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
阳光正好，天空飞过几行雁，清风拂过，我打开门窗，让环姑坐在大厅写，好吹吹风。
李绪这几也不与我亲近，他还没有消气，每天躺在床上，形成两条明显分界线，就像我当他通房那一会儿，我知道李绪又是一夜未睡。
在我思绪走进死胡同拿他没有办法
时，一辆马车经过，一个让我意想不到
来到府上。
“陈小姐……”我语气尽量不显惊讶诧异，“您怎么来了？”
陈月身姿优雅，眼中淡漠疏离却又带着一丝温柔，抬眼看了屋里抄佛经的环姑，我连忙让环姑备茶。
“来殿下府上也无大事，只是马上要走了，可能一去不复返，只好来见故最后一面。”陈月缓缓道。
我与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她身着尊贵的绛紫服饰，听说她是嫁给了某一位亲王，我在陈月身边自行惭愧，现在的我如何能比呢，光是年龄这一层我就已经比她见识少很多了。
李绪见是陈月来，打开门看了一眼 今休沐，他躲在里边不出来，我只能想好措辞， “殿下今有些不适。”
“李绪……”陈月嘴里默念这个名字，“只要见到殿下的脸，谁都会想起以前的事。”
环姑沏好茶放在陈月面前，她也怕陈月，放完茶躲的远远的。
“是啊，都说殿下与他母亲相似。)发布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邮箱>”我笑着说，“很漂亮的孩子。”
陈月也跟着笑起来，她拿起茶喝了一
，这茶还是皇上赏的安神茶，“殿下不止与贵妃相似。”
“一母而生的大皇子那才叫像。”陈月说，“父亲说他抄家时，不知为何大皇子会出现在秦府上，当时皇上下达的格杀勿论的命令，父亲只好不慎杀了大皇子。”
我听后拿着茶杯的手被惊到一抖，陈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那二飞知道你在门。”陈月说，“二飞，胡天八月即飞雪，相信美足以看出皇上对李凌的态度。”
陈月是武将之
，气势语气上都透出一
运筹帷幄之势，“朝中只要两个外戚强大，皇上为了防止外戚
政，亲自带着二位皇子，不让见母，二飞思念姑母却见不到，只有我进宫时会与我聊几句，一来二去便勾搭上了。”
说得好随意，不要再解释了。
陈月将茶一饮而尽，眉宇英气尽显，她将茶杯放在手中把玩，“其实父亲说他杀了皇子那一刻我就已经感觉到这陈府会被皇上视为眼中钉，那我还不如早早嫁一位亲王，既是正妻也能保全我的
命。”
培养的继承就随意被权势滔天的大臣杀了，再无
的也会心痛。
“所以，五皇子真是可悲。”陈月回想一番不禁嗤笑，“为了揪出卧底把所有儿子当做棋子，最无的棋子竟然是李绪，所有杀肮脏的活都
给他做，所有微词矛
都会转向他。”
我听着这的分析，李绪出宫后四处奔走，我甚至亲眼看见李柒命令他杀，陈月看出我有点小聪明，我的表骗不了，她知道我对李绪有点分。
“为什么皇上非要选择他呢？”我怀揣着答案去问陈月，希望这位看得十分通透的说得尽量不戳我心窝子。
“因为他是秦氏余孽，他是突然出现的大儿子，留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报仇杀。”陈月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个回答，美满意吗？”
陈月放下茶杯，“想说的话我已经说了，这京城我是不会再回来了，反正余生长久，还请美善待。”
她走后，我坐在石墩上思索许久，刚刚温暖的清风能透过皮肤让我的骨血冷的打颤。
善待，善待谁？
二十三
“听说这次的账算到你上来了？”我缓缓质问老何，禁足十算是憋坏我了，李绪实在不放过我，这十一直拿我泄愤，事后也不黏着我，气也真够大的。
如果我是泥
做的，早已经被李绪折磨成稀泥，每走一步，身上的
都牵扯疼痛，随着身上印子越来越多，这次我不仅戴上帷帽和面纱，裹上严实的衣服，任何见我除了李绪，都不会认出来，他跟条狗一样，闻味就能认出我。
所以我今来是有些事还没有和老何细算，他一直看不起我，依旧认为我还是冬宛身边的小小娃，不当回事，真该好好给他一个下马威了。發郵件到ltxsbǎ@ＧＭＡＩＬ．￠ＯＭ╒寻╜回?
