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最新网址:http://www.ltxs520.info,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龙腾小说 > 辣文肉文 > 我的男人 > 我的男人(6)

我的男人(6)(2 / 2)www.ltxsdz.com

上一页 章节列表 书末页
好书推荐: ntr亚丝娜 哥哥(乱伦  高H) 人人嫌弃的小胖子竟然干了仪玄 万界升平之云隐仙姿 母狗偶像是传奇! 和旅行者成为恋人后却即堕的甘雨小姐 操她小骚逼 虚拟主播 他从画里消失时 TS变身龙娘后的黄游冒险

“……”

我默默地指着自己的胸部并瞪视他,淳悟相当讶异似地歪着,他蹲低自下方往上探看着我的脸。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地址

“刚刚那个动作吗?你在生气啊?可是你是我的,碰哪里都没关系吧。”

明明被我瞪视,细长双眸中却浮现了愉悦之,他调皮地用鼻子磨蹭了好几下我的鼻子。

“嗯?还是我说错了?”

仿佛在和一只庞大动物玩耍,鼻子感觉痒痒的,我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无论是爸爸或妈妈都没有这样对待过我,在近距离之下相望,我被淳悟的笑容牵动,连带地也高兴了起来。没错,碰哪里没关系。

“不,没有错。”

我轻声说道,淳悟又更加了笑意,从嘴角可以窥见他尖尖的虎牙前端。

坐上车,行驶在坑坑的柏油路上。他将修

长的手臂伸了过来,怜般地抚摸了我的好几次。纹别今天的天气晴朗,层积云遍布蓝天。

之后不晓得又过了几天,我没有去上学,而淳悟有时会穿上蓝色制服出去,时间总是在一大清早或落之后。我渐渐失去对时间的感觉,脑海变得一片茫然。

房室里几乎什么也没有,过去只是当作回来睡觉的地方,然而每当增加了椅子、餐具,或是放我衣服用的五斗柜,气氛就会一点一滴地逐渐改变。淳悟在早晨会烤面包及煎荷包蛋,而中餐和晚餐也都会替我准备好。当他出外工作时,玻璃桌上会放着食物,在房间主回来之前,我会吃饭、喝水,窝在被窝或是在阳台失神地眺望漆黑大海度过时间,从没想过要离开房间。原本念小学时就经常迟到,在家也总是悠哉地坐在角落,这样的时间对我来说并不痛苦。

一起生活时,我发现淳悟的个晴不定,时而开朗,时而忧郁。有神的时候会丢下我不管,表沉时会将我像布偶一样抱着,下顶在我的上,一动也不动地等绪平稳下来。淳悟修长的手臂环抱着我的腹部,当我背抵着坚硬的胸膛时,便会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类,而是幼犬或是真正变成像布偶一样。有倦意的时候,从大白天就开始昏昏欲睡。自己和这个相处的这几天,让我觉得我们确实不是家,而是其它不一样的关系;我回想起那个老爷爷说的缺陷,偏起了脑袋思考那是什么意思。

一个独处的宁静夜晚过去,早上淳悟身上又带着的气息回家。窗外短暂的夏天朝阳缓缓升起,灼烈地照耀着大海,白色颗粒般的海鸥则在上空来回盘旋。我裹着棉被躺在房间角落,“你回来啦。”我揉揉眼睛站起来时,直接摆放在地板上的电话乍然响起铃声,淳悟衔着香烟蹲下,麻烦似地执起话筒。

“……啊,大盐先生。”

一段时间过后,淳悟用手掌按住话筒,回望向我。

“你要去参加葬礼吗?”

尽管我知道是家的葬礼,然而一切在短短数之间都变得十分遥远,隔着如同大海般辽阔的黑色树海,奥尻岛现在像是彼世般遥远的地方。回想起死去的们,我感到一寒意窜上,待在淳悟身边好多了。

“……不,我不要去!”

我猛烈摇着,淳悟困惑地偏仔细观察我的样子,一会儿后又拿起话筒说:

“她很不想去……咦?思,是啊,四月十九号的话或许就会比较冷静了,那么就那个时候……

集会吗?好,我会带她过

去的。是的,每天都有好吃饭和洗澡,没问题的。朋友?这我就不是很清楚……好,那就周末见,我会排休。”

一挂上电话,他在烟灰缸弹了弹烟灰,轻抚我的

“你可能会被大盐先生带走……”

他像是在自百自语,我因而没有回答。

淳悟缓缓地环顾四周之俊,一脸迷惘地俯视着我,像是突然觉得这个熟悉的房间怎么会有小孩在一样。淳悟好像从高中时便自己一个住,而我在家里也一直是孤伶伶的,突然变成要两个相处,大和小孩就这么被关进狭小的房间里。要怎么和别相处才,连我自己也不晓得。

这个周末傍晚又有电话打来,淳悟拿起话筒听了一会儿,便不发一语地递了过来,但是我不认识淳悟以外的,总觉得那通电话是从那个世界打来的,我百般不愿地拚命摇着,淳悟一边说:“不用怕,她只是想和你聊聊。”一边抱起我到电话前。他拨起我的发并将话筒抵上耳际,话筒因为淳悟的体温而变得温热。我听见电话另一传来一个孩子轻柔的声音,讶异地侧耳倾听。

“小花吗?”

她的声音中像是充满活力。

“嗯……”

“我是章子,呃,我住在大盐先生家隔壁。呃,现在念四年级。我听说小花和我同年,要和我做朋友喔,今天我们会见面。“嗯。”

“叫你爸爸带你过来喔。”

“咦、嗯?”

我抬起看向淳悟,爸爸是指这个吗?感觉有着莫名的怪异,我不禁又歪起。挂断电话之后,我以雀跃的语气说:“我和那个叫做章子的孩讲过话了。”淳悟含糊地回应着,粗鲁脱下作为家居服的老旧恤后扔在地上,黝黑皮肤闪闪发亮,胸膛和后背削瘦结实。以前的爸爸体型壮硕、体毛浓密,和他完全不一样。淳悟换上黑色恤和牛仔裤,也帮我换上洋装。当我双手抬起让他脱掉我的背心,只穿着一条内裤时,他蓦地紧紧抱住我。“你会被带定吗……”他似乎如此喃喃低语,但因为是声音细微的自言自语,让难以听清楚。淳悟表暗地拉起我的手定出门。一走起路,两的脚步又显得极为勉强;与其自己走,不如抱着我走还比较轻松。好不容易来到停车场,两终于松了一气。我已经很久没接触到外的空气了。坐上车后,车子背对着海面驶上坡道,引擎发出微小沉声。夏季阳光从打开的窗户洒落我们身上,一香气飘来,是和遥远的青苗岬同样的夏天气味。

最后,淳悟

将车子停在气派宅邸林立的宁静街道前,单手握着方向盘,因为不想下车而在车上待了一阵子。我率先走下车,绕到驾驶席那侧,我努力用双手打开车门,和慢吞吞走下车的淳悟牵着手,淳悟叹了一气。

