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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纨绔女公子(22-31)(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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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阔阶,过了垂着流苏的花架大门,甫一进去就有清爽沁凉之气拂过全身,弱水脸上的臊意也被吹的散了散。

她抬一看,楼阁高四层,中间藻井上绘着青、赤、紫色漫卷的花卉,张扬热烈的花纹簇拥着一只倒垂着的鎏金大鱼,在那鱼之处,竟吐出一水瀑。

临水的那面,四层槛窗大开,烈阳照的水瀑如霞索一般,霞浆顺着水雨铃引落,在二层高处又被错落的琉璃华盖接住,最终潺潺落一层地上挖出的九曲水道,曲水旁布着箱笼大的青石,鲜花盆景点缀其中。

整个厅堂便如同置身于云蒸霞蔚的山野间一般,清旷自然。

曲水中央是一方金台,此时正坐着两个穿着藕色罗衫,容貌白净清秀的男子,一个抚琴,一个吹箫。

呜呜咽咽,柔肠婉转。

钱悦没趣儿地啧了一声,“今年也太素了,若不是顾及到山院的那群小子,往年怎么也要让南坊的郎儿来跳些舞助兴。”

“山院的男学生?”

弱水还未从惊叹中回神,忽地肩膀被物轻轻一砸,低一看,一串茉莉花链娑娑落在她怀中,带着清新甜美的气味。

她晃了晃那花串,清眸透出诧异,“这是?”

“喏,上面呢。”钱悦冲她蔫坏一笑,扬了扬下

弱水顺着她目光看去,才看到二楼垂着铜绿色的琉璃珠帘障。

帘障后是各色披罗戴翠小郎君们,他们俱都蒙着面纱,只露一双眼睛,挤挤挨挨的拥在栏杆边,热烈的窥看着楼下众子,若看到了心悦子,便将手中带来的鲜花香帕掷去,害羞又大胆。

见到白州城最为仙姿姝丽的公子看来,拥挤在一起的群霎时间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投了花,后面第二个,第三个也纷纷将手上持的花枝花串砸出去。

一时间,叮叮当当,珠帘撞,花瓣如雨。

“哎呀,别砸了,别砸了……”眼看着迎面而来的的、红的、紫的、白的鲜花越来越多,雨一样打来,挂在她发髻上,衣服上。弱水手忙脚的搂着,脸都要涨红了。

她狼狈地回一望,见钱悦看热闹一般看的津津有味,不禁娇恼道,“阿悦,帮忙啊。”

钱悦这才护崽子般挡在弱水身前,掐着腰仰笑骂:

“还扔呢,不知道我们弱水已经娶了夫?你们这群挑三拣四的毛小子,怎么不给本姑献点花?再对

着她抛媚眼,当心一会韩大郎君提着刀来找你们算账。”

“哎呀,悦师姐你说这些好没趣!你的花自有你那十几房小侍送。”有相熟的男学子,嘟哝着反嗔。

话虽如此说,但前两韩疏哥哥韩大郎君不光抢了亲,还提着刀上醉春楼,这事在他们圈子中,也是闹得沸沸扬扬,那么刁悍的郎君,他们不由心里打了个寒噤,再往窗边一瞥,讪讪收了手。

不过他们也只是玩闹,闹过后又腼腆憨气起来,现在你推我桑的退到后面,只从楼上传下来几声夹着嗓子的快乐笑声。

弱水抱着花,无奈的摇摇,正要收回目光,却看到旁边角落里有一抹白衣,在一众纷红骇绿中仿若嘈杂莲塘里唯一一株白莲,身姿不动,清雅出尘。

与此同时,一道尖锐如钉的两道凝实视线,从另一侧朱柱旁来。

弱水立刻机警的顺着恶意望去,只是还未看到是谁,视线就消失不见。

再回看向白衣身影处,空空如也。

只余琉璃珠帘,透绿裹着橙暖色的光,一晃一晃。

弱水扯了扯钱悦的衣袖,她却没有察觉,回过身来笑着抱怨,“你看看,你看看,他们小郎君们比我们还奔放呢,不知吴夫子担哪门子的忧,专门给他们安置在二楼,生怕我们唐突了他们损坏骊华的名声。”

说着,忍不住叹了一气,“只可惜了撤下去的流花舞,少了许多意思。”

弱水心中按下飘絮一样的丝丝疑虑,调皮打趣,“还念念不忘南坊的郎儿呢?”

“何止念念不忘啊。”钱悦笑眯眯将手搭在她肩上,拥着她往前走,“观善坊以虞水为隔,分北坊南坊两片区域,北坊就是我们这边,茶楼酒肆,胭脂缎铺,南坊则是着名的香流艳之地,醉春楼也在那边。每次请南坊的舞郎来跳舞……”

“这世上跳舞的舞郎何其多,有什么不同么?”

“那是你不记得了,因舞郎带着傩面,那跳的就非常放开,那个腰,那个,扭得跟蛇一样,却又色而不、媚而不。晚上还能约着上画舫喝喝酒,赏赏月,简直是生一大快事……”

一边说笑一边往里走。

穿着锦衣华服,戴钗环花帽的骊华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是下棋挥墨,或是投壶赌骰子,也有些与山院的小郎君看对了眼,就站在楼梯拐角处,隔着珠帘玩笑说话。

有亲近熟稔的同窗,见到弱水和钱悦,笑嘻嘻的打招呼。

再在往里

,靠近金台的漆案后坐着两位子,面对着大门的这位,圆方脸的脸颊,长眉淡淡,清秀的如同一颗依河而生的春柳,她正在同一个背影丰腴的子说着话,眼波时不时瞟向门处,唇边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

在终于望见等待之,她才笑容渐,高扬了手,“弱水,阿悦!这边!”

