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晚餐一样样摆上桌，动作
净、有节奏，像执行任务一样无
绪。
陶瓷碰撞桌面的声音让她心脏一抖一抖。
三菜一汤，分量
准，颜色清爽——
太过整洁，让她一瞬间怀疑这是不是陷阱。
他坐下，她也跟着坐。
没有
告诉她可以坐，但他没阻止，她就默默把
贴到椅子上，双手搁在膝盖，像等审判一样。
**
沈柏川开始吃。
他吃得很慢，很安静，每一
都像经过计算，汤匙轻轻放下不发出声响。
他没看她，也没说一句话。
她低
夹起第一饭，整只手都在抖。
她吃得很快，像一条饥饿的狗，但又硬要装得没事。
她不敢咀嚼太大声，连碗边的碰撞声都用筷子小心避开。
**
她吃得很安静，不是因为没话说。
而是因为她记得他早上说过的话——
“从现在起，你说的每一句话，会被我判断成‘有效’或‘废话’。”
“前者，我会回应。后者，我会惩罚你。”
“——这就是你要活下去的第一条规则。”
那句话像钉子钉在脑子里，敲一次就疼一次。
她不是怕被惩罚，她只是知道——比起饿肚子，更难受的是被判定没价值。
所以她选择闭嘴。
**
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浮出一个问句：
“我下午表现…有比较好吗？”
她没讲出来。
她怕那句话从嘴里冒出来的瞬间，就被他盖章打成“废话”。
光是想象那个表，她就觉得整张脸都烧起来。
**
饭后，他擦嘴，站起身，只留下一句：
“洗碗。”
然后就离开了。
**
她收拾碗筷时，整个像是卡在水槽里。
水声刷得很快，手指泡在泡沫里早就没了温度。
但她脑子里只剩下刚刚那顿饭的画面：他坐在她对面吃饭，不言不语，但也没有赶她走。
**
她心跳得
七八糟。
她不敢奢望，但还是想问：
“如果我再做对几次，他会不会……开始回话？”
她立刻把那个想法压下去，用更大的力气刷着锅底。
**
“闭嘴啦，林俞晴。”
她低声骂自己，咬住下唇。
不是怕他听见，是怕自己真的忍不住讲出声。
第17章 她不是顺从，只是不想被羞辱
碗洗完了。
林俞晴蹲在厨房地上，额靠着膝盖喘气。
不想让看到她累，也没力气假装坚强。她快吐了，但还是忍着。
她听见脚步声。
沈柏川走进来，目光扫过流理台，没有一句话。
下一秒，他动作利落地打开柜子，拿出一条白毛巾、还有一套
灰色的衣服——是居家的、没什么装饰的纯棉套装。
他把那些东西放到她脚边，语气淡得象是说今天天气不错：
“去洗澡。”
**
她愣了一下，抬起看他。
“……现在？”她不是在问，是在拖延。
他没回，只多补了一句：“十分钟，超过严惩。”
**
她没有立刻动。
她觉得胃又开始抽。不是病，是那种被当成肮脏东西处理的感觉。
他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直接要她洗澡？
意思是——嫌她臭？觉得她肮脏？
**
她咬着牙，低盯着那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她不想拿。她全身都在说不爽，但就是不敢真的讲出来。
因为她知道，这个会惩罚。
不是打骂，是冷处理。那种比直接羞辱还难受的冷淡。
**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手一把抓过毛巾和衣服。
不是拿，是抢。
但抢也没声音。她只是快速动作，想表示：“我不是听你的，我只是懒得吵。”
她走出去时，还故意不看他。
但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背上。
不是色的、也不是关心的。
那种眼神就像——他在清点一件货物的状况，思考哪里该修、哪里还没达标。
**
她关上浴室门，把东西甩到篮子里，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都是汗、发塌、眼神没焦距。
她盯着镜子骂了一句：
“
……你什么毛病啊。”
**
她打开莲蓬，一边洗一边继续骂：
“谁他妈叫你帮我准备衣服啊？”
“我有说我要你管了吗？”
“你以为你谁啊，连我有没有洗澡都要控？”
但她的声音不大，因为怕被他听见。
嘴上骂得凶，动作却一样一样照做。
毛巾擦得净净，连指甲缝都刷了，洗完还把发绑起来。
因为她知道——要是有一点点不对，他一定会“检查”。
然后，后果很难看。
**
她不是服从。她只是知道，这一关先过了再说。
这不是听话，这是求生。
第18章 他说，她不乖的成本会很高
她洗完澡。
发还湿着，灰色的衣服罩在她身上宽大又陌生，她心里只有一个念：
“快点结束这天就好。”
但她一推开门就愣住。地址[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桌上，整齐摆了一些——她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不是
用品，也不是一般会看到的东西。
是一些奇怪的物品：
一根比她整条前臂还长的黑色藤杖，弯成微弧，表面一节节像蚂蚁的骨，握把是暗红皮革包的，像特制过
一块厚重的紫檀木板，边缘打磨得滑亮，但中间有清晰的细纹与手柄
一支像学校戒尺加宽加厚的东西，褐色、长约三十公分，像一把专业尺具
还有一条黑皮带，卷成圆环，不像真皮，更像工业制皮，边角锐利
她站在门，半晌没动。
**
“你在搞什么鬼？”她冷声问，眉皱死，眼里满是戒备。
沈柏川坐在她床边，没回话，手里翻着什么，像在翻帐。
他抬。
“过来。”
“我为什么要——”
“过来。”他语气重了几分，眼神落在她脸上，“你犯的错，我记下来了。”
**
她象征
的往前挪了一步。
他也不急，只低念出那一条条清单：
“早上赖床且试图耍赖。”
“拒绝执行指令、还拒绝执行惩罚。”
“出恶言七次。”
“未敲门得
到允许就闯
书房。属于越界行为。”
“上午清洁工作，没有一项合格。敷衍
差。”