我们一起爬上狭窄的坡道,来到一间树木枝叶繁茂的雄伟宅邸。有着三角形屋顶的西式建筑宽广得令,面向庭院的檐廊宽阔敞开,接待厅内挤满了大。豪华餐点排列上桌,大家喝着酒,边用餐边聊天。照逐渐昏暗,夏天的夕阳在那个奇妙的集会上落下凉爽的影子。

“……你好。”

听见淳悟的细小声音,陌生的伯伯们纷纷抬起,一齐看向我们。我面无表地低望着下方,害怕地躲在淳悟的身后,大家见状顿时屏住了气息,忽然又展露出笑容。他们倾身向前要我们上来,庭院前摆着一堆大的鞋子,我们定进接待厅,不知道是谁告诉淳悟说小町也来了,随后一名年轻的从厨房探出,对淳悟笑笑地打了声招呼,接着视线迅速往下移望着我。我听出那个声音是在购物中心的电话里说还太早的,内心闪过讨厌的念,于是冷冰冰地回望向对方。那名明明是大却意外的软弱,状似尴尬地慢慢移开了视线。

听见走廊匆忙步行的脚步声,是当时和淳悟一起的老爷爷大盐先生来了。他注视着我,眼尾一垂地说:

“喔!你们来了。”

说完就想把我拉近他胸前,我没来由地惶恐,使力紧抓着淳悟的手臂。

“小花,这里是老爷爷的家喔。今天举办集会,镇上许多都来了,平常只有老爷爷我和长子一家住在这里,在这个家里不用拘束,有老爷爷、爸爸、妈妈和小朋友在。是相当和乐的家庭,你就放轻松吧。”

他对我投以笑脸,抚摸着我的,淳悟则默不作声。老爷爷一说坐下吧,一二闻言便一同坐在席问中央。尽管很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但当中也有不少年轻。本来以为只有男,后来才发现厨房挤满了。笑声伴随着可的香味一同飘出,走廊尽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

许多大走过来低看着我,并摸摸我的。他们叫我不要客气,尽量吃。淳悟一道菜都没有碰,只顾着吞云吐雾,所以我也没有吃下任何东西。|最|新|网''|址|\|-〇1Bz.℃/℃

面对一群大让我感觉无趣,年老男和大盐先生团团围住我们,开始说起艰涩难懂的话题,淳悟也静静地聆听着。

“竹中家的长子好像只留下一债,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小孩。现在这么不景气,而

且民宿的贷款还没缴清呐。淳悟,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要一肩扛下,真的很让担心啊。”

“老爹,现在没有比公务员还要稳定的职业了,而且我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

淳悟笑容可掬地答道,随后叼起香烟,用打火机点燃后缓缓抽了一。我窥视着那带有一丝烦躁的侧脸,他靠向我的手臂,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一阵安心涌上,我浅浅地一笑。即使周遭有一大群也引不起我的兴趣,我闭上双眼,大地汲取着淳悟身上那雨水般的湿气味。

“也是啦,可是接下来最少有十年你得费尽心力去照顾这孩子,淳悟以后也想要成家吧。”

听了大盐先生的话,其它伯父们纷纷点附和,这时那个年轻正好端着菜肴定了过来。

“我不会成家的。”淳悟用压抑笑意的声音说道。“你又说这种话,哪有这种男。”伯父们嘴表示着意见。

淳悟一本正经地用力拧熄香烟。

“我说啊,单身的不能住进保安局的宿舍,但如果有需照顾的家庭就可以住进公务员宿舍,考虑到这部分,经济上的负担便没有那么大了,现在我也会开始存学费。老爹……我……”

“唔……”

“我……想成为这孩子的父亲。”

“是吗……”

大盐先生紧盯着依偎着淳悟的我,脸部蒙上一层苦恼的表,看见那满是皱纹的脸庞不禁让我害怕,于是我便像刚见面时一样,直直地瞪了回去。“章子。”此时大盐先生高声喊着,一个留着娃娃的活泼少随即从走廊尽跑了过来,大盐先生指着我说:

“她就是小花,和她做朋友吧。”

“嗯。”

“小孩去玩小孩的,大有大的话要谈。”

“知道了!”

和在电话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是位朝气蓬勃的孩。虽然她说和我同年,个子却比我高上许多。视线一对上,她便对我投以笑脸,我因而相当高兴,任由她牵着我走。虽然也很在意大们的话,但开启的新世界带给我的震撼更大,我和章子一起在走廊上奔跑,冲进位在处的房间,里面满足国小到国中左右的小孩,他们有的打电动、翻杂志,有的则看漫画。章子让我坐在正中央,问我喜欢漫画吗?会不会玩脾?还是想要聊天?飞快地提出了许多意见。

“章子,她就是那个海啸的孩子吗?”

一位看似国中生的大哥哥用已经变声的低沉声音说道,大家于是不约而同地

看向我,章子点点说:

“是呀,她四年级。下学期开始会和我读同一所学校,对吧?”

“我妈妈说她的家全都去世了,只剩下她一个活下来,每个大都一直在说这家伙的事。我问你,虽然看过新闻,不过海啸到底是什么样的况?啊……”

大家充满好奇心的目光让我感到害怕,眼睛微微泛出了泪光。章子说:一你把她弄哭了!”

然后将坐垫丢向那位大哥哥。明明没有关联,却有一个年幼的男孩子吓了一跳,也跟着哭了起来。我顿时发现,有个约略和我同年纪的男孩子目不转晴地看着我,当我们视线一对上,对方便快速地移开视线,然后开始安抚哭泣的孩子。

时间在吵吵闹闹之间飞快流逝,突然间注意到走廊上有个大的脚步声正定过来,我连忙站起身,这时房门从外面打开,“小花。二浮悟探出喊着,我赶忙冲上前去搂住他的腰,“噢,怎么了??”他轻声说着,似乎对我的举动感到讶异。

“差不多该回去啰。”

“嗯!”

“……你到朋友了吗?”

听他这么问,我的脸便离开淳悟的腰上,手悄悄指向了章子。“下次见喔。”章子说道。

“要来烟火大会吗?”刚刚一直看着我的男孩子,用熟般的轻松态度问我。

“下礼拜港的祭典会放烟火喔,你要来的话,我会先叫我妈妈准备好浴衣。”

即使在奥尻的小学,我也从不曾和男孩子这样说过话,导致我一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内心总觉得他是个很像大的孩子。我抬看向淳悟,“可以啊。”他露出笑容点点。“……我要去。”我小声地回答男孩子后,随即逃跑似地踏进走廊。

我和淳悟紧紧纠缠似地相互贴着身体,步行在宽广的气派走廊上,集会仍然热烈地持续着。

我们走到檐廊,一片黑漆漆的庭院里传出微弱的尖锐虫鸣声。

那一晚原本已经洗好澡打算就寝了,却突然来了一通电话,淳悟再度换上制服出外工作。洗澡时可能是因为嫌麻烦,他让我进到浴室里后,自己也光着身子躺进浴缸内泡澡,我自己洗发和身体,他在浴缸里提醒我哪里忘了洗、哪里要再冲净,但自己却只有简单地洗过身体,我说:“……不公平。”他伸出舌笑道:“不会不公平。”虽然我完全不清楚大们谈得如何,但他出门前那悲伤而灰暗的表已经一扫而空,回来后只看见淳悟脸上净是放心的笑容。他用浴巾将我全身擦

拭过一遍,只有在他用吹风机替我吹发、用梳子梳的时候,笑容才会又消失,脸上的神变得十分专注。我被一大群大包围、跟小孩们一同玩闹,还有男孩子和我说话,一连串的事让我疲累得想倒大睡。当我们一起钻进被窝时,电话响起。

“……偷渡啊,好,我马上到。”

淳悟一说完,挂上电话又打给别。偷渡、俄国佬、马上集合,他简短地告知对方后,匆忙换上制服,站在洗脸台前用梳子梳理短短的发之后,从冰箱拿出一罐罐装咖啡,边喝咖啡边拉开窗帘看向外。大海的颜色漆黑地分不出与夜空的界,隐约传来带着凉意的海声。

房间里响着电风扇的运转声。

“淳悟是不是警察?”