“是啊郡主，看样子皇帝最近重心一直放在扳倒陈氏身上，对我们阁楼从来没有怀疑过。”老何笑眯眯的对我说，“郡主放心，一旦败露，老夫立即写信让接应您护送回北国。”
老狐狸，一群老狐狸，这么多年也不见有来接我，两地遥远，分明派我们过来送死。
“别了，看阵势这阁楼里有两波啊。”我望着楼下群熙熙攘攘，多半买命杀，或是解决他不义之举。
老何停顿思索，然后回答道：“有一部分是咱们的，还有一点官兵，或者侠义之士。”
有李柒仗着，这商客可是四面八方的来，所以今我要与老何割席，“老何既然你一直奉我为郡主，那我能否求你一件事？”
“郡主请说，老夫洗耳恭听。”
“我想要回北国的。”这不是请求是肯定，“卧底不过是两国元气大伤的权宜之计，区区百想给偌大国土搅的天翻地覆，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想让他们白白跟着你送命，为这南国办事，我已经许诺，只要我能或者
回去，封官加爵甚者成为异姓王，只需要好好活着正常生活，有朝一我父亲东山再起，定能带我们回去。”
老何听后压根不信我，他语气里带着鄙夷，“郡主只是郡主，王爷如今还在荒芜之地不得召回宫中，现如今我们为了活着，手段用尽对王爷不抱希望，郡主不也是寻得皇子庇护。”
我知道这里有很多信不过我，一个是经验老道的权臣一个是十九年没有看过天下大势的小子，如何能比呢？
“你可知现如今我们还与北国有联络。”我丝毫不慌，表淡然，“因为我从未告诉他们母亲死讯，这件事我瞒了一年又一年，为了就是让他们知道，这一百五十还有用，为国忠心耿耿从未叛国，还有首领并不是无苍蝇，时城在军中一直小心翼翼传递报，一旦发现他比我们任何死的都惨。”
我拿出铁铸令牌，摩擦着上面的花纹，这是我父亲门客的象征，冬宛临死前给了我，我曾将它埋在衣柜里一层又一层，如今翻出就是为了这一刻，“北盟所有，问问你们，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是留名青史的死……”
“又或者听我号令留名青史的活？”
老何看见令牌哑无言，久久犹豫不决，我起身为他做决定。
“今后有任何事都要上报于我，北盟的不参与阁楼任何事，关于皇室需由我亲自谈判，至于李柒那一边，你自己想措辞解释。”
我将令牌摆在老何眼前晃动，“若是真想鱼死网
，我作为皇子宠妾，抚养皇子长大的恩，自可撇清净获得一息尚存。”
……
夜晚，我坐在门前木板上，手里端着果盘，抬望月。
环姑走过来，毫无分寸抓过一颗葡萄放
嘴中，随后又去院中漫无目的来回走，又或者出门上街逛一圈。
她还是太小了，我也是从小当宫过来的，我不忍心让环姑重活，又过于肆意纵容，对待哪个孩子都是一样的，李绪的格一半都是我造成的，嘴上不关心，动作上却还是细心照顾，以至于底下的孩子都是默不作声的任捣蛋鬼。
“今天星星很少。”我说。
月朗星稀，乌云密布，天欲有雨。
“环姑！要下雨了，不许
跑。”我对环姑喊。
环姑听后，只好扫兴回来，“知道了，外面在放花灯呢。”
“美你看样子懂很多啊。”环姑拄着下坐在我旁边，“听说你以前是宫，怎么会有时间学呢？”
“他们果然
说的没错，嘴硬的温柔美。”环姑嘴不停的说，“虽然在我眼里你就是凶的，跟我娘比，还是挺好的。”
环姑从来不向我提及她的身世，却总把爹娘挂嘴边，我也不多问，她是李凌身边的宫，身份自然安全，就让她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正当我和环姑聊的正欢，大门忽然开了，为首两抬着担架进来，抬着的不用我看都能猜到是谁。
府上的主还未归，现如今担架的嘴已经和脸一样白了，后背血模糊一片，正不省事的躺在那里。
“殿下这是怎么了？”我命小心将李绪抬进屋里，每次李柒带他回来，就没醒过。
