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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可

作者:折号yy

(一)重逢

“好无聊啊!好想被强啊!”

这是周畅畅回国两个星期以来,手机里面收到的最频繁的消息。发布页LtXsfB点¢○㎡ }地址发、布邮箱 Līx_SBǎ@GMAIL.cOM发件是她的至好友——白芸。

其余时候大概就只有周畅畅的爸妈、手机运营商以及一众办信用贷款的信息会偶尔骚扰一下她了。

想起来其实也挺凄凉。

不过周畅畅是个内心世界十分丰富的,即使自己一个待着也能找到无所事事的乐趣,因此倒也没有觉得太孤单。

就像现在,她坐在咖啡馆里,等待着主动约她出来逛街,自己却反而迟到了的白芸。她并没有觉得焦灼,相反,她找到了一些事做。

在她对面坐着一个美

那位美的长相是如今的时尚界特别吃香的“有高级感”的脸,五官并不是毫无缺陷,组合起来却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把照片发到大吐槽君那里,大概能在一众挑剔的丝嘴里拿个八分以上。

为了打发时间,她决定掏出纸笔画一幅素描画送给对方。

回国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产生给陌生画画的念

正当她心无旁骛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有个身影夹着大夏天的热经过她的身边,径直坐到了她对面桌的美面前。

周畅畅一气呵成的完成了自己的大作,正准备和实物对比欣赏时,才发现对面桌美的身影被一个高大的背影挡住了。那是一个反戴着球帽的男孩儿,短袖短裤下露出的四肢白净而纤细,脚踝像是刀刻出来一般。

有着这样一副完美的骨架,不用看脸也知道是个帅哥。

果然,漂亮的只和漂亮的玩。

白芸的微信在这时发了进来:“我到了,你在哪里。”

聊天界面上还能看到上面几条聊天记录,其中就有那条“好想被强/”的呐喊。

周畅畅突然觉得有些心跳加速,手忙脚地把东西收拾好,走到服务台将素描画递给了服务生,请他在自己走后将画送给那位美。服务生小哥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那位美,一脸了然的冲周畅畅比了个的手势。

走到门的时候,她突然想回再看看那个球帽男孩的完美骨架,刚好这时候他把胳膊搭上了自己的椅背,稍微朝着门偏了偏

周畅畅愣住了。

她认识他。

正当她她

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的时候,球帽男孩转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轻飘飘的移开了目光,这让她还没完全举起的手连同她的面部表一起在原地僵成了一尊石膏。

呃,好像已经不记得她了……

周畅畅沮丧了几秒,撑开遮阳伞走出了咖啡厅。

外面的太阳有些毒辣,强烈的光晃得她一阵晕眩。都说他们这一代的独生子都被父母娇惯得丧失了自理能力,周畅畅却是个爹不疼娘不的,从小她爸就喜欢往大山里面跑,常常一进山采风就是大几个月,她妈对她爹这种叁天两就出去田野调查,为民族艺术事业做贡献的神非常支持,并且以实际花销迫着她爹出去讨生活。

这个月周畅畅的爹又不在家,而她妈在她回来的第四天就和朋友们一起开车去了云南旅行,因此她回来这么久了,愣是没想起来给她准备一辆代步工具。

所幸约定的地点就在旁边的商场,走过去也不算太煎熬。

刚进商场,她还没适应急剧下降的温度,就被迎面走过来的给抱了个满怀。

“周畅畅!今天姐姐带你扫平美妆区!”

这个分分钟都能上演小剧场的r qun是周畅畅多年来的好友,俩的缘分可以说从小学一直延续到了高中。事实上,白芸的生经历也确实不负她戏剧般的个,小学时她爸爸意外身亡,高中时她妈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嫁给了他们省一个教育界的大拿,引起的轰动即使在七年后的现在也可以供城的大妈们谱写出一部收视担当悬浮剧。

而白芸其,作为一个现实版灰姑娘的儿,也在各种质疑与比较中平安喜乐的成长为了一个拥有十几万丝的美容博主。她对这样的生非常满意,唯一觉得对不起她亲爸亲妈的地方大概就是她并没有如他们取的名字那样成为一朵简单纯洁的白莲花,而是从小就像在污泥潭中滚过一般长成了一个污力滔天的司机,并且成功带偏了一枚周畅畅。

周畅畅自认为在她妈妈的耳濡目染之下花钱算挺没有节制的了,不过在亲眼目睹了白芸一次将美妆区各大品牌新出的红每个色号都买全的行径之后,她望着自己手里挑细选的叁只红和一瓶霜,默默的败下阵来。

“我的丝们呼唤这个系列的试色已经好久了!”