每念一条，她的脸就沉一分。
她张嘴想反驳，嘴里却蹦出：
“靠——你是不是有病？”
他挑眉抬看着她说：
“八次”
**
“我说过，你每一句话会被我判断是‘有效’或‘废话’。”
“刚那句，算废话。”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
“——你不乖，成本会很高。”
**
她下意识退一步，但背后就是墙。她瞬间炸开：
“你是变态是不是？摆这些东西在这边要嘛？玩刑具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要报警你信不信？你敢碰我一下——”
**
他没让她讲完。
沈柏川抬手，单手抓住她肩膀转了一圈，把她压在墙上，背对他。
没有怒气，没有粗
，只有一种几近机械式的效率。
她挣扎、踹、骂脏话、手肘撞他肚子，他都没退。
只是更用力地压住她肩膀，
她收声。
接着他抬手往她接连就是好几个
掌。
**
她不可置信的震惊，什么？刚刚他做了什么？！
她气到喘不过气，骂声卡住喉咙。
他低，声音低得像指令：
“能不能乖乖受罚？”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放开我！你在做什么！”
她震惊后回过神开始疯狂挣扎，体型的差距让她做的这些丝毫没有用处，他的压制让她无法动弹。
“十次，现在这表现看起来是不能，不能的话我就继续。”他低声的说。
说完掌又继续往招呼。
他看起来丝毫没用力，甚至连呼吸都不变，但她却痛的额冒了一层冷汗。
她感觉到自己撑不了多久，这个男根本不需要发火，他只会让她——彻底没力。
**
她放弃挣扎无力的偏，咬牙。
“……你真的有病。”
**
“这话我会记处罚。”
他放开她。
**
她站在原地，手发抖，眼神闪躲，咬牙切齿。
她不怕他会对她怎样，她怕的是——
“他竟然真的要这样对我，而且他会执行到底。”
这不是戏，也不是说说。
这是她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她进到了一个不靠绪、不靠威胁，只靠纯规则与惩罚构筑起来的世界。
而她现在，正是这系统底下的一个变数。
不是被理解。
而是被纠正。
第19章 选择，是她自己做的
他站直，收回手，眼神低落到她不敢抬的角度。
他轻轻吸了一气，像把所有不耐煞住。
然后开，声音依然冷静得没有
绽：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柏川站在她面前，语气平静，像在说气象预报：
“第一，你可以走出这里，想去哪就去哪，继续烂下去，或是死也没差。”
“第二，你想报警，我不会阻止，我会让警察来接你，亲自送你离开。”
“第三——”
他看着她，眼神仍然没有任何绪：
“拿着你该受的工具，来书房找我。”
“就这三个选项。”
说完，他转身离开。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像落下一块最后的石板。
**
林俞晴站在原地，肩膀还在微微发颤。
她知道自己没得逃避——那几下落在她上的掌，不是警告，是预告。
那些工具，不用问。
她很清楚它们是“打在她上的东西”。
而且不是演，不是威吓，不是教训，是真的会打，而且打到让她记住。
**
她吸了一气，死死的咬着下唇，像要压住喉咙里的某种声音。
胃在收缩。还有点昏。
她扑到床边，掏出那包压得快碎掉的烟盒。
她点上火，抽了。
烟吸进去的那一秒，她象是从绞刑台上偷了一氧气。
她靠着墙，一手夹烟，一手按着胃，脸上没表，心里却到像炸过一次。
**
她不想哭。
也不觉得自己会哭。
但她知道自己就快撑不住。
抽到只剩最后一截，她将烟压熄，然后走回桌前。
**
她弯腰，一件件把那些工具收拾进怀里。
藤条、木拍、尺、皮革带。每一件都象是某种命运的明细单，被她用自己双手领走。
**
她走到书房门前，举起手，差点就要推门。
但她停住了。
那句话浮上来：
“未敲门得到允许就闯书房。属于越界行为。”
她低下，咬牙，伸手敲了两下。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
里的声音稳稳传来：
“进。”
她推门进去。
手里还抱着那一堆惩罚工具，走进那个灰沉、静得像审判所的房间。
沈柏川坐在桌后，脸上没有一丝表。
但空气里，有一点变了。
他眼神轻扫过，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一丝焦苦、混着尼古丁与廉价香的烟味。
他内心有个小小的起伏。
“抽烟？”
他皱了一下眉，没说出。
只是把那一条讯息，收进他的思考系统。
这个问题，不会被略过。
只是不是现在。
**
她把东西放在桌上，没有说话。
他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看着她。
“往后站一步，弯腰，双手扶桌。”
**
他一步步说着，她一步步照做着，尽管她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的全身发抖，她还是没有逃避的做着。
他看着她把动作摆定后开：
“我要你自己数清楚你犯了几个错，然后说出来。”
她喉咙紧到吐不出声，但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程序的一部分。是羞辱的一部分。
**
她低声开。
“……早上赖床，没有马上起来……还有，拒绝执行任务……拒绝执行惩罚、顶嘴……闯书房……扫得很烂。”
她讲得含糊，但每一个点都被他记得一清二楚。
**
“出恶言十次。”他补充，“这一项，会加重。”
她没说话。
他没让她逃避。
**
他拿起戒尺，抬手对准了，毫不犹豫的挥下。
“啪——”
第一下，声音比痛感还先冲进她耳朵里。
火辣的感觉慢了半秒，
才从皮肤一瞬窜进神经。
她全身抖了一下，几乎没忍住往前缩，但又被自己硬撑住。
