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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之春(55-68)(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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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形几面面相觑,显然有些不可置信。而随着失去光芒的令牌啪嗒一声掉落,赵萤率先回过神来。她拾起令牌再凝神往里探去时,那个隐秘的夹层已经消失无踪。

赵萤仍有些不放心,让墨辰和南流瑾也一一上前感应,最终确认,那元神,确已魂飞魄散再无痕迹。这令牌莫非另有乾坤?能作为封印元神的容器,必定有其道理。不过这当中的因果,想来也只有那逝世的裴氏夫知晓了。

尘埃落定!赵萤却比墨辰更早地舒出一气。严格来说她明明是个外,这里里外外忙活得比宗内任何一个都要尽心尽力。只不过她的玄阳宗之旅,也到此为止了。

正午刺眼的金光毫无遮挡地洒在劫后余生的土地上,将残余的硝烟与血腥一点点驱散。可有些心中的霾,终究晒不

这次突如其来的魔族侵,几乎将玄阳宗推万劫不复之地。作为东道主,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墨辰先前听信宋青林的建议举办夺宝大会,险些害得各宗伤亡惨重,他势必要给众一个明确的代。因此元神之事一了,赵萤便主动同他们谈及报酬的事

她可不是来做慈善的,这般费尽心神,要点东西怎么了嘛?

已是第叁次来到正厅的赵萤,这次与往大有不同。她不再是站在堂下,而是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身上换了一袭浅领长裙,略施脂肌肤盛雪,发髻间珠翠环绕步摇轻晃。可眉宇间的那凛然气势难以忽视,与那张俏丽的脸庞形成极致反差。仿佛一柄镶金嵌玉的绝世名剑,只静静扫过一眼,便是寒光四的锋芒尽显。

“您是天灵门赵门主?”危急解除后,赵萤一提及索要

报酬,墨辰虽不会推托,心中却对她的身份满是诧异。堂堂一门之主,竟不惜自降身份隐藏修为来他玄阳宗做门弟子,她究竟图什么?

“自然。”赵萤嘴角上扬单手支着下,将令牌在半空轻轻一晃。余光却一扫直勾勾盯着她的时越,这怎么回事?看了这么久…难道自己今真有这么好看?

是真的好看!时越的目光几乎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往里,她只穿那身寡淡的弟子服,已足够清丽脱俗。却没想到稍稍装扮后,竟这般明媚动

时越虽眼盯着她有些失神,可他们的谈话也尽数听了进去。天灵门门主是她?他不由得想起几月前听过的传闻。说天灵门新任门主嚣张跋扈,与缥缈山庄的南仙君势同水火,见面必起争端。可如今看来,他们所谓的“势同水火”,可不是这个方向。

一想到这里,苦涩与酸楚又冒了上来。时越垂下那刚刚还盛满星光的桃花眼,将视线狼狈地移开。

嗯?将时越这一系列表动作尽收眼底的赵萤,险些气笑出声。他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显得她欺负他似的!

“我只要七霞莲。”赵萤收回目光,重新迎向墨辰,她此行的目的虽不为此,更是对墨辰的单灵根也动过些念。可身旁那的眼神太过灼,让她难以忽视,而七霞莲更是势在必得。不过,她的身份一露,另一个隐患不得不面对。“还有,你先前的承诺。”

七霞莲只对筑基修士有用,她要这个做什么?墨辰心中刚升起这丝疑问,便被“承诺”二字惊得心一震。

什么承诺?除了对许有霜…他猛地一怔,仿佛有灵光闪过,先前的种种线索瞬间串联起来,所有事都明朗了。

难怪那的相遇那般巧合,难怪宋青林毫无反抗之力。以她魔道的手段,想要制服宋青林那样的,简直易如反掌。可即便想通了前因后果,墨辰心中仍是充满自责。宗内出了这等祸事,她们却能凭借巧计自救并揭露恶行,这本身已是莫大的智慧与勇气。

“赵门主放心,墨某决不食言!”

晚霞的最后一缕余晖从窗台泄落,将雅致的房间染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万九尘望着静坐一旁的裴晃,话几次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从角斗场回来,师兄便一言不发,似是在沉思着什么。这次玄阳宗之行,七霞莲毫无绪,可比这更糟的,应该是师兄沉郁的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又怎会不知师兄心中所想。可是,那前辈身边已有那般耀眼的。甚至,可能

还不止一个。从前他以为,他的师兄郎艳独绝,不知要怎样的子才能衬得上他。可在见识过前辈的光芒后,那点骄傲便然无存了。

“师兄。”万九尘最终斟酌着开了,师兄他子内敛嘴又笨,这事儿还得他来敲开话。“你是不是对前辈…”

“不是!”因他的轻唤而回神的裴晃,却猛地抬眼,急促地打断了他的话。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或者说,他只是想将这点本不该有的期待,体面地结束。

她已有道侣,却还要这般戏耍于他,看着他在这无望的愫里挣扎。而更讽刺的是,在某些辗转难眠的夜,他曾偷偷幻想过,若真能走到与她并肩的那一步,他心中其实是欢喜的。她的好,他怎会不知道。可是,冰冷的现实无疑是一盆冷水,将他浇得彻底。

她只是,想要他的元阳罢了,并非真心喜欢他。意识到这点,他的胸像是被巨石堵住,酸涩得几乎喘不过气。

“不过是各取所需,哪有什么谊可言。”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着心中的刺痛,自欺欺地说出这句话。只是当他抬眼,见万九尘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身后时,一寒意猛地从脊椎蔓延全身。

他木然地转,赵萤不知何时已静立在门,脸上晃眼的笑容却凝固在嘴角。而她手中正捧着,一朵流光溢彩的七霞莲。

不是这样的!