……

“这个细管红大陆专柜终于上了,娘的色号居然不全!”

……

“周畅畅你累了?周畅畅你不行啊!身体这么

虚!我把我私教练的号码给你吧!我跟你说,那汉子的身材好到/又圆又紧/实,保证你见了迈不开腿!”

……

这个时候,周畅畅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穷,她决定明天就和出版社的编辑联系画册出版的事宜,至少要给自己赚到请私教练的钱。

说出来别可能不信,虽说周畅畅在英国这几年也见到过不少身长窄腰的所谓“行走的荷尔蒙”,如果说外国的体味与除臭水的味道也能为这荷尔蒙加分的话,那她宁愿对这荷尔蒙敬而远之,再加上“英y兰”的名号从来也不是得虚名,因此她至今还没感受过迈不开腿的滋味。

想起来也是有点心驰神往。

等到白芸终于逛累的时候夜幕已经彻底降临,周畅畅提议去吃小龙虾,每到夏天,小龙虾就是她最想念的美食。白芸轻车熟路的带着她去了一家位置相对隐蔽但是味很好的小店,二将蒸虾、虾尾、味虾吃了个遍,心满意足的准备结束这美好的一天。

里间的包厢门却突然开了,周畅畅怔怔的望着里面走出来一个反戴球帽的男孩,个子太高,她脖子拧得有些酸。与此同时,白芸却恨不得把埋进桌子里。

男孩走到白芸身边停了下来,看着满桌狼藉皱了皱眉,“别躲了,早看见你了。”

白芸垂着脑袋不说话,男孩换了副气:“来我推荐的地方吃东西也不是什么丢的事,我不会笑话你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白芸蹭的抬起,望着他刚出来的那扇门,“你朋友在里面吧?那我得赶紧走了!免得被拍到没有p过的丑照。”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周畅畅说道:“这是你畅畅姐,高中的时候还帮你们班准备过艺术节的。”

被点了名的周畅畅忙咧开嘴冲着男孩笑了笑,对方本就没什么表的脸好像热度又降下了一层,礼貌的点了点自报家门,“江楚望。”

白芸继父的儿子,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二)弟弟

至此,周畅畅才终于确定,下午在咖啡厅他是确实没有认出她来。

显然白芸没有大家一起叙旧的想法,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就拉着周畅畅准备走,出了门才发现江楚望跟了上来。白芸大手一挥,“别送了,进去好好玩吧!”

江楚望脚步没停,“我的车送去保养了,我需要你送我回家。”

“全都送去保养了?”白芸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行吧,不过我

得先送畅畅。”

的发展有些奇怪,周畅畅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他们,很自觉的开道:“没事,你们先走吧!我叫个车回去就行了。”

白芸立马提出了反对意见,表示就算把江楚望扔路边也得先把周畅畅送回家。

这番话说得周畅畅有点心惊,万一江弟弟对自己姐姐占有欲太强,下次不让她们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可怎么办?

为了安抚江楚望的绪,到车边的时候周畅畅率先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蹭的一下就钻进了后座,与白芸下午扫的大堆战利品坐一起,她觉得很安全。

可是江楚望似乎却并没有领会到她的识趣,她刚刚关好车门准备放松一下,他就拉开车门,一挑眉,用眼神示意她往里面让一让。周畅畅十分不愿的往购物袋那边挪了挪,下一秒,他便坐到了她身边,宽敞的后座顿时变得仄了起来。

白芸并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只在系安全带的时候淡淡说了一句:“嗬,都把我当司机。”而后便打开了收音机。她和她这个异姓弟弟一向没什么共同话题,对于他今天一定要蹭车的古怪行为她不想问,也不关心,还不如听听电台来得轻松。

城的夏天异常闷热,连风都是暖烘烘的。车内空调还没有完全发挥效用,车后座的二都穿着短裤,周畅畅觉得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身旁的皮肤的温度,有些灼热。为了避免和江楚望产生不必要的身体接触,她的坐姿异常拘谨,手撑着座椅,腰背挺得笔直,整个像杵在座位上的一根桩子,在白芸并不平稳的车技下左摇右晃。

