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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糖(1-14)(1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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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糖

作者:不过风月

(一)我是谁

第一次见到宿星卯,是在一个不讨喜的盛夏天。发]布页Ltxsdz…℃〇M发布页Ltxsdz…℃〇M

阳光不必说,风都是火辣辣,吹到身上,哪哪都湿淋淋,猫爪搔过,刺挠刺挠,痒痒的热。

凌晨五点半,天是山梗紫。

山青夏序之节,七岁的谢清砚随父亲回到阔别两年的锦城。

锦城如其名,四季如春,繁花似锦,披一片庭芜绿做衣裳,这个时节,满城杨柳与槐花,在空里絮絮飞,远远眺一眺,倒以为是雪。

谢清砚被父亲从车上摇醒,有小声对她说“到了”,视野渐渐迷茫,难得的蓝调时刻,天空倒映着盛放的桔梗。

她仰脸看向父亲:“?? n。”

她笑得咯咯直响,嗓音清脆,说着下雪了。

父亲笑容温雅,亲吻她的额,说这不是雪,又让她对车窗哈气,果真不见霜气,父亲将谢清砚抱下车,含笑告诉她,这是来自夏天的花。

以后在锦城,她能看见许多花。

“比黎还多吗?”

父亲沉吟片刻:“唔……每个地方的花都不同,得看清砚喜欢什么。”

谢清砚随母姓,她父亲是中法混血,中文名叫张弗兰,五岁时父母因感不合离婚,母亲谢锦玉正值事业上升期,心无旁骛带领着团队全身心投工作之中,为保证手中项目不容有失。

父亲便将她接去法国暂居,如今两年已过。

张弗兰应当年之约,将儿送回锦城。

谢宅落座在半山腰,此时天方晓,隐约鸣,路上理应无,却有个与她年龄相妨的小孩,站在隔壁别墅门前,背对着,飘来朗朗读书声。

谢清砚听不懂,语言环境扭转,她中文仍说得磕磕绊绊。

张弗兰看一眼邻里男孩,对此刮目相看,朝着谢清砚,敦敦教诲道,那是妈妈至的儿子,邻居家的孩子,聪明又勤奋,以后爸爸不在身边,你也得像他这么学习才行,不然可赶不上国内功课。会惹妈妈生气。

妈妈脾气不好,她知道。

谢清砚小脸皱成苦瓜,横眉倒竖,高喊不要!

让这么小的孩子大早上读书,这是虐待儿童!

谢清砚不适应回国的一切,在法国她过惯了一呼百应的子,谁敢叫她读书?但谢锦玉士可不像张弗兰那样温软好脾气,和和气气,跟柿子一样谁都能捏。

职场都说一不二的教起孩子来也严厉苛刻,她也被罚早起背词组,就和隔壁那小孩站一道,隔了成排的雕花栏杆,两大眼瞪小眼。

“我叫谢清砚,你是谁?”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开

他抱着书不吭声,也不抬。

谢清砚长相汲取父母优点,黑亮发,雪白皮肤,花青眼睛,一幅漂亮瓷娃娃样,谁见她不是毕恭毕敬,从小众星捧月的谢清砚一次感到被忽视。

她不高兴,紧着张脸,大声追问了一遍:“喂,你叫什么?”

被她火急火燎吼这一嗓子,男孩总算抬,乌黑短发梳得齐整,小衬衣规矩得扣到最上一枚,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张脸,却沉沉没表,一双眼黑幽幽,望不到底,冷不丁地盯着她怪怵

谢清砚抿唇后退一步,叉着腰,鼓足勇气:“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吗?”

“宿星卯。”他咬字清晰,声量却很低,细如蚊吟,根本听不清。

“什么毛?”对于中文不太好的她来说,他的名字实在拗

“毛毛虫?”

“谢清砚!认真读书,别讲闲话。”谢锦玉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接电话,一手杯咖啡,目光锐利。

谢清砚悻悻回,对他吐舌。

十分后悔与他搭话。

她记得回去那天,谢锦玉士脸上云密布,沉沉看着她,接着就是一通劈盖脸的责骂。

——一天到晚就贪玩好耍,看看家又看看你,不知道多和家学学好,敏而好学又努力。

这一句话犹如魔咒。

此后十年,魂不散。

后来谢锦玉中,那小孩有了名字。

“砚砚,宿星卯又拿了奖状,老师给我打电话你又在课上睡大觉?”

“宿星卯这次考了第一,你考了第几?”

“宿星卯得了小学奥赛金牌,砚砚你看你数学才几分。”

“宿星卯中考排名……”

……

“宿星卯!”