第六十三章 真心

“不…不是的!”眼见赵萤的嘴角彻底落了下来,眼眶里甚至迅速泛着水光。裴晃只觉得心被揪得生疼,他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的言不由衷,只有徒劳地否认着。

“不必多言,裴掌门。”赵萤极力平息着鼻腔的酸意,让自己的声调平稳下来。她满心欢喜地捧着七霞莲而来,却在这时,让她听到这么残忍的话语。这段时间为了裴晃,她整个栽了进去。可最终,只得到轻飘飘的“各取所需”四个字,将她所有的热忱击个碎。

她从不吝啬真心,却也不是百毒不侵。或者说,她最怕被辜负,最怕自己的一腔热,在对方眼里不过是可以互换的廉价筹码。

再呆下去每秒都是煎熬,眼眶的眼泪快要绷不住了,赵萤把七霞莲往空中一抛便转身遁走。lтxSb` a @ gM`ail.c`〇m 获取地址生怕慢一步,那滚落的眼泪就会泄露出自己的狼狈。

“好自为之!”

被那一声冷漠疏离的“裴掌门”惊得心一窒的裴晃,又被这句决绝的告别,搅得瞬间全身冰凉。完了…一切都搞砸了…他根本不是那样想的!

“师弟…”裴

晃失神地转过身来,踉跄着向前一步拽着万九尘的衣袖,一脸的惊慌失措。“怎么办?她…她厌弃我了…”

直到此刻,她的冷漠真切地割在心上,他才猛地惊觉,他们之间,从来不是他做选择。是他要卑微地祈求她的怜悯,若她的目光再也落不到他身上,他的漫漫生该有多黑暗。

“不会的…”万九尘目光躲闪地低声安慰着裴晃,可心底实则也是一茫然。他从未见她如此决然过,可这虽然不是师兄的本意,但事却走到了这般境地。

“她一定是…”那番苍白的安慰,反倒像火星般将他心的焦灼越烧越旺。裴晃只觉气血猛地郁结在喉,一殷红的鲜血猝然溅而出。

“师兄!”眼疾手快的万九尘急忙扶住那具瘫软下来的身躯,可裴晃的眼神,却直勾勾地望着门,仿佛还在追寻那个决绝离去的身影。

她不会再来了,即使他受伤绝望,都不会再为他停留。她是真的,不在意他了。

浓重的晕眩感骤然袭来,裴晃在五脏六腑翻涌的剧烈疼痛中,颓然地闭上了眼。

赵萤失魂落魄地胡转着,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心。原以为,历经世事的自己,会云淡风轻地面对这一切。可胸腔里翻涌的酸意混着闷堵,不受控制地越堆越沉,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那般的真心以待,却落得这个下场。她怎能不伤心?怎能不难过?兜兜转转最终竟停在了南流瑾的房中,一站定,她便不管不顾地朝他怀中扑了上去,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南师兄…”赵萤撇着嘴,瓮声瓮气地唤他。却埋得极低,蹭着他的衣襟,整个沮丧得很。

骤然被温软的身躯抱个满怀,可声音却带着一丝哽咽。吓得南流瑾赶忙放软了身形,捧着她的脸细瞧,柔声问了起来。“怎么了?是谁惹我们阿萤不高兴了?”

是哪个不知趣的,敢让她这般委屈?

“唔…”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要掉不掉,突然被他满含心疼地一问,心的懊恼忽然就涌了上来。她蹭了蹭他的掌心,终于扯出一抹笑来。“还是南师兄最好了。”

“到底怎么了?”南流瑾看着她这般又哭又笑,便知定是有事。而她那抹笑意,分明是心里憋着天大的委屈,却偏要装作雨过天晴。但他也了解她,她向来倔强,若不愿说怎样都撬不她的嘴。他轻轻掰正她的脸,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见她眼中虽仍有泪痕,却已重新泛起清亮,便知道她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放心,有我在。”

多依靠我一些吧,他无声在心底祈愿。

“啵”一声轻响,赵萤嘟着嘴往南流瑾脸上结结实实地印下一个响亮的吻。她已经有这么好的南师兄了,那不知好歹的裴晃不要也罢!

单灵根又怎样,本小姐不稀罕!

“嗯!”

迅速将心那点怅然压下,赵萤气,理了理衣襟便起身往寒玉峰去。明一早,她便要跟着众离开玄阳宗,总得去跟阮棠好好告个别。

只是刚踏上寒玉峰的石阶,迎面就见阮棠一脸慌张地从殿内快步走了出来。

“师姐!”阮棠一瞧见她,眼睛亮了亮,脚步匆匆地直奔而来。可到了近前,满腔的疑惑不知该如何诉说。今的师父实在奇怪,总对着她笑,笑得她心里直发毛。

正犹豫间,她忽然想起明师姐便要离开,那对法器耳环还在她这,忙抬手想取下来还她,手腕却被赵萤轻轻按住了。

“戴着它吧。”赵萤轻笑出声,她这个做师姐的,总得给师妹留点什么。“这修仙界处处藏着凶险,留着,总归多份保障。”

阮棠仰着小脸,杏眼瞬间蒙上一层水雾,望着她满是不舍。“师姐…还会回来吗?”

赵萤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嗯,会回来的。”

她没去过别的正道宗门,这玄阳宗的子倒也舒坦。更何况还有个,在等着她呢。

和阮棠挥别时,赵萤独自回了清越峰。殿内空空,没瞧见时越的身影。她将东西打点妥当,便踱步在院中的灵桃树下,怔怔地发起呆来。

算算子,从住进这清越峰到如今,不过一个多月的光景。可这骤然要离去,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着,凭空生出一些伤感来。思绪漫无边际地飘着,直到一阵微风吹过,才恍然回神。她正转身,却对上一个愕然的身影。

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时越不知站了多久。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慌,翕动的嘴唇张了张,最终化作了沉默。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在齿间辗转,消融。该唤他什么?师父?还是时越?

