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还有粥呢。”
还没等粥煮好，团子已经朝火堆里扒拉地瓜吃了。
黑漆漆的小手，眼都眯了起来，那是给烫的。“娘，这地瓜还真甜，是不是糖就是这个味儿？”
“嗯，还要甜一些，糖也是甜的！”田慧知道团子没吃过糖，大概是在村子里不知道哪个小孩吃糖，眼馋嘴馋了。
“娘也没吃过，下回咱一道儿尝尝看？”田慧说起慌来，
真真的，惹得团子很是同
地望着田慧。
娘这么大了都没吃过糖，啧啧啧，真是可怜。
“娘，等我长大了能赚钱了，给娘买好多好多糖，糖罐子，对，就是糖罐子装的好多糖！”圆子
嘴道，用罐子装糖，吃起来才过瘾嘛。
圆子很早就知道了，近些
子村子里有不少
都说着，你娘那么可怜，你长大了可得好好孝顺你娘……
你是长子，往后可得孝顺你娘，照顾弟弟……
虽然懂得有些模糊，不过，圆子知道他得照顾娘，照顾团子，娘是
，团子是小孩，他都得照顾好了！
田慧可不想抱着糖罐子，她还要她的牙的。怎么听圆子说的，十足就是一个
发户的行径呢？
天儿冷了，粥稍稍放放就冷了些了，“不要光顾着吃地瓜了，喝点儿粥，暖暖身子。”田慧一一碗地端了粥，放在临时搭起来的桌子上。
坐在山
里，围着火坑，坐的是稻
毡子，吸溜吸溜地喝着粥，田慧满意极了，真暖和。这个冬天，不会挨冻了……
圆子习惯
地听着田慧的话，学着田慧的样儿，捧起粥碗喝上了。只是团子却是不大理会，依旧拿着黑不溜秋地爪子伸向了摆着的烤地瓜。
“娘，我再吃一个，就喝粥，一个，就一个……”谄媚地对着田慧
眨着眼睛，爪子不忘伸向早就已经看中的那个烤地瓜。
“吃小的吧，这个大的吃下去回
得肚子疼了……”田慧努努嘴，示意团子拿小个儿的地瓜。
团子动作利索地剥开了手里那大个儿地瓜，“娘，没事儿，我能吃得下，吃得多长得快，我就能帮你
活了！”
田慧见拦不住，也懒得去拦了，这就是欠教训呢！
036 训话
山里的夜黑得特别早，田慧在山的一角堆了不少细沙子，堆堆平，就用来教俩孩子认认字，写写字。
上回被杨家赶出去，在里正家立契约的时候，里正写的都是简体字，这算是田慧最欣慰的事儿了，总算不是文盲了
！
呕心沥血念了那么多年的书，起早贪黑的，要是有一发现用不上了，不识字了，田慧宁愿自己瞎了，也不想接受这事实啊……太打击了！
老天还是愿意眷顾一把自己的，田慧想着便在沙子上用树枝写下一个大大的“”！
“这是，上回娘已经教过了，你们先练着，娘去外面整整……”田慧树枝一挥，就在沙上写下了豪放的“”字。
田慧得将吃剩的粥都倒进瓦罐里，明一早还能吃，烤地瓜已经被吃得净净了。田慧
地以为，自己已经越来越会打算了，连一点儿稀粥都舍不得倒了，地全部倒进了瓦罐子里。
要不要舔舔这锅子？田慧恶寒地摇了摇，舀了水，将锅洗了洗……
“团子，娘怎么那么厉害，随手一挥就挥出字来了，好像是练家子……”田慧一直要求圆子和团子握着树枝的手，是按照拿毛笔的姿势。
树枝是田慧削好的，圆圆滑滑的，没有半点儿毛刺扎。
圆子的手一直抖着，写出来的“”，就跟个两条毛毛虫，或者是蚯蚓？
“娘不是，钱婆婆说，一筐子的地瓜就能把娘给压扁了……”团子偷着懒儿，随手抄着树枝在沙上
写。“这样子快多了，娘说那样握，可真够难的！”
圆子一掌拍了团子的，也不管团子捂着，“这可是娘花了一个晚上给咱磨好的树枝，你要是给弄断了，看我不揍你！”
团子左手只敢摸着，右手乖乖地握着树枝，一抖一抖地在沙上写字。
哥哥虎着脸的样子可真凶，比娘难伺候多了！团子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埋怨圆子不通理，不疼他了……
“不要碎碎念，专心写字！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七扭八扭的……”圆子厉声道。
嗷，他都没有念出声，好不好，哥哥怎么知道。就跟娘说的，哥哥就是我肚子的虫子！有啥小心思都瞒不过这条虫子。
我在肚子里放几个
，熏死这条虫子！
这般想着，团子心里就平衡多了，乐哉哉地写着字。
圆子狐疑地看了眼团子，这绪来得快，走得也快？老气横秋地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等田慧抱着罐子，进了山，就见着兄弟俩挨着地在那儿写字，老怀欣慰啊……