这样的语气态度,弱水不用猜都知道她一定是她的另一位好友,骊华书院吴院长的孙,吴夫子的幺——吴锦。

钱悦脚下一快,拉着弱水疾步过去,“阿锦,等久了吧,都怪弱水招蜂引蝶的,在门耽误了好一阵。”

说着揶揄的努了努她。

弱水有些赧然,在吴锦促狭的眼神中脸上浮起一抹霞,不自然地清咳了一声。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捡吴锦相邻的一方席面跪坐下,弱水将花放在桌上,才敲揉着酸胀的大腿,暗暗舒了一气。

若早知道要来流花宴,她午时就该待在家中等钱悦的信儿。

这样也不会着了韩那个混蛋的道。

她这一路走来快被那满满当当的几个杨梅折磨疯了,脸上还要一直表现出自然的神色,若不是有世的长袍做遮挡,只怕她自己裙裳又透出水迹了,一会要找个更衣房间把杨梅掏出来才好……

弱水一边思忖着,一边拿起箸去夹玉瓷餐碟中的酥油泡螺,正要把点心当做韩的皮恶狠狠地咬下时,忽地嘭的一声,一双朱红色厚重的木屐踩踏上桌案卷起的边角。

一个橙红锦衣子从天而降。

她脚趾用力,狠狠向下一压,整条席案便如跷跷板一样瞬间竖起来。案几上点心鲜果,鱼生冷陶,并着茶壶酒水,也随着案几倾泻翻落。

钱悦家中经商,自幼便对儿们教导,学识可以不好,但防身武术一定要拿得出手,她当即敏捷地起身避开,还不忘眼疾手快的将弱水拽至身后,扇子唰的展开,挡住迎面溅来的酒杯茶水。

杯碟落在金纹砖面上,叮叮当当碎了一地,脚下一片狼藉。

钱悦奋力一踹,欲将桌案提至一旁,始作俑者便踩着桌案一个拧身,腾空跃起,衣服翻的像飞速旋转的陀螺一样,落在曲水对面的案几上,得那案原本的郎起身避开。

钱悦皱着眉冲她骂道,“有病啊!”

弱水腰酸腿软,好不容易捱到能放松放松的地方,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脚掀翻桌案,她盯着那只一未吃,就惨遭案腿轧的烂糊的酥油泡螺,一阵心疼,也气呼呼的抬附和,“有病啊!”

子大马金刀的翘着二郎腿,方脸上的鹰隼一样的眸子沉沉盯着弱水。

从她身后窜出来三两个子,扇风的扇风,递茶的递茶,“敏娘太厉害了!我们都看呆了,刚刚从楼上一跃而下,简直像最俊的雌鹰一样!”

她的跟班说的没错,她一直都是最耀眼的。

方苔山院的哪个小郎见了她不都是面红耳赤的。

凭什么从殷弱水一进门,那些本凑在她身边的小郎们都嬉笑着围在栏杆边去看殷弱水?不就是殷弱水皮囊好看点,神色懒懒不搭理他们么?一群倒贴的色皮子!

而且殷弱水有她家底雄厚有权有势么?一群眼瞎的蠢货!

中溢出一声冷笑,目光尖利如鹰喙。

??竟是刚刚在楼上看她的

弱水蹙着眉用眼神询问身边友,此什么来

吴锦会意,凑过来低声不紧不慢道,“祁敏,你的死对,前两与你争连惑公子也是她,家中背景颇,上京士,三年前来的白州城。”

哦哦,原来是她!

吴锦一提醒,弱水立马想起来,原来她就是前两天在醉春楼与她抬价,让她不得不以一千五百两高价竞下连惑一个月的那位祁家小姐。

想到那天价嫖资,弱水不由摸着胸,沉痛的叹气。

而祁敏看她两不见,倒变得一副优柔可欺的样子,不由越发嚣张,眼睛从扫到脚,声音尖利的嘲笑:“哟,谁家养的绿脚山跑出来了?紫配绿,真是丑的丢现眼,也好意思出现在流花宴。殷弱水,衣服都穿不起了,就别学别养魁郎,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哦,原来为着连惑那个蓝颜祸水来找她麻烦的。

弱水耳朵动了动,像置身事外一样泰然自若的围观。

祁敏身旁站着的子见之更气急败坏:“殷弱水,你要实在不行跪下来磕三个响学三声狗叫,认敏娘当老大,我们敏娘说不定还能赏你件衣服穿。”

祁敏扯着唇角,轻蔑道:“呸,我祁家的衣服就是给狗穿,也不会给你殷弱水。”

正抖着湿漉漉扇子的钱悦一顿,笑面冷下来,“祁敏,你做什么白梦呢?这么愉快的场合别我扇你的脸。”

弱水意外的瞅了眼钱悦,仅见她几面,她却能无论何时脸上都有一从容圆滑的笑意,没想到她还有这么锐利直接的一面。

不过祁敏是冲她来的,她也不能这么躲在钱悦身后。

她拍了拍钱悦胳膊,示意自己来,吸一气,才从钱悦身后缓缓走出来,唇上弯起一丝清清冷冷的微笑。

“这位同窗。”她歪看向祁敏身侧的子,声音温软纯良,“你给祁同窗从当狗的时候,是不是就是经过这样一套仪式?那你现在还听得懂话么?汪汪?”