不是不想躲。不是不怕痛，而是——她知道那会被视为“逃避惩罚”。
**
第二下、第三下，节奏稳定、力度一样狠。
每一下都打在同一个范围内，象是特意的，不给她任何地方“适应”。
她死咬着下唇，身体僵硬，两只手紧抓桌边。
眼泪没掉，但喉咙早已灼烧。
**
“还要嘴硬吗？”他开，语气没有一丝绪，像在提醒纪录错误的主管。
她不回话。
“如果我现在让你说话，你会讲什么？”
她咬着牙，还是没回答。
下一下打下来，比前几下重。
她脚一软，差点跪下，却又撑住。
**
他不说话了，只是一下一下地落下戒尺。
力道不变，间隔不变，像一场不用提醒的程序执行。
她没哭，但眼眶已经湿了。
她不是没受过打。不是没痛过。
但打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
“这不是体罚，是让你为自己活得有多烂，买单。”
**
不知道打了多久，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撑直。
她不敢回，只能紧咬下唇，盯着桌上的木纹一点点模糊。
他终于停下动作，把戒尺放回桌面。
她听见那一下轻微的“咚”，像结束、又像某种开始。
**
他开：“起来。”
她的手还撑在桌边，指节泛白，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她咬着唇，身体颤得细碎，像只从水里捞起还没来得及沥的兽。
终于，她慢慢直起身，腰还没完全伸展开，就听见他接着说：
“裤子褪到脚踝。”
**
她身体明显一僵。
整个定在原地，象是脑袋短路了一秒。
她没有动。
只是抬起眼，偷偷瞄了他一眼。
那一眼不长，但她却在那短短一秒内，什么都看见了。
不是怜悯、不是压迫、也不是“你做不到就算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像在看一份考卷，看她有没有“照规则完成”。
**
她呼吸发紧。
不想低，不想弯腰，更不想顺从。
但她知道，他会等。一直等下去。
她咬紧牙根，终于动了。
**
她的手指伸向裤，拉开，慢慢往下褪。
那动作既慢又不稳，象是手指都不听使唤。
布料一点点滑落，象是在剥掉最后一面可以藏身的墙。
退到底，她裤脚落在脚踝，整个僵站着。
羞辱不是来自露，而是那种“她自己动手照做”的过程。
**
“姿势回复。”他说。
她没力气反抗，也没勇气违抗。
她重新弯腰，双手撑上桌边，跟刚才挨打时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
这一次，她完全没有遮掩的馀地。
**
他目光冷静地扫过她皮肤上浮现的红印与细微肿痕。
什么都没说。
只是从桌上拿起另一样东西——
那条黑色皮革带，一圈圈缠过他的手掌，像在衡量力度。
**
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警告。
只是站在她身后，像准备进第二段“处理”。
她知道，那声“咚”真的不是结束。
只不过是——
进下一
的讯号而已。
第20章 嘴硬，是她最后的盔甲
第一下皮带落下的声音，比戒尺还沉。
不是尖锐的“啪”，而是一种闷响——带着皮革的重量，扎扎实实地往
里砸。
她整个向前一震，牙齿差点咬到舌。
呼吸了两拍，但她还是没吭声。
**
第二下紧接而来，正好落在刚刚戒尺划过的痕上。
疼痛象是被打开的水闸，一一往神经里挤。
她死咬下唇，手掌撑在桌面，指甲快要嵌进木纹里。
**
第三下、第四下，她已经开始无法分辨力道。
皮肤像在燃烧，眼睛一片蒙。
喉咙里有声音，一直想往外冲，但她硬生生压回去。
她不知道这种反抗意义是什么。
只知道那是她身上最后一点“尊严”。
**
沈柏川看着她，停了一下，声音冷
静地落下：
“你有什么想说的？”
她不答。
连呼吸都断裂。
“我问你，你、有什么想说的？”
他语气不重，但那个停顿，像警告。
她还是不说话，只是咬得更紧，鼻息急促，肩膀颤抖。
**
下一下打下来，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吸气声。
不是尖叫，是那种再也撑不住的泄压声。
她恨自己发出那一声。
**
“说话”他冷冷开。
“啪——！”
那一下重得让她整个踉跄向前，几乎跪下。
她终于开了，声音碎到几乎不像她自己：
“够了……我知道错了……够了……你妈的……”
眼泪混着鼻涕整个挂在脸上，她连自己讲了什么都不知道。
**
沈柏川站在她身后，听完那句话，面无表地开：“十一次。”
话落，一记更重的皮带声炸开——
“啪——！”
她来不及咬牙，来不及防备，整个直接往前跪倒。
膝盖撞到地板的声音很轻，像一种默认的失败。
**
他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她。
她跪在地上，整个已经被打得像风中残叶。
她没回嘴，也没再骂了。
不是服气，是连开的力气都快没了。
**
“起来。”
“姿势恢复。”
他的语气没变，但每一个字，都像铁规条落在耳边。
她手撑地，咬牙从地上撑起，整个颤着爬回那个该死的位置。
双手撑回桌上，腰弯下，裤子还在脚踝，她感觉自己不像。
**
沈柏川站在她身后，再次抬手。
皮带落下。
一记、一记，毫不留。
**
他开，声音依旧冷静，像在说一句简单的定律：
“如果出恶言是你习惯的肌记忆——”
皮带又重重落下，她整个猛地一震，额几乎撞上桌面。
“那我就让痛来覆盖这个记忆。”
又一下，她吸了一气，快要嘶吼却又压下。
“让你以后一张想骂前，会先
记得这种感觉。”
**
他不是在生气。
他是在执行一场不容争辩的行为重塑。
她咬紧下唇，牙齿几乎咬了，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但她知道，那句话会留在她脑子里。
象是被钉进去了。
“以后想骂前，会先记得这种感觉。”
