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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长生之剑梦星河】(66-73)作者:生如梦

2025年7月14于pv

第六十六章:诡影

江浅梦将目光重新投向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传送漩涡,那里仿佛连接着一个不见底的渊。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

根据她系统的探查,里面似乎有两个筑基初期,以及几个练气后期的修士。

若是练气圆满的她,遇到这种况只能退避三舍了,但如今她突筑基,对付这些已不在话下。

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

江浅梦心念已定,再无半分迟疑。

她迈步踏那幽蓝色的传送漩涡,周遭景象瞬间扭曲、拉长。

轻微的失重感过后,脚下已是坚实的地面。

甫一站定,一混杂着血腥、腐朽与硫磺气息的污浊空气便扑面而来,令她微微蹙眉。

此地是一处未经修饰的地下壁凹凸不平,挂着湿滑的苔藓,水珠顺着石壁滴落,在寂静中发出“嘀嗒”的声响。

几支在岩壁缝隙中的火把摇曳着昏黄的光,将狰狞的影投在每一寸角落,显得鬼气森森。

就在江浅梦神识微动,准备细细探查之际,杀机骤现!

数道黑影毫无征兆地从最沉的影中起,当先的几身法僵硬,眼神空无神,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麻木,是一些被魔神蛊控制了的化尘教弟子。

而在他们身后,两道更为迅捷的身影一左一右,呈夹角之势扑来,他们的目光冷而毒辣,充满了算计,正是两位筑基初期的古神教执事。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她现身的瞬间便已收拢。

然而,他们面对的,并非一个寻常的筑基修士。

江浅梦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这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

完美道基带来的不仅是远超同阶的雄浑灵力,更是对自身灵力的更准掌控。

“锵——”

星河剑应念出鞘,剑身在昏暗的中仿佛点亮了一片微缩的夜空,清冷的辉光流转不休。

对付这些被控的傀儡,无需复杂的剑招。

江浅梦左手掐诀,体内丹田处那片由灵气化作的湛蓝色灵瞬间掀起波澜。

磅礴的灵力顺着经脉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星河剑中。

她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将剑尖朝下,手腕轻旋。

刹那间,以剑尖在身前划过的圆为中

心,一个邃的蓝色漩涡凭空出现。

无数光点在其中生灭流转,散发出令心悸的威能。

【地阶中品神通—九转游身剑】

这本是云依在东石谷使用的神通,已被江浅梦用系统解析成功,此刻在她的手中呈现出相似但又不同的风貌。

“去。”她吐出一个冰冷的字节。

那星河漩涡猛然加速旋转,下一瞬,数以百计的蓝色剑光从中迸而出,化作一场密集得令皮发麻的流星雨,向着那些化尘教弟子席卷而去。

每一道剑光都凝练如实质,拖着淡蓝色的光芒,在空中划出致命的轨迹。

那些被魔神蛊控制的练气期弟子本能地举起法器抵挡,但在九转游身剑凝聚的剑光面前,他们那点微末的防御便如纸糊一般一触即溃。

护体灵光瞬间黯灭,凄厉的惨叫甚至来不及发出,他们的身体就被无数道剑光贯穿,整个被打成了筛子,带着满脸的麻木与不解,颓然倒地,生机断绝。

前后不过一息之间,数名练气后期的修士,已尽数化为冰冷的尸体。

这雷霆万钧的一击,让那两名古神教执事瞳孔骤缩,攻来的身形硬生生在半空中一滞。

他们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刚刚筑基的修,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但他们毕竟是古神教的执事,常年行走在黑暗与杀戮之中,心远非寻常修士可比。

短暂的震惊过后,两相视一眼,脸上同时浮现出狰狞的杀意。

“一起上!她神识未必有这么强!”其中一名面容枯槁的执事厉喝一声。

身上同时涌起一神识波动,两强大的神识之力化作无形的尖锥,狠狠地刺向江浅梦的脑海。

【地阶中品神通—矢神刺】

这是古神教最擅长的攻击方式,无形无相,防不胜防,足以让任何一个神魂不够坚韧的修士瞬间心神失守,沦为待宰的羔羊。

江浅梦只觉眉心一凉,仿佛有两根冰冷的毒针扎识海。

但她神魂之强韧,乃是三世为的魂穿异世者,这点程度的攻击并不足以影响到她。

她心念一动,识海中的神魂之力便化作坚不可摧的壁垒,将那两神识攻击轻易地消弭于无形。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星河剑动了。

【地阶下品神通—星河剑法】

星河剑在她手中化作一道流光,剑招古朴而大气,每一剑挥出,都仿佛牵引着天际的星辰

,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玄奥的轨迹。

剑光与两位执事催动的法器不断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密集声响。

江浅梦并未急于求成,而是以这基础剑法与他们游斗。

每一次剑刃的击,她的剑势便强上一分,一无形的振剑之力在星河剑上层层叠加。

那两名执事实力的确不俗,配合默契,一主攻,一侧应,各种狠毒辣的神通层出不穷。

那面容枯槁的执事更是用灵力凝聚出一张鲜红如血的符箓,中念念有词,随即将其向前一抛。

符箓无火自燃,瞬间化为灰烬,一个由鲜血绘成的诡异符文却在空中凝聚成形,散发出令作呕的邪气。

“敕!”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血色符文骤然光芒大放,化作一道血光,以超越闪电的速度向江浅梦。

几乎在同一时间,江浅梦的系统面板上,一行信息清晰浮现。

【地阶上品神通—血煞符】

【描述:古神教英弟子常用攻击符箓,以血为引,施术者神识越高,威力越强。】

“新技能,我记下了。”

江浅梦心底平静地记下,手中动作却丝毫不慢。

面对这威力强大的血煞符,她不闪不避,只是将星河剑横于胸前。

!”