谢清砚想把卷子撕烂。

她字也写得稀烂,七扭八叉,一溜歪斜,一条条毛毛虫在纸上爬。

左上角用红笔勾勒数字格外鲜艳,75,一百五十满分,未及格。她老妈给她起“砚”这个字,大概是想要她有个聪明脑袋,好好学习,肚子里多装点墨水。

奈何谢清砚天生不是读书的料,看着满篇数学公式,痛欲裂。

这次期末考,她数学不及格,彻底激怒了谢锦玉士,暑假也将她关在家,请来宿星卯坐镇监督她学习,哪也不准去,直到测试题高于一百分为止。

写满页的公式让她晕眼花,她将稿纸搓成一缕一缕,又不尽兴,脆撕得呲啦呲啦响,竭力制造噪音。

一旁的捧一本书,静坐在环形落地窗前,窗外树荫斑驳,阳光倾泻,有风过处,隐隐绿里,他面目隽秀英挺,温润如玉。

大夏天,锦城如蒸笼,温度坐火箭往上窜,已直40度,白衬衫依然一丝不苟扣到最前一颗,喉结在衣领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听着她弄出的声响,他连眉毛也没抬,安静地翻了一页书。

装什么装啊,谢清砚愈发不悦,将视线一转,落在宿星卯脸上,这张怎么看都讨厌的脸,她气愤地将笔一扔。

都是这烦的罪魁祸首!要没他当邻居,天天和她做对比。她子不知道得多么潇洒滋润,多姿多彩。

烦躁透顶,厌恶透顶。

钢笔被她重重摔下,又被高高弹起,墨点子下雨似的溅下来,哗啦啦,在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炸开一团团黑花,噗嗤一声,谢清砚捂肚哈哈大笑。

宿星卯端坐如定,一动不动,他掀起单薄的眼皮,漆黑的眼望着她,一潭死水,目无波澜。

谢清砚最是讨厌他这幅处变不惊的样子,再大的风在他眼里也掀不起半点,不知道骗过多少大,夸他不卑不亢,尔雅温文好脾气——不像老谢家那娃儿,长得乖乖儿,哪晓得格歪得很,火炮仗,一点就炸,谁敢惹她?

“啊,rry,手滑啰,你等等,我给你擦擦。”

说罢,她笑嘻嘻拿着他写满一页,墨迹未稿纸,揉成一团,佯装好,要给他擦净。

谢清砚使劲将墨点子晕开,白皙皮肤被稿纸粗糙的木质纤维磨至绯红,黑点变作一团水墨。清俊秀逸的面庞被指腹用力涂花,邃眉骨到眼窝之下,黑黝黝,活像个大熊猫,她才心满意足拍手叫好,下轻轻昂起,神气十足。

“你去和他们说,教不下去我,你自己走。”谢清砚指着他,颐指气使:“就顶着这张脸。”

“谢清砚。”宿星卯低眉,喊她的名字,神清骨秀的面上表毫无变化,不动声色:“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她理所当然点,盛气凌:“你现在就滚出我家。”

她蹦蹦跳跳,兔子似的跃出房间。

没注意到

遗落的手机,正停在某个不可告的网站。

“谢清砚。”他在背后喊她。

她脚下生风,踩了筋斗云,步子跳得飞快,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谢清砚。”唇无声翕动,上下开合,默念她的名字。

这么多年,她对他一向如此。

他比空气还不显眼。

“谢清砚。”

依旧低沉的嗓音。

“谢清砚,我是谁?”

的教室,窗帘被风掀动,猎猎飞舞,场传来响亮的哨声,与群欢呼雀跃的躁动混杂在一起。

听不真切。

蒸腾的热,让她视线模糊,有弯腰俯身,站在她面前,高大的少年身躯遮蔽绝大部分光线,只剩一个朦胧的廓,冷淡地俯视着她。

声遥远。

他的声音在耳膜里迫近。

沉沉的,一点点压迫感。

“班长。”她也听见自己的声音,又低又轻,隐约不甘。

“嗯?”平平淡淡,只轻轻起了个上扬的调子。

一把小勾子,拽住她的嘴

“……主。”谢清砚一点不愿,她下颌微抬,目之所及的视野尽,一张熟悉的,看过成千上万次的脸,映眼帘。

以清微淡远的眼神注视着她。

羞耻心漫过四肢百骸,缠住了谢清砚。

“你呢?”宿星卯懒洋洋地问。

她咬住嘴,犹豫许久,才从唇齿边缘磨出一句断断续续,难以拼凑的话:“是……主的、的小猫。”

“完整说一遍。”

“我是主的小猫。”她视死如归将一句话说完,脸颊燥红,背上密密麻麻,已爬满冷汗。

额角的发,也濡湿在鬓边。

被他指腹轻轻抚过。

下一瞬,颌骨被骤然捏紧,指节在白皙的脸颊上勒出红痕:“允许小猫抬了吗?”

宿星卯俯身问她,声线平稳,并不严厉。

谢清砚呼吸微滞,视线匆忙落地,凝在他净的运动鞋上。

“乖。”手掌上移,他从鬓边绕去,抚摸她乌泱泱的发丝,揉了揉脑袋,正起身,手指摩挲着她颤抖的唇瓣,柔软温润的触感让他的语气带了一丝笑意:“记住了。别让我再看见你和他接触,好吗?”

语调很温和,就像秋喉的热可可。

暖风拂面,轻缓到底。

谢清砚胡地点,抬一眼教室里的时钟,分钟停在28,离上课还有两分钟,她在心里祈求这家伙快走!

“回答呢?”他却不肯放过她,指腹往下,粗砺的拇指微陷在里,并不用力地扣着她的下,却也挣脱不开。

“……我知道了。”睫毛是风里回寰的落叶,微微打颤,怎也落不到底。

“好乖。”宿星卯又摸了摸她的,动作温煦而耐心。

脚步声渐行渐远。

叶子飘飘,总算坠落。

不堪重负的睫毛脆弱地耸拉下去,身体也弱不胜衣地软倒在地,谢清砚如愿以偿闭眼,呼出一漫长的,沉闷的气。

她和宿星卯,为何会变成这样?

