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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山河谣 (34-37)(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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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曜面上一沉,随手摘过乌鸦飘落羽毛,咻地朝楚翎云去。

眼见就要楚翎云面门,一道紫光闪过,倩影挡在楚翎云身前用软剑扫落夺命翎毛。

楚翎云心中咚咚打鼓,低唤了一声大姐,身前子秀眉拧起,并未责怪妹妹冒失。

“四宵仙子!四宵仙子都来了!”群中发出兴奋惊呼。

果然又有二步出群,护在楚翎云身前。

岁荣手心攥紧全是汗,忍不住低骂:“好不要脸,竟然想要以多欺少,惯是中原武林的无耻做派!”

红衣少年轻笑:“算不得以多欺少,四宵仙子单打独斗皆是三流,她们招式互助,向来同进同退,楚翎云无甚武功,全凭她手中红尘鉴可窥天下武功先机,被它一照,动作再快皆会在镜中显行。”

岁荣看了他一眼,心中更加紧张起来,四处张望,又怕看到姜灿和毕再遇身影,又想他们赶紧神兵天降帮帮孤立无援的大师哥。

忽然发难,朝着赢曜齐齐围拢。

苏琦手中紫陌光开虚影,软剑涨数倍,如数百紫色毒蛇缠了上去。她身形矫健,如同幽灵般穿梭在赢曜周身,剑法诡异莫测,试图找到赢曜的绽。

陈茵甩开黄泉月,黄色巨镰舞动,封死了赢曜撤招,得他只能正面迎敌。

崔琼儿双腕快速摇振,碧落屑铃铛哗哗脆响,杂之声犹如蜂群扑面,扰得心烦意气血翻腾。

赢曜招式本以迅捷见长,有楚翎云红尘鉴映照解,身手优势然无存。

难怪她四能在这尽是男的江湖屹立多年。这四不光招式互助,内力也能共济互用,配合起来难缠至极。

赢曜冷峻如常,甚是从容,每当紫陌光缠将上来,撞上豸烧只若激流撞上一块顽石。

苏琦暗暗心惊,赢曜分明只是后生,内力

强横竟远在自己之上。好在她从来以兵器诡异,招式多变见长,软剑剑势刁钻,豸烧能挡住剑身却挡不住柔软剑尖,锋利剑尖闪着紫光如灵蛇吐信,直往赢曜心处咬。

“当心!”

岁荣惊呼出声,周遭皆看傻子般看着这小和尚。

“放心就是,她们不是赢曜敌手。”红衣少年双臂踹进袖子,安慰道。

岁荣虽不认识他,但关其言行,定是有意靠近自己,对方实力见识皆不可测,当即不敢小觑:“四霄仙子齐上,连毕进都吃过苦,我师哥……我师哥……”

红衣少年挑眉,示意岁荣接着看。

场中一片铿锵声,四越近,苏琦软剑疾舞,只闻风声不见剑影。

赢曜塌腰,横贯一掌打在陈茵腰间,只听得娇吟一声,倩黄身影倒飞出去,重重摔到场外。苏琦惊诧一瞬间,赢曜两掌按住豸烧剑柄猛地一搓,仓啷一声,似异兽尖啸,场外众被那蜂鸣声刺得捂耳,苏琦的紫光软剑被豸烧死死咬住缠成一团。

“大姐!快松手!”楚翎云惊呼提醒。

豸烧红光一盛,赢曜松手,余力带着搅得死紧的两把剑兀自旋转,苏琦脱手不及,虎登时崩裂。

崔琼儿见状连振双镯想要为大姐护法,赢曜两袍一卷一送,焚风平地刮起,托着三摔出场外。崔琼儿离得最近,碧玉铃铛洒了一地,忙看双臂,两截莲藕般白的手臂已焦黑一片。

满场英豪齐齐倒吸一凉气,若说先前重阳子是死于没有防备,那四霄仙子的惨败便让他们无话可说,四使出浑身解数,赢曜竟是一步未动,实力云泥之别,当是外行也看得出。

只是……

“大师哥武功怎会……怎会进步如此多?”岁荣暗自咋舌,短短五年,当是赢曜弃武修仙,才能有这样天差地别的进。

苏琦点住崔琼儿心脉,观其伤势,无比震惊:“五蕴神功!这狗贼练了邪功!”

岁荣心中打鼓,五蕴神功似听谁提起过,当时他并无如何在意过,观其威力,更觉不妙,连忙问身边红衣少年:“前辈,五蕴神功为何秘籍?”

红衣少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南少林的武功,你不识得?”