随着一声清喝,剑身上积蓄的振剑之力轰然发,化作一道璀璨的剑罡,准地斩在那道血光之上。

力量轰然相撞,发出刺目的光芒,狂的气内的尘土碎石尽数掀飞。

血光与剑罡同时湮灭,两位执事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这血煞符乃是他们的杀手锏之一,足以重创寻常的筑基初期修士,却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接下。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怪物。

然而,已经没有机会让他们后悔了。

经过数个回合的缠斗,江浅梦已经彻底摸清了他们的底细,而她所需要的力量,也已积蓄到了顶点。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周身气势节节攀升,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天而起。

阶中品神通—柔水无痕】

【地阶上品神通—釜沉舟】

星河剑的剑身之上,惊涛之力与止水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织、融合。

湛蓝色的灵力光芒大盛,几乎将整个都染上了一层海的颜色。

即使尚未出剑,那毁灭的气息已让两名古神教执事亡魂大冒。

他们疯狂地催动全身灵力,祭出所有防御法器挡在身前,试图抵挡这即将到来的致命一击。

江浅梦手臂轻挥,平平无奇地向前一斩。

一道凝聚到极致的湛蓝色剑光,脱离了剑刃。

它不像九转游身剑那般华丽,只有最纯粹的速度与力量。

剑光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的不再是呼啸,而是尖锐的悲鸣。

那道剑光以无可阻挡之势,冲向那两名绝望的执事。

他们布下的层层防御,在那道剑光面前太过脆弱,被摧枯拉朽般地瞬间撕碎。

两位执事脸上那惊恐绝望的表永远地凝固了。

下一瞬,剑光从他们身体上一穿而过,没有丝毫停滞。

他们的身体僵在原地,随即,从眉心到脚跟,一道细微的血线缓缓浮现。

紧接着,两个便如同被准切割的冰雕,悄无声息地分成了两半,切光滑如镜。

一剑,双杀。

的剑气余波撞在处的岩壁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都为之剧烈震颤,碎石如雨般簌簌落下。

当一切尘埃落定,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江浅梦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灵力碰撞后特有的焦灼气息,以及地底固有的湿,混杂成一种令作呕的味道。

江浅梦静立在尸体之间,星河剑已然归鞘,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迈步走向处。

脚下的地面黏腻湿滑,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具尸体,搜刮了所有的储物袋和装备,并确认他们身上再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后,才将目光投向了的尽

在那里,岩壁上的工开凿痕迹更为明显。

一处相对平整的石台上,刻画着一个结构颇为简单的阵法。阵法的纹路中还残留着微弱的灵力波动。

江浅梦走上前,伸出玉指轻轻触摸着那些冰冷的刻痕。

以她两世的阵法造诣,一眼便看穿了这个传送阵的底细。

这是一个小型的、单向的传讯阵,最多只能传送一些没有生命气息的小物件,比如通信玉简,但是胜在隐蔽,难以被发觉。

这里并非员往来的通道,仅仅是一个接收报的末端节点。

这个发现印证

了她的判断,此地不过是古神教庞大渗透网络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触角。

但她并未就此罢手,而是将神识细致地扫过传送阵周围的每一寸岩壁。

很快,她在石台下方一处不起眼的凹陷里,发现了一个用幻术遮掩的暗格。

拂袖挥散暗格的幻术,一个由黑铁打造的盒子显露出来。

盒子没有上锁,打开后,里面静静地躺着四枚色泽暗沉的玉简。

江浅梦将其取出,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拿起第一枚玉简,将神识沉其中。

一行行由神念烙印的文字在她识海中清晰浮现。

“化尘教高层已生警觉,冶庚上等开始暗中调查,行事多有不便,渗透计划暂缓。所有员转静默,待风过后,择机重启。”

果然如此,江浅梦心想。

看来化尘教也并非全是恒如那样的二五仔,这封密信,证实了她与澹台仙之前的猜测,也说明敌并非无懈可击。

她放下第一枚玉简,又拿起了第二枚。

当她的神识探其中时,里面的内容让她平静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地级护法黑心老叛教,盗走‘嗜血珠’,已逃往宁州。”

“其体内魔神蛊已被催发,修为从元婴期跌落至金丹后期,神智受损,但仍保有部分实力。”

“天邪子护法已奉教主之令,亲率手前往追捕,务必在白帝楼或其他正道宗门发现前,将其擒回或就地格杀,夺回嗜血珠。”

黑心老……天邪子……

江浅梦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

古神教的地级护法,至少也是元婴期的强者,居然会叛教?这背后的水,远比她想象的要

她立刻想起了在武陵城遇到的那位假扮成宁州散修丹师“亦天玲”的古神教圣,以及玄古上带领一等叛教前往宁州创建玄古门的事

这些发现,说明古神教并不是一个目标明确、团结一致的铁血魔门,而是一个同样充满了权力斗争的复杂组织。

她平复下翻涌的思绪,拿起了第三枚玉简。

这枚玉简中的内容很短,却让她的指尖微微一顿。

“目标雨静雅、云清正二,因伤势过重,且神魂反抗激烈,已于转移途中身亡,尸身已按规矩处理。”

死了?

江浅梦的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料,毕竟两

古神教之手,九死一生。

但不知为何,在她那被尘封的前世记忆处,似乎有另一番模糊的景象。

那景象告诉她,这对夫……并没有死。

是记忆出了差错,还是这玉简中的报是假的?

江浅梦更倾向于后者。

或许,这是古神教放出的烟幕弹,又或者,雨静雅和云清正被转移到了一个更隐秘的地方,连这个据点的报网络都无权知晓。

无论真相如何,这个玉简里涉及的“死讯”,她不打算就这么上报。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在化尘教山门前,面对众欺凌的小孩云秋兰的形象。

如果这个报传回化尘教,那么云秋兰“叛徒之”的罪名便再也无法洗刷。

她将永远背负着这个沉重的枷锁,在那样的环境中,即便身怀天灵根,未来也迷雾重重。

她决定将这个报暂时压下,只私下告知澹台仙。

既然澹台仙对云清正夫所谓叛逃之事心存疑惑,那么由她出面,将云秋兰收养在身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如此一来,既能保护云秋兰成长,也能为将来揭开真相保留一枚重要的棋子。

最后,她拿起第四枚玉简。

里面的信息更加零散和模糊,提到了古神教正在尝试向九州的枢纽中州,以及正魔对峙的渝州进行渗透,但进展缓慢。

其中还夹杂着一条奇怪的指令,要求在化尘教渗透的弟子留意一种名为“玄武血脉”的特殊体质,一旦发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带回总坛。

玄武血脉?

