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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良心的,祥宣怎么说也是你哥哥,他被打了,你就这态度。”

“没办法啊,我的良心都用来疼三哥了,别一丁点都分不走了,三哥要来摸摸吗,我赤诚的真心。”

“诶你,好好我知道了,我不摸…别拽我手…嘶,别碰衣领,风灌进来了……再不走可赶不上看你四哥热闹了……”

西北角声鼎沸,有不少认出了高祥安,主动给他让路,不算费力地挤进墙的包围圈内,还没来得及豁然开朗,就又差点眼前一黑。

“都住手!”

当是时,高祥宣揪着一白衣男子的衣领,不管不顾抡起拳要往脸上砸,有来扭他胳膊,也被他疯了似的挣开。

这些做才的也不容易,一方面不能不护着主子,另一方面又怕伤了高祥宣得罪高家,只能在他将要伤到之时拦下他的攻势,这会听到高家二爷一声命令,当真如同天籁,都跟得了特赦似的,一下就老实放手了。

高祥宣没了阻力,痛痛快快把那一拳挥下去,打得不敢作声才算完,等回过来看清他的样子,又让高祥安一句埋怨梗在了喉咙里,他额角开裂,黏腻的鲜血糊住眼睛,粘连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狼狈极了。

高娴仔细看了两眼,跟她之前打的好像是同个地方,高祥宣铁着呢,想来这次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祥宣,你这是,谁伤的?”高祥安沉声道,听着像是兴师问罪来了。

“二爷,可不咱几个啊,是……”

“闭嘴!高祥宣,你自己说!”

奈何高祥宣这会就跟个响不了的鞭炮似的,就是犟着不肯出声,实际上也不怪他,他那一下挨狠了,现在脑瓜子嗡嗡的,旁说了什么他是一句没听清,光看见高娴那一副事不关己的可恶姿态了。

眼瞅着双方僵持不下,还是元喜一拍大腿开解释的:“哎呀,二爷莫怪,这回真不是我们少爷的错啊,我们就是老老实实在这比箭,是那位公子,比不过还输不起,说什么弓有问题,后面还恼羞成怒把少爷打了,少爷才还手的呀。”

第16章 陆家

元喜这话不假,他确实是看到什么就如实说了,但总归还有些他没法知道的,只有当事自己清楚。

“长盏,你什么眼光啊,看上这么个蠢货,还练刀马旦呢,输了就输

了,连找茬都不会找。”一子身着锦绣旗袍,单手撑在临江阁楼的窗边,银簪子上起一颗水晶剔透的葡萄,她也不吃,细细观赏着上的经脉纹路,慢悠悠开点评。

被唤作长盏的男子将指尖的黑玉棋子落在棋盘之上,无奈开,“长姐,我说了很多遍了,他是长霁带来的,您得找长霁去,我可不替他背这黑锅。”

“真是,这小子躲哪去了,就这么着任由他的心尖子坏我们陆家名声?”陆长善的话说得严重,语气听起来倒像是无甚所谓。

“长姐莫急,若真是心尖子,他舍不得不出现的。”陆长盏像是想起什么,不由歪笑了一下,看着自己无路可退的棋局都觉得亲切起来。

“唉,长姐疼,我是看不懂你们年轻了……不过财报我还是看得懂的,这个月的营收若是少了,我拿你们几个光吃饭不活的死孩子是问。”

陆长善此话不假,她真有些昏了,父亲年过七旬,儿都未成婚,老家每天急得吹胡子瞪眼,责难大都落到她这个带拒婚的大儿身上,有时候被骂烦了,她也会想着随便怎么给弟弟们安排出去算了。

恰好前两天老爷子突然灵光一现,想起长霁幼时自己给他订了一门亲事,那娃娃前些年去了国外,今年刚好回来了,撮合的工作就落到了陆长善手里。

她原本是打算让陆长霁下去露两手,就算高家儿没看上,也有别家姑娘能多留意两眼的。

谁知道这陆长霁嘴上答应得好,却不知道混哪去了,还找了个不三不四的家伙来露怯,现在好了,她可没脸下去,他最好是能回来把这烂摊子收拾了。

苏禾要委屈死了,高祥安的下属过来说要带他去警署审讯。他用丝帕捂着脸,坐在凉亭边上,再也没了打高祥宣那一下的泼辣劲儿。

有什么好审的,左右不过那点事儿,高祥宣竟敢,竟敢骂自己是男烂就扔的货,他本就出挑娇纵,这如何能忍,长霁可说过会一生一世他,护他的,做了长霁少爷的,身后自然有整个陆家撑腰,他什么都不必怕。

他惴惴不安地咬着丝帕,等着陆长霁从天而降给自己做主。

“啊!长霁!你终于来了,我…呜哇……救我,我不要去警局…”

苏禾挣开想控制他的,像是见了的狗一样,飞扑进那拨开群慢悠悠走来的华服男子的怀中,男子被他撞一踉跄,大冬天的手里的折扇差点给撞飞了,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把揽住了。

“哟,

这是怎么了小祖宗,眼睛怎么都一只大一只小了,谁的啊?”这陆长霁有把动听的好嗓子,不去唱戏一定可惜。

“呜…你还说…是高,高四少爷打的,我眼睛都看不清了……”

“这么严重?那得赶紧去医院呐,高长官,事再大也没命重要不是,要不都先送医院,治好了我回再给您送过去?”

高祥安大,这又是哪冒出来的搅屎棍,他耐着子开:“警署有医务室,我想您朋友的伤不至于严重到那地步,对高祥宣我也会一视同仁,把带走!”

高娴看够了现场哭天抢地的混,悄悄摸到了对擂的两把弓前,她试了试高祥宣的那把,中规中矩,品质上乘,却是新造之物,缺少历练,手感滞涩,所以高祥宣中靶总有偏差,当然也不排除他技术就是烂。

而旁边那把,虽瞧着不甚起眼,却是十足舔过血的杀器,常若是拿着,怕是开弓都困难,那位苏禾先生出的箭次次落水,连靶都没够着,也难怪他说弓有问题了。

高娴在手里掂量掂量,想试试。

她握住弓把,屏气凝神,瞄准前方的靶心,脊背笔挺,目光如炬,她慢慢呼出一浊气,搭弦,拉弓。

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现场的僵局。

从江心立靶的船上传来判者敬业的吼声。

“红方中!十环,记十分!”