团子听见了田慧的动静，回就见着田慧正把树藤子遍的门框堵住了山
，里暖了不少。龙腾小说.coM
团子立马扔下树枝，就站了起
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蹲下身子，把树枝小心地放在沙子上，有揽了把沙子盖在树枝上，讨好地冲着圆子笑了笑，做完了一切，才向田慧奔去，“娘，我肚子痛……”
田慧小心地抱起团子，摸着骨溜溜的肚子。“这么圆？是不是地瓜吃撑到了？”
“娘，难受……”团子赖在田慧的怀里直哼哼。
天都黑了，田慧也没法子去给团子弄点儿山楂来，“圆子，来睡觉了，晚上对眼睛不好，等明儿个白天再练吧……”
圆子脆脆地应了好，“娘，我给团子揉揉肚子吧，你睡吧……”
“你才多大的劲儿，睡着吧，我再揉一会儿，就让团子绕着山走吧，吃得多光揉也没啥用，多走走消化了才是正理儿……”
“娘……”团子的眼里噙着泪，哀怨地叫着娘。
你就是叫爹也没用啊……
“去，起来走走吧……不走一晚上你都别想睡了……”田慧有心想治治团子的坏习惯，总是仗着圆子宠着他，田慧也不会骂小孩儿，团子这些子愈发地骄纵了。
田慧将放到地上，让团子绕着山走。
田慧枕着手，看着团子自己揉着肚子，不愿地在地上走着，还不忘抹抹泪。
“圆子，睡吧，团子这是自作自受，娘可是跟他说了，让他少吃些，他还偏偏不当一回事儿，恐怕还觉得娘不好，不让他吃饱呢！”
田慧翻了个身，给圆子掩好被子，圆子露出个小脑袋在外，“娘，团子还小，下回就记得了……”
“小什幺小，都已经四岁了，你也就五岁，这毛病得好好纠正纠正！都是自家，还这般作态，没得寒心！”
往里，团子一向是霸道惯了，但凡有啥好吃的，圆子总是得靠后的，团子总是挑着大的好的先吃着，吃着也就算了，还得霸占另一份。
要是看到圆子让田慧吃点儿，团子也只会在一旁说着，“娘，等我以后赚了银子了，大了，给你买好多的……”说着孝顺的话，嘴里吃着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娘，呜呜，我没有……”团子也不走了，就只顾着站在那儿抹眼泪了，声声悲切。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抢食，还是不知道咱是一家？你还小，所以别都让着你都是应该的？”田慧也知道不指望团子立刻能意识到自己错了。
只是听着团子狡辩的语气，田慧就忍不住冒火。自己辛辛苦苦地，连儿子都不能体谅，还觉得这是应该的，恨不得吐出一老
血来！拼死拼活的这是为了什么！
“哇哇，娘，你欺负，你跟哥哥合起来欺负！你们坏，坏……”团子也不捂着哭了，索放开了声儿哭，指控着……
“圆子怎么就欺负你了，你哥哥可是一直帮你说好话，你耳朵有没有的！做得有良心，哥哥平时让着你，是知道你是自家，是他的亲弟弟。
可是你呢，这会儿睁着眼就能说瞎话，你哥哥会伤心的懂不懂！”
圆子早就躲在了被子里，小身板一抖一抖的，田慧一把拉开被子，让团子睁大眼睛瞧瞧，“你哥哥跟你一样大的，圆子就比你大了几个月，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你哥哥，半碗鱼汤都舍不得多喝，都让给你了，你自己呢！
有啥活儿都是圆子在一旁的做的，你要是心好了还能搭把手，有时候懒得动弹了，就脆看着圆子做活！我说说你，怎么就看的下去。
你看看你的胳膊，再看看你哥哥的，可比你哥哥大出了一圈了！你就不觉得不害臊？”
田慧也不管团子能不能听懂，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狠狠地喘了气。“哭完了没有，继续走着！想明白了再来跟我说话！”
裹着被子抱着圆子，低声哄着。
团子被田慧一连串地吼下来，哭也不敢了。偷偷地打量着被子里的圆子，两只眼睛哭地红红的，想着圆子的好，有些自责了。
还是爹在的时候好，就没敢骂他了！只是爹要打骂娘还要卖圆子，就不怎么好了……
以前圆子好像都跟自己一样，地看着爹娘哄自己，好可怜，他现在也好可怜，好想娘抱抱自己。
算了，圆子好可怜，还是让娘多抱会儿吧，他心里有圆子的，娘这个说错了！只是他不敢跟娘呛声，娘发火好凶哦……
圆子，叫得好顺，娘说他跟哥哥就差没多少时间，叫圆子应该可以的吧？圆子，圆子……
哄了圆子睡着了，田慧招招手，让团子靠近些，“知道错了没？”
团子毫不犹豫地点点。
