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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哀嚎(长公主篇 8-12)(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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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浔看着任命书一遍又一遍,逐渐明白了这一切,会场里有久经官场的政客,已经和欧阳浔一样,也大致猜出来几分事件的廓——皇将如此重要的任命书给教坊司转,当众宣布,未必不是存心敲打阎家的意思,借此警告阎西虎,不要以为自己已经一手遮天了。欧阳浔现在明白为什么一进门阎雪寒对自己那么热了——讨好一个帝国未来的继承是官僚的必修课。

阎雪寒见欧阳浔翻来覆去地看信,心中暗笑,这封圣旨确实是真的,笔迹也是武月影亲笔所书,欧阳浔自然看不出绽。

只是,欧阳浔不知道的是,这封圣旨还未来得及发出,武月影就被控制住了,圣旨也因此落到阎雪寒手中。阎西虎本打算将其销毁,阎雪寒却想到正可以用它来取信于欧阳浔,给他下套。

在欧阳浔没有看到的地方,手中的项圈紫黑魔纹闪过,电流般从指间窜眉心。

权力是穿肠蜜药,权力是刮骨钢刀,钢铁也能被它腐蚀。魔王的项圈更是拥有放大欲望侵蚀类的力量,阎雪寒相信,遇上权力,就像阳光下的泡泡一样易碎。

阎雪寒将欧阳浔引到上座,来往的宾客如闻到蜂蜜的蜂群一样赶来跪拜。

欧阳浔初做皇太弟,见众跪下,当即侧身想要闪开,将手一摆,道:“不必……”

心下忽想:“无威不足以服众。我今新坐此位,正是立威之时。

这跪拜之礼既是之前历代皇帝早已定下的,我又何必取消。”

当下将“多礼”二字缩住了不说,跟着坐了下来。

接着各刺史、太守上来拜见,中谀词不绝。有说辽东王“民如子,泽被苍生~”的,有说辽东王“文成武德,仁义英明”的,还有把欧阳浔叫亲爸爸、叫亲爷爷的。

欧阳浔初听谀词,只觉面红耳赤,连连摆手。但见这样说以后,心中又想:“这些谀词“虽然言过其实,但也

都是大家对我的一片拥护戴之

心,又何必扫他们的兴呢?”

再听一会儿欧阳浔又想:“我年不满二十,就登临封侯之位,继承大统……我有这样的成就,他们说我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又有什么错呢?

这话虽然以前听得少,但其实十分贴切啊。只是说我民如子,泽被苍生,倒是有点大。”

又听了一会儿,欧阳浔想道:“我当皇帝以后,以我的为,自当轻徭薄赋,与民休息,这可不是民如子么?”

至于泽被苍生,我约束百官不让他四处害民,可不就算泽被苍生了么?就算不算,以后多管几年,总有造福天下的机会,怎么就不能泽被苍生了?只是把我叫爸爸,叫爷爷,确实过了。”

又听了一会儿,想道:“我如今掌管国内生杀予夺的大权,帝国以后如何发展全部在我。地方上叫县官都称父母,我又何尝不是百官的父母?我对他们,可不就像父母对孩子一样心么?他们叫我爸爸,叫我爷爷,这种家的气氛又有什么问题呢?这种醇厚的家文化,不正是凝聚心的基石吗?”

于是欧阳浔腰杆渐渐挺起,脸也不红了,欣然接受大家跪拜赞颂。后面偶有那赞颂之词说得不够美妙的,他就听出差别,心道:“这对我的态度跟其他比起来明显有差异,他可能属于我的反对派,不愿意拥护我。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嗯,要记下他的名字,有机会就把他处理掉。”

阎雪寒也过来觐见,暗地里将欧阳浔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知道自己计策成了。

阎雪寒又问了一次,那两个婢侍候得公子还算满意吗?