身后传来噗嗤一声笑声,是钱悦没憋住。

子顿时气涨红了脸,“殷弱水!”

弱水不理她,再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转看向祁敏:“祁同窗,你刚刚说我这身衣服还不如你家狗的衣服?”

她明明比自己矮一,却无端有气势,祁敏不由从坐着的姿态变成站着,“是又如何?你不会认为你一个鳏夫养大的小门小户能和我祁家相提并论吧,去过上京么?知道紫名宫大门朝哪开么?乡婆!”

啧,好一个傲慢的上京,难道她不知道在座的除了她都是白州么?

都是乡婆呢。

果然那些看戏不出声的同窗们,现在都坐不住了,“祁同窗,你说话可要注意分寸!”

弱水顺势趁热打铁,转身向围观的同窗展示:“在场诸位同窗友可听到了?祁同窗说我身上这件少君赠与的紫衣给她家的狗,狗都不穿。我一定会将此话传达给章仪君殿下知晓,想来少君也会和我一样好奇祁同窗家的狗是何方神圣~”

说着还笑眯眯的看了看她身边的狗腿子。

少君?!又与她有何关系?!

这样含金量的物一出来,围观的同窗们顿时感兴趣地瞪大了眼睛,连楼上方苔山院的小郎君们也屏息竖起耳朵。

祁敏身旁的另一个子赵项儿才不相信,那衣袖上烂烂的都是,少君怎么可能会穿这样的衣服?

少君向来看得见摸不着,谁知道殷弱水是不是搬出少君的名吓唬她们呢?

而祁敏,家中一个上京四品卫尉寺少卿的亲姐,还有一个宫封了文绣书的二哥,这样的家世才是她该抱着不松手的大腿。

见祁敏脸色沉沉,眼神死死盯着那衣服一言不发,赵项儿主动站上前:“殷弱水,你少骗了,你说你衣袍是少君所赠,我还说我身上的衣服是太殿下的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知道吧,敏娘可是马上要去给少君伴读的,到时候与少君一说,我看你还能不能在白州城里混下去。”

弱水噗嗤笑出声,扶着腰,不慌不忙地转了一个圈。

窗外明晃晃的光照在紫衣上,紫

色丝绸光华流溢,衣背上的五彩鸾凤翩然若飞,在场的大部分都被吸引了目光,就连那琴萧声也是不知不觉咽下。

她抚了抚袖子,眨眨眼,“你难道以为谁都能穿这织金宫绸和五彩鸾凤的图案?便是我骗,衣服也不会骗,我此番迟到皆因来时在平乐街遇到少君,与少君一见如故,少君才主动脱下来衣袍赐予我的。”

其他都还理直气壮,但‘一见如故’到底有些心虚。

弱水心想:反正她差点杀了我,我借她名一用也不算过分。

想到此更加有底气的反问:“你说祁敏要去给少君做伴读,可是那些家世好的娘子现在已经等在了猗玉殿。”

她笑容如一弯晨月,浅淡的挂在唇边,眼神却冷浸浸的看着祁敏,昂着,言语为刃,赐下最后一刀:

“而祁同窗如此威风,没去齐王宫是不想去么?”

“你!”赵项儿张了张嘴,还想反驳,被祁敏震声一斥,“你闭嘴!”

金台上曲声复而响起,直接起手一个高亢铿锵之重音。

一转方才的袅袅若游丝,琴声铮铮激昂。

祁敏盯着弱水半晌,蓦地笑了一笑,“今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你不会以为你能攀牢世这个高枝吧?我们走着瞧!”

她铩羽而归,周围聚在一起围观的也都散了。

霞阁又恢复了窸窸窣窣和谐的热闹。

注意到从外面进来一个灰衣子,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祁敏霾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又满意的点点,看着弱水的背影意味长的一笑。

接着,灰衣子就起身往楼梯那边的偏僻处去了。

(二十八)霞阁流花宴

上了阔阶,过了垂着流苏的花架大门,甫一进去就有清爽沁凉之气拂过全身,弱水脸上的臊意也被吹的散了散。

她抬一看,楼阁高四层,中间藻井上绘着青、赤、紫色漫卷的花卉,张扬热烈的花纹簇拥着一只倒垂着的鎏金大鱼,在那鱼之处,竟吐出一水瀑。

临水的那面,四层槛窗大开,烈阳照的水瀑如霞索一般,霞浆顺着水雨铃引落,在二层高处又被错落的琉璃华盖接住,最终潺潺落一层地上挖出的九曲水道,曲水旁布着箱笼大的青石,鲜花盆景点缀其中。

整个厅堂便如同置身于云蒸霞蔚的山野间一般,清旷自然。

曲水中央是一方金台,此时正坐着两个穿着藕色罗衫,容貌白净清秀的

男子,一个抚琴,一个吹箫。

呜呜咽咽,柔肠婉转。

钱悦没趣儿地啧了一声,“今年也太素了,若不是顾及到山院的那群小子,往年怎么也要让南坊的郎儿来跳些舞助兴。”

“山院的男学生?”

弱水还未从惊叹中回神,忽地肩膀被物轻轻一砸,低一看,一串茉莉花链娑娑落在她怀中,带着清新甜美的气味。

她晃了晃那花串,清眸透出诧异,“这是?”

