义,我及时行乐就好。

可以说,水浒传的这群汉子一生都在罪与罚、野、天与道德之间挣扎。

我觉得红楼+水浒真的很有意思,从一开始就是综名着的打算,这两本也是唯二把视角落到了个体上的,三国和西游的主题离这两个差太多了,一个宏观叙事,一个宗教修行。三国不可能写刘备以花代、葬花洒泪,为万千落花/万千青春少而吟诗(兄弟如手足,如什么来着?);西游不可能写孙悟空失去一切后杀掉花果山上出卖自己的猴子,在大雪天里孤独地饮酒行走。

水浒与红楼堪称难哥难妹吧,水浒就叫哥哥,红楼就喊妹妹,门槛是四大名着中最高的两个,气是四大名着中垫底的两个,哈哈哈。

选择主角时,我很快敲定了林妹妹。红楼梦原文明确提到,除了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其他角色都是陪同这两位的风流孽鬼,有仙鬼之别,别说九天玄这种超

级大咖的上古战神了,最低等的仙也不可能去拜托鬼怪帮自己做事,更何况本就是为了不让好汉堕落地狱才去拜托,怎么会反过来让孽鬼去引导他们呢?所以绛珠仙子是唯一选择。

其次就是林妹妹的【设,非她不可。她是中的,是柔的代表,正如文中所写,阳合一。

我觉得全世界文艺界最苏(褒义)的角色就是林黛玉。斯梅拉达虽然美丽善良,却少了个与风骨;索尼娅虽然拥有堪比耶稣的大,却难免成为符号化的救赎工具,没站在叙事者的主位上;诸如纳斯塔西亚、玛丝洛娃、卡门、蕾梅黛丝、绿蒂……她们在林黛玉的面前都显得单薄了。曹雪芹用最诗意化的语言,把最美丽、最聪慧、最哀愁、最漫、最温善、最灵巧的特点都集中到了林黛玉身上,我纵使穷尽想象力也塑造不出来这样的角色。所以直接定为她即可,原创主是多此一举。

这还不得把梁山好汉都拿下?曹雪芹,拿来吧你!(uh)

我设定成玄娘娘托付绛珠仙子,让她协助魔王洗去罪孽,否则兽如此浓郁的他们根本无法重回仙界。

只是诏安为国打仗还不够,还要重拾本我、懂得自我、最终超我。宏观上的功过战绩和落实到个体的德行都不可或缺。

就说到这里。

朋友们是觉得偶尔唠嗑一些水浒比较好呢,还是高冷一些,不要和正文无关的闲话比较好呢?咱们下次更新见~

(十二)林黛玉回首问笑,二龙山三首聚义

鲁智爬将起来时,影正午,把袖子里摸时,袖里帕子包着画卷,摸奖出来看,果然是那副书画,又觉道里酒香。智自椅上起来,摸着叹气,探手去靠背边摸了禅杖,一步步走下殿,不期左手边的转角处忽地飘出一抹步态酣慵的红色来。智正要叫住她,却见几个眷也满脸堆笑地走出来,几个姑娘拥簇在一块儿,“妹妹”长“妹妹”短地问。

黛玉把大红色的斗篷领子攥紧了些,微笑道:“昨夜做了个梦,那九天玄母天尊要认我作妹子,手只一挥,倒把病全赶跑了,还说有事要我帮忙呢,之后的内容倒很模糊,不大记得了。方才从梦中醒来,感觉身体好多了。”众听说,都笑道:“了不得了!现在林妹妹做了元君大天尊的妹子,谁都高攀不起,真不知杨领背地里又要哭成什么样。”黛玉也嗤的一声笑了:“论理我是不该教你们的,也不到我来充好汉,但你们最好别欺负他,否则后怪你们不知大小,要撕烂嘴可怎么办