“赵门主…”时越先开了,声音有些哑。他其实在她回峰时就看见了,只是不敢上前,远远地站着,看她在桃树下凝神的模样。她如今是身份显赫的赵门主,身边又有那般光芒万丈的良配,终究与他隔着云泥之别。那个甜甜喊他“师父”的阿萤,再也没有了。

“走了!”赵萤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气恼地扭就走。动作幅度大

得带起一气流,那声音更是咬得恨不得要吃

哄不了一点!若是前面摆着张桌子,赵萤怕是早掀翻八百回了!没一个省心的!哄个啊老娘累了!

第六十四章 欺负

眼见她还是从前那副熟悉的气鼓鼓模样,时越原本黯淡的眼眸倏地亮了,闪着星火瞬间窜到赵萤跟前,连忙告饶。“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别生气!”

她这一点就炸的脾气他还能不清楚?每次生起气来,房顶都能给掀了去!明明,明明他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个。可到最后,总是他伏低做小,围着她打转。

“你刚刚叫我什么?”赵萤眯起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危险地盯着他。“有胆你再叫一次。”

原本还在纠结该如何面对他,可时越一声生分的“赵门主”刚出,瞬间将她的怒火点炸。她刚经历裴晃的疏远,此刻再听见这般拒千里的称谓,简直像有拿着火星子,“嗤”地一下戳在了心那片没好透的地方。

“不了不了…”时越吓得连连摆手,又下意识地去拽赵萤的衣袖。“那…那我还能叫你阿萤吗?”

“不然呢?”赵萤没好气地呛他一句,嘴角却仍撅着,眉梢也拧着,藏不住那点被惹恼的绪。

这句呛声,听在时越耳中却宛如天籁,豁然在他心中炸开花来。可…可这远远不够啊,他也想堂堂正正站到她身边去。哪怕如今还远不及南流瑾与裴晃,可他愿意一步一步往上赶。

再说了,反正她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多他一个怎么了嘛?不就是多添一碗水的事儿…

时越被这念蛊惑着,忽然伸手轻轻攥住赵萤的手尖,往自己唇边送了送,轻得像羽毛扫过。“阿萤…也看看我,好不好?”

炙热的气息混着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气,还有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赵萤只觉得一细微的酥麻顺着手臂爬上来,连耳尖都跟着发烫。“看看看!行了吧!”

她有些不自在地想扯开手,说实话,她实在受不了他那般直白又滚烫的目光。可她话音刚落,便被一个温热的怀抱牢牢圈住。下一瞬,双唇便被急切地堵住了。

他终于吃上了这颗心心念念的灵桃!时越捧着赵萤的脸,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吻得生涩用力毫无章法。从唇角到脸颊,再到耳廓,细碎的啃咬带着湿热的气息,像是要把这思夜想的甜,连皮带核都吞进肚里去。

“你属狗的吧!”赵萤被他这毫无技巧只凭本能的啃咬弄得呼吸都了,脖颈处的痒意混着

燥热涌上来,激得她浑身酸软。赵萤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把那张还在她颈窝处拱的俊脸强行掰开。“松!”

“嘿嘿…”可时越只是发生一声痴迷的傻笑,唇舌才停了一息,又急不可耐地咬了下去。她身上又甜又香,那触感更是软糯得不可思议,他完全不受控地想循着那味道到处啃咬。而随着她细微的挣扎,那温软的身体曲线,尤其是某处不经意的磨蹭,总会无意地擦过他的腿间,在他下腹炸开一凶猛的热流。

眼看着那涨意越来越烈,硬得他发疼。时越用尽最后一丝自制力,恋恋不舍地在她颈侧啃完最后一,才强迫自己抬起来。

“好…好了…”他舌燥地平息着自己的喘息,能得她垂怜已是幸运,哪敢奢望太多。

这正被吻得浑身酸软心尖酥麻的赵萤,被硬生生打断,心底那点邪气瞬间就冒了起来。好端端惹了她的火转身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况且,她最讨厌被吊着不上不下了!

赵萤眯起眼一把攥住时越的衣领,拖着他旋身一遁,转瞬已落在一处房中。脚刚沾地,她便带着不容分说的势将他往床榻上一摔,利落地跨腿往他腰腹坐了上去。

“给我脱!”

“不…不好吧…”时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惊得心狂跳,血“嗡”地一下全往身下涌去,那根早已高高翘起。可他要端着点样子嘛,总不能让阿萤觉得他是急不可耐的色中饿鬼!他一边故作镇定地解着自己的衣襟,一边偷瞄着赵萤的脸色。可还没等他琢磨出个究竟,眼前忽然灵光一闪,赵萤竟已用术法褪尽了衣衫。

霎时间,一具莹白的胴体毫无遮掩地撞时越眼中。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几缕青丝调皮地垂落在胸前,偏又挡不住那两团如雪的浑圆。再往下,是不盈一握的腰肢,线条流畅的长腿。而最软腻的是腿心那密林中心,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周身像是裹着一层令晕眩的甜香,直直往时越鼻腔里钻。

去他的装模作样!他就是急色的!时越一挥手便扯掉了自己残余的衣物,跟着猛地扑上前,将赵萤狠狠压向柔软的床榻。双手直接抓住那晃颤的揉捏挤弄,跟着低含住那点红樱,急切地又啃又咬起来。

“痛!轻点轻点!”赵萤忍着胸前细微的刺痛,手脚并用地推着那作的脑袋。她许久没经历这般粗鲁的啃咬了,时越这莽撞劲儿,简直像只饿极了的小狼狗。尖牙利齿地磕在她敏感的尖上,吸得她又痛又麻。

只是她腿胡蹬着,足

尖冷不丁地蹭过一处柔软坚硬的凸起。随着她无意识的摩擦,时越的喉间骤然滚出一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闷哼,那啃咬的唇舌也终于有了停歇。

倒是新鲜,赵萤玩心大起。非但没有收回腿,反而坏心眼去屈起膝盖,用光滑的脚背沿着那火热的柱身,慢条斯理地勾刮搓弄起来。

“呃…嗯…”尖锐的刺痛和钻心的麻痒,从柱顶端炸开。时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有的感官都被身下那只作的玉足攫取。

“怎么了?”赵萤看着他额角都渗出了汗,一副牙关紧咬痛苦的模样,又恶劣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她屈起另一支膝盖,用那雪白的掌心包裹着那柄中带紫粗壮骇的阳根,忽轻忽重地研磨起来。“不舒服吗?”