“喏,上面呢。”钱悦冲她蔫坏一笑,扬了扬下

弱水顺着她目光看去,才看到二楼垂着铜绿色的琉璃珠帘障。

帘障后是各色披罗戴翠小郎君们,他们俱都蒙着面纱,只露一双眼睛,挤挤挨挨的拥在栏杆边,热烈的窥看着楼下众子,若看到了心悦子,便将手中带来的鲜花香帕掷去,害羞又大胆。

见到白州城最为仙姿姝丽的公子看来,拥挤在一起的群霎时间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投了花,后面第二个,第三个也纷纷将手上持的花枝花串砸出去。

一时间,叮叮当当,珠帘撞,花瓣如雨。

“哎呀,别砸了,别砸了……”眼看着迎面而来的的、红的、紫的、白的鲜花越来越多,雨一样打来,挂在她发髻上,衣服上。弱水手忙脚的搂着,脸都要涨红了。

她狼狈地回一望,见钱悦看热闹一般看的津津有味,不禁娇恼道,“阿悦,帮忙啊。”

钱悦这才护崽子般挡在弱水身前,掐着腰仰笑骂:

“还扔呢,不知道我们弱水已经娶了夫?你们这群挑三拣四的毛小子,怎么不给本姑献点花?再对着她抛媚眼,当心一会韩大郎君提着刀来找你们算账。”

“哎呀,悦师姐你说这些好没趣!你的花自有你那十几房小侍送。”有相熟的男学子,嘟哝着反嗔。

话虽如此说,但前两韩疏哥哥韩大郎君不光抢了亲,还提着刀上醉春楼,这事在他们圈子中,也是闹得沸沸扬扬,那么刁悍的郎君,他们不由心里打了个寒噤,再往窗边一瞥,讪讪收了手。

不过他们也只是玩闹,闹过后又腼腆憨气起来,现在你推我桑的退到后面,只从楼上传下来几声夹着嗓子的快乐笑声。

弱水抱着花,无奈的摇摇,正要收回目光,却看到旁边角落里有一抹白衣,在一众纷红骇绿中仿若嘈杂莲塘里唯一一株白莲,身姿不动,清雅出尘。

与此同时,一

道尖锐如钉的两道凝实视线,从另一侧朱柱旁来。

弱水立刻机警的顺着恶意望去,只是还未看到是谁,视线就消失不见。

再回看向白衣身影处,空空如也。

只余琉璃珠帘,透绿裹着橙暖色的光,一晃一晃。

弱水扯了扯钱悦的衣袖,她却没有察觉,回过身来笑着抱怨,“你看看,你看看,他们小郎君们比我们还奔放呢,不知吴夫子担哪门子的忧,专门给他们安置在二楼,生怕我们唐突了他们损坏骊华的名声。”

说着,忍不住叹了一气,“只可惜了撤下去的流花舞,少了许多意思。”

弱水心中按下飘絮一样的丝丝疑虑,调皮打趣,“还念念不忘南坊的郎儿呢?”

“何止念念不忘啊。”钱悦笑眯眯将手搭在她肩上,拥着她往前走,“观善坊以虞水为隔,分北坊南坊两片区域,北坊就是我们这边,茶楼酒肆,胭脂缎铺,南坊则是着名的香流艳之地,醉春楼也在那边。每次请南坊的舞郎来跳舞……”

“这世上跳舞的舞郎何其多,有什么不同么?”

“那是你不记得了,因舞郎带着傩面,那跳的就非常放开,那个腰,那个,扭得跟蛇一样,却又色而不、媚而不。晚上还能约着上画舫喝喝酒,赏赏月,简直是生一大快事……”

一边说笑一边往里走。

穿着锦衣华服,戴钗环花帽的骊华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是下棋挥墨,或是投壶赌骰子,也有些与山院的小郎君看对了眼,就站在楼梯拐角处,隔着珠帘玩笑说话。

有亲近熟稔的同窗,见到弱水和钱悦,笑嘻嘻的打招呼。

再在往里,靠近金台的漆案后坐着两位子,面对着大门的这位,圆方脸的脸颊,长眉淡淡,清秀的如同一颗依河而生的春柳,她正在同一个背影丰腴的子说着话,眼波时不时瞟向门处,唇边一直噙着淡淡的微笑。

在终于望见等待之,她才笑容渐,高扬了手,“弱水,阿悦!这边!”

这样的语气态度,弱水不用猜都知道她一定是她的另一位好友,骊华书院吴院长的孙,吴夫子的幺——吴锦。

钱悦脚下一快,拉着弱水疾步过去,“阿锦,等久了吧,都怪弱水招蜂引蝶的,在门耽误了好一阵。”

说着揶揄的努了努她。

弱水有些赧然,在吴锦促狭的眼神中脸上浮起一抹霞,不自然地清咳了一声。

捡吴

锦相邻的一方席面跪坐下,弱水将花放在桌上,才敲揉着酸胀的大腿,暗暗舒了一气。

若早知道要来流花宴,她午时就该待在家中等钱悦的信儿。

这样也不会着了韩那个混蛋的道。

她这一路走来快被那满满当当的几个杨梅折磨疯了,脸上还要一直表现出自然的神色,若不是有世的长袍做遮挡,只怕她自己裙裳又透出水迹了,一会要找个更衣房间把杨梅掏出来才好……

弱水思忖着,端起桌案上的温茶正要啜饮一,忽地嘭的一声,一双朱红色厚重的木屐踩踏上桌案卷起的边角。

一个橙红锦衣子从天而降。

她脚趾用力,狠狠向下一压,整条席案便如跷跷板一样瞬间竖起来。案几上点心鲜果,鱼生冷陶,并着茶壶酒水,也随着案几倾泻翻落。

弱水被这一幕惊的呆住,手反的挥茶对着子迎面泼去。

(二十九)南坊舞郎、凌仙男和神秘金官(1)