他听见我在被窝里发出的模糊声音,突然笑了出来。

“不是,我是海上保安官。”

“那是什么?”

“我想想,勉强来说应该就是海上的警察吧。搭救在海上溺水的,或是遇难的船只,还有赶走闯进我们海域的外来者;就是在海上帮助受困的,逮捕坏。”

“在海上……”

“没错,来,你看得见那个吧?”

他粗鲁地抱起我,打开窗户走到阳台。燥夜风沁肌肤,带着些许凉意。从四楼阳台上所看见的海面呈现一片漆黑,宛如无匠的巨大渊,彷佛是在这世上大大敞开的生命之。“看得到吗……”淳悟低低说着并指向海面。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可以清楚看见乌黑海面和群青色夜空间,有一道像线般的碎发出白光。放眼望去,许多艘渔船像是停车场的车般停泊在海岸边,其中有一艘庞大的灰色船只,上悬挂着本国旗和一面图案陌生的旗帜。这艘船比其它渔船更显巨大,比在奥尻常见到的钓花枝船还要宏伟许多,即使如此,从这里看过去也像是一艘玩具船。

“那是纹别海上保安局的巡逻船,我平常就是坐那艘船出去工作。虽然陆地上也有保安局,但我是海上的保安宫,所以每天都是搭船出海工作。大海就是我的工作场所,只要船一驶动,到海上了,就是会在你说的怪物上面。”

“你不害怕吗?”

“完全不会。不但不会,现在只要一搭上船,就会让我有种怀念的感觉。”

淳悟露出微笑。今晚的淳悟感觉似乎很安心,表也显得柔和。他将冒出胡渣的脸颊贴在我的脸上,像孩子撒娇般磨蹭着。接着回到了房间,淳悟将我放回被窝里,

嘴唇轻吻了我的额,温柔地替我盖上棉被。突然像是被当作成年般对待,让我有些紧张。“早上我就会回来了,赶快睡吧。”他轻语说完,接着便脚步匆忙地离开房间。外传来门上锁的声音,我坐在床上抱着膝盖。

我悄悄地将视线投向窗外,海面像是要将一切吞噬般张大漆黑的嘴。就这样呆坐了一阵子,不知不觉开始涌出些许睡意,当我睁开眼再次望向海面之际,正巧看见本国旗被海风吹动着,巡逻船刚要驶向汪洋。

坐在像是玩具船只上的淳悟被大海吞噬,然后到早上又会被吐出来,回到家里。我注意到穿上制服外出又回来的淳悟,其实一直在重复这些事,内心于是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淳悟搭船出海再回来,就像是死去之后又复活过来。我着迷地远望着眼前如同渊般的大海。

大海无止尽延伸,海来回翻涌宛若漆黑的大舌舔动。我因为睡不着便起身打开电灯,然而明明是夜晚却如此明亮的房间,反而更让我静不下来。当我像只猫躺在地板上蜷伏起身体时,蓦地发现床底下放着一个盒子。

那个盒子像是糖果盒般,散发出一暗的神秘气息。

我伸出手,食指勉强构到了盒子。我一打开盒盖,一迭迭随手拍下的相片便掉了出来。

最上面一张是年代久远的黑白照,一位细长双眸和淳悟极为相似的男笔直看向前方。他有和淳悟同样亲切的笑容,背景则为渔船,从他的打扮可以判断出他是一名渔夫。我恍惚地抬起,看向窗外摆不定的夜海。他就是以前风雨来袭时,淳悟那被大海吞没的爸爸吧。这个依然沉在海底,没有被任何发现……淳悟几乎每天搭着巡逻船出海,但说不定,他只是从不知真面目为何的怪物身上航行过而已。另外,还有爸爸和怀中抱着年幼孩子的站在一起的相片,我心想这是妈妈和淳悟吧。这样的相片有五、六张,接着看见随后出现的相片,我不禁讶异地惊呼,手中的一迭相片随之掉落地面。散落在地板上的相片,被无数的我像上石流般淹没。

是我……全都是竹中花的相片。

不是现在的,是比现在还要小很多那时。啊,这是我五岁的时候,那时穿的衣服……这张是来年六岁的时候,因为当时跌伤了膝盖,所以我才会知道是多大的年纪……许多张我在奥尻岛的家中看电视、睡午觉,站在民宿前注视相机的相片接连出现。拍照的不是淳悟,而是其它男。我记得每年秋天淡季时,会有一群年轻旅客过来,他们只是拍拍海景,或是在海边悠闲

散步后又离去。因为是一群开朗快乐的们,爸爸也很喜欢他们,有时兴起也会拍下我的相片。

淳悟一定是因为有这些相片,才能在青苗的体育馆里马上认出我。然而,亲戚明明就还有爸爸、妈妈、哥哥和妹妹,为什么却唯独收着这么多张我的相片……我忆起待在青苗岬的那个家时,常常独自眺望海面,呆呆地想着哪里有自己真正的归宿,会不会有从大海另一端前来迎接自己,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到了早上,淳悟缓步定进房间,我醒了过来揉揉眼睛问:“这些相片是什么?”淳悟一睑麻烦似地回答:“……你的相片。”他将制服脱下,身上只穿一条内裤,极为疲倦似地撑着沉重的身躯爬进被窝。我问他……“呐,为什么会有这些相片?”他告诉我:“为什么会有?当然是因为我很在意啊,可是我不能自己去,所以就拜托高中时的学长。他每年都有去吧?他是去拍你的相片的,因为我想要你的相片。”他伸出手臂猛力拉我的过去,让我枕在手臂上便睡着了,闭起的眼睑似乎十分疲累地轻轻颤动。我将脸颊贴上他赤的胸膛,那儿夹杂着汗水及一闻起来像是在船上沾到带有尘埃气味的臭油味。他双脚夹着,四肢也紧紧抱住我,我宛如被一只庞大的动物紧箍,小腿的脚毛还上下磨蹭着我的背。

我摇了下淳悟。

“为什么想要?”