黏黏糊糊的四处洒,眼看那跳动着越绷越直,赵萤坏心突起,足底猛地向下一踩。

“嗯!”腰眼一阵剧烈的酸麻,时越毫无征兆地身形一颤,粘稠的激流如同开闸洪水而去,溅得她脚背足弓都是。

“阿萤就知道欺负我!”这么快在她面前丢盔弃甲,时越又气又恼,可他就是架不住她撩拨嘛!

“好了好了~”赵萤的尾音拖着又软又媚,那依旧坚挺的呼着热气一直在腿心吊着她,勾得她早已泥泞不堪。她主动打开双腿腰肢一送,将自己的花撞去。“该你欺负我了~”

起初,只觉一道湿软的缝隙,颤抖着轻轻含住了他的顶端。待他小心翼翼挤进去之后,内里却是一片柔软湿滑的花房处,温热得仿佛能将融化。突如其来的吸附绞得他闷哼一声,他开始无师自通地追随着本能,在她体内急切笨拙地挺动起来。

“嗯…啊…”时越又重又地顶弄,牙尖还不时咬着她的。赵萤初时还能努力弓起腰肢,迎合着引导他往自己的敏感处撞去。可她到底是低估了时越的力,这,像是不知疲倦的凶兽,将她翻来覆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嚎得她嗓子都哑了。

“够了…松手!”分不清是第几次,那时越依旧缠着她,将她那酸软不堪的身子继续往腰腹撞去。

“是你让我欺负的嘛~”时越低喘着,根本舍不得从那温软的里出来。即使忍不住进里面,可他又很快坚挺起来。他将赵萤翻了个身,掐着腰肢再次顶进那反复开拓的甬道中。

这疯狗!

第六十五章 闭关

一行浩浩地从玉阶往山门走去,墨辰周全地同各宗的一一道别。此次玄阳宗的劫难总算解除,作

为补偿,他分别赠予各宗几张珍稀的高阶符箓,算是给这场风波一个妥帖的代。

至于宋青林,早已被按上勾结魔道的罪名禀明宗主。那些被他残害的弟子,也都以护宗有功的名义,给她们的家追加了抚恤,算是告慰亡魂。

此次能这般平稳平息,墨辰心底清楚,赵萤功不可没。她那番错阳差地闯进来,谁曾想竟掀起了这么远的影响。是以最后,他特意单独给了她一件私藏的符宝,算作特别的谢礼。

眼看着山门前的越剩越少,墨辰目光一扫,忽然瞥见自己那傻师弟,正像个花孔雀般的围着赵萤打转,那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眼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他起初还不明就里,可看着看着,就见那师弟傻笑凑过去要往脸上亲去。而赵萤也只是笑着偏,嘟着嘴把他的脸移开,还故意扬起眉梢,娇嗔似的瞪了他一眼。

他们?何时竟发展到这般境地了?墨辰微微一怔,眸底掠过一丝讶异。叁位声名赫赫的正道仙君皆与她这般牵扯,这赵门主,当真是御男有术。

可念刚落,他便想到了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只觉得前路漫漫,任重道远啊。

自清晨醒来,时越就像只停不下来的雀儿,在赵萤耳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吵得她太阳直跳。她尚且没找他算昨晚的账,这倒先开了腔,嘴像上了发条似的叭叭个没完。一会儿念叨着“可不能穿上衣服就不认”,一会儿又要讨一枚灵犀环傍身,连府的门禁都要她特意留一份权限。总而言之,就是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半刻也不肯分开。

“我知道了啦!”赵萤恨不得上手堵住他的嘴,如今早已不纠结灵根之事,这些要求本也没什么可拒绝的。只是他这子黏糊劲儿,实在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身上的疲软虽用灵力修复过,可腿心那点异物感却迟迟未散,磨得她双腿合不拢似的。本来应付那叁位已经够呛了,她哪来的胆子再招惹眼前这匹看似乖巧实则缠的狼啊?

“嘿嘿…”时越鼻尖蹭过赵萤的脸颊,恋恋不舍地往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他家阿萤怎么就这么好呢,软乎乎的,他真想一辈子都不松开。刚准备上手再抱一下,眼角余光却瞥见个不识趣的影,正不紧不慢地朝这边挪步。

“前辈!”万九尘在不远处站定,目光落在亲昵相拥的两身上,迟疑片刻还是硬着皮上前。师兄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他比谁都清楚,如今唯有眼前这位能解师兄的心结。他只能再厚着脸皮,祈求神能再垂怜

一次。“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萤一见万九尘那欲言又止的神色,一郁气“腾”地往上涌。对裴晃,她自问已经仁至义尽,如今实在懒得再纠缠。她朝时越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轻轻点了点,抽回手跟着万九尘往僻静处走。

“前辈,您别生师兄的气,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万九尘一停下脚步就急着解释,虽有七霞莲助师兄结丹,可若他道心不稳极易遭反噬。如今他一直陷自责的绪中,连带他也跟着痛苦万分。“他是喜欢前辈的,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

赵萤听着这些话,脸色淡淡的半点波澜也无。事走到这一步,这些陈词滥调讲来毫无意义。可她嘴虽硬,心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这有一颗归元丹,往后,各自珍重吧。”赵萤将玉瓶轻轻塞进万九尘手心,不再看他瞬间煞白的脸,转身向时越走去。

“前辈…”万九尘的呼唤哽在喉咙,伸出的手徒劳地停在半空,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再也迈不开半步。他知道,这一次,他们彻彻底底地失去了那个心软的神使。