突然,她身边的将一只手搭上了她背后的座椅,另一只手从她面前经过,径直往她左边的购物袋探去。这一瞬间,周畅畅像被他圈在了怀里,有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在巨大的男气息的压迫下,她的四肢僵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其他感官的功能却好像被放大,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她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脸上流连。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看了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却提着购物袋迅速抽离了她身边,“你坐那边去吧,我看你这样坐着难受。”说着长臂一伸,将购物袋放到了副驾驶,没有再看她一眼。

周畅畅退到与他相对的角落,终于放松了背脊,撑着望着窗外有些失神。

空调终于将温度降下来了。

周畅畅在高二的那个暑假得知了白芸妈妈再婚的消息,周妈妈对此又羡慕又嫉妒,成天念叨着白芸的妈妈命好,并且试图通

过周畅畅打听到一些对方家庭不和的轶事,以此来平衡一下自己作为普通家庭主的那颗寂寞的心。

周畅畅一方面不赞同自己妈妈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行为,拒绝向其透漏一点小道消息,一方面自己这个暑假由于要准备出国的事宜也比较忙,所以和白芸联系得不是很频繁。只知道白芸妈妈再婚的家庭有个儿子,挺优秀也挺懂事。

高叁一开学,白芸就申请了住宿,给老师和同学的理由是冲刺阶段想要好好学习。然而,更为隐秘的原因却是她妈妈担心两个青春期的孩子朝夕相处会发生点什么威胁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白芸实在是受不了她妈妈扭曲的想法,一气之下申请了住宿。

周畅畅一开始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一个母亲非但不为自己新组建的家庭做出一个正确的引导,反而亲手给这个家庭的和谐相处埋下了不安定的因素,然而在她见到了白芸那位新弟弟之后,心里对白芸妈妈的谴责却悄悄的发生了动摇。

说是见到,其实也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她们升高叁的时候,白芸的弟弟作为大附中高一的新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作了一个简短的发言。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才十六岁的年纪,身高就已经甩出了同龄一大截,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群中好看得很明显。

周畅畅看了看身边同样发育得很好的白芸,内心简直能脑补出一出同居姐弟一朝对上眼便天雷勾动地火得死去活来的戏码。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江楚望,是在一次课间休息。当时他来高叁教学楼给白芸送东西,刚好白芸在厕所半天出不来,就让打电话让同班的周畅畅到走廊上去拿。

大附中那段时间正流行在校服背面画各种动漫物,周畅畅作为一个美术特长生自然是接到了各种委托,再加上她不用参加高考,因此也有挺多别班的同学找上门来,她乐得在学习之余赚些外快,开价8元一副画,物美价廉,小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趁着课间赶工赶得晕转向,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对着江楚望说道:“东西给我吧,你姐暂时脱不开身。”

江楚望道了一声谢,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纸袋。

周畅畅刚伸出手准备接过,才发现跟对方白净修长的手一比,自己的手却脏得像刚刚玩过泥。她以前画画的时候从来都没在乎过自己的手被笔弄脏这件事,甚至觉得这是用功的表现,可是现在莫名的却有些羞愧。最新WWw.01BZ.cc

她迅速的抽回了手,背在了自己身后,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

高叁的走廊原本就没有其他年级充满活力,在周畅畅做出这一举动之后,四周变得异常的沉默。她一边暗骂自己抽疯,一边想要说些什么。抬起却看见江楚望对她笑了笑,“我们班彭沛伦校服上的卡卡西是你画的吧?画得真好。”

周畅畅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给一个叫彭沛伦的画过卡卡西,她只知道那天她看见了江楚望的鼻梁上的一颗小痣,长得特别勾

(三)面具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画作是怎么声名远播到了高一。

她们班有个生名叫苏拉,和周畅畅一样算是个学渣,准备高叁毕业就去国外读个野大学历练历练,长相属于美艳挂的,正和高一一个叫彭沛伦的学弟打得火热,一来二往,就把周畅畅的业务拓展到了高一。

一天,苏拉特别高兴的找到周畅畅,“你知道高一高二要办艺术节了吗?”

“知道啊。”

“我给你接了个活儿。事是这样的,高一有个班,他们班全是学霸,所以同学们都不愿意花太多时间去准备这个东西,有就想了个主意,可以把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外包给愿意做这个工作的,开价很可观哦!”