(二)发

是那个黄昏天。

晚霞是织的布,将天染得很满,彩云悬天,成绮似锦。

彼时正是高一暑假,谢锦玉士亲自出面,邀请宿星卯上门坐镇,勒令他务必看管好谢清砚,让她老老实实写卷子,提成绩。

愉快假期不容她展望便已被题海战术攻陷,极其苦闷的一周过去,谢清砚郁郁寡欢,眼见老妈不得不出差离家而去,大好机会当前,她怎么肯听话?

将宿星卯抹了个大花脸,转就跑出门找上三两好友,在外疯玩一整天,回家已是夕阳晚暮时。

屋里没点灯,保姆不知去向。

她踏房门,未往里走两步,就见在沙发上边有个

窗户未关严实,风逸了进来,蝉鸣与树梢沙沙的响,也和风一道钻过耳畔。

谁?

逆着光,看不清,谢清砚步步走近。

在阳光切割的冷色调里,那静默地坐着,光线忽明忽暗,剪影也朦胧,直至脚步渐近。匿藏在影子里的才忽地转向谢清砚,侧颜冷峻,目光清清淡淡,细雪覆在眉目间。

眼尾粼粼的冷光,上下巡睖着她。

谢清砚是美术生,审美极佳,出去玩也打扮得很漂亮,繁茂油亮的长发被挽成乌墨花苞,花开了又裁片清水蓝的花瓣做裙,笔直细长的腿在裙摆底下秋千,几步,就到了他跟前,莹莹润润,纤纤的白笋。

眉毛描得细弯弯,小山峨峨,嘴也偷尝了芍药香抹在唇上,浓艳艳。

“吓死——”谢清砚连拍胸脯,翻个白眼:?? “宿星卯!他爹的你有病啊,跟鬼似的,不出声坐那嘛?”

修长的指腹之间夹着一物,他声音冷冽:

“你的手机。『&#;发布邮箱 ltxsbǎ @ gmail.cOM』”

谢清砚往身上一摸,兜里空空如也。

谢锦玉查得严,平里她玩手机打游戏老被管着,她花了点小钱,偷摸着在网上叫给她实名认证了个游戏账号,省得没玩几局青少年防沉迷就扰她。

又怕被谢锦玉逮着了,就用零花钱买了个备用游戏机,之后常娱乐,看点小说漫画啥的全用这个手机,躲在被子里,不亦乐乎。

里都藏得好好的,没叫发现过,怎么莫名其妙到了这个讨厌鬼手上?谢清砚脸色一沉,上前欲夺回手机,嘴里嫌弃得很,抱怨不止:“你嘛还不回家?我都走多久了。”

“我家没。”

“哦……”

要说谢清砚和宿星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生有哪一点是同病相怜,那就是都摊上了对工作狂父母。

宿星卯父亲是外部官员,母亲也是鼎鼎有名的地质学家,两个不是忙着出席各国会议,就是在天南地北勘探考察,p常年在海外,一年到也回不了几次家。

看新闻都比见真多些。

偌大一个别墅,空空只剩伶仃一抹孤影。

宿星卯举着手机,纹丝不动。

谢清砚上前欲夺,宿星卯却扬高手臂,她重心出了偏差,脚下踉跄,就往前一跌去,被他虚扶了一把,正巧跪坐在他跟前,幸好膝盖下是在柔软地毯,触地算不上痛。白衬衫的边缘硬挺,划过脸颊,谢清砚轻“嘶”一声,怒气满满。

爹的!他是不是故意的?碰到这个讨嫌的家伙就开始倒大霉。

“你傻啊不知道接我一下。”

谢清砚暗骂几句,支着胳膊准备爬起来,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以毋庸置疑的力道压住她。

嘛?

宿星卯今天哪根筋抽风了?

她总觉得他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你嘛啊!我妈又不在,你别赖我家不走了行——”谢清砚皱眉,心里腾起一阵怒火,唇边的叫骂还未溢出齿间,亮着的手机屏被定格在她眼前。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

是她近正在追的贵族校园np韩漫,尺度很大,涉及,笔触细腻美,主公都很美型,画面正中,是主穿着猫咪装正和两位男主进行不可描述的夹心饼py,底下是她的留言,被点赞到第一条。

【猫猫教万岁】:啊啊啊好香的饭太香了,流鼻血了谁懂,快哉快哉,香得小子不知天地为何物。

指尖划进主页,

尽是她不堪目的评论。

【猫猫教万岁】:呜呜主宝宝太快乐了,不敢相信有这样能的男朋友在床上得有多幸福!

【猫猫教万岁】:为什么停下了,请作者不要停,啊,一定要狠狠做啊,区区两根而已!!

【猫猫教万岁】:强制太权威了,主要被超市了……爽死谁了。

她软倒在地,天崩地裂!

看色黄漫被讨厌的发现是什么感觉?

脑袋轰隆直响。

空气寂静,时间暂停。

谢清砚像被打了一,眼冒金星,手指颤抖,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她几欲羞死,脸颊滚烫,眼里簇簇冒着火光,恨不得挖了宿星卯的眼睛,扇他几掌让他赶紧失忆。

她不顾一切甩开他还搭在肩上的手,从地上飞弹而起,当即就要把手机抢回来:“神经病,你还给我!谁准你看我手机了!”