与弱水距离不远处,斜对面的漆案后,那个明艳高挑的郎,捏着帕子正恶狠狠的擦着脸上和衣襟上的茶水。

偶尔用她尖利如鹰喙的目光,沉沉瞪一眼弱水。

祁敏,与她水火不相容的死对

上京士,家中大姐为上京四品卫尉寺少卿,二哥宫封了文绣书,家里极有权势,本应一直呆在上京,却在三年前忽然来到白州城。

听说是因为打死了一个九品官家之,被下了紫都府狱,祁家运作一番后,将她捞出来送来此避几年风

本来两已经相安无事一段时间,却因为祁敏突然迷上醉春楼魁郎连惑公子,再生波澜。

以上均来自于钱悦和吴锦的倾解答。

弱水打了个颤,感觉被她看到的地方都毛毛的,她捧起新案上的茶杯,低啜饮一定了定神。

钱悦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大力拍了拍弱水肩膀,“可以啊弱水,就算失忆了对上祁敏照样能一击退敌。”

“弱水怕也没想到她手里那一盏茶不光加了玫瑰卤子还加了茱萸花椒,这若泼进眼睛里怕要难受好一会了。”

吴锦眼中有着淡淡笑意,见弱水尴尬的咬着一根泡在茶里的盐笋,顺手递去一只青瓷杯,“木樨金橙子,这个是你喝的。”

弱水接过茶,晃了晃,一清冽的甜香织着漫了上来,紧张的心也随之松了松。

她听见吴锦那雅柔的声音问钱悦,“

你方才去见到少君了?”

“见是见到了,不过没敢往前凑,世如传闻说的一样,一身煞气,你仿你祖母的信,她压根没看,白瞎了你瞎吹她的好文采。”

吴锦低着将剥出的白玉莲子放在瓷盘中,清淡笑了笑,“弱水没事就行。”

弱水一愣,她在车内是听到赵煊试图用一封骊华书院吴院长的书信拖延萧秀瑱,原来竟是两位好友得到消息而来搭救她的么。

她抬眼怔怔看向两,心中一片暖洋洋。

吴锦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手中的莲蓬,贴近弱水,认真的问她,“真的就一点也记不得了?”

弱水眨眨眼睛,无辜无奈的摇摇

吴锦难得皱起柳眉,淑秀的面上露出为难,“这就难办了,以我对你的了解,在你失忆之前,你那套《春水莲舟》画稿一定没画完,可是锦瑟书肆的老板昨来和我说,你若再欠稿延期,她就要扣你三成润笔做违约金。”

弱水问:“三成有多少?”

“大约二十两。”

“那润笔竟将近百两?”弱水倒吸一凉气,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

钱悦挑了挑眉接道,“你前几个月突然说自己最近闲了,手痒想画点什么,于是让阿锦帮你找个有润笔的差事,阿锦便联系了自己在书肆的朋友介绍与你。”

话间,还挤着眼睛古古怪怪的咧着嘴笑了笑,一副不可细说的表

殷弱水画的什么稿子,这么赚钱?!

还没等她揪着钱悦,央她别卖关子仔细说来,吴锦就先看不下去,拿着莲蓬敲了敲钱悦的额,“你现在欺负她记不起来,等她后记起来,我看你怎么办。”

温笑着提示,“弱水你回去在你书房找找,应该画了一半,你赶紧点,你的居学不用担心,我顺手多写了一份。”

回家翻翻?

说起来她是该找找殷弱水过去的痕迹了。

闲聊着,忽然一阵低沉的鼓声空般响起,震得地面也微微颤动。

弱水侧看去,才发现曲水中央金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了

午后浮光将影子拉长如蛇,那出现的十来个舞郎,雁阵排列,面覆赤金嵌珠兽面,一身金绣红衣,半瘦贲张的胸膛,摆上起势,艳艳烈烈,如焰火如荼花。

弱水听见钱悦兴奋的低叹,“是流花舞!”

她将目光转回金台上。

随着琴瑟编钟之声泠泠响起,

他们手持红漆皮鼓,摇曳着胯,赤足踏着光尘游走。而领舞的那位狐面男郎尤其铿锵妩媚,腰游如蛇,展臂如鹤,手臂摇摆间,织金红绸如一样翻卷,腰间银铃叮咚。

妖异迷离的鼓点掺杂着楼上琉璃珠帘噼里啪啦相砸的声音。

曲水间散落的各个小娘子也都被吸引到金台周围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舞郎的表演。

几曲罢,舞郎们大汗淋漓的端着金莲托盘,下来一一敬酒。

家室好的小娘子们自然也表示了慷慨和赞赏,喝了舞郎斟满的酒,勾弄着他身上的璎珞丝绦,也在托盘上放上鲜花和赏钱。

有愿意的已经径直坐去小娘子身边,亲昵的倚在她们身边侍酒。

弱水方在回味那样华媚蚀骨的舞蹈,就看到旁边相邻的郎已经坐在舞郎怀中,嘴对嘴的喂酒了。

她睁圆了清澈明透的眸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懵懵问身旁好友,“这就是……不素的?”

