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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的向外满溢的暖流,肿胀疼痛的胸脯,嘴里盘旋不去的腥臭味,一切的一切都包裹住了她。

除去这幅被撑开不知多少次了的体,又有什么在她的血脉中奔涌起来。洛蒂亚在地上一个翻滚,灵活得不像一个不久前才去了好几次的

剑尖刺,木地板瞬间炸开,木屑和木刺被崩得四下飞散。洛蒂亚爬起身,短刀出现在手里,麦穗色长发披散的身上,眼神宛如恶鬼。

她舔了舔还残留着粘稠的嘴唇,伏低身子,反手拿刀,一个又一个的黑色符文在美丽诱的脸颊上显现。

酒馆里是片片落雪,两却浑然不觉寒冷。

倒在地上尚未死去的骑士艰难地把自己移动到墙边,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了。眼前的画面太有冲击力——身上沾满他们刚刚泼洒的污秽的反手握刀,凹凸有致的勾身子的每一块肌都绷紧了,像一随时要弹出去的猎豹。

他的酒意一下子便散去了,心中骇然。难道方才他们是在玩弄这样一个?一个此刻宛若杀神降世,面对能把他们瞬间变成冰雕的怪物也丝毫不怵的强者……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这两个是谁?发生什么了?他们……会不会死?

红发少年张嘴了,吐出一串古老低沉的话语。

“……找到汝了。”

一声刺灵魂的低吼横扫过整个岩城。

从酒馆开始,所有的动物都定住身子,麻雀从树上跌落,脆弱的玻璃窗碎裂成渣。

低吼回在平原上,气温一度一度地降低,行惊恐地寻找着可以御寒的衣物。

有什么被唤醒了,在洛蒂亚的体内,植于灵魂中的本能让她蓄势待发,准备一刀斩杀眼前诡异得不似形的洛桑。

仿佛她生下来,就是为了杀死洛桑。

不,现在他不是洛桑。

他是……

北境巨龙。

(41)

没有寒芒,没有空而来的尖啸,长剑在昏光下划出凌冽的弧形。

一击毙命。

在此时才能看出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乡下小子也经过了艰苦的训练——斜方肌和小臂肌鼓胀,他单手握剑,带着能把灵魂冻结的寒冷砍向洛蒂亚。

洛蒂亚举起短刀。

刺耳的摩擦声直灵魂,霎那间起的火光让她看清楚了洛桑的位置,就在自己两个身位开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傻小子产生这么大的敌意,如同是刻在了灵魂中那样,就像豹子看到了美味的羚羊。但这种感觉更强烈。这羚羊不仅美味,而且还和她这豹子有着血海仇。

劣质短刀被冒险者长剑直接砍断,洛蒂亚举起发麻的右手由下至上格挡住攻击,顺势做出左滑步,短刀顺着长剑向内划去,迫对方后退。

空中闪过三道火星,在短短一秒内刀锋已经碰撞了无数次,每一次的反震力都让洛蒂亚的虎流出

更多血。

有些虚弱的身体被惯带得踉跄两步,急刹车下膝盖仿佛要碎裂般的痛苦。

黑夜中很难看清长剑的方位,洛蒂亚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不如说,是这具残体拖累了她的本能。她什么都看清了,什么反应都做了,但下身的疼痛,浆糊一样的脑袋,每一个部分都在阻碍她的移动。

铛!——

断刀发出短促悲鸣后彻底只剩下刀柄被握在手中。洛蒂亚的右手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虎鲜血直流。

洛桑的眼中闪过古老的芒,长剑瞬间挑断洛蒂亚的手腕,指尖长出银白色的利爪,对准颈侧,挥下。

利爪了洛蒂亚,她大张着嘴,就这样被提着脖子高高举起,踮起脚尖,死死地无声地盯着洛桑。后者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犹豫,但仅仅是一闪而逝,随即便拔出利爪,让洛蒂亚的尸体掉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分。

酒馆里一片死寂。

安瑟伏在地上,面色苍白,瞳孔颤动着。

洛蒂亚的脸正对着她,死前凌厉的眼神还未消散,只是半个脖子都被割断了,鲜血在身下形成小小的血泊。

蒂亚姐……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把她从地狱带出来的,在自己面前被如同恶灵附身了的洛桑杀死了。

洛桑举起一只手,一截冰棱凭空出现。他甚至没有看一眼,那根银白色的冰就刺穿了楼梯的男

老板轰然倒地,翻滚几圈后落到楼下,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最后,洛桑缓缓走向地上的安瑟。

要死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面对死亡,可是无论是哪一次,她都苟延残喘地活着。也好,大概这次是真的彻底解脱了。

她淡漠地注视着洛桑,后者的面庞几乎是扭曲着,仿佛在经历某种极大的挣扎,可手上的动作不停,捡起长剑,对着她的胸就要刺下,如他第一次要杀死蒂亚姐那时一般。

她能清楚看到洛桑的每一点微表,以及剑刃上属于洛蒂亚的血。他是那样的冷酷,仿佛在注视蝼蚁。

那双眼睛根本不属于类。

……

……

“你这只蜥蜴,胆子真大。”

清冷的声音在昏光中响起。

安瑟的表凝固了,或者说,整个酒馆,包括漂浮着的灰尘,都停了下来。

在酒馆的大门处,出现了一个披着斗篷的子。

她的脸藏在影中,只有几缕散在外面的麦穗色发丝,身上没有一点魔力波动和杀意,像个普通的路

她的身子被褐色罩袍彻底遮住了,胸前小小的木质短剑吊坠是唯一的装饰。

洛桑没有说话,反而是快步走到了窗边,一把推开了窗。

外面是无穷无尽的星空和黑暗。酒馆仿佛漂浮在虚无里。

他收回目光,注视着——或者说,年轻的。随着窗外的星光投,终于看清了一部分的脸。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孩,瘦削的脸上带了一些战斗留下的暗伤。

“这里没有汝想要的事物。”

洛桑开了,声音沙哑含糊,身后张开一对纯白的羽翼。

“你已经死了,就不要再出来搞事了,懂吗?”淡淡地说着,气没有一点起伏。

她走到洛蒂亚的尸体旁,蹲下身,扶起这个和她颇为相似的的上半身,也不在乎血污弄脏自己的衣服,一只手放到她的伤处,那些断裂的血管和竟然开始修复了起来——不是生长回去,而是时光倒流那样,连着地上的血一起,一点点地返回了本来的样子。

接着她把目光放到洛蒂亚身上的污秽上,眼神中露出些许一闪而逝的悲哀。她把洛蒂亚重新放回去,起身对着洛桑,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预,唯独有两件事在我眼下不可。”

她举起一只手,“一,怀孕。”

“二……”

洛桑的眼中出现了惊恐。

数千年来,这双巨龙的眼眸都没有过这样的神色。

“……死亡。”

转身走向大门,“……如果你对她下手,我会让你的儿遭受一万倍的痛苦。你知道的,虚无。我可以让她在虚无中一千年一万年不死。我不在乎屠龙者的血脉对你们而言有多危险,也不在乎这个世界的结局如何。你敢再动手,我就把龙族放逐到原初世界。”

洛桑死死盯着,但不敢有一点动作。

“汝,是何方世界的魔王。”

“我和魔王相去甚远。你可以叫我吹笛……希望我们不需要再次见面,蜥蜴。”

吹笛挥了挥手。

虚无刹那间碎无踪,时间恢复流动,她原地消失了,仿佛从未来过。

……

洛桑眨了眨眼睛。?╒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诶?”