宿星卯将手举高,他个子高挑,但因为平时总安静无声地偏居一隅,让习惯于居高临下示的谢清砚忽视了他与她过分强烈的身高差距。

宽肩长腿,当他高一低眸看她时,极具压迫感。

八岁起始,距今已快十年,好似直到此刻,她才清晰而明确地认知到,宿星卯远没有平里表现的那么脾气温驯好惹。

他只是将手臂扬起,她扑腾个没完也抓不回手机,气喘吁吁跌坐在地上。

谢清砚惴惴不安。

宿星卯冷静而克制地审视着她。

目光如有实质,刀片般,落她身上,要一寸寸剥开她,探究到底。

她感到皮发麻,部往外挪,想要躲远些。

却有一句话,生生定格住她的动作。

“谢清砚,你在发吗?”

冷淡,平缓,一成不变的乏味语调,平仄毫无起伏。和讲数学题时如出一辙,听得昏昏欲睡,却因为出的话过于下流,让这个声线也发变得莫名旖旎勾

她心一紧。

他说什么?

一瞬间跌进了水里,耳旁嗡嗡作响,后背下起了绵绵细雨,爬上密织织的冷汗,湿漉漉的水迹晕着衣裳,将羞愤之心也烧得沸腾了。

脸颊,耳廓,无不绯红成片。

谢清砚张了张嘴,竭力将大脑放空。

她没听错吧,宿星卯在说什么啊?

她在做梦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宿星卯会对她说这

样的话?这不可能——

不等她消化完毕,宿星卯已将手机扔回给她,平心静气地低声询问:“你原来喜欢这样吗?”

好奇还是试探?她已无暇区分。

心跳直上限,要跃出胸膛,谢清砚还未从他方才惊世骇俗的话里回过神来,她唇瓣嚅动,已是下意识反问:“喜欢什么?”

宿星卯弯腰俯身,太阳坠地平线,最后一束落的余晖笼罩着他,影子在空旷的客厅里无限拉长,把她整个都困在他投下的沉沉霾之中。

光线一圈一圈,晕散着,他的表也看不清。

谢清砚神思飘,恍恍惚惚。

下颌骨被两根洁白冰凉的手指攥住,只听他说:“喜欢被这么玩。”

羞耻心被碾至脚底,理智也砸得碎。

天塌地陷,莫过于此。

(三)被玩

宿星卯是一个寡淡、乏味、无趣的。恬淡无欲,慎始敬终,谨严守静,除了学习看书,偶尔运动,好像对一切都兴致缺缺,吃喝玩乐也了无兴趣。

从小如此。

那会儿两还不大,彼此家都忙得不沾屋,一次暑期,宿星卯父母即将赴非洲出差远行,正琢磨将宿星卯扔在哪个亲戚家待一段时间。

谢锦玉士好心提议,说宿星卯与砚砚一般大,脆放我家来,不但离自己家近,还能与同龄当个伴。

谢清砚闻此,小脸一垮,她当然不乐意了,她就像个小小的国王,一点儿也不想独属自己的土地被外侵,扁着嘴,坚决反对!

抗议无效。

谢锦玉士并不理会儿,砚砚不懂事,她是存有私心的,宿星卯笃学不倦,成绩顶顶好,多张吃饭的嘴罢了,放两一块写功课,让自家泼猴娃也耳濡目染,循循善导引其向上。

百利无一害。

宿母自然喜不自胜,欣然同意,两家一拍即合,便在每次工作繁忙时,将宿星卯遣送到谢清砚家小住数

甚至在谢清砚房间对面,单独为他开辟了一个卧房,派一溜儿家政一块看住两孩子。

于是乎,从那之后的美好假期,她都少不了被一位形监控巡视。

被监督着苦熬写好作业,瞥过稳坐沙发的宿星卯,谢清砚不屑地哼着歌,在卷子的一侧画小诅咒他,又心生一计。坏心眼地怂恿早早做完功课,认真看书的“好好学生”:“好无聊啊,我们去电玩城打游戏吧!”

宿星卯

眼也不抬,淡然拒绝:“不去。”

她不满地嘟嘴,高喊:“为什么?”

“谢阿姨不让你跑。”

谢清砚瓮声瓮气:“她是我妈又不是你妈!你嘛那么听她的话?我们偷偷去,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宿星卯依旧摇不肯,一板一眼:“谢阿姨会生气。”

“我也会生气!”谢清砚双手叉腰,小脸气鼓鼓,说一不二,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装哭耍赖她是好手:“我现在就要生气,被你气死了!气死了!”