“肚子还疼没？”晾着团子已经好一会儿了，炮仗似地说了一通，田慧也没这般生气了。
转念一想，四岁的娃儿，真的只是还小，只是一想到，她家就娘三，团子若是长大了还是这样的子，那她真的要怄死了……
村子里的那些个孩子，不说旁，就是阿花，样样都已经拿得出手了。就是阿土的堂弟，阿水，也知道护着阿土。
“过来吧，娘抱抱
，圆子就算是磕着碰着，受了委屈了，也不会告诉娘，只会放在心里，你刚刚伤他心了，圆子哭得好伤心呢……
咱团子也长大了，你要帮娘看着些圆子，圆子不会照顾自己，团子替娘照顾圆子好不好……”田慧给团子摸了摸肚子。
虽然娘摸着肚子很舒服，团子还是挪开了田慧的手，“娘不疼了……”
“没事儿，娘喜欢摸团子圆鼓鼓的肚子……”田慧知道团子怕是还是有些难受的。
“娘，那我照顾好了哥哥，能不能也跟着叫哥哥圆子的啊……”嘿嘿，圆子圆子……
田慧看着团子眼里还挂着泪，就像是
计得逞的小狐狸，嘿嘿地偷偷笑着。
“行，你帮娘照顾好了圆子，下回可以在娘面前偷偷地叫圆子，不过这是咱的小秘密哦……”
母子俩拉了勾勾，又能愉快地一道儿睡觉了。
田慧这般一“闹”，后来，团子却是变了不少，也知道帮着些圆子，只是管着管着，这也就成了习惯。以至于，长大后，娶了媳
，团子都没少手圆子的家务事儿。
田慧还是习惯地早醒，才来了这儿短短个把月，田慧就已经习惯了早起的子。因着圆子哥俩，一向醒得早，田慧这个做娘的总不好让俩儿子饿着肚子看着她睡吧？
昨晚俩小的都折腾累了，这会儿田慧起身了也没能吵醒俩。
田慧将瓦罐热上，放在小灶上，专门用来烧瓦罐子的。
田慧还是照例去小溪边看看有没有网到鱼，也不知道下雪了，小溪会不会结冰……
田慧看着岸边原本齐齐整整的摊着的枯陷了下去，不会是捕到什么了吧？
037 
香
几步迈过做着记号的坑子，探，一直肥溜溜的灰兔子，可惜早死了，都已经留了多血了……
田慧瞅准了兔子耳朵，一把抓起肥溜溜的兔子，怕是也有三四斤吧，啊都是啊……
将野兔搁在一边，又重新将坑修补弄弄，很是上心。能捕到兔子的坑，都是好坑！田慧还特意将另外几个坑上的枯给捡掉了一些，生怕太厚重了，兔子都掉不下去……
做完了这些，田慧才捞起渔网。大抵每都能网到两三条鱼，有时多有时少，小鱼田慧都放了回去。有了些底子了，田慧也不去祸害小鱼了，隔三差五地煮上一条鱼，要是被钱氏知道了，定会骂道：“败家！”
天儿冷了，水也冷了，田慧打定了主意，这往后两三捞一回就差不多
了，每下水捞上来还真是吃不消啊……
田慧折回去拿了刀，就着溪水给野兔剥了皮。
田慧看着地上沾着血的兔毛，想了想还是给洗了净，回给圆子哥俩做个手套也挺好的。
要是有土豆就好了，田慧想起了上回发现的土豆，今年怕是寻不到了，等来年春天，再去寻寻。
要不拔几颗大白菜？田慧菜种得有些晚了，本想着再多种个半个月的，赶在小雪后，大雪前收进来。
难得抓到个兔子，田慧也没想着那去换钱，待得处理净了，将半只靠近灶房熏着。
“半只会不会太
费了？再一半？”田慧对着半只兔碎碎念，拿着刀比划着。
“铛……”，田慧一刀砍下去，还是省着点儿吃吧，这样子就能吃上四顿。
田慧兔切成小块的，用水焯过，去了血水，就捞出锅来留着晚饭的时候再烧。
一大早就吃，怕是会腻坏了，消化不良吧？天知道田慧就是腻死在堆里她也愿意啊。肚子没半点儿油腥，还会腻歪吗？
“娘，我好像闻到了的味道的，跟过年的时候闻的味儿一样……”团子睡眼惺忪，还不忘吸着鼻子闻味儿。
圆子正在叠被子，小棉被又重，只能站上床上这拉这的，虽说弯弯扭扭的，但也总算是叠过了。
也不知田慧是懒还是真没见着，每回看着有些“随心”的被子，还会夸圆子几句，从此，圆子叠被子的热久高不下。
“你做梦了，快点儿把粥喝了，咱得下山去呢，这都
冬了，不知道啥时候就得下雪呢，我得买点儿面
，蒸馒吃倒也方便。
听你们钱婆婆说，这面还比大米便宜呢……”
团子就眯着眼睛闻着香，满足地喝着粥，听着田慧在那儿喋喋不休地说着。
等圆子洗漱好，就看见了她娘笑得一脸满足，像只得了算计的小狐狸，这是捡到宝了？嘿，别说，她娘还真捡到宝了！
杨家村，在稻子收割的时候，还会再种上一茬麦子。只是，最多只种上个一两亩，刚刚够自家吃个一年有余。
倒不是村里不晓得去卖，只是价格低得离谱，有些年运气不好的，还容易砸在手里。
毕竟，南下镇，只是个小镇子，
通也不便利，往南下到另一个镇上，还要翻山才能到。
