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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小夫君(1-14)(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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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修修补补,辛慈住进去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卢顺已经不再害羞,能和她好好讲话了。

辛慈发现卢大哥真的很好,为自己这个外出钱又出力,也不抱怨,辛慈不熟悉这里,卢顺也会一一给她解释,带她去村子里打招呼认识

辛慈搬到茅屋后,卢顺几乎天天都来,有时候给她拿自己种的菜,有时候给她带卢大娘做的饼和饭菜,虽是天天来,但是天色暗了,他就起身回去,走之前还会给她在屋子周围转一转,检查检查门锁什么的。

辛慈白天里闲着也会去找卢大娘,和卢大娘学绣工,卢大娘以前是秀娘,后面眼睛不大好后就不怎么秀了,在家接一点缝补的活赚点银子。

辛慈学的快,卢大娘夸她聪明伶俐,是当秀娘的好苗子。绣了一些帕子,辛慈便拿到十几里外的知州城里去卖,赚的银子想给卢大娘和卢顺,但是她们不肯收,辛慈便给她们买东西,啊菜啊衣裳啊都买。

辛慈有次在长街上买了许多排队买的糕饼店的糕饼,尝了一却发现并不好吃,于是她决定自己做,最开始给卢顺和卢大娘尝,她们都觉得新奇,这是她们没尝过的味道,后面辛慈决定拿出去卖,生意不错,她也赚了点,一部分硬塞给了卢大娘,一部分拿去买了炊具和衣裳等等必须用品,还留了一点攒着。

在这的子辛慈每一天都很开心,她慢慢适应了这里,也慢慢喜欢上了这里,在这里她有自己的小屋子,有卢大娘有卢大哥关照她,这里她没有债务,于是半个月才做一次糕饼去卖,其他闲暇时间里她也会看看书,认识认识字,去田里和卢大哥学习怎么种地,去和卢大娘聊天说话,她还想买点花种子来年春天种在院子里,这样她就能收获一院子的花。

在这世外桃源里,辛慈领悟到了生活真谛,过去30年,她每天都很压抑,她没有朋友,没有家,自己一个孤零零地活着,还要还债,每天一睁眼就是忙不完的工作,下完班又要兼职,后面得了病,一个住院缴费做手术,一个承受着病痛,甚至进手术前签字都是求了以前对她还好的一个姑妈来的。

那段子她有过无数次想死的念,终于在30岁生那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命运给她开了另一扇窗,她来到了这里,感受到了陌生,她感激又珍惜。

子慢慢悠悠地过,进冬了,天气越来越冷,卢大娘说估摸要下雪来了,辛慈怕冷,她决定再做一次糕饼拿去知州城卖,买点过冬的东西,然后在小屋里待着不出门了,等春天来了再开张。

天还黑着,辛慈就起来做糕饼了,还在揉面的时候,卢顺背着一箩筐柴火来了。

放好柴,又自觉得给辛慈帮忙,每次辛慈做糕饼,卢顺都会来帮忙,辛慈怕他辛苦也和他讲了不用来,但是他并不听。

一袋袋糕饼做好分装好了塞进背篓里,天也亮了,辛慈背起背篓准备走十几里去城里卖,最开始是卢顺和她一起去的,后面辛慈觉得太麻烦他了,死活不愿意卢顺跟着,卢顺才作罢。

“早点回来,我娘喊你今晚来家里吃饭。”卢顺送她到村,朝她背影嘱咐。

“知道了,卢大哥,回去吧。”辛慈转身朝他挥挥手,催他回去。

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雪,辛慈喜欢雪,可也不得不加快脚步,害怕雪下大。

去知州城的路辛慈已经很熟悉了,到了城里,过了城门巡查,辛慈找了个有遮挡的地方刚把糕饼摆好,就有陆陆续续的客来买,其中不少老顾客,辛慈便多送了点。

刚过晌午,糕饼就卖的差不多了,辛慈随便找了个面摊吃了碗面,就去集市逛了逛,她买了一块厚料子,打算给大娘做内衫,给卢大哥做袜子,又买了一双布鞋,早上看卢大哥的鞋子也了,总要换新的。

又买了点碳火,还有点闲书纸墨,还给自己买了件厚披风,披好带上帽子,辛慈便准备往回去了。

下了一天的雪,路上已经积起了厚雪,像是铺了一层地毯,白茫茫一片,辛慈搓了搓手,背起有点重的背篓踏上了回去的路。

还有等她吃饭呢。

(九)紧跟

路上有积雪,又刮起风来,不好走,路程又远,辛慈记得这条路上有棵大樟树,树根粗壮,是个挡风休息的好地方。

辛慈一步一个脚印走着,远远看见了那棵樟树,满心欢喜地跑去准备休息休息,走近才发现了树底下已经有个坐着了。

是个孩子,瘦瘦小小的,双手抱膝埋着坐着,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脏衣衫,还了几个发又长又脏披在身上,活像个小乞丐。

辛慈看着他,心里不免泛起同,孩子那幺小,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她看见受苦的小孩,总能看见自己小时候的身影。

“小姑娘,天那么冷,怎么不回家?”辛慈看不到脸,凭发的长度判断应该是个孩,放下背篓蹲在他面前,轻声发问。

小孩并没有理她,连都没抬。

辛慈不恼,又问:“等会儿雪会下大的,回去吧。”