宿星卯像个木,静静看着谢清砚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叫苦连天:“你不陪我去玩,我要告诉妈妈,你欺负我,叫她把你赶回去,关你进黑咕隆咚的小屋子——”

翻书的手指愣了一下。

宿星卯“唰”得站起身,俊俏小脸白生生,眼睛黑漆漆,面无表地看她,目光冷冰冰的,只盯着也不说话,凉飕飕,怪吓

“我…”谢清砚嘴怂了。

好一会,宿星卯才敛睫垂眼,变回以往冷淡神色。

不知是被她幼稚的威胁吓怕了,还是纯属无奈,叹息一声,像拿她没辙:“你想玩什么,我陪你。”

又担心每次都让她蒙混过关,补一句:“只许这一次。”

谢清砚风恬静从地上爬起,笑嘻嘻抹一把脸,得逞地大笑,拉起他的手,一把将门踹开,有了宿星卯这个型通行符,大摇大摆走到门

她撒起谎来脸色都不改,趾高气昂对着保姆道:“宿星卯说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保姆用问询的眼神看向宿星卯,目露狐疑,做为难状:“谢士有代,小姐她……”

她的爪子恶狠狠地掐住宿星卯手心,烙下几个的红色月牙,冲他挤眉弄眼,眼睛瞪得圆鼓鼓,明晃晃地写着——“你敢否认就完了!我一定不放过你。”

男孩安之若素,重复:“我们去图书馆查资料。”

有了宿星卯担保,两得以走出家门。

谢清砚喜滋滋抬着下,已将答应得“只许这一次”抛之脑后,仰首伸眉命令宿星卯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小跟班,我无论想玩什么,你都得陪我去。”

阳光落在宿星卯脸上,模糊了半张脸,他唇角嚅嚅,回答了什么?

光太烈,时间太久了,记不清。

——灯光明亮,灼灼的,像太阳。

宿星卯的视线也像,明明那么淡漠。

沉沉

落在她身上,却滚烫无比,哪里都烫,着了火,随着他的指尖跳过,一簇一簇地火星子在燃,浑身泛起荔枝红,连脚趾都蜷紧。

“怎么不说话。”身体软绵绵,水一样滑进他的臂弯里,过去与现在重迭,宿星卯面不改色地掐住她湿淋淋的下身,清瘦指节扣进里:“你喜欢被这么玩吗?”

如饮水的平淡语气。

晕目眩,如坠梦中。

太不真实了。

(四)好乖

“我不喜欢!”

理智已先她一步,下意识的否认脱而出。

心底砰砰。

羞耻与愤怒双双膨胀,在这一刻炸开花。

谢清砚一掌呼过去,恶狠狠砸在宿星卯脸上,用了十分力道,“啪”得一声,清脆又响亮,让两俱是一惊。

鲜亮的红指印烙在白净侧脸,宿星卯的脸庞被她打得微微偏斜过去,黑发凌半遮住眼,晦暗光影里,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完了。

空气凝滞了一瞬,呼吸沉重。

谢清砚大喘气,手脚并用,慌地从地上爬起来,心跳到达一个前所未的峰值,响如雷鸣,几乎要跃出胸膛。

宿星卯会不会还手?

但她没错。

谢清砚没有道歉的自觉,短暂懊悔几秒,害怕如水退却,又想,谁叫宿星卯敢偷窥她的隐私?

这一掌也是活该!谢清砚在心底唾弃他。

一把夺回落在地上的手机,转身上楼之前,仍惦记着要把宿星卯赶出家门,让这个目睹她小秘密的讨厌鬼滚得越远越好!

老天,他能不能去死。

“你去死,你快滚出我家。”

手被谁扯住,脚步停滞不前。

“谢清砚。”

她不得不回

宿星卯顶着掌印的脸上,表一如既往,淡薄而克制。眼皮轻抬,很从容:“还记得你以前说的话吗?”

什么狗

花苞被她散开,柔顺犹如绸缎的黑发贴在脸颊。谢清砚无比感谢自己留了长发,得以在此刻遮住她狼狈绯红的脸,唇瓣被她咬出牙印。

窥见看黄漫,真的很丢

这个还偏偏是平时被她吆五喝六,最看不顺眼的宿星卯。<tt>www.LtXsfB?¢○㎡ .com</tt>

羞耻程度,罪加一等。

她不明所以,只想宿星卯快点消失,或能找个让她地方钻进去:“你有快放,

放完快滚。”

虚张声势吼完一句,气势渐弱。

“你让我。”

宿星卯仰望着她,神色认真。

“无论什么,都陪你玩。”

重复她当年的话。

“还记得吗。”

谢清砚怔怔出神。

隔了多少年,她怎么会记得。

“我现在不想了。”她小声否认。

想也不可能在宿星卯面前承认。

“是吗?”宿星卯表疏离,淡淡哂道:“是不想,还是觉得害羞,不敢承认,小猫。”

鼓鼓胀胀的气球被针扎,一瞬间泄了气。

第五章评论——

【猫猫教万岁】:好喜欢主被叫“小猫”。

宿星卯看过多少?不止她订阅的漫画,她的评论?还有她收藏的视频?

他将她藏得严实的秘密,毫不留地扒开,让她赤露在他的眼前。

清清冷冷一句小猫,像勾子紧紧抓着她。

她恍惚。

脚被不可言说的渴望缠在地上,身体像被某个词定住,寸步难行。

谢清砚轻轻侧目,宿星卯已经松开手,没有能阻止她离开。

视野余光里,宿星卯好整以暇靠在沙发椅上,等她决断,选择权明明在她,可为何他能神态自若,作壁上观?