四下环顾。

“诶?诶?”

他刚刚和几个骑士冲动地打了起来。然后……

两具骑士的尸体,一具老板的尸体,生死未卜的洛蒂亚和安瑟。

洛桑的嘴缓缓长大。

恰逢此时,在他最手足无措的那几秒,酒馆的门被推开了。

萨卡班带着琦琦出现在门外。

“洛桑,你也在啊,果然,我听说你们在这里吃——”

他停在原地,看着拎着长剑的洛桑,和空气中盘旋不去的血腥味。

空气陷了死寂。

(42)

她看到了。

尸山血海里,一个很像自己的孩。

约莫只有十六七岁大,抱着另一个——和她很像的,放声痛哭。

她跪倒在百丈之高的尸体堆上,目所能及之处,尽是堆叠的尸骸。

断旗,长剑,车......烧着火的,冒着黑烟的,织成一幅宛如末般的景象。在尸体堆的斜坡上,有尸骨正在滚下去,那些是死在冲向山顶的生物——踩着同伴和敌的尸体,冲向站在山顶上的孩。

没有一个成功的。孩甚至没有动手,那些魔物便突兀地把利爪对准自己,自尽死去了。

在她身后,伟岸古老的城墙在沙尘中矗立,一万个着重甲的士兵列成方阵,却不发出半点声音。

远处,又有什么来了。滚滚黄沙遮蔽了天,这里似乎没有植被了......只是尸体和平原。仅此而已。

骨龙的双翼划过天穹,远方所见的魔物填满了整个平原,其中每一只赫然都是足以独力毁去城邦的存在。

孩站起身,洛蒂亚的心狠狠揪了一下。那在她怀抱中的和自己这样相似,只是再老些,紧闭着双眼,苍白的面庞上不见血色。

“你看见了。”

孩突兀地转过,那张清纯忧伤的脸上,半张竟然都被覆盖在了纯黑的符文内。那些符文宛如有生命,扭曲挤压着,快要把左半张脸变成黑色了。

非魔,痛苦至极。

“不要让悲剧......重蹈覆辙。”

一切在军团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声的刹那,戛然而止。

......

......

“杜卡夫先生,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解释了。”

“我我我我,我只有一条手臂了,我也不

知道这些是骑士啊......”

“知道的话就不动手了么。”

“虽然还是会动手,但客观而言,我动手的时候确实不知道他们是伯爵大的骑士......”

“过来吧。”

“我甚至还没有拉过蒂亚姐的手,还没和蒂亚姐表白过,呜呜呜,我不想被绞死,不想被吊死呀——”

“你在说什么?你做得太好了。”

“诶?”

迷迷糊糊中,洛蒂亚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她的手指动了动,但眼前的画面依旧是模糊一片。身体异常的酸痛,当夜晚的冷风灌双腿间,那泥泞粘稠带来的湿冷让她忍不住打起了颤。

“蒂亚姐醒了!蒂亚姐——”

洛桑来到了她的身旁,想要把她扶起来。这个傻小子。但他似乎犹豫了,身边安静了片刻。

“那些是......”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的。”萨卡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琦琦,不要偷看,去楼上玩吧。啊......地上的叔叔只是睡着了,小心别被他绊倒了,去楼上去。乖。”

“怎么会......那帮混蛋......”

洛桑啪嗒啪嗒地啜泣起来。他真的像个小男孩,洛蒂亚在心里想着。最后他还是把她扶了起来,然后放到旁边的沙发上。

“我宁可相信蒂亚小姐是一个巫。”萨卡班耸了耸肩,“在王国西部有些城邦里,这种不断带来不幸的会被烧死。至少这是我第一次连续两个晚上看见一大堆死。”

“蒂亚姐?蒂亚姐?”洛桑大概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他最后的记忆只是拿着长剑到处砍,下一秒回过神,所有都躺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

洛蒂亚猛地吐出一大鲜血,弯着腰,险些又倒在了地上。

“她在发抖......给我拿件衣服。”

“帮她擦擦身子吧。”萨卡班给洛桑递去了手帕,自己显然不打算动手,远远看着,皱着眉。现在洛蒂亚无论被谁碰,他都不会介意了。

这具让他如痴如醉的身体被那些骑弄脏,他还是有些不快。更何况这个还救了他的命......虽说看今晚的事,他开始怀疑起对方的身份了。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呢?

毕竟他也不知道洛蒂亚是个怎样的。也许她只是很倒霉地遇见了一群下流的醉酒骑士......也可

能有其他原因。他不确定。只是学者和政治家的直觉让他产生了诸多怀疑,让他嗅到了危险。

“我,我来给蒂亚姐擦吗?”洛桑下意识看向了萨卡班,磕磕地说着,眼神有些游移,“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洛蒂亚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眼神迷离。

太多画面挤在脑袋里。

总有些拼凑不上......最后发生了什么?洛桑变得不像洛桑了,对她挥下了奇怪的利爪。

“好脏......好恶心......一群禽兽......”

洛桑喃喃着,咬牙切齿。

洛蒂亚躺在那里,身上落了许多男。这些是其他。洛桑咬紧牙关。作为一个少年,他也会在夜晚看着那些小商贩兜售的书发泄,可是眼下的,却是别得自己心上满身都是......

洛蒂亚绝美的小脸歪向一边,脸上湿漉漉的。他擦了擦洛蒂亚的嘴儿,她微微张嘴,露出嘴里混杂着唾体,轻轻地吐到了地上。那些竟然把下面塞进了蒂亚姐的嘴里,进了她的嘴里......他感到痛苦和困惑。

五个骑士的量实在惊,看起来每个都至少了三次,大部分都灌进了她的小里直达子宫,还有一些在了外面,和后来泼洒的鲜血混杂在一起。

他帮洛蒂亚大部分的地方都擦了一遍后,犹豫了起来。当洛蒂亚身上没那么多血了,看起来不再像个死尸,雪白的胴体就那样呈现在他眼下。

也许是因为高后的气味又混杂了男靡的味道,此时洛蒂亚竟然透出一奇特的特有的勾韵味。洛桑吞了水,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

“蒂亚姐?我......你那里,还要,擦吗......你能动吗?”

只有三个地方没擦过了。

洛蒂亚摇了摇

她的身体像是死了一样,动弹不得,感官极其缓慢地恢复着。

获得她的准许后,洛桑试探地把手伸向洛蒂亚胸前。那里有好几条已经凝固了的浑浊的痕迹,污秽得让心惊。

在他把手放上去的瞬间,他的心脏简直是要跳出来了。牙一咬,心一横,洛桑开始轻轻地擦拭起来。

好柔软......好有弹,简直像一大团面团那样......隔着薄薄的手帕,仿佛只要用力,软就会从指间溢出。

洛桑感到身体燥热,只好不时偷瞄洛蒂亚的表

他搓揉着洛蒂亚的房,明明只是在擦拭,但自己在裤裆里的却已经和钢铁一样硬邦邦了。

浑圆,饱满,坚挺,美丽......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部位,洛蒂亚的蓓蕾在触碰下渐渐自然地肿胀立起了,洛桑屏住呼吸,努力压制心中的邪火。

等他擦拭完成,眼睛已经挪不开了。

目光缓缓下移,扫过纤细却又有丁点肌线条的腰肢,在那双微微抬起的雪白长腿上,是另一片狼藉。毫无防备,动弹不得的心上就这样把身体最私密的部位露在他的眼下。

红肿闪烁的此刻混杂了男和他不知道是什么的晶莹湿润的泥泞。

“这里也要擦......”