“他啊，最近脾气不好总杀泄愤，今天把一整个卧底窝端了，没留一个活，领军罚了。”李柒说，二皇子在宫里，叁皇子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最后照顾弟弟的责任落在这个像半吊子皇帝的李柒身上。
众费了半天力气，才把李绪放到床榻，李柒喘着粗气掐着李绪脸颊，“我的漂亮弟弟呦，回去父皇又要骂我了。”
“此事是殿下的错，是妾没有看护好他，要罚也是罚妾身。”我委身聊表歉意，真搞不懂皇上，只要他受一点伤景祥宫上下都要挨板子，说惯着是真宠，无也真无，但是为何要让李绪养成如此骄横任，目无法度，肆意妄为的格。
李柒想了想，恍惚点点，“那美就等皇祖母送来的佛经吧。”
不会又是佛经，不如给我几板子吧。我心里已经快委屈哭了。
李柒骂骂咧咧走后，留我一照看李绪，看着趴在床板安安静静的他，李绪现在醒了，半张脸被胳膊挡住，只露出
致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可能这次真的打疼了，一直呆呆没有说话。
我拿起热毛巾想帮他擦拭，李绪不着痕迹躲过去，还是鼓着脸不理我。
不过随一句话，至于吗？气也发泄完了，被你
的浑身疼的下不来床，还不消气？
此时我心中的小脾气也涌上来，真想甩手走，两个嘴气的撅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到底和谁学的闹脾气？
我动作不算轻柔搂住李绪，眼皮贴在他额，不算热。我们凑的很近，李绪还是坚定的在生气，咬着红艳艳的唇，怎么这次怎么哄都哄不好？
我泄气起身熄灭蜡烛，又摸黑回来，李绪后背都是伤，我躺上床让李绪趴在我身上，他越来越沉了，我倒吸一气，拿起被子将他牢牢实实盖住，现在不动了，刚刚跟只扑腾的倔兔子一样。
虽说是我拍着他后背哄李绪睡觉，但是自己却越来越困，李绪的身体慢慢开始松懈，脑袋伸进我胸，昨他做的发狠，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咬出血了，现在李绪动作都是轻轻，软软的小嘴将
珠全部裹住，痒痒的，还挺舒服的，不知不觉进了梦乡。
二十四
什么时辰了？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倚在门框上，原来是刚刚搬木柴累的想歇息一会儿，倚在这里小憩，没想到睡的不省事。
身旁的五雀儿正安静坐在我旁边，小小的胖胖的一团，到饭点了，知道饿了跑回来吃饭了，我起身烦躁的摩擦他的小脑袋，“我去拿饭。”
今天是冬宛离开的第十五天。
我拿过饭菜是两张烧饼，还有一碗白粥，伙食变好了。
回去途中我抬望着天，在冷宫里唯一变化的只有这天空了，刚刚大太阳把我晃醒，现在黑黑的云遮蔽了它，快要下雨了，一会儿告诉五雀儿不许跑了。
“小姑娘，一个吃不了这么多吧。”一个老宫挡住我的去路，她眼睛里冒着绿光，想抢我手里的食物。
“我弟弟吃的多。”我说，“你要和两个小孩抢吃的？我可要告诉嬷嬷了。”
前几年冷宫里莫名其妙克扣食粮，美名其曰节俭，
得我四处挖野菜，一小碗粥谁都不够喝，抢也抢不了多少，现在况好点了，她们知道我母亲死了，都明白我好欺负。
宫见我不松手，想抢手里的饼。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撒泼劲，将碗里的粥直接扣在她脑袋上，撒腿就跑，扯着嗓门喊五雀儿过来。
五雀儿听见我唤他，哒哒哒跑过来，我将手里的烧饼递给五雀儿，让他躲屋里吃。
老宫也恼了，骂骂咧咧的跑过来薅住我的发髻对我又打又抓的，我也不是挨欺负的主，我伸出手冲她眼睛挠去，宫里活的都劲大，我胜在年轻体力好，和她扭打在一块没过一会儿占据上风，我骑在她身上扇掌。