“……因为我喜欢你。”

我注视着淳悟的睡脸。他轻声回答那么一句之后,随即发出鼾声,放松下来的身体亦变得沉重。无论是脸颊、胸膛、骨瘦如柴的坚硬双脚,身体每一处都感觉湿。

这个为什么要收集我的相片?为什么唯独这么喜欢我?明明从来没有见过面。

自从在那栋体育馆被他突然轻轻地抱起的瞬间,我便不想离开他了。

究竟是为什么……

淳悟的手臂宛如巨石般重重压在我的胸上,长有脚毛的双腿放于腹部之上,我彷佛身困捕鼠器中,就像是被无以名状的东西沉重束缚着,我只能僵着身体。片刻过后,淳悟湿的身体开始瑟动,手指伸进我的发之间,鼻子紧贴在我的身上又嗅又闻的,湿润的嘴唇在脸颊上滑动,撒娇似地说着梦话,妈……我只听见这个字眼,后面就听不清楚了。淳悟像做恶梦般地呻吟着,细长睫毛随紧闭的眼睑微微颤抖。

七月将进尾声,窗外开始吹进宣告夏天要结束的凉爽清风。自从那次以来,淳悟的心一直十分喻陕,整个也开朗许多。由于经常不在家,和我

在一起时总会向我撒娇,黏着我不放。

周末傍晚,淳悟叼着香烟将洗好的衣物折起来,我靠在他的背上,这时门钤突然响起,接着听见慢吞吞定到门的淳悟说:“这样啊,今天是港举行祭典的子啊……”他喃喃念着回过看我。他转过身帮我梳好发,穿上洋装,推着我的肩膀走到玄关。

“……你好。”

身穿水蓝色浴衣的章子,还有上次见过面的男孩子并肩站在门外。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淳悟独自外出。抬望向淳悟的脸庞,他以爽朗的笑容表示:“去吧。”于是我点点定出门外。

“小花,今晚会放烟火喔,我们一起看吧。”

“嗯……”

“他叫做晓,和我们同年级。下学期开始,你可能会跟我们其中一个同班喔,他是大盐爷爷的孙子。”

“请多指教。”

男孩子像个大一样打招呼,脸上还浮现出笑容,让我不禁害羞地垂下双眼。同年级的男同学能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让我觉得章子和晓相当成熟。要是被其它孩子捉弄,会不会让他们觉得丢脸……和淳悟分开让我十分不安,离开门时我频频回望。淳悟的态度则显得十分脆,“再见,晚上我会再去接你。”他说完便将大门关上。

我们离开公寓,章子和晓牵着停于外的鲜艳儿童脚踏车走在路上。晓指着大海的方向说:

一只有在港祭典这天才看得到一年放一次的烟火,我们每年都很期待,对吧?章子。一“嗯,在大盐爷爷家的二楼可以看得很清楚喔,还有糖果可以吃。我们快走吧。”

喀啦喀啦地牵着脚踏车向前跑,我也连忙跟在后。上次坐车一下子就抵达的距离,单凭小孩的双脚得花上不少时间。

我们好不容易抵达宅邸,“小花,你好。”一位温柔的伯母站在檐廊对我微笑,她是晓的母亲。上次没有摆设任何家具且挤满的接待厅,今天则放置着几张沙发和桌几。戴着眼镜、体格健壮的父亲仰靠在沙发上看着北海道报,一看见我,脸上瞬间浮现出状似感动的表,接着笑容满面地表示:“你们就玩得高兴点啊。晓,要温柔对待家。”

晓的母亲替我换上晓的姐姐穿过的红色浴衣,随后我和章子他们一起走上二楼,面向大海的房间窗户敞开,桌面摆放着糖果、西瓜和果汁。

黄昏的天空带有淡紫色晚霞,晓的父母亲和姐姐、弟弟也来到二楼,住在附近的章子父亲等也随后到来,打开的大电视开始播放傍晚的

新闻。

我好像是不小心迷失在陌生家庭的团聚时间之中,即使是在奥尻的家里,这种时刻我也总是一个坐在房间角落发着呆,今天却被招待坐在正中央,每个都七嘴八舌地和我聊着天,我慌张而不知所措。

离开房间,我走下楼梯回到一楼。大盐家的老爷爷和额长有一颗大黑痣的陌生叔叔坐在客厅沙发谈事。一注意到我,大盐爷爷面露笑容说:“哦,欢迎你来。”

“淳悟对你如何啊,有好给你吃饭吗?衣服也有按时清洗吧……他因为工作的关系常不在家,是不是很寂寞?小花。”

我连忙摇摇

“不会,饭很好吃,他对我很温柔。”

“这样吗?……小町她啊,啊,她是淳悟的朋友,嗯,因为她很在意淳悟的近况,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很温柔。”

我用快要听不见的声音再重复了一遍。“啊,这孩子就是那个从奥尻来的遗孤吧,大盐先生。”额上长着一颗黑痣的叔叔探出了身体说道。他那种都市的讲话方式,让我不由得感觉好奇。

“小花,叔叔也和小花一样是从别的城镇搬过来的哟,因为不小心出了点纰漏……我已经不想回到都市,死也会埋在纹别。叔叔我的工作是逮捕坏,要是这个镇上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会将犯抓起来的。”

“逮捕坏啊……那么,叔叔是陆地上的警察啰?”

我一面想着淳悟的事,一面问道。“是啊,是陆地上的警察。”叔叔表有些讶异地笑了“这个城镇救了叔叔,所以我打算好好回报。”

“不可能会发生什么案件的,田冈。不能将这里和都市混为一谈,因为这里很少会发生什么骚动。只是啊,如果你能多注意俄国佬或是外来的年轻小伙子的话,那倒是帮了一个我们大忙喔。”

“我知道了啦……呐,小花,你也要好好听大盐先生的话,当个乖孩子喔。”

我犹豫着没有回应。

窗外天色暗了下来,“差不多要开始了喔。”二楼传来章子的呼唤声。家族团聚的欢笑听来十分幸福,让感觉刺耳,我突然担心了起来。

你可能会被大盐先生带走……淳悟沉的喃喃自语再次于耳边响起。这个巨大的房舍像是一个有着住家形状的生物般虱蠢欲动,将我整个吞噬殆尽。而大盐先生和陆地上的警察有如在监视我,感觉从此再也出不去这里一样。我忍不住退后了几步,然后跑回二楼。

“章子,我要回

去了。”

“怎么了?”

“爸爸……”

我话说到一半,便沉默了下来。“……我要回去淳悟那边。”然后又再说了一遍,章子于是神认真地点点说:“我知道了。”于是我冲下楼梯,坐在檐廊穿上凉鞋,飞奔出庭院。

就在这个时候,大海那方响起第一发烟火施放的裂声,我猛然有种从身后被贯穿心脏的错觉,不由地呆站在原地。悄悄俯视自己的身体,红色浴衣被夏天最后的夜风轻柔吹动,仰首一望,金色烟火高高跃上夜空宛如花朵般绽放开来,然后一瞬间就凋零腐朽,坠落于幽暗的大海中消失。

我跌跌撞撞地狂奔着。

沿着刚刚定过的道路前进,冲下坡道弯进岔路,经过市公所和公园旁,一路朝着四层楼的公寓跑去。在我奔跑时,烟火伴随着如同炸般的剧烈声响在夜空中绽放,随即又枯萎、凋零。由于我太过仓促,差点往前滚倒,因而忍不住慌了手脚。夜风带着瑟瑟的凉意,明明奔跑若,皮肤却开始感觉寒冷。好不容易找到了公寓,我冲上水泥楼梯,在跑到大门前时,一声震耳欲聋的裂声响起,我吓得缩起脖子。尽管朝电钤伸出手,然而就算我拉长了背脊,却仍然还差一小段距离。我只好转而敲门,就在我不停敲着时,门终于打开,淳悟穿着恤和运动裤定了出来,他错愕地说:

“咦,怎么了吗?”