经此一遭,赵萤也没了心思同时越腻歪。她匆匆与众道别,便催动法器驶离了玄阳宗。可安稳子没过上几天,南流瑾的传音符便到了,催着她即刻去往缥缈山庄。

她刚在房中站定,南流瑾便迎了上来,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她一眼,便简言意骇地待。“我要突,需闭关些时。”

话音未落,他修长的手指已毫不客气地探向她的衣襟,动作熟练地解起她的束带。

“突是好事呀!”赵萤还在为他即将冲击后期而真心欢喜,冷不防被他这举动弄得一愣,忙按住自己的衣领,眼底满是疑惑。“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闭关久,让我先吃饱。”南流瑾手上的动作不停,指尖已灵巧地挑开了她领的系带。这次玄阳宗一行,他亲眼见识了赵萤的实力,若是被她比了下去,他谈何护她周全。趁着此时闭关,正好有望一举冲击后期。他这般久未在她身边,自然要好好“吃”一顿,才能补足这些子的空缺。

“唔…”赵萤还想抗议来着,可嘴才张开,那滚烫的唇舌便覆压了下来。南流瑾到底与她灵融多次,自然知道她哪处最敏感。是以他湿滑的舌长驱直,在她温暖的腔内肆意搅动,吮吸着她唇齿间甜美的津。熟悉的撩拨火热的气息,唇间的酥麻极快散发全身,赵萤没几下便瘫软了下来。

两具早已动的身躯迫不及待地肌肤相贴,赵萤只觉腰间一紧,被

一双臂膀托着放置到了一方坚硬冰凉的圆桌之上。突然的凉意激得她微微一缩,还未适应,一双大手急切地分开她的双腿。紧接着,那早已硬挺的阳根,便寻得那温软的,蛮横地贯穿而,直达最处。

“呃啊…”南流瑾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双手顺势捞起她的脚踝,架在自己的腰侧。将她的双腿更大幅度地往自己身下拖拽,让她以一种门户大开的姿态承受他。随即,他找到那处软,疯狂地抽送起来。

“慢点…嗯…”桌脚在剧烈的摇晃下吱吱作响,赵萤只觉得腿心被撞得酸麻无比,她紧紧抓着南流瑾的手臂,难耐地仰起颈项,碎的呻吟不受控地从齿间溢出。“好快…啊…”

时间冗长,好不容易熬到一次重击后的短暂停歇,她正想喘气。整个却骤然被他箍着腰肢向上抱起,随即又被他掐着腰狠狠按坐下来,一个前所未有的刻贯穿赫然降临。

“太…太了…唔…”突然的顶让她眼前瞬间炸开一片空白,只觉得花似乎被撑到极致,酸胀酥麻的快感本能地促使她收紧内里,死死绞缠着他。

“乖…松些…别咬那么紧…”感觉到身下过分的紧绷,南流瑾终于大发慈悲般,托着她汗湿的腰,轻柔地将她放进柔软的棉被当中。他放缓了节奏,只在那处耐心地研磨,让她得以歇气。长夜漫漫,他不着急。

“唔…真的…好累了嘛…”赵萤瘫软在棉被间,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只好祭出那招百试不爽的服软杀招。天可怜见,时越那一遭还没过去,又来个这么难缠的。她这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番流上阵的磋磨?

“累了就睡。”南流瑾低沉的嗓音里含着宠溺的笑意,薄唇怜地啄吻着她微肿的嘴角汗湿的鬓角。“不必理会我。”

话才说完,刚刚才收敛的力道便卷土重来,再次撞彻底为他敞开的温柔乡。

“唔…唔…”又是一个被吞没翻来覆去的长夜,起初她还能徒劳地推拒几下,后来,意识都被撞得七零八落,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直到无法支撑的那一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无比清晰近乎悲愤的念在疯狂叫嚣。

我要闭关!立刻!马上!我要休息!谁都别来烦我!

第六十六章 战场

氤氲的白色水气蒸腾缭绕,带着湿意四散漫延。“哗啦”一声漾的水面被开,缓缓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脸来,鬓边几缕湿发贴在颊侧,更添几分水润的俏意。

此番整整五年过去,赵萤终是突瓶颈,稳

稳踏结丹后期。是以刚一出关,便急不可耐地踏这灵池,想洗去一身沉郁的浊气。她慵懒地倚在玉石上,抬手顺势一扬,将空中漂浮的传音符一一开。

折腾归折腾,她心里最记挂的还是南流瑾,便先拆了他的传音符。他比她早一年突,一些参悟心法也一同叙述给了她,不过没用上就是。

接着是时越的,那符纸刚展开,便传来他一肚子的不满,叽叽喳喳的抱怨几乎要从符文中溢出来,吵得她眉直皱,索将好几条传音一脑全推到了一边。

指尖再点,是许久不见的江存溪,竟也已突中期。传音符里满是温和的期盼,说早已等候她多时。另有许有霜成功结丹的喜讯,和阮棠顺利筑基的消息,字里行间都是雀跃,听得她也心愉悦起来。

最后也是数量最多的,居然是裴晃发来的。

她落下嘴角有些迟疑地拆开其中一条,却只有简言意赅的叁个字:给你的。

她正怔忡间,忽然想起一出关时,青文便匆匆赶来告知。她闭关的这五年里,裴晃不时送来一些灵丹药,偶尔还有些品相极好的妖兽内丹,青文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收,便一直替她仔细收在储物袋里。

这裴晃,到底是想搞哪出?