?那我就真的只能去天上找娘娘帮忙,才救得回你们。”众都推搡着,说:“这就算欺负他了?你好会护短,这也是玄娘娘教的不成?”黛玉道:“她把我叫过去一趟,才不是为了这种事。”众又笑道:“那是什么严肃正经的事,这么神秘?听闻那九天玄刚好动,尤其擅长扬兵布阵,莫不是看上林姑娘的资质,要传授兵法了。”黛玉一只手摸着微醺泛红的脸,故作嗔状,笑道:“我哪适合这些‘冰’法,‘冻’法的,你们存心拿我取笑。”一个小丫猛地看见智站在后,一副欲言又止的疑惑模样,嗤的笑了,忙给黛玉使眼色。黛玉不解,问她,也不明说,只一个劲儿地努嘴,溜动眼神,笑回道:“那边有没有‘冰冻法’倒不好说,这边倒真有个冤大要被冷落冻死了。”一群都心照不宣,笑嘻嘻的:“确实是大。”

黛玉道:“现在又没下雨,哪儿来的大呢?”说罢,回看去,业经风起,红袍扬尘,欲起又坠,原来那风吹不起这厚足的冬袍,只够让衣角的花纹懒懒地抖动,水光潋滟的黑发倒被撩得,在空中摇得潇洒,颈项都被飞到面前来的黑发盖了一层,一片飘逸的乌色间,又吹出一张眉黛青颦,腮唇红的脸来。后的姑娘见他半天都不应声,都悄悄地打趣,好似十数株红杏般围在她身后嘀嘀咕咕地闹。黛玉转盼望来,慢飞秋波,微笑道:“哥哥。”

见都散了,只留下他们两个。黛玉笑道:“你看这些,方才还在那儿取笑杨领,一见到你就乖了。你和杨领是再好不过的兄弟,今随便拿他说笑,明就冒犯到你上了。”鲁智轻声道:“这有甚要紧,既然都谈得开心,由他们去便是,何必扫兴。”黛玉低下,不打话。两默然对立,一时静止。

半晌后,黛玉忽见他手中攥着一幅卷轴,说道:“哥哥也会画画?”鲁智道:“不会,但这个确实是俺的东西。”一面把卷轴递给她:“你脑子好,肯定能解读,洒家来请教你。”黛玉笑道:“画画的事可不敢赐教,我也不过胡挥几笔来解闷儿罢了,称不上行家。不过,既然是哥哥的画,岂能不欣赏。”待展开书卷后,不免大惊,心下纳罕道:这不是我前里画的么,怎的到了他手中?这幅画我只给杨哥哥看了,莫非是他记恨我昨夜失言,偷拿了出来?又赶紧在心里否定:不,这怎么可能?他才不会。

黛玉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先压住思绪,说道:“看着好亲切。”鲁智道:“喜欢就送你了。”又问可否解读出些什么,黛玉也一一说了。智笑道:“和俺想的一模一样。

”黛玉也笑道:“还谦虚说不会呢,原来什么都懂的。我一番大论,也不过刚好够上你的想法。幸好你没有来写诗作画,否则我就黯然无光了。”他看着她,眼也不眨,笑容还隐约挂在脸上,说道:“说哪里话?你真是俺的知音。”黛玉一听这话,猛然领悟,心中陡然不安,一时噤声了。思忖片刻后,又道:“昨儿得罪了杨领,可不敢不赔礼,我去找他说会儿话。”智道:“他这个不太爽利,总纠结,确实需要你这样贤淑的去拉一把。”黛玉红了脸:“我拿你当最该敬佩的,你却也学着那些来贫嘴!”智大笑道:“男大当婚,大当嫁,伦常理,有甚不敢说的?既然看不上他,那以后就不逗你了。这事就包在洒家身上。”黛玉无话可说。

这时,一个喽啰来报,说道:“山下有个陀来投奔伙,后面跟着一对男。”鲁智道:“来路问清楚了么?”对面回道:“陀自称是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鲁智大喜:“快请上来!”黛玉道:“我正好要去找杨领,待会儿同他一起过来。”鲁智应允了。