钱悦轻车熟路搂上一个兔面舞郎,转见弱水拘谨的像只飞着耳朵的兔子,不由笑的揶揄,往旁边怒了努嘴。

接着,弱水耳朵一动,就听见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说:“小娘子,还请饮酒一盏~”

——————————————————

注释:‘居学’就是现在的家庭作业

(三十)南坊舞郎、凌仙男和神秘金官(2)

递过来的玉手上缠绕着金色丝绦,食指拇指相夹,像拈花一样拈着一只高脚金螺杯。

杯中水微漾,映出一张拧眉怒目,呲着尖牙狐面。

弱水抬看去,那领舞的高挑男正越过桌案微微俯身歪看向她,她想都没想就摇摇,“你敬别吧,我不喝酒。”

又怕他是为赏钱而来,弱水从荷包里摸出两颗碎银放在他手上的金莲托盘中。

那男轻笑一声,放下金莲盘,就在她旁边坐下,慵懒地倚颊看着她。

凶冷古拙的傩面下是轻佻流丽的眼波。

两种风格织在一起多少有些诡谲。

弱水感觉毛毛的,浅浅拧着眉,欲言又止,“……你不走么?”

却好整以暇笑了一声,趁其不备拉住她放在膝的手,大手包着小手,将酒杯放在她被拉开的手指间。

他柔声道:“小娘子不喝酒,那便喂喝好了。”

说着,手指摩挲之间,带着她的手晃了晃金螺杯,声音如床帏间的呢喃,“杯空了

……便走。”

他挨的近,也就能闻见他身上的出过汗后浓烈的甜腥味,像是某种气味浓烈的花朵在最绚烂时被摘下,酽在一瓮,酿得一丝酒气。

弱水被这气味熏得有些眩晕,血却像是被点燃一样,烧的耳膜鼓噪。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举着杯子凑过去。

可是酒杯却被金面挡在外,弱水正不知所措时,狐面下的一双琥珀色眼眸笑盈盈的撩着她,“需要来揭开么?还是小娘子亲自……”

华丽的声线咬在“亲自”两字上,无端带上一丝沙哑。

弱水脸一红,手指摸在狐面的边缘,咬着唇轻轻一掀。

狐耳处坠着两颗铃铛,随之叮铃一响。

面具下露出流光昳丽的半张脸庞,面如凝玉,狐眼媚长,脸颊处还浮着一层落花碾碎后汁晕开般的淡淡红色,一脸天生的妩媚

弱水瞪大了眼睛,那红艳艳的唇也缓缓勾起。

狐面下的竟然是连惑!

她脸上的烫意迅速褪去,想都没想一把把傩面又扣回他脸上,“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猫着往祁敏处瞄了瞄,心中有些不安,这要是让祁敏知道连惑居然在自己这里,怕是又要闹一场麻烦。

不过幸好从祁敏的位置来看,只能看到连惑的背影。

想着不由更气恼的嗔视着他。

还喝酒呢,她此时恨不得把面具钉在他脸上!

连惑顺着她的视线侧看了一眼,咽下一笑,只摸上自己的面具,幽幽道,“哎呀~忽然感觉有点热呢,我还是把面具揭开吧~”

“别!”弱水蹙眉,不假思索脱而出。

面具下的狐狸眼里漾起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那就只能劳烦小娘子了~”

弱水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快速掀起他的面具,然后把酒杯对着那花瓣一样的红唇,野蛮的杵过去一倒,从唇边溢出的酒就这样顺着他白玉一样的流至锁骨,又从锁骨滑落到胸膛,留下一条淡红色的湿痕。

有些靡丽的画面看的她眼睛一热。

弱水绯红着脸轻骂了一声“祸水”,偏过脸就要将面具狠狠扣回他脸上时,手腕忽地一紧,紧接着她后颈也被锁住,动弹不得。

“那你就是祸水的毒药。”他薄唇微勾,俯身压去。

浓烈甜腥的气味骤然贴近,顺着他湿热柔腻的舌钻进弱水中,封住了她七窍,弱水被迫仰受着,

整个身体像一只被掏空的皮袋子一样,不停地被注媚热的春意。

灵活的舌在她中搅弄,酒一点一点被哺渡。

弱水嘤咛两声,身体兴奋的颤抖起来,差点要醉溺在这春药一样的气味中时,背后忽地一凉,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注视着她一般。

她这才惊醒过来自己还在书院的宴会上,猛地推开连惑。

“甜么?”连惑抵着面具,意犹未尽的舔着唇。

中还有剩余的半汪混着他津的酒,弱水脸色一烧,鼓着腮帮子斜了一眼他,就要吐在瓷盂中。

他悠悠说:“一五十两。”

什么东西?!

弱水瞪大眼睛被惊的咕嘟一声咽下去,刚吞下去就后悔了。

她一沾酒就醉,这可是在外面欸,弱水娟秀的眉毛蹙起,心中懊悔,也往旁边挪了挪。

连惑这等妖孽属实是常难以招惹的起的。

而妖孽却没有丝毫的难为,弱水拉开距离,他便也挪一挪,势必要紧紧黏在她身边,他玉手托着下,笑眯眯的说,“自然知道弱水在外无法饮酒,这是我特地调制的梅浆蜜水石榴露,若要饮酒我们晚上去春帐中饮,我教你泄酒的法子~”

弱水舌尖舔了舔上颌,腔里的余味确实是甜滋滋的,但依然板着玉小脸:“你怎么不去给其他敬酒?”

面具下的狐狸眼眯起来,伸出修长白皙的指腹去摸着她湿的下唇,“不是有叁郎四郎五郎六郎七郎么,敬酒自然是让他们去,我只想待在你身边,我可是你的一千五百两呢~”

“而且……”说着,他指尖顺着下下滑,意味长的落在她小腹上,低声笑道,“我猜,弱水这里……酥了吧~”

故意冷淡的遮掩就被他这么脆笃定的拆穿,弱水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慌张的反驳,“我才没有!”