不过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这几轻松,五年闭关时光弹指即过,总该先喘气才是。五年…嘶…差点忘了还有一个陆淮呢。她意念微动驱使神识神识细细感应了一番,见那玉佩中的灵力依旧莹润未灭,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实在不想一出关,就立刻面对这群如同要生吃她的饿狼们。她指尖在传音符上飞快划过,叁言两语简洁地一一回复完毕。随即再次沉灵池处,任由温暖的灵水包裹住周身,暂时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太清山坐落在虞国最东端的地界,山势险峻奇绝,乃是神澜殿宗门的根基所在。与其他山峰常见的仙雾缭绕不同,此地常年笼罩着层层霾,仿佛有无形的巨石压在心,连呼吸都需要费尽力气。

此刻,在神澜殿一处刀光剑影的训练场。钟遥单膝跪地长剑一扬,脚下的法阵应声而起同时裹着一身各色灵光的符箓,迅猛地朝对手疾袭而去。

“当!”一声刺耳的鸣炸开,对方的金属长鞭带着锋利的戾气横扫而来,准地抽在他的剑脊上。钟遥只觉手臂一麻,整个被那巨力掀得踉跄后退,长剑险些脱手。不等他稳住身形,长鞭已骤然化作一杆凌利的长枪,直直朝他面门飞

千钧一发之际,那枪尖在距离钟遥

瞳孔的叁寸之地猛地顿住,只听“锵”的一声重响,长枪无力坠地。而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正被法阵腾起的玄铁锁链死死缠住,攻势瞬间戛然而止。

“钟师弟…”被锁住的身影无奈地晃了晃,苦笑着把法器收回体内。“又是你赢了!”

“刘师兄,承让!”钟遥面色平静无波,手指利落地收剑。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一眼,却只是含蓄的恭维,语气不高傲也不热络。

他这位刘师兄,资质实在平庸。虽说夜修炼从不懈怠,但心浮躁总急于求成。二同为筑基中期,论实力钟遥在同期弟子里早已站在上游,也因此,对方一得空闲便拉着他切磋。这月里已是第五场了,饶是他子沉稳,也难免生出几分倦怠。

还要出宗门任务,因此比试一结束,钟遥便径直回了自己的府。从玄阳宗回来,又是五年过去。角斗场过后的第二,他才知道前辈名唤赵萤,乃是魔道天灵门门主。当初虽隐约觉得她身份不凡,却没料到会是这般执掌一方势力的物。而她身侧围绕的,又全是那般惊才绝艳气势迫的角色。再一想到自己,才只是一名籍籍无名的筑基弟子。

不可了道心!

他在心里反复默念清心诀,总算从那片郁结的思绪里挣脱出来,不再沉湎下去。明要就下山,今夜须得将法器丹药一一清点妥当才是。

清亮的鸣在寂静村落此起彼伏地响起,唤醒了沉睡的街巷。渐渐地,市集被攒动的影填满。叫卖声,车轱辘声,将空旷的大道瞬间变得喧闹。

赵萤推开一扇雕花木窗,晨露的湿气扑面而来。她伸了个绵长的懒腰,吸了一热闹满溢的烟火之气。

久违了,间。

穿戴妥帖后,她脚步轻快地走下楼,选了张临窗的木桌坐下。店家端来的豆浆冒着热气,油饼酥脆香,赵萤拿起筷子便大块朵颐。她确认许久未曾吃过世俗的各种美食了,特别是这里的油饼,更是一绝。

“唉,听说了吗?无幽谷那边,神澜殿的弟子和魔音门的打起来了!”邻桌两个似是散修的修士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兮兮地讨论着。“说是为了一株千年灵,两边都红了眼,僵持好些时了,听说昨天又添了伤号呢!”

赵萤正含着一饼,闻言动作顿了顿,继续嚼着嘴里的东西。她出关已有一月,一路吃吃喝喝到这小镇,没承想这看似寻常的地方,竟藏着千年灵

更妙的是,神澜殿那帮狠戾的家伙,竟有胆跟魔道硬刚。这等热闹,她

岂能不去围观?因此一填饱肚子,赵萤便火急火燎地往无幽谷那边赶去。

可待她循着方向一路疾行,却在半途感应到一阵细微的灵力动,骤然自前方密林处传来。那片区域的半空似乎张开了一层坚韧的结界,从模糊的屏障探进去,内里翻涌的灵压至少是结丹期。

莫非战场就在这儿?

赵萤迅速收敛了周身气息,悄无声息地落在一株树桠上,凝神向下望去。

“吱!”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划林间,只见一条水桶粗的千足蜈蚣正蜿蜒爬行于树梢,中断断续续凝聚起一团沛然的灵力光球,咆哮着冲上半空。可它刚要发难,腹部却突然开数个血,墨绿色的汁飞溅。

剧痛中它疯狂挣扎,数柄寒光流转的飞刃已飞快窜出,旋转着切割它的节肢。紧接着一道炽烈的激光闪过,伴随着咆哮的嘶鸣,那庞大的身躯轰然砸落在地,抽搐了一下便不动了。

灵力溃散的躯壳迅速瘪下去,只余下一颗拳大的紫色妖丹闪着光华。两道身影随即从斜后方的岩石后落下,一身形修长气质如冰,另一体态周正面容沉稳。

竟然是裴晃与万九尘。

第六十七章 歉意

“咳!”裴晃苍白着脸一挥手,动作脆地将妖丹收储物袋中,喉间涌上的腥甜被他强行咽了回去,只咳出一声压抑的闷响。他豪不在意地闭目调息片刻,待体内翻涌的灵力稍缓,便要抬步离去,手腕却被一把攥住。

“师兄,你…还要去吗?”万九尘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担忧,手指不由得收紧。他们此行本是为那株千年灵,谁料竟撞上这六阶妖兽。此刻好一番苦斗才将其斩杀,而看师兄虽强作镇定,但那边的局势更是凶险万分。这五年,师兄除了闭关苦修,便是疯了似的四处奔波。寻灵猎妖兽,得来的一切无论多珍贵,最终都毫无列外地送给了前辈。

,他捧着归元丹失落地守在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裴晃床前,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师兄只是望了那玉瓶一眼,眼神邃难辨,不知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随后平静地伸手接了过去。自那以后,他便一扎进了疯狂的修炼中。

师兄本就是天资卓绝的单灵根,有七霞莲与归元丹相助,结丹之路自是水到渠成。可他却没有因此停歇,反而越发急切。万九尘明白,师兄是放不下前辈,只能用这般笨拙的方式,表达着自己难以言说的歉意。