我整个滑进了屋内。

“……我想和你一起看烟火。”

“什么啊,所以你就回来了吗?啊,浴衣很可……”

被他摸着,我总算放心了。看来艰难懂的数据摊在玻璃桌上,淳悟正用原子笔在写些什么。我坐在旁边,穿着浴衣靠向他问:“这是什么??工作吗?”

“不是。”

淳悟衔着香烟,用打火机点燃之后抽了一。他将香烟衔在嘴边,抱起我让我坐在他的膝盖上。他将香烟放至烟灰缸上,抚着我的说:

“是办理领养子手续的资料。”

“我和你吗?”“是啊。因为你也要转来这边的小学,最好在暑假期间将所有都处理好吧……对了,你的姓氏会换掉喔,会变成一个很古怪的姓,不要太在意啊。”

资料上印着成排细小的文字,因为尽是艰的汉字,所以我几乎都看不懂。淳悟最近的心始终很好,他一面抚摸我的、拨弄我的长发,一面填写数据。我明白,我将要成为这个儿了,为了不让我被大盐爷爷带定,淳悟一定是在那天集

会上努力表达了立场,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让他看起来那么开心。

窗外传来裂般的声音,烟火随之升空绽放。我想起自己刚刚非常害怕的事,紧紧闭上双眼。一阵子后,电话铃声响起,淳悟起身拿起话筒。“小花?啊,她回来了。她说想要和我一起看烟火,是的……”只有短短几句便匆匆挂上,然后他不以为意地说:“他们说因为你不见,担心得不得了呢。”

然后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抬看向窗外。

巨大的声响传来,烟火持续在夜空中施放。

他兴致索然地眺望着。

“机会难得,要看吗?”

“嗯……”

只要能不用离开他,烟火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但我依然点了点。他用对折的毛巾裹住我,温柔地将我抱起。我们走出阳台,看见以火药制成的脆弱花办在幽暗大海上燃烧,转眼间便又坠落。夜风冷冽而燥,我凝视着侧脸被烟火照耀、抱着我并即将成为自己养父的男。我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他看起来既像是一个普通的温和男,却又一副晴不定的模样,个十分残;长长划开的细长眼睑,和我的双眼十分相似。

伴随着般的声响,最后的烟火上天际进裂。之后,海面仿佛虚幻般地宁静,呈现幽暗颜色的大海只是不停地涌动。

我们回到房间,淳悟从袋中拿出一条细长的银色项链,正中央并不是挂着装饰。叩坠饰,而是一把作工粗糙的钥匙。

我好奇地看着项链,淳悟塞下。“这是你的钥匙。”

“我的钥匙……”

“思。虽然我们马上就要搬到公务员宿舍,但你没有这里的钥匙也困扰吧。”

我回想起自己按不到门钤的事,于是点附和。“但是,你可不要常常自己一个跑出去,很危险的。”淳悟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谨慎地将项链挂在我的脖子上。

明明说我还是小孩而从我手中拿定耳环,淳悟却用对待成年的动作撩起我的发,为我将项链仔细戴好在脖子上。梢早前才因烟火的绽放而绚烂的窗外,现在却安静得诡异,只听得见细微的海声,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的儿,已经是属于我的东西了。”

我们近距离地凝视着彼此的脸,爸爸的双眸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而且充满莫名厚的亲近感受。我第一次被大这么望着,不知为何,有远远袭来的悲伤涌上心。“属于淳悟的东西……是指家吗?”

“是呀。小花,你也觉得高兴吗?”

“嗯……”

我重重地点了点,放心似地闭上双眼。

脚步顿时有些不稳,我就这样倒进淳悟的怀中。被修长手臂揽住,紧紧抱住我身体的力道强劲到甚至感觉疼痛。我默默地被他拥着,那场冰冷的漆黑风雨再度于我的身体处态意肆虐。

要是没有我一被留下来就好了……不要叫我活下去,要是能让我一同死去就好了……爸爸是一个冷漠的……当时,在我体内如此滚滚涌现的憎恨,囤积在心力瘁的内心处,至今丝毫未消……我们成为真正的家喔,不要丢下我一喔。我一边这么想着,眼泪便扑簌簌地流了下来,突然问,一个炙热而湿润、像是生物的东西在我脸颊上滑动。我惊讶地睁开双眼,淳悟长长的暗红色舌就在眼前。他像是一只大型犬般,惹地频频舔着因愤怒和憎恨流下的苦涩泪水。“爸爸……”“嗯?”“爸爸,好痒喔。”“思。”“就说很痒嘛。”“嗯……”相互玩闹了一会儿,两顿时感觉滑稽,于是就这么相拥若纵声大笑。

一进八月,气温骤然降低,如同夏天已经过去一般,拔尖的虫鸣声也随之远去。在盂兰盆节即将到来的前夕,淳悟出门去自己父母亲埋葬处扫墓。“因为我已经好几年都放着不管了,带你去见见他们吧。”他沉吟着,满脸厌烦地坐进车内,而我也紧跟在后,汽车爬上坡道,驶向了位在山上的墓地。

墓地周围的木繁盛茂密,由于经过整理而相当整齐,但一想到坟里的大家都已经不在世,反而徒增几分寂寞。淳悟站在一块墓碑前,像走投无路似地歪着注视前方,燥的风冷飕飕地吹过。

墓碑虽然刻着父母亲的名字,但由于父亲消逝在大海中,只有母亲的遗骨埋葬在里。如果死掉之后,淳悟也会化为白骨埋葬在这里吧。环顾墓地,墓地内排列着无数相同的墓碑,每户家的坟墓都一样。一想到这些血缘相系,即便死去化为白骨也分不开,那些被大海吞噬的家睑孔便再次于内心浮现,我不禁感觉不舒服,背脊窜起一恶寒。

我看见淳悟只是一径瞪视着冰冷的墓碑,于是开问道:“不拜吗?”

“……不要。”

“你妈妈是怎么样的?”

“讨厌的老太婆。”

他恶狠狠的语气,带着我从未听过的不悦。隐藏在自己内心的那场风雨,愤怒和嫉妒肮脏如泥炭般的绪,这些和爸爸的愤恨有着同样的晦暗。我的憎恨和爸

爸的憎恨,不知为何就像双胞胎似地。

“简直就像老爸不好的一面转移到她身上,她在老爸死后真的变得很烦。呐,小花,你是沾血的偶,来到这里之后我就知道了。”

“那是什么意思?”