南下镇的西首，马车都得行个三四个时辰，才能到最近的一个镇子，康定镇。康定镇虽说是一个镇，却
不是南下镇这种闭塞的小镇子能比拟的。
听说，康定镇是个通要塞，通南及北的，南北商都会在此略略歇歇脚，最重要的是还有个码。
听说，京城里的贵还有意要将康定镇扩建成个县城。
自前几听钱氏说起了自家要去磨面，顺带了问了问价儿。学着钱氏的调调，“唉哟，前些子的饭那是白吃了，换了面那该能省下不少铜板吧？”
田慧喜欢吃面食，面条啊，饺子啊都喜欢，只是没有就不太美了……
想着趁着年前想个法子赚点儿小钱，然后就能好好地过个年了！
田慧忍不住又告诫自己一回，啥的都是肤浅的，咱讲究的自身的身材，只是好想被狠狠地肤浅一回……
田慧托钱氏花了100文换回来了整整50斤的面，这自然算是“友价”了，可比镇上的便宜多了，这都已经算得上是半买半送的。
“无事儿，当初你婆婆赶你出门的时候，里正就没出声儿，这事做的就是极不厚道的，可没少被村子里的在背后说道。
这都是里正自愿的，还说是不要钱，我想着你的子定然是不肯的，也不愿让他得了好名声，就非得把钱给他留下了！”
不过，等出了里正家的院子，钱氏就悔得肠子都青了。等回到家，把面给了田慧，还在那儿悔着。
“唉哟，我这真是好糊涂了，脑子就一时发晕了。充什么好汉，这一百文省下来那该多好啊，现在就能多买上好些大米了，唉哟……”
田慧看着好笑，货银两讫，再正常不过了。
等回到了山上，田慧就取了面做馒了。
前世，田慧是个最正宗不过的吃货了，胖纸吃货那又肿么样，她可是有节
的胖纸！可看看现在，身材是有了，那都是没得吃给饿出来……
她想做个胖子都难了，田慧抹了把辛酸汗，继续揉着面团子。
等着醒面的空挡，田慧下山接儿子去咯……
“娘，我帮你活吧？”团子一脸讨好地对着田慧说着，田慧正将醒好的馒放上锅，蒸着。
想着一会儿的兔，田慧狠狠心，还是去摧残菘菜吧。
“你跟哥哥一道儿拔两颗菘菜来吧，就两颗就够了，可别把别的菜给祸害了。娘给你们做好吃的！”田慧故意卖着关子，冲着团子眨眨眼。
团子点点，看着整蒸着的馒，大白馒哦……
田慧回山将藏着的瓦
罐里拿了出来，放了些从钱氏那儿要来的大蒜生姜，又倒了些酱油，盖上盖子煮着了。
条件简陋，连半点油都没有，大锅里又蒸着馒，田慧退而求其次，就用瓦罐子焖着炖了。
圆子哥俩正在不远处的水塘里舀着水洗菜。田慧图方便，在水塘边就放了个木盆子。
“哥哥，我怎么醒着还能闻到味儿……”团子吸了吸鼻子，这个梦做得还真是够久的。
圆子也跟着吸了吸鼻子，他还以为他的鼻子出了问题呢，原来团子也闻到了。“难怪我们是兄弟，我也闻到了……”
“娘经常说的，兄弟心连心，没错！”团子总算是找到个理由解释了。
圆子一本正经地将菘菜叶子一瓣瓣的掰开，团子在木盆子洗着菘菜梆子，“哥哥，这水还真冷……”
“嗯，你放着吧，我来洗吧，我跟你换换！”圆子将手里的菘菜往团子怀里塞，可是被团子避了开去。
拒绝！“娘说了，我得照顾你，你就比我大一点儿……”还真是够冷的，只是，话都说出去了，团子咬牙撑着了。
“别逞强，一会我来吧。”圆子加快了剥菜的速度，“下回咱早点儿回来吧，娘一个太辛苦了！”
“可是，娘不是老说咱贴嘛……”
好些确实是这样嘛……圆子犹豫了。
等兄弟俩一齐端着木盆子回来的时候，香更重了！
“呜呜，娘，我的鼻子坏了……”团子哭丧着脸，他宁愿相信自己的鼻子坏了，也不愿相信自家能吃了。
噗嗤！田慧装模作样地帮团子看了看鼻子，“好的，没坏呢！”
“娘，你这瓦罐子里在煮什么啊？吗？”圆子凑近瓦罐，吸着鼻子。
“别碰，烫着呢，煮着呢，你们闻闻，香不香？”田慧垫着布将瓦罐盖子揭开，香啊，香气扑面而来。
“娘，你骗，你骗，哇哇……”团子多吸了几，才想起要用哭声来表示自己受骗了，委屈着了。
田慧手撕菘菜，趁着瓦罐里还有水，将菘菜扔进去。“再哭，糊了可就一都没得吃了哦……”
曳然而止！团子吸了吸鼻子，若不是脸上还挂着泪，田慧准以为出现错觉了。
等擦了泪，团子就跟无事一样，缠着田慧问着这是哪儿来的。田慧吊足了胃，才将今捕到了兔子的事儿说了。
“娘，咱留一半过年的时候吃，阿花说了，过年得吃好的！”圆子用
田慧教的数数，算着离过年还有多久。
“那娘，过年还有多久啊？”团子不打算学着圆子扳着手指数，有个现成的可以问。
“那得是两个月左右吧……”搅了搅瓦罐子，让他继续炖着。
这一，满山的香气，引了不少动物骚动起来，只是却是没有一只靠近田慧家所在的那小块地域。