欧阳浔已经知道自己的回答有多重要了,重要到能改变她们一生。

“她们是叫薇奥拉和米丽雅吧?嗯,嗓音挺甜美的,我挺喜欢,家里正好缺两只夜莺呢。”

皇后和公主跪下谢恩,感激得落泪,其实刚刚短暂的时间她们哪有伺候什么,不过是默默地跪在一旁罢了,但欧阳浔只这一句话,她们就被送给了殿下做私,从此脱离苦海,从地狱来到天堂。

“恭喜殿下,唐国立国百多年来,西域与北疆的战火就很稀少了,隶贸易也少,这一对皇后和公主我们极乐馆这么多年来也就获得了这么一个,恭喜殿下。”阎雪寒道贺。

欧阳浔还特地观察了下中亚那位贵客什么反应,那个微胖的中亚却已经看到了他,高高兴兴的过来见礼。

“殿下早说嘛,我就不大老远跑过来献丑了,不过也没白来,我这一袋琥珀,就当替父

皇给殿下的贺礼了,祝贺殿下收获两位绝代佳!”这中亚竟是大食国的王子,一袋两个成重的袋子被下属带到欧阳浔脚边,打开全是琥珀。王子眼神热切,欧阳浔知道他是希望结自己,将来他在大食争王位的时候如果多了武国这个依仗,底气就更足了。

欧阳浔满意地颌首,王子退下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加热烈,直到宴尽回屋,欧阳浔发现一个静静地时候容易陷遐想。

真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喝酒,举杯时只是嘴唇微微一抿,酒并未喉,但现在却像醉醺醺的酒汉,被酒遐想。

打小时候起,欧阳浔就知道京城有些东西不喜欢他,进皇家校门的时候,就被门卫盘查了又盘查,欧阳浔说开学那么多你怎么只查我,门卫说我们只查外地你懂不懂啊。

欧阳浔一外地音,一身二手旧衣服膝盖还有个,跟周围西装革履、礼服舞裙的少爷小姐比起来,就跟扔进一群挺拔白杨苗子里的狗尾一样显眼。

欧阳浔觉得自己已经够低调了,平时都躲着贵族们走,进校没几天还是被欺负。

欧阳浔刚下课就被一脚踢趴到路边丛里,发下来的考卷被抢走,散落成纸屑飘落他的顶。

“呸,学院那几个糟老子出的什么题,让这个外地的寒伧鬼考了满分。”领的少爷吐了痰,手心里凝聚出蓝色的火焰。

跟班们都附和:“就是就是,咋们皇家学院只要考魔法和剑艺就好了嘛,偏要学什么历史文化数学之类的玩意儿,招那一帮手无缚之力的书生做什么?我父亲做副院长的时候早就不满了。”

“臭外地的,来我们京城要饭了,你们就只会躲在暗的角落里用下流的眼神偷窥咋们学院孩子白花花的大腿,没发现孩子们见了你们都捂着鼻子走吗?穷鬼,咋们皇家学院不欢迎你,你们也不想想你们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学院里的生哪个是你娶得起的?”

“就是就是,识相点的就主动退学。”

那时起欧阳浔就和所有不甘心的学长们一样,咬牙想混出个样,出地一番。

但世界的残酷总能打碎无知年轻的幻想,欧阳浔也和学长们一样开始现实的计划生。皇家学院的毕业生,大多能被派往哪个县城当个中下层官吏,再娶一个稍微过得去点的老婆,若是有幸被哪个县里的长官看上了,做个倒门的婿,这一辈子就算幸福了。学长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直到今天,

自己儿时最狂妄的幻想也不曾想过的权势地位就摆在自己面前。

学姐教的果然没错,她一早就比着地图教自己,哪里的地产如何,几何,国内外的贸易与地缘关系。多少次,学姐灯光下抚摸着自己的传授知识,温言教导说现在不是长官冲锋陷阵的时代了,大物都是在幕后运筹帷幄,脉和利益网络的搭建才是权力的钥匙,将来有一天你会用上的。

想不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欧阳浔觉得这像是幻觉,命运真是不可捉摸。

只是,学姐怎么办?

欧阳浔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麻,抓了一坛酒,走出宴会,一下去喉咙刀割一样的疼,十几下肚,喝的嘴唇都哆嗦了,蹲在甲板上,强忍着想吐的欲望,一坐地上,放下酒坛,哆哆嗦嗦摸出那枚乌黑的项圈,抚摸其中流转的纹路。酒像烈药,醉酒看项圈,越看越哆嗦。

戴上去,这小小的项圈,即是权力的象征。戴上去,自己就是一方诸侯,统治数千万的土地,九五至尊,万民跪拜。

只是,要怎么给学姐戴上这个?这不是很容易吗?学姐这么相信自己,只要趁她不注意,或者骗她是个趣玩具,往她脖子上一套,戴上就取不下来了。

想稳固权力,自己必须要背叛学姐。欧阳浔越想越哆嗦,手指颤抖得厉害,背后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你在这儿做什么?”

李天心的声音!