周畅畅简直目瞪呆,这些高一的小鬼现在一个个还真挺本事的,自己不愿意花时间准备,还想出来花钱去雇的主意,这风气有点歪。她考虑到如果工作复杂的话,一整个班的服化道估计都要她心,于是摇拒绝了。

“哎呀,别嘛!”苏拉搂着周畅畅的肩膀使劲的撒娇,“我都答应我男朋友了!”

“到底是哪个班?”周畅畅问道。

“我男朋友他们班,1班。”

她男朋友?彭沛伦?彭沛伦和……江楚望是一个班的吧……

周畅畅立马改:“那我考虑一下吧。”

后来她找白芸商量了一下这件事,白芸表示很支持,顺便告诉她不要心慈手软,整个学校都是江家的,还鼓励她狠狠的敲诈他一笔。

“那你跟我一起去吗?”

白芸摇摇,“不去了,一来我不敢兴趣,二来我妈勒令我这段时间把心思放在学业上,我至少要装装样子。所以你和苏拉一起去吧!”

苏拉和彭沛伦约了星期五放学后在学校外面的必胜客见面,她和周畅畅到的时候,1班的负责已经等在了那里,是江楚望和彭沛伦,为了显示诚意,点了满满一桌子吃的。

十六七岁的少年,光是坐在那里,就有种朝气蓬勃的味道。

“媳儿!你行啊!真被你请来了!”彭沛伦走过来一把搂住苏拉,“我本来还以为你们高叁就你一个闲呢!”

苏拉反手对着他的就是一掌,“叫谁呢你!公共场合你害不害臊?”

彭沛伦不以为意,“有这么好看的媳儿我为什么要害臊?别羡慕还来不及。”一句话逗得苏拉咯咯直笑。

周畅畅在这种腻歪劲下有些不自在,眼神有点不知道该看哪儿,便假装看风景一般四处张望着,正对上江楚望的眼神,心里有点慌,面上却巍然不动,一抬脚坐到了他面前。

他刚刚好像在笑,笑得怪好看的。

“你好,我是周畅畅。”

她觉得自己有点傻,刚刚那句话是她说的吗?这什么鬼开场白?

江楚望微微一笑,“我是江楚望。”

嗯,她知道。

“嘿,搞这么正式!”彭沛伦搭着江楚望的肩膀坐下,对着周畅畅伸出了手,“我是彭沛伦。”

一双桃花眼笑得十分漾。

周畅畅还没来得及伸手回握,就看见江楚望推开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身体,“很重,你起开点。”

“得,那我们换个位置呗,周畅畅你坐对面去。”苏拉一句话将周畅畅赶到了江楚望身边。

不用看着江楚望的脸流,周畅畅对这个位置很满意。

1班的艺术节准备排练一个傩戏,起因是他们高一的音乐老师申请了一个“傩戏进课堂”的项目,试图以这种方法开发校本课程,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他们班同学想要排练一个有关傩戏的节目,服装和面具都由同学亲手制作,既锻炼了自己的动手能力,又能响应学校这种号召。可是由于功课太忙,准备工作也过于复杂,班上一大部分学生都不愿意参与,所以江楚望就提议将前期的准备工作包给别做,开出的价钱也很可观。

“道理我都懂,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能选择一个轻松点的节目呢?”周畅畅问道,“你们不是还会学什么竖笛、葫芦丝之类的吗?围绕着那些出节目会好一些吧?”

彭沛伦也挺遗憾,“那些都被别的班抢先报了。”

“你不用担心太多,”江楚望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有些闷闷的,又透着点温柔,“你只用负责面具这一块就可以了。”

周畅畅觉得自己耳朵有点发热,想抬手摸一摸,又觉得有点欲盖弥彰,最后只是胡的点了点,忘了告诉他其实自己并没有担心事太多。

最后大

家一起选定了一套服装,周畅畅刚好认识一家裁缝店的师傅,手艺很不错,就自告奋勇的把定制服装的活儿也揽了下来,大家都表示不能让她一个忙活,于是约定了明天一起去裁缝店。

回到家,她请教了周爸爸关于面具的一些知识,周爸爸一开始很惊奇,自己儿有多懒他是知道的,两天一张的临摹作业常常拖着拖着就忘了,进高中以来更是很少主动请教过他关于绘画的问题,这次居然提出要学习制作傩戏面具,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同时他也很欣慰,自己产生要送儿出国的想法是想要她增长一些见识,学习一下西洋画的技法与运作方式从某种程度上能够更好的认识民族文化,但是作出这个决定始终是忐忑的,万一自己儿被某个鬼佬给拐跑了怎么办?那不就是丢了个儿吗?