回应她的是沉默。

辛慈伸手摸了摸小孩的手臂,又冰又凉,孩子瑟缩躲了一下,仍是没有抬

辛慈脱下刚买的厚披风,给小孩盖上。

身上披了一件衣服,还带着些许体温,香香的,邵景申终于有了反应,他抬,看见了一张漂亮明媚的脸。

辛慈见他抬起了,有些惊喜,看着他脏兮兮还有伤的脸,又皱起眉,有打他。

“你…被欺负了吗?”辛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语气温柔。

孩子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她后知后觉发现这是个小男孩,约莫有八九岁,但是瘦的离谱,脸颊都有些凹陷。

他浑身脏,又散发着一淡淡的的臭味,但是眼睛大大的,清澈明亮,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小猫。

抓起孩子的手,那只幼的手上也有伤,还有茧子,辛慈心里一痛,放在嘴边哈了一热气,又搓了搓。

想起自己还买了几个包子在背篓里,立马翻出来全塞在了孩子手里。

小孩面上没有什么表,也不动,任由她牵拉,只是一直盯着她看,也不知道看什么。

“吃吧吃吧。”辛慈又把包子往他怀里推,孩子仍是不动。

她觉得肯定是小孩不好意思吃,起身往旁边挪了挪,找了块雪薄的地,扫净雪,就一坐下休息。|最|新|网''|址|\|-〇1Bz.℃/℃

她侧偷偷看小孩,发现小孩还是不动,只是由盯着她看变成盯着包子看,一动不动。

她也没再讲话,缩起身子望着飘落的雪,两个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辛慈一直觉得雪是很神圣的东西,能把一切脏污覆盖,染成净透彻的纯白,她是南方,很少见有这么大的雪,印象里唯一记得的一场大雪,是在送外婆下葬的路上。

那天路上也是纯白一片,她也穿着白色的孝服,和雪景融成一片,沉默地跟在抬棺的后面,一路上哭声,唢呐声杂,吵得辛慈疼。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答应外婆不能伤心,外婆要她考大学的,

要她好好的活着,她不能食言。

她明明记得她不伤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记得那场大雪,记得那一天每一个细节。

后来每次遇到雪,她就会想起外婆,想起那场雪。

雪停了,辛慈也坐了许久,天要暗了,她必须要回去了,可这孩子怎么办。

辛慈站了起来,又侧过看了眼小孩,他还是那个姿势没变。

辛慈叹了气,她没办法为小孩多做什么,注意到小孩光着,已经冻红了的双脚,辛慈又从背篓里翻出买给卢大哥的布鞋,塞到小孩怀里。

背起背篓,准备离开了。

辛慈走了几步,心里实在是不忍,又转过身去,发现小孩正望着她。

她快步走回去蹲在孩子面前,托起他的脸,低与他额相抵,温柔道:“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活下去。”

说完不忍心又看了几眼孩子,然后起身毅然走了,她不能多留,她会忍不住的,可是这不是小猫小狗可以带回去随便养,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她担不起责任啊。

走了十几米,她发现后面有细微的脚步声,转,她看见了那个孩子。

在她身后几米的距离跟着她,身上披着她那件披风,有些长,落在了地上,脚还是光着,布鞋和包子被他搂在怀里。

看见她回,孩子也停下脚步,与她对视。

“你快回家去吧,不要跟着我。”辛慈朝他摆手示意,她刚刚就在想这个孩子估计是有听力问题,听不见说话也不会讲话,才会被欺负吧。

也是可怜

孩子没动,辛慈叹了气摇摇,继续往村子的方向赶。

见她动了,孩子也迈开脚步紧跟着她。

辛慈再次回,孩子也再次顿住了脚。

她无奈又对他说了一遍,还手脚并用给他做起了滑稽的手语。

孩子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被她的行为逗笑了。

辛慈尴尬笑笑,应该听懂了吧,她不管了,再不回去天真的要黑了。

迈开脚步再次启程,孩子还是跟着她。

辛慈真的怀疑这个孩子不仅仅是有听力障碍,或许脑子还不好,一路上,她和孩子说了无数遍不要跟,也用了很多方法试图让他明白,但是他就是要跟着她,一路跟到快到村子来了。

辛慈慢悠悠走着,孩子也慢慢跟着,她放弃了和孩子讲道理,跟就跟吧,她绝对不会心软的。

不远处有

跑来,跑近了,辛慈看清是卢大哥,欣喜地喊他,朝他招手。

卢顺见天要黑来了,辛慈还没回来,担心得不行,准备出去找找,还好没走多远,就看见辛慈了。

跑到辛慈身边,他才发现后面还有个像乞丐的孩子,他一边把辛慈的背篓拿下往自己身上背,一边打量后面的小孩开问:“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这个孩子是…?”

“路上碰见的。”辛慈也回看了看孩子,解释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小孩,回家去吧,天黑了。”卢顺朝着孩子喊。

“他可能听不见。”辛慈继续解释,看着天色已暗,雪又要下起来了,辛慈心里实在是不忍,孩子也跟到这了,留下来吃饭也可以吧,于是开询问:“卢大哥,可以留他吃饭吗?我可以不吃的,都留给他。”

卢顺看着可怜的孩子,点答应:“不缺这一饭的,走吧,我娘等着呢。”

见卢顺点,辛慈高兴地走到孩子身前,把他手里攥着的鞋子抽出,蹲下来给他穿上,大了很多但是不碍事。辛慈又牵起他的手,拉着他慢慢进村。

卢顺背着背篓,跟在后面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辛慈如果和他有了孩子,是不是也会如同现在这般呢?