欧阳浔一个哆嗦,项圈从手指中滑落,黑夜里一滚,不见了。

欧阳浔呆了,急急转过身去,惶惶茫茫,爬过去,到处去找,项圈消失在黑暗里,一下找不着。

“你有心事瞒着我?”

恰此时云开月现,月亮的光辉洒在李天心身上,映出李天心眼中冰冷的光。李天心身上熟悉的柔弱气息消失了,透出几分剑圣应有的威严气息,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足以让喘不过气来。李天心功力恢复了?!

第十章 绝境

欧阳浔心里冒出一凉气,如坠冰窖,打了个哆嗦。

“不是……我……我没有……学姐你怎么找到我的?”欧阳浔矢否认,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事儿被李天心发现了!自己这个负心只怕要被学姐一剑当胸穿个窟窿。

“我正打坐恢复了三成真气,小腹纹感受到你心神不宁,魔力波动,我解开耳塞,听说你一个提了坛酒出门了,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平素从不饮酒,喝酒一定是有心事,赶忙来寻你。”

李天心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欧阳浔的脸,关心地道:

“你还说你没心事,你看看你,脸发烫到这个地步,眼里都是血丝,嘴里都是酒气,发生了什么?教坊司那威胁你了?别怕,他们手段虽毒辣,但都是冲着我来的,他们容不下我这个前朝余孽,你只是被卷进来,好在你如今身份尊贵,他们不敢动你的,如果遇到危险,你把我出去就好了。”

欧阳浔跪在地上,嘴角微微苦笑,原来她还不知道。

欧阳浔赶忙转换话题:

“不是,学姐,我只是在想,我们从此流亡海外,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了,我长这么大,除了来京城上学,还没去过离家五十里外的地方呢。我又想,听说南方很美,岛国那么多,我们就要去南方了,心里有些感伤,也有些激动。”

听清楚欧阳浔没有危险,李天心这才松一气,转身坐在欧阳浔身旁,看欧阳浔这样子,想起了自己饮酒发狂那一夜,心知欧阳浔和自己那时一样心复杂,劝也无用,于是拿起那只酒坛,也喝了一,安慰道:

“去国离乡,也是我以前从没想过的事。你听说过仙吗?”

“仙,传说里长生不老的仙吗?那不是神话故事里的传说吗?”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游缓缓行驶在大海上。

甲板上,欧阳浔和李天心并肩靠在栏杆上,月光洒在海面上,泛起一片银白色的光辉。

李天心看着月光,海面上波光盈盈:“仙是存在的,我的老师学院长安德莉亚就是,她长生不老,你应该知道的。我自幼被老师带大,老师说我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超过我姐姐,将来可能是唯一能继承她衣钵的,只要勤于修道,隔绝七六欲,也能和老师一样长生不老,我以前也是这么做的,太上忘,就是这个意思。

“但和你相处这么多天,我打坐时突然会想,太上忘其实是件危险的事,因为太孤独了,想象一下,我有一千年的时间,每打坐在山碧树古潭幽,周身光色荧荧。山外千年变化,心如池水不波。一千年之后还有下个一千年和远远延伸到时间尽的无数个一千年,看着花开花落,心和亲一个个离世。不,我不要这样活着,只有依偎着你的胸膛,我才能感到我的心在跳动。”李天心把轻轻埋在欧阳浔胸膛,欧阳浔能闻到她的发香,栀子花的清香。

欧阳浔缓缓抱紧李天心,说:“好,到了新大陆我们要好好见识一下,据说那里的原野放眼望去尽是金黄

玫瑰。水果甜熟到会在你开,希望我们有机会一起去尝尝。

李天心点笑笑:“嗯,我们一起去。”