我反问,他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没什么。我很喜欢你。”

淳悟喃喃说着奇怪的话,没有供奉菊花,也没有上香,甚至没有打扫就转身离开。我紧追在后,频频回望了几眼淳悟的父母亲——和淳悟身上流着相同血,我从未见过的男所沉眠的坟墓。这时刚好有其它扫墓的过来,那是一对穿着白衣服的夫妻,我以为是看见鬼魅而猛然一惊。一追上淳悟,我如同往常牵着他的手,他的手掌比平常更显冰冷,并且因汗水而湿润。

“有说我最近很奇怪。”

淳悟如此低语。

“咦??”

“哎,是一个这么说的。我有哪里奇怪吗??”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甚明白,于是默默地偏着。他思索着并遥望天际,侧脸蒙上了一丝不悦的霾。

当晚的天气凉爽得不像夏天,然而淳悟却一身汗水淋漓地在半夜惊醒,依偎同睡的我也因为感受到被窝里笼罩的难受热度而睁开双眼。淳悟的额、下以及颈部上的煎熬汗水亮着光,往常温和的双眸也像是压抑怒气般暗污浊。我摇着淳悟问:“爸爸、爸爸,怎么了?”

“我好寂寞……受不了了。”

他回答的声音也显得混浊。

淳悟缓慢站起身,将被汗水濡湿的恤脱下,粗鲁地丢到地上。恤像是在海里浸过般沉甸甸,伴随着闷声掉在地板上。他打开电风扇,湿透的短发沉重地吹动着。淳悟看来彷佛在恶梦中被漆黑大海吞噬,在溺毙前的千钧一发之际猛然惊醒过来。他将衣服全部脱下,赤条条地颤抖着湿漉的身体,叹气再次爬进了被窝。因为他像病般直打颤,我便伸出自己的手臂让他枕着。

淳悟的相当重,饱含热气而湿淋淋。我学淳悟平常的动作,用另一只手臂将他的抱在胸前,淳悟像是大吃一惊地呻吟了一声,身体紧绷了起来。不久后,才像放心似地地吐了一气,整个放松了下来。有好一段时间,他就像是死去般一动也不动,之后开始蠢动,将我的背心轻轻拉起。我双手往上伸由他脱下背心之后,他抚摸我的发,脸颊撒娇似地不断磨蹭着我光的胸部。我的胸部和腹部因他冒出的胡渣而感觉刺痒,他闭上的双眼和眼睑微

微颤动。和以往不同,两个一下完全对调过来,淳悟是可怜的小孩,而我像是个大

他猛然睁大双眼,伸长脖子将嘴唇凑近我的耳畔,“沾血的偶……沾血的偶……”他像诅咒般的呢喃出聋。在他的诅咒之下,我无法动弹。他用力啃咬我的耳垂,我惊讶地发出微弱的哀叫,他揪住我的发,粗鲁地一把拉起。

汗水濡湿的脸贴着我的脸颊,发出啪答啪答的声音。他张着的双唇贴在我的小嘴上吸吮。这是诅咒。我只能任由他摆布,没多久,嘴唇和舌的动作变得激烈,他开始用力吸吮我的唇办,仿佛要将内脏全部吸走一般。不容易嘴移开,我大地吸着气。一回过神,他又像是喘气后再次渴求水分一般,比刚刚更为激烈地吸吮着我的嘴唇,脸上表犹如溺水的挣扎求救,是我从未见过的古怪表。他挪开嘴唇,如同动物般气息紊。接下来,这一次他的嘴唇在我全身上下游栘,我像是被一只巨大猛兽侵袭:尽管心想再这样下去,我连身上的也会被吃下去的,然而淳悟只是一味地用舌尖激烈地来回舔舐我的胸部、背部以及腋下。他将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手指从嘴里拿出时,拉出一条透明的体。他再次覆上我的身体,像在找寻什么似的抽动鼻子舔着我。

转眼间,我身上便沾满爸爸的唾而湿湿黏黏。

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我慢慢睁开双眼,在我脚边的他跪在床上,不悦地眯起双眼,俯视我苍白弱小的身躯。我们两两相望,他嘴唇轻颤地发出细微的呻吟,双眼溢满愤怒和悲伤,像是冰冷的火焰般赤红。修长的手臂朝我伸过来,将我的内裤脱掉后,犹如对待宝贵物。叩般轻轻抬起我的双脚,彷佛我的身体如玻璃易碎,淳悟的动作小心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已经不再粗。我身体茫然没了力气,任由淳悟摆弄。淳悟将脸凑近我的双脚问,开始不停舔舐着。舌相当灼热,让感觉搔痒,胡渣则刺得我有些痛。他用沙哑的声音不时发出细语,但我无法听清楚。有好长一段时间,淳悟始终用湿润的舌轻轻移动,并以整张嘴唇使劲吸吮,拼命地在寻找着什么。这比我们四唇相贴时还要激烈,而且迟迟不结束。无论他再怎么舔,我那里什么也没有。他不死心地继续挪动嘴唇和舌,气息越来越急促。

我被自己双脚间有着影子颜色的硕大动物大啖食,即使被吃也不会减少,所以爸爸一直不停地吃着我。我感到悲伤又难受,奇怪的地方传来剧痛,我始终静静地流着眼泪。

爸爸在双腿问用沙哑的声音嗫嚅着……

“妈……”

颀长手臂伸了过来,因为汗水而湿黏的手掌贴上我的脖子,继而猛力一掐。或许会被杀掉吧,我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仿佛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他的手慢慢放开我的脖子,然后站起身,紧抱着我犹如孩子般哭泣。他用手掌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以像是问的温柔贴上我的嘴唇。汗水和唾那令作呕的咽心味道在床上飘散。啊,是秘密的味道。

嘴唇这时挪开了。

“妈……”

淳悟像是跪拜似地垂下,发出撒娇的聋音呼唤我。

“妈妈——”

“嗯。”

我伸出因沾满唾而湿黏的手臂,一把抱住了淳悟的。果然是这样,我和这个极为相似,我和这个有着奇怪的缘分,我和这个血脉……

“妈妈、妈妈,小花……小花……”

“怎么了、怎么了……”

只有在夜晚时,我会有种彷佛悄悄变成大的心。,虽然是大,却不是类。我是淳悟的儿,也是母亲,是装满血的袋子。儿是偶,在父亲面前大大敞开露的身体,吞下所有一切的血红色生命之——

淳悟有如恶梦缠身,直到黎明晓前,不断来回舔着我赤的身体,并用力地吸吮,抑或以嘴含住频频玩弄,像是拿铲子挖掘寻找以前埋藏在地上的东西一样。爸爸到底在找什么……我被这个秘密的夜晚折腾得疲力尽,两的身体相互缠卷,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隔天一大清早,我疲倦地醒了过来,光着身体地坐在地板上。淳悟倚靠着床铺,神恍惚地抽着烟。“早安。”我说道,“早安,要吃早餐吗?”他一如往常地问着,语气普通到让我觉得那是一场梦,我看向他的侧脸,眼睛像是哭过般红肿。

我一丝不挂地缓缓爬趄身,穿上新内裤去刷牙洗脸。我在漱的时候,双脚之间突然有种被大手指抚过的触感,随后一温热流出。

“……啊,讨厌。”