周爸爸的忧虑在这个晚上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鼾声都比平时要响亮。

周畅畅这个晚上却失眠了。

睡前她收到了一条信息,江楚望发的,中心内容很简单:彭沛伦和苏拉爽约了,所以明天活儿的只有他们两个了。

周畅畅抱着手机想给他编一句又个又可的回复,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发了一个字——“好”。

对方没有再回复。

她又懊恼又兴奋,想着傍晚他拿过她手机输号码的姿势,夕阳斜斜的照过来,光影的结合漂亮得不可思议。

(四)约会

她觉得自己好像魔怔了,这种魔怔一直延续到梦里面。

梦里的场景很简单,只有一个四目都是白色的房间,房间里放着一张大沙发。也许是她自己太懒,做梦都舍不得架构出一个完整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江楚望是清晰的,他就坐在那张沙发上,看着她慢慢地朝他走过去。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他顶着那张漂亮的面孔从下往上仰视她,葡萄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就这么看了半晌,他张说道:“姐姐,我要亲你了。”

她弯下身子将嘴凑过去,他却摇摇:“不亲这里。”

说着伸手掀开了她的上衣,一个吻轻柔地落在了她的肚挤眼,她在梦里变得特别大胆,穿着条小短裙就直接跨坐在他身上,这个动作令他方便了不少,他从肚挤眼一直亲到内衣边缘,被他的嘴触碰的地方一路像着火一样。

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内衣脱掉,摇晃着子凑到他嘴边:“亲这里可以吗?这里好痒。”

他冲她笑了笑,奖励似的摸了摸她的脑

袋,然后凑近她左边的,舔了一,这一舔得她更痒了,正想催促他快点,他就张嘴把尖含了进去,又亲又吮,另一只手还把玩着她另一只,玩得她双腿支撑不住。

一只亲够了,他便去亲另外一只,直到两只尖都被他舔得微微翘起,他才停下来仔细欣赏那对水光泛滥的

她咬了咬嘴唇,特别不要脸地说道:“我下面也痒。”

他抚上她的小,肆意地揉捏:“下面也给你亲。”

最终,她没有梦到他亲她下面,梦就醒了……

美梦总是这样,做不到最后。

周畅畅气急败坏地醒来,拍了几下被子发了一通起床气,为了没做完的春梦。

现实中对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可弟弟,她当然不敢肖想些什么,但梦是她做的,没做到最后一步,简直太遗憾了。

晚上穿的内裤有些湿,她去厕所洗内裤的时候才看到自己脸上挂着两个烦的黑眼圈。

她拿着妈妈的化妆品仔细的画了个淡妆,确定黑眼圈看不见了之后,才踏着清晨的薄雾出了门。

昨天约定见面的地点是在城一条裁缝街,说是裁缝街,其实也就是一条仅能供电动车与自行车穿行的巷子,因里面坐落着众多裁缝铺与布料铺而闻名。城很多玩py的学生都喜欢来这里定制服装。

周畅畅赶到裁缝街的时候,江楚望已经到了。还未走近,她就已经紧张了起来,昨天梦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梦里他湿漉漉的眼睛、到处作的嘴唇和灼热的手掌一直在她脑海进行回放,她怎么挥都挥不去。

站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她告诉自己,要把他当作自己笔下会动的画,这样想着,绪果然平复了不少。

她跟着往来的群悄悄的移动到他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等很久了吗?”

江楚望像是刚刚发了很久的呆,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移开了目光,“没有。”说完又看了看她,问道:“你吃早餐了吗?”

“没有啊,早上怕迟到,出门太急了没来得及吃。最新地址 .ltxsba.me”

于是二决定就在旁边的小摊上买两份豆浆油条吃。江楚望吃东西很安静,为了和他搭话,周畅畅开始找话题,“彭沛伦去哪儿了?怎么今天没来?”

江楚望动作停了几秒,“他约会去了。”

“哦~”周畅畅拖长了尾音表示了解,轻声嘀咕道,“来这里也可以约会嘛。”

刚说出她就愣住了,她在说什么?她在暗示自己和江楚望也在约会吗?难道是她单方面把这次会面定义为“约会”的绪太明显了吗?

她悄悄抬眼看了看他,发现对方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并没有在意这句话,她便自己岔开了话题,“你是你们班班长吗?”