海风吹起她的长发,脚步牵动她的脚镣哐啷地响,披散的长发随风飘扬,宛如绸缎般飞扬。端丽的脸庞若隐若现,月光照耀之下,秀发泛着银白色的光泽,显得格外动

欧阳浔正看得神。

“你刚才是在找这个吗?”李天心莞尔一笑,指尖摇动,黑色的项圈随她食指凌空转动,月影下的笑容在欧阳浔看来像戏弄老鼠的猫般恐怖。

至尊项圈竟在李天心手里!我命休矣!欧阳浔老鼠一样恐惧地叫了一声,一下软了,半死不活像摊烂,泪水终于扑飕飕地落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也不用这么不好意思啦。”李天心没想到欧阳浔这么激动,“男孩子有些私密的癖很正常啦,哪怕是学院里的上流贵族,我也常听身边的同学在宿舍里聊到她们和未婚夫们那些私密的游戏,比如有些男朋友绑起来才硬的起来,有些男生喜欢给朋友戴上项圈,抓住生的发像骑马一样的姿势后。没关系的,既然做了你的朋友,我有心理准备,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李天心撩开自己一秀发,将项圈锁在自己白天鹅一样挺拔雪白的脖颈上,挺起下,双手在脖子背后拢住秀发,让项圈充分露在欧阳浔惊骇的视线里,项圈卡扣合拢,无声无息的魔法力量传送到欧阳浔额,李天心以为是路边小店买的趣用品,不知道从现在起,除了主,没有任何能把它取下来:

纹不但激发的欲望,也会给主欲火。你晨勃时的景象我和侍都看到了。我这几天为了冲禁制,每晚都在床上运功打坐到天明,你又坚决拒绝侍们早安的舌侍奉,你嘴上虽不说,但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没有履行好朋友的义务,是我的失职呢,这个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小的补偿,欧阳公子~~或者,我该称之为,主↑?对心可还满意?”李天心指指自己脖子上的项圈,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阳光灿烂,孩子只有对最亲密最无防备的才能笑得如此温暖。

没想到欧阳浔哭得更大声了,李天心有些错愕。

欧阳浔一边哭,一边抓着她素净的手来回摸,肌肤表面都红了,李天心说你醉了,欧阳浔说我醉了都是因为你,我背叛了你。

“我做了个梦,梦到我成了皇帝。

我看见好多好多在我面前磕、匍匐。”

欧阳浔把脸

埋到李天心怀里,说我不要这个梦,因为这个梦里没有你,我看不到你的脸,因为你也在磕、匍匐。

我还记得我在学校受欺负时,是你打趴了他们救了我,那时我的世界是黑白的,你来了,时间才开始流动,天空,泥土,湖泊和水鸟的色彩方开始显现。学姐,你为什么对我一个穷学生这么好?

我还记得夏天的夜晚你教我枪法,风吹过白桦树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你的手握住我持枪的手背,我的脖子痒痒的,鼻子闻到你发丝的香气。

我还记得晚上宿舍的灯火下,你铺起地图册教我军事历史和地理,橘黄的光照耀着你的脸,很美。

欧阳浔说完捧起李天心的脸重重地亲了一,亲吻里有泪水的咸湿味。

“去他的皇位!我只要你幸福,什么都不换!”

欧阳浔一把扯开项圈,在李天心的惊呼中,扔进海里去。

“是梦吗?”欧阳浔扑在李天心怀里,满嘴酒气,哭得像个孩子,喃喃道。

此时云朵掠过月亮,学姐的影子忽明忽灭,学姐的怀抱那么轻灵,像漂浮在童话故事中的一个温柔的梦。欧阳浔趴在李天心怀里,泣不成声,李天心轻轻抚摸他的发,她不知道他今晚为什么那么激动,只当他是吓坏了,柔声安慰他。

“睡吧,都是梦。你不要怕,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李天心忽然召唤出狙击枪,一把架在欧阳浔脖子上。

“学姐你……?”欧阳浔感到脖子上的冰冷杀器,毛孔竖起,抬,眼角还残留有泪痕。

“砰”地枪声响起,漆黑的枪管冒出蓝火,枪声响后有影倒下。

"哼,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李天心难道恢复了?"阎雪寒冷哼一声,身后黑色影冒出,手持利刃,都是老练的刺客。

透过船上的火把照耀,欧阳浔吃了一惊,倒下的那个影在地上挣扎着坐起,居然是符步晚,她身上的侍装不知何时变成一身黑色胶衣,反绑双手的绳索也不见,大腿中弹流血,手上的利刃掉在地上,脸上透出惊讶和痛苦的表,她还是第一次在刺杀任务中吃这么大亏,才一个露面,就被重伤。

自己的侍居然是教坊司潜伏过来的杀手!

李天心左手揽着欧阳浔,右手持枪对准敌,飞身后退数步,面色凝重。

其余刺客见状,纷纷举起武器扑上来。李天心灵巧地避开他们的攻击,同时继续开枪击,不断收割生命。

看到此形阎雪寒反而

松了气,看来李天心并没有没有恢复,不然剑圣一个照面早把我们杀了。

“欧阳浔,你是没见过吗?这里的姑娘们个个都那么美,那么温柔,出身名门。还有我这里的,哪个不比你学姐胸大翘活好水多,我保证,只要你体验过她们的床技,没有男能忘掉她们,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极乐。她们哪个不比你那个呆板木一样的学姐好?只要你把她出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要的只是李天心!”阎雪寒诱惑道。

是的,她们都是极好的极好的,但欧阳浔就像塞北的老黄牛一样固执,但是我只要学姐。

阎雪寒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学姐学姐,你是学姐的一条狗吗?”