洛桑觉得自己无法忍受了。

仅仅是伸手触碰到泥泞的那个瞬间,他在洛蒂亚身边颤抖了一下。

他猛地弯腰,手却不小心按在了洛蒂亚双腿间的沙发上,刮过她的,引得她发出一声短促好听的呻吟。这声娇声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洛桑脸刷的红了,一洒而出,把他的裤子弄得湿了一片。

(43)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给出怎样的反应。

在昏黄的夜晚里,她能清楚感受到洛桑的手贴着她的肌肤,轻抚过每一寸私密的部位。

洛桑的抚摸让她想起杰茜。是的,再一次,无可避免的,记忆回到了十四年前那个遥远的夜晚。乌发如涛的娇小少依偎在他的怀中,许着朦胧的永恒的承诺。她仿佛在抚摸她的秀发,柔顺,清香,靠在她的胸前,看向谷仓外无穷无尽的夜空……

当洛桑轻轻擦拭她红肿酸痛的双时,像是在清洁一块神圣的地方。他只是个不谐世事的少年,仅仅是如此就激动万分了。

可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个被他温柔以待,迷茫又忧郁的子,其实对其他男而言,不过是他们身下承欢的

经历过这残酷羞辱的夜晚,他大抵会把她放下了。当洛蒂亚看到他把手伸向自己泥泞得像是在沼泽地盛放的花蕊时,竟然松了一气。

以这样意料之外的方式把一切都露给他看了。一个子最私密,理应只给见到的地方。洛桑,看啊,多少男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多少男进了我的甬道里。你所渴求的,是这样的所在吗?单纯又坚强的你……

莫名的悲伤袭上了洛蒂亚的背脊。多少时没有流泪了。多少年来她被当成

一切除了类外的事物被对待,在马车里,在窟里,在阳台上,在所有最屈辱最污秽的地方……今夜却有一个男在替她认真地温柔地擦拭身子,清理那些凝固的痕迹。

就算在现在,倘若洛桑要加那些的行列,她大概也不会反抗了。她在他的眼中早已不再纯洁神圣,大概率,也不是一个倾心的子了。她是一个残的残缺的,有一幅下流的任的身体。使用我吧。那被灌注了太多欲望的花蕊这样对他开

“蒂亚姐。”

洛桑的声音在远方响起,“……痛吗?”

他笨拙地替她擦走已经满溢到大腿和沙发上的污秽,却惊讶地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完,那小小的总是会流出更多的白浆。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洛蒂亚究竟纳了多少次内。他沉默了,一张手帕接着一张手帕地抹走溢出的浆汁。

洛蒂亚陷柔软的沙发,视线逐渐清晰。她已经可以动了,不知为何,却不想动,而是悲伤地看着埋清理的洛桑。

侧过,萨卡班正在检查地上的骑士尸体。他当然不会替她做这种事。像他那样有权有势的,在这夜晚后决然不会再碰她的了……也许这是好事。

可是更大的恐慌吞噬了她。如果他不再需要她,那还会履行对她的承诺么?她不相信会崇高到信守一纸空谈。

“谢谢你。”

洛蒂亚这样说道,把洛桑吓了一跳。他转过,脸是通红的。她看到了他裤裆上湿淋淋的痕迹和他的局促,不禁笑出了声。这笑声里掺杂了多少悲哀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对……对不起,我……”

“没有事。真的,谢谢你。”她坐起身,裹紧萨卡班递来的被子。沙发边上落了许多沾满污秽的手帕,她把一些踢走,接着走到洛桑身边。

少年的眼神躲闪着,呼吸还未平复。刚才所做的,对他而言实在是过于有冲击力,有太多生中的第一次发生了,除了真正地和洛蒂亚做,其他的,都在这个夜晚完成。他第一次抚摸的奈子,第一次触碰到丰沛的瓣,第一次在身边了出来。

他们离得很近。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给对方一个吻,像杰茜曾经给予过自己的那样。但只是呼吸,中还未散去的石楠味便让她哑然了,她怎么能把这样的东西给洛桑?

于是她沉默片刻,“我很好。”

“不不不,蒂亚姐,你被,你被他们……”

“你在卡莱德斯,应该见过足够多了

。”她低着,“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蒂亚姐不一样!”洛桑磕磕地说着,有些激动起来,“他们……这里是岩城,他们肯定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萨卡班把骑士的徽章收到袋里,冷笑了一下,“这些老爷们最不怕的就是死代价。洛桑,你先前杀掉了几个骑士,还记得么?”

“我,我不记得有杀……”洛桑说道,“但我没记错,应该有五个。太混了,那时候我只是满脑子想着蒂亚姐——”

他猛地噤声了,偷偷看了洛蒂亚一眼,“总之,我想,应该有五个。”

“我只找到两具尸体,和老板的尸体。”

萨卡班指了指被他安置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安瑟,“安瑟小姐没有受到皮外伤,应该没有被牵扯进去。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有三个骑士应该已经跑了。但是——”

萨卡班点起一根烟,皱着眉,“地上还有许多湿透的散落的衣物碎片和碎。有可能,那三个骑士……碎掉了。”

“魔法师?”

洛桑摇了摇,“我没印象有见过这样的……”

“除了魔法师,没有能做成这样,你说对吧,蒂亚小姐。”

“还有,蒂亚小姐。”萨卡班吐出一烟,淡淡道,“那些进来的时候,你没有反抗?”

洛蒂亚把地上散落的药丸擦净,静静收回了袋子里。

都在看着她。是啊,洛蒂亚柔弱的外表几乎让他们忘记了,她是个怎样的战士,在旅店里一个杀死了十只魔蜥,仅仅是凭借那一把粗糙的短刀。

连魔物都可以轻松杀死的她,怎么会打不过五个醉醺醺的骑士?

除非,她根本没有抵抗。

洛桑的呼吸很沉重。

当洛蒂亚的胴体从脑海中逐渐散去,他冷静了下来,试图搞清楚眼前的况。

洛蒂亚那晚冷酷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无论如何都无法和眼前这个无助的子联系在一起。

此刻的洛蒂亚半张脸藏在了火光打出的影下,看不清表。她默默地在一片狼藉中找回自己的内衣裤穿上。所幸那些在玩弄之前把她的贴身衣服都褪去了,不然现在肯定腥臭得无法忍受。

“要么,你没有反抗,任由他们了。”萨卡班指了指洛蒂亚,“要么,这是你设的局……你究竟是谁?蒂亚小姐。”

旅店外,士兵的火把撕裂夜幕。

他们被包围了。

(44)

“我不知道。

她低低地开了。

声音沙哑,孤独,在黑暗中有些缥缈。

洛蒂亚-琴恩,在多年的颠沛流离后,缓慢地在沙发上坐下,抱着自己的膝盖,长发倾泻而下。

她就那样坐着蜷缩在那儿,看着地上,发呆。

“我要如何信任你呢,蒂亚小姐。”萨卡班看着外面集结的士兵,“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蒂亚姐?你说句话呀?”