这宣告方式,生怕谁听不见,不愧是陆家。

高娴有点舍不得放手,执弓回看向齐刷刷安静下来盯着她的群,花灯的光亮映照在她坚毅秀美的脸旁,像是即刻横刀立马的战士。

她动了好几次嘴皮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这一估计是又惹高祥宣不痛快了,跌跌撞撞朝她走过来,众正是惊悚之际,也没拦着。

高娴的眼神落到陆家少爷怀里小鸟依的苏禾身上,终于想出点可以说的台词了。

“喂,等你放出来了,要不要我教你箭?”

高祥宣走到她身前站定,挡住她视线,识图说话,眼神飘忽涣散,身子歪斜,一气呵成晕在了她怀里,第二次。

高祥宣这一晕把自己晕进了医院,高祥安也不再顾及什么世家脸面,把苏禾跟他的搅屎棍郎双双请进警署喝茶。lтxSb` a @ gM`ail.c`〇m 获取地址

军区医院一私病房内。

“唉,四弟可怜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高娴坐在沙发扶手上削苹果,下了最后一刀将果皮完整剥离,转手把苹

果递给她哥。

“哈,他怎么了,年纪轻轻倒就睡?”听到她三哥打趣,顺就回了一句。

“扑哧……说真的,他流了不少血我还担心呢,结果医生只说他是太激动受不了刺激晕的……诶,你说,他激动什么呀,还非得跑到你跟前去投怀送抱?”

“那,那我哪知道他啊,对了,二哥去忙了,不回来了吧。”

“嗯,怎么?”

“不怎么,苹果,好甜。”

“……不都给我吃了,你上哪知道甜不甜。”

“那你,给我吃一呗……”

高娴抢下那咬了半个的苹果放在桌上,一把将哥哥摁进沙发里,撬开他淌着汁水的手看了看,舔掉指尖欲滴的蜜

高祥寅陷在沙发里动弹不得,扭了两下身子又被高娴给压回去,他生气了,抬用圆溜溜的眼睛瞪,问她疯了么。

“有点,想你想疯了。”

“呵,是吗,这会儿说想我,别的什么时候怕不知道惦记谁吧。”

“冤枉啊,除了三哥,我心别无他念。”高娴压低声音,凑到她哥耳边说悄悄话。

“啊!痒……你,你以为我傻还是瞎,还是你觉得,瞒着我办事,很刺激啊?”

“…嘶,是个好思路,不过现在也不成了……唔…”

高娴想了想,不怕死地应下了,腰侧狠狠挨了一把掐,她又疼又躲不过,只好猛低磕上哥哥的嘴唇,吻。

“!…真是,白疼你了……”

“不白疼,我永远向着三哥。”

高娴说出这番剖白的时候,勤劳的手已经半扯下了哥哥的鞋袜和棉裤,让被迫曲起双腿袒露圆润的,他谴责高娴色胆包天,高娴让他多骂两句。

“哥,你发骚悠着点,别吵醒了四哥。”

“……哼嗯…吵醒了不正好,让他瞧瞧自己哥哥和妹妹……啊…是两个怎样的东西……”

他靠在沙发背里,妹妹的手撑在他顶,与他挨着,极度压缩他的存在空间,整个自胯部被抬起折成两段,半褪的绒裤重叠在他膝弯,雪白的脚掌被冻得冰凉通红,置在妹妹颈窝取暖,柔软丰腴的身体不得舒展,只能随着的节奏被动摇耸。

高娴亲亲他薄红的脸颊,手底下也开始不安分地使坏,把原本自视清高的紧致道抠挖成一湿淋淋红艳艳的

高娴抽送的节奏越来越快,搞得那处瘙痒发麻,水又流的多,半边

都浇透了,腥臊的热气围着两个打转,妹妹还衣冠端正呢,自己倒像什么低贱求欢的

他把硬挺光滑的沙发皮抓出几道不显形的印子,努力挪动了一下想躲,结果被妹妹威胁捏住了贴在肚皮上的小

“嗯…喔……小混蛋…啊……痛,太快了……受不住……”

“……啊……他…你,你弄过…他么…”

“哈?谁啊。”

高娴装傻,还能是谁,从刚刚高祥寅抑制不住呻吟,跟着在睡梦中面红耳热,哼哼唧唧叫着小五的她四哥呗,也不知梦到哪一步,晕晕沉沉地低哼,翻来覆去快蜷成虾米了。

“…呵…家梦里都在唤你呢,还想抵赖……我就说啊,四弟可怜,坏妹妹在他身边……唔…同别的哥哥耳鬓厮磨……”

“…叫得跟狗崽子一样,挨也这样么……你过他了……对吧……我知道…”

……不一样的,高祥宣是感受支配合态度的,具体来说就是,把爽了,他包变的,听他用悦朗的青年音调发出理智崩坏的叫床声,最是令高娴欲罢不能的。

“是啊,呕哑嘲哳难为听,吵得脑袋疼。”

是心非的妹妹。

“……有么,我倒是觉得动听极了…”高祥寅悠悠收回看向门的视线,赤着双腿圈紧她的腰,又伸手去勾妹妹背后的长发,与她颈缠绵,“尤其是……别再不甘愿,也只能看着…啊…我独占妹妹的时候……”

“你过几怕不是会忙坏,今晚先不要回家了……就在这……”

第17章 爬床

高祥寅说的话高祥宣自然是没听见,他也不是说给这个笨蛋弟弟听的。

高祥安小的时候就被教导着要保护弟弟,即便他顽疾缠身,即便他自己也还是孩子。

弟弟身体的秘密,是他主动袒露在高祥安面前的,白花花的柔幼体,兼具天真的诱惑和勾的媚意,可惜年幼的高祥安读不懂这般赤直白的信号,他发现之后只是心疼地裹紧弟弟温热的身体,用与母亲如出一辙的慈悲神瞧着他,宽慰他,他当然不会知道,眼含泪光的弟弟,是怎样在抖动的薄被底下疯狂抚慰自己稚的小