“没错!是的,我就是学姐的一条狗,你才知道吗?怎么了!”欧阳浔斩钉截铁。

阎雪寒气结,一时说不出话来。

“阎雪寒,你好大的胆子,想刺杀本王么!你想造反么?”欧阳浔不敢相信阎雪寒敢出这种事,只要自己向姐姐参一本,阎家不怕诛九族吗?何况这艘船上全是达官贵,还不乏列国的政要,阎雪寒难道敢把他们全灭

“是的,这就是造反!”不料阎雪寒居然冷笑着承认了,“欧阳浔,你私放朝廷重犯,还是前朝余孽,是不是想复辟前朝?如今还妄图灭船上这么多,真是十恶不赦!”

“谁告诉你我私放朝廷重犯了?你有证据么?”自己策划得这么隐秘,连几个贴身侍都瞒过去了,欧阳浔不信阎雪寒能有证据,何况欧阳浔不相信姐姐能信任阎家,“阎雪寒,敢污蔑本王,本王便和你一起上金銮殿上对峙,看看陛下是信你还是信我?”

说话间传来惨叫声,欧阳浔透过游的窗户上看到影晃动,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和红酒泼了一地,那些赤们,先前还被摁在赌桌上挨,现在却在屠杀主

阎雪寒居然真的在杀,嫁祸给自己!

纹和项圈本该令绝对不能反抗主,但以阎西虎兄妹俩的毒辣,给自己的产品上留下后门再正常不过了,现在,他们现在才是们的真正主

一个杀手剑刺向李天心下盘,不料李天心抱着欧阳浔飞在空中,一枪击倒对方。

李天心打倒了一个又一个杀手,但子弹打在阎雪寒身上的护罩上纷纷被弹飞。

见到功力尚未完全恢复的李天心不开自己的护罩,阎雪寒心里有了底,她低声吟唱,黑色的魔法气息在她身上聚集,忽然大吼一声:

“跪下!”

李天心身躯一震,身法不稳,险些就要跪下。是纹,李天心感受到阎雪寒在控自己身上的纹。

杀手们趁势近,李天心不得不将枪幻化为剑,近身搏斗,李天心的身影在甲板上飞驰,刀光剑影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阎雪寒喊道要活的。如此完美的身影,强大的实力,一定会成为完美的材料,阎雪寒不能放过。

又一道黑魔法打过来,虽然李天心还是没有跪下,她本来就披枷带锁,越发左支右绌,看着杀手们拿着绳索步步近,李天心拄剑才能保持站立。

“学姐,咋们死也要死在一起,下辈子再在一起。”怀里的欧阳浔忽然一吻住李天心嘴唇。

李天心说好,“我们死在一起。”低回吻,就像两只落囚笼中的可怜小鸟,凄惶又绝望。

“哼,还真是对痴种子呢。”阎雪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喜欢看猎物绝望的表

欧阳浔蓦地睁眼,眼中冒出金光,李天心手上的剑消失,欧阳浔右臂幻化出加特林冒出蓝焰。

“都去死吧!”一阵扫,杀手们顷刻全灭。

“什么!”阎雪寒猝不及防,被倾泻的子弹打中,整个被打飞出去,把墙壁都撞碎好几层,埋废墟。

的,小爷我才不想下辈子呢,我今天就要带着学姐走!

欧阳浔刚才就敏锐地发现,阎雪寒不能完全控制学姐,立刻意识到阎雪寒不能夺走他对纹的控制权,于是一面装出绝望的样子让阎雪寒放松警惕,一面接吻转移李天心的力量到自己身上。

阎雪寒果然中计。学姐被纹限制,实力发挥不出来,但他欧阳浔可没有被限制,他汲取了李天心一半法力,现在他就是半个剑圣!

欧阳浔跳进,像阎雪寒那样扬起手,手心的魔纹闪耀出夺目的光芒:

“跪下!都清醒过来!”