他又何尝不是呢?所以这些年才一直默默跟在身后,替他分担,为他疗伤

。只是看着师兄旧伤迭着新伤,他是真的想让他歇一歇。可无论他怎么说,师兄都只是淡淡地摇

“必须去,她会喜欢的。”裴晃身形微微一顿,并未回,而是将目光望向虚空处某个模糊的方向。她所给予他的,又岂止是这些浅薄的东西。当他挥舞着法器,一次次从险境中逃离时,那些剧痛都会一遍遍提醒他,是谁给了他如今还能站在这里的一切。

帮他斩杀仇敌,助他结丹无虞,更是数次救他命。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天大的恩?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她曾带给他那点若有似无的戏耍?当他指尖触到那颗温润的归元丹时,悔恨的思绪突然被一执念占据。

她能对他心软一次,就定会有第二次。而他要做的,便是拼尽所有力气修炼,直到拥有足够的能力,堂堂正正站到她身边去。有了这份念想做支撑,这五年来的搏杀,便有了意义。左右他的生本就了无生趣,就算某天把这条命彻底赔给她,若能博得她一丝垂怜,也算死而无憾了。

他收回视线一扬手,便将周身的结界撤了去。却敏锐地捕捉到一缕极淡却异常的气息,随即心念一动,一道炽烈的赤芒已朝着气息来处飞而出!

“当!”脆响震得周遭树叶簌簌落了几片,赤芒被一柄黑金流转的飞镰击落。树桠间的影里,一道纤细影也随之一晃,缓缓显了出来。

“阿萤姑娘!”原本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两,看清来面容时,脸上的戒备瞬间转成了真切的惊喜。尤其是裴晃,几乎是瞬间便闪身至她身前,眼底的急切与欣喜藏都藏不住。“你出关了!”

赵萤微微蹙了蹙眉,心里掠过一丝讶异。这裴晃的神识倒是进不少,她自认藏得隐蔽,竟还是被他察觉了。方才那道赤芒的威力也不容小觑,看来他不仅成功结丹,修为也突飞猛进。唉,谁让家是单灵根呢。

只是…他这副熟稔热络的样子是做什么?她收东西归收东西,又没说重归于好,他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还阿萤姑娘,哼!

“裴掌门,咱们可没那么熟!”赵萤环抱双臂下一抬,刻意将脸转向一旁,小嘴却忍不住微微嘟起。她心里的气儿可还鼓着呢,哪能这么容易就消了?

“前辈!”一旁眼观六路的万九尘见气氛僵住,连忙拽了拽还在发楞的裴晃,随即飞身凑到赵萤跟前,噼里啪啦地倒出一堆好话。“恭喜前辈出关!前辈您仙下凡菩萨心肠,就发发慈悲,原谅我这不开窍的师兄一回吧!”

“这…这个,给你

。”裴晃被万九尘拽得一怔,接收到他递来的眼色,忙不迭地从储物袋中摸出那颗刚得的妖丹,不由分说就塞进了赵萤手里。他像是完全没听见那句刻意疏远的“裴掌门”,只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赵萤握着掌心温热的妖丹,心里却泛起嘀咕。这两唱的哪出戏?一个塞东西塞得理直气壮,一个马拍得天花坠。这架势,分明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你们…”赵萤伸出手指,正点着两准备斥骂几句,神识中却骤然撞进一毛骨悚然的气息。那感觉如同被一条无形的毒蛇冷地盯住了后颈,让她全身的血瞬间凝固。她身形猛地一顿,带着薄怒的俏脸沉了下来,而方才还喧闹的林间气氛,一时间变得无比凝重。

“怎么了?”裴晃见她神色突变,心一紧下意识地往前半步。可他放开神识凝神细探,却什么异常也没能感应到。只是见赵萤眼底的惊惧不似作伪,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若不想我真动气,就立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赵萤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那气息时隐时现,每一次浮现都让她心惊。这等恐怖的威压,绝非裴晃和万九尘此刻能抗衡的。

“那你呢?”裴晃焦急地脱而出,更是大胆到想要伸手去拉她。“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随后就走。”

并非她不想同他们一起,而是那道恐怖的气息早已将她锁定。那目的不明,她也不想平白拉他们下水。更何况真打起来,她一个放得开手脚,保命退路也不止一条,他们在反而是妨碍。

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以她现在的实力修为,全身而退绝非难事。只是…明知她强大如此,仍不免心生忧虑。

“万事小心!”

裴晃这次不再是试探着扯她的衣袖,而是直接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掌心滚烫力道极大,只不过这势危急的当,她哪里还有心思计较这些。

这一次,居然是冲她来的。

第六十八章 帮手

晴空万里的天色突然被翻涌的乌云密密实实压下来,天际的雷鸣裹挟着厚重的黑雾,像一张巨网般席卷整个半山腰。一方灵光激法宝纵横的树林中央,正酣战的两对马被一恐怖灵压震得骤停攻击,忙不迭地背靠背围成一团,各式防御法宝慌亮起,满眼戒备地盯着黑雾来处。

钟遥趁着众慌神的刹那,身形一隐,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最外围的影里。这次任务虽说是争夺千年灵,但前有那么多眼冒红光

的师兄抢着出,哪里得到他这个普通弟子?因此战斗一发,他只敢举着剑做做样子划划水,保存实力才是根本。

眼下异变突起,他早已攥紧了袖中备好的传送符,只待时机一到便可逃之夭夭。

“轰!”翻腾的乌云里炸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从天边撕开一道裂,一路咆哮着往这边碾来。一道流光快速划过天空,身后那道紫黑色雷鸣像有了灵般穷追不舍,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利掠过群。而被那雷鸣余波扫到的,身上瞬间腾起一簇簇幽绿鬼火,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出,便被焚烧净。

“啊啊!”