“嗯。”

“你们班这个傩戏讲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负责的工作。不过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

“那还是算了,”周畅畅不是很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会演男主角吗?”

“不会,”江楚望摇道,“我没什么表演欲,最后应该会演个道具之类的。”

很好,不会有同学跟他跳亲密的舞蹈了。

一份早餐的时间下来,周畅畅觉得和他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看着巷子里的店面陆续开了门,江楚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走吧。”

说话的语调很轻,很软,像是一团裹着糖霜的糯米糍,一滚就滚到了周畅畅的心坎里。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跟师傅沟通完款式,选定衣料,最后约定了星期一派个学徒去学校给1班的同学量尺寸,做完这些事,早上吃的油条早已消化。走出巷子,周畅畅饿的有点晕,抓着江楚望的胳膊求投喂,“我好饿啊,我们吃东西去吧。”

对方乖乖的让她抓着胳膊,耐心的问道:“吃什么?”

周畅畅想着过段时间就要出国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吃不到大中华的美食,于是提议去吃中餐。江楚望把她带到了江边一家以菜品致出名的湘菜馆。

一直到坐进包厢,她才发现自己早上让他吃路边摊好像太委屈他了。不过没事,她算了算身上的零花钱,这顿应该能请得起。

跟班上那些吃饭狼吞虎咽的男生不同,江楚望吃饭的姿势缓慢而优雅,周畅畅一边纳闷怎么能有家可以将小孩教得这么好,一边止不住的往他身上瞄。

一顿饭下来,江楚望的耳朵变得有些红。

周畅畅却有点困。

周畅畅从小就是那种气神不足的,又懒又睡觉,瞌睡虫在午睡时间到访,服务员收拾完桌子,刚上来一壶果茶,周畅畅就有些不好意思表示自己要睡二十分钟,得到对方同意后,靠着沙发睡了。发布页Ltxsdz…℃〇M

迷糊中感觉四周温度渐渐升高,空气变得有些热。没过多久,她又感觉身边坐过来一个,接着

有风扑面而来,一阵一阵的,像是有在给她扇风。可是她太困了,虽然能察觉到周围的动静,可是眼睛却始终没办法睁开。

等到她终于睡饱醒来,睁眼看到江楚望在对面安静的看书,她面前摆着一小杯泡好的茶,正蒸腾着冒着热气,她有点恍惚。

“我睡了多久?”

江楚望看了看表,“叁十分钟吧。”

“哦,”她拍了拍脸颊,起身,“我去洗个脸清醒一下。”

走到洗手间她才记起来今天化了妆,忙活了一上午,妆都快掉光了。周畅畅稍微整理了一下,正准备回去,却听见角落有在闲聊。

“刚刚停电了吗?”

“是啊,停了好一会儿呢!热死了,还有对小侣在虐狗。”

“怎么虐了?”

“你是不知道那小男生有多体贴,他朋友在睡觉,睡到一半停电了,也不舍得叫醒她,只坐过去给朋友扇风,一直扇到来电了才坐回去。”

(五)调戏

周畅畅回到包厢的时候脸还有些红,一气把茶喝完准备去结账,却发现江楚望早已买好了单,看到她奇怪的表,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会员卡,“送的卡,不用白不用。”

其实他误会了,周畅畅只是在憋笑而已。

怎么办?他好可

为了方便和1班的流进度,周畅畅决定在学校的美术室画面具。高叁的艺考生在准备省内的联考,需要不时的去校外进行集中培训,学校的画室这时候反而空了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画得很得心应手,预计能在艺术节前一个星期完工。

但是江楚望有时候会来看她,过来的时候会带很多小零食,他来的时候她总会画得特别慢,所以可能完工的时间可能要再往后推一推。

忘记是哪一次他来的时候,周畅畅满手的油彩不能碰零食,所以她厚着脸皮提出要他喂她,他没有拒绝。

从此她画画的时候,手再也没有净过。

周畅畅还会借机让他做各种让她觉得自己丧失了自理能力的事。只有一件事他做不好——他给她滴眼药水的时候,手老是抖,一不小心就会滴到她脸上。

有一次他给她喂薯条的时候,她不小心舔到了他的手指,他迅速抽回手,像是被她吓到,侧过身子显得有点无措。她特别不好意思,但又觉得挺暗爽,瞧见他慢慢红起来的耳根,心里某种渴望突然薄而出。她盯着手里的面具,轻声说:“我还要吃。”