岁荣心虚,诚恳发问:“弟子在南少林只是末流,无从知晓此等神通,望前辈解惑。”

“五蕴神功乃玉璧神通的汉译抄本,没有心经总章,舍去了循序渐进的过程,故而,以计年,修炼之功力大进,代价则是,五蕴皆

空。”

五蕴……五蕴岁荣知道,即色、受、想、行、识……难怪大师哥蒙着眼睛,也不受碧落屑的扰,看来强练这功夫已经让他慢慢丧失了五感,长此以往,神功大成之便是他的死期……

岁荣后背一阵发凉,难怪赢曜想与所有同归于尽,原是他早就孤注一掷不想再活了……

原来,大师哥的每首诗,既是祭奠,也是诀别……

咻地一道虹光直赢曜,赢曜神色微凛,豸烧横扫将来兵器打落,余力震得他虎发麻,那兵器在空中旋了几圈,豆腐般直挺挺在了广场地板上。шщш.LтxSdz.соm

“霁虹!是霁虹剑!叶大侠来了!”

“神剑山庄!是神剑山庄的叶庄主!”

原被赢曜强横实力震慑住的武林豪杰们见得此剑皆齐齐振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牧云剑圣叶卿迟。

岁荣心中咯噔一声,叶卿迟!纵榜第四便是他!若不是他手记录太少,实力不可判断,当不止第四,毕竟,与他手之,无论强弱,尽都死于五招之内。

“诸仙子莫慌!神剑山庄前来助阵!”

声音凌空飘来,神剑山庄六位庄主潇洒落场中。

六位剑侠各持宝剑,皆玉树临风,威风倜傥,往那处一立,气势便叫不敢视,令莫名生出一种天下剑豪应如是的感叹。

霁虹剑叶卿迟、寸肠剑单玉琯、风月剑江映、春难剑何穆柏、断岭剑楚少辞、磐石剑戚绝尘,各个杀气凛凛,手中宝剑耀着凶光。赢曜轻扯嘴角,以一敌六浑然不惧,令闻风丧胆的神剑山庄在他面前仿若芥。

岁荣心中咚咚打鼓,与四霄仙子不同,神剑山庄六位庄主各个都是顶尖剑客,饶使神尘在场,也绝不是他们六对手。

赢曜横挥豸烧,广场滚起灼灼气,乌鸦呱呱起飞,绕着广场盘旋而舞。

“行止山,白鹿庄,赢曜,阁下请。”

叶卿迟竖起霁虹,三尺剑锋蒸腾出七彩宝光。

“牧云山,神剑山庄,叶卿迟,请!”

豸烧剑芒一闪,空气中仿佛被撕开一道裂缝。霁虹化作一道七彩流光,迎向赢曜攻击。剑光错,空气中发出一连串的火花,震得四周观众纷纷后退。赢曜的速度惊,每一击都快如闪电,让几乎无法捕捉他的身影。

两道身影越打越快,听得铛铛连响,一青一白两道影在空中频频闪烁。叶卿迟毫不留,燕云十六剑招招直指要害,他身形一展,犹如乘风的飞燕,

轻盈迅捷似能踩着空气折返,真如游龙如云,剑招行云流水,剑合一当如此状。

赢曜无他这般腾挪灵巧,却早将他的燕云十六剑剑谱倒背如流,自创冲虚无相剑法专为克制神剑山庄绝技,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如同穿云雾,直取要害,是舍生拼死的打法。

赢曜嘴角笑意更浓,手中的豸烧剑直指叶卿迟的咽喉,快如闪电,锐不可挡。叶卿迟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叶卿迟手腕一抖,霁虹剑如同灵蛇出,准确无误地格挡住了赢曜的致命一击。两剑尖相碰,发出清脆的金铁鸣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窒息的紧张气氛。

分明招招夺命,但他二位身姿武艺皆俊俏得令叹为观止,搏命之斗却彩得像一场表演。

十合下来,叶卿迟才发觉不对,起先他还能凭着剑招诡辩压制赢曜,随着燕云十六剑剑招使尽,渐渐发现自己的内力开始止不住地沸腾激,右手竟然开始酸麻。豸烧齿刃死死咬住霁虹剑锋令叶卿迟拔不出剑,随即,豸烧漆黑的剑身开始变得烧炭般赤红,滚滚蒸腾的热流顺着霁虹剑身烫到了叶卿迟手心。

叶卿吃额角青筋起,掌心呲呲作响,他强忍着剧痛,使了一招“燕京夜雨 ”将赢曜扫开。落回地上,剑圣俊脸依旧寒若冰霜,只是掌心的皮已与剑柄烧粘在了一起,再要对拼已是不能,他居然,败了……叶卿迟咬牙一扯,血淋淋的皮还黏在剑柄上,火流术配合豸烧,以外力弥补剑招不足,对方早有准备。

赢曜轻飘飘落回铸剑石上,豸烧褪去一身狠戾凶气消为通体漆黑被他负于背后。一身白衣被割成了布,一道剑痕斜贯胸腹,暗红血迹渐渐透了出来。

“霁虹剑,剑长三尺三寸,宽一寸半,重达七斤,玄铁料,君子之剑,坚韧无锋,成剑之时便号称永世不会断折,叶庄主,你很强……”叶卿迟强得超过了赢曜预料,再打一次自己未必能硬。

赢曜胸腔之中似乎堵着一块顽石,又重又烫,叶卿迟是自己的榜样,从小学武他便想过与叶卿迟有这么一场对决,岁荣被他感染,亦把叶卿迟视作偶像。

只是现在,偶像败了,岁荣死了,他的梦想圆了也缺了……

“小心身后!”岁荣惊呼出声,赢曜听力十不存一自然听不见身后提醒。

赢曜危险感知时已经晚了,身子一偏,一把碧绿长剑自他后背穿透肋骨,透胸而出。

单玉琯蔑笑着一脚蹬住赢曜后背将他踹下铸剑石,作势就要去拔石上的两把宝

剑,手刚粘到剑柄,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将他震下铸剑石。

再回,只见威风凛凛一条大汉拍着双手的灰朝场中走来。

姜灿龙行虎步,脸上带笑,眼神中却藏着厚重杀气:“神剑山庄便是这等偷袭暗算之辈?”