洛桑攥着拳,心中首先出现的是近乎埋怨的羞愧。他这么轻易地上一个不知由来的,为她沉醉其中,哪怕她早已没有贞洁,自己也未曾怀疑过她。

他太蠢,太年轻,太幼稚了。

“你的音像是来自王都,可我从未听闻王都有这么强大的剑士。那在旅店里,我早就想过,你这样的剑士,为什么做起来时会这么娴熟?”

“做什么?”洛桑呆呆地问道。

“没什么。”萨卡班捏着烟,“出色的战斗素质,娴熟的服侍技巧......你让我想起了刺客娜拉辛尔,那个靠美色杀死了先王二世的。”

“服侍?娴熟?旅店?”

洛桑的眼睛在萨卡班和洛蒂亚身上来回扫视,脑子有些宕机了。

洛蒂亚没有回应。

此时门外的士兵撞开了酒馆的门,火把的光亮和喧嚣撕裂了沉默。

穿皮甲拿棍的卫队震惊地看着酒馆里的一片狼藉。

血,到处都是血。

两个穿骑士常服的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酒馆老板的尸体面朝下栽在楼梯,可以从胸的一侧看到后面的木地板......四处都是淹了似的红色水坑,那其中浸泡了一片片衣服碎片,仿佛像是有在里面炸了一般。

显然是有把酒馆里传出的血腥味告诉了士兵,因为在一众士兵之后,又有一个鬓须斑白的男,阔步走在十二个穿戴了盔甲,腰挂长剑的士兵之间。

当洛蒂亚看到他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太苍老了,比记忆中老了何止十三年。暗沉的皮肤,灰白的长须,眼袋浮肿,皮肤松垮了,哪有以前魁梧的模样。

“伯爵大......”

她站起身,老伯爵的注视让她刺痛。那个瞬间她有些惊慌失措。

她只穿了内衣裤,满身擦不净的斑,赤脚站在自己曾经的岳父面前。

在她失去

一切贞洁,甚至失去了男的身份后,伯爵会原谅她吗?她想起自己在卡莱德斯扣响伯爵的大门,得知杰茜已经远嫁托罗港的那个晚上。

帕罗雅佳尔从来没有在卡莱德斯留下过。这座埋葬了三千个战士的土地,在收复后也没有得到主的青睐。

她的丰功伟绩——失败的丰功伟绩,在伯爵眼中究竟是怎样的?似乎根本不值得歌颂,甚至,她想起了诺亚所说的那番话,也许,伯爵在内心处也是在怨恨着自己。她既没有成功收复卡莱德斯,也没有履行娶走杰茜的约定。

要是她没有愚蠢地把自己葬送在卡莱德斯,杰茜便不需要嫁给尔迪公爵。伯爵大概也知道托罗港是一副怎样的靡之景。那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作为曾经的未婚夫的她,又怎么有颜面去和他坦白这一切。

一千万个想法在刹那间闪过脑海中。可是伯爵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挥了挥手,声音低沉又老迈。

“吊死。”

他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转离去。

他不认识这个看起来像一样放

他对这里发生了什么不感兴趣,他只知道自己的骑士死在了酒馆里。

他没有必要去究下去,如果酒馆老板活着,他会把酒馆老板一同吊死。

那些士兵很快全部冲了进来。萨卡班被晾在一旁,若有所思,却没有动作。洛蒂亚甚至没有为此感到心死。他是公爵的外务首席,未来的领地重臣,根本不需要履行对她一个贱民的承诺。

在目睹她被那么多次的凄惨模样后,没有对她吐水,已经是莫大的仁慈。

只可怜洛桑要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无辜的,单纯的洛桑。

“叼你龙神蛋蛋啊,等等,搞咩,放开俺——”

洛桑脸色苍白,拼命挣扎着。

没有想在广场上和那些倒霉的革命党一样晃晃悠悠地吊着,瞪着可怕的死鱼眼。

士兵抓住了他们的手臂,把他们拉出酒馆。

“杜卡夫先生,安瑟......”

她对萨卡班急促地喊道。安瑟依旧躺在沙发上,那些没有留意到她。

萨卡班听到她了吗?

安瑟离她越来越远,萨卡班只是冷冷看着,也没有去看安瑟一眼,仿佛听不到她的喊叫。

在所有看不到的背后,洛蒂亚费力地从小袋子里挤出一粒药丸,四下扫视,心中满是绝望。

如果别无他法,她不介意。

罢了......

哪怕把剑刃对准自己曾经守护的,是她曾几何时战死也不愿意做的。

她是骑士,是王国最锋利的剑和最坚固的盾。

可是此时此刻,她感到如此凄凉。

伯爵淡漠决绝的身影,街道两侧看戏的群,广场远处的绞刑架旁有忙着把前几天吊上去的革命党放下来。

士兵们簇拥着她,在这荒唐的夜里,看着大吼大叫的独臂少年和衣不蔽体的散发,走向自己生命突如其来的终结。

汹涌,越来越多,世界混得像起起伏伏的沼泽,让她晕目眩。

她踉跄着。

看不到安瑟了,目所能及之处只有无穷无尽的海。

看不见伯爵,看不见萨卡班,甚至慢慢地,也看不见被押在她身后的洛桑了。

“你这个不洁的......你这个被玷污的,不配被冠以骑士的名号......”

“你的名字会被遗忘,你的档案被丢进了垃圾堆,你和你的军团将从历史上消失......”

“当你被哥布林俘虏的那一刻,王国就不需要你了。”

过往的种种,不断出现的幻觉和幻听,让她走得摇摇晃晃起来。

士兵们推搡着她,离广场越来越近。

“去死吧,洛蒂亚。”

“结束自己吧......”

“非男非,不洁的你。”

耳际轰鸣让她双目充血,有什么在脑海里不断地回响,不断地炸开。

她有一种冲动,想要提剑把这里变成十二年前的卡莱德斯。

血流成河。

杀死所有见得到的,直到如同那个凄惨的孤独的夜晚,只剩下她一个,站在尸骨垒砌的小山之上。

(45)

“罪名太多了,根本写不下......”

年轻摘下自己的帽子,擦了擦因不断伏案书写而变得汗津津的额角。

审判庭里闷热异常,坐久了后背都会被浸湿。何况他们是被急匆匆地叫过来的,穿着华贵的衣服跑过一群目瞪呆的贱民。本来他们在写完那几个革命党的判词后,就可以去宴会取乐了。

这是一座用灰色石砖盖起的宏伟建筑,拱顶,从外面看起来像是倒扣着的蛋壳。

审判长助手走到窗帘旁,悄悄地掀起一个角落——外面乌泱泱的全是,哪怕隔着厚厚的石墙

,那如涌般的声还是径直传了进来。

火把的光亮把整条街点成了橘黄色,乃至于有几个绅士的假发被落下的煤油点燃了,发出了响彻夜幕的惨叫。

绞刑总是喜闻乐见的,特别是在岩城这种连剧团都不怎么到访的边境城市。

每当有革命党被揪出来,市民就异常兴奋。他们喜欢死亡,喜欢无趣的生活中的一点混,喜欢这些妄图以卵击石地颠覆贵族阶级的蠢货消失的瞬间。

“亚利多德,喂,不用写了吧,快点把他处决掉给民众看不好么?”王国监督官,一个带着鸦羽阔帽披着貂皮绒袍的肥胖中年,继续在审判长的耳边喋喋不休,“我晚上还要去伯爵大的家宴,没有时间在这里看着你们写字。”

“快了,快了。”审判长低看了眼助手罗列出的罪名清单,“写这么多就够了......你个蠢货,怎么把杜卡夫先生也写进去了?我说了,流寇只有那一男一。”

“可是,审判长......”助手停下羽毛笔,“杜卡夫先生也在现场......”