高祥寅那时不过将将总角,就表现出了对事异常的欲望和滔天的渴求,如今将至而立,也不知道长进了多少,不过既然连妹妹都敢勾引,看来是不曾的。

高祥安站在门,目眦尽裂地看着二放肆宣的画面,幼时那个多病的

少年怀着对妹妹不可言明的龌龊心思,在那一刻挟持了早已成年的自己,把他钉在原地怔愣无声。

耳边一声声传来弟弟娇嗔的抱怨和霸道的宣示,他终究是没忍住,砰得关上房门慌离去,吓得背对他的高娴一雾水惊跳而起,失去支撑的高祥寅猛一下摔进沙发里,花心里的水儿甩出来把布料洇湿一大片,活像管不住尿了似的,高娴用泡白的手指擦拭他的唇瓣,恼得踹了她一脚。

后。

高祥安觉得这太奇怪了,从前不知道高娴有心上时,他自信可以将感藏一辈子,可如今知道有这样一个,他却嫉妒地想要把这种联结坏摔碎,他卑劣地想,同是血亲,弟弟做得了的自己又如何不能做……

他的道义,他的尊严,他的感无不是束缚自身的刑具,是他企图赴往巫山时,天地倒悬下的沧之水。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些答案,却连要问什么问题也没有绪,他只是非常想要见到高娴。

了,高娴刚要睡下,外蓦地响起几声轻叩,好巧不巧正是往高祥宣来爬床的时间,她下意识调侃一句四哥学会敲门了,说完才后知后觉高祥宣这会还躺在医院呢。

“…是我。”高祥安平淡如斯,眉却皱得死紧。

高娴一愣,随后认命起身去开门。

“二哥怎的来了,外冷,有什么话进来说罢。”

高祥安本就不该星夜打扰,更是不该进妹妹闺房,见妹妹只匆匆披了一件外套,他心下暗责自己逾矩,却还是室阖上门,将寒风阻在门外。

屋内黑灯瞎火的,两一时无话,高娴侧身去点油瓶里的芯子,火柴划亮的那一刻,高祥安看清了她的脸,光芒中映红的那张不苟言笑的,一心一意的脸。

“我……为何会以为我是四弟?”高祥安开始摩挲起腕上的佛珠手串,那些珠子圆滑透亮,他已贴身戴了多年。

高娴总不能说因为他欠吧,可她也实在想不出一个成年男子夜来访儿闺阁,到底还能所为何事,她拨了拨鬓边的青丝,嗯了好半天也不见回答。

“他……他想让我教他些格斗技巧,白天不好意思来,所以……”

说谎。

高祥安将佛珠扯得更紧了,出言打断了妹妹的信开河。

“那我看见了,你和祥寅在宣儿病房……那般,实在是,有悖伦…百年之后,会堕地狱受苦的。”高祥安说罢就将转过去,自己问心有愧,如何敢看她。

高娴失笑,她知道他迟早会来兴师问罪的,也是没想到用这么颇具神话色彩的理由,她若是怕这些,今的高娴也就不存在了。

“所以,二哥想我改正?你去找过三哥吗,他有没有说,他要同我一起下地狱?”

随着高娴的话音一落,高祥安手上的珠串啪得断开来,莹润的宝珠噼里啪啦坠地,每一声几近玉碎的亡音,都像敲在心里的丧钟。

高娴当下也没有多想,立刻蹲下身子去捡,她知道这东西价值连城,可不想在窘迫的经济上再添一笔糊涂账。

高祥安也蹲了下来,脑子里的想法却是跟妹妹天差地别的,幼时意外断开的玉牌将徘徊在鬼门关边上的羸弱少年拽回灿烂阳世,而如今手串也断裂四散,或许是告诉他,宿命之中因果自有时……

他尝试为自己即将宣之于的妄言找一个完美无缺的借

“没有,但我愿意。”

高娴找东西的动作顿住了,一时没能消化这话中涵盖的信息。?他愿意什么,她最后且唯一单纯正直的哥哥,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吧。

“如果妹妹不怕的话,我愿意和你一起永坠无间……”高祥安吸一气,托起妹妹的手,将最后一颗珠子放进妹妹掌心,“生死相随。”

“娴儿的手,好冷,放进来暖一暖吧……”高祥安拽着高娴的手,从敞开的领探下去,捂热了的珠子顺着坚实的肌一颗颗滑落,被里衣掖紧的下摆接住,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今夜来的若真是四弟,你要和他做什么呢?”高祥安抓住那只手扣在自己饱满的胸肌上,高娴曲起的手指剐到了首,惹得又喜又羞地闷哼一声。

“…嗯…他是,睡在那张床的吗…若是妹妹嫌了,哥哥可以…可以不在床上…我的身子或许无趣些,但他们能做的,我…我也想同妹妹做…”

高祥安坚持要用大给她暖手,高娴在挣扎,他只能按得更紧,陷的痛也顾不上了,剧烈的心跳震得他耳朵发麻。

“…我会做的,求…求你,要了我吧……”

高祥安那副偏执疯魔又期期艾艾的样子,看得高娴一愣又一愣,她哪里知道这突然对她种的二哥是犯了哪门子癔症,她冷着脸加大力道试图摆脱时,突然碰触到一大片手感极其异常的皮肤,像是陈年旧伤遗留的瘢痕,高娴不确定。

“这是什么?”