那黛玉去自己的小院看,谁知门窗竟都锁好了,倒把她关在了外面。她又气又笑,寻思道:果然我也做得不对,只顾置气走了,钥匙还在屋里挂着呢,这下可好,冥冥之中遭惩罚了。于是又去了杨志的禅房,以手叩门,却半天无应声。黛玉把能想到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依然寻不到,倒把自己走出一身香汗,娇袅不胜,想倚在旁边一座假山上歇息,肌肤又当不得冰凉,只好站在原处,思忖道:杨哥哥生气了?我之前说要去告他,他会不会把这句话当真?可那真的只是气话呀……若是当真,以他的角度来考虑,肯定觉得我只可能是向鲁领告状。想至此处,更是急了起来,左思右想都没个主意,没奈何,只能先把这事放下,到宝珠寺大殿去。

才走到附近,便看到一群陌生的身影排列在大殿中,鲁智和杨志都在殿上。远远看去,这两个彪格体型明显超出常,更是夺目,只是一群陌生中还有个男的,生得高高大大,观之毫不逊于那两个。黛玉走至门,轻敲门环,和杨志对上眼神。两遥遥相对,各有心事,只看彼此一眼,都心虚地别过脸去了。鲁智忙拉她过来:“洒家正想派个去寻你,告诉你别找了,快来殿上见见俺们新结识的兄弟,你就来了,时机正好。”说罢,引道:“这位是江湖上威名远扬的打虎好汉,洒家已叫他在山上坐把椅,以后也是山上大王了。”又向对面的汉子道:“这位是林教的侄,暂住在俺们这儿。”当下两互相行礼拜

见了。黛玉抬脸看那新领时,果然眉梢眼角藏杀气,声音仪表露威风,但见: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间太岁神。

林黛玉和他两个,一仰视,一俯视,都把彼此仔细打量了一回。

黛玉正不知如何称呼,对面道:“在下姓武名松,多称武二郎。”黛玉见礼,正要称呼二领,又觉得不妥,冲犯了杨志,便以“武领”呼之。武松道:“初来乍到,不敢受此厚。江湖上多闻说八十万禁军枪林教,武二怀结识之意已久,怎能教兄长之侄叫我领。”鲁智也道:“好!一家见外甚么,总是领来领去的,又不是主仆,别叫林教以为洒家亏待。”黛玉忙陪笑道:“二哥哥。”武松见她形容年轻,俨然少,约摸十五六岁,便回道:“林妹妹。”

一一指与黛玉:“这是夫妻两个。这位是孙二娘,号作母夜叉,这位是菜园子张青。两原本在十字坡开店的,跟着武二来上山投奔。”黛玉些微打量,只见其中那个丈夫带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絣护膝,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大约三十几岁;那个生得辘轴般蠢坌腰肢,槌似桑皮手脚,皮肤顽劣,厚铺着一层腻,浓搽着两晕胭脂,直侵发。黛玉以哥嫂呼之,三彼此行礼了。

当下几个叫上众,杀狗宰牛,备上酒,设席摆宴。席间,众说起鲁智曾在十字坡显些被做成的事,皆大笑,又让武松诉说一路经历,武松把景阳冈上打虎,杀嫂为兄报仇,十字坡 ,蒋门神的事都说了,在场无不大惊,好些喽啰翻身便要拜他。武松也说得投,正待要续讲飞云浦的事,忽一眼瞥见林黛玉坐在席中,也听迷了,一双醋栗果也似的黑眼睛里闪着露光,看得他很是绪翻腾。原来这武松第一眼见她时,不知怎的,就十分讨厌,故而被她的反应夺去了注意力,险些把话断了。

都催促道:“还有甚么经历,都给弟兄们片一下。”武松站在群间,一只手握着酒碗,一只手随意搭在皂直裰侧边开衩处,脸上似笑非笑,慢慢讲道:“也没啥经历了。当时两个公把我送到飞云浦,我一看,好几个鸟在等着要弄死我呢,气多大的,要把我杀了,我也没想在这些鸟上花心思,扯开枷锁,三两刀就把这几个撂倒了,然