最后是嬷嬷过来把我们分开的，她是真的佩服我，一子狠劲，她将老宫狠狠责骂一顿，见我受伤让我好好休息。
我带着满身抓伤回到屋子，烧饼咬了小放在地上，我们住的地方就是一堆
堆成的床，小孩坐在那里，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他肯定饿的受不了了，偷吃一。
我现在肯定很难看，脸被抓花了。
“小哑，不会说话，你都吃了吧。”我一肚子气，
没心思吃。
听我放话了，五雀儿这才拿起饼猛猛地吃起来。
我长长呼出一气，扭看见冬宛的牌位，怎么一看见她就压不住感了呢。
“都怪你死的太快了！”我控制不住脾气喊，吓的五雀儿一哆嗦，我一摸脸颊，泪水流淌到我的伤，疼的我痒痒。
“都怪你！都怪你！你非要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让我和你受苦！”我大声哭诉着自己的不幸，为什么你会死呢？我甚至连你最后一面不敢看。
我趴在地铺上哭泣，不知过了多久五雀儿凑过来，他想靠近我，五雀儿心眼多，知道我不喜欢他，可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见我愿意养他，自己平时乖乖，尽可能触我霉。
我吸吸鼻子，抬眼看他，五雀儿将烧饼给我，饼皮烧的太硬了，他啃不动。
没必要和孩子置气，我安慰自己，接过来烧饼撕开将软软的面芯喂给五雀儿。自己嚼着梆硬的饼皮填饱肚子。
极度悲伤的况下，吃什么都好吃。
……
今天不顺，我一沾枕就困了，旁边的五雀儿缩成一团，离我远远的睡着。
他真可怜，这么小就要一个睡，我像他这个年纪……是叁个一起排排睡的，冬宛抱着他，我睡在冬宛旁边，还挺充实的。
大风呼呼刮过，顺着门缝透过来阵阵凉风，好冷。我将自己裹的严实一点，然后看向五雀儿也哆哆嗦嗦的，要不……抱着他睡？
我内心纠结，算了养他就不错了，不用管他。
轰隆一声，一阵惊雷，将睡梦中的我拉回来，大风吹断宛若腐木的门闩，将雨全部吹进屋。
我急忙起身，拿起被子抱起五雀儿往里边跑去。
“你，抱我？”五雀儿醒了，我带着他缩到墙角，好在被子够大，我裹着被子抱着他，好在不是秋天，五雀儿也软软暖暖的，这样对付一晚上吧。
我看着淋湿的，明天该换了。
“睡觉吧。”我抱紧他，倚在墙角闭上眼睛。
感受到怀抱的五雀儿贴在我身上很紧，感受到酣睡的声音，在这一夜春雨中，我们是睡的这般沉。
又是一阵雷声，我醒来了，这里并不是冷宫，而是王府，只是觉得身上一轻，伏在我身上睡觉的李绪早已不见。
二十五
“殿下，殿下。”我轻唤李绪，试图在床上摸索到他。
外面雷雨更盛了，淅淅沥沥吵的我心烦，一道极快的寒
光闪电，让我看清床角有一团蜷缩的影。
“殿下。”我伸手想触碰他，碰到胳膊那里手上一湿，我察觉到不对，紧忙起身点灯油。
“别过来！”李凌双手胡推搡我，眼神恐慌，即使暖黄的灯光也填补不了他苍白如纸的面色。
他是怎么了，好像疯傻了。
我放下灯盏，轻唤他，“殿下，我是赵溪啊。”
雷声轰鸣，李绪捂住耳朵，害怕到发抖，“就是你，不许过来！”
“你根本不在乎我。”李绪咬着指甲，尽量往里缩，黑瞳带着怨念像个鬼一样直视我，“为什么连你心里也没有我。”
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吗？看到李绪这幅可怜模样我还是于心不忍。
我动作尽量轻柔，慢慢靠近握住李绪冰凉麻木的手，触碰到李绪的一瞬间，他便疯狂挣扎根本抓不住。
“你总是这幅样子，你为什么不一直心硬。”以李绪的体格我是按不住他的，可他愿意被我制住，我将他禁锢在怀里，任由李绪动，我摸到李绪脸颊的泪珠。