“……从前带兵时,难免有些小磕小碰,早就没事了……”

高娴当然知

道这不是什幺小磕小碰,但高祥安似乎很不愿意提起,高娴问到这儿他连手都松了,也跌在地上往后缩,一瞬间攻守势异,高娴向前探手实实在在摸了几把,嘴上也无遮无拦起来。

“你不是想我你?老实代到底是什么。”

“我没……”高祥安的反驳毫无说服力,张了好几次嘴又放弃了,只好避重就轻回答妹妹的问题,“从前父亲用鞭子打的,好多年了,我都快忘了……”

高祥安每说一个字,脸就煞白一分,是了,他如何会忘,父亲盛怒之下让他跪在祠堂受鞭刑,他被打得几乎去了半条命,神志不清地昏迷了两天,醒来就听说姨娘受辱过身的噩耗,撑在床上毫无征兆呕出一鲜血,侍候的吓得药碗都端不住了。

“不,我不想了……对不起…娴儿,我错了,我不该想……”

高祥安想从妹妹身下逃走,却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只勉强转过了身跪着想往前爬,被高娴一把攥住衣带倾身压上来,掐着下迫使他抬

高祥安以后也许会学聪明点,避免再使用猎眼中赏心悦目的禁脔姿态。

不过若要有意勾引,那就另当别论。

高娴闹不懂哥哥突然声泪俱下是为哪般,总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空留自己一瞎琢磨吧,她箍紧哥哥的身体,顺着背脊向上抚摸。

“没事了,别怕,不会再痛了……”高娴试图安慰泣涕涟涟的哥哥,“…你从小就乖,老东西还舍得打你,是因为……我吗?”

高娴太会安慰了,被她一语道之后高祥安哭得更加收不住,甚至疯了一般挣扎。

“不是…不是的,不怪娴儿,让我走……我不敢了…杀了我吧,我把命给娴儿……”

越说越过分了,以免他真的做出什么剖心挖肝的壮举,高娴得想想办法及时止损。

她盖住那双悲戚的眼眸,吻上哥哥的后颈,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我不要你的命,倒是有点想要你的,”高娴象征地用胯顶了他一下,惹得他的敏感一抖,“就问你一遍,还想不想?”

高祥安的疯劲儿过去之后慢慢恢复了平静,他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只是沉默了好久之后低声嗫嚅了一句,“佛珠,还在衣服里,冷……”

“那我给你换个地方,保证不会冷的。”

不顾哥哥拼命摇抗拒,哀求着说不可渎神,高娴强行将佛珠一颗一颗塞进了她哥眼里,刚一开始还蹬着腿扭腰不接受,闭紧了小不让

妹妹得逞,却没想到一被碰就不受控制了,妹妹越磨越湿,越磨越滑,不一会就违背他意志吃下好几颗,明明自己不想的……高祥安臊得不行,咬牙默默承受起来。

可能想着他是初次,妹妹的动作很温柔,自己只需要像那祥寅一样……思及此,他又心下黯然,真不知有多少个寡廉鲜耻的东西对妹妹张开腿卖,可自己也是如此,心甘愿被妹妹玩成骚货,真是变态……

高娴摸到高祥安没什么变化的平坦小腹,有些失望地戳了戳,自己明明把所有都塞进去了诶……她上过生理课的,只是单纯遗憾不能看到他被填满的臌胀样子而已。

“什么感觉,说说看。”

这…这也太羞的吧,高祥安踌躇开,声若蚊蝇,“……哼…嗯,太了……挤在里面,有点难受……”还有,最底下的几粒,他要努力缩紧眼防止它们掉出来,妹妹都辛辛苦苦塞了,自己当然要好好收着……这些话他没好意思说。

“哦,行,那你把珠子排出来吧。”

……什么?他没听错吧,这小混蛋让他嘛?高祥安缓缓舔了舔嘴唇,没动。

高娴狡黠地朝他眨眼,说道:“我没开玩笑,哥,做给我看吧。”

高祥安最后还是没挨住妹妹撒娇,一边捂着通红的脸,一边跪直了身子排异物。

高娴不准他用手抠,等他排的差不多身上都被汗浸透了,像是刚给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高祥安累得脱力躺倒,还能警觉地捉住妹妹来解他衣服的手。

他摇摇,不知道是今夜的第几次拒绝了,“不要看……很丑…”

“可是这样,二哥会难受的呀。”高娴伸手抹掉他鼻尖的汗滴,“要不这样吧,我不看,哥哥去被子里脱,哥哥没说好之前我绝不过来。”

高娴举手发誓,她哥乐了,那点难言的不堪也逗没了,他按下妹妹的手,也不再扭捏。

床上只有一面被子,他们终究还是要卧而眠的,高娴喊着冷,进了被窝就压在了哥哥身上,这样的姿势本能让高祥安觉得危险。

高娴俯身亲吻他的下,而后像条泥鳅一样迅速滑进被子里把自己蒙住。

“!啊…你怎么……哈…怎么…这样……”

轻柔如细羽的触感,每每落下,都要引起一阵失控的战栗和心颤。

高娴在吻他,吻他错纵横的伤痕,吻他经年累月的苦痛。

大雨的时候,伤会摧折他的脊梁,高娴会想起过世的母

亲,今后,他也会死死记住这一天,和试图让他从一片荒芜中重新长出血的,他的小姑娘。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胸一起一伏,用涩的眼睛瞪着床顶的帷幔,他听见高娴含糊不清的声音,她说想听哥哥叫床。

第18章 说亲

将近年关的时候,高娴和查尔斯又见了一面,他说决定办一场宴会,由暂时没想好,只是想看穿旗袍。

高娴想不出理由拒绝,眼下正在陆氏的绸缎庄里听着陆家阿姐的热推介。

上次高祥宣被当街打伤后,高祥安吩咐警署把陆长霁和小扣下吃了好几天瘦身减脂糠咽菜,陆长霁回家他娘心疼得直掉眼泪,痛骂那些当官的不是东西,不过到底是关起门来说的,陆家也不声不响把这气咽了,陆长善甚至亲自登门致歉,诚意十足。

只是高祥宣目中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酷耍点无在意的少爷脾气,于是陆长善的礼义都让恰巧在他身边的高娴应承下了,顺便越俎代庖替他与一笑泯恩仇。