后拣了把新刀,去孟州城找那张都监。到他家马院去,后槽在,说是张都监在鸳鸯楼上,我手起一刀把那后槽杀了,砍下来,一脚踢老远。到了鸳鸯楼,果然在,我也没跟他客气,上去就朝脸上剁了一刀,先给放翻再说。我一看,这鸟还有气呢,怕他死不了,杀喉咙芯子,把剁下来。甚么厨子,丫鬟,看见就顺手杀了。后看见他老婆,我也懒得友好打招呼,上去就戳了几刀,那刀钝着呢,割不下来,就去后门那里拿了把新的。下楼去,扭一看,他的甚么养娘、儿和好几个丫鬟在那里抱着哭,老爷我想起之前的事就气,直接没跟他们客气就全部剁死了,然后提着刀就往东小路走,再也没回去。第二天早上一天亮,就在小庙里碰到了张青哥哥和嫂嫂,便商量着一起来投二龙山了。”轻描淡写地说完了,面带冷笑,又低吃酒。众皆大笑。只林黛玉一个听得面如白纸,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十三)【番外】武松视角《老少恋》(上)

二龙山三个,不能厚此薄彼。鲁大师有最高的荤戏占比,杨志有铁打不动的正宫位置,武二郎也得有自己的特殊待遇才行。在游戏里,一个角色刚上架就有高品质的伴生皮,这就叫排面,我给刚出场的武松安排万字番外,还是有的,算是类似的排面待遇了吧33这下三个首领各有各的好处,大家扯平咯~

下半部分是纯节的时候放出来。虽然是独立于主线的番外,但对于理解正文中的际关系和角色心境还是有帮助的。

*

武松坐在假山顶上,往下看去。杨志那失魂落魄的身影路过,又缓缓飘走了。武松把眼神别过,幸灾乐祸地暗笑:看来是提亲又失败了。

杨志每去一次,就会被林冲拒绝一次,顺带被一顿道德教育:我只有侄这么一个亲了,嫁出去后就不是我林家的了,我又孤独了,兄弟,你忍心吗?然后在杨志的沉默中再次强调:总之 ,侄还得在林家捂捂,你先回去,下次再说。就这样,他不厌其烦地上门,又不厌其烦地空手而归。在这一点上,武松对杨志抱有敬畏之心,换作是他,兴致勃勃地上门求亲,却被当面驳回,一定会觉得此生都抬不起。退一万步,就算林冲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也抵不住言可畏,去的次数越多,在梁山泊上流传的可能就越高。想象一下吧,整个梁山数十万,大家都在茶余饭后聊某某领求亲被拒的事,都会笑着说,天哪,是那个领吗,没想到战场上万夫不当,武艺超群,一世英名,结果在这种事上如此丢脸

呀,谁能想到呀……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武松想——还不如死了算了。杨志真是个十足的怪咖,平时总是丢不下名门后代的架子,浑身官味,脸皮比谁都薄,结果到了亲事这种真正该脸薄的时候,他倒比谁都皮厚了。于是武松得出了一个结论:跟杨志尿不到一个壶里。

这时候,林黛玉的身影也出现在下方,似乎是专门来安慰杨志的。多么荒唐又感的场景。他像对着太阳似的不敢朝她多望,但也像对着太阳一般,即使不去望她,还是看得见她,还是会被光线和温度所覆盖。一阵突如其来的激腾然升起,在武松的心中搅起一畸形的愉悦,严实的衣服下面悄冥冥地长出了一层罪恶的皮疙瘩。如此美丽的绛红色的身影,怎么旁边总要站着个碍眼的倒霉蛋呢?青和红难道不该是不对付的吗?他越想越心烦,恨不得要提刀杀

第二天,杨志又来了。他为什么这样着急?武松怀着疑惑,听到了他和林冲的谈内容:再不答应就错过良机了,总不能让四十岁的男去娶十五岁的小姑娘吧?