她不知道打了第几下，只知道自己的呼吸早已跟不上节奏，那种痛已经超过了神经该有的反应，象是一种迟钝的灼烧感，在她整个身后持续扩散。
然后，突然停了。
**
她以为结束了。
可他没说话，也没让她起身。
他走到她正后方，俯身查看。
**
沈柏川的手指在她
部轻轻抚过。
她吓了一跳，想躲，但又不敢动。
**
那片皮肤已经是一片惨烈的色块。
红肿层层堆叠，重叠的地方甚至泛白，像快撑的肿胀组织，边缘还带着一点紫斑，淤血还没完全浮起，但层组织已经明显受损。
**
他没说什么，站起来走到旁边抽屉，拿出一罐东西。
她转偷瞄了一眼，一罐白色圆形罐，内容物是白色
膏状的东西。
他挖了一坨，走回她身后。
**
接触的那一刻，她全身一抖。
膏冰凉，混着他掌心的体温，抹上那些还在痛的地方，象是一种“比疼痛更令羞辱的异物感”。
她根本不知道他想嘛。
也不敢问。
也没资格问。
**
他的手很稳，擦得净、准确、不
费任何一滴，像在处理什么不是的东西，只是物件、一块需要修复的受损部位。
他擦完，起身，站回她身侧。
**
接着，他开，语气淡得象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我们继续。”
**
她全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
馀光看到他拿起那把紫檀木拍，底部轻擦过桌面，声音不大，却像打在她心跳上——比任何话都更清晰。
那木拍，厚实、沉重、边角磨得光滑，象是专为承重设计的工具。
她的胃抽了一下，呼吸也跟着打结。
但她什么
都没说。
她只能重新调整姿势——
因为她知道，“说不”没有任何用。
第21章 规则，是用痛刻进来的
他站在她身后，手中握着那把紫檀木拍。
她已经快撑不住，呼吸紊，腿颤个不停，身体仿佛随时会倒下。
他看得出来。
他知道她离极限只差一点。
**
“趴上去。”他说，语气平淡。
她没听懂，抬看他一眼，满脸惊疑。
他指着前方桌面，语气无波地补充：
“全身趴下去，双手平放，顶在桌边。”
**
她咬牙，迟疑，但还是照做。
身体往前趴，整个贴上冰冷的桌面。
重量终于卸下，撑着的手臂得以放松，但那个姿势——刚好让自然翘起，被桌沿卡着，成了毫无防备的最佳角度。
她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体贴。
这只是——为了继续打得更久。
**
他站稳，举起紫檀木拍。
那木比戒尺沉，面积大、打下来的力道不散，而是直接“砸”进皮肤和肌层。
**
第一下落下时，声音闷而重。
“啪！”
她整个弹了一下，嘴里终于压不住，发出第一声真正的哭声——碎、刺耳、狼狈。
象是那层心理的硬壳，终于裂了。
**
“规则。”他站在她身后，语气冷静。
她听不懂。
“第一条规则，说出来。”他重复。
她哭着摇，声音被哽住：“我…我不知道…我…”
**
下一下落下。
“还不够痛？”他问。
**
她咬紧牙，泪水窜，终于颤抖着挤出那句话：
“从现在起……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你判断成‘有效’或‘废话’……”
**
他没回应，只是第二下紧接落下。
她再度惨叫，脸贴着桌面，手指紧抓桌角，水都被打出来了。
“继续。”他命令。
她啜泣着往下说：
“前者，你会回应……后者，你会惩罚我……这就是……我活下去的第一条规
则……”
**
下一下仍旧无地落下，象是在那句话后做的“确认”。
她哭得更大声了，但还是死死咬着规则不敢停。
她知道，如果她今天没背完，他会让她“再重新学一次”。
**
她不是服从。
她是没得选择。
她讲完规则，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像被火烧过的网。
沈柏川没让她停下。
他的声音落下：
“现在，你自己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挨打。”
她整个僵住。
他站在她身后，拍子还握在手里，没催促，只等她自己开。
**
她咬紧牙，声音微弱，像从喉咙里刮出来：
“早上……赖床，没有马上起来……”
“啪！”
紫檀木拍沉重地落下，她整个抽了一下，差点没叫出声。
“拒绝执行任务……”
“啪！”
她咬着牙，喉咙抖个不停，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拒绝执行惩罚……”
“啪！”
这一下打在前面已经肿得发白的地方，她整个趴在桌上不动了，只剩下哭声。
“……顶嘴……”
“啪！”
她哭声，像失控的呜咽泄了出来，但又硬生生吸了回去。
“……闯书房……没敲门……”
“啪！”
她低着，额抵住木面，整个已经像失去支撑一样软了。
“我……做事敷衍……打扫想混过去……”
“啪！”
最后一下落下时，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哑声哭着撑住姿势不崩溃。
**
沈柏川看着她那副模样，没说什么，只淡淡开：
“以上，是对行为的处罚。”
接着，他将紫檀木拍搁回桌上。
下一秒，他从一旁抽出那根藤杖——
细长、黑色，节节分明，长约一臂，尾端微微弯曲，像条准备刺进骨的蛇。
他的声音落得很慢：“现在，我们来处理你那张嘴。”
第22章 结束，才是记得的开始
他手里握着那根藤杖。
他的声音落下：
“你今天骂了十一
次。”
“现在，每一下，自己报数。”
“每一下，说：‘我不该出恶言骂。’”
**
她整个僵在桌上，肩膀抖得像过电一样。
“我…我不要了……”她声音哑，“你打完了……够了……”
但他只冷冷回一句：
“惩罚要不要结束，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
说完，他抬起藤杖，毫不迟疑，第一下落下——
“啪——！”
声音脆、锐利，像什么东西被活生生劈开。
那不是木拍的沉厚，而是像针穿过肌，带着撕裂感的尖锐痛楚。