团子很是自觉地早早地将矮几整理了出来，又是帮着端馒的，又是殷殷地看着田慧的，就等着田慧说开饭了。
齿留香，兔还有
野腥味儿，可是丝毫没挡得住娘三吃的热。
“吃点儿菘菜吧，也挺好吃的！”田慧捏了馒沾了沾汤汁，大一咬，很是满足。
闻言，团子圆子才第一筷夹了菘菜，“嗯，娘，有味儿！”圆子点附和。
在团子的眼里，有味儿的，都是好东西！
这一顿，还有半锅的馒并一盆子的菘菜夹着还有汁。
娘三躺在床上，摸着肚子，不约而同地想着，“要是天天能过这样的子就好了……”
038 各家
“咳咳咳……”
“夫，喝点儿热水……”丫鬟秋雨递了杯水给咳嗽的，又拿了个大靠垫放在的身后。
“好了，这一了冬，我这身体就不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着二少爷长大成……”喝了几热水，才感觉好了些，那也只是她忍着不咳出声儿来。
有驾着马车来杨家村了！
“你说会是找谁呢，咱村子里可从来没来过马车，这马儿可真高大，比驴车威风多了！”
“那能比吗！那是往哪儿去呢，怎么停在阿花家了！是阿花爹在外面惹了事儿了？”
村子里三三俩俩地围在一处，指着那辆大马车。
“有在吗？”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只是穿着绸缎子，那裙摆上绣着蝴蝶，迎着风，似是翩翩飞舞。
端看一身裙衫，就比杨家村的姑娘家的好了不老少。
阿花娘早些子就已经能下地了，阿花算是半解放了。
阿花娘闻声出了屋子，一脸戒备地看着来。长得比她白皙，身段比她柔弱……只需一眼，阿花娘就觉察到了自己处在弱势！
“你找谁！我家相公不在家！”阿花娘压根就不打算让进屋来，将堵在了院门。
“大嫂子，我是想打听下，听说原先你身子不适，这是吃了
哪个大夫的药方子的？能否给我看看？”
阿花娘光明正大地打量了眼来，确实长得比自己好，幸亏阿花爹上山去了！
丫鬟让赶车的小厮拿了个荷包过来，塞给阿花娘，“大嫂子，我们也是听说了，家里有病着了，想请大夫瞧瞧……”
阿花娘下了力气捏了捏荷包，银子？假的吧？阿花娘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这是给她送银子来的。
按捺住要打开荷包的心，阿花娘将荷包握紧，想了想这才开。
“唉，这哪是什么大夫啊，就是一骗子，没少害得我跟家离心，这啊，就是想赖上我家。
偏偏我那婆婆就是信了，还整地拿酒灌我喝，你说说，这哪是治病啊，这是想趁机要我命啊……
大妹子，你说说这种能叫大夫吗！你们快去叫给抓起来！”
趁你病要你命？
丫鬟有一丝的不耐烦，只是受命而来，要是只听了这话回去，不说前的五两银子白费，就是回去也不了差！
丫鬟这会儿有些后悔给了阿花娘的银子了，可是看着她一脸防备的样儿，也知道银子拿不回来了！
“大嫂子，你就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好的！”
阿花娘这还没说尽兴，有些不满被打断了话，可是手里的银子还有些磕手。
“那还不是靠了我自己，我想着可千万不能让那贱计得逞，我就不想死，识
她的计……”抬就见着丫鬟鄙夷地看着自己，悻悻地补上一句，“还有村的杨大夫给配的药了……”
阿花娘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早赶了走了。“好了，你们赶紧走吧，我能说的都说了，我还好好地活着呢！”
“啪……”院门关上了。
赶紧回屋数银子去咯。
晚了，引了婆婆来了，这银子可就不保了！
“青梅姐姐，那咱就回去？”看着越聚越多的村里，青梅愈发厌烦，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东西，怕是都等着拿赏钱吧！
青梅点点，上了马车。只在杨家村待了一炷香的时间的马车，扬长而去了。
阿花
这几有些受了风寒，听得大儿媳来说阿花家的院子停了一辆马车，吓得她是心“噗噗”地跳。
阿花大伯娘搀着阿花来了院子里，“阿花娘，可是阿花爹出事儿了？”
“娘，没事儿，就是找我娘家的，找到我这儿来了，这不知道找错了，就立马走了。”阿花娘笑容满满。
大伯娘看着阿花娘一反常态地扬着笑，心里觉得狐疑不已。却不是自家的事儿，她也懒得管。
端看阿花娘只客套地扬着笑，却是戒备地不让进屋子，小眼睛眯眯地盯着。