这一刻,整个空间仿佛静止了下来。正在大开杀戒的们突然感到磅礴的威严陡然降临,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让她们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屈膝跪下,眼中的凶残与冷漠瞬间消失不见。

“我们刚才怎么了?”

“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我们无法反抗。”

们疑惑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武器,上面还沾着血,她们的记忆没有被夺去,但不敢相信她们刚才怎么了。

“快跑,阎雪寒控制了你们,让你们自相残杀!”欧阳浔飞

快地说,“我能解除控制,但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你们跟我走,我们乘上游艇,分散逃!”欧阳浔说着跃出,跳向游艇,们和还能动的宾客们尖叫着跟上。

“她怎么敢?她想造反吗?我是户部尚书!我要参她一本!”

“我是大食的王子,你们武国想什么?想挑起世界大战吗?”

来到船舱,欧阳浔踹大门,大家砍断缆绳,纷纷跳上船。欧阳浔也抱着学姐找了一艘船。

楼上废墟突然炸开,阎雪寒飞在空中,浑身笼罩着黑色的魔法,庞大的威压降临。

“还想跑?欧阳浔,你坏我们的计划太多次了,太久了,去死吧!”一道裂魔法飞出,将船炸沉。

船上乘客尸体浮起,是外大臣,不是欧阳浔。

千百艘船只同时开拔,一眼望去根本找不到欧阳浔在哪艘船上。甚至还有外国武官发魔法和箭矢和阎雪寒对攻。

阎雪寒拍落一只箭,运转魔力,手心魔纹红光大盛,红得发紫。

“都给我回来!”

大片的船只摇晃,上面的发出痛苦地呻吟,就要听令掉,但随后魔力就被扰,船接着往前开,漆黑的夜里一时只剩下游艇魔导马达的轰鸣声,阎雪寒感到有在和她抢纹的控制权!

好!好得很哪!阎雪寒吸一气,她出离愤怒了。李天心作为剑圣,一般的纹不起作用,给她上的是至尊纹,纹的主自然也是至尊主,当然能控制其他的纹,没想到被这小子发现了。

当初阎西虎兄妹俩给李天心刻上纹本来打算自己用,没想到却被欧阳浔截了胡,好在可以用至尊项圈补救,控制至尊项圈的黑魔法只有阎西虎会,到时候就能把李天心抢回来。

阎雪寒觉得自己演得够可以了,知心姐姐的角色演得无可挑剔,推动欧阳浔更快地尝到权力的甜,没能拒绝权力,尤其是他这种这个年纪的少年。

至尊项圈只有至尊纹的主套上去才有用,看着欧阳浔跌跌撞撞抱了坛酒出去的样子阎雪寒知道事成了,但没想到欧阳浔竟然会把至尊项圈丢进海里!

阎雪寒只好调整计划,大开杀戒,造反、谋害列国政要的罪名扣下去,把他们抓起来,落到自己手上再徐徐想办法。

眼见计划又一次被打,阎雪寒从没把这个连毕业年纪都没到的弱小少年放在眼里,但欧阳浔总能打她的计划,一而再,再而三,一次又一次,阎雪寒肺都要气炸了。

阎雪寒低声吟唱,七芒星阵勾勒古老的纹路在她脚下显现,紫黑色的光圈扩散到海面。

光圈扩散之处,阎雪寒灵觉便能感应出船上的魔力波动,但凡和猎物气息相似的,都被一道裂魔法炸掉,一时间海面上到处可见炸碎的游艇碎片,黑烟伴着烧焦的气味滚滚升起。

感应范围扩大,西北方向圣级的魔力波动没有被错过,阎雪寒目光如电,一道裂火球飞去,却被船上一发冰球拦截。

果然是他!阎雪寒不惊反喜,能拦住自己的火球,实力必定不在圣级之下,欧阳浔,哪里跑!

阎雪寒飞身出,身体旋转,化作紫黑色螺旋钻,如电去,沿路光是余波就撕碎几十只游艇,锋芒毕露,势要将欧阳浔连带船劈成两半!

飞到距船身三丈,紫光照耀下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阎雪寒大惊,中计!想要止住去势,但为时已晚。

半空中透明的丝线密布,阎雪寒子弹一样一撞上去,身躯被丝线切割,护体紫光和丝线都被挤得开。

无影丝!