**
她整个猛地一震，背肌瞬间绷紧，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反弹了一下。
痛来得太快，太，甚至让她大脑短暂空白。
空气像被抽，她没有力气尖叫，也忘了呼吸。
就那么撑着，全身僵硬，喉咙里只剩下一声卡住的音。
直到胸传来窒息感，她才猛地吸了一气，整张脸憋得通红。
**
他的声音毫不迟疑地落下：
“说。”
冷得像冬天结冰的水面，毫无一点波澜。
**
她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还站在那里，等她开。
她颤着声音挤出第一句：
“一……我不该出恶言骂……”
**
第二下落下时，她被打到整个再度抽搐。
她哭不出来了，只剩下声带与鼻音撕扯的模糊哀鸣。
“二……我……不该出恶言骂……”
**
他像没听见，只照着节奏继续往下落。
她只能跟着报数，哭、哽、喘、说——回不停。
三、四、五……
每一下都落在同样的位置，象是故意的，每一下都在撕裂她的忍耐底线。
**
到第七下，她几乎是喊出来：
“七——我不该出恶言骂——！！”
那声音已经音，像兽被剥皮的最后一声。
**
她本能想往旁边闪，但他一手按住她的背，把她压回原位。
语气毫无温度：
“站好。”
**
八、九、十——
她不知道自己还是谁。
眼泪、水、鼻水全沾在桌上。
“十……我不该出恶言骂……”
**
他没有让她喘气。
藤杖抬起，空气仿佛凝住。
这一次，他没有再压着力道。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下，也是最重的一下。
不是失控，而是刻意。
他用了他六成的力气。
**
“啪——！”
那声音劈空而下，象是整个房间被划开了一道缝。
那一下落下的瞬间，她腿一软，整个摔倒在地。
喉咙里炸出一声撕裂的哭叫，象是从肺底被扯出来的音。
那不是喊痛，是身体自主崩溃时的反
，象是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被击碎了。
**
他静静站着，看着她那副快要烂掉的模样。
然后低声开：
“十一。”
“我不该出恶言骂。”
**
那句话不是她说的，是他代她说的。
语气冷静、平直，象是裁定，也象是结案。
他将藤杖横放回桌上，动作一如既往地利落整齐。
**
这场惩罚，结束了。
但她身体里的记忆，才刚开始发酵。
第章 惩罚结束，不是放下，是接住
她倒在地板上，全身象是散了架。
额发贴在额，呼吸虚弱，哭声早已哑掉，连挣扎都没力气。
**
沈柏川站在原地，看了她几秒，什么也没说。
然后动了。
**
他弯腰，伸手将她脚踝上半挂着的裤子一把拉下来，脱得净利落，连多馀的动作都没有。
她下意识一颤，身体微缩了一下，象是本能地想逃——
可她根本逃不了。
她根本没力气了。
整个虚脱得像被掏空，连反抗的想法都像一团棉花，软而虚。
**
他又俯身，一手托住她背、一手穿过膝弯，把她整个打横抱起来。
她的身体极轻，像空了骨。
**
沈柏川低看她一眼，心里只闪过一个念：
“这是该有的重量吗？”
他没说出，只在心里默默记下一句：
“从明天开始，弄一些有营养的，她吃多一点。”
**
她侧躺在他怀里，家居服的布料因动作而拉长，刚好垂落覆住她的大腿根部，没让她走光。
这点他也注意到了。
没出声，也没特别避开什么，只是脚步稳稳地，抱着她穿过走廊。
她没有问他要做什么。
她只是躺着，软得像一块毫无反应的布。
**
他将她抱回房，低，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那动作一点也不像刚刚那个毫不留的男。
一放下，她的眼神就改变了。
她盯着他转身的背影，眼睛瞬间泛红——
**
“他也这样吗……”
“施完就丢下我不管吗？”
她不敢出声，只能把脸埋进枕里，咬着牙，憋着，却还是很快就哭出声。
这次不是刚刚那种因为痛的哭。
是委屈，是失望，是被打烂之后、还要被抛弃的那种哭。
**
她没有听见脚步声回来。
他拿着药膏和毛巾走回房间，就看到她埋在枕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没问一句话。
只是走到她床边，动作沉静地把毛巾盖上她火烫的上。
冰感传来的瞬间，她整个微微抽了一下——
她根本没发现他回来，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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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川没离开。
他坐到她床边的位置，靠着床柜坐下，腿自然弯着，身体往后倚。
接着他伸手。
一把把她从枕里捞出来，直接带进怀里。
她刚好半趴着，整张脸埋进他胸前，肩膀还在抖。
她愣住停止哭泣，但也只有那一秒。
下一秒，整个又崩溃地嚎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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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的哭，不是痛，也不是抗拒。
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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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哭。
而他，只是安静地让她靠着。
什么也没说。
她趴在他怀里哭，像一只始终找不到出路的小兽。