要不是怕小叔子出了啥事儿，她还真不愿意进这个院子。“娘，既然小叔子没事儿，咱就回去吧，你身子还不好呢，赶紧回去躺着吧？
要不让慧娘给你开个方子吃吃？”
由着大儿媳扶着，回了屋子。“我看阿花娘那副模样，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就怕要惹出事儿来啊！”
这倒真不是阿花白担心了，每回阿花娘这副模样的时候，多半又得惹出点儿事儿来。“这身子好不容易好些了，能下地了，可千万别给我惹事呢，你小叔子这子苦啊……”
大伯娘心里也没少觉得死去的公公没个眼色劲儿，小叔子可是好猎手，偏偏就订了个这样的媳！苦了俩小的，连自己也不愿意下山来。
“娘，你可得多劝劝小叔子，就算是再能，在山里哪有地儿睡，这天儿都冷了。再好的老猎，进山几，在家也要多休息几缓缓……”
说这话，她也有些私心，碰着这么不着调的娘，要是爹再出了意外，那还不是要苦了他当家的，这个做兄弟的。
大伯娘伺候着阿花喝了药是，睡下了。
田慧却是不知道，因着自己可怜阿花，惹了的埋怨。说埋怨还是轻的。
“娘，咱今吃什么，还吃吗？”这几，那些个坑再也没有掉了兔子进去。
“行，反正都是要吃的！”田慧豪气万丈，她是不会说自己也想吃了！
团子笑眯了眼，“娘，那我帮你去洗菜去！”第一回的兔炖菘菜，第二吃的菘菜可香了，满满的味，就相当于吃了两天的了！
“还是洗俩萝卜吧，咱上回都已经收进去的萝卜的！”田慧还是喜欢吃菘菜，萝卜种得并不多，本想着，弄点儿腌萝卜条，就着粥吃最好不过了。
都已经过了小雪了，田慧的菘菜因着种得有些晚了，长得有些拆强意。只是聊胜于无。
听钱氏说，往年这时候就该下雪了，村子里的农户都盼着下场大雪，来年有个丰收年。
吃得满嘴流油，田慧从没发现萝卜居然也能这般好吃！
田慧背着自家种的萝卜下山去咯，送了大部分给钱氏，又留了些给秦氏。因为秦氏只有一个吃。
“这是你种的？”秦氏有
些难以置信。
“嗯，钱婶帮着一道儿种的，就种在山上，不过不如旁菜园子里的种的好！”田慧将篓子里的萝卜一个个地码好。
“嘿，咱村子里可真没有种萝卜的，这以前啊，可就我家种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秦氏的话茬子曳然而止。
“弄好了就回去吧，往后要是有啥难事儿，就来找我，我虽说也出不了多大的力儿……”秦氏蹒跚着往屋子里走，谢绝了田慧的搀扶。
只说话的那么一会儿功夫，田慧觉得秦氏瞧上去老了不少。那种疼，是从心里散发着出来的吧，才会那么浓烈，让田慧看着都有些不忍心。
早前就听说了秦氏的儿子，离家从军，同行的带回来的却是噩耗。怕是想儿子了吧？
田慧替秦氏掩好了门，想着有朝一如果圆子团子不见了，离了她的眼，她怕是也要疯了吧？
不知何时，田慧早已经把圆子团子当成亲生儿子了……本来就是亲的，好不好！
大雪过后，村子里的才盼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嘿！我的菘菜，菘菜……”田慧很是捧场地欣赏了大半会儿的雪景，洋洋洒洒。
一大早就天
沉着，田慧生怕要下雨了，一来一回地怕是得淋得湿透，也就拘着俩小的在山上。
“哇，好大的雪呢，不过咱怎么下山呢……”这些子团子在山下玩得正在兴上，虽说也喜欢下山，但是要生生断了他下山的路啊！
没等团子感慨完，田慧就拎着俩个竹篓子往外奔去。这么小的儿子，要是再习得几个字，怕是要吟诗作对了吧。
正想着，就笑了出声，欢喜地道：“娘的团子哟，赶紧帮你哥哥拿着筐子来……咱得收菘菜咯……
回等娘买了，咱包饺子吃……”
“饺子，那是什么？娘，我来帮你了……”团子一听到吃的，也顾不上伤秋悲月了，小短腿地跟着田慧跑了起来。
“好好活，才有吃的！”手起刀落，一颗菘菜离了根。
团子抿着嘴，却还是不甘心，“娘，你说的饺子是啥样子的？”
“嘿！我晓得，我记得里正家吃过饺子，那个牛蛋蛋捧着好一碗饺子在村子里显摆！”牛蛋蛋是里正家的大孙子，好不容易得了个大孙子，这取名自然是千思万虑，这才有了牛蛋蛋这个小名儿。
“嘿！”田慧乐了，可是难得听到圆子这般酸溜溜地说话呢。“怎么样，好吃不好吃？”
团子撇撇嘴，
“娘你真逗儿……”这话团子可没少听田慧说，这会儿总算是用上了。
“哈！倒是别的没学会，学会说娘了！”菘菜丰收，田慧这心儿都快飞起来了，好心不跟团子计较。
不过，就是往里，她也没见着会计较。