夜晚,武松疯狂灌酒,一了三十几碗,然后把空酒碗当作道具,在桌子上左移右放,来进行简单的计算。政和四年,杨志和鲁智上二龙山,据这两位领说,当年林黛玉是十五岁,政和六年,他上了二龙山,那么林黛玉应该是十七岁。当时觉得她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差不多,到此为止还是正常的,武松一边咕哝着醉话一边想。两年后,宣和元年,三山聚义,她该是十九岁,又一年后,宣和二年,排好座次。排座次时是四月下旬,她的生是二月,可以肯定是二十岁,现在已经过去有一两年了,保守当二十一岁来看吧。

从十五岁到二十一岁,不至于从少瞬间变成,但绝不可能毫无变化。为什么她一直是十五岁的样子?好像山上所有都习惯了,下意识觉得她还是十五六岁,一旦把话题落到她的年龄,十五这个数字总是脱而出,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以至于很少发现这其中的异常,仿佛她在岁月中定格了,只有他们这群所谓的臭男在时间长河中照常流。武松呆愣着盯住满桌的空酒碗,感觉醉意醍醐灌顶,从皮淋到脚心,让他浑身燥热起来,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这太不正常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从酒碗表层上漂浮过去的是什么幽灵呀?他没能思考出个所以然。

醒后,他把自己思考的内容告诉了鲁智,煞有介事地说:“大哥,你不觉得这很诡异吗?”鲁智大手一挥:“这有什么好诡异的,你就当她是天上

掉下来的,不就能解释通了?”原来如此,她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所以青春常驻再自然不过。可怜樊瑞,勤勤恳恳地跟在公孙胜后边苦修艰学,潜心多年终于从一届菜鸟学成门法师,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多年的学习成果不过是林黛玉与生俱来的本领,不得哭个昏天黑地。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告诉他。

杨志守把正北旱寨,林冲和林黛玉在正西旱寨,虽然颇有距离,但道路是直通的,杨志骑马半个时辰左右能赶到,所以隔三差五去那闲玩再正常不过,而武松却远在山前南路,如非必要不会胡走动。每当忍到焦躁难挨时,武松都会在内心处开始双标——平里对杨志:尿不到一个壶里;这时候对杨志:我们都是从二龙山出来的,为什么要各自分配那么远?然后悄悄地咕哝埋怨:否则我也可以方便去正西旱寨了……

终于,夏了,他得空一次去了正西旱寨。林黛玉正在梳妆。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四水寨里的荷花开了,满池连莲,今天山寨无事,林冲会接她去水寨里游玩赏花。北边两个水寨太远,和童威童猛兄弟也,东南水寨那的阮小二有家室,难得清净下午,不便打扰他们一家,所以下午打算去西南水寨,那里有张横和张顺,都是出了名的为友好,得众分。林黛玉笑道:“二哥哥也去吗?那得趁早了,否则吃不到热乎的白鲦鱼和板刀面了。”

什么白鲦鱼和板刀面,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吗?白鲦鱼挺好理解,是里白跳的谐音吧,板刀面是指张横吗?是说张横长得像面?我怎么看不出来?武松一雾水。林黛玉也很疑惑:“二哥哥,发什么呆呢?”似乎是在笑话他。她这个又笑又哭的脾气真是改不了啊。

唉,怎么可以这么灵动,这么青春飞扬呢?换作是三四十岁的中年每天嘻嘻又呜呜的,多少有点可怕。如此鲜亮的生命力是少年的特权,而她可以永远手握特权,永远潇洒,永远活跃,哪怕有一天他都八十岁了,她依然……再一次,武松感到自己的脉搏开始兴奋地鼓动了。

下午,水寨,林黛玉在赏荷,他又一次在后边满脸杀气地盯着。

张顺忽然出现在他后面:“兄弟,你怎么在这?从山前到这里还是挺远的,没想到你这么有兴致。你眼神凶的在看什么呢?”