谢清砚再次咬唇。

1秒。

10秒。

1分钟。

时间以秒丈量,不停流转。

宿星卯眉目舒展开,好像冲她笑了一下,平静地站起身,将仍在原地踌躇不前的谢清砚拽了过来。如同方才,强劲有力的手落在她肩上,以不容质疑的力道,让她跪坐在地上,温热的指掐住她的脸。

犹豫已是无声地肯定。好奇心敲了名为羞耻的玻璃,如水,铺天盖地漫了进来。

冷水浇般,谢清砚茫然地仰看他。

她在默认,他替她做出决断。

画面已然回到一刻钟前。

指腹轻柔抚摸她的脸颊,少年俯身。

他看她,黑沉沉的眉眼仿佛隔着一层雾,眼神并不分明,一望无际,朦朦胧胧间,在她耳畔说了什么。

薄薄的唇在动,很久才辩认清楚。

“小猫,好乖。”

……不要轻易许诺,兑现的重量难以负担。

宿星卯垂眸,连衣裙拉链被拽

下,笋皮被扒开,生生的白了出来,他的手掠过纤瘦的蝴蝶骨,顺着她轻薄弯折的脊背线往下爬。

脊骨清晰,像梅花枝桠,嶙峋地生出一枚一枚微凸的小花苞,温热的指腹流移抚过,春风似的,催得花也摇曳,颤颤巍巍,含苞欲放。

她整个都在发抖,脸悄悄埋进手心,羞得快死了。

清润滑腻的肌肤盈满手,修长如竹的手指被擦拭净,从梅枝桠,到开放最绚烂的花,指骨勾起,拨开翕张的花瓣,一点点水迹,青沾着晨露。

他冷静地注视她,睫毛低垂,神色陷沉思,像在考量一道难解的数学题从何下手。

“……宿星卯。”细细地喊他。

下身传来陌生的触感,强烈的不安让谢清砚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自从方才被命令脱衣服,太过羞涩,她没好意思出声。

可是…

真的很害羞啊。

从来没有当着异面赤身体,更何况那个还是宿星卯。

话方落声,她不可置信这是自己的声音,和身体齐齐化作水,软作一团,娇滴滴。

太奇怪了……

名字掷地,嘴又赶紧闭上,不肯再泄出一丝声响,面如饮酒,鲜红透亮,三月的桃花开在脸上,红雪霏霏。

“第十章,你评论说很喜欢。”宿星卯淡声道,另一只手将漫画放在她目之能及的沙发垫上。

谢清砚艰难望去,屏幕正中一章,是主撞见男主自慰,被男主至墙角,不准她逃,强迫她看下去,嘴里不忘下流地主。发布页LtXsfB点¢○㎡ }

——“你平时会自慰吗?”

本属于男主的台词被宿星卯以平淡的声音念了出来。像在简单重复念白,望着她不挪的视线却显而易见地表明,他是在意有所指地追问谢清砚。

迎着她羞却忽眨的目光,近如苛刻的询问。

(五)掌印

吊灯亮了,投下纷纷的影,宿星卯睫毛也密丛丛,茸茸浮着光影,细细碎碎的小钻石。

“小猫会自慰吗?”

见她咬住嘴不肯说话,宿星卯又追问了一遍。

谢清砚憋不住呼吸,转过脸来,正巧对上宿星卯淡然无物的眼,泄了气,她怎么可能会答得出来。

灯如白昼,太亮了,照得眼眶泛酸,晕着光圈,胀胀的痛,很想揉一揉。

同样想被揉上一揉的,还有难以启齿的部位。

宿星卯果然很讨厌!从小就烦,明明手指

都搭在又又湿的花,分明都摸到了…为什么不肯动一下,还非要问她——太坏了。

唇齿咬住,扣成一排紧闭的洁白小贝壳。眼眨一眨,在指缝里偷偷窥一眼,白璧如玉的面颊爬着红藤印,宿星卯这个讨厌鬼脸上的掌印好红,谢清砚胡思想,她手劲真的那么用力么?

会不会很痛?

有小时候她挨得那掌疼吗。

“啪”得一声。

脸就红成了茱萸色,气愤、恼怒、怨恨,密密匝匝的绪挤满整张脸,快装不下。

“谢清砚!”

上重重挨了一掌,谢锦玉士将她压在沙发上趴着,面上云密布,横眉冷眼:“说不说实话,卷子为什么没有写完?”

她嘴咬得紧紧的,非不吭声,脸涨成猪肝红,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在另一阖目,视若无睹的宿星卯。

一定是这坏家伙告密,不然妈妈怎么会从那么大一沓卷子里发现她藏起来的那一张。

恼羞成怒,坏主意滋滋的冒了出来。

终于,在谢锦玉士怒不可遏的下一掌快来时,她尖声嚎叫,眼泪夺眶而出,委屈得要命,当即从沙发上弹起,指着他:“是宿星卯,他带我去打游戏!你就会教训我,你去打他啊。”

谢锦玉士神怔愣,她缓慢偏过,不可置信地看向宿星卯,眉心紧皱,显然不相信谢清砚的胡说八道,但偏偏她又能说得极其准确:“你不信去翻他的书包,就是他怂恿我。”

果不其然,还有两枚没花光的游戏币,明晃晃躺在兜底。

谢锦玉将宿星卯领了过来,板正脸,严厉地追问他:“小星,是砚砚说那样吗?你带她去打游戏?”