不是尖叫，不是挣扎，而是一种彻底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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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川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的手绕过她的背，另一只手落在她后脑勺，指节穿过她凌的发。
动作不算温柔，但足够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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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发抖，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绪像泄洪似的，一层层泄下来。
但他只是抱着她，一动不动地坐着。
让她哭。
让她把那些压了太久、烂透了的、发臭的东西一气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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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在哭什么。
不单单是为了刚才的打。
是为了这整个生里，没有真正管她、碰她、看她、拉她。
而他，刚好是第一个把她拉起来的。
她痛，是因为跌得真实。
她哭，是因为这次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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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川低看着怀里这个
孩，神色平静到近乎冷静。
他没有说出那些“没事了”这类空话。
也不觉得自己该对她的哭做任何安慰。
因为她要的不是温柔。
她要的，是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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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是：就算我烂了，你还站在这里。
他懂这一点，所以他现在不说话，也不动。
他只是让她靠着。
让她知道这里不是牢房，也不是惩罚结束就自生自灭的世界。
这里是：你犯了错，我罚你；你崩溃了，我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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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在她顶轻轻停了一下。
指尖还在她发后来回划着，象是测试她的呼吸是否稳定了些。
他知道不管她，她就会继续往下烂，烂到骨都散了。
因为他清楚知道，只要还在往下掉，就一定会摔得更惨。
而她现在，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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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
不会放。
不准再掉。
第24章 她不该失落，却还是有了那个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记得最后的画面是他紧紧抱着她，掌心覆在她的上，像在安抚一只快崩溃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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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还在发抖，还在哭，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哭声从尖锐变成细细碎碎的呜咽。
直到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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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川低，看着怀里的她安静下来——
呼吸均匀，泪痕未，象是泪水耗尽后，被抽走了力气的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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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了。
小心地、几乎没有声音地，将她从怀里放回床上。
她整个像是陷进棉被里，身体略微蜷缩，呼吸依旧稳定。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刚刚带进房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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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家居服往上提了一点，伤处赤
