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地放松了肩部，收紧了双腿，展现出了训练后的站立姿态，然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还等什么？”丽丽催促道，“快，把你对高跟鞋的喜
说出来吧！”
“好……好吧。”谢思凡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劲。经过刚才的事
，她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心意，虽然远不到珊珊那种程度，但她确实是喜欢着高跟鞋，否则的话，她又怎么会迷上高跟鞋那独特的声音呢？只是这种喜欢掩藏在种种原因之下，过去一直没有发芽的机会罢了。因此，对于即将做出的宣言，她其实并没有多少反感。
“我喜欢高跟鞋。”她轻声说着，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大
声一点！”丽丽鼓励道，“要更自信，更骄傲，说‘穿着高跟鞋的我是最美的’！”
“我喜欢高跟鞋！穿着高跟鞋的我是最美的！”谢思凡提高了声音，真正发自内心地宣言道。^.^地^.^址 LтｘＳ｀ba.Мｅ这强烈的感抒发令她舒畅无比，大脑甚至都有了一瞬间的空白——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因此更是无法抵抗。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好多了？”丽丽双臂架在她的肩
，亲昵地贴在她身后。
“我不知道……”感宣泄之后，谢思凡仍有几分晕眩，感觉到丽丽的身体正贴在她身侧，便放任般地倚靠在了她的身上。
“好了，说回正事，”丽丽亲昵地捏捏她的脸颊，
气稍稍正式了些，“经过这一周的训练，你的姿态已经达到了雅姿的标准——别得意，是
门标准，你还要继续保持，继续提高，这也是雅姿对每个员工的基本要求。”
说完这段后，她语调又调皮了起来，“可毕竟是达到了标准呢，所以今后晚上的练习就不用做了。还有还有，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
“快，跟我来。”
一边说着，丽丽拉起谢思凡的手，便向门外走去，谢思凡本想问问是什么样的奖品，可是高跟鞋的“噔噔”声很快便搅
了她的思绪，让她沉溺其中，甚至忘记了自己的问题。
两
就这样离开了练习室，穿过外面不甚明亮的走廊，搭着电梯来到了公寓的二层。这一层和楼下不同，刚出电梯便能听到轻微的
嬉闹声，嬉闹声中
杂着哗啦的水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
特殊的香味。
走出电梯门，丽丽回看着谢思凡，促狭地笑着，“就是这里了，雅姿最有名、也最出色的员工福利，祓神水温泉！”
谢思凡却是一愣，本市虽有泉水流城的美誉，但那是在元通河以西，而非这里。何况陈淞裕上任之前她便来过这里，当时这儿可没有什么温泉。
看出谢思凡眼中的疑问，丽丽兴致颇高地做了说明：
“公寓里确实没有温泉，但却有从立山神境运来的泉水，我当初也惊讶了好一阵子呢。因为这背后有些不能说明的缘由，这一类的福利并不会写在职说明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谢思凡继续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这些从立山神境取来的泉水叫做祓神水，既能饮用，也可沐浴，它能涤
身心，对能力者尤为见效。不过对我们这些雅姿的员工来说，它最大的效果还是保养肌肤，塑造身形，身为雅姿的一员，可得好好地注重外表呢。”
说话间，丽丽已经将她拉到氤氲着雾气的更衣室里。该说不愧是陈淞裕改造过的公寓，连这里的更衣室都和一层的完全不同。这间更衣室里大部分陈设都是竹木设计，连墙壁上都贴了一层编制细密的竹席，配着顶熏黄色的灯光，使
心神安闲，颇觉惬意。
在丽丽的指引下，谢思凡找到了挂着自己铭牌的竹子衣箱，将制服一件件褪下放在里面。宣泄所带来的影响已经逐渐褪去，在脱衣服时她甚至产生了几分正常的羞涩和迟疑——她确实在羞涩，这之前她还从未与雅姿的其他如此“坦诚相对”，特别是她还使用着珊珊的
体；她也确实在迟疑，这之前她从未听说过这所谓“立山神境”或是“祓神水”，她怀疑这其实是陈淞裕搞出来的古怪东西。
尽管如此，谢思凡还是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并且收拢了长发，披上了旁边淡黄色的大浴巾，或许她羞涩过，或许她迟疑过，但抛开动作上的少许迟缓，这样的心思其实并未影响她的动作——或者说，并未影响丽丽为她定下的行程。在这些时
的长时间训练下，谢思凡实际上已经对丽丽的安排形成了某种习惯的顺从——只要这安排不太过分。
当然，她在这整个过程中也有过停顿，那是她脱下高跟鞋的时候，她的中指划过玲珑的鞋跟，还轻轻地捏了捏，似乎很有几分不舍。
披上浴巾后，谢思凡转寻找丽丽，却发现对方早已站在前面的廊道上等着她了。
“快点快点，这里有时间安排的。”丽丽催促着，手指敲了敲廊道处的小木牌，木牌上粗粗地刻着个。
“……时间限制？”谢思凡走到木牌前面，不解地问了一句。未及等到回答，丽丽已经伸手按在了谢思凡的腰间，瞬间的冰凉触感惹得谢思凡轻呼了一声。
“别……”她扭着身体，躲开丽丽的魔爪，“你的手指好凉。”