圆子有些不满被打岔了，“娘，我正跟你说话呢！你总是打岔……”
“哈！我一时间忘了，圆子，你说吧，娘听着呢！”圆子忍不住心里嘀咕，自从爹没了，娘变得更好了，也不揍了，只是，怎么说呢，钱婆婆常说娘不“着调”。
039 雪天
这场雪整整下了两天一夜，到了第二傍晚才止住了。目，都是一片雪白。
山里，风倒是不大，只是连吸气，嗓子里都觉得要结冰了。
田慧是一点儿都不想出去了，光是踩在雪里，棉鞋一准得湿了。
就在山里，菘菜鱼汤，加着馒，田慧娘三过了两。这都已经算得上是大餐了，田慧想着下着雪，鱼儿也送不出去卖，索自家吃了！
圆子是个小财迷，喝一鱼汤，心里怕是都在掉铜板。“娘，你说这能换多少铜板呢？怪舍不得的！”
“哥哥，不吃的话，死了也不值钱了，活鱼才有买呢……”对于银钱方面，团子虽说也有些抠，但是却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儿，一向比圆子大方多了。
团子的大方也仅是对自家！
田慧觉得自己明明是个大方爽利的子，咋就偏偏能将俩儿子教成这样了！
说不准，就是田慧这个做娘的不靠谱，才养成了俩儿子的这般子。没办法啊，娘不靠谱，当然得靠自己啊，否则吃大亏了可咋办！
雪一停，田慧就抄着家伙扫雪了，总不能出来烧个饭，就得湿一回鞋吧？连灶里都积满了雪……
“这天儿这么冷，那娘三个怕是要冻死了吧！”柯氏看着屋外正在扫雪的几个儿子，对着杨知雨说道。
杨知雨可不以为然，她可是听说了天慧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银子，做了好些冬袄！“娘，你说慧娘的银子都是从哪儿来的，光是冬袄啊，还有吃的粮啊，一两银子总是要的吧？”
说起银子，柯氏脸沉地可怕。“三儿虽说
赌，不过手气不错，经常能赢些银子回来，怕是存了不少银子吧！”
“那三弟没的时候，欠下赌债的时候，她就不拿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咱家差点儿卖地！”杨知雨瞪眼，就像是田慧活生生地抢了她家的银子似
的！
柯氏虽说也有些心动，“这都已经赶出去了，咱能有什么办法！唉，早知道当时就按捺住子，慢慢地一件件，一桩桩地算过，算是便宜她了！哼！”
“娘，那姨母说的事儿呢，也就这么算了？”杨知雨有些不甘心，自家还欠了不少饥荒呢！
柯氏说起这些，也烦的慌！“有什么办法，要是能将小兔崽子给弄回来才能作数啊！”
钱氏因着跟柯氏俩妯娌关系不和，起院子的时候，就特意挑了块地儿，远远地起了个院子，落得个清静！
“这雪可算是停了，也不知道慧娘她们怎么样了……”钱氏拿着扫把扫着院子，不时地抬望望山脚的那个方向。
知通也知道田慧颇得他娘眼缘，他媳可没少吃味儿。
杨知通的媳，孔氏，站在院子里看着忙碌地杨家，自然也听到了钱氏担心那娘三。
孔氏想起了前回，她娘和大姐来看她。乍一看到二妹，她都有些不敢认了，二妹嫁也才一年多，怎么就苍老如斯了？
“小妹，你也太不珍惜了，娘可是给你挑了个好家，我呢，只嫁过去一年多，我那婆婆就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
，平里没少磨搓我……”孔大姐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是啊，原想着你夫家都是好的，竟是不晓得，唉……”孔母也跟着抹泪，娘三狠狠地哭了一通。
孔氏也一桩桩地说起了在杨家的常，“旁的都还好的，我嫁过来没几个月就有了身子，也跟家里做姑娘的时候一样，就是少了说话的……
只是我那婆婆子却是古怪的……”孔氏看了看外，偷偷摸摸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孔母听得小儿这般偷偷摸摸地说着，这才有了一问。
孔氏护着肚子小心地凑近孔母，“我那婆婆当别都是傻子呢，总喜欢逗着我玩儿，不过我不搭理她，我都在自己屋子里。就吃饭洗衣的时候出去一下，我可宁愿在屋子里做些针线活……”
孔氏正说得兴起，丝毫没注意到孔母已经变了脸色。她可是好久没说得那么尽兴了，难得娘家来，倒豆子一般地说个痛快。
“不过我不愿意搭理我婆婆，可是有可热切着呢，咱村子里的一个u，带着俩儿子，嘿嘿，还被夫家赶了出来，可劲儿地结着我婆婆……