崔琼儿啐道:“先前并未说过单打独斗,单庄主出手有何不可?怪只怪这狗贼自己轻狂不舍防备,怨不得他。”

赢曜望了一眼姜灿的方向,盘腿坐下点住自己道止血。

风月剑江映用剑指着姜灿:“劝阁下莫要多事。”

姜灿怒极反笑,活动了一下脖颈:“白鹿庄,姜灿,你们一起上吧。”

满场豪杰面面相觑,自五年前白鹿庄灭门后白鹿庄风光不再,现在的白鹿庄名存实亡,众只以为白鹿庄只剩下赢曜一个,却不想,又忽然冒出来了一个。

江映与其余四位庄主互换了一个眼神,朝着姜灿不屑道:“你既寻死,便成全了你!”

姜灿身形一晃,如同一出柙的猛虎,直扑向距离最近的单玉琯。单玉琯手中的碧绿长剑,如同毒蛇出,剑尖直指姜灿的心脏。姜灿却不闪不避,硬生生地以胸膛迎上了剑尖,碧绿长剑在触碰到他肌肤的瞬间,竟被弹了回来,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鸣。

姜灿乘势一拳击出,拳带着空之声,直奔单玉琯面门。单玉琯大惊失色,急忙侧身躲避,但姜灿的拳风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与此同时,江映的风月剑携带着凌厉的剑气,从侧面袭来。姜灿一个转身,用背部硬抗下这一剑,同时伸出左手,五指如钩,瞬间扣住了江映的腕脉,使其剑招戛然而止。

旋即八十六路开山擒拿手使出,姜灿抓住江映的腕脉,一个借力打力,将江映甩向了何穆柏。何穆柏的春难剑正欲刺出,却被迫接住同门,攻势顿时受阻。姜灿趁机一跃而起,双腿如剪,直接踢向了何穆柏的胸。何穆柏匆忙举剑格挡,但姜灿的腿力太过惊,春难剑被踢得弯曲,何穆柏也被震得连连后退。

此时,楚少辞和戚绝尘的剑光错,试图从两侧包抄姜灿。姜灿落地后,立刻双臂一振,如同鹰击长空,以臂代刀,硬生生地撞开了两的剑锋。他左臂一横,将楚少辞的断岭剑挡在一边,右臂一挥,又将戚绝尘的磐石剑震开。姜灿衣衫尽碎,现出虬结鼓起的铜皮铁骨。

一道刺目光芒晃花了姜灿双眼,单玉琯窥中绽,一剑捅向姜灿心,姜灿两掌护胸,用掌心硬顶单玉琯锋利剑锋,仍被剑气顶得倒退了数

步。

“多谢红尘仙子相助!”

楚翎云举着红尘鉴提醒道:“他外功霸道,可用剑打!”

神剑山庄五会意,分持宝剑将姜灿围住。

……

天工门,万仞堂。

赵构身披一身黑布斗篷坐于主位正拈着一只灯笼端详。

“多常苦,无虚度……”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朝身边山羊胡老者问道:“崔老,你说本王这五年,是不是错付了?”

崔老抿了茶,看着滚了一地的灯笼,提醒道:“王爷,未时了,赢曜不会下来了。”

赵构仰,心抽疼,吐出一浊气:“罢了……成全他罢。”

老儿起身,推开万仞堂的大门,赵构捏着信引准备点燃,刚摸出火折子,便觉杀意近,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下一刻,一杆明晃晃的长枪自门外来,直挺挺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

“来!护驾!护驾!”赵构骇得惊慌大喊。

门外倒了一片天工门的护卫,哪里还有能护驾。

一个颀长身影逆着天光走了进来,软甲披风,气势凌

“是你?毕再遇!你要!你要造反?”赵构滚下主座忙往椅背后躲。

毕再遇冷漠朝赵构道:“赢曜已死,康王莫一错再错。”

“死……死了?”

赵构愕然间,毕再遇脚下一蹬,飞扑过来就要夺他手中信引。

飞在半空,脚踝被猛地拽住,一怪力将他整个高高抛起摔出门去。

崔老捋着山羊胡挡着门,一个瘦小老儿竟有一万夫莫当的气势:“恐怕不能如毕将军所愿了。”

毕再遇撑起身子,全然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以至于忽略了这的存在,这老儿十分诡异,方才他如何出手的自己也没看清。

“神机营,毕再遇,敢问前辈尊号。”

崔老微微一笑,细双目迸出凶光:“老朽乃九曜星之一,荧惑星是也,毕将军,请死吧!”