阎雪寒“嘭”地被炸开,惨叫一声,出一鲜血,保护罩也被炸开。

阎雪寒吟诵咒语想要再度凝结护罩,海面上金色的护罩浮起,里面包裹着的就是持枪的欧阳浔。

去死吧!魔

加特林蓝色的弹火毫无保留地而出,炸穿凝结一半的紫色护罩,阎雪寒身上筛糠似的出血花,身体布偶似的抛向空中,惨叫声拉得好远,眼看是不死也重创了。

金色的护罩缓缓消失,欧阳浔跌落船上,大喘着气,他还是第一次掌握这么强大的力量,周身经脉简直要被强大的气劲涨了,但他必须苦撑,不掉阎雪寒就没有活路。

“咋们终于自由了,学姐,你们还好吗?”欧阳浔喘着粗气。

“她没受伤,但体内居然有三极为强大的力量缠斗,我的真气输进去如同泥牛海,真是不可思议,我完全没有办法。”符步晚盘膝坐在李天心背后为她输真气疗伤,却没想到自己圣级的力量根本不够看,刚输进去就被三力量撕碎吞噬。

符步晚是欧阳浔上船的时候拖进来的,欧阳浔给她包扎好伤,为她分析利害,阎家那给你锁上这么套触手胶衣,你受了伤都不看你一眼,可见她根本没把你当看,不在乎你的死活,要不是我,你已经失血死了,现在她看样子不毁掉所有的船只不罢休,咋们合起伙来掉她,我们就都能自由,不然咋们都要被她杀了,你愿不愿

意跟我一起

符步晚点点,自己早恨透了那,只是被纹和胶衣所制,不得听命于她,现在纹的压制被欧阳浔解开,胶衣里的触手好像也被欧阳浔手上的魔纹所制,沉睡下去。眼前的少年有勇有谋,神通广大,符步晚还是第一次见阎雪寒吃这么大亏,这么气急败坏,和他合作确实是不二之选。

于是欧阳浔定下诱敌之计,符步晚圣级的气息吸引阎雪寒注意力,趁其不备用无影丝削弱她的防御,欧阳浔埋在水下趁机给她致命一击,果然成功。

只是师姐自从自己抱起,就感受到她全身火热,汗流浃背,体内劲气窜,到了船上也没有好转,欧阳浔不由得很是担心。

就在这时,李天心睁开了眼睛。

“我没事,只是刚才运起法力跟那些杀手打斗,牵动丹田,灵族的圣光之力、我修炼的玄门真气还有纹上的黑魔法缠斗不休。你不用担心,这也是突的机缘,我要打坐三个时辰调息,将这三力量熔为一体,我的境界就要再飞升一层了。”

符步晚听了不由得震惊,修士实力高低可分为六个层次,低级,中级,高级,圣级,神级,天级。像自己那样的圣级已是蓝星上罕见的高手,剑圣是神级,天下只有两个天级,前朝皇李紫凌,西方教皇修利斯。李天心年不到二十就要突天级,恐怕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绝世高手。

欧阳浔听了大喜,说好,那魔已败了,我们现在在公海,船上有酒水粮食,没能打扰我们,时间多久都行。

李天心其实是安慰欧阳浔说的,她现在的状况远比她说的难受,三力量都是各自体系里最顶尖的法力,却水火不容,缠斗时,李天心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

她的经脉里,忽冷忽热,道里如同几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在戳刺,全身大仿佛成了火焰的中心,炙热的能量在其中汹涌澎湃。身体却如坠冰窖,冻得血都要凝固,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是胀得要裂开来,每一根发丝都好像胀大了几倍。

不仅如此,李天心还感觉到全身经脉像有千万银蛇啃噬,李天心咬牙没有在面前叫出声,怕他担心。但汗水早已湿透了全身。

李天心的脸庞涨红,额上青筋起,在这种痛苦难耐的况下,李天心竭力保持冷静,努力控制住体内的三力量。她吸了一气,然后缓缓吐出,以此来平复自己的绪,集中注意力去感知每一寸经脉,努力尝试引导它们,化解了三力量的冲突。

此时云开月现,月亮光华

照在海面上,白银一片,若非几百艘游艇的轰鸣和远处乌鸦的叫声,真是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美似仙境。

等等,这里是公海,最近的海岸线都在视平线之外,哪来的乌鸦?

远处,月亮之上出现了一个个黑点,黑点缓缓变大,变成一只只黑乌鸦飞舞,但欧阳浔知道隔着这么远,根本不可能看到乌鸦。

那是什么?鸦群声越鸣越大,水般充斥耳边,欧阳浔产生不详的预感。

如果李天心还清醒,她一听就明白,不是鸦鸣,是龙鸣。龙群向这边袭来!