江浅梦将这个名词默默记在心里。

玄武血脉乃是一种真灵血脉,和龙族的真龙血脉,陈婉月的天凤血脉,慕容月的九尾狐血脉类似。

看来古神教的图谋,远不止是搅宁州那么简单。

前世里古神教图谋真灵血脉,乃是其老祖为了用其进行血融合的延寿实验。

这一世很多都和前世不同,不知此次古神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将四枚玉简中的报全部消化完毕,江浅梦站在原地,闭目沉思了片刻。

武陵城的暗流、化尘教的迷雾、古神教的内斗、黑心老的出逃、云雨夫的生死之谜……

无数线索在她脑海中织,最终汇成一幅崭新而清晰的画卷。

并非不可战胜,他们的内部,同样充满了可以利用的裂痕。

第六十七章:沙漠绿洲

江浅梦想到这里,星河剑随之出鞘,湛蓝色的剑光在中一闪而过,准地斩在那个小型的传讯阵法之上。

只听一声轻响,构成阵法的灵力节点被尽数摧毁,石台上的刻痕瞬间黯淡下去,化作一堆无用的废石。

随后,她没有再多作停留,转身循着来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处古神教的地下据点。

重新回到正阳山的夜色下,江浅梦抬望了望天际的星辰,辨认了一下方向。

在正阳山调查已小有所获,此刻另一件事浮现在她的心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张在东石谷从金光上手中得到的地图。

地图的材质非同一般,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流光。

上面描绘的正是宁州西南道的地形图,而在正阳山脉处,一个被特意标记出来的点,旁边用娟秀的字体写着“绿洲”二字。

当时金光上并未言明此地有何玄机,但以她行事的风格,绝不会无的放矢。

如今自己恰好身在正阳山,正好可以顺路去一探究竟。

她将地图上的标记与脑海中化尘教的布防图一对照,立刻规划出了一条最为隐蔽的路线。

地图上显示,那处绿洲位于化尘教后山禁地的边缘地带,附近设有一座长老堂,常年由一位金丹期长老坐镇。

金丹修士的神识覆盖范围极大,寻常筑基修士想要在不惊动对方的况下潜,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江浅梦并非寻常的筑基修士。

她戴上了那副看似平平无奇的西洋镜,随着她将灵力注其中,一无形的波动以她为中心散开,将她的身形、气息、乃至神识波动都完美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到筑基期后,她能调动的灵力远胜从前,西洋镜的伪装效果也得到了质的飞跃,即便是金丹长老的神识扫过,也只会将她当作一块普通的沙石。

身形一晃,她整个如同鬼魅般融了夜色下的正阳山。

沿途她数次感受到一若有若无的强大神识如水般扫过,那神识中蕴含的威压,足以让寻常筑基修士心神颤抖,灵力凝滞。

然而江浅梦却心如止水,她放空心神,让自己彻底成为环境的一部分,任由那强大的神识从自己“身上”一掠而过,未曾引起丝毫涟漪。

绕过长老堂的巡逻范围,她继续向着山脉处行进。

不知穿行了多久,当第一缕晨曦刺

天际的黑暗时,江浅梦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与周遭荒漠景象格格不的绿洲,如同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土黄色的画卷中央。

清澈见底的湖泊宛如一面镜子,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朵。

湖畔长满了各种江浅梦也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此地,简直是一处天福地。

江浅梦沿着湖畔缓步而行,心中不禁赞叹。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

难怪化尘教要在此地设立禁制,这样一处宝地,若是被外知晓,定会引来无数觊觎。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湖泊中央的景象吸引了。

水波漾间,一道身影正在湖中沐浴。

那是一个子,一灿烂如金的秀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在晨曦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她背对着江浅梦,只能看到曼妙起伏的曲线,在清澈的水波下若隐若现,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江浅梦的脚步一顿,心中生出几分警惕。

但下一刻,当那子似有所觉,缓缓转过身来时,江浅梦的瞳孔微微一缩。

又是她。

金光上似乎早已料到江浅梦的到来,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眸中漾起一丝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慵懒而魅惑的弧度。

她身上那件原本宽大的黑袍,此刻被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将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梦儿妹妹,你来啦。”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水汽,清脆悦耳,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仿佛她们不是萍水相逢的修士,而是相识多年的闺中密友。

江浅梦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位神秘莫测的前辈,每一次出现都带着无法揣度的目的,每一次都让她感到自己的所有谋划在对方面前都如同稚童的把戏。

“前辈……”

她定了定神,还是依着礼数开

“哎。”

金光上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她从水中站起一些,湖水堪堪没过胸,露出圆润的香肩与致的锁骨。

她笑着解释道:“这片绿洲有些奇特,湖底有一种名叫乾坤土的特殊泥土,对滋养身、淬炼气血有奇效。”

“我恰好路过,便来此地舒展一下筋骨。”

说着,她朝江浅梦伸出了白

皙如玉的手,水珠顺着她光洁的手臂滑落,滴湖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梦儿妹妹,来都来了,不如一起?”

她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邀请朋友品尝一杯清茶,那双湛蓝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拒绝的笑意。>lt\xsdz.com.com</

江浅梦看着她伸出的手,心中涌起一特殊的感觉。

一起?

然而,在金光上那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某种不容抗拒意志的目光下,江浅梦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金光上已经欺身而近,温热柔软的玉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巧劲传来,半推半就地便将她拉了温暖的湖水之中。

“哗啦”一声水响。

冰凉的衣衫瞬间被湖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初具规模的窈窕曲线。

温暖的湖水包裹着全身,一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从四肢百骸传来。

金光上却仿佛没看到江浅梦的窘态,只是拉着她走到湖心,笑吟吟地道:

“不必拘束。”

“接下来,就让姐姐来带你看看这片绿洲的神奇之处。”

她一边说着,一边捧起一捧晶莹的湖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戏谑,不由分说地从江浅梦光洁的手臂上缓缓浇下。

湖水并不冰冷,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润。

江浅梦只觉得那水流过之处,皮肤上传来一阵滑腻而清凉的触感。

但紧接着,这种感觉就化作了一纯无比的温和暖流,无须她刻意引导,便主动顺着张开的毛孔,悄然渗她的四肢百骸。

她不再紧绷着身体,而是尝试着放松下来,任由那温暖的湖水包裹自己。

金光上似乎很满意她的转变,湛蓝的眼眸中笑意更浓。

她没有再继续那略显亲昵的举动,只是与她并肩浸在水中,任由湖水慢慢滋养着她们的身体。

水波轻轻漾,拂过两同样白皙细腻的肌肤。

“这世间有许多特殊的体质。”

金光上再次开,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闲聊家常。

“有的天生便与大道相亲,一呼一吸皆是修行;有的则能御使风雷水火,行常所不能之事。”

“但万变不离其宗,一副足够强大的身,永远是承载这一切力量的根基。”

她侧过,金色的长发在水中如海藻般散开,那双仿佛能悉一切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江浅梦。

“根基越是雄厚,未来的路,才能走得越远、越稳。”

江浅梦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

这些话,听似是放之四海皆准的修行至理,但从金光上中说出,又结合她对自己这番近乎馈赠的举动,江浅梦总觉得其中大有意。

她是在提点自己什么吗?

是看出了自己体质的特异之处,还是在暗示自己未来将要面对的挑战,需要更强的身来承载?

亦或是……她的话并非完全是对自己说的?