“你被炒鱿鱼了。”审判长眯起眼睛,“如果你继续和我吵的话。他可是尔迪大的新外务首席。首席可能犯罪么?显然是不可能的。不仅如此,杜卡夫先生揭发了这起针对王国骑士的刺杀,应当上报给帕罗雅佳尔大。”

“......”助手拿起笔,在羊皮纸上把萨卡班的名字划去,“好的,审判长。”

“这就对了。”审判长长长吐出一气,小啜一杯里的红茶,“罗纳德,记住,这就是我们保证陛下的每一寸土地的每一单案件都得到充分解决的办法。这是岩城的审判率居高不下的原因。”

“好的,审判长。”

罗纳德闷闷不乐地把文件写好,站起身,“审判长,伯爵大说要直接把吊死,不用送到审判庭了,那我直接把文件拿过去广场那里?虽然在行刑的时候才宣读罪名不符合程序——”

“宣读你个蠢货!”审判长用手杖狠狠给了罗纳德一下,“这上面有什么罪名,你读读看?伯爵大家里丢失的尿壶,城墙被炸掉的子,下水道泛滥的老鼠......这些罪状能读出来吗?”

“对,对不起,大......”罗纳德龇牙咧嘴地敬了个礼,“那我把文件带给行刑官签字就好了,签完我就回来......”

“快去!别我用狠狠踹你......”

“是,审判长。”罗纳德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对的,对的,这样就足够了。你办事,我放心啊。”

“那是必然的,大。”审判长咳了两声,“这一个月来失踪的贫民我本来不想记录在卷宗里的,但伯爵大慷慨仁慈,叫我们抓住凶手......现在凶手也抓到了,好事,好事啊,呵呵呵。”

监督官笑呵呵地走下楼梯,因事终于结束而感到高兴。他从来都不喜欢处理这些贱民卑微低等的控诉,因此这件骑士谋杀案是他一年来第一次出现在审判庭里。

他很期待晚上的宴会,这几天吊死了太多革命党,写了太多文件,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也许可以和仆们来个多混战?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几个官员停在审判庭的大门前,门后是排山倒海般的呼喊声。

然而正当他们讨论要怎么上车然后安全地抵达广场,审判庭的门却忽然开了,随之而来的声在瞬间就让一行耳际嗡嗡作响。

“谁?我还没说开门......”

话到嘴边就被吞了下去,审判长吃惊地看着那个站在门外的形。

“......”

飘逸的金色秀发,湛蓝得宛如宝石的双眸。

有棱有角,俊美的脸庞。

华美的魔法师服装,镶嵌了宝石的法杖,无与伦比的气势......

马利-诺尔多夫。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这个伯爵招募的传闻中可以让一整座城市降下雨的魔法师,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在他来到这座城市的一整个月里,他都居住在伯爵城堡里做自己的研究和治疗那些穷苦。虽然这让伯爵颇有微词——那些穷到城堡里本身就是一种亵渎——但因为他是马利,所以得到了原谅。

[虽然和尔迪大公联姻了,但岩城一直缺乏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

伯爵那时曾经对他们这些宣誓效忠的官员这样说道。

[是因为那一位......不在了么。]

这样问他。

[不要提到他的名字。记住,国王从来没有过那个战士。]

伯爵这样说道。

没有知道他从哪里找到了马利-诺尔多夫,许多猜测他应该是来自某个神秘贵族家族的魔法师,只因他那高贵的举止和令所有为之倾倒的谈吐。

“赦免。我要赦免那个。”

他拉了拉自己从来不除下的白手套,摊了摊手

,抿嘴一笑。那个霎那,整个世界仿佛都为之鸦雀无声。

“噢,我伟大的光明神,这样美丽的,想必是遭受了天大的冤枉。毕竟,她一个柔弱子,又怎么能击败伯爵大座下骁勇的骑士?如果一定要寻得一个罪犯,那肯定是她身侧的独臂男。把他吊死就好了,那位小姐现在肯定已经惊慌失措......把她给我便好,哎,仁慈的我,必定要抚慰穷苦民受伤的心灵......”

(46)

他们说,岩城的居民都是岩石的子民。

在这篇接近边境的荒漠上,除了风沙和大块散落的坚硬黄岩,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在城外,稀稀落落的村庄种植的粮食只够村民自给自足,被象征分给上级骑士后也缴不出多少税收。

岩城大部分房子都是灰砖黑瓦盖起来的,木板门打开的时候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里除去城堡外都是两到四层高的楼房,在火把法触及的角落便是全然黑暗。

今夜并非如此。

洛蒂亚的两条手臂被紧紧地拽着,衣不蔽体地走在大街上。

她浑身上下只有单薄的内衣裤,曲线诱得宛若一件瓷器的身躯被所有贪婪的,渴望的,戏谑的,愤怒的眼神来回扫视。

越来越多,许多只四面八方伸来的手趁着拥挤,胡地在她的身上摸。它们扯开她的裹胸布,像把玩大白兔那样拉扯她的柔软的双。她感到晕目眩,如同被沙甸鱼群包围在海亲吻。

她能感受得到,在烟雾和复杂的气味里,手指划过她的沟,手掌滑她的双腿间,她的花蕊被按压抚摸,匆匆忙忙地像是在击打她的。带着陌生欲望的男们欢呼雀跃,免于背德感地赚取将死之身上最后一点价值。

屈辱像大海,淹没了旧的英雄王。这里又有多少只伸向她的手是来自于那些曾经被她庇护在身后,如今长大成了的孩子,又有多少来自她帮助过的民众,如今肆意地把欲火倾洒在她的身上。

耳际不时响起有倒下后被踩踏的惨叫,还有的胳膊被卡在了她的身前,仿佛是拉着救命索那样扯住她的蓓蕾,接着在大吼中被错开的群一把折断。

越来越近,群尽的绞刑架矗立在圆形的石砖广场正中,周围是绑在高架上的火把,黑烟在灼热扭曲的空气中升向天空。

那些围着绞刑架大声呵斥的士兵手上举着火把,几个小队长模样的军官带了尖顶盔,腰间有长剑。

帕罗雅佳尔伯爵并

不在这里。这个曾经是她岳父的老者回到了自己的城堡里。

要从这里出去的话,只能把所有挡在身前的砍倒。

她迟疑了。

群让开一条路,让士兵把她和洛桑带到绞刑架那里。

无数双眼睛看着她。有包着巾的农,蓄着大胡子的苦工,有体型壮硕的年轻,也有牵着父母双手的小孩。

她缓缓走过他们每一个,和他们对视。

这些是岩城的居民。大概率,许多曾经是她庇护在身后的孩子。

从这里逃离,意味着在夺取武器后,她需要向这些挥动剑刃。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洛蒂亚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她眼前的景色扭曲了。

群逐渐平息下来,可她分明看到他们手中攥着石块,死死盯着她,露出诡异的表

都怪你。

我们不认识你。

没有听闻过你的名字,只知道你是让光荣的骑士们葬送在卡莱德斯的罪

如果没有你......