恶向胆边生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她说完以后故意没看他,拿着画笔静静地上色。

一根薯条递到她嘴边,她按下内心的窃喜,一叼住那根薯条,中途咬断,第二便连着薯条一起包住他的手指,两片唇瓣还顺势吸了一下。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她的心脏才后知后觉开始狂跳。

一时之间两都没有说话,正当她以为对方生气了的时候,却见江楚望把整包薯条放在一边,伸出食指点住她的唇瓣,开说:“不如你直接舔好了。”

妈呀,她被弟弟调戏了。

直接舔也太色了吧。

她试探地抬眼看向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没想要江楚望在对上她眼神的时候,躲闪了。

这时候周畅畅年长两岁的优势便出来了,看见江楚望比她还害羞,她飘了。

她从善如流地将他的食指含进了嘴里,舌围着那根手指打转,舔舐,吮吸,一直舔到那根手指卡乐比咸味薯条的味道消失不见,她才最终嘬了一下,慢慢松

刚松,画室就有学生进来了。江楚望蹭地一下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去上课了”,就匆匆走了,周畅畅只来得及看清他红到快要滴血的耳朵。

不画画的时候,她也会不经意的趴在教室窗看着球场上打球的是哪个班,如果看见了江楚望,她会不经意的绕过球场假装去小卖部买东西。有时候他在专心打球没有看见她,看见她的时候总会特地跑过来打招呼,拉着她站在自己的影子里伸出双手架在她上给她挡太阳,看她的眼神温柔而专注,那里面只有她一个

周畅畅上课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傻笑的频率越来越高,就连被高考叁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的白芸都开始看出了端倪。

一次晚自习,白芸将周畅畅叫到场。

“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跟江楚望到底怎么回事?”

周畅畅有些害羞,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长得好看的你都喜欢,”白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不是马上要出国了吗?”

一句话了周畅畅两刀,周畅畅有些心虚,“所以我就自己默默的喜欢一下。”

“你确定?”

不确定……

“他不一定喜欢我。”周畅畅嘴硬道。

“他知道你艺术节以后就不来上课了吗?”

“我们没说过这件事。”

白芸叹

了一气,语重心长的拉着她在跑道旁坐下,“畅畅,江楚望喜不喜欢你,你自己最清楚。虽说我跟他不熟,但是他的确是个正直又善良的孩子,我妈嫁进他们家,他没给过我们半分脸色看。所以畅畅,如果你不能对自己的感负责,那么我希望你至少不要伤害他。”

周畅畅回家大哭了一场,跟周爸爸吵着闹着说不要出国了,被骂了一顿后,回房间哭得更惨了。

离别的愁绪来得太晚,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感已经收不回来了。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鱼泡眼画完了最后一个面具,那是给江楚望的,虽然他说他演一个不用戴面具的舞台道具,她还是花了整整叁个中午给他画了一个最气派的图腾,当作送给他的礼物。

画完后她拎着面具去高一教学楼找他,想着等一下该怎么告诉他自己艺术节以后就不来上课了的事。还没走到就远远的看见他和一个生在教学楼外面说着话,那个生站在他的影子里仰看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

周畅畅默默的站在太阳底下看了很久,直到那两一起进了教室,她才转身回到了高叁教学楼,经过一个垃圾桶时,将面具扔了进去。

中央空调而已,怎么可能会伤心?

(六)怀春

一直到艺术节前,周畅畅都没有再找过江楚望,而对方也心照不宣般的没有再联系她。年少的恋总是突如其来,结束得也莫名其妙,不需要任何待。

害怕再次见面两会尴尬,因此周畅畅不再关注着球场上的一举一动,不再去小卖部企图偶遇,不再在课间时从群中搜寻他的身影。安心待在教室听课,结果真的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原来她不做出努力,连遇见他的机会都没有。

白芸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周畅畅笑着安慰道:“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学期换一个暗恋对象,况且我马上就要去英国勾搭歪果仁了,到时候生个混血宝宝认你当妈啊!”

同班的苏拉最近心也不好,见谁都是一副欠了她钱的表。她和彭沛伦好像掰了,原因是彭沛伦看上了同年级的一个漂亮妹子。

都是些没良心的小鬼!