丽丽吃吃地笑了一声，谢思凡顿时感到腰际凉意不再。她很快便明白了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呀，”谢思凡转过身，笑道，“你居然动用能力。”
在她看来，丽丽既然能在训练中影响她的肌记忆，塑造她的崭新姿态，那借由接触控制住她的一些感觉自然也不在话下。
丽丽却促狭地一笑，却转而回答起了谢思凡之前的问题，“还不是要让你快些？因为场地有限，大家都是编成五一组来泡祓神水，每组的时间也只有半小时多些，你看看，这已经过去好久了。”
说着，她便又作势向着谢思凡的体
伸出手去。
“别！”
两就这样笑闹着，踩着竹编鞋，往廊道
处的大屋中走去。
这条廊道其实不长，只是里面的灯光更暗，给一种隐约的幽感。廊道的一边是几扇紧紧闭着的房门，另一边则是一副绘着烟斜雾横的横轴墙布。往前走出十几米的距离，便能看到一扇半开着的棕色木阁门，门后是一排竹墙屏风，正氲着袅袅的雾气。
走进大门，越过竹墙，然后才能看到丛石环抱着的室内温泉。泉水颜色泛白，池子一旁
着许多带叶的竹木，绿意萦绕，整个房间的光源则大部分来自于丛丛竹间的石灯台，灯台光亮昏黄，设计也颇为典雅。明明这面的空间算不得太大，错杂置放的景观物却偏偏在这里营造出了一种林间秘境的氛围。
池子里已经有三个了，这三个自然也是雅姿的员工，过去几里，谢思凡也和她们聊过不少，因此算是彼此认识。而随着她们二踏着木地板走进来，池子里的三也发现了她们，还要她们快点过去，以免
费了这宝贵的时间。
“你们来得好慢呀，我们都已经泡了一阵子了。”
有这样说。
“发生了一点小事。”丽丽一脸神秘地靠过去，轻松地依着一块石滑进水里。
听到丽丽的话，谢思凡脸色微红。为了避免被旁边的三看出端倪，她很快调整了状态，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池水上。这池水大概就是所谓的祓神水了，看上去，它比正常的山泉水要粘稠很多，而且颜色发白，浓淡不匀，仿佛久煮的香粥——没错，这一池祓神水正泛着迷幻的清香。
这种味道有些熟悉，她不自觉地吸一气，将泉水的清香吸满了自己的唇齿鼻腔。
“来，要小心点，池边的石可是很滑的。”
听了丽丽的话，谢思凡这才发觉池边的石上像是凝结着一层光洁明亮的胶膜。
在谢思凡打量着池水的时候，丽丽已经伸出手，托住了谢思凡的手掌。
几乎是同一时间，谢思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受着来自丽丽的引导——在过去的这些天里，丽丽便是通过这种引导来训练着谢思凡的姿态，让她的行为举止逐渐地接近于雅姿的标准。这种引导和陈淞裕的绝对控制不同，需要谢思凡主动的配合才能完成引导下的动作，就仿佛是谢思凡有意识地训练了自己，为这份改变付出了自己的努力。
连来的训练不止是让丽丽对如何引导谢思凡逐渐熟悉，更是让谢思凡本对这种受引导的
形愈发适应，她逐渐习惯这样的事——明明自己还有着另外的想法，却能配合着引导来完成预定的动作，就好像这完全是她主动的行为。
就像现在这样。
谢思凡自然地接受了丽丽的引导，身体轻轻下蹲然后伸出白皙的腿脚，慢慢地探到泉水当中，继而用另外一只手撑着池缘，让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埋到池子里，直到坐在池边，任由
白的粥状泉水淹到自己的双。
尽管在身体接触泉水时，谢思凡对这种浓稠的触感颇有几分不适应，可她对丽丽引导的习惯顺从很快就帮助她克服了自己的抵触心，随即将整个身体都投到了这份浓稠当中。
“呼……”
谢思凡感受着周围温热的包裹感，轻轻地呼出一气。
“祓神水的出产地只有立山神境一处，而且每年外流的量本来就很少，如果它和普通的山泉水一般无二，那怎么能配得上它的珍惜程度呢？”引着谢思凡沉池中，丽丽笑眼道。
“限量供应？是因为它产量有限么？”谢思凡疑问道。
“一方面是这个原因啦，但不全是这样。有一句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嘛。神境为了提升祓神水的价值，刻意压低了外供的流量。其实呢，神境产出的祓神水大部分会存留在神境源泉，卖到神境外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当然，祓神水的购买门槛也是很高的，神境那些眼睛可是都在顶长着。如果不是陈经理和神境关系密切，我们连购买祓神水的门路都没有的。”
丽丽说着看向众，旁边的三位员工也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似乎这在雅姿公司当中乃是常识一类的事物。
谢思凡则是暗自琢磨，这立山神境听来似乎很是不凡，想不到陈淞裕竟然有如此能量。不过她之前便知道，陈淞裕的家族在“组织”当中颇有地位，或许对这样的世家大族而言，与某些秘地有所往来当属正常。
“可是，如果他们留存那么多祓神水，不也是白白的费么？”谢思凡问道。
“当然不是，”丽丽露出不满又无奈的神解释道，“在立山神境当中，最有话语权的当属神境巫。这些巫们
不得祓神水都留在神境源泉，好供她们自己享受。”
“哦，”这时，旁边的一位员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丽丽你也是去过立山神境的呢，我记得当时我刚到雅姿不久……”
“嗯，是半年前陈经理和神境那边达成了什么协议，雅姿的员工每年都能到神境里呆上一段时间——时间是有
限，但至少够我们在神境源泉里泡上好几天的呢。”