毕再遇双眸骤缩,瞧不见那老儿抬手,两颗闪着绿光的铁莲子已至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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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缭

毕再遇塌腰后拍借力跃起,铁莲子擦身而过砸在地上,瞬间炸开,无数淬着绿光的毒针弹而出,钉满了毕再遇的胸甲。

九曜星极擅暗器,用毒更是出神化,毕再遇的甲胄虽挡下了大半毒针,但

,毒杀一,只需一根便够了。

毕再遇重摔在地,剧毒立竿见影,瞬息间,火辣辣的烧灼感已漫布全身,毕再遇浑身好似架在火炉上在烤,剧痛之下莫说内力,连站都无法站起。

“崔,崔老……”赵构战战兢兢走到老儿身后看着倒地痛吟的毕再遇:“他……不要紧吧?”

荧惑星捋着胡须:“中了我的‘夜影千丝’,不便死。”

“死?”

赵构慌:“崔老!他可死不得!西夏还需他去守卫,他若死了!神机营反了怎办?”

荧惑星神秘一笑,弹手将赵构怀中信引掏出,从毕再遇身上跨过:“今天工门内,所有都会死,是赢曜做的局,与康王何?神机营若反,太子当比王爷更急,王爷何须多虑?”

“咻!”

火星冲天,炸开一朵银花。

“!!!崔老!”赵构满背发麻,紧追老儿而去:“崔老等等小王!”

……

神机不枉峰之巅,五剑追着姜灿紧咬不放。

寸肠剑曾断于荼蘼枝,重铸之后窄短锋利,摧金断玉削铁如泥,极擅偷袭进攻,配合单玉琯豺狼一般紧咬不放的凶狠剑法,威力非同小可。

姜灿虽吸了天梁星的内力,却还不及炼化无法自用,以铜皮铁骨硬抗五神兵利器已是勉强,内力不及他们吃了暗亏,未免被他点中了金钟罩,非得腾出手来招架不可。

神剑山庄六配合默契,向来由叶单二主攻,江何二辅攻,楚戚二防守,任意三即可组成剑阵。姜灿以一敌五还是勉强,渐落下风。

尤其风月剑剑影似湖中月光,舞将起来极是缭,春难剑更似月下翩翩飞絮,两剑光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一左一右夹着姜灿令他分身乏术。

这样下去,饶使铜墙铁壁也经不住锲而不舍,姜灿眼看后续不济,故意卖出一个绽,单玉琯这豺狼果然上当,碧色短剑如毒蛇一般穿过剑网直捅姜灿胸肋鸠尾。剑尖离姜灿胸还有两寸时,姜灿忽而发力,周身肌更涨大一圈,亮闪闪,铠甲一般,五剑齐齐砍上,锵的一声,反震得五手掌发麻,单玉琯首当其冲,顺势就要被姜灿擒住手臂。

单玉琯瞬间惊觉自己上当,撤式已然晚了,就像猴儿失手掉进了鳄鱼张开的嘴里,若是被他擒住,自己必死无疑。

“咚!”

姜灿探出那手被一巨剑挡住,磐石剑不愧磐石其名,姜灿两掌打上,直若劈上一块盾牌,

愕然间一记重剑拦腰扫来,断岭剑其势凶猛霸道,姜灿捉他不得,却被重剑扫退十步。

神剑山庄五剑显然也看出了姜灿这拆招的本事,与他较劲一般出招更密,完全不给他喘息机会。

岁荣紧张得手心都要扣出血来,神剑山庄当不是得虚名,这几剑法各有千秋,配合起来又天衣无缝,攻防一体毫无绽,强得令绝望。

红衣少年望着姜灿,双眼之中尽是欣赏:“稀奇啊稀奇,你这师兄个个了不得,我当称他这身本事为天下第一受身技。”

岁荣心中讶异,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见识谈吐却远超常,上一个让他由衷钦佩的还是宴君楼号称无所不知的卫临。

“何为受身技?”岁荣故意问他套话。

红衣少年看傻子般打量岁荣:“有进攻技、压制技,自然就有受身技,不过,这天下武功招数皆为进攻杀的,这受身技练起来事倍功半,故而大多习武者都弃而不练,却不知,受身技才是拆招关键。”

岁荣自然知道姜灿厉害,不过要探少年底细,故意卖蠢再问:“纯纯挨打的功夫……不练也罢。”

少年果然翻了个白眼:“赢曜方才与叶卿迟对战,拆招全靠他熟记了燕云十六剑的剑谱,这天下武功何其繁杂,你白鹿庄经纬楼收藏了天下武学典籍,你又看过多少?而这受身技却不同,不需知晓对方招数便可化解,所谓见招拆招便是如此了。”

岁荣听他解释才算放心下来。

春难、风月二剑近身,朝姜灿大敞胸腹刺来,姜灿反欺身迎上去,锵锵两声,两块门扇般的胸肌将宝剑顶住,再进不得一分。江何二改为双手持剑与他较劲,两剑撑在中间,渐渐弯折。