他不敢细想了,脸上又红了起来。

(十)喜欢

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拉起,这是母亲去世后,第一次有对他这么好。

邵景申抬看着牵着自己的脸上带着笑,和身后的男说着话,声音好听,手也是暖暖的。

邵景申忍不住往身边贴,也回拉紧的手。

这是小娘去世后,第一次有这么对他,他们明明不认识,可是她却给他吃的,给他衣服鞋子,就算他假意听不懂她的话硬要跟着她,她也不打他不骂他,现在还拉着他的手带他吃饭。

他那位正室母亲在外前也会装作一副和善的样子,可背地里却总是打他骂他不给他饭吃。

他不知道这个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可是他不讨厌这个感觉,就算她以后也要打他骂他,他也愿意。

卢大娘站在院子门等他们,看到他们回来,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看到那个孩子,得知了由来,也觉得可怜,不仅留他吃饭,还去翻出卢顺小时候的衣服给他穿上。

孩子很拘谨,又不说话,一直贴着辛慈,死死拉着她的手。

“没事的,你放心吃。”辛慈拿另一只手摸了摸

孩子的,柔声道,“手要松开的,不然怎么吃饭。”

说着,拿另一只手比划了个吃饭的动作。

邵景申看着她的脸,乖乖松开了手,前面是卢大娘贴心给他装好的饭,他没有动。

辛慈真的当孩子脑子不好了,把筷子塞到他手里,又给他夹了菜,然后端起碗给他演示了一遍怎么吃饭。

卢顺看着辛慈这么细致的教孩子,忍不住偷笑起来。

卢大娘看这一副景象,这个饭桌上很多年没有那么热闹了,以前只有他们娘俩吃饭,饭桌上也冷清得很,卢顺老实木纳,也不多讲话,辛慈来了之后,他倒是话多了起来,笑了。

邵景申看着辛慈认真教他吃饭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嘴角勾起,眉眼弯弯。

辛慈看见他的笑容,又摸了摸他的,孩子就是孩子嘛,应该多笑笑,“快吃饭。”说完吧啦了一下饭给他看。

邵景申乖乖端起碗,大吃了起来,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确实很饿,很快吃完一碗,本不好意思再吃。

可卢大娘又马上接过给他装了一碗,然后朝他学辛慈的样子做了吃饭的动作。

最后他吃了四碗饭,把肚子塞的饱饱的。

“这个孩子怎么办?给把他送回去吧。”卢顺看向辛慈发问。

确实不能一直留着,辛慈想,可是这个孩子不会说话也听不见,想必估计也不认字,什么也问不出来。

“要送也明天送了,外面天黑雪又大,让孩子住一晚吧。”卢大娘边收拾碗筷边发话。

“那明天我就带他去知州城走走吧,我在去知州城的路上看见他的,他应该是那来的吧。”辛慈也提出意见。

衣角被拉扯,辛慈侧看,是孩子拉住了她。

“不怕不怕,明天我会送你回去的。”辛慈以为他想家了,又伸手摸了摸他的

吃完饭,孩子一身脏兮兮的,卢大娘又烧起水,要给孩子洗洗。

可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一直挨着辛慈,辛慈走哪他跟哪。

“你要洗一洗,身上脏。”辛慈指了指拿一桶热水,又拿起帕子在身上比划着擦了擦。

邵景申不动,他害怕他一走,辛慈就会像他小娘一样不见。

辛慈没办法,只好拉着他,提着桶去了沐浴的屋子。

虽然是个男孩,但是总归是个孩子,给他洗个澡应该也不打紧。

下定决心,辛慈便上手给他脱衣服,孩子有点挣

扎,脸上羞红了一片,像是有点不愿意,但是很快又不动了,任由她脱。

辛慈脱下他薄薄的衣服,才发现他身上也有伤,还有很多处已经被冻的生疮了。

辛慈心里一痛,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遭受这样的虐待,他还一声不吭,也不喊痛,不知道怎么她又想起以前小时候,被迫寄宿在各个亲戚家,也经常被骂被打,无助,茫然又无能为力的自己。

起码那时候她不用流在外,可是这个孩子呢,只怕要比那时的她活的更艰难。

邵景申看着她盯着自己的伤心疼的样子,把伤的比较重的手藏到背后去。

辛慈看着他如此,心又软了一分,伤成这样,看这样是不能沐浴了,只能擦擦身体。

辛慈打湿帕子,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着身体,别无二心。

邵景申倒是害羞的整张脸都红了,他现在光着被擦着身体,热热的帕子在他身上一点点擦拭,像被的手轻抚一样,他居然觉得身上哪里都不痛了也不冷了。

给他擦完上半身,辛慈又瞟了一眼他的下半身,那里已经发育,初见雏形了。

她没见过现实男的下体,小孩的也只见过两三岁的,现在这个孩子也蛮大了,还是给男有别吧。

辛慈把帕子洗净,又给他比划了擦身体的样子,指了指他的下半身。

孩子像是听懂了,朝她点点

辛慈欣慰地拍拍他的,转身准备出去,结果衣服又被扯住。

孩子拉住了她,睁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看她,像是在问她去哪。

“我就在外面等你,你洗完出来就能看见我了。”辛慈边说边比划,感觉带孩子真的挺累的,而且还是个有障碍又黏的孩子。

孩子又点点,目送她出去了才开始自己擦身体。

邵景申害怕她会走,胡擦了几下,快速套上了卢大娘给他准备的衣服,就开门寻她。

辛慈守约的在门外,外面还在下雪,有点冷,辛慈不停地跺着脚搓着手。

他一开门,辛慈就注意到了,朝他笑了起来,“这么快呀。”