“哎呀囡囡,你穿这身刚刚好,看着水灵灵的,多漂亮。”陆长善顺着衣褶的手沿高娴身侧一路向下,停到她腰肢上,揽着到落地镜前细赏。

镜中之如清水芙蓉,不施黛亦有八分俊俏,眉眼舒展时自带有江南美天生的温婉谦和。

一身月白色的缎面旗袍,版型是微微偏大的,不至于勒出高娴遒劲漂亮的肌,也刚好能展现子柔和有致的曲线。

是了,穿了那么多年方便打架战斗的衬衫,夹克,长裤,都快忘了幼时的自己是如何赤着脚奔跑至裙摆鼓风。

虽说旗袍并不足够飞扬,但并不能掩藏高娴肆意的美。

“嗯,麻烦您了,晚辈很喜欢。”

“啧啧,把阿姐当外了不是,怎么还自称起晚辈来了,”陆长善替她理了理发,去一旁挑些合眼的首饰来,“要论起来呀,你小时候还和我们家那个不争气的订过亲呢,虽说礼未成,你唤我一声阿姐我也开心。”

高娴不好定义陆长善说这话的意图,总不至于真想为弟弟娶她这样一个力拔山兮的媳回家吧,那得多恨啊。

不是她妄自菲薄,只是她二十多年的生中还真没同她说亲的经历,她决定假装听不见这个话题。

“好,都听阿姐的,阿姐在找什么,我也帮您找找?”

“没什么,就是一根簪子……我不会是年纪大了吧,我记得就是好好放在这的,怎么会找不见呢

……没事,你再去挑些合适的衣裳,阿姐再好好找找。”

高娴听话去了,想着要挑件大衣。

“囡囡啊,”陆长善慵懒不失亲和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不瞒你说,我父亲他老家近来都念叨你们的婚事呢,说是有生之年看着一个孩子成亲也好哇,阿姐知道陆长霁他不成器,你看不上也是应该的,其他的孩子呢都年纪尚小,阿姐家中啊,还有个年纪正当时的弟弟,品行端正,相貌也不差,也聪慧,只是寡言了些,囡囡想不想见见?”

高娴择衣服的手顿住了,陆长善,是来给她批发弟弟的吗?

“阿姐,我……”

“长姐,我刚在后忙,看那染缸边上放了根簪子,是你的吧,我给你拿过来了。”

高娴话没说出就被打断了,侧方的帘幕后突然走出一名清俊挺拔的男子,他抬手用银簪挑开珠帘,珠玉的碰撞声叮叮咚咚。

“是是,瞧我这记,多亏你了长盏,把簪子给这位高家小姐吧。”

“囡囡,这真是巧了,这位就是我刚跟你说的,我弟弟陆长盏。”

陆长盏身上略有些寒凉,看来的确是后院过来的,此面容俊朗清逸,耳尖透着薄红,估计是冻的。

不知是不是高娴的错觉,他看起来似是有与热意在身上碰撞,虽然面上不显,但那双看湿漉漉的眼睛倒像是什么都说了。

高娴懒得多想,伸手想接过那支银钗,却见陆长盏攥得死紧,骨节泛着青白,拳都在微微发抖。

高娴疑惑地抬眸看他,脑袋也不自觉歪了几度。

“呃,抱,抱歉,高小姐,在下失礼了,”回过神来的陆长盏缓缓打开手心,把东西递了出去,“长姐的簪子佩戴起来略有所讲究,需要帮忙吗?”

陆长善说陆长盏品相貌俱佳,的确,只是这聪慧二字高娴想打上问号,他为什么看起来呆呆的,说起话来脸也愈红。

“哦,好……”高娴朝他低下,陆长盏又开始手抖了。

“好什么好,你们俩一个未婚一个未嫁的,得懂点避嫌知不知道,”陆长善劫来弟弟手里的珠钗,不着痕迹地朝他使眼色,“来,我给囡囡簪上……长盏,忙去吧,长姐在这就够了。”

哦对,二哥也同她说过,避嫌。国外待久了,脑中的传统文化体系略有混

高娴乖乖矮下身子让陆长善簪发,一点也没瞧见那陆家少爷伏在门框边上回看她时的隽永神

陆长盏知道自己

失态了,一朝面对自己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他冷静不了。可看高娴的样子,根本都不记得他是谁。

他和长霁年龄相仿,儿时两常常暗自角力,子方面,一板正沉稳,一则聪敏狡黠。

小长盏发现自己苦读上几个时辰的书还不如陆长霁撒娇取巧来的管用时,他以为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后来陆长霁一句话就抢走原本属于自己的未婚妻,他反应过来大抵是自己不太懂讨喜欢,因而一再失去。

那晚长姐安排的陆长霁个秀,是他故意搞砸的。

反正陆长霁不慕虚名,他不介意帮他把池水搅得更浑浊一点,再者,他不能让高娴什么都不知道便稀里糊涂嫁,陆长霁心术不正,并非良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陆长霁曾经声声说心悦高五,此生定要娶她为妻,他怕这话经年之后依旧有效,他争不过的。

陆长盏想再去见她,终究是忍住了,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游廊中。

“二哥,怎么了这是,脸红得跟烧起来似的,开窍了?见着喜欢的姑娘了?”说曹到的陆长霁一语中的,顶着那张明媚到让他厌烦的脸突然出现。

“…没有的事,天气太冷而已,今怎么有空过来,青楼赌坊这时候应该不开张了么。”陆长盏心中警铃大作,面上还要故作镇定,说句不痛不痒的话刺他一下。

“我不去,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才来的。二哥不欢迎啊,我是你弟弟,这家产也有我一份,不至于我踏足两步就要赶我走吧。”陆长霁摇着一把碍眼的骨扇,半开玩笑地说。

“你这话说的,你要是能少捅点篓子,也不至于我一看见你就提心吊胆的了。”

“哈哈…哈哈哈……”陆长霁脸都要笑烂了,骨扇在手里拍得啪啪作响。“以后不会了,弟弟成亲之后自有贤妻管束,二哥尽可宽心。”

陆长盏不可置信,瞪的眼里凶狠差点藏不住。

“你什么意思?”