江浅梦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陈婉月的身影。

陈婉月身上的天凤血脉,正是一种强大无比的特殊体质,还有来自遥远极西之地,在星宫留学的慕容月,她的九尾狐血脉,又何尝不是如此?

金光上似乎知道她的一切,她的话语像是一把钥匙,却又没有指向任何一扇明确的门。

江浅梦凝视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那双湛蓝的眼眸清澈见底,宛如最纯净的宝石,却又邃得让她完全看不透。

或许,自己什么都不用想。

前世的经验告诉她,在绝对的实力和无法揣度的布局面前,任何猜测都是庸自扰。

她索彻底放开了心神,不再去试图剖析对方的意图,而是学着金光上的样子,闭上双眼,将整个身体都沉浸在这片神奇的湖水之中,贪婪地吸收着每一缕滋养自身的能量。

一时间,绿洲湖畔,水声潺潺,鸟语花香,宁静而祥和。

湖心之中,两位绝色子在晨曦的光辉下共浴。

灿烂的金发与雪白的银丝在碧波中织、缠绕,肌肤胜雪,眉眼如画,构成了一幅旖旎而又神秘,足以让天地失色的绝美画卷。

……

不知过了多久,江浅梦缓缓睁开了双眼。

金光上不知何时已经上了岸,两只纤白小巧的玉足一前一后踩在池边,闲适地坐在湖边一块光滑的青石上,身上那件被水浸透的黑袍已经变得爽如初,正含笑看着她。

江浅梦也随之起身,离开了湖泊。

她心念一动,筑基期的灵力在体内运转,一热流瞬间蒸了衣物上的所有水分,恢复了清爽。

“多谢前辈。”

江浅梦走到她面前,真心实意地躬身行了一礼。

这一次的机缘,至少为她省去了数月甚至一年的苦功,让她刚刚突的境界彻底稳固下来,根基之扎实,远超寻常的筑基初期修

士。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金光上摆了摆手,随后穿上了鞋子,接着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的目光投向远方,语气中带着一丝告别的意味。

“我在宁州游历已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前辈是外州士?”

江浅梦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

“嗯。”

金光上点了点,并未隐瞒。

“家乡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

她说着转过身,竟是朝着湖泊的方向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随意地指向波光粼粼的湖面,笑道:

“说来也巧,我回去的传送阵,正好就在这湖底。”

江浅梦闻言,瞳孔微微一缩。

在化尘教的禁地处,一个无知晓的绿洲湖底,居然隐藏着一个可以通往外州的远距离传送阵?

金光上走到湖边,停下脚步,回眸一笑。

晨风吹拂着她灿烂的金发,衣袂飘飘,宛如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的仙子。

“梦儿妹妹。”她轻声唤道。

“这大争之世的帷幕,才刚刚拉开一角而已。你既已局,便好好地演下去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期许与鼓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我很期待,当你真正站上那方最广阔的舞台时,会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话音未落,她便不再停留,一步踏出,身形却并未落水中,而是如同踏在平地上一般,一步步走向湖心。

她的脚下,平静的湖面开一圈圈蓝金色的涟漪。

当她走到湖泊最中央的位置时,整个湖底骤然亮起一片璀璨的光芒,无数玄奥复杂的符文织成一个巨大的圆形阵法,冲天的光柱拔地而起,将她的身影完全笼罩。

光芒是如此耀眼,却又没有丝毫的杀伐之气,只有浩瀚而磅礴的空间之力在激

江浅梦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时,光柱已经消散,湖面也恢复了往的平静,碧波万顷,倒映着蓝天白云。

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幕,以及那位神秘莫测的金光上,都从未出现过。

若非体内那充盈而强大的气血在清晰地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江浅梦几乎要以为自己只是在正阳山中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幻梦。

她静静地站在湖畔,许久没有动弹。

清风拂过,带来湖水的湿润与花的芬芳。

一个个新的谜团,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江浅梦的心

从东石谷的初遇,到英杰会的决赛,再到今这番匪夷所思的湖中奇遇。

这位神秘子似乎总是在自己最关键的时刻出现,给予自己恰到好处的帮助与提点,却又从不索取任何回报。

这份馈赠太重,重到让江浅梦感到一丝不安。

她低看了一眼自己的洁白纤细的玉手,随后缓缓握拳。

无论如何,自己气血的增长,道基的稳固,都是实实在在的。

这份意外的收获,让她对未来的道路更多了几分信心,也让金光上这个存在,在她心中变得愈发神秘,愈发不可测。

她到底想从自己身上看到什么?

江浅梦抬望向澄澈如洗的天空。

想不通,便暂时不想。

当务之急,还是把目前发现的报汇报给澹台师姐吧。

她收敛心神,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宁静的绿洲,转身再次融了正阳山脉的茫茫荒漠之中,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第六十八章:尘埃未定

自那片神秘的绿洲离开,江浅梦的身影便如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在正阳山脉间穿行。

化尘教在后山的各处驻地和巡逻路线早已被她熟记于心,再加上西洋镜的完美隐匿,让她得以在夜色彻底褪尽之前,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宗门总坛的范围。

她没有去客舍,而是径直绕向后山那片僻静之地,澹台仙说过会在此地等她。

果然,还未走近那座凉亭,她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澹台仙正背着手在亭边来回踱步,秀眉紧蹙,脸上写满了焦虑。

她不时抬望向主殿方向,显然大殿中的对峙已让她心如麻,坐立难安。

“澹台师姐。”

江浅梦撤去西洋镜的灵力伪装,现出身形。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澹台仙如闻天籁,猛地回过来。

“江师妹!你回来了!”澹台仙如释重负,快步迎了上来,拉住她的手臂,语气急切。

况如何?大殿那边……师尊和云玑前辈快要谈崩了!”

“我找到了一些线索。”江浅梦言简意赅,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我们边走边说。”

她将自己如何找到并修复传送阵,又如何进古神教据点的事简略

带过,重点讲述了那四枚玉简中的内容。

当然,她隐去了关于金光上的所有信息,以及藏在化尘教长老堂后面的那片罕为知的绿洲。

“所以,古神教在化尘教的渗透计划,因贵教高层警觉而暂缓,但他们并未就此罢手。”

“据点中还提到了古神教地级护法黑心老叛逃,另一位名叫天邪子的护法正在追捕他。”

“至于雨师叔和云长老,据点的报称他们已经身亡。”

江浅梦刻意将最后的消息说得平淡,仔细观察着澹台仙的反应。

“身亡……”这两个字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澹台仙的心上。

尽管心中早有最坏的打算,但亲耳听到这个结果,依旧让她如遭雷击。

“我不信!”