邵景申看着她笑脸,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抱她。

孩子还小,才到辛慈的胸,被他这样一抱,辛慈心里发酸,也伸手回抱他,一点也不嫌弃的摸他的长发:“脸也要洗,发也要洗的。”

邵景申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温暖的怀抱了,他喜欢这个感觉,喜欢身上香香的味道,喜欢轻轻

摸他的,什么都喜欢。

孩子黏着她抱了好久,直到卢顺从正屋出来,孩子才松开,卢顺提着一桶新的热水过来,辛慈便又给孩子洗了洗了脸。

净的孩子很白净,眼睛大,鼻梁高,唇红齿白,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就是太瘦了点,辛慈看着他的脸暗暗想。

原本是想把孩子留在卢顺家,和卢大哥睡一起的,可是这孩子倔的很,说什么也不听,就只知道跟着她,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卢大哥想硬拉他留下,还被他咬了一

辛慈无奈,只能把他带回自己的住处。

两个沉默地走在回小茅屋的路上,辛慈在前,邵景申在后。

邵景申从那个男那里听到了的名字,她叫辛慈,很好听的名字,和她一样。

辛慈慢慢走在前面,邵景申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跟在她身边,明明认识一天都不到。

他左思右想,最后得出结论,肯定是因为辛慈像他阿娘一样,对他好,所以他喜欢,他的阿娘已经走了,再也见不到了,他不要见不到辛慈,他要一直待在她身边。

这么想着,他快步上前,伸手握住了辛慈的手,暖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手被牵住,辛慈看了眼这个牵住自己手偷笑的孩子,叹了气,本来还在生他咬卢大哥的气,看他现在这样,却也气不起来了,握紧了他的手,一起朝家里走去。

(十一)赖上

回到家,辛慈又面临难题,她的小屋不大,也只有一张勉强能挤两个的床,被子什么的也没有多余的。

大冷天睡地上也会冻着,那孩子也能只和她挤一挤,反正也就一晚,凑合一下也够了。

“上床睡觉吧。”辛慈指了指床,双手闭合贴在脸旁,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孩子领悟很快,脱了外衣和鞋子,自觉爬上床,没有躺下,而是往里靠了靠,空出大片的地方。

他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应该是在问她怎么不睡,辛慈比了比手势表示自己要去洗漱一下,让他自己先睡。

可是这个孩子又像是没听懂一样,匆忙从床上下来,拽住她的衣服不松手。

辛慈发现这个孩子格外黏着她,真的是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她无奈,只能随便擦了擦脸,冲了脚就上床了。

身边多了个孩子,辛慈有点睡不着,要是明天找不到孩子的家怎么办,其实看见他第一眼,辛慈就察觉到

他可能真的没有家,要是有家受了委屈,应该会跑回家吧,怎么会一个孤零零坐在树下,又随随便便跟着陌生的她回家。

可是她又不断安慰自己,孩子肯定是有家的,因为她无法收留,自己尚且还是这个朝代的外,又怎么能擅自收留一个孩子,养孩子也是一件大事,吃饭穿衣上学,哪里不要银子,她偷偷攒下的都只够自己拿来应急。

脑海里思绪万千,辛慈没发觉身侧已经偷偷凑上来了一个小

邵景申规规矩矩躺着,时不时扭看一眼辛慈,辛慈平躺着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他才敢轻轻地,一点一点往辛慈身边挪去。

一起睡的感觉很新奇,有些陌生,但是邵景申并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这样。

他不再孤零零一个蜷缩着睡,有在他身旁,只要他伸手就可以碰到。

辛慈无意翻身,才注意到孩子已经快贴到她身边睡着了,看着他还带着伤的脸,辛慈叹了气,往旁边挪了挪,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辛慈想,侧过身背对着孩子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辛慈的生物钟准时把她叫醒,外面的天只有蒙蒙亮,旁边的孩子还在睡着,辛慈也没有叫醒,轻手轻脚下了床。

等邵景申醒来时,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他许久没有睡过那么沉的觉了。

看去,旁边已经没有辛慈的身影了,他慌忙下床,连鞋也没穿就匆匆跑出去,推开门就看见辛慈正在院子里扫雪。

“你醒了?快来吃....你怎么衣服和鞋都不穿?”辛慈本想招呼他吃饭,一看这孩子衣服和鞋都不穿就跑出来了,外面那么冷,他身上还有伤呢。

正想走过去把他带进去屋里,那个小就已经朝她跑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辛慈不敢用力扯他怕扯到伤,但是又不好一直站在外面,只能半哄半拉的才把他带进屋。

穿好衣服,辛慈又把昨天买的披风给他披上,半蹲给他拢了拢衣领:“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去,你知道怎么回吗?”