我的丈夫,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父亲......

都可以回家。

“陛下......”

话语卡在喉咙处。

陛下,哪怕覆灭多少次,我依旧永远对您忠诚。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戴着您的话语,夺回您权杖所指向的土地。

“再......”

说不出。

她愣愣的站住,停在原地,无论士兵怎么推搡都没有动弹。

冷风拂过她渗血的皮肤,世界几乎分崩离析。

这次把她扭送绞刑架的不是哥布林,也不是敌国,而是她曾经居住了三年,当成第二个家的岩城。

她猛地转,远处的城墙在黑夜里像一道海啸卷起的墙,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在寻找什么?仿佛在期待看到一个叫洛蒂亚-琴恩的,一个坐在墙看星星的年轻骑士,一跃而下洗净她的冤屈。

可是那里分明一个都没有。

对于这座城市而言,她和没出现过,没有区别。

她的名字不曾留下,她的故事被王国的特遣官收缴,画像被丢进护城河,认识的悉数走向渊之中。

洛蒂亚挣脱士兵的束缚,走向自己的绞刑架。

“蒂亚姐!”

洛桑沙哑的呐喊让她不再迟疑。

她掏出药丸,就要放进

嘴里。

那一刻她已然决绝了。向死而生的渴望席卷了她的全身,像她这样一个子,如果没有了荣誉和牵挂,剩下的,就只有王国和父亲留给她的战斗本能。

“噢,美丽的小姐。”

“美丽的小姐。”

“停下吧,我已经赦免了你的罪。”

她的手被牢牢抓住了。

周围的士兵面无表地让开,对站在她身前的年轻男子敬了礼,一言不发。

“把这位小姐放了吧。她是冤枉的。”

他穿着和周围混的环境格格不的衣装,在呛的烟雾中简直是金光闪闪。

绣着金纹的白色长衣,抹了过多发蜡乃至在夜幕下都在反光的及肩长发,湛蓝得可以让任何神魂颠倒的眸子,一双擦得可以当成镜子用的皮鞋,踩在被无数犯踩踏过的肮脏地砖上。

“小姐,跟我走吧,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他温柔地拉住洛蒂亚的手臂,昂贵的花香涌她的鼻腔。他转对身侧的小伙子说道,“好了,罗纳德,把她的名字划掉罢。”

“好的,诺尔多夫大。”

罗纳德擦了擦汗,对押解洛桑的士兵们大喊,“另一个绞刑架可以拆了!”

洛桑跌跌撞撞地从洛蒂亚面前走过,脸色惨白。

“蒂亚姐,蒂亚姐!”他困惑地看了无控制的洛蒂亚和她身边的马利一眼,随即就被推到了广场正中,“一群蠢货!那几个混蛋玷污了蒂亚小姐的贞洁!我只是在执行道德和正义罢了!啊!正义呢?律法呢?——”

他焦急地大喊,很快便被士兵一拳打在脸上,说不出话了。

“走吧,小姐。”

马利拉了拉,发现洛蒂亚没有移动。

“我是马利-诺尔多夫,帕罗雅佳尔大的首席魔法师,王国的荣誉勋爵。”他露出迷的微笑,想要安抚眼神中露出狠厉和不信任的洛蒂亚,像是在调教一只发狂的小狗,“跟我走吧......公道在我的手中。”

“把他也放了。”

洛蒂亚轻声说道,指了指正在被推上阶梯的洛桑。

“这个我做不到。”

“如果你不把他也放了......”

洛蒂亚凑到马利的脸旁,看着他脸上补满的白和僵硬的笑容,做出吞咽的动作,脸上的表开始变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就把这里的,全部杀了。”

(47)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小姐。”

马利有些轻佻地看着洛蒂亚,忽然有些想笑。

他喜欢洛蒂亚身上的一切,他喜欢她只剩下两条布松松垮垮地缠着,露出半点晕晕的浑圆胸部,他喜欢她平坦的小腹,喜欢那双雪白笔直的长腿,喜欢她被包裹在脏内裤下勾勒出饱满形状的唇。。

除此之外,他闻不到洛蒂亚身上哪怕一丁点的元素气息,可以断定,这个只是个没有传承也没有契约的普通

这里是岩城,驻扎的军队足以踏平一个小国。若果不是他的慈悲,这个疯疯癫癫的不洁的早就被枪刺死,钉在墙上了。她连被吊死保留全尸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能杀掉那几个骑士,就能把你们杀了。没有荣誉的骑士本应被吊死,我只是在替帕罗雅佳尔大做了他应该要做的。罪,理应斩首示众。”

洛蒂亚抿着嘴唇,微微歪着脑袋,眯起眼睛,盯着眼前这个比贵族还要贵族,却从未听说过的马利-诺尔多夫。

她讨厌他身上的一切,讨厌他柔顺致的长衣,那双反光的皮鞋,胸前着的莺尾花,贴合的白手套,中指上的黄金戒指......他身上的一切都令她反感。

马利脸上保持着笑容,但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她又怎么看不出来,这个马利心中的第一个想法是质疑,随后开始感到焦虑。

虽然不知道这个陌生为什么要救她——难道只是贪图她的身子——但对方大概根本不相信那几个骑士是她杀掉的。

在这一刻,她反倒希望马利推开她,宣布行刑继续。她的心底升起了一种近乎禁忌的渴望——她想要名正言顺的,好似自己在卡莱德斯那样,在这里大开杀戒。

距离突某条红线,只有一念之差。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洛蒂亚忽然想起了什么。

马利-诺尔多夫。

从听到他的名字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对方很是熟悉。

这个名字,她在来的路上,在如今已经变成间炼狱的旅馆里听说过。

当时那个没过多久就坐上马车走了的老,告诉她岩城的马利-诺尔多夫,也许有治好安瑟的办法。

“你是马利-诺尔多夫。”

“是我没错,美丽的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蒂亚。”洛蒂亚放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怎么治疗蓝月的剧毒?”

“哦?治病?”

马利忽然把鼻子凑到洛蒂亚的脖子那里,用力吸了一气。

离得很近,能闻到他身上那浓厚的花香,脸颊几乎要碰到彼此。

“你的身上没有蓝月的味道......不过却有......”利马的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算了。蒂亚小姐,你是有什么朋友或者亲需要治疗吗?”

“我的妹妹。”

“妹妹?蒂亚小姐的妹妹也如蒂亚小姐这般动么?我想是的。”马利自顾自地说着,“带来罢,我会治好她的伤痛,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底的......虽我有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但却依旧沉醉于抚慰贫者的心灵。呵呵,不用歌颂我的伟大,毕竟这是一个慈悲为怀的最原始的教诲......”

他抑扬顿挫地说着,见洛蒂亚不为所动,忽然醒悟了似的,把自己的长衣脱下,递给洛蒂亚。

周围的群众脸上出现了那种崇敬的表,窃窃私语。马利向周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又洛蒂亚面无表地把衣服盖在身上,“把他放下来。”

“那位独臂的少年么?他和蒂亚小姐又是何种关系呢?”

“朋友。”

他们已经在给洛桑的脖子上套绳索了。再慢一点,这个倒霉的红发小伙子恐怕就要去见龙神了。

“我懂了,我懂了。”马利叹了气,“罗纳德!”