“我能是什么意思,追求我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二哥终于不装了?”

他附耳过来,陆长盏强忍着揍他的冲动,听他用施施然的快活语调说话。

“其实我知道那天怎么回事,但我不在乎,反正我不要脸,勾引的手段多得是。”

“至于二哥怎么想,那我就更不在乎了。”

陆长霁说罢扬长而去,留下陆长盏在原地险些将一银牙咬碎。

有得必有失的守恒定律难得在福星陆长

霁身上显现了一回,等他到铺子寻,却被告知大小姐和高小姐挑完缎子将才离开。

陆长霁低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手里的扇子,他想,来方长。

第19章 宴会

大概是非常平和的一天,连绵的大雪终于止住了势,高娴从高祥安手上收到了来自查尔斯的请柬。

稚拙的汉字下跟了一串流畅洒脱的英文,他亲自写的。

高娴看着有点想笑,该说不愧是他么。

她总是觉得,这世间一切的溢美之词和贬损之语都很难形容他,一开始,们会觉得他像具漂亮的雕塑,后来高娴更愿意称他为,漂亮的疯子。

“若非群玉山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小姐,真漂亮。”

顾廉三言两语把为高娴绾发的那姑娘打发走了,手上接过那把未盘完的青丝,对着明镜里的小姐感叹道。

孩子月份大了遮不住,他就悄悄往高娴身后藏了藏,镜中的自己在为高娴描眉梳妆,私心里也有了片刻的金玉良缘。

“这是…一句诗?什么意思?”高娴识字是母亲教的,正儿八经读过的诗书并不多。

“就是……夸好看的意思。”

好看得如有仙山上的神明,只我一供奉敬仰的神明。顾廉安静地理着她的鬓发,于唇舌间吞没了这些虔诚的未竟之语。

“哦,差不多就这样吧,我得走了,二哥他们应该在门等我了。”

顾廉闻言心狠狠一跳,整饬外衣的手明显僵了一下,又接着慢慢动作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心慌得厉害,这会一听小姐说要走,更是有些晕了

“急什么,总要给你打理好了再出门吧,还是说小姐嫌我身形臃肿走样不堪目,多瞧一眼都觉碍事了?”

顾廉一副要说是就哭给她看的模样,高娴哪还敢作声,转而去摸他圆挺的孕肚,让孩子乖乖的,别惹漂亮爹爹难受。

“你,哼……就只有同他说的,没有话同我说么?小姐果然是厌烦我了对吧,早知如此,当初怎就儿地非要留下他,如今身子遭小姐弃绝,大抵算我自作自受,您偏那些风流俏丽的少爷公子们也是应该的。”

他现在是越来越能说了,想来也是有孕的影响。高娴从来只是顺着他,左右不过那些话翻来覆去问,他也不会真的闹开。

高娴握住他与领顽强翘边作斗争的手,无奈开,“你也乖,不准胡思想,困了便歇息,若是敢不听话,我就要和宝宝一起给你上

思想课了。”

“哎呀…!什么意思…怎么…怎么上……”高娴的手游离到他腰部,将雨转晴想非非的挑逗得面红耳赤。

说到底这种刺激对孕夫来说真的好么,他听了高娴的话真的会一晚上睡不着的。

“呵…明知故问,好啦,一起走吧?陪我到门。”

高府门前停的车里,等了八百年的男们不爽的心在看到高娴与双双出现在门时达到顶峰,特别是小姨娘最后还不舍地扑进怀里,泫然欲泣的哀婉神,够有些学一辈子了。

高祥宣额又开始痛了,他从前怎么就没觉得窑子出身的这么能恶心呢,不就是参加晚宴吗,被他这么一搞倒像是什么生离死别的绝境了。

啧,贱就是晦气。

车内散发着诡异的低气压,高娴也不是话多的,正好靠着车窗闭目养神,仿佛根本觉不出空间内心照不宣的沉默是因为谁。

高娴不动,总有先忍不住来动她。

高娴皱紧眉准将邻座伸来她腿上作的手捏成了爪,高祥宣没忍住嘤了一声,一时间满车的男嗓子都不舒服了,咳的咳,哼的哼,甚至还传来了指节敲击玻璃的警告声。

高娴假装听不见,总觉得这几个哥哥现在是有够幼稚的。

她把高祥宣的手按在自己腿上,认真将的手指一根根掰直,然后用自己的手与其叉紧扣,省得他动来动去不安分。

被强制锁手的高祥宣好像挺高兴,不仅又往她这边凑了凑,甚至在途经暗道时迅速在脸上偷亲了一

是苦的,高祥宣悄悄呸了两声,心想下次要按着纯天然的高娴亲个够。她按着自己也行。

总之也是相安无事抵达了目的地,二哥贴心地替她打开车门,向她伸出手,高娴顺势将手轻轻搭了上去。

这两只手的主,不久前还在同一张床榻上互诉意绵绵的衷肠,此刻却表演着绅士礼节中最得体的触碰,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品出了复杂的意味。

高祥安想,妹妹在和自己想同样的事吗?

如果不是,自己只好勉为其难学小畜生高祥宣多爬几次床了……

祈求,但愿别开三无睡衣派对。

“高少校,高小姐,这几位,想必也是高府的公子吧,很高兴见到你们,请往这边来。”是铃德,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全。

说实话,高娴很难将这样的他同军校时期的那个男孩联系起来

,那时他虽然呆呆的,但是会笑会脸红,尚且还有一点味,现在俨然像一台体面的机器了。

高祥玉噙着笑朝他微一颔首,转压低声音同高祥寅咬耳朵,“三弟,这谁啊,同娴儿认识?”