邵景申垂着,没有回应。

“算了,先吃饭吧,到时候我们去了知州城里再说。”辛慈以为他听不懂,索也不讲了,转身准备出去把锅里热着的饭端进来。

一只手拉住了她。

辛慈回,与邵景申对上视线。

“我.....我可以.....留在这里吗?”邵景申许久没有开讲话了,声音很

是沙哑。

辛慈震惊,她一直默认了这孩子听力有问题,也不会讲话,可能脑子还不太好的:“你会说话?”

邵景申心虚地错开她的视线,点了点

“那你也一直听得懂我说话?”

邵景申顿了一下,又点点,害怕地看了辛慈一眼,立马解释:“我不是.....咳咳咳....我不是想骗的。”

看着他说话有点结又咳嗽的样子,辛慈忍住没有去给他拍背顺气。

“你不要生.....生....气,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邵景申看着辛慈沉默的样子,以为她真的生气了,慌地去抓她的衣袖,想快点证明自己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很久....没有说话了,没有.....和我说...话。”

他解释着,声音越来越低,确实没有什么愿意和他说话,也没有愿意听他讲话,有时候讲多了讲错了,还要挨打挨饿,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不讲话。

“算了,既然你听得懂,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能留你,”辛慈扯开他抓着的自己衣服的手,“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手被无扯开,小邵景申委屈极了,声音又小了一个度:“没有家。”

辛慈哑然,昨天的预料居然成真,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那你爹娘呢?”

邵景申抬看她一眼,又低下去,双手在胸前搅动,最后他还是撒了谎:“死.....死了。”

辛慈彻底陷沉默,孤儿,和小时候的她一样,看他满身伤,也不像是被善待了的样子,她内心在动摇,可是.......

辛慈没有讲话,邵景申以为她不愿意留下自己,想去牵她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抬央求道:“我会砍柴挑水的,也会洗衣洒扫,做饭我....咳咳...我也可以学,你.....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辛慈看他求的样子,不断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她多希望那个时候也有愿意收留她,不要一直赶她走,内心的防线一点点崩塌,但她仍是没有开

“我吃的不多,也不用睡屋子里,你就.....就把我当成佣就好。”邵景申还是去拉起了她的手,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我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过去的30年辛慈过的并不好,可这样的生活却让她有一颗怜悯的心,她小时候无比期望

能有来带她脱离苦海,可是并没有,她一个扛过了那段黑暗,如今小邵景申又何尝不是当初的自己呢,她看着那张稚满是泪水的脸,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好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十二)收养

“我也...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邵景申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再次恳求:“求求你让我留在这吧,咳咳咳我会很多活的。”

辛慈没说话,把他拉到桌旁坐下,既然打算了要留下他,那还是给问问他的底细,总不能不明不白就收了个小孩。

邵景申不敢坐,刚被摁下去,又很快站了起来,他拽着辛慈的手,泪眼汪汪地看她。

辛慈看着他这样,真的于心不忍,但又强装出一幅威严样:“要是想留下来,就给乖乖听我的话,坐下。”

邵景申听到有留下来的希望,立马咧嘴笑了起来,擦眼泪,乖乖坐在了凳子上,另一只还是死死地拉着辛慈。

辛慈发现这个孩子老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点上很倔,要是不好好立威让他知道害怕,等他大了点不给反了天了,语气凶狠道:“松开。”

邵景申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辛慈面无表的脸,不愿放开了。

辛慈出去把昨天买的包子端进来,推到邵景申面前,“吃吧。”

邵景申摇摇,又把盘子推回到她前面,“你吃。”

“你不听话是.......”辛慈话还没讲完,邵景申就瞧见她脸色不对,立马抓起包子往嘴里塞。

辛慈瞧他这样担惊受怕又可怜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多大了,以前家在哪,父母......”辛慈顿住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下去。

“景申,我叫景申。”邵景申快速把嘴里的包子咽下,他隐瞒了自己的姓氏,“十岁,家在很远的地方,跟着爹娘逃难才来的这边,爹娘在路上......死了。”

“爹娘死后,我四处流,捡别倒掉的剩菜吃,还被巡城的官兵打。”他说的很慢,话里真假掺半,他害怕辛慈怀疑,可身世如实说了,辛慈必不会留下自己,他只能选择撒谎,等以后有了好时机,再坦白,“我想找力气活养活自己,可是他们都…咳咳…都嫌我小不要我,有大户愿意要我,可是在那……我一天到晚都要活,吃的都是馊菜,他还经常虐打我,我都忍了,可是有天晚上他醉了酒,他把我抓起来摁在桌子上.......我用尽力气反抗才跑了出来。”

他边讲边抬

眼打量辛慈,辛慈信不疑,满脸心疼,听到他差点被侵犯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伸手轻轻把他拥怀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你就住在这,不会再有欺负你了。”

计谋得逞,邵景申在她怀里嘴角微微上扬,也回手抱住了辛慈。

辛慈没想过这么小的孩子却经历这么多苦楚,明明十岁,可是瘦弱的看着才七八岁的样子,她已经没办法狠下心去立威严了。

“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你也算有家了。”辛慈松开邵景申,轻抚上他的脸,“不过你跟着我也可能过不上什么好子,你别嫌弃。”

邵景申摇得像拨鼓,他想留在这里,想留在辛慈身边,过的再不好也不会再比以前苦了。

他望着辛慈,怯生生开:“姐姐。”

“诶”辛慈高兴地应了一声,摸了摸他的,一直无依无靠的她居然在这个不属于她的时代捡了一个家

那时的她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单纯可怜的孩子,会在成长中对她产生异样的感,甚至在长大后不顾多年的姐弟去强她。