我发现距离第一次月经才没过多久,不知何时会来的不稳定生理期突然来了。我连忙走进厕所更换内裤,回到洗脸台处寻找去除血的专用洗洁。淳悟缓缓走了过来,在察觉况后,便从我伸手不及的高处柜子里拿出洗洁。当我在浴室用清水和洗洁打算要洗去脏污时,淳悟走进来,不以为意地伸手拿走内裤,开始利落地刷洗。我紧盯着他的那双手。

我想起昨天那双手做了什么,也回想起那嘴唇和舌,以及哪里被他如何

吸吮。

昨天中午在墓地响起的沉声音再次响起,(小花,你是沾血的偶……)我双脚间的血块,彷佛被爸爸的舌、嘴唇、眼泪和执念硬是吸了出来。

爸爸所寻找的某样东西是早已消失的东西,只残留在儿的血中,所以他用尽全力地要将其吸出。爸爸在那个秘密的夜晚化身为一只庞大的动物,这要对所有保密。

自己的身上散发出一从未闻过,有如新芽冒出的青腥味。这是什么味道?我不禁皱起了眉

这是家的气味,腥臭又湿。

一阵晕眩涌上,我的脚步也蹒跚踉呛。

“你不讨厌我吗?”

淳悟突然小声地说道。尽管双眼红肿,脸上依然是平常那个可亲的笑容,他一脸担心地窥视着我,我用力摇摇

“我不讨厌你。”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这个

“我喜欢你,爸爸可以对儿做任何事。”

“不要说那种话。”

淳悟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像打从内心感觉可笑似地笑着。我鼓起腮帮子低语:“家是说真的嘛……”将我脏污的内裤清洗净,用力地扭之后,淳悟站了起来。

“不,我也喜欢你。”

“真的吗?”

“嗯,那是当然的……”

我们走出浴室回到房间,我爬上坐在地板的淳悟膝盖,然后闭起眼睛。身体倚靠着坚硬的胸膛,倾耳聆听爸爸的心跳声,那比平时要来得快速许多,激烈地怦怦跳动着,唯有脸庞平静地露出一如往常的微笑,但我感受得到他的内心其实动摇不安,手指夹着点燃的香烟微微颤抖。

窗外的大海经朝阳的照耀,闪烁出蓝黑色的光芒。淳悟抱着我,心脏依旧猛烈跳动,却又像是死去般一动也不动。

因为这里大约比本州岛早半个月开始下学期的课程,在盂兰盆节结束后,我身边的事也跟着忙碌起来。在我不知道的期间,淳悟已经将领养子的手续、转学到此处小学的事宜全都处理好。我们开车到旭川兜风,在大型百货公司买秋季衣服以及上学用的书包;向书店订购的四年级课本也全都寄到了家里。在奥尻岛的时候,早餐是吃白饭和味增汤,淳悟这边则一定是土司、荷包蛋及色拉。我对食物没有特别的喜好,只要端上桌都会吃光光,我也已经习惯只有两个的餐桌,一拾起,和坐在对面的爸爸目光相对也不再感到惊讶了。因为只有两相依为命,两相对望已是很平常的事

原本的生硬勉强宛如假象,一同生活变得极为自然。

风渐趋清冷,外已经笼罩着一秋天的气息。大街上白桦木的茂密树叶一点一点地枯萎凋零,原本翠绿的颜色也转为暗沉,每当风一吹起便沙沙作响。淳悟不在的时候,我就变成钥匙儿童,自己拿钥匙锁门、离开房间,和章子到公园玩或到超市买糖果。下学期开学前夕,我们在一个晴朗的假早晨从狭窄的单房搬出去。顺利办妥海上保安局的手续,我们搬进提供家族住的公务员宿舍。“变得宽敞许多呢。”淳悟放心地说着,频频抚着我的

星期清晨,我们一太早起来共享早餐,并于阳台怔怔地眺望大海,突然问对讲机响起。淳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抽着烟,我见状便替他前去应门。双手握着门把用力转开,一个曾经见过的男就站在门外。“早安,腐野,我也叫醒他们一起过来……”他话说完后低看我,顿时露出大事不妙的表

那个男就是每年都会来到奥尻岛的民宿拍下我相片的,他的体格壮硕,总是带着亲切的笑容。

淳悟慢吞吞地走到门

“学长,早安。”

“……喂,被发现了啦。这孩子还记得我?”

“学长吗?哦……”

淳悟一脸莫名地回问,随即又点了点。他衔着香烟,将门大大敞开让男进来。

“嗯,她已经知道学长是我的间谍了,因为她自己找到了相片。”

不知所措地搔着,走进了房间。只是多了一个大,房间便显得十分拥挤,让我莫名地烦躁,于是我到角落蹲着,听见了那个男说悄悄话般小声说道:

“所以她也知道你是她亲生父亲了?”

“……天晓得?”

“什么天晓得,你这个啊……”

淳悟为了藏住暗的表而低下,双眼眯了起来,香烟烟雾无声地摇晃着。然后他突然环视房间,自言自语似地轻声说:“虽然我没有什么东西,但集中起来也很多哪。”

“哪有很多,根本就什么也没有不是吗?告诉你,我家可是更厉害,因为有从父母那代开始累积的东西,已经没办法简翠就说要搬家了。一个住真的是暂时的居所而已,只要是自己一个,不需要那么多东西也能生活的……”

他的语气像是错愕,却又透出一丝羡慕。正当淳悟要回答时,对讲机再次传出声响。一开门,年纪相仿的男们鱼贯定进来。后面进来的四个,个个脸上皆露出周早晨

仍带些许睡意的模样。每个穿着恤配牛仔裤,像是多年老友般和乐融融,吵闹地互相开着玩笑。

“保安局的不来吗?”

“我一开始就没拜托他们。毕竞职场同事在也会有些顾忌,只有朋友在场比较轻松吧。”

“嗯,你这么说也对,那我们快点动手吧。”

们组纸箱并以牛皮胶带贴起,将房间各处的行李塞进箱内。一位蹲着工作最为矮小的男,和坐在角落边的我对上视线后,便调皮地对我抿嘴而笑。他不像在集会上碰见的老年一看到我便满脸惊讶,或是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我并不觉得讨厌。

“小花,全部都是男吓到你了吧?抱歉呀,不过我们的朋友中没有的。”

我面带微笑地摇摇,对陌生的大哥哥说:

“我不会吓一跳,因为我以前一直住在民宿,早就习惯一大群男了。”

“啊,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幸好……怎么,还满可的嘛。喂,腐野。”

矮小男望向淳悟,愉悦地开。淳悟叼起新的香烟并点燃火,同时轻轻地点

“很可吧。”

“嗯……”

“看你好像很想要,但我不会给你的。”

“你啊……款,我听说了你和老爹的遗孤争夺战。”

“什么啊,谁告诉你的?”