“大,我在。”

“把那位先生也赦免了吧。”

“啊?可是,大......这个......”

“怎么?我没有赦免的权利么?”

“不,不是的,大,只是伯爵大说要......”罗纳德已经快疯了,如果现在时间可以静止十分钟,他一定会选择一坐在地图大哭一会。

“老爷那边我自然会代。还是你不愿意听我的命令?”马利从胸处掏出一个致的黄铜徽章,洛蒂亚愣了一下,那竟然是帕罗雅佳尔伯爵曾经给她的通行证。

有了那枚徽章,整个领地除了伯爵外,都将要听从他的命令。

当年她本是要和杰茜成婚,身份自然配得上这枚徽章。但是这个马利......究竟是什么来

她离开王国的十二年间,也许又出现了其他的英雄吧。

毕竟......她从来不是唯一一个。

“我知道了,大。”

罗纳德

的脸上有些惨白。他不敢想象自己回审判庭后要怎么面对审判长。要是被他知道出现了这种事,第一个遭殃的肯定会是他。

还是想想之后去哪里工作吧。罗纳德在心中想着。不,也许还要想想怎么保命。他走到绞刑架边上,和行刑官说了马利的要求。

“大?确认如此吗?”

行刑官快步走向马利,脸上也是挂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大半夜出来看戏的民众纷纷伸长了脖子,去听几的对话。

“确实如此,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了。我要赦免这位美丽的蒂亚小姐......也要赦免那边的......先生。”

洛桑踩着木箱子,双手被绑在身后,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变故。

他看到洛蒂亚披着马利的大衣,和几个看起来地位不低的涉。

蒂亚姐......找到办法救他了?

在绝境中又一次被蒂亚姐拯救了么。

那个瞬间,洛桑忽然有些热泪盈眶。

士兵们把刚刚才套上他脖子的锁套解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你被释放了。”

士兵们和他显然一样茫然。

“我要去找我的妹妹。”

洛蒂亚拉紧大衣,调就走。

“等等,蒂亚小姐!”

马利马上便跟在她身后小跑了起来,“你要去哪里?”

“去找我的妹妹。她晕倒在黑鸦酒馆里了。”

“那我也一并前去罢。”他跑到洛蒂亚身边,露出一个忧郁的笑容,“毕竟拯救生命,是上天给予我的职责......是一个有力量的也不可以忘记的仁慈......蒂亚小姐的妹妹,想必和蒂亚小姐一样明艳动哪......”

(48)

哥布林苦涩又带着咸酸的药丸在喉咙中慢慢融化,像是浓缩的薄荷一样贯彻她的五脏六腑。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想起自己的身份,以及那些支离碎的记忆。

不是以一个风尘子的身份去思考,而是以洛蒂亚-琴恩的身份。

她推开挡路的群,默默跟在马利的身后。这个衣着华贵的男,在她的眼中像个充满表现欲的小孩。

遭受了无妄之灾的黑鸦酒馆还在清理中,许多在围观老板的尸体,他胸处的窟窿引起了些恐慌。魔法师。这些数量极其稀少,近乎怪胎的,出现在了岩城。

推开低声谈的路,洛蒂亚发现酒馆里的沙发空空如也。一个有些疲累了的肤色侏儒躺在上面休息,身上挂满烂的抹布。

“那个啊......她不是死了么?被几个收尸体的带去城外了吧,和那些革命党尸体一起。”

正在收拾碎隶举起满手污秽,指了指向着城门的方向,“尸体留在城里嘛,会有那个,你知道的吧,死亡会传染......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吗?”

“她,她没有死......”

洛蒂亚慌了。她一把推开马利,向着城外跑去。

夜里很冷,寒风灌马利有些沉重的华丽的大衣。

“所以,你的妹妹叫安瑟。”

“嗯。”洛蒂亚现在没有心回答马利的问题。

“你跑得很快。”

当迎面而来的风掀起大衣,能见到洛蒂亚修长的双腿大步迈开,身手矫健得好似灵敏的猎豹。

在这个地方,这个年代,哪怕是经常踏上旅途的,许多也不懂得奔跑。跑步是一种技能。对于那些家庭主和侍奉男而言,她们也许大半生都没有快速地奔跑过。

“你会剑术,蒂亚小姐。你是冒险者?”

“不是。”

洛蒂亚停下,“你有没有看见运送尸体的马车经过这里?”

被她吓了一跳的路十分不满。本来今夜的绞刑被取消已经让他满肚子怨气,陌生的冒失更是加重了他的愤怒。

想要省钱的男没有点燃自己的油灯,他看不清洛蒂亚的模样,只是骂骂咧咧地说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个在夜晚独自游......”

“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运送尸体的,马车或者板车。”

洛蒂亚身手揪住男的衣领,狠狠撞到了墙上。他大概是小商贩之类的物,身上还有燥谷物和蔬菜的气味。

“你——”

离得足够近,他终于看清了洛蒂亚的模样。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以一种极为冰冷的方式注视着他,带着疯狂和对生命的蔑视。

“我......我看见了......”

,他在心中暗骂一句,“往那边去了......没多久之前。”

洛蒂亚继续盯了他几秒,确认对方没有在胡诌后才一把把他推开。

越是接近城门,就越少,城市的边缘此时已经陷了一片死寂,房屋投下的巨大

浅浅地笼罩住城墙下方的空间。

这些依偎在墙根处的城区是岩城的贫民区。马利显然不是很喜欢这里,放慢了脚步。

“这里有许多逃脱的隶,和一些品行低贱的。”他不屑地说着,“如果不是为了帮助蒂亚小姐你,我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他安静了几秒,似乎在等洛蒂亚感恩戴德的话语。也许会扑到他身上。他见过太多求着要爬上他那张柔软宽大的绸床,故此已经准备好了拒绝洛蒂亚的台词。

但洛蒂亚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这个前不久还是罪犯的平民,面对他一个贵族魔法师,竟然无动于衷。

马利不动声色,但上下打量着洛蒂亚,想要找出端倪。

他没有见过一个拒绝他,这让他有些来了兴趣。

洛蒂亚只是瞥了马利一眼,接着便看向前方的巷子。

地上有拖行的痕迹,一架板车被置放在巷子外,上面盖了黑色的布。

洛蒂亚把它揭开,下面赫然是几具革命党的尸体。

马利打了个响指,指尖跳出小小的光球,向着小巷里飘去。

他皱着眉,对里面狭窄的污水横流的场景感到反胃。

混杂了排泄物的泥沙构建成了这条散发出恶臭的窄巷。洛蒂亚沉默片刻,“我自己去吧。”

等到走小巷处,马利见不到她了,洛蒂亚双手攀住一旁房屋的石砖,顾不上被锋利边缘磨损的手指,用力一翻后轻轻跃上屋顶。

这些地方常年不见阳光,鼠群和蟑螂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奔跑,跳跃,那个强大到曾经徒手爬上安美尔高塔斩杀死灵法师的洛蒂亚-琴恩,把自己隐藏进了岩城的黑夜里。

马利当然看不见她。他甚至没有抬看——就像当一条鱼跳走,所有都只是会低

没过多久洛蒂亚便看到那安瑟了。几个在夜幕中点燃了小型火把,把自己的影子投在墙上。

洛蒂亚下意识摸向腰间,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佩剑了。

安瑟......