辛慈是被热醒的,邵景申从后面紧紧地拥着她,手还不安分地放在了她的胸上。

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她梦见了自己刚来这的生活,梦见初遇时,那个小小的可的,又有点倔强的邵景申。

梦和现实混淆,她盯着好久眼前红色的薄纱帷帐,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

她昨成婚了,还被强了,还是被自己当做亲生弟弟的强的。

此刻这个恶竟然还安然的搂着自己睡的正香。

怒火攻心,辛慈抓起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狠狠咬了一

“嘶.....嗯....”邵景申迷迷糊糊被痛醒,看见是怀里的咬的,没躲开手,另一只手反而更搂紧了她的腰,整个紧贴着她的后背,“辛慈,这么久不见,居然变得了。”

身后贴上了一具火热的身体,辛慈感觉不舒服,而且她感受到了腿间贴着的巨物又在慢慢苏醒。

“你放开我,我不舒服!”一番挣扎无用,邵景申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天还早,再睡一会儿。”

辛慈现在可没心思睡觉,一个晚上了,卢大哥来这了没有?她昨晚昏睡过去前,倒是没有见来,那后面呢?

新婚之夜,怎么会有新郎官不进婚房的,他进来看到了吗?他看清与自己媾的是谁了吗?

辛慈简直一个脑袋两个

大,他们已经在村里族老前对拜成夫妻,如果他真的看到了,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她也会被休了吧,这么多年卢大哥对她的好早就让她愧疚于心,如今新婚还让他知道了自己与其他.......

辛慈真的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她就不应该醒来。

怀里的没了动静,一脸死灰样,仿佛天塌了一样。

邵景申自是明白她在想什么,撑起一只手靠在脑后,凑到她耳边逗她:“卢大哥昨晚进来吓了好大一跳,大骂我俩。”

“什么!?”辛慈惊得转过身去面对他,着急地抓住他的手追问:“他还说什么了?”

“嗯?”邵景申看着辛慈满脸忧虑,忍不住继续骗她,还装出一副思虑的样子,像是真的在想昨晚的事,“他还说其实我们早有勾搭,你捡我回来就是为了把我养大和我上.......”

话没说完就被一只小手捂住了嘴,辛慈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现在真的羞愧死了,就算以死相抵都无法弥补卢大哥了。

捂在嘴上的手又香又软,邵景申伸舌舔了一,湿润的触感袭来,辛慈立刻缩回了手,眼泪还在大颗大颗掉。

她这都火烧眉毛了,邵景申还在这事不关己地挑逗她,跟他不是当事一样。

“好了好了,他没来过,”辛慈太不经逗了,邵景申伸手给她擦了擦泪眼,柔声道:“刚刚是我骗你的,不哭了。”

“真的?”辛慈看他的似笑非笑的脸,还是不信。

“当然是真的了,”邵景申看她皱着眉有些生气的样子,觉得可极了,忍不住凑过去亲亲她的嘴,“我的好姐姐。”

(十三)不爽

辛慈不耐烦地推开他,他又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要亲,连带着下半身也在她腿间磨蹭。

辛慈毫不犹豫抬手给了他一掌。

邵景申捂着脸,装可怜:“疼,你老打我。”

“你该打!”辛慈没多去理他,起身下床。

她睡在里面,出去就必须经过邵景申,邵景申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往下轻轻一拉,辛慈重心不稳,一下子倒在了他身上。

邵景申趁机搂住她的腰,一个颠转,辛慈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你够了!”辛慈全身光溜溜的没一件衣物遮挡,邵景申又压着她,肌肤相贴,她真的害怕他突然兽大发又折腾她个没完没了,双手曲起抵在两中间。

“不够

,一点都不够。”邵景申虽然很想同她再颠鸾倒凤一番,但是看她马上要恼羞成怒,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着商量开:“要不你亲亲我,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做梦。”辛慈想都没想就拒绝,侧过去不看他。

“什么都听的哦,你真的不考虑考虑?”邵景申继续蛊惑她。

见她仍不为所动,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邵景申无奈,利诱没用,那只能威了:“看来姐姐是不想下床了,正好我们这么久不见,我力多得很,就是不知道姐姐受不受得住了。”

听到这话,辛慈回瞪他,他也不甘示弱得看回去,一番眼神对峙下,终究是辛慈败下阵来,她还要着急去找卢大哥,没功夫和他闹。

辛慈清咳了两声,给自己找台阶:“你说真的?什么都答应?”

“自然。”邵景申知道她妥协了,低把脸凑了上去,指着薄唇,“不过,要亲这里。”

辛慈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他脸上还有刚刚被自己扇的浅浅红印,心里一番挣扎,还是上扬了身子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刚想抽离,邵景申就跟一匹饿狼似的狠狠回吻了上来,手钳制住了她的后脑,不让她有躲闪的余地。

“唔唔......”

辛慈想躲,邵景申怎么可能放过她,长舌伸进她的嘴里,撬开她紧闭的唇齿,追着她的小舌勾缠,津在吮吸搅弄间发出暧昧的声响。

邵景申摁着她啃了许久,直至她羞得满脸通红,连连细喘才放过了她。

“好了,姐姐想让我什么呢?”邵景申勾起她的一丝秀发,放在唇边轻吻,“我一定乖乖照做。”

辛慈瞪着他,胸不知是因刚才的纠缠还是因愤怒上下起伏:“我要你去死。”

“好,”邵景申一答应,就像答应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过我要你亲手杀我,我才心甘愿。”

辛慈懒得和他胡搅蛮缠,他现在是个十足的疯子,根本没法好好流,用力去推他,“滚开!”