丽丽的语气里似乎有种刻意的炫耀。
“可惜还有名额限制，每次只能去两个。”刚才的员工一号遗憾地补充道，“那时我还不清楚立山神境究竟是什么地方呢，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羡慕你们啊。”
像是确实心甚向往，她说完这句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向其他做个解释，“你们或许不知道。立山神境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如非被邀请，任何都无法寻到它的位置。一直以来，神境只对关系良好的合作伙伴有限开放，我们雅姿的员工也是去年冬天开始才得到这个邀请资格的……这应该算是我们公司的终极福利了吧？毕竟哪个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呢？如果你们好好表现，说不定也有去的机会哦。”
员工一号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谢思凡和旁边的另外两名员工，俨然是将谢思凡视作了雅姿的一员。
丽丽很快接过话，开始讲述起那次的神境之旅。旁边的三位员工也颇为好奇，因此
脆靠了过来。开始时，只有丽丽一个说着自己当时的经历，从立山神境的神秘莫测，一直说到神境巫们的超越凡俗。这一趟奇妙之旅说得颇为有趣，以至于谢思凡都被逐渐吸引，原本只有另外三位员工在不断地提出问题，后来连谢思凡自己都加到了这种叽叽喳喳的讨论当中，仿佛与几位员工成了多年的密友。
若放在平时，谢思凡终究会有自己的矜持，万不会和相识不久的聊得如此开心，但现在终究不是平时。谢思凡并不知道，丽丽也并未言明，这所谓祓神水，顾名思义，其最大的功效正是祓除神智，使敞开身心。
几一直讨论到这样一句。
“神境源泉直通泉眼，源泉里的源水可比外供的祓神水浓多了……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源水嘛。”丽丽说到这里，促狭地一笑。
另外三位员工亦是会心地相视一笑，只有谢思凡不明所以。
“安啦，”丽丽拍拍她的额，“你将来就会明白了。在成为正式员工的仪式上，我们也是会用到源水的呢。”
“是呢，看到源水时真是吃了一惊，”声音稍显纤细的员工二号在这里了进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第一次看到祓神水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惴惴了好久了，迟迟不敢下到这池子里面，后来还是想着它的功效，才咬牙跳了进来。”
她说着，一边用手扬起粥状的池水，一边回看向另外一边的两位员工，只见她们也是各自微微点
，看来是有着相似的体会。
接着，她看向谢思凡，一脸的佩服之，“珊珊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到祓神水吧？一点都不犹豫呢。”
谢思凡感到自己依旧沉浸在刚才的火热讨论当中，脑子一时间有些迟钝，只是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因为珊珊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外表了。”丽丽咯咯地笑道。
谢思凡这时才理解了刚刚员工的话语，随即嗔怪地瞥了丽丽一眼——明明就是她引导着自己进池中，如今却要把事推到自己的美之心上，偏偏谢思凡不知道这周围的三是不是能力者，她没有办法向她们说明真实的况。
果然，丽丽话音刚落，那边的三已是一副理解的神了。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丽丽刻意露出一副困惑神，她与往稍显不同的声音传谢思凡的耳朵，她的嘴唇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几前，谢思凡就曾经见识过丽丽的这种技巧，传递声音的原理大概是骨传导。虽然这种技巧足够隐秘，但它也有自己的缺点——它只能用于单向流。
“珊珊，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呀。追求更漂亮、更迷的外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丽丽继续传递着声音，从手臂处的血骨骼，一直传递到谢思凡的耳蜗处，回响在她的脑海当中。绪逐渐舒张的谢思凡无力地听着这样的声音，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三位员工已经开始离开池子，退出浴厅。
池子里只剩下了丽丽和谢思凡两个。
“珊珊，这些天来我注意到一点，你有时候会压抑自己的真心呢，就像刚才那样，明明对高跟鞋喜欢得不得了，却一直尽量不表现出来。这样做，其实对自己并不好呢。你应该更真实一些，更坦诚一些。不只是对你自己，更是对这个世界。”
丽丽双手抚在谢思凡秀美的背部，用双贴着她的身体，轻声说道。
“更真实的……我？”谢思凡只剩下了直觉的反问。
“对，更真实的你。”丽丽耳语道，“要发现它，你需要到自己的内心处去寻找，还需要一点小小的想象，想象你正在心灵的世界中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