一时间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被鬼火缠上的弟子在地上痛苦扑腾,徒劳地抓向同伴想寻找帮助,却没敢靠近。钟遥见此心一紧,慌忙张开灵力护盾。可才刚刚泛起微光,一个踉跄的影朝他急扑过来,而其身后紧随而至的,是一团跳跃的鬼火!

钟遥下意识祭出一张黄符拍向火焰,符箓发出的白光与鬼火相撞的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那引来这场祸事的刘师兄,早已借着混缩成个小黑点,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密林处,连句招呼都没留下。

既如此,钟遥神一凛,反手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柄银枪法器。只听“唰”的一声,枪尖迸发光芒迅猛地将扑来的鬼火挑飞挥落。做完这一切,他不再回足尖一点地面,身形一晃朝着与刘师兄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砰!”怪石嶙峋的山崖之上,随着数道锋利的切割声响,四面八方的岩石随着烟尘倾斜而下。一道白色流光从滚滚浓烟中急而去,停在一方巨石上喘气,正是略显狼狈的赵萤。

到底什么来魂不散地追了她百里地,设下的任何拦截都全然不起作用,这种完全被压制的感觉她许久没遭遇过了。

“现身吧,这位道友!”赵萤朝着一块翻涌的乌云高声喊道,身后悬浮着数柄黑金织的飞镰,已然火力全开。这般杀气腾腾的架势,修为怕是结丹后期,她不全力以赴恐怕不行了。

“很好…”乌云里骤然响起一道恻恻的尖利男声,随即电弧“噼啪”一闪,一道影已飞快停在赵萤眼前。

好强的气压!眼前的男子长相妖异,瞧着不过三十岁,修为才结丹中期。可他浑身散发的气压却诡异磅礴,至少是…元婴期!

那男子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眼光直直落在她的心,仿佛透过她的护体灵光,直抵某处。“真是碧尘珠…”

他替师祖找寻多年,早已不抱太大希望

。今偶然路过,竟让他感应到了那微弱的灵力气息。真是踏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为碧尘珠而来!赵萤心猛地一沉,随即脚步急退拉开距离。此番恶斗看来终究逃脱不了,得先试试浅再说。

她催动着飞镰如狂风骤雨般极速猛攻,攻势密集角度狠辣不留余地。可对方只是一挥袖,却轻巧地将一切尽数化解。

“不错,真不错…”那男子邪笑连连,盯着赵萤的身影面露贪婪,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珍宝。

不仅有他苦寻多年的碧尘珠,此本身修为也扎实。更妙的是,这副容貌身段,清丽中带点野,甚是合他味。若是擒下,抽出魂魄炼制成傀儡,或是废去修为充做炉鼎都是极好的选择。他越想越满意,这趟收获当真是不错。

他魔音门称霸一方,自己体内又有师祖的神念附身。虽不能持久,但短时间内足以让他拥有碾压元婴初期的恐怖实力!在这穷乡僻壤,对付一个结丹后期修,即使同为魔道,还不是手到擒来!

“轰!”乌云依旧在疯狂翻滚狂舞,山林间岩石崩裂坍塌滚落的声息响彻天际。红白织的流光如两道缠斗的闪电,绕着陡峭的山峰急速打转,时而分开时而又缠绞在一起,迸溅出阵阵光屑。

顺着一次猛烈碰撞后的下落时机,赵萤一挥手将缠着丝线的飞镰从碎石掩盖的地底带出,将那团团围住。随即混元阵瞬间亮起璀璨光华,及时在他周身铺开。可这阵法也才勉强困住那短短一息,数簇幽绿的鬼火突然从云中猛砸而下,其中一簇正对着她的面门直落!

应该还来得及!赵萤心一紧,驱动灵力极速张开一面护盾抵挡。可那似乎早有预料,护盾尚未完全稳固,下一瞬,一柄裹挟着风的漆黑长镰飞舞着朝她横斩而来!

“当!”的一声刺耳鸣,那簇鬼火被一柄空而至的银枪焊然击落,枪身顺势下沉,硬生生抵挡了长镰大半的凶猛冲击。赵萤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手腕急转,召出青冥剑乘胜追击,终于将余下的攻势狠狠击退了回去。

“前辈!”一道身影急掠而下,稳稳落定在赵萤身侧,钟遥持枪而立,担忧地望了她一眼。她魔身刚一发,他便感应到了她的气息。只是他修为尚浅,冒然手只会添,可方才那千钧一发的局势,实在容不得他再犹豫半分。

“嗯。”赵萤侧朝他安抚地一点,示意自己无碍。以钟遥的实力,此刻相助实际作用微乎其微,甚至自身都难保。但他能挺身而出,也不枉

她诸多照拂。她先前一直被缠斗得没机会碰传送阵,眼下钟遥出现,或许能搏一把。

来的不是帮手而是拖后腿的,那瞥见钟遥现身,眼中嘲弄的笑意更甚。此倒是颇费功夫,偏他附身的时限已所剩无几,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飞转的长镰凌空旋斩而来,赵萤朝钟遥嘴唇微动,旋即足尖一点,率先迎着长镰冲了上去。钟遥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却也不作迟疑地开法阵召出锁链。但他并非攻向敌,反倒缠上赵萤的腰际,猛地发力将她拖拽至阵法中央。

那长镰扑了个空,嗡鸣着回转在半空划出诡异弧线。就在此时,数条几不可见的丝线悄无声息缠上镰身,控着长镰骤然变向,竟直直劈向赵萤身后!

“嘶!”赵萤背后的护体灵光应声而碎,衣衫瞬间开一条长,渗出的鲜血流得整个后背都是。

嗯?这两怎么回事?那紧锁,脸上满是疑问。他始终没摸清长镰是如何伤到赵萤的,那持枪小子突然反水也实在蹊跷。正欲细想,阵法却骤然亮起一层强眼蓝光。他瞬间反应过来,极快地催动鬼火飞而出,然而火光只擦过一片飘飞的衣角,那阵中的两道身影已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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