邵景申顺从起开,辛慈得到解脱,立马翻身下床,摸了衣服胡穿上就往外跑。

仍躺在床上的男并没有起身去追,他拥了一席薄被在怀,低轻嗅,上面还有辛慈的味道,香的,和她整个一样,让他一看见就欲罢不能。

这婚房是卢顺为了迎娶辛慈建的,一个四合小院,不算很大,两面建屋,一面贴着墙根围了一块小地种了些辛慈喜欢的花,朝南的那面安了院门,一

些爬藤顺着院墙攀到门上,显得院里一片生机盎然。

辛慈跑出去才发现院子里站了一个,高高瘦瘦,一袭黑衣,腰间配着一把铁银的长剑,看脸稚似是少年,来不及去考虑是谁,辛慈只想先找到卢大哥。

院子里没有,辛慈又跑去侧屋,里面仍是没有,喜宴并没有在这办,而是在村里的祖祠,可能卢大哥会在那,想着辛慈便往院门跑。

从辛慈出来开始,黑衣少年便盯上了她,见她只在屋内寻倒也没有阻止,看她有意要出门寻,才先她一步上前,拔剑抵在门

辛慈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顿住脚步,一个来历不明的,在她家,不让她出门,这还有天理吗?状着胆子大声质问:“这是我家,你私闯民宅还敢拿刀拦我,信不信我一纸状书将你告上县府衙门去!”

黑衣少年听闻神色未变,剑身微偏,横着悬在辛慈身前,“还请小姐回去。”

威胁无用,辛慈环顾四周,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出去,还想再说点什么求,就见黑衣少年面无表收起了剑,侧开了身子放行。

辛慈若有所悟转,果不其然,邵景申正衣衫不整地靠着门,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眯眯看着她。

是他的,辛慈没空和他计较,瞪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当务之急是找到卢大哥,一夜未归,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辛慈离开,黑衣少年上前行礼:“公子,章诀来信报他已押着战俘抵达江都,最快五便可抵京。”

“嗯。”邵景申收起笑脸,一双剑眉微微拧起,他盯着半开的门,脸上没什么表

昨天的事让他窝了一肚子火还没找辛慈算账,这下她又匆忙着急得要去找,更是让他不爽。

昨夜辛慈累的睡了过去,邵景申也没多折腾她,给她擦了擦身体,就让她安然睡下了。

门外还有个不知好歹敢抢他要收拾,随手拿了件外衫穿上,推开门就看见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卢顺。

卢顺听到动静睁眼,看见邵景申披着红色喜袍外衫出来,一副事后的懒散姿态,就激得红了眼挣扎起来,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傅杨,怎么给我卢大哥捆成这样了,”邵景申蹲在卢顺前面,扬起嘴角似笑非笑,“还不快松开。”

暗中走出来一个高瘦的少年,卢顺这才注意到原来还有在。

名叫傅杨的少年听命,给他松开了绳子,他便马上从地上爬起,一把拿掉了嘴里的布,指着邵

景申愤怒大骂“你.......”

还没骂出,卢顺意识到辛慈还在里面,而且夜半大喊万一引来旁也不好,他只能甩手愤愤压低音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初那个不及他腰身的小孩已经长大,比他高又比他壮了许多,卢顺在他身边气势都低了几分。

“这句话不该我问卢大哥?”邵景申只觉得好笑,他一点都不觉得他哪里做错了,反而来指责他,辛慈本就是他的,谁敢来染指他就要杀谁。

“我现在还能喊你一声大哥,是因为我记着你的恩,你要金要银,要名要利,我自双手奉上,”邵景申顿了顿,眼神变得狠戾,“但是你居然还敢招惹辛慈,还要同她成婚,我当年给的忠告你是一点也不听啊。”

(十四)自愿

听了邵景申的话,卢顺才想起来,当年邵景申离开前,确实和他说过什么不要碰辛慈之类的话,当时他只当是儿童戏言,以为邵景申太护姐姐罢了。

现在看来,这个小子从那时候就对辛慈这个姐姐动了歪心思。

不,也许更早,他从小就不喜欢自己靠近辛慈,但是他年纪小,卢顺一直不在意。

“我和辛慈已经对拜过高堂结成夫妻,你这样做有想过辛慈的感受吗?”卢顺愤愤道,“她拿你当亲弟弟疼,你却对她有这样龌蹉的心思。”

面对妻子被眼前污,卢顺心里的愤怒远不及对辛慈的心疼。

“我不考虑?”邵景申轻笑,“那你又考虑了?迫辛慈成婚,你以为你安了什么好心思吗?”

要不是他回来的及时,他的辛慈差点就进了别的婚房了。

迫?我何时迫了?!”卢顺被说的摸不着脑,“我与辛慈是真心相.......”

“真心?”邵景申打断了他的无稽之言,自己臆想的真心也算真心?“辛慈对你半分感都没有,又怎么会点与你成婚,无非是你用什么下贱的手段强迫。”

“强迫她的分明是你!”卢顺被他的颠倒黑白,蛮不讲理的说辞气的发抖,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扬手准备给他一拳。

邵景申轻而易举躲过,一直安静站在一侧对这场争吵视若无睹的傅杨立刻上前按住了卢顺。

卢顺被控制住身体,大骂:“放开我,邵景申你真是下贱,忘恩负义的孽....唔.......”