“回来!”单玉琯出声提醒。

两剑刚要撤离,手腕已被姜灿捉住,二心底瞬间一凉。

擒拿手缠将上来如同鳄鱼咬食绝不撒,姜灿提着二纵上高空,喝一声重重砸下。

哐的一声闷响,场上滚起一飞灰,江何二吐鲜血,整个都似被嵌了坑里,两臂不自然地折着,显然是已经断了。

楚戚二连忙提剑来救,大剑扫来,姜灿提起江映作为盾来挡,磐石剑连忙撤离避开,姜灿又捉住何穆柏的腿将他当作兵器一般抡来,五剑阵瞬间被

少年笑道:“只可惜了,恶虎斗不过群狼,这样厉害的受身技,怕是后再见不到了。”

!!!

岁荣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楚翎云杏眼一转,故意大声唤道:“大姐!趁机杀掉赢曜!”

苏琦不好加五剑剑阵,听到她喊,当知其意,软剑就地一拍。

姜灿听见动静果然分心,内劲涨震开五剑,却见紫陌光并非奔着赢曜而去,惊愕间气门岔了,软剑透体而过,顺着风府将他捅了个对穿。

“二哥!!”岁荣见状如坠冰窖,就要不管不顾往战阵中冲,却被红衣少年按住。

岁荣使内力震开,却发现对方只是将手轻轻按在他肩他便动弹不得了:“放开我!”

单玉琯见苏琦得手,寸肠连刺趁胜追击,姜灿使拳格挡却被磐石、断岭二剑夹住,俨然成了一个活靶子。单玉琯在白鹿庄受辱,本就恨毒了白鹿庄的,现下得了机会,剑影出,姜灿周身大瞬间被他点住,顷刻间溅起朵朵红莲。

忽而一道黑羽来,单玉琯打落暗器,见赢曜火红的豸烧已至眼前。

瞬息间,眼前一花,叶卿迟左手握剑,剑身挡住了赢曜刺来剑刃:“你的对手是我。”

“滚开!”赢曜挥剑横扫,剑气开一圈烟云。

叶卿迟虽右手被废,左手持剑亦挥洒自如,霁虹被内力催出宝光挡住了剑气,随即与豸烧缠在一起,赢曜被他牵制十分心烦,想要故技重施再废他左手,却见叶卿迟只是虚握住剑柄,仅用内力控制宝剑并未握实,火流术的热毒无法通过剑身传导。

姜灿浑身道被封,被磐石巨剑压跪在场边,单玉琯狞笑着,故意当着天下豪杰和赢曜的面羞辱姜灿。

“铜皮铁骨,刀枪不?”寸肠顺着姜灿肌坟张挤出的沟壑划出:“待我将你这一身肌全都撬下来,再好好捶打捶打你这身铁骨。”

姜灿冷笑:“尽管来割,我若皱眉便是我输!”

“哈!最好你这身同你嘴一般硬!”单玉琯手上发狠,剑尖扎姜灿厚实胸,从左侧划到了右侧,霎时血涌如注。

“呃!”姜灿两拳捏紧,感受到寸肠正捣在自己心搅弄的剧痛,脑门额角青筋起,紧咬着后槽牙把痛喊生生咽回肚里。

赢曜见此状,当即怒,喝一声,满场旗帜尽都燃起大火,伤崩开,血珠顺着满袍汹涌内力转起了旋风,更盛先前十倍不止。旁观功夫低些的被那刮起的焚风一激,当即七窍流血。

叶卿迟不敢小觑,抬脚蹬他胸,跃上高空朝场下喊道:“各位借我佩剑一用!”

苏琦知道其中厉害,将手中

紫光软剑抛向空中:“叶庄主!宝剑借你!”

满场豪杰见仙子领,纷纷应和,解下佩剑丢向高空。

叶卿迟站于树梢,手中霁虹被内力催得越转越快,漫天朝他掷来的宝剑随着霁虹在他顶盘旋,渐渐汇成一条寒光闪闪的长龙。

慧业本安心看戏,见叶卿迟这招亦是色变。

剑圣白衣翻飞,发髻散开,身后百剑齐齐悬停,剑尖尽数指向场中赢曜:“驾前今长风!惊雷布川泽!云雾月!诛尽邪魅魍魉怪!”

嗡嗡声骤然停息,漫天剑雨倾盆而落。满场乌鸦反迎上袭向主的剑雨,呱呱声凄厉不绝,血水黑羽满场撒开,天下豪杰身上皆沾上血腥,无一幸免。

赢曜双目烧得火红,脚下一蹬逆着剑雨而去,豸烧抖出剑花,将剑龙叮当打落。叶卿迟左手控剑,右手忍着烧灼剧痛凌空一扯,落在地上的宝剑尽都弹返回来再与剑龙汇成一处。

剑龙张开巨将赢曜“生吞”肚,剑网铺开,遮天蔽,赢曜得飞剑剑阵便不知西北,四面八分尽是朝他咻咻激的飞剑。

上千宝剑组成的剑笼赫然成了绞机,得见剑圣绝技,满场豪侠尽都发出赞同惊喜。

姜灿胸腹间已被单玉琯的寸长划得血模糊,单玉琯撬起姜灿肋间筋膜狠狠撕下,束成一缠上了姜灿青筋起的脖颈,似要用姜灿自己的筋将他活活勒死。

岁荣见此惨状,原本还奋力挣扎,却忽然静止了。

红衣少年笑问:“放弃了?”