武松说:“看林教。”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林教今下午带着妹妹来水寨了,一起过去吗?”

“不。看某个不顺眼。”

“为什么?她完全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大家闺秀!

张顺还挺聪明的,知道他是指方,没有误解成讨厌林教。武松思忖片刻,回答道:“发太长了。”

“你是指发长见识短么?这种说法不能当真,公孙道长每天披散发的,谁敢说他没见识。”

也对。武松换了个说法:“发太多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证明她被护着,我羡慕还来不及。”

唉,收回前话,张顺有时候也挺笨的,怎么就听不出话外音呢?虽然张顺很好,但武松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跟张顺尿不到一个壶里。

忽然,不知从哪儿过来白光,跟宝剑似的,直冲冲地朝他的眼睛刺来,一个闪动之间就命中了他。他烦躁得想打了。他试图用袖子把亮光扫开,谁知每挥动一下手臂,那光便刺一下,令他收紧的牙关呲呲发痒。定睛一看,原来是林黛玉的发,在阳光下绽放出钻石般的光泽。斑驳的阳光像一群调皮的小鱼,在少胜过明镜的肌肤上游泳。那水汪汪的、金灿灿的模样,几乎要胜过一的母牛的眼神。走到树叶翳处,鱼儿们又忽地扑通一下,好似逐渐融化的酥酪般潜到水底去,只在空气中余下隐约的甘甜,便不再冒了。啊,对了,武松又想起来一个故事:林黛玉的发厚得半点发缝都看不到,如果是因为所梳发型不得不显露出一溜白路,她会想办法用饰品或者鲜花遮住,总而言之,绝对不能让发缝出现。

唉,她真的很聪明,很热生活啊。怎么总是在一些细节处发现她的可呢?再一次,他烦躁得想打了。

这时候,老天准备犒劳他瞪得疲惫的眼睛,安排她在这烦躁的关节时回首转身,让那身姿和脸蛋暂且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给燥的眼睛施舍一点带着酸臭味的热水。路过石阶时,湿润光洁的苔面令她脚步踩滑,倾倒在地。可怜的小孩,山路不会根据她的体质去修建,只能她去适应,这一摔不知道又要在床上躺多久。只有他看到了,当她倒地时,那对挺翘的胸在跳。

走在回山关的路上,想起那对似蹙非蹙的眉毛,想起那双可以把湖水都烧的黑眼睛,还有那对活泼美丽的胸,他感到自己像一条吐白沫的狗一样窒息、抽搐,随时都可能发癫。一个危险的想法开始萌生。野的渴求和的怯懦接替着掌控他的绪,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体与灵魂争相嘶鸣的感觉,让他一刻都不能稳定,仿佛有一只啄木鸟在心室里捣蒜般地叼啄着,把他的心脏都啄成了一块稀烂的咸鱼。关于那双黑眼睛的印象,那厚得累脖子的长发,

那对……一颗小石子悄悄躲鞋中,只需要安安静静地躺在脚底,就能不停地折磨他。他不敢确定,这就是欲望吗?这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原本以为欲望只会集中于下体,无非是生殖器抬又沉寂的一段过程,每天早上都会有的,无视老二就行了,他的大脑肯定还是清醒的,动作也是轻松自由的,因为类的上下半身之间有不可逾越的代沟。勃起并不代表他喜欢色,有生理反应也不会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他是这么看待欲望的。而事实上,欲望是当看到那个时,体内会突然咚的一下,身体核心猛然开始奏响猫科动物似的呼噜声,在那滚烫的肌肤之下,腹部不断传来沉重的坠落感,似乎器官和血都在往外翻涌,然后逐步产生失重似的真空的错觉。这种感觉是全身的,压倒的,狂热的,遍布每一个细胞,将彻底包裹,无处可避。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不小心踩滑了,只是因为她的房跳了一下,只是因为她在意识到出糗后做了个害羞的动作……只是这么一下,就多么令恐惧,多么令惊惶!害他显些以为是得了神失常,是癫痫病。