“你、你胡……”

只是她话还未说完,紧张攥紧的手就被连惑拉住,覆上一根灼热粗大的,他舒服的喟叹一声,才轻轻说出最后一句,“而,刚刚在台上,看着弱水就硬了呢~”

“你!”弱水睁大眼睛,咬着唇不敢置信。

遍布青筋的像活物一样在她手心颤动,她心慌的要撒开手,却被那只缠绕着丝绦的手紧紧扣在他胯间,声音华媚像一只浸了春药的勾子,“嘘~弱水疼疼我,正夫的刀真是锋利啊,现在我的手还疼呢~”

他手疼和他立起来想求欢有半厘钱的关

系么?

弱水羞恼地想着还未来得及拒绝,柔韧如蛇的腰就轻轻摇动起来,他的手包着她的手在他胯间前后套弄,健硕弯翘的茎磨着她软的手心,顶蹭她手腕上方,溢出一缕一缕的腺

周围郎们的欢声笑语像被放大了一样,喧闹地响在她耳畔,羞耻之余不由生出一丝不愿承认隐秘的快感。

而连惑这个妖孽还在她耳边呻吟,“弱水的手好~摸的我吉都快了~一会我们去雅间,我想你了,你两天了都不来看我……啊~乖,再握紧点~”

整个手心都被摩擦的热乎乎的,热意像燎原之火一样顺着手臂的血脉燃至全身,柔韧皮下的腔开始一收缩,处的花心不由自主的裹着杨梅吮磨,酸意化作水泄下。

完了,小裤……又要湿透了……

弱水终是难堪的闭了闭眼,一手摆脱不出,就换另一只手推他胸膛,眼中噙着盈盈春泪,“你松手!你就不怕别唤你?”

连惑倒很游刃有余,爽的腰眼酸麻,还能拈着桌上的点心果子去喂她,趁机将她贴的更近,轻佻地笑了一声,“那……弱水可要保护我哦~”

说什么来什么,他刚说完,对面的祁敏就衅声问,“殷弱水,你们吃什么酒呢?吃这么长时间?舞也该给我们敬敬酒了。”

祁敏疑虑的盯着弱水那席,只看得到舞郎大半个身子背对她而坐,弱水的手倒是一直摸在他腰处。

心中不由冷哼一声,凭什么又是殷弱水独享。

而弱水闻声身体一僵,脸上又红又白,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是不是被发现了?!

她感觉整个都开始眩晕,自己秽隐秘的那一面可能即将被赤的剖示在众面前。

她慌张无措的抽手,就要借尿遁退避。

只是刚刚一提,却被连惑扣住腰压下,他放松地歪在她身上,狐面下的声音只有进食被打断的怏怏,“她好讨厌啊,弱水你把她骂走好不好~”

“殷弱水,你怎么不说话?!哑了?”祁敏当弱水轻蔑自己而不理睬,于是更加不痛快。

她端着酒杯起身就要走来,嫉恨道,“这可不是你一掷千金的醉春楼,你不要太霸道!”

弱水并不知道在场的几个舞郎面上闲散,却皆警惕地望向她这里,随时准备出手。

她只眼瞅着祁敏越来越近,连惑还懒洋洋的赖在她身上,手掌不安分的摸着她揉起来,“呼,弱水身上好

香,吉更涨了~想要呢~”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发?!

弱水惊惶的差点跳起来,又被他肩臂困得死紧,挣脱不得。

她不愿承认,她被他手掌揉的一片酥麻,心中又羞又气,提心吊胆的怒意不由朝着走近的祁敏发作,咬着牙清冷出声反嘲,“我就霸道了怎么样?!别的同窗没意见,怎么就你有意见?!你是属狗的么?我身边的屎你都要尝一?”

此话一出,祁敏顿住脚步,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而依偎在弱水身边的男也僵住了身体,接着忍俊不禁地笑出声,佯嗔地拍了拍她,“浑说什么呢,冤家~”

祁敏见弱水一副稳如磐石毫不留的样子,知道自己再说,便是给别看了笑话去,不由面色一恨,拂袖而去。

弱水心中一松,腰肢也软懈了下来。

后腰的手弄着她的衣带,硬挺弯翘的茎好不羞耻地打在她大腿处,连惑慵懒的声音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弱水好,一会奖励弱水吃吉好不好~”

也随着他的话咕叽地挤出一泡甜水,小裤湿漉漉的夹黏在缝间,再在这个妖孽身边待着,里的杨梅都要被她夹烂了。

弱水捺羞耻,咬着唇转问钱悦:“更衣之室在哪里?”

……

连惑非要跟着她去更衣,她百般不愿,让他在雅间里等着她,她更衣完再去寻他。连惑狐疑的勾着她的腰带要她起誓,今一定要同他缠绵,若她食言则所愿皆空。

弱水只得敷衍的重复一遍他说的话,他才放她离开。

离开雅致盎然的大堂,扶着雕花木栏上了二楼,弱水往霞阁处排列如羽翎的房间穿行而去。

按照钱悦吴锦述更衣之室的位置,她一路东张西望,终于在二楼狭廊尽看到门摆着两盆盛开的栀子花。

门楣上鸾翔凤翥地写着更衣两字。

是这里没错了。

弱水确信地推门,只见门正对着的是一攀满常春藤的木架屏风,透过屏风翠叶间隙能看到后面有一一男的影子迭在一起,如颈鸳鸯一般。

身形亭亭,如鹤如竹。

看起来是某一位同窗和山院的男学子。

在此?