岁荣偏,两道清泪还挂在脸上,忽然笑道:“南斗大死了我们,怕是再难寻到大罗天下落了。”

红衣少年笑意渐盛,亦不反驳岁荣猜测:“哼,倒不知你有何能耐助我寻到大罗天。”

慧业站起,遮天蔽的巨终于苏醒一般,大手猛拍地面,山体震,神机不枉峰的山巅被他一掌拍裂,裂开的缝隙之中石棱挤压突出,升起三丈石壁,把整个场地分成了三份。

单玉琯手上一顿,挑眉看向慧业:“慧业大师这是何意?难不成南少林亦想帮着逆贼与整个武林为敌?”

慧业置若罔闻,大步朝岁荣这处走来,当着武林群雄的面朝着红衣少年磕便拜:“天尊莫怪,只是天尊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如此做,世上无能窥知天尊踪迹。”

先前他与神尘钟内商议,灵宝神功大成,这天上地下,除却南北二斗便再无敌手,河图洛书遗落多年,三清也需新的传,铸剑大会便是绝佳机会,

以岁荣这个活动的河图做饵,二斗定会现身,果然不出所料。

红衣少年挑眉冷哼,见不到他抬手,只袍袖一鼓,似凌空降下一记大手按在了山巅,在场众尽觉胸一沉,呼吸变得艰难浊滞,当即便有不少昏死过去。

“哼,敢算计我?你实在狗胆包天。”少年冷笑睥睨,慧业这等参天巨,武林之颠的物,跪在他面前只若蝼蚁,神机不枉峰上真气激扯着天上乌云盘旋,周遭仿若时空静止,原本还在死斗的赢叶二也摔地不起。

慧业如身负泰山,被压得喘不上气,豆大的汗直往脑门儿外冒:“泰山府君生前借河图洛书已算出天下气运,宋朝将倾,改朝换代之时,便是大罗天复出之。”

南斗神色微变,拢着双臂自然地坐在了跪趴在地的慧业脊背上,挑着秀眉问向岁荣:“你母亲与你都说了什么?”

岁荣被强横内力压得晕眼花,瘫在地上,一五一十将千寻春传他的五首剑谱说与他听,他自己只解开了其中两首,这五首诗自己告诉过神尘,当是神尘又解开了其余几首。

南斗忽而仰天大笑,拍了拍慧业低垂的光:“言下之意,若要寻神尘解密,非助你们从灵宝手中救不可,顶好的算计。”

复站起身来,一脚将慧业踢得连滚了三圈,踢得金刚不坏的慧业大师当即吐鲜血。

“至于你……”南斗抬手,一虚无怪力将岁荣架了起来:“你母亲泰山府君的位置是我传的,我本有意传你位列三清,你却实在太弱……”

岁荣强撑着打颤的牙关:“我不要……什么位列……三清,只求天尊……能救我……师父……什么河图洛书……我全不要……大罗天的下落,岁荣也当竭尽全力……”

南斗环视全场,笑问道:“那你是想救你的两位师兄?还是救你师父?”

岁荣坚定看他:“我全都要救。”

那一刻,天尊只觉得时光倒流,从前他也这样问过一个

“那你是选择救你的儿子?还是救你的相公?”

坚定的面孔与岁荣双双重叠:“我全都要救。”

呵,生命真是有趣。

南斗撤力,满场豪杰浑身突然一松,皆如脱水之鱼,赶紧大呼吸。

红衣少年勾着神秘莫测的微笑,身子一虚,凭空融化在了空气之中。

岁荣趁机冲将而起,单玉琯堪堪起身,就见一记拳已晃至面门,这一拳出乎所有预料,单玉琯不设防备挨得结结实实

,他甚至还未感受到痛苦,就被自己的脑袋带着身子拽得飞起,重重撞在了突起的石壁上,生死不知。

四剑齐指岁荣,愤道:“你是谁!竟敢出手偷袭!少林寺要与神剑山庄为敌不曾!”

岁荣恶狠狠地护在姜灿身前,像只气极炸毛的小狼崽:“记住你爹大名!白鹿庄!百岁荣!”

“百岁荣?”

赢曜恍惚之间好似也听到了这名字,愕然间,叶卿迟已重新控百剑飞来,赢曜赶紧提剑格挡,只一瞬疏忽,两把飞剑透体而过,带着他撞断了石壁,钉在岁荣面前的地板上。

叶卿迟双目赤红跃至空中,背后千万剑芒闪耀,强催绝技,他已魔:“掠阵!杀尽邪魔!”