“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李绪不断质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呢，我心中一切杂念在作祟，我心中首要不是他。
好不容易在我怀里消停一会儿，一道照亮整间房屋的闪电还有如山崩般的雷声，就连我也被吓的不轻，更别提神志不清的李绪。
“啊！”李绪推开我，无助的缩回角落，不断用指甲抓自己胳膊，很快他的双臂已经血糊不清。
现在如此况已经不是我自己一个能制止住的了，我想出去喊过来，派个去宫里喊太医。
“不许去，你又要走！”李绪扑倒我，在我脖颈狠狠咬一，咬的真狠，再狠上几分我颈脉就没他咬断了。
“疯狗。”我恼怒扇了李绪一掌，那一刻我感受不到脖颈处的剧痛，扇李绪不可怕，可怕的是打了疯了的李绪。
李绪捂着脸呆住了，一滴泪骤然落下，然后缓缓再次退回角落， 他抱着默默抽泣，散落的长发胡披散，很狼狈。
“眼前总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徘徊不去，他是不是鬼啊。”李绪委屈的碎碎念，“每到打雷的时候，景祥宫的房子那么大，一个闪电我总能看见一堆。”
终于好些了，难道被我打正常了？我再次抱住他，李绪浑身都是冷汗，一直发抖。
我心里祈祷着不要再打雷了，我怕我先死了。
“我以前
不怕的，即使冷宫贫苦有你在我也愿意在那里待，景祥宫里都是鬼，我一个害怕到没有办法睡觉。”他紧紧抱住我，生怕我离去。
李绪这些年一直处在崩溃边缘，我却全部忽视。
“救救我啊，赵溪，救救我。”李绪闭上眼，眼泪将睫毛浸湿，根根分明贴在眼下，像个无助的小孩。
我俯身吻住他碎碎念不停的嘴，李绪被分散注意力，专注与我在唇间吸吮，咬着我下唇不放，为了有支撑我一点一点移到床靠着，还要轻拍他腰部身体也跟着摇晃哄他睡着。
李绪终于睡了，我抬起，啵的一声，咬出血丝的嘴终于得意缓解，我抿着唇缓解麻木疼痛，脑袋往后抵住床板，发出长叹。
“亲娘哎，可算睡了。”宫里的小公主都没有他这样磨。我算是想起来小时候为什么讨厌他了，哭的嗷嗷叫，晚上冬宛抱着他怎么哄都无济于事，还吵的我无法眠。
李绪极度渴望拥抱，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会去找索取，在他内心中，除了对他饱含温柔的冬宛……
我轻轻调整姿势让自己舒服一点，尽量不吵醒怀里的李绪，他最想讨要
的是我，他需要我，对我全部都是小孩子耍脾气的幼稚，如果可以，成为亲才是最好的归途。
可是事与愿违。
“该拿你怎么办呢？”我小声到听不清，“我注定陪不了你一辈子。”
李绪发出呓语呢喃，我眼睛酸痛到要命，彻夜未睡如熬鹰一般，窗上颜色变成难辨的灰色，我看清李绪血迹斑斑的身体，他还小肌肤没有经受太多风吹晒，摸着一如小时憨态可。
李绪永远停留在六岁。
“来啊，来。”我轻唤侍卫，“去宫里请太医，就说殿下梦魇。”
罢了，我将与李绪紧贴在一起，长长叹息，一闭眼酸热的泪不自觉流出，炙热的身躯让我感受到一个活生生的，即使我自私自利，优柔寡断，妒忌恶毒，现在不重要了，只要还在南国便多疼你一时，相应的李绪。
我在他耳边说，“如果我在你心里真的很重要，无论何时，保护我。”
好像事闹的有点大，除了叁皇子都来了。
我和李柒一跪一边，皇上坐在外面等待太医给李绪看病，秋雨过后，一雨一冷，已至
秋，我闻到冰凉的泥土气息。
明明就很在乎李绪为什么非要扭捏让他成长的如此痛苦，他并不是转世的大皇子，也不是你理应的铲灭异己的工具。
我心里犯着牢骚，一抬，两个罪魁祸首对视，我猛地磕伏地。
“前几绪儿受伤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朕本想罚你的。”皇上的声音从我顶传来，“是母后阻止了朕，说她来处置。”