“这一定是古神教的诡计!云师叔和雨前辈他们绝不可能就这么……”

“我也认为其中有诈。”

江浅梦适时地接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信服的冷静。

“这封报来得太过轻易,更像是为了让我们停止追查而放出的烟幕。”

“所以,我建议先不要将这个死讯公之于众,以免打惊蛇。”

澹台仙吸一气,强行平复下翻涌的心绪,感激地看了江浅梦一眼:

“多谢师妹提醒,是我了方寸。”

“当务之急,还是要保护好云秋兰师妹。”

江浅梦话锋一转。

“父母‘叛逃’,如今若再添‘死讯’,她在宗门的子恐怕会更加艰难。不知师姐可否……”

她本想提议让澹台仙出面,将云秋兰收在身边庇护,却见澹台仙露出了一个颇为古怪的神,其中夹杂着困惑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关于秋兰……”澹台仙的语气有些迟疑。

“说来奇怪,就在我们调查云师叔之事的这几个月里,恒如师叔已主动收养了秋兰。”

“恒如长老?”江浅梦的脚步微微一顿。

这个意料之外的消息,让她平静的心湖中也生出了一丝波澜。

那个在大殿上言辞激烈、将云清正叛逃罪名扣得死死的财政长老,会去收养被害者的儿?

“不错。”

澹台仙点了点,眉宇间也满是不解。

“我起初也以为他没安好心,或许是想拿秋兰做要挟,或是想监视她。”

“但暗中观察了许久,发现他对秋兰竟是真

的不错。”

“不仅在月例用度上多有补贴,还亲自指点她修行,更数次当众维护于她,告诫门下弟子不得非议。”

“如今我在宗门,只需偶尔出面,喝止一些不懂事的弟子闹事即可,大方向上,恒如师叔反而成了秋兰最大的庇护伞。”

这番话,让江浅梦陷了短暂的沉默。

恒如真,一个贪婪敛财,疑似与古神教勾结,不惜构陷同门的修士,却会去善待被害者的儿?

这行为背后,究竟是何动机?

是鳄鱼的眼泪,为了堵住悠悠之,更好地掩盖罪证的伪装?

还是良心发现,在夜静时对自己行为的一丝忏悔?

亦或是……他本身就不是主谋,只是一个被推到台前的棋子,这番举动是他自保的手段,还是另有图谋?

一时间,恒如真的形象在江浅梦心中变得模糊而复杂起来,不再是一个可以简单用黑或白来定义的符号。

“先不管他有何图谋。”江浅梦很快收敛心神,眼中恢复了清明。

“我们掌握的这些报,足以打大殿里的僵局了。走吧,师姐,该我们登场了。”

当两再次回到那座气氛压抑的大殿时,里面的对峙正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

大殿之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

“云玑前辈,此事真的是我化尘教的内部事务!清正剑仙和静雅仙子与古神教勾结,证物证俱在!贵派一再咄咄,莫非真要为了一名失踪的长老,与我教撕脸皮不成?”

恒如真面色涨红,言辞激烈,他站在殿中唾沫横飞,若非冶庚上屡次用眼神制止,恐怕早已拂袖而去。

冶庚上满脸疲惫地坐在主位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而云玑天师则端坐椅上,神淡漠如冰,周身散发出的元婴中期威压,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她没有理会叫嚣的恒如真,目光越过众,落在了刚刚走进殿门的江浅梦身上。

师徒二视线汇,仅一刹那,云玑天师便已知晓,她的弟子已不虚此行。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看来,本座的徒儿,已经为我们带来了一些化尘教自己都查不到的东西。”

云玑天师终于开,声音平淡,却如一柄重锤,狠狠敲在殿内每个的心上。

所有

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江浅梦和澹台仙身上。

“师尊,大长老。”

澹台仙上前一步,无视了恒如真惊疑不定的眼神,将几枚玉简呈给冶庚上

“我与江师妹方才在后山查探,侥幸发现一处古神教留下的秘密据点,其中有这些东西。”

冶庚上接过玉简,神识一扫,脸色剧变,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江浅梦则平静地迎着所有的目光,开了。

她的声音清冷而稳定,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回在死寂的大殿中。<q> ltxsbǎ@GMAIL.com?com</q>

“据点中的玉简表明,古神教的渗透计划,因被贵教高层察觉而暂时搁置。”

“他们内部似乎也出了子,有名为黑心老的护法叛逃,另一位天邪子护法正带追杀。”

“这一切都证明,此事并非云清正长老叛逃那么简单,而是古神教针对宁州正道的一场巨大谋。”

她的话音落下,大殿内陷了一片死寂。

恒如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那副义愤填膺的表僵在脸上。

他张了张嘴,像是想反驳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吸一气,强行稳住身形,试图用眼神与主座上的冶庚上流。

但冶庚上并未理会他的眼神,这位大长老的手死死攥着那几枚玉简。

他的神识反复扫过其中的内容,他缓缓抬,目光扫过殿内几位化尘教高层,从他们脸上看到了同样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对宗门命运的担忧。

随后,冶庚上看向旁边云玑天师,脸上露出痛苦而愧疚的表

一直沉默不语的云玑天师,此时才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冶庚道友。”她并未提高音量,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星河剑派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今之事,本座可以看作是化尘教受了蒙蔽。”

她顿了顿,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化尘教高层。

“但若贵教不能在几个月内,对内部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查,揪出所有与古神教有染的蛀虫,并给我派一个关于雨静雅长老下落的满意答复……”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那么,星河剑派将即刻中止购买化尘灵票的援助,并重新考虑我们两派的盟友关系。”

“届时,若古神教大举

宁州,贵教是死是活,便与我派再无系。”

此言一出,如同一道九天玄雷,狠狠劈在所有化尘教修士的心

中断援助?重新考虑盟友关系?