赢曜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瞧见廓,只是这身上的气息,却十分熟悉。赢曜想着,忽而怅然发笑,看来自己是真要死了,都说死前会现走马灯,他终于见到弟弟了。

磐石巨剑高高举起,势如竹之力就要将面前赢曜一斩为二,岁荣下意识抬手去接。

“弟弟!”姜灿惊呼,磐石剑何等怪力,这一剑连自己也只敢躲避不敢硬抗。

戚绝尘举着磐石剑直若劈上了一道城墙,他还拔将不出,而城墙本亦惊愕无比,岁荣出手时已悔自己莽撞,却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远超自己想象,内力竟与被李若水吸走一半玄天一气道之前一样充盈。

“游龙空!”天际一声喝,叶卿迟控万剑急袭而下。

岁荣一把夺过磐石剑平地自旋,学着厉刃川在兰州大战时使出的那招,巨剑托手而出,迎着剑龙而上,如城重弩托着火线捅恶龙张开咆哮的巨之中。

叶卿迟剑指护于胸前,控着飞剑从攻势转为守势,剑龙散开旋成一道道盘想要挡住磐石。“哗哗”声响成一片,磐石剑无往不利,将挡在前的飞剑尽数撞落,剑道道土崩瓦解。叶卿迟被磐石掷来的剑气锁住避无可避,只能运起十成内力,手中霁虹七彩华光瞬间闪耀苍穹,两把绝世名剑撞在了一起,发出咚的炸响。

“怎是这声?”有侠士疑惑。

忽而间地动山摇,所有皆站立不稳,只以为那红衣少年又发了神通,却听有在喊。

“炸了!”

“不好了!他们埋了火药!山要塌了!”

果然,山下相继传来的响漫上山巅,所有都如惊弓之鸟,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武林盟主诛杀邪逆,尽都想法怎么逃出去。

岁荣心底一沉,当知毕

再遇失败了,连忙提起赢曜与姜灿丢给慧业:“师公!带他们下山!”

直到感受到了对方体温,赢曜才终于意识到对方不是自己臆想,想要开说话,一鲜血却先一步了出来。

慧业一手捉着一个,大脚猛踏踩出了个坑,身体如炮弹般了出去。

山体狂震,一寸寸下陷,平整的山巅倾斜成陡坡,有不少站在场边的侠客顺势滚下了万丈渊。

“捉住那小和尚!他定留了求生的法子!”楚翎云见岁荣并不惊慌,连忙提醒。

不待旁动手,苏琦软剑已挥甩而来。

岁荣扬手,袍袖中甩出一道寒风打在苏琦胸,苏琦痛哼一声,见胸已扎出几道血冰凌。

“抚……抚衣神功……”

“大姐!!”

齐齐扑来查看,苏琦心脏冻成了冰球,已绝了气。

“杀了他!为大姐报仇!”

陈茵舞起巨镰挥砍而来,岁荣身影一虚令她砍了个空,再见影已至楚翎云跟前。

楚翎云红尘鉴刚要举起就被对方夺过,惊诧无比不择言:“你你!你是何!”

岁荣拈着那镜子来回看了看,看不出个稀奇,无聊答道:“先前不都说了么,白鹿庄,百岁荣。”

“百岁荣?你便是那个小太岁?”楚翎云暗撤两步,趁岁荣低把玩镜子偷偷朝崔琼儿递去眼色。

崔琼儿会意,袖子中藏着的碧玉铃铛朝着岁荣背心激而出。

岁荣身子一偏,以铜镜为拍,将偷袭自己的碧玉铃铛尽数拍了回去,突突几声闷响,崔琼儿软软倒地,额正中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血窟窿泵着脑花。

楚翎云惊得合不拢嘴,恐惧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跌在地上两腿蹬着后退。

岁荣笑嘻嘻偏,将镜子狠狠拍在她顶,镜子碎了,红尘仙子的脑瓜也碎了。

炸声传上山巅,陈茵手中黄泉月挥甩而出,借着推力趁势滑下山坡。

岁荣轻身跃起,接住黄色巨镰在空中旋了一圈,又与她送了回去。

陈茵滑至崖壁,腰间一凉,上半身跌了出去,下半身被她的镰刀钉在了悬崖边上。

好生狠辣,这哪里是太岁,分明就是活阎王。

“接剑!”

话至剑至,岁荣就地一滚危险避开,一把褐色巨剑钉在了他原先的位置。

叶卿迟捂着胸凌空跃起,上身衣衫已被剑气震碎,唇角还挂着鲜血。

“不愧是剑圣,竟然没死。”

戚绝尘拔起磐石剑,四成阵将岁荣团团围住,先前被赢曜姜灿消耗大半,以他们现在的内力,绝逃不出这神机不枉峰,不如与岁荣拼个鱼死网

岁荣心中已有主意,就地一旋,藏在袍子里的蚀骨钉激而出,五剑提剑格挡,再看岁荣已落在铸剑石上,左手持胜邪,右手持荼蘼枝。

“是你!!!”单玉琯见他手持荼蘼枝,萦绕心许久的噩梦记忆再次复苏。

周遭震颤一片地动山摇,岁荣斜立于铸剑石上轻笑:“倒小瞧了你,当挨了我一拳竟然没死,不愧是能与做靴子的畜牲。”

单玉琯瞳孔骤缩,半边脸肿成了猪,浑身抖如筛糠,剑都险些握持不住。

叶卿迟用手背拭去唇角血迹,眯起了眼:“布阵!”