唇角微动,宿星卯沉默地抬,视线如离弦之剑,骤然扎向躲在门框后面、探探脑往里张望的谢清砚。

男孩安静看她,鬓发微遮的双目,没有绪,冷冰冰。

倏地对上他黑不溜秋的眸子,谢清砚往后退一退,白了脸皮,匆匆转回,将小小的身体藏了起来。

怦怦的,她咬牙,不肯承认心有些害怕。

宿星卯嘛这么看她?他的眼睛好吓

镜子似的,不敢与他对视。

宿星卯品学兼优,谢清砚处处捣,明眼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极其幼稚的陷害,只要宿星卯不承认,没能责怪到他上。

偏偏,她隔着一扇门,听见宿星卯平静地说。

“是我。”

谢锦玉失望地摇:“小星,要说实话。”

“是我。”

一成不变的语气。

谢锦玉训斥道:“小星!那地方糟糟,你们两个小孩怎么能去?”

……

又教训了什么,谢清砚已听不清。

她得到想要的结果,开心的转身离去,谢清砚那会儿还不足十岁,小脑袋瓜还想不通诸多弯弯绕绕,她沾沾自喜地笑起来。

忍不住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洋洋,才不管他为何会承认呢,妈妈待严苛,要知道宿星卯想教坏她,一定会告诉他父母,把他关进黑漆漆的小屋子,看他还怎么狐假虎威,装腔作势!

想想就解气。

连蹦蹦跳跳的脚步都变得轻快,好像踩了团云在飞。

清清脆脆哼着歌。

宿星卯果然被关禁闭了!

七天不准离开卧室半步,谢清砚一阵窃喜,偷偷溜出门,要威风凛凛去观赏她的战利品。两栋别墅挨得近,宿家与谢家关系又好,翻过篱笆栅栏,就能轻巧地越了去。

晚上风静静,月悄悄。

里青翠欲滴的树冠,到了夜里,黑漆漆成团,树影咿呀咿呀,被风吹着唿啦响。

她像个要偷采月亮的大盗,借着几缕清幽幽的明月光,艰难地往栏杆上爬。

不过对于半高不高的谢清砚来说,一米多高的栅栏还是有些吃劲,她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爬进来,一个不小心,还倒跌进了花丛里。

狼狈爬起来,脸上沾着泥点子,发缝里窝了一堆红红绿绿的花花,露珠儿也滚进眼睛里,嘴“嘶呀”“嘶呀”个没完。

惊讶,这又不是青城山,怎么也有小蛇成了,嘶嘶吐着红信儿,倒吸凉气,泪珠子也扯断了线,呜呜咽咽哭不停——原是偷不成蚀把米,想来嘲笑宿星卯,倒害得自个儿膝盖摔了皮。

宿星卯果真是个灾星,霉星,煞星,扫把星!

一挨他准没好事。

方才理了理蓬的发丝,正抬眼,隔着一扇朦朦玻璃窗,又撞进那双淡然无波的乌黑瞳仁里,谢清砚凶瞪回去,张牙舞爪地:“你看什么看,都怪你!”

她踉跄几步,跌跌撞撞上前,鼻子抵着纱窗,呼出一团热气。

凑近罪魁祸首。

愕然发现宿星卯清秀白皙的右脸肿得老高,隐约两个鲜血的掌印。

谢清砚惊呆了,瞪

圆蓝溜溜的眼,说话磕绊:“谁、谁打你了?”

宿星卯一句话不说,一半脸匿在影里,黑乎乎的看不真切,只拿眉眼一个劲盯着她,直勾勾,一眨不眨。

宿星卯皮肤白得过分,映着幽冷月色,更是恹恹的惨白,配上一双薄刀子似,雪亮亮的眼,实在有点儿骇,瞧得谢清砚心虚了……毕竟是她诬陷在前,他含冤受屈。

彼此都心知肚明。

好吧。

谢清砚既不会哄也不会低,肯主动说话已是笨拙地示好:“你别当哑啊行不行。”

仲夏夜,雁来月,慢悠悠地爬过海青色的半边天,挂在树梢里,再厚的绿盖也遮不住,很亮堂。

八月紫薇满枝桠,紫相参,落地上,铺作红浅红的霜。

月影斑驳,点点摇曳,投在宿星卯覆着红指印的脸上,他依旧缄默不语。四下里,风声飒飒作响,捎来清清凉凉的花香,偶有蝉鸣蛙啼,咕咕呱呱,十分响亮,倒淹没了她拔高的心跳。

“…宿星卯。”她踢着脚,踩住自己铺满落花的影子,怯声怯气:“你不准这么看我,好吓!”

宿星卯如她愿,眼皮耸拉,这下连看也不看她了。

她更不高兴了。

“好了好了,我给你道歉。”谢清砚别扭地指了指底下红一圈皮的膝盖,泪珠子刚刚还憋在眼里打框,睫毛仍挂着湿漉漉的水汽,她厚脸皮地找补:“你看,我好心来关心你,还摔跤了。”

宿星卯将视线钉进她渗血的皮肤里,一动不动,白润润的皮子,很像水蜜桃被指掐进去,剥开皮,掰开芯,生生的果里爬着红的血丝,从果核蔓延出来。

为何还不理她?

“……你好烦。”谢清砚嘟起小嘴,上面能挂葫芦,长这么大,她都是被哄,何时哄过旁

这家伙怎么还不领,不就是冤枉了他一下,害他被关禁闭,又被甩了两掌而已…而已啦!再说她也没好到哪去,谢锦玉士还严词批评了她,又要罚她抄卷子。最新地址Www.ltxsba.me

她好惨!好可怜!