四个,拉着她的双臂,让她的下半身在地上拖行着。

安瑟低着,似乎依旧昏迷不醒。

“......先生肯定会喜欢......别弄坏......”

“可是她是......”

“那又怎样......已经不是了......”

断断续续的窃窃私语后,他们把安瑟像垃圾那样丢在地上,准备换个去拉她。

洛蒂亚一蹬烟囱,几块碎瓦掉进了巷子里。但随即她便牢牢抓住了砖石边缘,没有让自己掉下去。

因为就在那个瞬间,安瑟动了。

她骤然睁开眼睛,反手抽出了毫无防备的男腰间的匕首。离得很近,近到洛蒂亚能闻到安瑟身上散发出的杀意。

“小心——”

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刀,两断。

其余三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便捂着脖子,踉踉跄跄倒在了地上。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不要碰我,安迪斯。”

安瑟的声音冰冷而带着怒意,“你们的胆子真大......竟敢对瓦伦星出手。我就这么值钱么......你们这群老鼠。”

(49)

“真是个疯。”

沉默片刻。

“把刀放下,最多也只是被卖去给仆,你要是动手,我们就把你这贱畜了再卖给摩安教当祭品!”

“我可是杀了你们的同伴。”安瑟咳了两声,“你们会放我走?”

“一个死罢了。”剩下几继续循循善诱,“这里最不缺的就是。”

“这里是岩城......咳咳咳,不是卡莱德斯。”

安瑟吐出一鲜血,擦了擦嘴角,“你们做这种事,可不怕被吊死?”

“岩城?岩城又如何。”

他们大抵没有耐心了,一步步近这个依旧佝偻着腰的子,“反正那个走掉后,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去在乎我们的生意了。”

“那个。你说的是洛蒂亚-琴恩。”

“吼吼吼,小妞,我可不会说出他的名字。”

“你们做这个行当,还有什么不敢的——会不敢提到一个的名字?”

“不不不......你不懂,卖隶最多点钱就没事了......那个的名字要是不小心说出被听到,可就真的要被吊死了。”

他们把安瑟到死角,慢条斯理地抛着手里的短刀,“这里可不是卡莱德斯......这里的主教可是真的会吊死的。”

洛蒂亚伏在屋顶,她总感觉远处的黑暗中还有,于是一动不动地在那里,等待时机合适。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毛小子了。经历过死亡,痛苦,厮杀,她冷静又有耐心。

位处边境的岩城比起更内陆的城市,势力相对没有那么复杂。但这是以前。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岩城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帕罗雅佳尔伯爵已经年迈,似乎也不再对这些事上心。

不如说这些贵族,除了税收和教廷颁布的道德律法,就没有什么是在乎的乐。

“把刀放下吧,没有会受伤。”

“呵呵。”安瑟轻佻的模样像极了当年那个不羁的小孩,站在断桥处对着名扬天下的骑士出言不逊,“信你们个鬼。”

“像你这样的妮子,我们的多了。绑起来送去窝里,一个接着一个地上......上一个敢对我们动手的,你猜她怎么了?只花了四十八个小时,一百七十个,她和在里洗了澡那样,发里,手上,上,到处都盖了一层,里面满得不进了我们就她身上,每次进她那个肿得发红的都会挤出一大堆浆汁流到外面。我们把她身上每一个都撑开了,下面撑得拔出来之后道合都合不上,能直接看到里面的在一张一缩的......你也想变成那样?她之后可是叫都叫不出来了,也没有神,就那样和布娃娃一样任我们摆出不同姿势去,一边一边从嘴里流水和,最后啊,被我们吊在绞刑架上,她死掉后还一路往外冒浆汁呢。我们把她丢去了贫民窟。那些流汉趁着她尸体还温热,差点把她的死尸都坏了。”

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曾经的行,满脸兴奋,“你要是不把刀放下——”

安瑟低了低,垂下手。

然后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刀锋由下往上地刺的下体,他面容扭曲,下意识挥出的手臂被安瑟轻松抓住,对着他的小腹便是两拳。

她的手上没有武器了。另外两毫不犹豫地扑到她的身上,可是安瑟仿佛没有痛觉一般,一面用把男的脸撞成了血糊糊的一片,一转,面对袭来的匕首,伸出手死死抓住了。

两个惊呆了。安瑟披散发地站在那里,左手握着刀刃,鲜血从手中和串珠似的滴落在地上。

疯了,这个疯了。

安瑟一拳打在的鼻梁上,趁着她吃痛,转身踹向男。后者猛地一缩,似乎是想到了先前同伴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的惨状——可安瑟却没有踢中他,而是一脚踹翻了他手上的提灯。

随着燃油撒在地上,整个小巷瞬间陷了黑暗中。

借着月光,安瑟向处跑去。她此时已经十分吃力了,胡地把裙摆撕下

来缠住受伤的手掌,一瘸一拐地钻左侧,然后在小巷尽的菜篓子后一坐了下来。

随着她逃走,四面八方也传来了脚步声。约莫五个出现在了一栋烂的木屋外,踩着丛生的杂,叼着烟斗。他们大多都赤着身体,显然是罪犯一类不在乎得体与否的

在这样一个时代,之所以剧团大多以旅行的方式表演,归根结底是因为教廷的反对。

其中一个缘故,是演出服装坏了社会阶级。男穿上的衣服,贱民穿上贵族的衣服,对于保守派而言,简直是对神授秩序的亵渎。

这些居住在岩城贫民区的男们赤上身,甚至在上面画了黑蓝色的彩绘,腰间都挎着镰刀和匕首之类的武器。

“往那边去了,他妈的。”抢过他们的火把,大骂,“这个货要是丢了,老娘死你们。”

五个男看了眼又矮又胖长得似哥布林和巨魔银趴时魔蜥来掺了一脚后被史莱姆钻进子宫腐蚀了一遍又早产的胖,眼睛瞪大了。

“我们现在就去找。”

安瑟的踪迹并不难找,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像是指示剂一样,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把范围缩小到百丈之内。

“奇怪,血门身上不是带了一把刀的么,怎么不见了。”胖蹲在同伴的尸体边上,摸了半天却不见那把割断了十几个喉咙的匕首。大概是被捡走了吧。

......

......

“你们说,这个找到了能卖多少钱?”

“起码十二个板子。”

纹身男舔了舔嘴唇,“不过抓到她的话,我们自己先爽一爽。他妈的,瓦伦星看上的货物,我都不敢想有多爽。”

“嘿嘿......确实如此......”

安瑟小麦色的健康皮肤,虽然娇小但线条利落富有力量感的肌,那双带着倔强的眼睛,看了就知道是仆的好手,在主不好时,还能拿来用用。

“是这里没错了。”

他们推开挡路的酒桶,举起火把看向处的黑暗。在那里站着一个高挑的形,看不清脸,身上似乎没穿衣服。

“过来吧,小妞,别让我们动手。自己把衣服脱了,坐上来,刚才被瓦伦星玩了这么久肯定已经湿透了吧?坐上去就可以开始做了哈哈哈哈——哥哥很粗的哦,可比那群废物更能把你填满。”

他放肆地笑着,见对方手上没有武器,便把火把给同

伴。

“老大,你你不用光嘛?”

“你个傻叉,那不就被看见了?你们在外面守着,我爽完了你们再来。我会把后面那个留给你们的了。”

他拧了拧脖子,走黑暗之中。

“小妮子,我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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