这对于早已债台高筑、风雨飘摇的化尘教而言,无异于釜底抽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恒如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彻底瘫软下去,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而一旁的鸢本仙子和其他几位长老,脸上也写满了惊骇与恐慌。

冶庚上吸一气,他站起身,对着云玑天师郑重地行了一礼。

“云玑道友息怒,此事是我教御下不严,险些酿成大错。”

“请道友放心,老夫定会在三月之内彻查宗门,无论是谁,只要与古神教有染,绝不姑息,定会给星河剑派一个代。”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代表着化尘教最终的妥协。

云玑天师面无表地点了点,站起身来:“如此最好。本座静候佳音。”

说罢,她不再看殿内众一眼,转身带着江浅梦,向殿外走去。

当师徒二踏出化尘教宗门大殿时,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几分霾。

灵舟穿行于云海之上,将那片昏黄色的荒漠远远地抛在身后。

舟内静谧无声,只有驱动阵法发出的轻微嗡鸣。

云玑天师端坐于主位,闭目养神,似乎在平复此行的波澜。

而江浅梦则安静地坐在旁边,整理着此行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云玑天师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清冷的眼眸中,已不见在大殿时的锋芒毕露,只剩下沉的思虑。

“梦儿,将你在正阳山的所有发现,再与为师详说一遍。”

“是,师尊。”

江浅梦起身,将那四枚从据点中找到的玉简,恭敬地呈到云玑天师面前。

这一次,她的汇报远比在后山对澹台仙所说的更为详尽。

从如何利用西洋镜潜,到发现并修复传送阵,再到那个被魔神蛊控制的弟子临死前吐露的报,以及传送阵另一端那个地下的见闻,她都一一细致道来。

“……弟子斩杀那两名古神教执事后,在据点处发现了这个传讯阵和这四枚玉简。”

云玑天师拿起第一枚玉简,神识探,脸上并未有太多意外,显然这证实了她们之前的判断。

当她拿起第二枚玉简,看到关于黑心老与天邪子的报时

,她的眉第一次紧紧地蹙了起来。

“地级护法叛教……古神教的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她喃喃自语道。

江浅梦静立一旁,没有话,接着,云玑天师拿起了第三枚玉简。

当“身亡”二字映她的识海时,舟内的空气骤然一冷。

无形的杀意自她身上一闪而逝,快得仿佛是错觉。

她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捏着那枚玉简,目光投向窗外变幻的流云,不知在想些什么。ltx sba @g ma il.c o m

江浅梦能感受到师尊内心翻涌的绪。

雨静雅长老在阵法一道极具天赋,是星河剑派不可多得的才,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可想而知。

“此事,我亦存疑。”

江浅梦打了沉默,声音平稳。

“古神教行事诡诈,这份报或许是故意放出的烟幕,意在让我等放弃追查。”

她没有说自己前世的记忆,只从逻辑上提出了合理的怀疑。

云玑天师缓缓地、地吸了一气,将那杀意与悲痛尽数压回心底。

她再次看向江浅梦时,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与冷静。

“你做得很好。”

一句简单的话,却包含了极大的肯定与信任。

云玑天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活要见,死要见尸。在没有确凿证据前,只当她是被困于某处。”

最后,她看完了第四枚玉简,关于渗透中州、渝州,以及寻找“玄武血脉”的报。

“玄武血脉……”云玑天师的眼中充满了凝重。

“看来,古神教的图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她将四枚玉简轻轻放在桌上,目光重新落在自己的弟子身上,这一次,带着一丝真正的审视与欣慰。

“梦儿,此次化尘教之行,你以一之力,揭开了古神教在宁州渗透的冰山一角,为我派,乃至整个宁州正道立下了大功,为师由衷为你感到骄傲。”

“弟子不敢居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江浅梦恭敬地回答。

“不必谦虚。”云玑天师摆了摆手。

“此事的后续,你有什么看法?”她竟是在征询江浅梦的意见。

江浅梦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缓开

“师尊,弟子以为,当务之急有二。”

“其一,是利用我们掌握的报,尤其是黑心老叛逃

、天邪子追杀之事,向宁州正道各大派示警,揭露古神教的虚弱与内,打他们不可测的假象,提振我正道士气。”

“其二,便是联合。”

“古神教独占一州之地,坐拥化神期强者,势力盘根错节,单凭我星河剑派或是化尘教,都难以与之抗衡。”

“我们必须尽快与金虹剑派和白帝楼等核心盟友通气,建立一个真正的报共享与联防机制,只有拧成一绳,才能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

听完江浅梦条理分明的分析,云玑天师的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笑意,如冰雪初融。

“英雄所见略同。”她颔首道。

“回到宗门后,我便会亲自处理此事。至于你……”

她看向江浅梦,目光变得柔和了些许。

“你刚刚突筑基,根基虽稳,却仍需时间沉淀。”

“接下来的时,你便安心在江家修炼,不必再为这些俗事分心。天塌下来,有我们这些老家伙顶着。”

“是,师尊。”

江浅梦心中一暖。

灵舟划长空,前方的天际线上,已经能看到广陵城熟悉的海岸廓。

化尘教的封山之谜,算是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但这背后牵扯出的古神教的巨大谋,以及宁州正道即将面临的严峻挑战,却如同一片更为广阔的云,缓缓笼罩而来。

江浅梦望着越来越近的广陵城,心中并无半分轻松。

她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在这波澜壮阔的大争之世中,筑基,只是让她拥有了窥见棋盘一角的资格。

未来的路,还很长。

第六十九章:三年之期

天极四年初。

时光荏苒,如落星河水一去不回。

三年的岁月,对于凡而言或许漫长,但在修士的世界里,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对江浅梦来说,这三年却是一段至关重要的沉淀。

自化尘教归来,她便在广陵城的江家祖宅居简出,开始了筑基后的第一次长久闭关。

灵气在丹田内由气化,凝聚成一汪湛蓝色的灵池。

池水晶莹剔透,远比寻常筑基修士的灵更为纯粹凝练,这便是完美道基的体现。

她的修为在复一的打坐与吐纳中稳步攀升,三年间已突筑基初期小成,并坚实地向着筑基初期大成迈进。

闭关之余,她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

魁星楼,作为星河剑派在广陵城的诸多驻地之一,已被云玑天师和玄伶仙子亲自更名为江月楼。

取江浅梦之“江”与陈婉月之“月”,其用意不言而喻。

江浅梦顺理成章地担任了此楼执事,而同样顺利突筑基的顾嫣然,则成了她的副手,将楼内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修行。

偶尔,在夜的闭关修炼中,江浅梦也会望向星河剑派的方向,心中泛起对陈婉月的思念。

她知道,陈师妹也一定在为了她们的约定而努力。

……

与此同时,远在数万里之外的星河剑派,玉虚峰的一处弟子居所内,陈婉月缓缓睁开了双眼。

三年的清修,在玄伶仙子不计代价的资源倾注和她自身的刻苦下,她的修为已从炼气三层,一跃至炼气七层,成功突至练气后期。

她推开房门,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暖意。

院中,一位身着青衣的师姐早已等候多时。

“青嫣师姐。”

陈婉月微微颔首。

“阿月师妹,你总算出关了。”

青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听闻你进境神速,师姐心痒难耐,想向你讨教几招,不知可否?”