牧云六剑以铸剑石为中心将他团团围住摆开了架势,叶卿迟率先发难,一搓霁虹嗡嗡作响,他两掌替在空中画了个圆,用劲一推,宝剑拖着七彩尾轰地炸开了铸剑石。

岁荣轻跃空中躲开,霁虹紧追而来,岁荣左手持胜邪将霁虹打开,余力震得他左手发麻,胜邪差点被震得脱手,霁虹在空中打旋几圈又生生悬停,稍顿片刻再次来。

好难缠!

岁荣被霁虹得落地,身下四剑早已候着,断岭、磐石二剑托着江何二一顶,春难、风月舞着剑花朝岁荣刺来。

千钧一发间,荼蘼枝似受感应,吸着岁荣内力迎着二剑砍去,锵锵两声,江何二眼中闪过惊诧,剑还握在手中,劈砍上去力却松了。

岁荣蹬住二再次借力跃起,霁虹紧追而来,岁荣反手持剑格挡,岁荣没有瞄准,荼蘼枝好似自己吸附上去一般,剑锋对剑锋,准无比。

两剑锋芒对峙,剑锋之间火光迸,铛的一声脆响,霁虹哐啷落地,断成了两截。

江何二落地,再看手中,他们的剑,也断了。

断岭与磐石双剑紧追岁荣落地处而去,这两剑不甚锋利,却力大无穷,先前与姜灿缠斗均是他二招架,竟与姜灿打得有来有回,可见其怪力可怖,寻常见得这二剑砍来哪敢力敌,偏偏遇上岁荣根本不懂剑法,一手胜邪一手荼蘼枝,四把绝世名剑劈砍在了一起。

岁荣没那繁杂招式,丹田一胀,玄天一气道顺着双手三焦经走剑中,楚戚二只觉胸钝痛,像被巨砸了一拳,强横霸道的真气犹如滔天巨,卷得二倒飞回去。

叶卿

迟冲身上来,托住他二背心以免落下悬崖,再看岁荣,已把宝剑架在了单玉琯的脖子上了。

“是我们败了。”叶卿迟撇下剑柄,长叹了一气:“让我兄弟六死在一处吧。”

“死?我何时准你们死了?”

叶卿迟抬眉不解,岁荣提掌,凶猛罡风直拍他胸,叶卿迟全无抵挡只闭眼等死,钝痛自心直贯四肢,他身子一轻被怪力托着高高飞起,再落地时,已在另一处山顶。

不及诧异,又有几道影子朝他紧追而来,叶卿迟忍着周身剧痛跃起去接,果然是神剑山庄其余几

岁荣提着死鱼一般的单玉琯稳稳落在叶卿迟面前,抬脚将单玉琯踹翻在地,一脚踩住。

身后一片炸声传来,火光冲天而起,神机不枉峰滚起万丈飞灰,轰隆隆沉山谷之中。

五剑望着那沉山谷的巍峨山峰,隐隐听到山峰之中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心中皆升起后怕与心悸。

叶卿迟剑眉微皱,俊逸的脸上满是血污:“为何救我们?”

岁荣双眼眯起,笑得畜无害:“只是想做个试验。”

“何试验……唔……”

小太岁一双咸猪手已抚上剑圣骄傲挺起的胸脯:“你若敢动,可别怪我踩断他的脖子。”

叶卿迟瞥了一眼被岁荣踩住脖颈痛苦挣扎的单玉琯,玉柱一般高挺的鼻梁中出浊气,认命般闭上了眼。

“剑圣大好大的胸肌,想必平练功一定十分勤勉。”

哼,自然勤勉,早练剑法,午练体魄,晚练内功,无一停歇,只有这般昼夜不休的苦练,他才能扛住神剑山庄这块金字招牌。

“问你呢?怎么不答?”岁荣掐住剑圣大首狠狠一拧。

叶卿迟闷哼一声,强行咽回了那令难堪的呻吟:“是……”

其余四剑不敢阻挡,只尴尬地将偏去一边。

“听闻叶庄主现在还没娶亲?”

“是……”叶卿迟怕再被岁荣掐,这次答得极快。

小太岁可不管他答得对与不对,双手轻浮地弹拨着剑圣大渐渐涨硬的粒。

一想到自己正当着兄弟们的面被一个后辈欺辱,叶卿迟就羞得俊脸通红。武术大家的身子千锤百炼,即便是这种时刻也是绷得笔直,他双手背后,坚硬的胸脯骄傲地挺着,紧闭着双眼偏向一边,一副不不愿又任君采撷的模样。

岁荣指尖顺着剑圣大坚毅上身起伏的沟壑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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