更衣之室?

难道是野鸳鸯在行鱼水之欢?!

弱水的脸噌的烫起来,没看见她什么都没看见,她捂着嘴手忙脚地拉上门就准备当做从未来过。

吱压一声,格扇门将扣合之时。

藤蔓木架后却传来悲咽的一声,“嫂嫂,救我!”

(三十一)南坊舞郎、凌仙男和神秘金官(3)

“韩疏?!”

门被弱水一把推开。

叫她弱水的可能有很多个,但能叫她嫂嫂的只有一个——

那个被自己哥哥抢了亲的,殷弱水原本的未婚夫韩疏。

翠绿藤蔓疏密错落间漏出一抹眼熟的橙黄色,弱水心中不由一沉,快步绕过木架,看到眼前的场景,失声呵斥道,“祁敏你在什么?!”

祁敏上身侵压在一位公子身上,正欲行不轨之事。

她比一般子还要健壮高挑,大喇喇的站着,猩色皮靴子踩在呈放着鎏金雁香炉的矮案上,整个呈现一个强势包围的状态。

此番听见弱水的惊叫,才悠悠松了扯在公子衣襟上的手,一脸不屑地侧过看向弱水,“殷弱水你属狗的么?我去哪你都要跟着?”

这话是将方才弱水奚嘲她的一句不差的还给她。

弱水无心在意这些,只向祁敏的身内看去。

被她压困在矮案与墙壁间的公子,白衣玉冠,面覆雪罗,神色清冷凛然,依旧不屈地抵抗着祁敏,弱水一愣,他居然是方才她注意到的那株出尘白莲。

与他矜傲态度截然不同的是,胸前衣襟被大扯开,瓷白的锁骨处露出些许不明的斑驳红痕,一身白衣凌的像揉皱的荼花,见到弱水担忧地注视过来,他神色陡然慌张,拢了拢衣襟,躲避地垂下鹅翅一样的睫毛,睫毛的影子落在一胎薄白的瓷面上,脆若琉璃。

弱水心中怜惜油然而起,鼓起胸膛看向祁敏,“你快放了他,这样丧心败德辱清白的禽兽之举,简直不配为淑!”

“我辱清白?!”

祁敏听到这话,却忍不住嗤笑一声,放下了腿,站直身子睨着她,“这话从你中说出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两步外的高马大,身子板又结实,一对一的与她起冲突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弱水微仰着不由畏怯的后退一步。

她环视着周围,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祁敏察觉弱水的想法却毫不在意,也或许是她对自己实力十分自信,只掐着韩疏的下嘲讽道,“韩二郎,你来说说,去岁七夕兰夜节你是被谁当街掠去的?又是在谁的府里待了一夜的?”

被困在墙壁间的如玉公子刚刚还在傲然不屈,听到这话顿时

像是被抽去了脊骨,脸色一下子面无血色。

祁敏满意的看着他,继续刺激道,“……哼,不说话?你一个早就被殷弱水玩透了身子二手货,在这跟我装什么高洁出尘呢,真当你自己还是清清白白的完璧之身啊?”

韩疏被她占了身子?记住网站不丢失: 8.

正在试图拿下门着花的细颈瓷瓶的弱水一愣,毫不犹豫的反驳,“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这种下流事?!”

她目光期盼地移向韩疏,试图向他求证。

只见韩疏睫毛颤动片刻,侧过去回避弱水视线,凄哀的笑了一声,看向祁敏放低了声音道:“你不要再说这些,我从了你便是……”

一滴清泪滑落,溅在雪罗面纱上,洇出一片一片的湿痕。

不是,什么况?

难道祁敏说的都是真的?!

弱水登时气的想笑,殷弱水啊殷弱水啊,你看看你的都是些什么事?!

但现在先管不了那么多了,救要紧!

她咬着牙将细颈瓶往墙上一摔,持着锋利的半截瓷瓶就冲过来,挡在韩疏前面,发狠道,“你再敢强良男,我就喊吴夫子了,夫子就在楼上的雅间,肯定能听到!介时书院未开馆,你就被退学,我看你如何向你母亲代!”

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拳打死老师傅。

她倒是不怕受伤,只怕被了相,长姐知晓了又要喋喋不休。

祁敏面色一沉,退后几步,避开了疯狂挥的瓷刃,才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腰带,唇角恶劣的弯起来,“我祁敏虽混账,也知道污了良家清白,要给别一个代,而你殷弱水上完就扔,现在倒来我这里充什么正义英雌?真是可笑!”

“你、你闭嘴!你胡说!!”

弱水被她倒打一耙的话气的发抖,双手挥着碎瓷瓶哇哇叫着就要上前较量一番,“滚啊,滚!”

祁敏一边狼狈的闪避着,一边视线越过弱水的肩,看向被她护在身后的韩疏。

他半垂着眼睫,目光一直落在弱水身上,感应到她的视线,才淡淡抬起睫,墨润清奕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警告。

她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她还没气够殷弱水呢。

虽不甘心,但她现在也只能就此罢手。

祁敏冷哼一声,几步退至门处,撷下一只栀子花揉在手中,回首刻薄笑了笑,“韩二郎你这个样子,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可惜你是个

不知福的,那我就祝你们夫有朝一能喜结良缘~”

看着祁敏悻悻离去的背影,弱水手指软的一泄劲,碎瓷瓶应声落地。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弱水像小狗一样大喘气,幸好把祁敏吓退了,要不然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了。

忽地想到背后还有个小叔子,赶紧讪讪捂住嘴,回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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