“师姐客气了,正该如此。”

陈婉月没有推辞,她也想检验一下自己这三年的成果。

相视一笑,各自退开数丈,遥遥相对。

在弟子居所外的广场上,一场切磋悄然开始。

陈婉月率先出手,她纤手捏诀,周身立时有数十道手指大小的淡蓝色剑气凭空浮现,如游鱼般环绕不休。

“青嫣师姐,小心了!”

一声轻喝,她手中法诀陡然一变。

刹那间,其身后竟浮现出一幅巨大的虚影,黑白双鱼首尾相衔,高速旋转,赫然是一副活灵活现的阳太极图。

【地阶下品功法—乾坤化剑诀】

在太极图的牵引下,那数十枚剑气瞬间涨,化作小臂长短的飞剑虚影,聚成一道数尺粗细的凌厉旋风,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向着青嫣席卷而去。

青嫣见状,神色一凝,亦是运起了同样的功法。

然而,她虽是炼气八层的修为,高出陈婉月一层,身后浮现的却并非完整的太极图,仅仅是两团一一浅的蓝色灵光。

高下之别,一目了然。

非青嫣修炼不,实是陈婉月的悟远超常,对这门功法的理解已然登堂室。

青嫣身周的剑气旋风迎向陈婉月的攻击,尽管她修为更胜一筹,但剑气数量稍逊,两道旋风甫一接触,她的攻势便明显落了下风。

然而,就在双剑锋的一刹那,两竟似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变招!

阶上品神通—水龙弹】

“轰!”

院落中灵气狂涌,方圆数丈的水灵气被两同时引动,化作两条水桶粗细的狰狞水龙,咆哮着撞向彼此。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两条水龙轰然炸开,一团巨大的蘑菇状水雾冲天而起,遮蔽了所有的视线。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可便在此刻,异变突生!

“咻咻咻——”

一片密集的冰针,悄无声息地从弥漫的水雾中穿出,快如闪电,直刺青嫣所在之处!

阶上品神通—寒霜刺】

以炼气七层的修为,在施展了一次水龙弹后,竟能不待停歇地衔接上另一门阶上品神通,这已经超出了常理。

青嫣显然没能料到这重变化,瞳孔骤然一缩。

但她毕竟是上品双灵根的天才,战斗天赋亦非寻常。

电光火石之间,一层水色光幕在她身前幻化而出。

界中品神通—水罩术】

“砰砰砰!”

冰针刺在光幕上,发出一连串闷响,光幕应声而碎。

与此同时,一柄飞剑自她储物袋中一闪而出,她足尖轻点,御剑向后急退数丈。

那些开防护的冰针,终是失了准,齐齐扎地面的泥土之中。

“咔嚓——”

方圆数丈的泥土花,瞬间被一层厚达数寸的坚冰所冻结。

“师姐不打了,师妹且停手吧。”

屋檐之上,青嫣心有余悸地看着下方的冰层,苦笑着开

“没想到半月不见,阿月师妹便已将这寒霜刺使得这般出神化了。师姐现下,可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师妹了。”

陈婉月闻言,散去功法,周身剑气在脚边聚成一柄飞剑。

她纵身一跃,御剑飞落在了青嫣身侧。

“抱歉师姐,方才阿月只是突发奇想,想试试两个神通同时施展的效果,却不想差点伤到了师姐。”

她诚恳地道歉。

“无妨,是师姐大意了。”

青嫣摇了摇,看着陈婉月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三年前才初踏仙途的凡,如今竟已有了越级挑战并战胜自己的实力。

玄伶师叔,这次到底是收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就在两言谈之间,一毫无征兆的、令心悸的杀意陡然降临!

陈婉月神识一凛,猛地回,青嫣也察觉到了危险,脸色一变。

“当!”

一声金铁鸣的脆响,那柄一直背在陈婉月身后的锈迹铁剑自行出鞘,快如鬼魅,将一柄不知从何而来的赤黄色灵剑格挡开来。

那赤黄灵剑通体散发着阵阵乌黑的魔气,剑尖处还有一个菱形的诡异凸起,被开后,悬浮在半空,魔气翻涌,似乎在重新蓄力。

“魔气!”青嫣失声惊呼。

“宗门之内,怎会有魔道法器!”

陈婉月看着悬于身前的锈剑,眉一紧。

她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锈剑从空中抓回手中,断绝了魏无极想要代打的意图。

先不说青嫣师姐还在身旁,这是她的战斗,必须由她自己来面对。

她神识全力散开,却根本探查不到任何其他修士的存在。

这意味着,要么没有敌,要么敌的修为远高于她们,刻意屏蔽了探查。

无论是哪一种,况都凶险到了极点。

“师姐,结阵!”

陈婉月低喝一声,心念急转。

那魔剑已然蓄力完毕,发出一声尖啸,再次向她刺来。

“休想!”青嫣反应极快,双手结印,一道厚重的水幕凭空出现,挡在两身前。

魔剑撞在水幕上,发出一阵“滋滋”的腐蚀声,魔气与水灵气剧烈冲撞,水幕上起层层涟漪,眼看就要被穿。

“就是现在!”

陈婉月抓住这一瞬间的僵持,手中锈剑嗡鸣一声,一道凝练至极的水龙弹脱手而出,正中魔剑剑身。

“轰!”

魔剑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倒飞出去,剑身上的魔气都黯淡了几分。

然而,它并未就此罢休,在空中一个盘旋,竟化作一道黄芒,绕过正面,以一个刁钻诡谲的角度刺向一旁的青嫣。

“师姐小心!”

陈婉月毫不犹豫,御剑而起,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挡在青嫣身前。

来不及祭出储物袋中的星河剑,陈婉月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锈剑之中,迎着那道黄芒,一剑劈下

她没有使用任何华丽的神通,只是最纯粹、最直接的一剑。

【下品符器—锈渍铁剑】

“叮——”

两剑相,刺耳的摩擦声几乎要撕裂耳膜。╒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

就在此时,被她紧握的锈剑上,那些古老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贪婪的嗡鸣。

无形的吸力从剑身传来,那柄魔剑上缭绕的乌黑魔气,竟如百川归海般,被锈剑尽数吞噬一空!

失去了魔气的支撑,那柄赤黄魔剑哀鸣一声,灵光尽失,威势大减。

!”

陈婉月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手腕猛地一压。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那柄诡异的魔剑,竟被她手中的锈剑硬生生从中劈成了两段!