武松神志恍惚。当他一如既往地站在梁山泊的土地上时,觉得自己就像高烧后不断谵语的病,整天都浑浑噩噩,仿佛毒下晒得汗流浃背还要一言不发地派兵列阵的不是喽啰,而是他自己,仿佛路过石阶时被昨夜雨水所戏弄的不是林黛玉,而是他自己。

第二天,少像往常一样掀帘出门去浇花,躲在暗处的他怀揣着昨夜心迷意罪的感觉,开始狠狠地嫉妒着刚刚被撩起来的窗纱,因为它能每天例行亲抚她的脸蛋,拥吻她的鬓发,而他不能。趁所有都没有注意,他偷偷来到那片葬过花瓣的土地,捡起一朵已经跟抽完了水分的风没什么两样的花捧在手心。月光下,被少摸过的茎散发着美鱼鳞片一般的光泽。他饥渴地啃咬那些皱起的苞瓣,咀嚼已经变异了的倒卵形萼片,小心翼翼地品尝装盛着少香气的紫红色花盘。蓇葖上的硬毛刮到了他的舌,然后他又甘之如饴地呕吐。拌着几只嗓门尖细的夜鸟的嘤啼,以及一充满了原生矿物的泥土的芬芳,他又开始吃土。软趴的虫子尸体和硌牙的碎蜗牛壳黏在嘴里搅动,四周的鸟啼耳化作一阵翁鸣,似乎是无数只蚊子在耳边纠缠着他。忽然,蚊子降落到了他的皮肤表面。那是一种抖颤不止的颤动,比任何警报声都有效果,仿佛是从俯冲中的游隼的两翼旁边飞掠过去的疾风。

,武松孤独地在小道上漫步着,直至夕阳西下,才驮着一腔悲愤回到山前二关。夜晚露了他的本

。他想要她想得发疯,想得在床上发羊癫疯似的翻滚,把被子想象成她抱在怀里,顶得惊天动地。梦里的少下身赤,一边用手尴尬地拉扯上身衣角,试图遮掩私处,一边用楚楚动的眼神直直与他对视着。那双眼睛,谁看了都会心碎的。他兴奋地像条疯狗,跳上床就按住了她的身体,撕扯掉那本就经不起触碰的薄衣。因为过于忘我没把握好分寸,醒来时,他发现身上的被褥被戳了个大。感到疯狂。感到塌陷。感到坠落。感到溃烂。感到空虚。感到憎恨。感到渴望。感到慌忙。感到愤怒。感到。感到她。感到无法拥有她。

英雄好汉变成这么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样,如果让外知道,一世英名必定化作乌有。以武松的格来说——正如之前所言——若是落到此种境地,还不如死了算了。于是他再次得出了一个结论:林黛玉,我恨你!

对了,除此以外,他一直很想问,鲁智和杨志就算了,其他又是怎么回事?唉,确实,才十五岁,婚事未定,在婚配之前多了解几个对象,以便后续抉择,她有这个资本和权力,行为也光明正大,一切都无可厚非,但没办法,他就是好恨。十五岁,永远是十五岁,永远是美中的美,永远是青春的十五岁。等到他老态龙钟时,她就可以顶着那张永远皮紧实的脸蛋来笑话他了,两站在一起,该把他衬得多么狼狈。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令他感到这么狼狈过。他妈的,林黛玉,我恨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见识过你武松爷爷沙包大的拳吗?这一拳下去,老虎也得哭半天,不知道你会哭多久呢?哈,这么一想好爽……唉,又喝醉了。

他在内心暗暗发誓:下次,就是下次,如果她路过石阶时还是滑倒了,那我就去找她摊牌。如果没有,那就一辈子都不说出来。没错,这才是好汉该有的思想作风。要么就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有全套。要么就转角处与她邂逅,要么就永远都别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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