地露在空气中。
他的眼神没什么起伏，只是一一的检视。
皮肤一片片红肿，部分已泛青，尤其藤杖落下的位置，有些瘀得发紫，甚至已经泛出压迫后的白色边缘。
重叠的伤痕排列得几乎对齐，那是控制与冷静的痕迹，也是一种无声的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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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药膏，动作熟练地沾上薄薄一层，指尖极轻地涂抹过去。
她微微颤了一下，像梦中感知到触碰。
但没有醒。
不知道是他手势太轻，还是她真的太累，这一整晚，她就那样沉沉睡去，没再睁眼、也没再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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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她处理完伤处，将被子盖好，起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那声“喀”，象是夜晚最后一个沉音，落得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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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她睁开眼。
第一个念是：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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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扫视整个房间，空空的，只有她自己。
房里很静，她突然觉得胸有点闷。
她失落了。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出现这种绪。
“他打我欸……我有病吗……”
“为什么……他不在这，我居然会……”
思绪七八糟，一片混浊。
她从没这么混过。她分不清自己是在恨，还是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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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听见了。
那 三声敲门——
“咚。咚。咚。”
依旧，重、准、稳。
没有一句话，但那节奏她记得，那是叫她起床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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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坐起来，却在那瞬间抽了一冷气。
伤象是被撕开了缝隙，痛从尾椎一路窜到腰。
她咬紧牙，强撑着起身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
“不能拖延。不然她肯定又不好过了。”
这是新的一天。
她还不知道会怎样。
但她知道，她已经站在他的系统里。
一但开始，就没有中途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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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床上站起，痛意一波一波地从往上涌。
她咬牙不出声，但下一秒，更糟的现实压了下来。
她低看见自己根本没穿裤子。
整个下半身是空的，微微一动，凉意就从大腿窜上来。
她脸瞬间烫得不像话。
“……，真的假的……”
连骂的语气都心虚，她忍着痛，冲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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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放着一条裤子。
整齐折好，净整洁，就放在洗手台边。
她愣了一秒。
然后默默把裤子穿上，象是最后一点尊严被捧给她——不是她争来的，而是他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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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她走出房门，拖着一点微瘸的步伐。