上回，我那婆婆弄了好些布料子来，不是还给你们送了吗？让我拿个料子给她孙做衣裳，娘你都说我怀的是
儿子，婆婆还非说是孙！不过那可是绸缎的，还别说，真好看，我找出来给你们瞧瞧……”
孔母气得浑身发抖，孔大姐一听，拉着孔母就要走，“娘，咱走吧，我是没脸待着了！”
“大姐，我可是你亲妹妹，你说的是什么话！”
“啪……”脆生生的一个掌！孔母下了力气打了孔氏一个掌，从小到大，孔母都没碰过孔氏一个手指。
“扶好你妹妹，跟我去跟亲家母赔罪去！这种儿嫁出去，丢尽了孔家的脸！”孔氏被打蒙了，都晕着。
钱氏自然是听到了大儿子的屋子闹腾着，孔母也丝毫没压低声音训闺。
“亲家母，都是我不会教闺，唉，啥都不说了，我这就带回去教好了再给你送来！”不得不说，孔母也是个能的。
钱氏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劝都没劝上一句。“原本我跟知通都商量过了，等把肚子里的生了出来，我再把给你送回去！
这会儿亲家母既然提了，我也不拦着着。若是这肚子里的没了，我也不会怪你家的，毕竟我也是允了让你把给接回去的！
也幸亏亲家母是个明事理的，咱也免得撕脸，难得来一趟，吃完饭再回去吧？”
孔氏的半边脸肿着，发散落着，见着杨知通进屋来，“相公，娘要赶我回娘家，我肚子里可是你的骨啊……”呦呦哭着，拉着杨知通的衣角不放。
“你是想着做大小姐的，我家乡下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杨知通甩都懒得甩一下，直接往外走。
从孔母到杨家那么久，硬是连句“岳母”都没叫过。杨知通还真是失望了，她娘对媳好得真是没话说，村子里的哪个不说，连小弟都已经早有家上门说和了，就是冲着她娘来的。
孔氏却是不知足，每每逮着她就能抱怨一顿娘的不是，子久了，杨知通只觉得孔氏不可理喻！要不是有了孩子，叫让回娘家去了。
孔母这张老脸都丢尽了，哪顾得上吃饭，让儿子驾着牛车往家里赶！那段子孔家可没少往杨家，又是赔罪又是送东西的。
不知孔母怎么回炉教闺的，孔氏再回来的时候，一反常态，兢兢业业，虽说做的有些不自然，但是到底愿意做了。能改好，钱氏也不想真休了儿媳。
“亲家母，我家都知晓我这个闺错得离谱，还望你多教教我家闺，我们老孔家感激不尽啊……”孔母自然知道钱氏的俩闺双双嫁到了镇上，在婆家依旧很受重视。
钱氏就担起了**儿媳的职责。她也懒得管别家的闺，只是嫁进自家门了，若是任由其为之，往后兄弟妯娌间不太平，她这个婆婆的，看着也心酸。
不得不说，有时候基因也是很重要的，孔家明事理，孔氏也只是有些不知事，钱氏如今做什么都带着孔氏在一旁。
孔氏也算是虚心好学，小意奉承，生怕被赶回去。跟钱氏接触地多了，也知道钱氏很好说话，虽说有些直接，倒也是不难懂。
婆媳俩地关系也渐渐地好了起来，连带着孔氏待俩小叔子都亲热起来，也当成自家弟弟看待了。
孔氏能想得明白，也是她的福气。
一家都忙着扫雪，孔氏大着肚子立在屋檐下，钱氏生怕她滑着摔着了。“娘，慧娘前些子不是买了好些面，吃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只是下山怕是有些难了……”
正如孔氏说的，田慧就算有大把的时间，也扫不出下山的路来。
“好了，咱等雪化了再下山，你们不是要认字吗？今天教你们学新的。”田慧在沙堆上写了个“本”。
不用想，田慧是拿三字经作“字帖”练字了。
“娘，等我们下山的时候，我又能去显摆显摆我认得的字了！”团子笑嘻嘻地道。前些几，可没少显摆，引得村子里的小娃子都让团子教他们识字。
不过，团子也就认得几个字，哪够他显摆的，“我娘说了，识字不是一蹴而就的，要，要温故知新！”
照搬了田慧的话，虽然他也不太懂，只是听田慧念叨地多了，小孩子记忆力好，硬生生地给记住了，顺带得还能教诲别！
做小先生可真是爽啊……
“那些小娃子可是没少拿好吃的贿赂团子呢……”圆子在一旁静静地写完一个“本”字，才抬嘴道。
“娘，这是报酬！”团子生怕田慧生气，赶紧解释道。
田慧也从没想过要把俩儿子教成大圣，予取予求。田慧总觉得圆子的子不温不火，还是强硬些好，这样子才不被欺负。
“别太过火了……”田慧又仔细地说了一通写字，到了夜间，就跟着田慧背背三字经，娘三就这般打发着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