话没说完,邵景申便抬手,傅杨心领神会捂住了卢顺的嘴,押着他往外面走。

乡村野夫的蛮劲大,傅杨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不好发力,卢顺借准时机往他腿上狠狠一踢,傅杨吃痛,手上的力气渐松,卢顺挣脱出手臂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拳。

辛慈不能在这虎狼窝待着,他要带她走,卢顺想着就往辛慈待着的屋子跑。

邵景申看出他的意图,伸手拦他,卢顺再次抡起拳朝邵景申挥去,农夫空有力气而没技巧,邵景申侧身躲过的同时一把抓住了卢顺伸出的胳膊,一个转身,卢顺的胳膊便在他手下扭转到最大限度,卢顺还没来及的呼痛,下一秒后膝窝被狠狠一踢,咚的一声,双膝被迫跪地,邵景申一只手摁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在他顶道:“对不住了,卢顺哥。”

话音一落,邵景申摁着他的胳膊朝外侧用力一拧,只听见清脆的咯哒一声,卢顺被捂住嘴却痛的还是发出呜咽声,生理得眼泪被出。

邵景申松开手,卢顺的胳膊像断了线一样垂下,挂在身体上微晃。

“我本不想对你出手的,卢顺哥,”邵景申走到卢顺身前,缓缓蹲下,与他视线齐平,“我不管你以前是如何强迫威胁辛慈,但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不然下一次胳膊就不仅仅是脱臼了,傅杨,很晚了,送客。”

傅杨再次上前,卢顺用另一只手拍开他,忍着痛自己站了起来,凭他的身手早已不是如今邵景申的对手,额还有被疼出的冷汗,唇色发白,他盯着邵景申已经往屋内走的背影,苦笑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的消息说我迫辛慈,但我从未如此,我不会强迫辛慈做任何她不愿的事。”

本不想再与他纠缠的邵景申再次回,“现在自欺欺还有意思吗?”

“如若我要迫,为何不在救起她时就,何必在她身边盘旋八年之久。”卢顺仰起蔑视道:“当初是辛慈自愿开同我讲愿与我结发为连理,白首到老,你不信大可去问,反而你,对她做出这样伤风败俗违背伦理的事,她只怕会恨你一辈子。”

邵景申没多理他,径直进了屋,这个家真真正正的男主却被赶了出去,卢顺望着在他眼前关上的大门,愤恨与凄苦杂,他只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能把辛慈带走。

屋里睡着的没有被外面的动静影响,蜷着身子窝在床里侧睡的正香。

邵景申坐在床沿望着辛慈的安详的睡脸,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嘴角也不自觉弯起了弧度。

恨?他一点不怕辛慈恨他,反而愿辛慈去恨他,最好恨得不得杀了他,这样

辛慈才会把他当成一个能够与她平起平坐的成男子看待,而不是只把他当弱小的弟弟,一味给予怜悯和关

不过他现在有点恼火,什么叫自愿同卢顺讲要成婚,辛慈什么时候对卢顺有感了,他明明只离开了两年不到,辛慈就敢移别恋。

摩挲在辛慈侧脸的手轻轻掐了掐,睡梦中的皱起眉,好似被打扰不耐烦起来,邵景申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拱了拱身子,翻了个身。

看她这个可的模样,邵景申收回了手,眼里是要溢出的宠溺,嘴里却在嗔怪:“明明是你不好,竟然还敢睡这么安稳。”

脱了衣裳,邵景申上床把辛慈搂进怀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辛慈身边睡,怀里的又香又软,再多的谋略和心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成了婚又如何,又不是不能和离,他从不在意什么天道伦纲常礼法,他只要辛慈在他身边。

邵景申盯着被风吹动的门,思绪收回,他此次回来只是太久没见了,好不容易熬到马上有军功傍身,他才夜奔波回来,他很想念她,只想好好看看她和她说说话,谁知道让他碰上了这档子事,才压不住怒火强了她。

他本意是想和辛慈慢慢来的,等他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再向辛慈表明心意。

现在计划被打了,虽然把辛慈带走多少会有点麻烦,可是让她留在这,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张顺李顺刘顺的来招惹她,万一她又稀里糊涂跟别说要成亲就完了。

他必须要把她锁在身边,自己亲眼看着才放心,“傅杨。”

面前沉思的男忽然叫了自己的名字,傅杨下意识回应:“在。”

“去买个马车回来,要大点宽敞点,多准备几个软垫。”

傅杨疑惑抬,没忍住开提出异议:“我们此次要快速回京,马车怕是太慢了。”

“你叫章诀多拖延几天,我们会尽快赶上的。”邵景申继续发话,既然决定要带走辛慈,骑马夜兼程的,他倒是无所谓,辛慈被他多折腾几次就遭不住,更何况那么远的路。

傅杨听邵景申肯定的语气,也不再多问,领命退下了。

万事具备,只缺辛慈了,估摸着时间,辛慈应该已经找到卢顺了吧,也不知道卢顺会说什么,辛慈心软又傻,又被忽悠上了不肯和他走就完了。

邵景申进屋整理好自己,大步出门,他要去把辛慈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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