“我老爸。”

面对男捉弄的语气,淳悟不知为何一脸相当不好意思的表。其它负责用报纸包裹盘碗、将铁架床拆开的那些拾起,来回看着两的脸。“难得你也会这么拚命,我老爸可是很惊讶呢。”

“嗯……是啊。”

淳悟衔着香烟,脸庞有些扭曲地应和。

“我当然拚命啰,从海上保安学校毕业考以来,从没那么认真过。”

“因为你平常是不努力的家伙嘛。从以前就是这样,高中时明明有心就能做得到,你却偏偏不做,还因此常常挨骂呢。”

“不用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谁也不会努力做的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上个月集会时,你变得那么能言善道,简直是完全不同。都是因为我在笑你,老爸回来便一直在讲说,对面有个年轻小伙子滔滔不绝地发表意见,还在想说是谁,结果一回过发现是腐野,吓了一大跳呐。”

另外有两个将洗衣机抬到门的,其中一蓄着胡须的男说:

“其实是因为啊

,这家伙有做过练习。”

“练习?”

“他大白天就到我的店里,坐在柜台前像练习面试工作一样。如果老爹这么说的话,要怎样回答。,被对方问及这个问题,要怎么反击。虽然他面带笑容地说话,其实嘴角一直在抽动。我心想,哇,他心很恶劣吧,所以没办法也只好陪他练习,反正也没有其它客。而且我大致上猜得到老爹会说的话……可是还真好笑,因为这家伙莫名地拚命耶,真想让们也看看他的模样。他那副德,连百年之恋也会冷却的。”

淳悟颤动肩膀嗤笑着,男们也连带地二背发出同样的笑声。有叫淳悟再表演一次,“我可不想再做第二次,累得要命。不应该和老爹正面冲突的,其实随便敷衍他几句就了,毕竟年纪不一样。”他喃喃说若,然后将香烟用力捻熄,清掉那个烟灰缸的烟蒂后放进行李中。男一面聊天一面打包着行李,淳悟到处帮忙或指挥他们,门牙用力衔着想抽而没有点燃的香烟。

“……老爹他说啊,”

个子最高大的男边用牛皮胶带贴上纸箱边说道。

“既然那么想要照顾她,那家伙就是最优秀的养父。”

“咦,他也会说那种话吗?”

淳悟的声音沉了下来。

“当然是会有很多不便,不过他说最有疼的家伙就是最正确的选择:他最后放弃时,在你和这孩子回去之后就这么说道。不过,他看起来很遗憾。就算没有说出,但他的表似乎有些放不下。”

“……那些都无所谓,反正事已经结束了。”

淳悟浅浅一笑。

不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堆满了小山般的纸箱。男们抱起冰箱和洗衣机抬出门,又回来搬纸箱。行李已经搬得差不多,男们的身影也从外面消失,空的房问里只剩下我和淳悟。

仿佛是囚禁犯的地方,冷冰冰地一片寂静。窗帘已经拆下,窗外蓝黑色大海依旧在玻璃窗的另一端延展开来,海静静地来回涌动。淳悟不发一语地呆站在原地,我同样杵立在该处,两以相同的角度偏着,遥望大海。我们被关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爸爸伸出手轻抚我的脸颊,骨瘦如柴的手腕贴在我的嘴角,那里微微传来一丝鼓动。

们打开大门,再次吵吵闹闹地走了进来。于是,犹如犯下可怕罪行的犯般不祥的幻念顿时消失无踪。蓄着胡须的男开心地说道:

“好了,已经全部都搬完了,之后就等到宿舍再拆行李而

已……喂,怎么像是一眨眼的功夫呐。”

“是啊。”

淳悟回过,指缝间夹着没有点燃的香烟,边玩弄着边说……二切都像是转眼间啊。”

“话说回来……”

矮小男再次对我抿嘴而笑。

“她真的很可呢,就像是天使降临房间一样。”

要定啰,淳悟牵起我的手像是如此催促,我们紧紧相依走向门

他自百自语似地低声说……“别看她这样,她可是恶魔呢,我已经变得很奇怪了。”

“很奇怪?那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明明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却偏偏是个。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心里就会那么难以忍受?到底是为什么?有谁知道吗……”

淳悟的声音低沉,小声到几乎要听不见。

“谁知道,我们又还没有小孩。”

淳悟没有回话,只是牵着我的手缓步定出门。纵然早晨的阳光刺眼,但是略过海面吹向陆地的海风则寒冷不已,空气中飘着些微海水味。我拿出项链,锁起了门。

和大家一起慢慢定下楼,由于多,脚步声也显得格外响亮。淳悟低着轻声说:

“其实老爹真的是强烈反对这件事,我甚至很好奇他为什么那么反对,他说了好几次因为我不是出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

“哦?可是,既然你这么重视家里的事,我想就没问题吧。”

“无论什么样的家庭,都会有看不见的缺陷,可是只要双亲满怀着,基本上都是会被谅解的,对吧?”

“是吗?”

定下楼梯来到外面,公寓前停放着一辆卡车,从敞开的门可以看见刚刚从房间搬出来的家具和纸箱,卡车车身还写着水产加工厂的名字。“什么嘛,这不是冷藏车吗?”淳悟笑了出来。

“冷气已经关掉了。唉,是会有些鱼腥味,但不要在意啦。”

“我才不会在意,哈哈哈,真是有趣。”

淳悟开朗地大笑,伸出一只手将卡车的门关上。每年来到民宿的那个男坐在卡车驾驶座上。“那么宿舍见了。”同伴说完话,便坐进停放在路边的车子里。车子接连缓慢爬上坡道,卡车的引擎发出了低沉的运转声。

我伸出手,用力握紧淳悟的手。

怎么了?淳悟像是这么问地挑起半边眉毛低看我,他取出打火机并点燃香烟抽了一,接着蹲下来直望着我。

“嗯?”

“不,没什么。我只是想紧紧握着而已。”

“怎么,你在撒娇啊?”

“嗯!”

“…………走啰。”

我们两走向停车场,不知不觉中他已习惯我小小的步伐,淳悟缓慢而愉快地向前走着。淳悟拉长的影子在朝阳的照耀之下摇动,影子比在盛夏时更加浅淡而细长,旁边还有我娇小的影子。每当走动时,两牵着的手便起而晃动,像是将两的身体栓在一起的黑色锁炼。

海鸥急急俯冲而下,发出尖锐的鸣叫声。蓝黑色北方大海从背后传来宁静的海声,紧密相牵的手腕传来平稳的脉动,爸爸和我两的道路,将无止尽地延展向前。

我撒娇似地加重手掌的力道,淳悟也温柔地回以紧握。抬一看,他正对我露出笑容。,有如火葬场的烟囱般,衔在嘴角的香烟袅袅升起寂寞的烟雾。朝阳令耀眼,我渐渐看不见那张睑,瞬间就忘了爸爸是什么样子。迎着涩的海风,我更用力紧握他的手,于是淳悟也以几乎要发疼的力道牢牢牵着我。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这只手吧。

上一页 章节列表 书末页 本站必读
新书推荐: 反差妈妈沦为巨根儿子的肉便器 离轨 美艳校长妈妈-o.0 空姐母女花的出卖交易 冒充嫂子被哥哥操哭 我的穿越系统 我深爱的妻子怎么会成为外卖APP的金牌商家 后宫催眠日记 不是有可爱虎牙的美少女都是吸血鬼 射雕2.5部曲:重生之泡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