客厅很安静，餐桌旁， 沈柏川已经坐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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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一份早餐——
一套营养均衡得不象是她这种会吃的食物：
白粥一碗，熬得透，上撒了少许柴鱼
水煮蛋一颗切半，蛋黄还保有一点湿润
三样配菜：红萝卜丝炒蛋、凉拌豆、蒸
胸
一杯无糖热豆浆，飘出阵阵豆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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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了抬下，语气不重，却清清楚楚地说了一句：
“坐。”
她走过去，慢慢移动，像踩着地雷。
拉开椅子，先犹豫了几秒，才慢慢坐下——
部一落椅，她倒抽一气：
“嘶——…”
痛感像烧起来一样从炸开。
他没看她，也没催她，等她坐定之后，才放下手里的文件，轻声说：
“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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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看着那盘早餐。
营养均衡，净健康——却让她胃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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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餐具，开始吃。
动作极慢，像在克制着什么。
她把一粥吞进去，夹了一点豆，然后…
把红萝卜挑
到盘边。
她从小就不吃红萝卜。
就算饿的快死，她也不会吃的那种厌恶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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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 沈柏川没有看她。
低看文件，偶尔拿起咖啡喝一，动作规律、安静、沉着，像她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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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完，小声说了一句：
“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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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目光冷淡地扫了一下她的盘子——
红萝卜们在盘子的边缘，被叠成一座小山。
他眉挑了一下，语气平静：
“我刚刚说‘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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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眉，视线落回那些红萝卜。
“可是我……讨厌——”
她一边说，一边抬看他。
话还没讲完，眼神刚撞上他的目光——
全身像被压住一样僵住。
他没生气，但那眼神不容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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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了一下水，立刻低，拿起筷子，夹了几条红萝卜送进嘴里。
她想直接吞。
她是真的不想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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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象是看透她的动作。
手一伸，手指掐住她下，强制往上抬。
他的声音落下，无又冷静：
“给我好好咬完再吞。”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嘴里全是她最不想吃的味道。
他没放手。
等到她咬动了 三下，他才放开。
视线却没离开她。
她低着，红萝卜的味道真的恶心到不行，但她知道他正盯着她，只好强忍着恶心一根根的咀嚼、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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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吞下最后一，他才收回目光，翻了一页文件，语气平静：
“现在才叫吃完。”
没有多一句赞许，也没有一丝柔软。
只有一句冷冷地陈述着事实。
她垂着眼，坐在那里，没出声。