该说不说高祥玉的直觉准到可怕,高祥寅也只是略微知晓这个军官是高娴读书时期的校友罢了。

“可能是从前的同学,高娴自己的事,我不太清楚。”

这话是事实,听在有心耳里就变了味,高祥玉习惯抬了抬眼镜,伸手揽过弟弟的肩膀,低压醇厚的嗓音中疑似藏了一点煽风点火的腔调,“怎么了祥寅,还气呢?你和咱妹妹共处多年,应该对她的脾了如指掌才对啊,反正都有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吧。”

高祥寅过白的面皮上显出铁青的颜色,他躲开高祥玉的手,声音冷淡道,“哼,大哥倒是看得开。”

若不是你们,高娴会是他一个的。

高娴,高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招蜂引蝶拈花惹的坏,专挑窝边吃的坏兔。

回来这几天高祥寅也纳闷了,到底是他妹妹太厉害,还是老家封建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关起宅门来就是百无禁忌。

思及此,高祥寅两步并做三步上前,不由分说拐住妹妹右边胳膊,作势要同二哥一起挽着妹妹场。

高祥宣不乐意了,他只当这是兄弟间宣示主权的暗斗,想着哪怕抓一片衣角,他也得把高娴攥在手里,于是真的跑过来一把牵起大衣的毛绒滚边,给妹妹提无中生有的裙摆。

高娴恼火了,她瞪了一眼笑成狐狸的高祥玉,抬腿要踹高祥宣,结果刚偏过去宴会厅大门就打开了,于是一个以别扭姿势被男环绕着的高娴就这么出现在众宾客面前,她的正对面是一身帝国装束的查尔斯,直勾勾盯着视觉中心的高娴,眉毛不悦地拧起。

席间一位敏锐的记者迅速抓拍下了这一幕,电光石火间已然将明条构思成型。

高娴率先动了,若无其事地抽出自己的手,挪动步子稍稍远离了几个笨蛋哥哥。全程无辜的高祥安看着空落落的身侧,拳硬了。

查尔斯信步向她走来,长靴在洁净的瓷砖地面踏出闷响,高娴穿的是高跟鞋,来到她面前站定的查尔斯看着竟然与自己将将平齐,高娴瞟一眼他的鞋跟,目测鞋里应该也垫了不少。

“y,你来得好迟,我等你好久了。没有同我说话,好无趣。”

查尔斯说的英文,与他笑嘻嘻攀谈了近半

小时的陆士听懂了七七八八,远远看着高娴朝她翻了个不嘻嘻的白眼。

高娴接收了陆长善眼神传来的信息,敛下眼眸,开解释,“抱歉,不善打扮多花了些时间,希望没有扰了大家的雅兴。”

“怎会,只要你来,任何时候都是最好的。”查尔斯弯腰撤步,执起高娴的手,眼神警告式地扫过她身后站着的高家男,高娴一瞬间觉得自己莫名像话本里被世家公子们争抢的稀世美,可惜她并不稀世,也不求要做美,她只是她自己而已。

“各位都不必拘礼,烦请自便吧。”看到查尔斯成功牵手,铃德适时站出来开调节气氛,虽然大家都无心宴会,面上功夫还是要一直装下去的。

高娴也不回地离开去了舞池中央,高祥宣盯着她的背影,揉揉自己被二哥掐得淤血的手腕,暗自生起无在意的闷气。

大家都把他当傻子,他哪里会那般不懂事,局势如满弓的时刻,在这种大物面前逞能耍横。

再说了那是高娴诶,说不定就怎么冷不丁给他收拾了呢。

来自高祥宣对高娴莫名的信心。

“y,你今夜好美,像我的月亮神。”

“说起来你知道的吧,我们那边的习俗,结婚要穿白色。”

高娴低看着自己一身白,这在故乡绝对不讨喜的装束,查尔斯却以为自己有婚嫁的心意。

她此生不会是谁的新娘,但已经个手起刀落的成熟送葬

“嗯,我知道,我喜欢白色。”

“真巧y,我也喜欢,纯白的东西是最合适沾染污浊的,对吧。”

“就像曾经的我,被y你这个坏,涂抹上七八糟的色彩,对吧。”

高娴沉默,他似乎是站在自己的视角解构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高娴从来不想这么复杂的事,她脑中只有馋别身子,开搞,吃抹净提裤子这一套流程。

那场辩论赛结束后,一直以来与她针锋相对的查尔斯主动找到她,不带任何绪地吐露出想和高娴谈恋的想法,高娴以为自己听错了,冷冷扔下一句自己有喜欢的后抬脚要走,查尔斯却不依不饶,和他的大型挂件副官先生一起挡住自己的去路,高娴看着面前的两突然就笑了,说自己其实暗恋铃德很久了,她记得,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铃德脸红无措的样子。

后来的事,既顺理成章又出乎意料。

只是当她看见脱得一丝不挂的铃德被反绑着跪

在自己宿舍的床上,她真的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懂查尔斯。

铃德眼泪汪汪地看着呆愣着站在门的高娴,发出小兽一般委屈的呜咽声,他嘴里含了东西,通过露出的那截色花边,高娴判断那是自己今早晒在阳台的内裤。

高娴太阳的青筋突突直跳,她想,他不吐出来是因为太听话了么,还是,他喜欢被这样对待……无论如何,这样的他看起来可极了,高娴忍不住多欣赏了一会。

“你弄成这样出现在我房间,想嘛啊?”眼看着的脸色由红转白又转灰,高娴才舍得上前扯出自己湿成一团的内裤,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把最终解释权抛给看着快羞晕过去的铃德。

他恨不得自己能晕过去,可多年的训练给了他一副钢铁造就的坚韧身体。

正因此,查尔斯少爷才说,反正也不会坏,喜欢便给她玩玩好了……

“喂,铃德,你是不是喜欢我的?”

铃德闻言悚然一惊,第一次失手打翻了少爷的咖啡,跪在地上慌忙擦拭的时候,嘴里还在磕磕绊绊解释自己没有。

查尔斯反思了长达一秒,想自己是什么可怖的恶兽以至于他怕成这样,转瞬间又玩心顿起,将脚踩在铃德肩上,迫他脱光衣服。

“我记得格斗课的时候,你总是和一组,你一开始还怕伤了她,被撂倒好几次之后就不敢不认真了,还说喜欢你,虽然后来跟我解释了是在开玩笑。也是,怎么会有不喜欢呢,就连你,她也会放在心上……啧啧,我每说一次的名字,你那根东西就跟狗似的流水,我下贱的小仆,你怎么这么恶心?”