断裂的剑身“当啷”落地,魔气消散,彻底变成了一堆凡铁。

陈婉月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晃,被及时上前的青嫣扶住。她看着地上断裂的剑刃,又看了看手中毫无异状的锈剑,心中充满了惊疑。

方才那吞噬魔气的感觉,绝不是错觉。

这柄伴随自己长大的传家宝,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而那柄符剑剑灵,又是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在这星河剑派的腹地,对她们痛下杀手?

一团更大的迷雾,笼罩在了她的心

“我需即刻上报宗门。”

青嫣扶着她站稳后,看着院中一片狼藉和地上断裂的魔剑,脸色凝重地道了句话,便化作一道剑光匆匆离去。

偌大的院落里,只剩下陈婉月一

寒风卷过,吹动她鬓边的发丝,也让她因力竭而有些发热的脑渐渐冷静下来。

她低,目光落在手中的锈迹铁剑上。

剑身古朴,毫无灵光,方才那吞噬魔气的霸道景象仿佛只是幻觉。

可手心残留的、那种与剑身共鸣的悸动,却无比真实。

魏老……方才出手的是您吗?

她在心中轻声询问,识海中却是一片沉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又望向地面那两截断裂的剑刃。

魔气散尽后,它们就如最普通的凡铁,静静地躺在地上。

然而,就在片刻之前,这柄剑还散发着令心悸的杀意,险些要了自己和青嫣师姐的命。

在星河剑派总坛内,玉虚峰的弟子居所,竟

然会有魔道法器发动如此致命的偷袭。

是谁?为何要针对她们?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心中盘旋,让她感到一阵不寒而栗。这背后隐藏的谋,远比她想象的要。她意识到,这件事绝不能就此了结。

吸一气,随后运转驱物术,用一块净的布帛,将那两截断剑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这是唯一的物证。

做完这一切,她握紧了背后的锈剑。

她必须去宗门大殿,将此事禀明师尊,寻求一个答案。

……

星河剑派的宗门大殿一如既往的庄严肃穆,巨大的梁柱支撑起穹顶,上面雕刻着星辰流转的图样,无声地诉说着宗门的古老与威严。

殿内空旷,只有寥寥几名弟子在低忙碌,脚步轻微,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陈婉月穿过大殿,径直走向通往上层的阶梯。

按照青嫣师姐离去时传音所说,此事重大,需直接面见宗主。

来到大厅内,她却被告知玄伶师尊与宗主云玑天师正在顶楼商议要务。

为她指路的,正是主管宗门常事务的总务长老,润熹仙子。

“是月儿啊。”润熹仙子眉眼温柔,声音也如春风化雨,让不由得心安。

“不必拘谨,玄伶师姐和掌门师姐正在顶楼,你直接上去便可。”

她似乎总能一眼看穿心中的不安。

“多谢润熹师叔。”

陈婉月行了一礼,心中的紧张稍缓,转身踏上了通往顶楼的木梯。

三年来,她与师尊玄伶仙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师尊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从最初的亲昵,变得多了一丝敬畏和生疏。

她不知道待会儿该如何面对师尊的问询。

顶楼的门虚掩着,未等她抬手叩门,一个沉静而温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便从门后传来。

“月儿,进来吧。”

是掌门云玑天师的声音。

陈婉月不再迟疑,推门而

房间内的陈设简单古朴,空气中弥漫着一淡淡的檀香和古籍纸张的味道。

没有多余的奢华装饰,却自有一心神宁静的威势。

而这威势的来源,正是房间内的三个

掌门云玑天师坐在主位,手中正捧着一杯清茶,见她进来,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

她的左手边,是

她的师尊玄伶仙子。

玄伶仙子依旧是一身素色长袍,神傲娇,但当她的目光与陈婉月对上时,那份傲娇之下,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关切。

而在掌门的右手边,则是气质冰冷如霜的财政长老,凝霜仙子。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陈婉月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仿佛在计算着什么更为重要的事

宗门内明面上最有实权的三位修士齐聚于此,无形的灵压让整个空间都显得有些凝滞。

陈婉月只觉得呼吸一滞,连忙躬身行礼。

“弟子陈婉月,拜见掌门师伯,拜见师尊,拜见凝霜师叔。”

“不必多礼。”云玑天师放下茶杯,声音平和。

“嫣儿已经将事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把你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吧。”

陈婉月依言,将怀中用布帛包裹的断剑,恭敬地呈放在三面前的桌案上。

玄伶仙子的目光落在断剑之上,眉微不可查地一蹙。

凝霜仙子也再次投来视线,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云玑天师伸出两根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捻起一截断片。

她没有用法力探查,只是用指尖摩挲着剑刃的断,又仔细观察着剑脊上残留的纹路。

片刻之后,她开了:

“只是普通的符器,但若我没看错,这应是当年御剑门弟子的制式佩剑。”

“御剑门?”

陈婉月心中一动,这个名字,她似乎并不陌生。

“不错。”开的是玄伶仙子,她的声音比云玑天师要清冷几分,话语直指核心。

“月儿,你可还记得,在武陵城时,倪家家主给我们的委托?”

陈婉月立刻反应过来:

“师尊是说,探索九嶷山御剑门遗迹之事?”

“正是。”

玄伶仙子点了点

“倪振东曾言,那遗迹之中或有能揭开御剑门秘密的东西,他曾经与你手中的锈剑产生感应。”

“如今,御剑门的制式符剑,意图刺杀你,并和锈剑产生了共鸣,这两件事,恐怕脱不了系。”

玄伶仙子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陈婉月心中的重重迷雾。

原来,这突如其来的杀机,根源竟在那么久之前便已埋下。

她看着师尊,玄伶仙子继续说道:

“你如今已是炼气后期,根基稳固,却缺少实战历练。”

“温室中的花朵是经不起风雨的,为师认为,你应当下山走一趟,亲自去那九嶷山看一看,查明此事。”

下山历练……调查此事……

陈婉月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这正合她意。她不想再被动地等待危险降临,她要主动去寻找真相。

“弟子遵命。”她毫不犹豫地应道。

就在此时,一直未曾怎么开的云玑天师忽然笑了笑,接过了话

“既然要下山,那便不差多一件事。这里有一桩要事,须得你浅梦师姐亲自去办,月儿,你便代师伯与你凝霜师叔,去跑个腿吧。”

江浅梦师姐?

听到这个名字,陈婉月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三年的时光,那道清冷绝尘的身影,不仅没有模糊,反而在思念的酝酿下愈发清晰。

云玑天师看向身侧的凝霜仙子,示意了一下。>https://m?ltxsfb?com</

气质冰冷的凝霜仙子会意,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件物事,放在桌上,轻轻推到陈婉月面前。

那是一块通体由某种不知名的温润玉石打造的椭圆形令牌,手微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厚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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