“现在朕觉得这惩罚不痛不痒。”
这老皇帝一说话我都心吓的直颤，“请皇上责罚，是臣妾照顾不周。”
他还真认真想责罚了，不是死就行，李绪会捞我的。
“父皇。”李凌讨好一般凑到皇帝跟前，“轻点儿罚，一会儿五弟醒了，让她彻夜照顾，好赎罪。”
我挤着布满红丝的眼睛，你还怪好的。
“所谓再一再二不能再叁。”李凌对皇上说，“她若是再出差错，直接赐白绫。”
就知道他没有憋好气。
皇上很满意这个提议，让我跪到李绪醒来进去照顾，随后起身来到李柒身边转悠。
转了一圈，一脚踢到李柒
上，李柒哭丧着脸喊，“父皇儿臣知错了！”
“让你看着弟弟你就是这样照顾的？”皇帝又补了好几脚。
李柒捂着说：“是军机处的宁荷，他非要军法处置五弟，孩儿没办法，父皇你知道宁荷的，倔的跟驴一样。”
说完又被皇帝踹一脚。
“传朕旨意。”皇帝抬手传达谕旨，“将宁荷调到大理寺待着去，他的位置留给绪儿暂职。”
发放完命令，太医也出来禀告皇上，只是昨雷雨吓坏了他，加上最近心神不宁才会如此。
李绪命硬，他哪有什么大病。见他无事我心里泛着嘀咕。
皇帝也放下心，负手悠悠离去，李柒见他走，想贱贱跟上拜送。
“你和她一样，绪儿何时醒你何时起。”
李柒又悻悻跪回去，神沮丧，没有知道李绪会何时醒。
“弟妹你真能惹事，不知下一次会惹出什么大麻烦。”
我与他跪的距离相隔算远的，许是他有点无聊，有意无意与我搭话。
“不会了。”我侥幸摇，“赵溪，一定会看好殿下的。”
跪着的时间太久了，腿又麻又冷，我捶打腿根缓解一下。此刻我多么希望李绪能醒来，好让我进到温暖的屋子，将腿伸进被子里，李绪做什么我都不会有怨言。
“别跪了，五弟醒了。”李凌从屋里出来，我和李柒费力起身，环姑过来扶我，奇怪刚刚环姑去哪里了，没见着她，又去跑街上玩了？
“二哥。”七七抱住李凌，哭喊着，“我的腿和好疼，那宁荷这个不近的东西，他还真打啊，他想去大理寺直接上书派遣呗，何必糟践一堆。”
“你积点德吧。”李凌扶着他，看了我一眼，他明白李绪不会放过我。
“小美，你好自为之吧。”我咬着牙俯身行礼拜别，“二位殿下慢走。”
“五弟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李柒喊。
我端着汤药进屋，李绪躺在床边，这几天消瘦许多，将所剩无几的少年意气都磨没了，屋里一片寂静，我的腿直打颤。
“殿下，该喝药了。”我来到李绪身边，用调羹吹温汤药，“太医说您心神不宁，开了一点安神的汤药，您快喝下再睡会儿，刚刚四皇子送来一只母
，说给您煲汤喝，现在杀了煲，等您醒来就能喝到鲜美的汤。”
说了一大堆李绪的脸还是纹丝不动，我将调羹放到他嘴边，按着李绪软软的嘴唇想让他喝进去。
不喝……
“皇上说了，你要是再出事，直接赐我白绫。”我将调羹扔回碗里，没好气的说，“你要是真不在乎我，就这样作妖吧。”
李绪听后，拿起我手里的碗一饮而尽。
“哎，烫。”我没有说完，李绪舔舔嘴唇回忆苦味，将空碗还给我。
我命将碗拿走，伸出手抚摸胸腔，帮他顺顺。
“怎么还生气？”我大吐苦水，“我为了你，又是罚跪又是彻夜未眠，殿下，该消气了吧？”
李绪看着我说：“你发誓。”
我表无奈举起四指，“好，我发誓。”
“……生死不弃。”李绪看着我，眼中并没有期待。
承诺发誓这种东西不能随意说，我最怕许诺不可能完成的话。
见我犹犹豫豫，李绪默默移到床里，变回以往冷漠的模样，继续不理我。
我顺势进被窝终于能暖和一阵了，一阵困意袭来，我轻抱住他的臂膀，闭上酸涩的眼睛，“你生气着吧，我是真的累了，哪里不舒服叫醒我。”
安神汤的劲上来了，李绪在我旁边昏昏欲睡，但是总感觉他在盯着我，一直看着我直到抵抗不住困意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