“大不了以后,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玩呗。”

宿星卯这才抬眸,定定看她。

他就这么死心眼,她说一车轱辘的话,偏偏就惦记住了这一句。

他视线稍往上移,落在粘了花瓣的顶,说道:“你上有花。”

多年之后,魂不散,来向谢清砚索命还冤。

(六)小猫好湿

“小猫。”

飘渺的思绪回神。

谢清砚听见宿星卯沉声开,像是确认她回答不出,换了个问题继续问她:“看漫画的时候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宿星卯都偷窥过她的评论,甚至清晰地记得哪个章节底下她说了何种话,嘛非要问出来。

谢清砚十分为难。

除非他就是要听她说,要她自己开,要把她藏起来的羞耻心掏出来,踩在地上碾,把她真真正正剥净,不止是衣物,还有皮囊,他要窥探她的心。

谢清砚恍然大悟,真是可恶到极点的,却要伪装出与世无争好样。

鬼知道宿星卯私下里有没有看黄漫片,指不定比她看得还更多。这么快就进角色,如饮水般自然地“迫使”她脱下一层层衣裳。

明明恋都没谈过的

一定偷摸看过很多,谢清砚果断给宿星卯下了结论。同时脸上又止不住发起烫,假如…真的被她猜中,宿星卯比她懂得还多,他会不会……很会玩啊?

一点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的微妙绪,慢慢地生根发芽,在心湖里翻起了小小花。

她不会认输的!

“嗯?”

见谢清砚始终默不作声。

宿星卯抬手,将她半遮半掩的裙子,彻底拉到底。

…别。

谢清砚细如蚊吟的声响没有喊出

拉链已经“吡拉”滑下,布料轻坠地。

谢清砚紧攥着宿星卯的衬衫,揉成皱一团,将整张脸全压进他怀里,真的羞死过去了。

白得晃眼的身体露在热的空气里,从到脚,慢慢泛着虾壳红,宿星卯垂眸,视线落在最招眼之处,纤纤身量,悬着两团不大的雪,她在抖,那儿也在抖,柔软地晃,簇着雪白的波,白,美丽的

尖端最艳丽的红花骨朵儿,在他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凸着绽开,盛放,成熟。

分明是淡然的眼神,落在身上,却浇起了小火苗,尖也结出两枚生生的红莓果,若掐上一掐,不知道能不能捻出甜腻的汁水来。

如是想,也如是做。

宿星卯的手很漂亮,骨骼清晰,指骨修长,他夹住殷红的果子。

常年握笔做题的手,指腹覆着一层浅浅的薄茧,摩挲在柔的肌肤上,微微粗糙的触感,犹如细细沙砺,薄薄石子,缓慢磨过,红果儿被蹭了皮,出里更秾

艳的果,过于软烂滑的鲜红,让想含进嘴里尝一尝,甜不甜。

被讨厌的握住了,夹紧了,初还是小心翼翼,确认她并不反抗,渐渐放肆地把玩起来,狎于指缝里,轻轻往外扯。

“别——”轻成猫叫的声儿,细细软软。

“回答呢?”谢清砚眼尾余光看他,宿星卯根本没在笑,尾音却上扬,一面肆无忌惮玩着她的胸,一面追问方才的提问。

“看漫画在想什么?”宿星卯面不改色:“被我玩子在想什么呢?”

仿佛轻嗤的淡淡语调。

脸上的血在倒流,宿星卯说什么?!

这不可能……这还是她认识快十年的吗?那么一本正经,疏离有礼的好好学生,脸上连笑容都少见,冷淡得拒千里之外,他怎么可能会说“子”这个词,太过分了。

认知被不断刷新,谢清砚不可置信,她真的明白宿星卯吗?真的了解他吗?

“说话。”

尖果儿又往外拽了一点,谢清砚“呀”得一声,身体弓起虾子。

酥酥麻麻,分不清是疼痛,还是酸爽。

下身可耻地泛起意。

谢清砚神思迷离,如堕五里雾中,豁出去般开:“在想…想……”

“说完。”

指骨微掐进溢满的白里,用了一丁点儿力,慢条斯理地揉搓。

“在想被……被…”齿也陷进唇里,断断续续,语不成调:“……被玩。”

气说完,仿佛用了浑身力气,额角已是大汗淋漓。

谢清砚艰难地吐字,理智与欲斗争,她回想起夜夜躲在被子里看小黄书、看黄漫,在评论区脸不红心不跳和追更的姐妹们大放厥词,让上天也赐她一个又猛又能又会说骚话还守男德的,独属于她的“男主角”——这很正常。

青春期,无论是有幻想,还是和同之间关于黄段子的调侃,都无比正常。但一切被宿星卯揭开之后,都变得旖旎、微妙、暧昧、怪异了起来。

时期的悸动,对身体,对欲,对异的懵懂、好奇、害羞、希翼又畏惧,期待又惶恐,种种绪,总归是自己的小秘密。

却被一一摊开,曝光在他眼底。

她分不清在被发现时,到底是期盼继续还是否定逃避多些。

从她没能及时离开那一刻起,玩笑化作寓言,故事节即将成为未来预演。

她也是主角。

宿星卯不紧不慢地追问:“被谁玩?”

被谁……难道要喊出宿星卯的名字?现在?

不可能。

谢清砚接受“小猫”的称呼,在于她不必以名字直面自我,本心,她短暂寄居在名为的“小猫”壳里,可以尽享受、释放、探索她并不了解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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