黑影越飞越近,已经能认出龙形的廓了,船上有见多识广的外国大使认出了这支军队的旗帜。

“是武国的飞龙骑士团!我们得救了!”

千百只船只上响起欢呼,在他们看来这事儿再明显不过——阎家图谋不轨,意图谋反,皇陛下挫败了他们的谋,派兵来营救他们。海面上飞龙就是最好的通工具。

有国家的王子还在喝骂:

“你们国家到底还能不能约束好臣子!这是对我国极大的冒犯,我要提出外抗议,鉴于你们的行为,我要好好考虑下我国和你们的贸易和约要不要终止!”

“谁是你们的负责?你们武国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如果你们连我国大使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我国就中止与你们的盟约关系,明年加教皇国的联盟!全部责任都由你方承担!”

海面上一时喧闹起来,好不热闹。

“他们是来接你的吗?”符步晚问。

当初攻打西河的时候,也不过出动三五飞龙小队,而眼前龙群如水般越飞越近,黑夜中一眼看不到尽,不知成千上万。在场似乎只有欧阳浔的地位值得派这么多军队过来护送。

欧阳浔沉吟,说先等一等,不要露

阎家到底怎么敢发起这么大的动的?如此庞大的大军,要说来接的,似乎不该派这么多,欧阳浔心里不安的感觉挥之不去。

过了一会儿,飞龙的嘶鸣突然消失,一片寂静,远处红色的火光出现,越来越亮。

“不好,快卧倒!”欧阳浔将李天心扑倒。

火雨!漫天的火球带着死亡的气息从天而降,雨点一样拖出炽热的火柱铺天盖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宛若神罚降临。无数船只被烈焰吞噬,化作灰烬。

海面沸腾,天空被蒸汽笼罩。燃烧着的船只如同黑夜中的火炬,照亮了大片海域。火光映衬下灼热的云雾呈现出妖

艳的红。

们惊恐地尖叫着,完全搞不清状况,游炸开,沉海底,三分之一的船只毁灭,剩余的四处逃窜,宛如间地狱。

欧阳浔他们躲过了第一冲击,但船被冲击波冲得七荤八素。

他们居然真的是来杀的!

半小时前,皇都兵议堂。

军用传送阵闪烁不停,一个个将军从远方被召唤到会议室,已经没记得起上次传送阵这么繁忙是什么时候了。

会议桌上摆着沙盘,白色大的那艘是游,蓝色的游艇,船从渤海驶向东海。

“阎西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议室内,坐在上位的一名天策上将看着战报敲着桌子,“皇都飞龙骑士团怎么归你调动了?谁把军队调到使馆区了?有考虑过政治影响吗?要挑起世界大战吗?”

帝国三名上将军阎西虎、珈蓝、白泽悉数列坐,刚才的质疑就是白泽将军问的。不少是从边疆千里传送过来的,此时都把质疑的目光看向阎西虎。在皇都搞这么大的军事动作,朝堂会怎么想?

那艘船上可不是平民,上面那么多国家的权贵,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公爵、侯爵、国公他们家的孩子或者家长本身。

阎西虎也不多说,将一筒卷轴掷在桌上:

“你们看看吧。”

黄龙卷轴!白泽脑子里好像被泼了一盆凉水,脑筋立刻紧绷起来,打开一看,黄色的丝绸上五爪金龙图样环绕,这是帝国最高级别的军令,皇帝本才有权颁布,一般意味着军紧急到了极点。

“无尘之地!”白泽看了低呼,在座的将军听到也不禁倒吸一凉气。

无尘之地,军机保密法中的最终条款。一旦某地被划定为无尘之地,意味着此处有最高军事机密泄露,为了保密,范围内所有活物都必须抹杀!

“什么样的机密在那艘船上泄露了?炼金军火司新研制的攻城炮吗?”有惊呼。

“是李天心,前朝的皇室,剑圣级别的坏力不亚于攻城炮,更别说陛下最不能容忍她的血统。”阎西虎回复。

“她不是被你们教坊司控制住了吗?”

“中途出了岔子,被劫走了,就在那艘船上,决不能让她逃到外国。”

“那就启用龙息将现场轰成渣,斩除根!”有建议。

三言两语间,将军们已经明白状况了,前朝的血统是敏感的红线,一旦跑到外国,凭血统号召,组建一支复辟的军队,无论概率多小,皇上都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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