查尔斯说着,将白生生的脚趿拉进皮鞋里,用鞋尖虚虚踩上脆弱的,挑衅戏耍。

“你那东西,是红色的诶,还没用过吧,想为留着吗?”查尔斯一边碾着他的敏感点,一边轻巧地问着,而在他脚底下受折磨的铃德,豆大的汗珠从额滚落,下嘴唇咬出血印,可他竟在这种折辱下渐渐生出了惊慌失措的快感,铃德无法用自己青涩的处男身体求解到答案,只能把摇得更厉害以期解脱。

“看看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真上了战场你怎么替我挡子弹…知道吗,其实我是跟学的,就在你跪的位置,她踩我,骂我,打我……你在兴奋,羡慕吗?”

“她把我当狗玩,还说要把我穿透,惹她不高兴了,就把我绑起来一晚上不准,她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呢

……铃德,你去替我试试,回来向我报告。”

铃德不会撒谎,一大只裹在的被子里,如实代是查尔斯命令他来的,其它的不肯多说,梗着脖子把撇向一边,活像只倔强的大型犬。

“你的意思是,查尔斯要你来,被我…?”

歪着指了指自己,被这个解释疑惑得一时有些失语。

“嗯……嗯!…”,“所以,你必须!和我……否则,否则……”

铃德说话断断续续的,一会儿魂不守舍,一会儿中气十足,怕他脑子坏掉,伸手想探探他的额,被下意识瑟缩躲避的动作逗乐了。

“否则什么呀?你知道查尔斯和我在一起什么样吗,我可从不听命令的。”

“我…我知道,少爷说…你很强势……但,但是…也温柔……你…你喜欢在上面……亲的时候很会……体贴对方……”

他在撒谎啊,路过的耗子都看出来了。但乐得不戳他。

“嗯,我是这样的所以,想和我做?”

铃德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十几年寄篱下的生活养成了不争不抢的子,让他学会了把一切悲欢离合藏在严谨理的皮囊之下。

可是,说过喜欢他的,给他带新年礼物的,抱摔时给他垫着的……她甚至有一次低吻了自己,害得他一下午都听不进课。

就让他沉溺在这个短时的谎言,独占只属于他的三两美梦吧。

在这个梦中,和他水融,亲密无间,她会来亲吻他的发,抚遍他的皮而后进他的身体,呵护他的痛楚,拼凑他的魂灵……

“唔…!……y…”

“在想什么?怎么哼哼唧唧的,小狗做梦就这样……”

春梦有痕。第二天上三竿,被得下不了床的铃德满面羞红埋进的枕里,思索着该要怎么向他的少爷复命呢?

第20章 尾声

狠心的,若你要在夜离去,请在此刻给予我烈与滚热的,足以将我杀死的吻。

“y,你看到我写给你的信了吗?”

“嗯,如果指的是那封夹藏你私心的邀请函,我当然看到了。”

他们贴得很近,在辉煌的吊灯下旋转跳舞。他们的面庞都还年轻,和几年前没什么不同。

“那你喜欢吗?”

“…要听实话

?我不喜欢。”

查尔斯一点也不惊讶,笑着倒在她肩上,同她耳鬓厮磨。“为什么,觉得我太疯了?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啊。”

“不,我只是觉得冤枉,要在夜离开的,一直都是你不是吗?”

查尔斯不再笑了,挺起身子直直望进高娴的眼睛,“我的信仰是为帝国的荣耀献上一切,必须是……y,你说这样的话会让我误会…我知道你没那么我……”

“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有个可恶的巫师诊断我不聪明,缺少决断,会在壮年死于非命……我想你也知道他的下场。”

“我从没有后悔杀了他,可我现在觉得他说的对……前线在溃败,国际舆论在施压,我顶不住了,只能逃……”

“……y,为什么我是军,为什么我生在了帝国……和我一起走吧,我想和你结婚。”

高娴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讨论天气那样平常。“好啊,我们结婚。”

“不要难过。你想要一个那样的吻吗?我做不来,但我可以试试,再靠近我一点吧……”

他们没有接吻,众目睽睽之下。高娴只是擦着他的耳畔轻轻拥住了他,查尔斯回抱的力道像要将她融进骨血里。

一声枪响,全场哗然。

华东战场的敌军第二指挥官被击毙,屠城计划终止,我军士气大涨,整编队伍,收复失地,战场大捷。

七月,举行受降仪式,举国欢庆,迎接月新天。

高娴撑了一把油纸伞,穿过曲折的回廊,踩着积雪往湖心亭去。

“哎呀,这么好的雪景,可惜时节不好,无观赏,只能独自凄清冷落啊。”

“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往后的三春胜景,游画舫,美不胜收……陆长霁,是你?”

代号晓代号天将白纷飞大雪中接的两个,大眼瞪小眼。

“……你枪法真的准吗?”高娴还是不放心,接完报后又忍不住问起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陆长霁但笑不语,从兜里掏出集市上随手购下的一副弹弓,低在地上找了颗石子儿,只听铛的一声,几十米开外的水位标记被瞬间斩首,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回看高娴,“触类旁通嘛。”

高娴怎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高娴摇摇,不接他的茬儿,“你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只能成功不可失败,我再说一遍,最后时限是晚上的八点三十,一旦到点,不计一切代价,开枪。”

“知道知道,我记住了,上级小姐。”

“啧,你对你每一任长官都这个态度?”高娴还是没忍住,适时耍了一下官威。

“哪敢,我从来一心向着组织,不敢僭越。”陆长霁顿了顿,眉眼弯弯,“只是我们,故相见,还不能免去俗礼嘛?”

高娴一副谁跟你故的表,转身欲离开,身后传来陆长霁永远不知浅,没个正行的话音,“你知道我们儿时有过婚约吗?”

“战争结束了,我以整个陆家为聘,娶上级小姐做我的妻子。”

高娴笑了,说的好像你能做得了整个陆家的主似的。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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