周畅畅忍不住和她同仇敌忾,苏拉很感激她,便忍不住和她分享了一个秘密,“后天我要找打彭沛伦一顿,让他艺术节上不了台。”

周畅畅心里一惊,赶紧劝阻,“别做得这么绝嘛,你打他一个,影响他们一整个班的节目,我觉得不太好。”

“那

你说怎么办?”

“表演完了再打。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

艺术节那天晚上,高叁的年纪主任大手一挥,取消了他们今天的晚自习,准许他们去看个表演放松放松。只有一小部分同学选择了去,更多的决定留在教室学习。

所以高叁年级场的时候,数看上去有些可怜。

更可怜的是学校并没有给高叁安排专门的座位区域,于是周畅畅她们只能在体育馆靠后的区域坐着。

白芸有些担心周畅畅和苏拉,也一起跟了过来,见到身边的两各怀心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苏拉,你真要去找打彭沛伦?”

“什么真的假的,我都已经找好了。”苏拉撇了撇嘴。

“我们学校的吗?”

“外校的。”

“外校的会不会下手不知道轻重啊?万一把家打残了可怎么办?”周畅畅多了一句嘴。

“你有完没完!”苏拉顿时变得有些激动,“你们都别劝我,不打他一顿我难以泄恨!”

周畅畅与白芸换了一下目光,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芸抽了张纸巾给苏拉。

周畅畅试过坐在座位上寻找江楚望的身影,然而高一和高叁之间隔了整个高二,黑压压的一片挡在中间,她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你要纸巾吗?”白芸问。

周畅畅瞪了她一眼,“我自己有!”

高中生的艺术节由于受到各种主题与条件的限制,排练出来的节目都是不在乎内容,只注重形式。很快,她们叁个都有点意兴阑珊。好不容易等到了高一1班上场,周畅畅睁大了眼睛,不肯错过每一幕。

她太专注于寻找江楚望了,以至于都忘了欣赏自己的面具。

可是她隔得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台上。

身边的苏拉突然站了起来,“我走了,没意思。”

周畅畅赶紧拉住她,“你去哪里?”

“去找他说清楚。”说着就往后台去了。

“你说她还会找打他吗?”周畅畅问白芸。

白芸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多半打不成。憋的一气,泄得差不多了。”说着瞥了一眼周畅畅,“你担心她?”

“我……没有啊。”

“担心她就跟过去看看呗!”

话刚落音,周畅畅已经跑得没影了。

“唉,怀春的少真可怕……”白芸感叹着,收拾了一下东西,哼

着小曲回了宿舍。

周畅畅跟着苏拉到了台下,一晃神就不见了她的影。凭着一时冲动追过来,这时她才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

迎面乌泱泱过来一群学生,看样子是刚刚表演完准备回本班的休息区,周畅畅眼尖的看到最前面一个学生手上拿着的面具,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高一1班,再一眼就看见了江楚望,在台下昏暗的灯光里也依旧醒目的样子。旁边似乎有想找他搭话,他一直没回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畅畅低着与他们擦身而过,心里既盼望着他能发现她,又有些忧虑要是发现了该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反应,好像前段时间对他的埋怨都烟消云散了,在这一刻,她只想和他说说话。

一直到1班队伍里的最后一个经过她身边,她都没有等到他发现她。

周畅畅自嘲的笑了笑,准备离开这里。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像是飞奔过来,还有些刹不住力道。一个身影带着她快速的往体育场外走去,熟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欣喜,“周畅畅,你来找我的吗?”

周畅畅心怦怦跳着,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将她带到体育馆外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又认真的问了一次,“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的眼里透着些微的霸道,还有一丝忐忑,周畅畅轻轻点了点,“嗯,我是来找你的,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

得到这么郑重其事的回应,江楚望反而松开了手,退后几步,脸上的表沉静下来,“如果你准备告诉我你过几天就不来学校了,那我不是很想听。”

周畅畅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不久吧。”

周畅畅想起前几天他突然的不联系,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吗?

“对不起,因为我……”

“说点别的我不知道的吧。”他显然不想听周畅畅的任何解释。

好像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显示出小脾气,不知道怎么的,周畅畅觉得这样的他也好可。她上前一步,准备牵住他的手,耳畔却突然想起了一声清亮的掌声,她侧一看,是苏拉和彭沛伦正站在体育馆门争吵着。

周畅畅赶紧扯着江楚望躲在一个杂物箱后面蹲下,看到他想开说什么,便抱住他的脑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苏拉很面子的,她肯定不想别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шщш.LтxSdz.со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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